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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FUN論壇 綜合論壇 原創小說及文學 《誰偷走了我的人性》(18+) 序: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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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偷走了我的人性》(18+) 序:異數 [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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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4-7-13 11:29 PM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打印
城市近郊有一個洋房區,內裡住著一群上流社會人士和政客。晚上時份,這裡靜得很,像幾乎沒人居住一樣。偶爾或許會見到一兩間房子會亮著燈,但大多也是暗著的。這裡的人很注重私隱而且喜歡安靜,房間的窗長年閉著。若晚上發出什麼大噪音,保安人員會於三至五分鐘內到達現場了解事情。這裡的保安大多是退休警員或軍人,甚至有一些保安主管是管理公司高薪聘請回來的前G4(保護証人組)。如此良好的保安質素亦是這裡的洋房賣點之一。管理費用順理成章也很高,但對於住在這裡的人,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能買個安心對於他們而言是值的。雖說平生不作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但掛著上流之名作下流之事的人,就如這裡關燈的房子比亮燈的多,能白手興家不作虧心事,光明正大而成功的人又怎會多?

「嘻嘻。」

暗著的洋房裡傳來一陣少女的嬉罵聲。

「不知道好不好吃?」
一名少女拿著一條血肉模糊的肉塊向少年問。

「我吃過了,很硬。」

「可是扔掉很浪費……」女孩歪著頭,看著肉塊有點不捨。

「嗯……讓我想想。」少年頭也沒回,背著少女正在忙著什麼。

「你什麼時候才弄完,然後過來陪我睡呢?」

「怎麼了?」

呀言仍然沒有放下手上的事,聲音稍稍提高,用語調示意女孩不要打擾他。

「你真的現在不過來嗎?」少女用相當誘人的聲線道。



言別過頭來,看見女孩坐在沙發上,赤裸的身軀沾滿了紅色的飛濺圖案,那些圖案是少女故意將把玩著的血塊濺上身而留下的,呀言看著她的時候,她露出快樂的笑容並張開雙臂,眼神就像叫呀言欣賞她自己繪畫出來的潑畫。她拿著那條「肉塊」不停高興地揮舞。突然,「肉塊」噴出一些白色的液體。少女看見後露出異樣的目光,就像小孩看見什麼特別的新鮮事物。

「哦?它還可以噴出來呢……不知道可不可以……」

少女,嘗試將肉塊塞進自己的陰部內,但肉塊太軟,少女與肉塊糾纏著。呀言看到,走上前一手把肉塊奪去,拋到遠處。

「我不喜歡你和其他男人玩……」此時,言才發現少女趣味盎然地看著自己。
「生氣了?」少女抱起雙腳,眼神帶點狡黠。
把呀言看著少女然後搖搖頭。他的身上同樣一絲不掛,他看著少女的表情就像一個長輩對自己的妹妹或女兒「拿你沒法」的臉。呀言正要轉身回去「工作」,少女卻握著他的手,用可憐兮兮的聲音問:

「那個女人死了你還是關心她多過我嗎?」

呀言用手捧起少女的臉,「等多一回,我就和你玩好不好?」

「但我現在就想同你玩﹗」

「乖,就等多一會。」看到呀言如此堅持,少女就扁起咀跌坐在沙發上。

呀言將專注力重新放回自己的「工作」之上。他的身前放置一些切割用的工具,兩個手提冰箱,一本沾滿血液的書籍和一具殘缺不全的女性屍體,肚子已經被男孩割開。

「媽,我都跟你說了,零用錢我會自己找的了。」

他拿起了一把手術用的刀子,在屍體的肚子裡度位置。

「嗯……真奇怪。」

少年拿刀的手仍未放下,左手便揭起書籍來看。

「這裡是腎臟,這裡是肺是沒錯的,肺大既用不了,媽你平常吸太多煙了。幸好你不喝酒。讓我看看……嗯真複雜,科學堂的課都幫不了忙程度太低了,還以為這應該像人體模型一樣放得很整齊。」

少女突然從後抱著呀言。

「美兒呀﹗別作怪,我正忙﹗」



少女吃吃地笑,放開手走到一旁,靜靜看著呀言。近一點看,這少女果真配得上自己的名字,年紀不到成人已經是一個美人兒,一頭烏黑長秀髮來自她的母親,高高的鼻來自她的父親,修得整整齊齊的眉毛下那雙看著呀言笑瞇瞇又圓碌碌的大眼睛,還有那稍稍隆起發育中的小乳房和少女獨有的白裡透紅的肌膚。走上街誰看見也會覺得就是一個富裕家庭的混血兒小美人。



「唉……早知道便不要應承將爸爸給你……都碎掉了,賣不了。媽呀,我真的擔心美兒,神經大條,這很像你。」

少年翻起書本,那是一本醫學解剖的書籍

「原來要這樣……果然自學還比較快。」

少年將書合上,然後開始在屍體上動刀。

「呼……好了﹗」

少年完整的將心臟整個切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進冰箱內。

「這應該會可以了吧,還有就是肝了﹗」

「言,我可以再吃一個乳房嗎?」

美兒走到呀言的身旁,像個決意要令言不斷分心的小魔鬼。

「不﹗你剛才已經吃過了,剩下的不是說好是我的嗎?」

美兒用手繞著言的手臂,故意露出可憐的眼神說:「可是,乳房很好吃呀﹗」

「唉……好吧,但你要安靜一會,待我將媽媽的肝切下來的時候再煮乳房給你吃,好嗎?」
叫呀言的男孩若要說的話就是不太起眼的一個少年。跟美兒拚上去的話,感覺像美兒的小男僕一樣,個子不高,男孩發育較晚,現在的他還比美兒矮一截。細眼,黃皮膚,黑頭髮,能形容他的形容詞不多簡單一點就是樸素的小男孩,一張班相上靠邊站的那些小男孩。

「唔﹗」美兒爽快地答應了呀言的要求。



呀言嘗試將肝臟拿出來,中途刺穿了很多其他,鮮血將手術室的地板都染成黑色。為了盡量保持新鮮,呀言將冷氣開得很大,但他仍大汗淋漓的切割著,就似一個外科醫生正努力處理內臟移值手術,不過這個醫生明顯是見習生,屍體都被他弄得不似人形。過了一會他大嘆一口氣,手術終於完成。他放下手術刀,用雙手將肝輕輕的捧出來。全程美兒在旁也一直安靜地等待。

呀言拿出肝臟後,小心翼翼地將肝放進手提冰箱之內。
待所有工作完成後,他便露出快樂的笑容道︰「這樣便有很多的零用錢了﹗幸好先拿爸爸的來試一下,不然也沒法子拿出來了﹗」

「那言可以煮乳房給我吃了嗎?」美兒的樣子已經有點按奈不住。

呀言微笑道︰「可以了,吃完後我們便一起玩吧。」

「好﹗」美兒高興地點頭笑著

呀言—把手上的鮮血慢慢抹去,靜靜地看著美兒微笑,完成了他第一次作人體器官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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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言篇第一章)


        消息傳得很快。保安嚴密的樂園小築,著名外科手術醫生高麥詠藍及其夫高森被肢解案在一夜之間轟動全城。翌日全城新聞都將此案列作頭條。樂園小築保安部為了挽回聲譽立刻設立了專責小組與警方共同合作撤查事件。但事件發生後第三天,眾人仍然毫無頭緒。這當然是因為高言已經將線索徹底消滅。大眾一方面高度關注事件的進展,另一方面亦對遺孤的高氏兄妹表示關懷。

        事件發生後,有很多的家庭表示願意領養二人,但高氏兄妹拒絕接受領養並希望留在家中居住。政府考慮到高言已年屆十七,便決定將父母遺產暫由政府保管,而兄妹二人則被送進孤兒院居住一年,繼續於原學校上學。一年後當高言十八歲的那天,便將遺產交還給高言,並由高言作妹妹的監護人,重返樂園小築生活。對此高言表示接受。這天便是高言與高美兒送進孤兒院前的一天。

高言篇 2013年10月21日 09:31

第一章 「呼,太多東西了!」 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也不知從何收拾起。都已經大半個月了,來打擾我和美兒的人也太多了吧。好想好想跟美兒「玩」。去到孤兒院應該就有這個閒暇吧﹗

「噗!」

我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原來媽媽的相片跌下來了。我撿起來,仔細地看著。

「這張照片拍得媽媽真美。」

那是我與媽媽少有的合照,是我小學畢業時穿著畢業袍拍的照片,照片裡媽媽笑得很高興,因為那天我以全級第一名的成績畢業,那時候她說了一句話,

「你只能第一,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兒子。」

現在回想起來,媽媽從來也不將美兒當是一回事,愛的只是我。最少我是這樣認為。

這是我最不滿媽媽的一點,美兒這麼好,為什麼你不愛她?我知道的,你看著美兒的眼神帶著不屑,就像看從街邊撿回來的流浪貓一樣。

「媽,我會好好照顧美兒的。」

這將照片我一直妥善地放在桌上,那個位置我怎樣想也不會跌下來,是媽媽的鬼魂作崇?還是我已經將它遺忘已久,它早已在一個岌岌可危的位置上?

「來,你也跟我走吧。」

我將照片放進行李箱,媽的照片帶過去也是應該,但當其他孤兒看見照片,知道我有一個媽媽,不知道有何感想?

「⋯⋯呼,還有兩個箱。」
看著散亂的房間,我很想停下來透過「秘密洞口」跟美兒聊一會。但時間已經不夠了,若只收拾自己的東西還好,美兒的房間一直也安安靜靜,看來她又伏在床上不動了吧。

    沒有了爸爸和媽媽,世界好像只剩下我和美兒。或者說,我的世界就是美兒了。渡過了十多年沒有自由的生活,此刻我終於知何為自由,以後,我也想這樣生活下去。

    媽,我以後也不會再學小提琴及鋼琴了,這根本沒任何意義。游泳其實我一早已會,再精進也是沒什麼意義,反正美兒也不會游泳,而我也不可能掉下美兒去游泳。拉丁文課會唸下去,法文也是,因為這對學習醫學很有幫助。至於功夫,跟美兒商量後,我還是會好好學習。但我讀下去不再是因為你的要求,而是我自己的意志及為了美兒,你活著,你的意志會令我絕望,我根本沒可能滿足你的要求。但你現在死了,便活在我的心裡,不用需要滿足你的要求。我才能愛你而不會再恨你怕你。

     我會証明,沒有了你及爸爸,我跟美兒也能好好生活下去⋯⋯不,是比過去生活得更好。不然殺你根本沒意義。你教導我別做沒意義的事,我十分認同,所以我殺了你,然後選擇我認為有意義的事情去做,而不再是你認為有意義的事。

    可惜你的手術房被警察用封條封鎖起來,我完全無法進去。不然生意便可運營下去。你死後很多陌生人在這房間裡進進出出,將房子弄得骯骯髒髒,特別是第一個衝進去手術室的警察,我幾乎便想將他幹掉。那裡充滿著我與你的幸福回憶,怎麼能隨便讓那些骯髒的警察進進出出,若我穿著普通鞋子進去,你一定會狠狠的懲罰我,所以我殺你的時候也是光著身子的。媽媽,我很乖吧。

「噹噹噹」 電話傳來訊息聲

「又來了嗎?」

    我終於知道爸爸為什麼在家裡只顧看電話而不理媽媽了。真想不到活體器官的買賣需求竟如此大。看來這房子也不知用了多少內臟堆砌出來。但一切也要等待媽媽的手術室解封。

「銀行傳摺,身份證,出世紙⋯⋯」

    第一次靠自己能力賺錢真好,政府從爸媽的遺產中,給我跟美兒每月一筆頗為可觀的零用錢,但畢竟不是自己賺來,我也不打算花。十八歲便將所有錢捐給孤兒院,遺產剩下房子便夠。那時候手術房應該已經解封,可以安心工作……對了﹗ 忘記了一樣十分重要的東西!我離開了自己的房間,走到書房內。房子有很多東西也被警察帶走,空蕩蕩的書房內令我產生一份莫名的奇異感。

    我走到書桌下,打開其中隱藏的暗格。這裡藏著一本重要的筆記本。

「幸好他們沒發現你!」

    我打開了筆記本,內裡佈滿一堆名字和數字。 「讓我看看……找到了﹗」 呼,如果不見便麻煩了!這些日子一直也想找機會回來書房看看,卻突然出現一班自顧自走來慰問的人,接著不經不覺便忘記了!幸好那班警察看來是一班庸貨,搜了這麼多天,也搜不出這本筆記。有了這個,自立門戶便不成問題,反正賣家本來便不知道爸爸真正的身份,就讓我子承父業將這趟買賣做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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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兒篇 2013年10月21日 09:31

就算過了半個月,回到家中,還是一陣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社工叫我們執拾東西,我倒是想小睡一會,待會叫言幫我就好了,反正他比我更清楚東西放在那裡。我和言都見了不少人,雖然有點累,但我不討厭他們在我身邊團團轉。他們眼中有欲望,我喜歡看人類的眼睛,他們所告訴的遠遠超過語言。

我走進自己的房間,軟軟地躺在床上,忽爾記起親生母親每次舞台劇演出後都會走下台,跟父親說我愛你,父親會溫柔地回答我也是,但他們各自有自己的情人。
那年我8歲,母親把情人帶回家,完事後獨自浸浴,我走進浴室問母親「你真的愛父親嗎?」,母親想也不想就答「當然愛!為什麼你這樣問?因為我有情人嗎?」。

我搖搖頭,「我看不到你們眼中有愛,你們說出來的我愛你,只是語言。」

母親笑得溫婉,用濕潤的手輕撫我的頭髮,「我是真的愛哦,愛有分很多種,沒有你父親,我也不能有今天。」她躺後,把肩膀慢慢浸入水,瞳孔深處正思憶過去。「當年我家很窮,而你父親非常有錢,他看上了我,把我佔有後便娶了我,你父親人是一個會負責任的男人,我嫁得很風光。」母親的語氣非常平靜。除了舞台上,她從不激動,就算事情興奮或悲傷,都只用平淡的口吻道出。母親說話時,我永遠聯想到一條懸空在水上的羽毛,又輕又薄,卻永遠不會起漣漪。

後來,一次全家外遊時,一架小巴失控,撞上我們的私家車。當時我坐在後座,我記得很清楚,父親坐在駕駛席,母親坐在旁邊,二人意識迷離時,仍轉頭互相看對方。

父親欲開口說話,但已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任誰也感受到,他的生命正快速消逝。母親看著父親,目無表情地說:「我愛你,這些年來,我是真的愛你。」最終,二人看著對方的眼睛死去。

而父親最後的眼神,竟是無奈。

我已不能確認那是否就是愛,但那一刻我學會,極致的謊話,就是連自己也騙過。

我和言房間只相隔一幅牆,牆上有一個小洞,是言用釘子弄出來的,好讓我們在夜裡也能談天,因為言的母親晚上會把我們的房門鎖上,以防我們顧著玩耍而不睡覺。言在另一房間的喃喃細語把我由回憶喚醒,他總愛自言自語。起初以為,他非得要把說話講出口,才能把思緒整理好,但他只不過是寂寞而已。言的母親是我的養母,她待我很好,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玩一整天的電玩、隨時隨地吃零食、買任何我喜歡的東西,從不限制我。只是,她看著我時,跟看到任何死物的眼神一樣,我就只是存在她眼裡的一角,跟水杯、蘋果沒有分別。

相反,她對言很嚴厲,成績要全級第一、學鋼琴、小提琴、拉丁文、法文、游泳、武術……更讓他入手術室,旁觀她的工作。
養母的工作,是醫生,正確一點,是黑市醫生。養母同樣是很冷靜的人,但要相比的話,母親的冷淡極其量也只是一面平靜的湖面,而養母是一塊厚實的鐵,就算你用石頭擲上去,引起了丁點回響,還是會絲毫不損。

深夜時,偶爾會有受重傷的人來到家中,要求母親為他們治療。養母會飛快地觀察一輪,跟養父交頭接耳後,養父便會拿出計算機,把治療費列出,做好收費的工作。在未收費前,養母絕不會做任何行動。
一次,有五個男人抱著一個受槍傷的男人來到家中,說負擔不了這樣高昂的費用,但他們絕不可以讓老大死去,求她通融。他們一行人在養母面前跪下,養母坐在沙發上,像女皇一樣,冷眼看著他們的卑微,養父則微笑請他們回去。他們再三請求,說什麼也可以做。

養母身穿睡袍,緩緩地喝了一只咖啡,只說一句:

「你們每人一個腎如何?」

言很努力,每事都盡力做到最好,但仍得不到她的寬容。最令言感到害怕的,不是養母會打罵他,而是無視他。每當言達不到她的要求,她就會說「由這一刻開始,我不會理你,直到你做好為止。」
然後在言達標前,無論言怎樣哀求,她絕不會和言說話,絕不看他,令他變成空氣一樣的存在。

但她愈是這樣對言,言愈愛她。

言每次被母親忽略時,都會睡在我的大腿上,訴說他怎樣令母親失望,苦惱如何才能得到母親的認同,又會親我,說還是我最好,絕對不會嫌棄他。我喜歡言對我的依賴,他對我的渴望很純粹,肉體、關愛、體諒,但我感受到,他心底的那個洞,不會被我填補。只要他一天心底裡對養母還有期盼,都不會全心全意愛我。

我跟他說:「今天上經濟堂,老師教供應與需求,就是天氣很熱,人對冷氣的需求就會愈大,如果供應跟不上需求,就會很多人受苦囉。」我輕撫言的頭髮,「我在想,只要天氣不再熱,人就會失去對冷氣的需求。」
我俯下身,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那你有想過嗎?只要母親不在了,你再不會對她有需求,那樣,你就不用再受苦了。」

言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笑道:「我很聰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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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21日 10:45

叮噹!

沉思的時候,我又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看來是社工已經來到。我趕緊將筆記收進行李。然後走去應門。 打開房門望向左邊,美兒的房門閉著,她從不應門,因為她知道我會走去應門,所以這聲音的力量仍然未能令沉睡的小公主起來。當然,我知道叫醒睡公主的方法。就是童話中王子叫醒睡公主的方法,想著想著我笑了。

「我會成為你的王子。」

大門打開,迎來一個笑容親切的女人,她叫靜子,是社會福利署派來的社工。第一次見面時,她詢問我跟美兒有沒有需要暫住中途宿舍,我說不用了,她的表情很錯愕。早前的一次探訪中,我、美兒及靜子三人坐在房間裡,聊到媽媽的時候,她突然哭起來,抱著我叫我可以安心地哭,並說會陪著我的身邊。那時候我看到美兒在一旁忍笑。這半個月相處,我感覺到靜子她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我喜歡善良的人,就像美兒一樣。不過靜子實在有點天真。我不討厭天真的人,但很怕女孩的眼淚。

我叫靜子稍等一會,然後便走去打開美兒的房門。 如我所料,她果真一動不動的睡在床上。我走到床上,吻了她,她睜開眼睛,眼角露出笑意。我們嘴靠著嘴的笑了。我們沒多說話,我的手撫摸著她的乳房,她很享受,舌頭與舌頭交纏,然而靜子電話的響聲打破了這美妙時刻。

半小時後美兒跟我從房間裡出來,手裡著拿著很多的行李,能抬能揹的東西都拿了。幸好學功夫還有多少根底,最後,我還是幫美兒收拾好行李。美兒就推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這是我衡量過美兒的能力而給她最輕的一個箱子。不過她推起來仍然顯得十分笨拙。靜子說我是一個好哥哥,將所有重件都拿了。還說能有這樣的哥哥,妹妹一定很幸福。我想到的卻是,若有餘力,我會連最輕的那個箱子也抬起來,讓公主輕鬆地走在我的前面,展露那甜美的笑容。

「是的,我會讓美兒幸福的。」 我回答靜子的問題,美兒像將專注力放在行李箱上,拖得很慢,不知道她是否聽見,但心裡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接我們的車子就泊在房子前,家豪已經在等待,他是靜子的男友,這不是靜子告訴我,而是從多日來的觀察知道。他也是一名社工,負責照顧美兒。每次他走進美兒的房間,我也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令我想起爸爸走進美兒房間的事情,當然,我知道他是一個好人。而且我透過秘密洞口一直在聽著他們的對話內容……接我們的車子是家豪的,那是一款很殘舊的日產車,我不期然回頭看泊在家裡的賓士,爸爸死後,工人便走了,沒人打理,車身開始被簿簿的塵蓋上,就像死人被披上白布一樣。它就安靜地泊在車房中,沒有憂愁,沒有喜悅,只有等待,等待被人使用。現在卻沒有人使用,它就變得只是一堆被精心打造的鐵,高傲卻沒有價值。

「為甚麼你要回望家?」美兒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我。 等待我的回答,有時候,美兒提出的問題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

「美兒是怎樣看待這個家?」我用問題回答靜兒的問題,說起來美兒從來也沒有跟我說過對這個家的感覺。

美兒毫不遲疑的回答道︰「沒有感覺、沒有喜歡也沒有討厭,什麼也不是,所以它存在與否,對我來說也沒有分別。」

對這個回答我感到點傷感,其實最想知道的是,美兒對我的感覺如何,我想由她的口中聽到……

「除了你。」美兒淡淡的道。

我笑了,她總知道我心裡的感覺。

再回頭看日產車,我感覺到爸爸與媽媽的力量,一種站於社會高位的力量。這就是好人與壞人的分別?母親死後,屍體開始傳出一種味道,而這一種味道,我現在彷彿在家豪和靜子的身上嗅到。 他們活著,卻活在一些觸不可及的力量之下。每天也被人壓榨而不自知。

「這就是普通人的幸福?」

我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我不討厭他們,但他們的平凡讓我感到嘔心,就像看見蝸牛在地上爬,想將牠踐踏,踏碎化成痰般的嘔心物的感覺。坐上了車,車裡有很多化合物的味道,那是一種清潔用品遺留下來的味道,看來因為要接載我跟美兒,家豪在早上將車子清潔一番,嘗試將那舊物獨有的霉味或是在車上跟靜子做愛遺留下來的汗味,精液味掩蓋。

可是無論如何清潔,那種味道仍然殘留在車子,靜子及家豪身上,現在只是多加一種令人嘔心的味道吧了。媽媽從不留下什麼舊東西,舊了便扔,買新的,車子,一年換一次,房子也是,幾年搬一次家,即使不搬家每年也會裝修一番。
「東西舊了就應該拋掉,放在暗角,亦只會發霉,對身體沒有益處。」

這是媽媽的說話,所以我從來沒有什麼東西留下來,就只有那張照片。

車子發動前的一刻,我透過玻璃窗看著這棟房子,看上去,跟平常無異,內裡卻已經一團糟。這裡會被丟空一年,屋子可以這樣,那麼人呢?車一轉彎,然後一直行經過一間琴行,內裡陳列了很多新簇的鋼琴,我討厭鋼琴,實在有太多不快的回憶,鋼琴對小時候的我來說太大了!記得有一次媽媽認為我練習鋼琴時,手張得不夠開。不發一言便將我帶進手術室。手術室裡的物品很新鮮有趣,我很快便喜歡上這裡。 媽媽叫我躺在手術床上,然後她拿出一支麻醉針將我的雙手局部麻醉,麻醉針的藥力發揮很快,我感受到身體變得遲緩,但意識更加清醒。接著媽媽將手術床升到一個我能坐著的高度,然後用一些布帶將我的手縛緊,接著拿出針線,針線先由我的尾指穿過,媽媽用了點力才能刺穿尾指,然後輕輕一勾打了一個圈,再由尾指的另一端穿過我的無名指,穿過以後再打了一圈。 當穿過了五隻手以後,她再由姆指的另一邊重覆剛才的工序一共三次。 一隻手穿完了,再到另一隻手,如是者將我十隻手指一針一針地鏠起來。

「既然不懂張開,就不用張開了。」

說這句話時,媽媽臉上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怒氣,她看著我,就像醫治一個與她沒有血緣的病人一樣,用簡單的語句解釋病情,然後用熟練的手法開刀動手術。因為麻醉所以不痛,但血仍然會流出來。媽媽帶上手術用的手套,並沒有理會我的手指鮮血直流,手術完成後我的手已經被染成紅色,但我仍然沒有一點知覺。那就是我第一次走進手術室的情景。

麻醉藥過後,手指傳來的痛楚慢慢加劇,但又令我痛得麻木起來。
「若再學不好,你的手一輩子便這樣。」
這是媽媽將我鎖進房前最後的一句話。 我的手指被線鏠合了整整一個星期。那個星期我被困在房裡什麼人也不能見,直到我某天崩潰大叫。 「媽﹗我會應承你,以後學琴,手一定張得夠開﹗」我叫得聲嘶力竭,聲音也快啞了。 媽媽打開門,拖著那隻被鏠得像企鵝的小手,再次帶我進去手術室,將針線剪開,鮮血再一次直流,很痛,但感覺輕鬆多。我知道媽媽已經原諒我。 「讓你傷口先癒合一下,下星期六再上鋼琴課。」 到了星期六的那天,我竭盡全力將手指張開,就像要將自己的手撕開一樣。汗水掠過未癒合的的傷口傳來的陣痛,我也全然沒有理會﹗只是努力地專心地跟著樂譜及節奏彈,絲毫不敢放鬆。 兩小時的鋼琴課結束,媽媽冷若如霜的臉上露出笑容。 「休息半小時,然後上法文課。」 這就是媽媽對我的溫柔,每次學習她也需要我在最好的狀態。每次休息也必定是最優質的環境,而每次懲罰,也一定是最可怕的嚴懲……


沿途經過馬場,小時候我曾經進去,那是爸爸利用特權帶我去,一般而言需要十八歲才能進場吧,我覺得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為什麼現場看賽馬需要十八歲,那為什麼現場看奧運又不需要呢?是因為有賭博的關係?既然這樣便將投注區的地方分開,馬場歡迎任何人事進場,而投注的地方設有保安檢查便可以了吧?不過其實賭博規定歲數也已經是很奇怪,就算不進場,仍有很多的方法接觸賭博。這就是所謂的道德問題?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我對賭博不感興趣,但賽馬是頗好看的。 世界有很多奇怪的規矩存在,而我知道,有特權的人就可以打破規定。美兒在經過馬場的時候突然拖著我的手,在街上,美兒偶爾也會這樣。平常人看到就說我們兄妹感情好,只有我們知道,我們是一對戀人。

「你們兄妹感情真好。」
家豪從倒後鏡看著我們道

「是的,哥哥很錫我。」
美兒露出親切的笑容回答著

我微笑,沒有說話。

我們一直駛去銅鑼灣,到孤兒院前,經過了時代廣場,這裡是香港最有名的商場之一,媽媽喜歡逛這裡,但近年內地人太多,也少來了。媽媽討厭他們的格調。有些時候媽媽也會為內地人開刀,但我知道那個價錢會翻高三倍。或是偷偷的拿走某些內臟。有次我偷聽到她跟爸爸的說話。

「他們錢太多了,根本不用替他們省。反正留著也是白吃,要不然某天被反貪拉去槍斃,內臟射穿便賣不了。倒不如現在先拿走,別浪費。」

看來我也要在內地人身上打點主意。國內對於賣內臟的事源遠流長,我中三的那年已聽說過一些都市傳說,例如回到內地獨自去廁所的時候,一名男子從後被人擊暈,然後被殺,屍體的某部份內臟不見,另外又說一名少女,晚上去夜店尋樂跟了一名男子走,醒來發現自己倒在冰水中,一張紙條上內臟被取去,請自行救醫。去到醫院已經搶救無效等。
這些手法跟我媽媽相比實在太過業餘,當然我也是業餘不然也不會將媽媽弄得肢離破碎,報紙好像形容是香港首宗最殘酷的肢解案。對不起媽媽,將你弄得破破爛爛不是我的本意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媽媽你真的很厲害。

終於來到孤兒院,那是在位於山腰的一間保良局孤兒院,大門有一個中國式的牌坊寫上「保良局」,頗有古色古香。兩台閉路電視安置在門的角落,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怕有些人,將小孩丟在門口而特地設置?
我鬆開了美兒的手,然後走去車尾的位置拿出行李,家豪也替我分擔了些,現在美兒真的可以輕輕鬆鬆的走路了,她看起來心情不錯,我對她報了一個微笑,她也笑著的向我眨眼。我們在人前一向很少說話,但我們跟對方很有默契。

「言,我喜歡這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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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21日 10:45 美兒篇

門鈴把我由淺睡中喚醒。我喜歡在寂靜裡尋找聲音的來源,那未知感讓我感到興奮。我仔細聽著門外的聲音,是社工靜子。對她最深刻的,是有次言說起養母的事,她覺得我們很可憐,禁不住哭,我卻差點忍不住笑,像個做了壞事沒人知的孩子一樣。

言入房,我裝睡,我知道言喜歡用親吻來喚醒我。他成長,思想亦變得日漸複雜,卻愈對天真的東西有種不能自拔的喜歡:我、童話故事、小孩子……我想,言到了孤兒院,也會變得快樂一點。
言撫摸我的身體,我看著他,言眼裡有著憐愛。如果言喜歡天真的話,我喜歡的是純粹,只有一種的情緒充斥身體每一個角落,單一性的純粹。而活了這些年,只有三樣東西能給我感受到純粹:恐懼、愛、性。
言常常給我這些感覺,養母給予他的恐懼,言給予我的愛,我給予他的性。

電話鈴聲把我由思緒帶回現實,言停下了動作,他看起來很不情願,但還是把東西收拾好。他幾乎把所有東西都揹到身上,餘下一個小的行李箱。他實在沒有手拿了,故我上前把那個行李箱慢慢推出去,我看到言輕輕皺眉,這個人,就連一點苦都不想讓我受。

言走在前,不知和那個社工在說什麼,我只聽到「是的,我會讓美兒幸福的。」他現在一定禁不住甜甜地笑吧?我忽然發現,言常常把幸福掛在口邊,但我實在不知道言所說的「幸福」究竟是什麼,富足的日常?毫無束縛生活?還是沒有恐懼的日子?
現在,我們都不是擁有了嗎?所謂「我的幸福」、「為你帶來的幸福」,究竟是什麼?我帶著這些迷惑,頭也不回便上了車。另一位男社工幫言把行李搬上車,車裡有股說不出的怪味,我看到言在上車前不時回望家,我不能理解他為何要再三回看一個令他恐懼的地方,故我問:「為甚麼你要回望家?」言欲回答,卻又支支吾吾,我知道,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無法將複雜的思想轉為語言。

言問我:「美兒是怎樣看待這個家?」
「沒有感覺、沒有喜歡也沒有討厭,什麼也不是,所以它存在與否,對我來說也沒有分別。」我誠實地回答,「除了你。」
我感受他對我的答案感到喜悅,但這是事實。若事情只有兩面,非黑即白,知曉痛苦所以能感到快樂,但我從來都感受不了痛苦,除了肉體上的,肉體上的傷會好,但我的心靈從來沒有受過傷,有的只是迷惑。因為沒有感受過真正的痛苦,所以我也沒能得到真正的快樂。
相反,言對很多事情也抱有強烈的情感,很容易厭惡和喜歡任何事。跟他在一起,不多不少也能讓我感受到這些極端的情緒。
世上有太多事情我不能理解,大人們常說「待你長大後就會明白。」但我想,能明白的事情我會盡力去理解,但不能理解的,可能就一輩子也不能明白。
言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我知道不少的事情也會令他想起不快的憶。我輕握著他的手,沒有說一句話。我知道這行為能令言感到舒心,言亦慢慢放鬆起來。

那位男社工突然說:「你們兄妹感情真好。」
我自然地回應:「是的,哥哥很錫我。」我溫婉地微笑,我知道,言喜歡在我的說話中,得到認同。

我忽爾看到「書局」這二字,我隔著車窗,仔細地看著。我喜歡愛書,在言上著不同的課程時,最能消磨時間又不悶的,就是書。嚴格上,這是我第一次清楚看到書局是怎樣的。因為我上學放學了有人接送,養父母也不允許我和言放學後四處走。專車的玻璃又是茶黑色的,外面看不到內裡,內裡也看不清外面,而且我和言年級不同,分開了半天沒有見,我和言一定會緊緊地擁抱對方,直到回到家為止。

最重要的是,家中有一個圖書館。

這是我14歲時才知道的,畢竟家中太大,要走完也很累。除了性以外,我不做過份的體力勞動。事源一次功課需要資料搜集,書在公共圖書館都被人借光,我問養父可否用他的網上戶口,把幾本書買回來。養父接過書單,笑道這幾本書家中也有。他帶領我到書房,書房在屋的第一層盡頭,但我不稱它為書房。一間大約五百呎,有三千多本藏書的空間,你能叫它做書房嗎?
家中竟然有一個圖書館,我心情變得相當愉快,養父說:「以往沒有跟你說,是怕你爬上爬落,會不小心跌傷,但現在,你隨時也可以來。」
我走在養父前四處張望,我感受到養父略帶熾熱的眼神看著我的後頸。我轉身,仔細看著他匿藏著欲望的眼,「你領養我,給我最好的物質,現在又把知識給我,我可以怎樣報答你呢?」我慢慢倒後行,坐到書桌上,腳微微離地。書桌很寬大且並無雜物,我把手放到雙腿中間,按著書桌,調整坐姿。
養父走近,他微笑,同時帶著深不可測的眼神道:「你是我好友的女兒,我這樣做很應該。」
他把身貼上來,站在我雙腿中間,我們對視,我把身稍微倚後,語氣有點得戚:「你在忍耐嗎?」
他笑起來,用手託著我的後腦,「是你在忍耐吧。」
語畢,便把我壓在桌上。養父的吻纏綿,故意不讓我呼吸。氣力也很大,一下子讓我背坐在他身上,讓他一邊用略帶粗糙的手撫摸我的胸脯,一邊親吻我的頸。又刻意地讓我做出羞恥的姿勢,用手指玩弄我直到高潮為止。若要比較的話,言像是一個急著要向母親探求未知的小孩,而養父,是一個掌握一切,將所有事玩弄於掌心的男人。
養父的性是強勢的,我喜歡軟軟地聽著男人向我下指令,亦感受到被控制的快感。
在差不多交合前,「美兒——」言在走廊外的叫喚我。我嚇了一嚇,但養父的動作並都沒有停止,貪婪地親吻著我背,繼續用手指探入深處。我用手掩口,以防言聽到我的聲音,他用手臂綁著我的身,不讓我掩著口。「美兒——」言的聲音就在門外,我聽到門打開的聲音。

「美兒?」言探頭。
「我在這呢。」言看到的,是手拿著厚厚書本,衣著整齊的我。
養父由另一書架慢慢步出,「言也來看書嗎?」
「我……我是來找美兒的。」言低下頭,細聲道。
養父撫摸言的頭,「你剛上完法文課吧?再看書就要變成書呆子了,你們去玩吧!」
言點點頭,想拖著我的手飛快地跑出房間,我停下腳步,問養父:「我可以再來嗎?」

養父笑道:「當然可以,我也常常在書房工作,你想的話,隨時都過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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