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血腥獵奇】病精神——Case 001：神の少女(更新至4話)

Asterio

2015/01/15 更新第4話(18樓)



無窮無盡的黑色鋼鐵長廊終有盡頭，士兵四處倒地，赤紅色的液體飛濺似地噴滿牆壁與地面。我拖著滿身鮮血，虛脫無力的隊長蹣跚向前，需要他的眼角膜打開最後一扇門，十分鐘前他對我說：「到此為止，真自大！憑你一人能做甚麼？」

五分鐘前，五十名手下倒地時，他對我說：「怪物…果然是『她』的同類，你果然也是怪物！去死吧！！」

現在我腳邊只傳來些許混雜血腥的呢喃：「…放過我…求求你…放了…我…」

「『她』當初也是如此哀求，你們放過她了嗎？」

一把抓起隊長後頸，逼他睜開雙眼，嗶——認證失敗，請重新掃描眼角膜。

乾涸的黑色血液凝在隊長的眼窩四周，擋住眼球中央，使得機器失靈。

強迫隊長面對我，我蹲下，緩緩吐出：「眼．睛．睜．大。」

「呵、呵呵哈哈！你能拿我怎麼樣？大不了殺了我！無論如何你是開不了這扇門…等援軍一來，你再厲害也插翅難逃…精神力者也是人…你能撐多久？你有多少體力？你有多少能耐？哈哈哈哈哈…」

他完全瘋了，癱軟無力傻笑，看見同袍一個個血濺倒地，四處都是臟器黑血，他完全崩潰。

「給你最後機會，開門。」

「呸！」他用力吐出血水，染血的白色牙齒彈了出來，噴上我的臉，我放開他。

「呵呵呵呵呵呵！怪物！能耐我何？你死定了，再求饒都沒用，等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指尖戳入他的眼窩，使勁往柔軟的眼球挖，血液伴隨痛苦哀號猛烈襲擊我的視覺：「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快住手！！」

緩緩拉出白色眼球，後面連接視覺的神經叢呈現粉紅色，富含彈性，慢慢扯出眼球的同時發出「嗶嗶啵啵」的斷裂聲，神經肌肉群緩慢斷開，啪啪，血液從眼窩深處噴出，露出殘餘的紫色神經，鮮紅亮紫。

啪，我用力扯斷最後一根神經，他痛苦倒地，瘋狂哀號，精神與肉體的衝擊讓他劇烈嘔吐，綠色的膽汁噴灑鋼鐵地面。

「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嘔…嘔！你…這個惡魔…你會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在地獄腐爛吧！」

「我早已身處地獄。」

眼球放上牆上的儀器，嗶——請重新掃描，並將雙眼對齊焦距。

我回頭：「看來有人要先到地獄等我。」

他摀著左眼，渾身發抖，口水四溢：「不要…不要過來…！畜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大門應聲大開，眼前是巨大的房間，一條長道連結房間中央的平台，下面是數百公尺的落差，可以看見最底部的核融合機具，內部強烈光輝射出圓滑的透明外殼，曾幾何時人類夢想抓住太陽，現在已成歷史。

兩顆眼珠留在裝置上，我步出鋼鐵長廊。

走上長道，往中央平台前進，我摸摸肋骨，恢復了，可是體重幾乎到達正常值，再受傷下去可沒有肉跟蛋白質能療傷，20公斤的牛肉早就消耗完畢。

圓形的平台大小約三百平方公尺，浮空的設計全仰賴電磁力場的強大能源支撐，平台中央只有一個男人，他面無表情，一身白袍，簡短的髮梢透露出他對工作效率的堅持，30歲，身高180，東方人，智商超過192，諾貝爾得主，他的名字是——鍊界慎之。

他緩緩開口，科學家的語調與神父般的神聖刺激我的耳膜：「黑色連帽大衣，黑色手套，黑色長褲，黑色軍鞋，白髮赤眼，你好啊，夜真井征神。」

「鍊界慎之，把『她』交給我。」

他微笑：「交給你？憑甚麼？」

「你完全不知道『她』的能耐，或許你認為能控制太陽是神的行為，但是聽好，『她』不是太陽那種可愛的存在——某種程度的永動機，就在『她」體內。」

「不知道『她』能耐的人是誰？你可知道『她』的存在將改變人類對宇宙的想法，甚至改變人對神的敬畏——有了『她』，我們就是神！放棄神的力量不是科學家的行為，你不肯為了人類文明冒險嗎？你要為了所謂的道德放棄繁榮的未來嗎？」

「如果人類還沒準備好，當然。」

「冠冕堂皇的話去對被你虐殺的士兵說吧，你不過是個殺人犯，看看你身上沾滿多少鮮血？」

「我是殺人犯，但你不是，恢復理智，你不想殺人，不想毀了人類文明。」

「不，我一直都是膽小鬼，但不再是了！在劃時代的關鍵時刻之前，所有道德約束都是累贅，想想看，殺小生多，犧牲些許道德，接下來的世界沒有痛苦也沒有偏見，再也不需要拚死工作，所有人都一樣，只為享樂存活——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次碰觸烏托邦的可能性，就近在咫尺！」

「神的力量需要神的智慧，人類還太年輕，無法相信。」

他瞇眼：「哼…有趣，你相信過任何人嗎？」

「沒有。」

「自私，像你這樣自私的存在永遠不會理解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豪情壯志，你擁有動搖國本的精神力，卻用在幫助遭到強暴女孩的心靈療程，你沒有朋友，呵，當然，你害怕人群，不敢與人交談，甚至連運用精神力搶奪都不敢，你只是個弱小個體，恰好拿到名為『精神力』的利刃——死守所有準則，不加以善用，這種自私基因根本不該存在。」

「把『她』交給我，你很清楚一旦無法駕馭『她』，眼前就不是繁榮，是石器時代的第二開端。」

「哼，好，想要『她』是嗎？」他拿出一個小型的透明薄板，手指戳幾下板面，四周發出氣體噴發與蒸發的嘶嘶聲，平台中央的地面突然隆起，透明的大型冷凍管升起，四周氣溫猛然下降，白色煙霧四起，是氮氣。

冷凍管中——「她」閉眼沉睡，宛如永眠水晶棺柩。

「你對『她』做了甚麼？」

「我同情你，身負重傷殺光所有士兵，最後到達這裡，卻甚麼也做不到，無能。別難過，因為接下來你能看見人類歷史上最關鍵的一刻，『她』將成為『神』！」

冰冷靈柩緩緩開起，『她』睜開雙眼，眼神，不再是我熟識的她。

---

—一個月前—

打開房門，我撲上沙發就是猛睡，身上的黑色連帽大衣還沒脫，過度疲憊無法思考，就這樣一覺到天亮。

「征神，征神喲，昨晚到哪去？把妾身獨自丟在家，汝好個男人！」

我從沙發起身，脫大衣，脫長褲，脫襪子，脫手套，能脫都脫：「玫兒(Rozy)，我去處理連續殺人犯狄克森，昨晚不是告訴妳了嗎？」

「所以呢？妾身就活該獨守空閨，活該讓汝冷落？」

我拉開窗簾，讓陽光灑落玫兒：「這樣開心點沒？」

「汝當妾身甚麼人？開個窗簾灑灑陽光就想敷衍妾身，汝好個男人！」

我拿起旁邊的灑水器噴噴她：「妳不是人，是玫瑰花。」

玫兒是一盆玫瑰花，之前住戶的盆栽，離開時沒帶走，我入住後就接手照顧，她很古典，說話不是妾身就是汝，很像叼著菸，身穿露肩和服的吉原藝妓。

不過她是玫瑰花，而我在跟玫瑰花對話。

「愚！不要岔開話題，也不要認為噴幾下水妾身就會氣消！」

我補噴兩下，她還是氣呼呼。

然後我才注意到桌上的報紙，上頭斗大的標題跟照片——是失蹤人口，女孩子，16歲，令我在意的不是內容，是篇幅，完全佔滿整張版面，誰會為了失蹤人口大費周章？

當時我閃過一個想法——有人在追捕她。

某編

Asterio 發表於 14-12-12 08:26 PM
無窮無盡的黑色鋼鐵長廊終有盡頭，士兵四處倒地，赤紅色的液體飛濺似地噴滿牆壁與地面。我拖著滿身鮮血， ...

連人物圖都設計好了，
相信這部故事應該不會很容易就被放棄吧？
畢竟要用近文字設計一個人物已經難，用畫圖就更難了，
某編我有個朋友都是為自己畫人物圖，看着她畫圖構圖，就明白到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用「設計」這個字眼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每個人物都是「活」的。
所以，故此留名支持，
讓這個花了心血的人物活下去吧。

Aste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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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故事已經全部構成，只差寫成文字，我也希望不會到棄坑的地步...

雖然以往的經驗都是只剩我一個人讀...

F91西布朗

咳咳......我是有看的,但沒有吐糟點所以沒回話罷了

Asterio

回覆 F91西布朗 的帖子

謝謝您的閱讀，別的作品吐槽點是很多，不過偶爾想寫一些正經的文章，可能比較不合您的胃口...

一開始以結尾為開頭可能會很難讀，不過我想之後會流暢許多

還有就是這部作品可能會有不少讓人不舒服的內容...

F91西布朗

Asterio 發表於 14-12-15 12:13 PM
回覆 F91西布朗 的帖子

謝謝您的閱讀，別的作品吐槽點是很多，不過偶爾想寫一些正經的文章，可能比較不合 ...

倒述開局是挺讚的 ,能在開局就用後段精彩的橋段去吸引看倌們 ,就像一些遊戲先放個試玩版出來一樣 ,個人來說挺喜歡這種開局的

Aste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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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雖然我一直很想快點放上第二話，可是封面還沒定稿

嘛說不準封面會到好幾話後才出產也說不定w

Asterio

盯著桌上報紙斗大的標題——失蹤人口協尋，我不得不懷疑，她究竟會是何等重要人物？

「征神，征神喲！喏！妾身跟汝說話呢！又沉默？汝好愛沉默。」玫兒耐不住性子，大概是我見過最愛開口的玫瑰花。

我轉移目光，打開冰箱倒杯牛奶，放到微波爐加溫：「沒甚麼。」

「狄克森怎麼樣了？汝好好疼愛他了嗎？」

嗶——！我拿出牛奶：「交給警方了。」

「想必是屁滾尿流唄？是不是大喊：『救救我！』請警察逮捕他呀？」

我啜飲溫奶：「喔——可不是嗎？」

喝光牛奶，到浴室沖澡，熱水幾秒鐘就發散熱氣，浴室瀰漫煙霧。看入鏡子——黑髮，黑瞳，黑眼圈，以及那死白的膚色，為什麼這麼醜？上帝造我時是不是帕金森氏症發作？0~100中打個分數，越高越醜，那麼我應該介於三百萬到無限之間。

裸身出浴，換上白色襯衫黑領帶，黑色長褲，學生就該有學生樣。

「征神喲，妾身說過多少次，裸身出浴對閨女太無禮，汝這男人喲！」

「妳不是女人，是玫瑰。」

套上黑色制服外套，整理側背書包，準備好一整天課程的教科書，厚厚一疊，現在高中生也真辛苦。打開窗戶隙縫，確認房間通風，確認玫兒陽光滿點，確認玫兒水分充足，我穿上黑皮鞋。

「喏！汝去哪呢？丟妾身一整晚在家，不好好補償還想去哪鬼混？」

我回頭看窗邊的豔紅玫瑰，陽光下彷彿燃燒赤焰：「玫兒，我是學生，要上課。」

「汝是精神力者，能和妾身溝通這點不正是最佳證明？」

「90%是學生。」

「什、剩一成是精神力者！？汝身為精神力者的驕傲都丟到哪去？」

「剩下10%是黑眼圈。」

「竟然！征神汝這笨蛋，回來！還不快把精神力者的榮耀撿起來！？」

「如果可以用精神力換回正常生活，我一定會毫不猶豫拋棄跟妳交談的機會。」

「好笑，汝會是那種人渣？咕呼呼呼...」

沉默，我關上門，上鎖，確認，看看手錶，動身上學。

---

我的名字是夜真井征神，很奇怪，我了解，我的父母究竟是抱有何種期望，我不得而知，畢竟他們已逝世多年。另外我是精神力者，可以自由控制他人大腦，讀取思緒。

人的大腦之所以能夠思考，是因為腦內有量子效應，這些量子效應讓人類有自我意識——或者說自以為有自我意識。腦袋的主要波頻是腦波，因此只要能夠捕捉並破譯腦波，就能讀取思想。

嗯？為什麼我會成為精神力者？

我不想回答，但簡單說，我的腦袋接受量子化，幾乎98%以上都已變成純量子，剩下的部分則成為「流動腦」，我能自由創造人腦沒有的部分——比方說，紅外線感官。一般而言，使用紅外線的生物有蛇，因此只要仿造蛇的器官，我也能夠擁有一樣的接收器，在夜幕中捕捉所有發熱生物。

純量子化的結果，使我能發射強大腦波影響他人，比方說——我想像桌上有一支銀色鉛筆，將之投射到別人腦袋，他們的視覺就會出現一支銀色鉛筆。這不是甚麼魔法，而是純科學，知道嗎？科學家曾電擊人類腦部額前葉，結果實驗者宣稱他們看見上帝，聽見惡魔——這是由於額前葉是管理理性與邏輯思考的中樞，一旦接收外力，很容易引發特殊感官，哪怕只是幻覺，對當事者而言也是絕對真實。

題外話，聖女貞德宣稱聽見天使長加百列的聖語，帶領法國出征，有趣的是她年輕時腦部曾受到損傷。

由於人類的腦袋看不見世界，必須藉由視覺吸收訊息，輸入腦內「翻譯」，因此翻譯可以說是人類真正的視覺。嗯？不懂，好，看看下面這張圖。




看到甚麼？是不是有些靜止，有些旋轉？這就是腦的「錯譯」，即使我們的理智不斷告訴我們，圖片是不會動的，也沒有任何事物能又靜又動，我們的腦依然故我，生物機能占上風，就這點來說，人類沒有自我意識。

我想說的是，只要能騷動這些細節，使腦袋「錯譯」，就能產生「幻覺」，嗯——對，一開始我應該這麼說明才對，精神力就像幻術一樣，只要控制住大腦，就等於掌握一個人的一切。

回憶，喜悅，心跳，基因，喜好，一切。

說了這麼多，我也到校，好幾十名學生走入大門，不看我一眼，因為我很不受歡迎。我打開鞋櫃，換上室內鞋，嗯？很在意我說不受歡迎的部分？嗯——注意到了嗎？沒有人跟我打招呼，沒有人正眼看我，沒有人靠近我，事實上，我就像隱形人，差別只在於別人會自動遠離我三公尺以上。

我到底有多不受歡迎？嗯，我沒朋友、沒家人、沒親戚——不，有親戚，但沒人認我。學校老師幾乎無視我，班上同學也是如此，30人的班級中，有11個男生，我是多出來那個，每次體育課分組我總是沒有對象，就連女生多出來的一人也想辦法硬湊成3人小組。

或許有人會認為我遭到霸凌，不，沒人霸凌我，沒人想跟我扯上關係，所有人都希望敬而遠之，不想跟我沾上邊，連霸凌都嫌反感，我就是這麼不受歡迎。

嗯？為什麼不受歡迎？因為——鐘聲大作，中午了，我要吃飯，再說吧。

一個人走向舊校舍，嗯？那裡有甚麼？那裡甚麼都沒有，所以我才要過去，一個人吃午餐睡午覺，精神力是相當消耗體力跟睡眠的技術，可以的話我真想轉職無尾熊。

救救我...

嗯？誰在說話？不，是思考。

誰來...救救我......！

聲源來自舊校舍方向，我靠近門口，幾個人在交談。

「喂，妳這樣就不夠意思了，我們只是想跟妳借點錢，是『借』不是拿，這點忙應該互相一下，我們不是朋友嗎？」

「...！我...我不想借妳們！」

「這樣就不對了，想反抗我們？沒有人會來這裡，我們可是很清楚妳的弱點，來嘛，別這樣，我也不想強迫妳啊，才借個幾萬塊，朋友不是該互相照應嗎？」

「我不要...我要走了...！」

「妳逃不掉的！敢反抗我，看來不好好調教一下不會乖！」

「不...不要過來！」

其中一個幫兇突然大喊：「喂！妳看那個人...那不是...！？」我走進舊校舍，讓她們看見。

「嘖！偏偏這個時候！先放過妳，放學後妳最好把錢都給我準備好！閃人啦！」帶頭的不良少女跟兩名跟班逃離現場，跑得倒是挺快，想辦法讓她們加入田徑部或許是不錯的解決方案。

眼前的少女愣愣看我，她怎麼敢直視我這麼久？不醜嗎？她瞇起眼睛，過了不久突然短叫一聲：「啊！」

地上一副眼鏡，角落破裂，原來如此，沒戴眼鏡才多花了點時間辨識我，好了，怎麼辦呢？

．撿起眼鏡
．離開現場

我認得這孩子，是鄰班的朝田，短髮戴眼鏡，常常遭到霸凌，這提醒我最好趕快解決她的問題，與其隨時隨地暗地協助她脫逃，不如治本解決那三個加害者。言歸正傳，我沒撿起眼鏡，直接離開現場，往樓上走去，與其讓討人厭的傢伙安慰，不如裝作甚麼都不知道。我知道她也會裝作無知，假裝眼鏡掉了看不清幫助她的人是我，這樣就不會有義務向我道謝，正合我意。

沒人想跟我扯上關係，這樣正好。

---

放學鐘聲響起，接下來是快樂的社團時間，就像所有小說主人公一樣，社團才是所有故事主軸，社團裡不是有一堆有趣事件，就是為青春彈奏輕快樂章，而且永遠都有可愛的女孩子左右相伴。人生如此，夫復何求？終於可以參加社團，我換上黑皮鞋，走出校外，啊，忘了說，我是歸宅部。

路上大塞車，嗯？出車禍嗎？不記得當地政府有修路公告。

回家前要先繞趟超市，買些食材回家料理，一個人住久了總會燒幾手菜，才剛從超市出來，好幾輛警車呼嘯而過，後面甚至有日本自衛隊的軍用車，上方還有幾架黑色直升機高速閃過視線餘角，紛紛往市中心前進，怎麼？野生的酷斯拉出現嗎？

幾個上班族拿起手機拍軍隊，其中一人：「聽說了嗎？國際聯軍跟日本自衛隊合作，好像是要緝拿甚麼危險人物！」

「啊啊！你是說今天報紙上那個女孩子吧？一個女孩子能有甚麼危險？該不會是哪個石油大亨的情人跑掉，砸錢請國際聯軍協尋吧？」

「誰會花錢請國際聯軍抓情人啊！？」

「不是啊，你看那女孩還挺可愛的嘛！」

「國際聯軍才不會被私人調動，肯定是有甚麼秘密，搞不好她其實是某國總統的私生女。」

那麼該怎麼辦？

．前往察看
．別惹麻煩

沉默，我持續思考，只是——那個聲音再次出現。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F91西布朗

話說這是跟上次的文章是同一個作品吧?不發在同一個帖子裡嗎?

Aste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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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以發在同帖裡??

那個...要怎麼做!?

F91西布朗

就像回復那樣就好了啊-口-

Aste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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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這個意思

了解，那麼之後都回覆在一串吧

F91西布朗

如無意見讓我幫你合拚兩個帖吧？

Aste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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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話就麻煩您了=口=!

F91西布朗

應該沒搞錯的了.....有問題再跟我說

Aste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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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了喔^^

感謝

Asterio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不是朝田，聲音的主人不是朝田，誰？是誰在求救？我閉上雙眼，用心感受這份意念的脈動，彷彿感受病人心跳——感受那份恐懼震顫的波紋。

市中心，聲音來源是市中心。

不對勁，我以特化的視覺捕捉空氣中的微粒子，跟平常的震動相比不太正常…空氣裡似乎充滿雜質…不，是氫氣？大量氫氣以不合常理的比例壟罩市中心，在我的視覺上呈現藍色——氫氣燃燒時的色調。

視線中藍色的巨大火焰瘋狂灼燒市區，那裡有甚麼——某種不可解的異狀，絕不可能是氫氣外洩。

---

我把晚餐的菜跟書包寄放在在車站外的出借櫃，上鎖，往市中心前進，一路上交通越加壅塞，行人越來越少，似乎還有不少居民被迫撤離，往市外移動，他們的神情無奈、煩躁、憤忿，不知道究竟是何等重要的機密需要撤離居民，必須放下手邊的工作聽從指揮。車群的顏色也從多樣的色調逐漸變成單調的灰黑色——軍隊的顏色。上空好幾十架直升機盤旋，是打算對抗甚麼？

前方好幾十名重裝軍人站在拒馬後方，阻隔任何人闖入市中心，放眼望去已經沒有市民，全部清一色都是灰黑色裝備的自衛隊，幾十台戰車圍繞拒馬，然而炮口朝內——彷彿不是要阻擋入侵者，而是捕捉逃犯，但是，甚麼樣的逃犯會動搖整個自衛隊？

就目前看見的所有軍隊數量足以鎮壓四、五個城市的恐怖分子。

我躲在某棟商業大樓的柱子後方，還沒人看見我，只有這種時候存在感低成為優勢。我壓低身子，從口袋拿出黑色手套——完全覆手的手套，不了解半截式手套的用意，除了耍中二跟到處留下指紋外還有其他功能嗎？

不能再前進，眼前太多雙眼睛，那麼怎麼辦？

．消耗精神力，蒙蔽士兵視線
．消耗體力，肉身突破

不要…！！

那個聲音再次出現，隨後——

轟——————————————！！

強大的爆炸聲響彷彿在耳邊爆開，猛烈的熱風穿過建築縫隙噴流狂洩，即使躲在石柱後方仍然感覺得到那股威脅，彷彿——直視太陽，感受每秒2000公里的灼熱太陽風。

發生甚麼事？軍隊發射飛彈嗎？市中心至少離我還有兩公里，我看見遠方炙熱的火光噴發，飛彈的話不可能有這種尾勁，洲際導彈…？不，不可能，政治上不可能讓他國發射洲際導彈到本島…國際也絕對禁止…那到底是甚麼？

百聞不如一見，我決定往上逃開眼線。靠著雙手跟雙腳緊扣大樓外緣，尋找任何突出物，只要有一丁點支撐，我就能藉此向上攀爬，以最省力的方式垂直前進，必要時甩動身體增加動能，即便只有一隻手也能抵達終點，當然速度比不上四肢健全。

爬上三十樓的陽台，大概到這邊吧，差不多也該平面移動，我穿過大樓鋪好紅色吸音地毯的走道，聆聽自己發出的心跳，這裡空無一人，死寂一詞太過奢侈，鬼城亦嫌熱鬧。

來到另一邊陽台，我向外探頭，市區的好處就是高樓彼此距離不會太遠，第一次感謝商人無所不用其極利用土地的行為——我離最近的大樓只有33公尺，稍微努力一下就跳得過。

集中精神，我開始指揮流動腦，重新組合部分DNA，我需要強而有力的後腿，又猛又具爆發力。想像獵豹的肌群與粒線體之間的微妙關係，感受跳蚤高速貫穿天際的猛烈穿透，我睜開眼，知道黑褲下的雙腳看來沒甚麼變化，基因學上卻不再屬於人類。

我往下探頭，三十樓的高度令我腳底發癢：「好消息，這種高度摔死也來不及痛。」

我後退到樓層最後方，全力加速——縱身猛躍！

我的身體在空中滯留，這種感覺和滑翔翼完全不同，以自身之力高速騰躍高樓，不需要任何配備、任何輔助，人類有史以來最接近鳥的時刻，正以我的身體寫下歷史。

有形之物永遠逃不出重力欄牢，向前的力量逐漸屈就重力，一點一滴消磨雙腿的暴衝動能，我的身體開始下墜，沒有任何向前力量推進，我呈弧線向下加速度。

我想過很多死法，摔死不在清單上！

眼前的大樓邊緣與我相差一公尺，我奮力晃動身體，伸直手臂，集中所有注意力於指尖，接著——

砰咚！

好痛，胸口、橫膈膜、腹肌一同撞上水泥果然很痛，刺客教條根本胡扯，我會跑酷、也懂攀爬，信仰之跳完全是另一回事。

從突出的窗台邊緣攀入室內，這種激烈運動要持續兩公里太過刺激，我到另一側窗邊探頭，好消息，接下來跑屋頂即可，跳出窗外，翻身落下落差10公尺的臨樓樓頂，我開始奔跑，閃過各式各樣的頂樓水塔，躲開冷氣機台，快速拉近我與市中心的距離。

…！

我停下腳步，躲在某動畫社大樓頂樓冷氣機台後方，進入「行者」狀態，黑色連帽大衣在我身上憑空出現，雪白代替漆黑頭髮，雙瞳不再遂黑，血紅佔滿視網膜，然而這一切，全是騙局。

這一切都不存在，進入「行者」狀態代表我正在使用精神力，白髮紅瞳是一種自我確認的方法，確認我是否存在真實世界或是精神力世界，除非我想，否則在普通狀態下的人眼裡我依然是黑髮黑瞳。黑色連帽大衣也不存在，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我擴大精神力場，半徑1公里內所有思想都會湧入我的腦袋，藉此確認所有人位置，也能偷取腦內戰略。同樣，進入精神力場的所有人會看見白髮紅眼的我，也會接受我投射的幻術。

我之所以提高警覺，是因為眼前的景象過度詭異——半徑500公尺空無一物，不，這樣說太誇張，有屍體，也有建築殘骸，但是…彼此相纏相連。

大量屍體肉塊黏在倒塌的殘垣斷壁上，有些則是鑲嵌，彷彿遭到外力融入廢墟，彷彿…遭到高溫熔融，導致士兵與無機物彼此融合，離中心最遠的些許士兵甚至還活著，內臟外露，心臟在鋼筋上跳動，下面連接的血管大部分呈現熟透的紅，他努力吸入空氣，下方的肺毫無反應，肺的下方則甚麼也沒有，沒有臟器，沒有腸胃，他活不過幾分鐘。

我站在五百公尺的樓頂，侵入他的小腦，阻斷來自脊髓的訊號，呼吸中止，他死了。

眼前的一切怪異，我卻毫無恐懼，是誰？是誰在這裡進行核融合？我想知道答案，想得到解答，渴求知識，追求真相，迎面吹來輻射塵與灼熱熾風，天空被染上血紅，遠方真正的核融合屹立不搖——夕陽的餘韻依舊閃耀。
這裡到處都是死人，雖然能讀他們腦中殘餘的量子訊號取得情報，但我立刻離開，我要親眼看見第一手情報，用這雙赤眼親自捕捉核融合發出的璀璨光子。

---

幾百公尺外的醫院傳來大量噪音，現實中我聽見槍火炮彈，精神力下我聽見士兵怒吼：「隊長！憑我們究竟要怎麼活捉！？」

我侵入其中一名士兵的視覺，從他的視線看見大量士兵…白色的裝備…不是日本自衛隊…是聯合國軍隊，跟剛才兩個上班族說得一樣——聯合國與自衛隊聯手，然而沒看見任何自衛隊，似乎專注封鎖現場，不，更像是迫於壓力必須封鎖現場，放任聯合國軍在市中心任意妄為。

「隊長…關得住目標的『核』還沒來嗎…？」

一個疑似指揮官的聲音：「不需要那種東西也能活捉，目標已經疲憊，全軍突入，封鎖醫院所有出口，聽我口號全軍進攻！」

「報告隊長！請等一下！沒人知道目標何時會反撲，還是等『核』送達再行動吧！一旦目標出手，所有人都——」

碰！

語未落，半自動手槍的子彈貫穿他的眉心，開槍的是隊長：「誰還有意見嗎？聯合國可不是花錢養你們這些娘炮來野餐，三分鐘後開始攻堅，『她』只是個目標，不須當人看待，你們剛才都有目共睹，『她』不是人，是怪物。」

我退出士兵視覺，從高樓俯瞰醫院，切換視網膜濾鏡，以魔鬼魚的覓食結構——生物電子流直視醫院，同時使用感受溫度的熱輻射視覺濾鏡審視各層。

那裡。
有個纖細身影蜷縮角落，顫抖啜泣，她身上發出異樣光輝，溫度極高，此外——

她身上滿是輻射塵。

Asterio

隊長大吼：「第一隊準備攻堅，第二、第三隊封鎖下水道，第四隊封鎖醫院四周，一分鐘後攻堅！抓不到目標你們全死定了！」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白色裝備的士兵宛如白袍死神，團團圍繞醫院個出口，封鎖每道窗戶、每個出入口，建立防衛點，設置拒馬與投網陷阱，後方還有戰車與直升機戒備。另外兩隊從人孔蓋潛入下水道，這家醫院的排水出口與下水道連接，很明顯是要堵住所有出口，加上數十架直升機在空中盤旋，即使目標會飛也插翅難逃——可謂霸制海陸空。

現在只剩一個問題，我要怎麼進去？用精神力隱形很容易入內，但昨晚捕捉狄克森消耗太多體力，不只如此，我好一段時間沒有「清理」，極度接近精神力的使用極限，好吧，換別的方法。

醫院占地極廣，一共有四棟大樓，其中三棟由天橋互相連接，兩隊士兵分別包圍三棟樓的出入口，原則上守備雖嚴密，但人手卻不足，一個入口平均只有兩人。

我從一旁的高樓跳下旁邊較矮的屋頂，接著再跳下另一棟樓，循序漸進，雙腳接觸久違的地面時壓低身子快速閃入一旁的貨車後方。踩踏一旁的高級轎車，單手翻過醫院圍牆，躲入花叢，接下來才是麻煩的開始。

從我的位置能看見醫院側門以及兩名白裝士兵，臉上戴著防毒面具，他們一定有通訊耳機，但包在面具下無法判斷是左耳或右耳，也無從得知耳機跟麥克風是否一體成形——這很重要，比起耳機要優先破壞麥克風，遏制求救。

我撿起地上的石頭往旁邊一扔，掉在石板路發出清脆聲響。

其中一人按住右耳：「有動靜，我去看一下。」另一人點點頭。

賓果，運氣真好。原本認為耳機與麥克風一體成形破壞容易，現在發現必須按住開關才能通訊，根本沒有必要破壞，太幸運了。

那名查看異狀的士兵步伐緩慢，我從他的死角低身俯衝，從後方十字固定脖子，擠壓肌群，阻止空氣進入肺部，無法呼吸也無法求救，幾十秒後他在一連串無聲的掙扎中昏厥——絞暈。

後面突然一陣灼熱感！

回頭看見另一名士兵，高舉手中自動步槍：「你是誰！？雙手舉高！！」

我轉身面對，一步一步走近，他打開保險怒吼：「別動！否則開槍！！」

「開啊。」

汗水滴落地面，他的腦袋發出緊急訊息，腦議會通過開槍決議，發出訊息告知身體各部門做好射擊準備，肩膀、膝蓋、手腕、瞄準的姿態、射擊訓練的經驗通通上線，提供身體最佳射擊條件，最後手指扣上扳機，準心對準我的額頭——我迴避槍口、抓住槍身、膝擊腹部、重擊喉頭、奪取槍械、猛擊橫膈膜、最後舉起槍托重擊士兵頭部，他不省人事。

把昏厥的士兵拖到一旁的樹叢後，我成功潛入醫院。

醫院內部漆黑無光，寂寥無聲，想必是緊急撤退命令效果出色，不只醫護人員，連所有病人一並撤出院外，醫院裡的電氣系統與緊急發電機也一並關閉，傍晚的夕陽逐漸沉默，醫院的長廊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只有走廊盡頭一盞小窗戶透入些許光輝，黑色的背景令人反胃，但我喜歡。

幾束光閃入視線，我躲到櫃檯後方，腳步聲逐漸靠近：「第一隊到達指定地點，第一層Clear，現在往第二層前進，班、羅，你們兩個留守，其他人跟我上樓！」

我聽見小隊長的聲音，不是距離夠近，是因為我的「精神力場」涵蓋整棟大樓，所有聲音與思想都像分部一樣向總部報告。可是我的頭很痛，又睏又餓，不知道能撐多久。

那個少女在哪裡？

感覺不到任何接近的電子生物流，我從櫃檯溜開，小心翼翼上樓，應該沒人笨到用電梯吧？每次玩潛龍諜影都覺得世界上哪個一流的潛行者敢用電梯？

又一個聲音傳入腦中：「所有隊員開啟熱感視鏡，目標溫度極高，經過的地方都會留下高溫軌跡，跟著軌跡走，注意不要被察覺，目標極度危險。」

混帳，真了不起，還懂得用熱感裝置追蹤，麻煩了，我得比他們更快找到少女。

「報告！三樓的303號病房發出不尋常高溫軌跡，準備攻堅！」

「收到，罩子放亮點。」

我改變視覺結構、換上感熱視覺，抬頭就看見三樓病房的浴室中發出強烈熱源，糟糕，另外一個熱源是士兵，他輕輕推開房門，不發出聲響，準備攻堅浴室。

我衝上樓！

病房前的士兵驚恐回頭，訓練有素的反應讓他抽出背後的軍刀反擊！我閃過刀鋒、刀刃削落幾根頭髮！一把抓住士兵衣領、重踩膝蓋、上擊下巴、下頂上腹——擲地拋摔！

他翻滾幾圈起身，高耐撞纖維防彈衣吸收大部分衝擊，軍刀再次襲來！

我側身閃刀、腋下夾臂、槓桿折腕、他痛得想放聲大吼，卻被我重擊咽喉，只發出幾聲乾咳。我調整姿態，一擊胸口、二擊腹部、三擊腳踝、四擊鼻樑、五擊肝臟、最後一擊橫膈膜！

他後退好幾步，幾乎快要倒地，我抓住頭部，往旁邊的牆壁猛砸，力道之大頭盔碎裂，他完全昏厥，預計至少半天才會醒。

頭痛！眼前的感熱視覺開始崩解！

我跪地扶頭，好像有個三公尺高的巨漢手持鐵鎚狂擊，好像巨漢的女兒遭到我強暴、凌虐最後分屍一樣，仇恨與憤怒不斷加強落下的鐵鎚，他手中的鐵鎚不只帶來疼痛，而是刺骨疼痛。鐵鎚上面釘滿鐵釘，每次落槌都會在頭骨上釘下幾根，沒有麻木沒有藉口沒有理由，只有劇烈痛楚。

每次頭痛我都有種頭骨凹陷的錯覺，就像壓輾汽車專用的機具狠狠夾住頭顱不放，一點一滴提升夾力，鋼鐵巨鉗慢慢夾碎頭殼。

精神力逼近極限，現在除了被動機能外，無法使用幻術了。

我調整呼吸，趁頭痛稍微舒緩打開浴室門——大量水蒸氣傾洩而出！啊啊，聰明的女孩，眼前只有一缸熱水，她用冷水替自己降溫，順便留下高溫熱水誤導士兵。

「士兵快回報，發現目標了嗎？」剛才倒地的士兵身上傳來聲音，是小隊長。

我拿起耳機，回想剛才士兵的聲音，大約仿製聲線結構：「報告，只是一缸熱水，重複，是熱水不是目標。」

「收到，目標現在溫度應該不高，但仍有體溫，所有人員保持警戒，注意所有躲藏熱源，完畢。」

聽到躲藏熱源，我把士兵搬到衣櫃放置，這樣應該多少有誤導作用。重新進入熱感視覺，不能維持太久，而且只有一隻眼睛發揮功能，但夠了，我抬頭掃視，一個纖細的身影蜷曲軀體躲在上層，我移動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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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縮著身子，躲在漆黑的床墊裡，四周都是羽絨，她不敢大口呼吸，也不敢發出泣鳴，她害怕，怕得不斷發抖，輕咬下唇，眼淚一點一點染濕羽絨。

喀嚓！

房門打開，是誰！？四周的黑暗加深少女的恐懼，她緊縮身子，好像能夠越縮越消失，她環抱身體，彷彿代替上帝環抱自己。只是無論她如何擁抱自己纖細的身體，仍然阻止不了恐懼滲入內心，她閉眼祈禱，希望不要被發現。

不，被發現也沒關係，她只希望士兵會掀開床墊，打開電燈然後露出微笑告訴她：「不要怕，我們是來帶妳離開的！」這是第幾次幻想了？她不記得這是第幾次逃跑，但卻清楚記得每次逃跑都會幻想士兵放她走，幻想永遠沒實現，只在她心中刻下無法抹滅的恐懼。

每次看見白色服裝，身體就不自主發抖，好幾次失禁。

床墊突然掀開！

少女驚恐，想往反方向逃跑，來不及了！一隻黑色的手扣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卻留了縫隙讓她呼吸。黑色的手？少女不斷掙扎、依然恐懼，可是黑手的主人沒有攻擊，她睜大雙眼仔細端詳眼前的人，咦…？不是…士兵？

我壓制恐懼的少女，不讓她因為驚恐逃跑：「不要怕也不要慌，不然會被士兵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