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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FUN論壇 綜合論壇 原創小說及文學 「勇者的前奏曲‧孤刃」1章34話 更新於 24/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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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的前奏曲‧孤刃」1章34話 更新於 24/6/17   [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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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F91西布朗 於 17-6-24 05:11 AM 編輯

前言:

一直以來,我寫文的動力都簡單,就是

我想跟大家訴說,在我心中,「英雄」的意義

不論是哪一個傳記作品也好,我也是在做同一件事:在談我理想中的「英雄」。

那不是一個很具體的構想,但我曾經用很多努力去理解它,嘗試描寫「英雄」的故事,

也許是描寫的時候我仍然青澀,現在看回去總感覺有點不對,但又說不出是什麼不對。

也許是連自己也理解不了自己寫的英雄,但是,我覺得是時候了,現在的我應該有能力跟大家,用我滿意的方式去訴說這些故事,

這次不是「由好友告訴F91什麼是英雄」,而是「F91想告訴大家,這就是英雄」的長篇作品

=============7/6/2017小記=====

故事大概就只來到1/5吧……我是說「勇者的行進曲」,現在改名為「勇者的前奏曲‧孤刃」

作為三篇故事的第一篇章,毫無疑問這會是我最後、也是最大的作品了吧……

最近幾個月,跟一些朋友爭執,中學的朋友,因為支持的政黨不同而爭執,但是最後,這個朋友……

他「他媽的在我人生最糟糕的時候扶了我好幾十把」我一直也相信我跟他的友誼,因為我也曾經在他有危難時奮不顧身的幫助過佢好幾十次,最近一直在討論合作出來夾份開公司工作的可能性,也使得最近很忙,非常的忙……

另一個,蒲吧的老朋友,原本就是在幫他,把他從一個28年的啃老族硬生生的拉出社會做野,做既仲係我舊公司既輕易殘廢工(請容我咁樣稱呼一份吹住冷氣HEA做8粒鐘仲一定唔會炒人月入15000既工),就只是打了一句話,老地方見,懂的懂,最後出來多謝了我一番,你的一個牛麵宵夜,我深信裡面不只是牛肉和麵,十幾年兄弟,一齊蒲吧一齊俾人鬧,好多野,心照就可以。

回到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也有找我,強哥,可惜我既體質在傷後已經差了很多,不然6月25的WAR GAME,絕對會讓對方見識一下我潛行入草的可怕,下次室內場再約我啦。

另外兩位大佬,下次食宵夜搵你,前題係人地放你MEAL(笑)

要感謝既我感謝完,要屌既亦都唔想屌,反正屌黎都冇用,攜帶住純粹既惡意黎拎著數既人,插黎都浪費體力,佢地淨係會認為佢自己岩撚哂,道不同不相為謀;志不同不相為友,就咁。

講番文,會係一個長期既戰鬥,希望係而家調整好自己現實生活既步伐之後,可以將呢篇文寫完。


章節目錄

第0章:開始轉動的Wheel of destiny

第 一 話:冰封的大地      #2
第 二 話:宿命相遇的二人    #3
第 三 話:自討麻煩       #5
第 四 話:旅行的意義      #7

第1章:密佈於空的Mystery

第 O 話:不做危險工作的冒險者 #8
第 一 話:再次看到你就把你殺掉 #9
第 二 話:小鍛鍊        #10
第 三 話:指名的任務      #11
第 四 話:越過風雪       #12
第 五 話:什麼都很可疑     #13
第 六 話:能讓他動真格嗎?   #14
第 七 話:各自的猜度      #15
第 八 話:命名為「錯誤」的正途 #16
第 九 話:獸之牙        #17
第 十 話:不及掩耳的襲擊    #18
第十 一話:皇帝的衛隊-鐵衛軍  #19
第十    二話:急劇轉動的螺旋    #20
第十 三話:獵人遊戲       #21
第十 四話-溫柔的告別      #22
第十 五話-與帝國「最強」的對決 #23
第十 六話-遺下的願望      #24
第十 七話-失意者所抉擇的生存方式#25
第十 八話-治癒師與失蹤的病人  #27
第十 九話-沒有留下痕跡     #28
第二 十話-親眼確認的未來意向  #30
第二十一話-火堆         #31
第二十二話-以貴族之眼      #32
第二十三話-和族之城-煌焰    #33
第二十四話-薊與刺        #34
第二十五話-神武祭        #35
第二十六話-武者的盛會      #36
第二十七話-蠢動的意志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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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F91西布朗 於 16-10-14 08:37 AM 編輯

第0章:開始轉動的Wheel of destiny

第0章 第一段‧冰封的大地

大陸極北之地‧村落「阿爾努烏德」


「喔!是總部來的騎士嗎?真是稀客啊,要喝酒點嗎?」

兩個穿著盔甲的人在飄雪中走進了鹿蹄酒館,他們的披風上有著一個明顯的十字圖案,而坐在酒館角落的老人一眼就看出他們的身份,他頭上掛著「聖教託事專櫃」的招牌。

「你是這裡負責的聯絡人墨蘇拉胡司祭吧?」其中一個人敲了敲自己的頭盔好讓上邊的雪掉下來,然後把面甲揭起來:「我們要找個做事俐落的人。」

那位騎士故意大聲的說出來,好讓整個酒館的人都知道這事,託了他們的身份所賜,在酒館裡的冒險者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們身上。

因為聖教的出手總是不低,比起幫農民除除雪、趕趕牛羊等等粗活,又或是窮鄉的村民死命的籌到一起的小錢去僱人除掉什麼魔物,有點能耐的冒險者更喜歡聖教的任務--他們的出手的闊綽總是讓人不能拒絕。

「喔……你等我一下,我要拿筆記下來……」正當墨蘇拉胡想要拿筆作記錄時,另一名騎士卻一手按在檯上。

「這有關聖教的聲譽,任務內容我們要跟當事人直接說。」他跟老司祭說罷,然後就轉身面向酒館內的其他人:「怎樣?有哪位自問有能耐的?」

「嘿嘿嘿……那你們就要找那個叫諾威爾的傢伙了。」老司祭不慌不忙的喝了口烈酒,然後跟騎士們說出一個名字:「那傢伙的房間就在酒館的二樓,自己走上去說是我介紹你們的,他就會開門的了。」

兩位騎士聽罷,沒有道謝就走上去2樓。

「諾威爾……是那個諾威爾!」「你有聽說過他什麼嗎?」「我就只知道他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傢伙。」

在這個北邊的荒蕪小村落,吸引到一大群冒險者的原因,十之八九就是這邊的魔物討伐委託,而諾威爾就是這方面的專家。





「誰?」聽到了敲門聲,青年放下了正在保養的武具站了起來,解開了門上那個看上去不怎麼可靠的鎖:「喔……是工作嗎?」

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發生,諾威爾看到聖教軍的騎士也猜到是有工作送上門了。

「這次工作比較特殊,能先進來再說嗎?諾威爾先生。」

「嘛,也沒什麼不可以,但是不要亂碰。」

兩位騎士進來之後,諾威爾走到門後的柴堆旁,隨便的把幾塊木柴丟進柴堆旁邊的火爐裡,乾燥的柴枝被燒得滋滋作響。

「畢竟阿爾努烏德是個窮鄉僻壤,沒有你們總部那邊的先進取暖道具,就先將就一下吧?」諾威爾慢慢的走到火爐前坐下,然後向兩位騎士招了招手:「過來坐下吧,不是有話要說嗎?」

兩位騎士互相望了一下,然後其中一個開口說:「長話短說吧,我們原先所屬的部隊正在護送一個重要人物,然後就被盜賊埋伏,在驛站裡被伏擊,我們的隊伍死了很多人,只有我們兩個逃了出來。」

聽到這裡,諾威爾皺了下眉,打斷了騎士的話:「你是說,你們在驛站被伏擊,驛站是指……這村子北方的狼嚎駐查站嗎?」

「嗯,沒錯,就是那個地方。」騎士點了點頭:「工作很簡單,就是把那邊的盜賊都殺掉,並且不能讓這件事漏半點風聲出去,辦得到的話,我們可以付你三萬令茲。」

「三萬令茲!」諾威爾聽到銀碼之後受到了刺激,咚的一聲站了起來:「那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值得你們付出這個房間一年的租金來請我幫手!?」

「她是誰你不用管,而且這三萬令茲當中,包括了一些要求。」他拿出了一把闊劍,那是他們騎士用的式樣,套在一個皮劍套裡:「你在殺那一些盜賊的時候必須使用這把劍,因為……」

「好了好了,什麼也別說,看在三萬令茲份上我什麼也依你的,咱們出發吧!」諾威爾拿起了掛在椅子上的獸皮大衣披到身上,雙手張開搭在兩位騎士的肩甲上,然後三人就離開了房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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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F91西布朗 於 16-10-14 08:37 AM 編輯

第0章 第二段‧宿命相遇的二人


雖然雪越下越大,但這也正好成為諾威爾等人的天然屏障-他們正好要隱密地行動。

在這片北方的大地,日照的時間相對氣候溫和的地方怪異得很,例如在這個季節裡一天就只有兩小時是有太陽的,相反的季節則是只有兩小時是沒有太陽。

即使全程都是摸黑前進,兩位騎士也不熟悉這個地方的路,但是在阿爾努烏德這裡就像諾威爾的後花園般,用不到兩個小時就來到狼嚎檢查站。

「啊啊,還真是有點淒慘啊……」

白皚的雪上滿佈著鮮血和屍體,在簡陋的兩層木製建築物中有著搖曳不定的火光。

「總之就把房內看上去惡形惡相的角色都殺掉,留下你們保護的人就好了吧?」

「對,就是這樣簡單。」騎士說罷,把他一直背著的那把劍連劍鞘取了下來交給諾威爾:「記得要用這把劍殺那些人,我們在房子外邊等你。」

「嘛,就猜到三萬令茲沒那麼容易賺的了。」

諾威爾收下了劍,然後就走進建築物去。





諾威爾進了去建築物大概過了一段時間,仍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喂,那玩意兒有效的吧?」

「別傻了,這當然有效,這一些騎士也是中了這種迷藥才會這麼好對付的啊!只要那傢伙拉出劍的那一刻……粉塵就會飛散出來,任那傢伙壯得像頭牛也要睡個一天一夜才會醒。」

「那麼……應該沒有問題了吧?這裡很冷啊……」

「那你就進去看看,順道幫他補上一刀,然後就沒有我們的事了。」

「喔……我這就去。」

寒風呼嘯而至,冷得就像血液也要凝結成冰一樣,騎士拔出了腰間的配劍雙手緊握著,戰戰兢兢的走向驛站的建築物。

「呃啊!」

只是走進建築物不夠5秒,騎士就飛跌了出來,一頭栽進雪堆中。

頸骨斷裂的聲音即使在呼嘯而過的風聲中也清脆的傳到另一名騎士的耳朵。

沒料到事情會變成如此局面的他馬上就走過去察看同伴的情況,出手的人快狠且準,直取要害,他已經成為了地上眾多屍體的其中一具。

「諾威爾!」

「明明就說經歷過一場血戰,但裝甲和武器也亮得新的一樣;而且,聽你們走路的聲音就知道,你們絕對不是常穿盔甲的騎士。」只見諾威爾雙手空空如也,踢腿把騎士給他的劍踢到他的腳邊:「我只是想看看你們要演什麼鬧劇才跟你們玩玩罷了。」

「那又如何?」騎士抽出腰間的長劍指向諾威爾:「這裡空曠得很,你也沒可能再次偷襲,你雙手也空空如此,但我手上可是有把劍啊!」

「三萬令茲泡湯了。」至於諾威爾,他隨便的擺了個架式,調整了一下呼吸:「我現在有點不爽。」

他就像一把拉滿了的弓箭一般,一直注視著騎士尋找弱點-這只是個習慣罷了。

在諾威爾的計算下,在這種天氣下吹了2個小時的冷風,而自己卻在房子裡和暖了一下手腳,高下立見,這不是有沒有兵器的問題。

一個箭步,諾威爾已經逼到騎士的面前,然而因為寒冷所剝奪了的運動神經,騎士在意識到要向前揮劍時,背後已經被諾威爾猛地向前推,長劍也因此飛脫插在雪上,而他的身體則是猛地撞到樹幹上,瞬間就被剝奪了意識。





當騎士再次醒來時,他的手腳已經被五花大綁,但是卻身在建築物內的火堆旁。

「身份、目的、瞞著我的事。」

身後響起了諾威爾的聲線,他嘗試掙脫一下繩索,但這只是徒廢氣力罷了。

既然走不了,那麼就跟他坦白吧?-才不咧!把話說出來不代表他不會殺死我的啊?

正當騎士思考著應該要怎樣做的時候,小腿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

「哇!!」諾威爾不知在哪裡找到把匕首,毫不猶疑地直接插進騎士的小腿,因為身體再次溫暖起來,痛楚也清淅了許多,痛得他大聲的叫了出來。

「身份、目的、瞞著我的事。」

諾威爾把匕首拔了出來走到他的面前,匕首指到他的手臂上。

諾威爾的臉幾乎毫無表情,漆黑的雙瞳冷盯著自己,彷彿在他面前的騎士只是一隻掉進陷阱中、諾威爾一個隨便就能主其生死的獵物-而不是人類。

「我說……我說,先把匕首放到一旁,讓我好好的說。」

諾威爾聽罷,把匕首「咚」一聲插在木地板上,然後坐到一旁。

「我的名字是艾爾,是在匹斯活動的盜賊,我們兩人是收了別人的錢,來到這裡襲擊聖教騎士的隊伍,並帶走他們保護的人,在那之後找一個人當這件事的替罪羊。」

「所以就找了我當替罪羊嗎?」

「對……」

「那麼那個「重要人士」呢?」

「在樓上的衣櫃裡,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在樓上燒著爐火。」

諾威爾聽罷就站了起來,走到樓上。








樓上放著各種儲備,有武器、也有食物和衣服,火爐裡的柴已經燃燒得只剩灰燼,但室內仍能感受到暖意。

衣櫃就放在火爐的旁邊,旁邊放著一大堆衣服,諾威爾不假思索就將衣櫃打開,櫃內放著一個大布袋,好像是裝著了一個人。

「我看看……很輕嘛……」

諾威爾直接把布袋抱了出來,放到火爐的旁邊。

「好,是時候看看這個「重要人士」是長什麼樣子的了。」

俐落的解開了袋子上的繩結,打開了布袋,最先晃入眼簾的是一頭雪白的髮絲。

「啊……」

不是沒有想到是個女的,只是諾威爾看到眼前的女孩,一時間也有點失了神。

她的眼睛被一塊白色的、上邊寫著一些不太清楚的字的布包著,他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惡作劇,除非她是個瞎子吧?另外,大概是因為太冷了吧?還是天生就是這種膚色,少女就像毫無血色的樣子,身上只穿著單薄的布衣。

「首先要確認她還活著吧?」他搖了搖少女的肩膀:「喂?你還好嗎?」

少女沒有任何反應。

「我看看……還有脈搏,是怎麼回事了?」

他不假思索將纏於少女眼前的布條撕走,布條在他撕走的瞬間在他的手中燒成灰燼。

「這……是魔術的封印嗎?」雖然沒有被燒傷,但諾威爾也被這小騷動嚇了一下。

隨著布條的消失,少女也醒了過來。

「這是……」

少女的雙眼就像寶石般,那是一對純白色的瞳孔,她慢悠悠的看著四周,大概是想找到什麼東西的樣子。

「喂,你還好嗎?」

「你就是勇者嗎?」

「啊?你睡迷糊了嗎?勇者什麼的都只是說給小孩聽的故事啦!」

「……」

「總之應該沒受到什麼傷來著,我的名字是諾威爾,現在就把你送回去村子去,你叫什麼名字?」

「尤迪莉婭……」

直到現在,諾威爾仍然認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事情,但他不知道,在他遇上這個名為尤迪莉婭的少女之後,圍繞著他兩人的命運之輪已經開始瘋狂的轉動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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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的故事啊,怎麼沒有下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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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F91西布朗 於 16-10-14 08:39 AM 編輯

第0章 第三段‧自討麻煩



諾威爾帶著尤迪莉婭走到建築物的一樓,艾爾卻早就不見了人,地上只剩下諾威爾故意留下來的匕首和被割斷了的繩子。

「比想像中的要快啊……呵呵……」諾威爾苦笑了一下,不禁稱讚了那個剛剛還想置他死地的盜賊--他走上二樓才一陣子,艾爾就把手腳的繩子的割開逃掉了。

尤迪莉婭則是注視著諾威爾的臉,因為不知道艾爾的存在,她並不理解諾威爾為什麼在笑。

察覺到尤迪莉婭的視線,諾威爾轉過身來看著尤迪莉婭。

溫暖除了讓人感到舒適之外,也讓人的腦袋變得遲頓--大概互相注視了幾秒,諾威爾才想到外邊可是白雪皚皚的世界,尤迪莉婭卻只是穿著一件單薄到不行的布衣。

「喂,你不冷嗎?」

尤迪莉婭沒有回話,她搖了搖頭。

縱使她只是穿著單薄的粗布衣,但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子卻沒有因為天氣而抖個半次。

也許這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事,但要一個少女穿成這樣赤著腳在阿爾努烏德的雪原中走路,大概這是哪個正常人都不願樂見的事。

「把這個披在身上。」即使諾威爾在村民眼中早就不是個正常人,但他也做了個正常人應該要做的選擇--把身上用熊的毛皮做成的外衣脫了下來遞給尤迪莉婭,然後蹲在地上:「讓我背你走一段路吧。」

「不需要……」「我只是不想你拖我後腿而已,外邊已經黑透了,一會走失了我可不知道要怎樣把你找回來。」

少女拒絕的話被諾威爾打斷,諾威爾強硬的回應了她之後,沒多久身後就傳來一陣觸感,少女冰冷的雙手繞過諾威爾的脖子。

「抓緊了。」

如想像般的輕盈,諾威爾的速度並沒有因為背著尤迪莉婭而慢了下來,比起小時候跟著養父打獵然後背著重重的獵物在雪中趕路,尤迪莉婭對於諾威爾來說壓根就算不上什麼負擔。






「到了。」

兩個小時後,諾威爾背著尤迪莉婭回到鹿蹄酒館,他如常的把門推開,酒館內的暖意馬上就撲到他的臉上。

但僅此而已,雖然天黑的時間佔了一天的大半,但是現在於時間上已經是子夜的時間,酒館內熙來攘往的冒險者不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就是在酒館大廳裡的一個角落蓋著毛毯,又或是在火爐旁倚牆打盹。

他輕輕的把尤迪莉婭放到椅子上,少女原本纏在自己頸項的小手輕易的就滑了下來,微弱的、安詳的打呼聲傳到諾威爾的耳邊。

「這樣也能睡著啊……」

傳說中有一個和族的英雄,在千軍萬馬中把一個小嬰兒藏於懷內,到脫離險境後看了看嬰兒,嬰兒卻正在夢鄉。

雖然自己不能和那個英雄相比,大概是每個青年也有著自己的英雄情懷吧?總是會把自己想成什麼人物。

但即使有著一身本領,做著英雄做的的事,自己卻和英雄的稱號相距甚遠。

傳言沒有禁止進入誰的耳朵,縱使自己努力的除掉危害人民的魔物,卻被冠上不擇手段、毫不人道的罪名而被人民畏懼著。

我和魔物,有什麼分別嗎?

越去想問題,令人絕望的答案越纏繞著少年的內心。

「嘖……現在不是停下來思考人生的時間!」

諾威爾拍了拍自己的臉,喚回因為胡思亂想而四散的精神。

「現在應該找一個聖教的人來問問……墨蘇拉胡那老頭。」

想到就去做,反正尤迪莉婭看起來正睡得挺熟,墨蘇拉胡的房間就在最裡面的位置,去問一下應該會有什麼線索吧?

雖然和老人挺熟稔,但出於禮貌還是敲了敲門。

過了半響也沒有半點反應,諾威爾再敲了下門,但房間就像沒有人似的,裡面沒有半點聲音傳出來,除了呼呼的風聲……

風聲?窗戶沒有關?

聖教的騎士在驛站被殺,然後墨蘇拉胡介紹了假的騎士,然後假的騎士想要嫁禍給自己,然後墨蘇拉胡失蹤……

太多的巧合了吧?

諾威爾猛地一腳踢向門,門被粗暴的一腳踢得整道飛開,房間內一片黑暗,四處也是搜掠的痕跡,衣服雜物散落一地。

窗戶附近有著幾個腳印,窗台在腰的高度,能想像腳印是因為爬不上窗台而滑下來所造成的。

墨蘇拉胡那傢伙逃跑了?那就代表他是主謀嗎?那到底是為什麼要把殺人這罪名放到自己的頭頂?

對於諾威爾來說,房間裡的事物沒有答案,只有更多的問題。

就在他陷入這個沒有答案的思考同時,雖然微弱,但是諾威爾聽到鎧甲的聲音從酒館的門口傳來。

「裝甲的聲音,難道說!?」

又是假的騎士嗎?還是說是真的騎士?那麼他們又是來處理什麼事件?







「確認是聖女,平安無事……咦?」

騎士背後的板甲發出了「噹」的一聲,雖然沒有拔出刀鞘,但是諾威爾確實的把刀抵在騎士的背後。

「抱歉打斷一下你們,這個女的是我救回來的,你是什麼人?」

「我是聖教軍的騎士。」騎士的注意力馬上就來到諾威爾身上,他舉起了雙手示意投降:「來這裡是為了營救我身旁這位「重要人士」,這是全部我能說出來的事了,冒險者。」

「那傢伙落跑了。」諾威爾把刀拴回腰間,繞到那個騎士的前邊:「我可給那傢伙玩了個透。」

眼見諾威爾收回了刀,騎士也把原本舉起的手放下來。

「那傢伙?你指的是……?」

「墨蘇拉胡。」

「早該能想到是他搞的鬼……」騎士低下了頭思量著什麼,然後又抬起了頭:「總之,我現在要先將這位「重要人士」送到安全的地方。」

「單憑你幾句話我不能確認你就是聖教的騎士吧?喔……」

聽到諾威爾的話,騎士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紋章,遞了上前給諾威爾看。

那是個純金做的、大約有個巴掌般大的金幣,上邊雕刻著一個華麗的十字架。

「雖然這個也沒辦法證明我是真的騎士,但是這大概值個三萬令茲,就算是感謝你救了這個女的,如何?」

「嘛,的確是沒辦法証明你的身份,所以就用錢來跟我買這個女孩嗎?」諾威爾雖然有一些抱怨,但還是把金幣收下來:「也罷,這個女孩對我來說就是個負累,有人拿錢來買我還求之不得。」

把金幣交出之後,騎士把尤迪莉婭抱起來準備離開,就在正要出門口之際,他轉過頭來問諾威爾:「原本蒙著她眼睛的布,在你發現她的時候還在嗎?」

「是我撕開的。」諾威爾拿著金幣不斷的看,偶爾呵了口氣然後擦了擦金幣:「還有事嗎?」

「喔……沒事了,告辭。」

雪原馬那厚厚的蹄子毫不吃力的踏在雪上,拉著馬車慢慢的遠去。




騎士離開了酒館之後,一切又回復到平靜。

原本探頭察看的人又再次呼呼入睡,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似的--反正對他們來說,這不是什麼一回事。

「總覺得最後的問題,那傢伙好像……很奇怪?」

為什麼要關心蒙著尤迪莉婭眼睛的那塊布?那是魔力的封印是吧?

「就這樣把她交給他們,這樣子好嗎?」

他反覆看著手上的金幣,尤迪莉婭的離開又為他產生了好幾個問題。

拒絕思考,想把金幣放到衣服的口袋去然後回房間睡個飽,但這個時候才發現,外衣跟著少女一起離開了……

「啊!真是的……」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然後回到房間拿了點東西,直接由房間的窗戶跳下去跌進雪堆之中,落點正好是馬槽的附近。

他隨意的選了一匹雪原馬跨了上去,拿起掛在牆上的火把,腳發力一蹬,馬兒感到一陣痛楚而拔足狂奔。

「就愛自討麻煩!」

雪地上留下了馬車的痕跡,雖然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但車輪的痕跡還是可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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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應該要有「無辜的怪物」這技能(笑)



人物介紹:

諾威爾‧亞魯維茲

職業:魔物獵人、資深冒險者

力量:B++
耐力:B
敏捷:A+++
魔力:B
幸運:D

主要武器:和刀「刻」

戰鬥風格:
擅長各式各樣的戰鬥,對於武器種類並不講究,其戰鬥方式並不侷限於一種武器,有時甚至會使用多種武器應付一場戰鬥,但說到最信賴的武器則是腰間拴著、義父留下來的和刀

人物背景:(暫時可公開的資料)

阿爾努烏德的知名魔物獵人,收費高,效率也高,被他盯上的獵物從沒能從他手上逃開
但僅此而已,在這人煙罕至的小村裡也被當作瘟神般的存在,但又因為其高強的戰鬥能力而被村民畏懼著
縱使口中常常嘲笑英雄的存在和行徑,但是心底裡卻是嚮往著各個英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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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第四段‧旅行的意義



「沒想到聖女的封印會遭到破壞。」

駛了一大段路,確保沒有人跟在後邊之後,騎士把馬車停在路旁。

「接下來發生的事,你能理解的吧?聖女大人。」

尤迪莉婭沒有回話,她只是點了點頭。

她慢慢的從馬車走下來,去到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然後跪了下來,閉上眼睛。

「抱歉,女孩,我真的不想殺你的,但是這是大主教直接下達的命令……」

騎士把腰間的配劍拉出來,慢慢的走到尤迪莉婭的身後。

「如果聖女的封印被毀掉,那麼就要將她的頭砍下來……抱歉!」

他把劍高高的舉起,正當他想要把尤迪莉婭的粉頸斬斷時,腦袋受到一記重擊,好像被什麼東西丟中似的,衝擊力使他整個人失了平衡,手上的劍也掉在地上。

「嘛,不賣了,大金幣還你。」

他努力的想要搖頭自醒,耳邊傳來剛剛那個男子的聲線。

「可惡……冒險者!這輪不到你作主!呃……」

頸項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有什麼金屬擱在自己的頸前,讓騎士瞬間找回了意識。

「你知道現在你做的事就是跟全大陸的聖教軍作對嗎!?」

諾威爾拿著原本屬於騎士的劍,指向他的頸項。

「喔……是嗎?真是抱歉啊聖教軍的騎士大人,你要殺這個手無串鐵的女孩,而我又反口不賣給你,那怎麼辦好了?大概,我即使就這樣把尤迪莉婭帶走,你也會向聖教的總部報告,然後全大陸的追捕我吧?所以最好的做法是把你滅口了,你說是吧?」他把騎士劍輕輕的插在雪上,然後轉身走了幾步,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擺好了架式:「那就不如先跟手上拿著一塊爛鐵的我玩兩手吧?素聞聖教軍的騎士武藝挺有水準,我看你就是個新手所以再給你一次機會秀幾招出來給我看,記住喔!你剛剛已經死了一次啦~」

「哼……」諾威爾說的話他也懂,自己現在應該要選擇逃跑?不,那傢伙說過今天一定要置他於死地,跟諾威爾刀劍比劃自己心底裡也沒有譜,但最少在死之前,也要完成大主教的命令吧……?

「在我死之前也別打尤迪莉婭的主意,懂嗎?但也沒關係了,呵呵……」

單是把目光看向旁邊的聖女身上,諾威爾就察覺到騎士的想法,警告中帶著幾分嘲諷氣味。

埋藏在諾威爾的嘲諷底下,是絕對的自信--不論你怎樣來,我的刀也會把你幹掉的。

騎士稍稍搖了搖頭,想要把那份不安揮走,但僅僅是這微小的動作,耳邊就聽到一聲刺耳的金屬聲……

「錚!」

視線無理的往上看去,自己卻無法抑止,手、腳和身體,再也不屬於自己的了。

最後的畫面,就是自己的腳邊,看著自己的身體無力的跪下、倒下。

就像切菜一般把騎士的頭斬下來,諾威爾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對他而言,這只是很平常的事罷了。






「女孩,你還好嗎?」

解決了騎士之後,諾威爾走到尤迪莉婭的旁邊察看,少女聽到諾威爾的聲線,慢慢的張開雙眼。

「為什麼要阻止他?」

開口的話不是道謝,就像是早知道會被殺似的,她反而是詢問諾威爾為什麼要阻止他殺死自己。

「因為,把你賣掉的時候我忘了拿回我的衣服,而且……」諾威爾用食指指向她:「我拒絕了他的交易,所以現在你是我的財物了,懂了吧?」

「這是沒有意義的。」

「財物的意義是由作為主人的我來定義,作為財物的你就只需要聽我的命令就可以,懂了吧?在我後悔之前快點離開這裡。」諾威爾把馬拉了過來跨了上去,然後向仍然跪在地上的尤迪莉婭伸出手:「雪原上的血腥味很快就會招惹一堆麻煩的東西,快點上來。」

縱使白色的布衣上濺上了鮮血,但是少女仍然能用「蒼白」來形容,白皙的小手握住了諾威爾的手,他一發力就把少女拉到馬背。




「留在這裡,我進去一會。」

不用多久就回到鹿蹄酒館,把馬匹隨意的拴到一棵枯樹,讓衣服沾到血的尤迪莉婭留在外邊,然後諾威爾就走到酒店的櫃檯。

「喂喂,老闆,給我醒醒。」

他拍了拍一個有點胖的老人的臉,強行被拉出夢鄉的老人有點不情願的睜開了眼。

「諾威爾……有什麼事了?」

「這是6000令茲,買你外邊的馬車和兩匹馬,我要外出一段時間,房租我就先給你三年的份,別讓其他人進我的房間,懂嗎?」

「嗯,明白了,但這次還真有點突然。」

以前也有離開村子去別的地方狩獵的事件,但是像這次毫無預兆的倒是頭一回。

就在準備離開的同時,諾威爾想到了什麼,又拆返回去。

「老闆,有沒有方便旅行的女裝衣服?」







「你坐車廂,我在外邊駕車。」

馬車並不是很大,但總算是個有布蓬的車廂,諾威爾把馬匹安置好,然後把剛剛從老闆那裡拿到的衣服塞到車廂內。

「把那沾了血的衣服換掉,放心,我不會偷看的。」

車廂內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傳來了布料摩擦的悉索聲,然後沒過多久尤迪莉婭把頭從布蓬中探了出來,對著諾威爾點了點頭。

諾威爾把那件沾了血的粗布衣隨便的埋在雪下,然後走到前邊把油燈點著,手執韁繩喝了一聲,馬匹在其號令下奔馳起來。

「這是沒有意義的。」

稍為放鬆之後,又想到了尤迪莉婭的話語。

當時並沒有細想當中的意思,但是現在卻有很多時間去想。

什麼東西沒有意義?她的生命?還是自己的行動?還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會沒有意義?

「尤迪莉婭,聽到嗎?回個話,我現在不能回頭看你有沒有點頭。」

必須要告訴她,現在做這種事的意義。

「嗯,聽到。」

「什麼事也有它的意義,如果你想不到的話,那就花點時間去找它的意義,

不明白的事就去搞明白。

不理解的事就試著去理解。

沒意義的東西就去尋找他的意義。

這世上絕對沒有毫無意義的事,明白嗎?」

大概過了很久,諾威爾才聽到尤迪莉婭的回答:「不能理解,但我會花點時間去理解,諾威爾所說的話。」

總之現在就先向著「明天」邁步前進,嗯,這絕對錯不了的!

馬車不斷的在雪地上奔馳,直到消失於雪花之中。




第0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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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密佈於空的Mystery

第零段:不做危險工作的冒險者



一個月後

阿諾科維帝國北方,阿爾努烏德以南300公里,商業都市「匹斯」

居住區的一角

「唏啊……好!大概就這樣吧!」

少年隨意的用手刷了刷額角上的汗水,然後從屋頂慢慢的爬樓梯下來,爬下來的時候還不住的往下看下邊的踏腳位,生怕掉下來--縱使那只是兩至三米的高度。

「年輕人,完成了嗎?」

從屋內走出一個老者,他從懷內拿出了一個稱為「眼鏡」的東西--那是個掛在耳朵和鼻子上的裝置,在雙眼前邊有兩個用玻璃做的透明鏡片,據說可以讓眼睛不好的人看得更清楚。他戴好了眼鏡看了看屋頂,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哦哦,太好了,那就不用擔心下雨時雨水會把屋內重要的書本弄濕了!」老人緩緩的從腰間解下了錢袋,拿了給少年:「這是說好的300令茲。」

少年收下了錢袋,向老人點了點頭之後就離開了。





匹斯市中心,好時光酒吧

「這是介紹費……唉,每到這個時間我就有點不爽。」

少年把錢袋裡的錢拿了出來,數了30令茲給酒吧的老闆。

「嘛,我也收得很不爽啊,奈爾君。」老闆點算錢幣的同時,向著這個名叫「奈爾」的黑髮青年抱怨著:「明明就拿著一把看上去很不錯的和刀嘛,就不能向那邊的納德學習一下,好好的狩獵個值錢的魔物嗎?」

「那太危險了!對我來說!我肯定會被幹掉的吧!」

「嘿嘿,老闆,給奈爾君一杯,算我的頭上。」大概是發現了自己被誰談論著,原先坐在一旁喝酒的納德也拿著酒杯湊了過來,一手搭在奈爾的頸後。

「我說納德,我真不明白你是為什麼整個酒吧的冒險者也和不來,就只和這個來了沒半個月的小子這麼好感情。」

老闆拿了一杯黑芽啤酒給奈爾,然後又把納德的杯子倒滿了。

「嘿,這是個計劃!你也知道這小子有個美人未婚妻吧?我看準什麼時候就把這小子帶去打個魔物,然後這個小子掛了未婚妻就由我這個和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來接手啊!」納德把啤酒一口乾盡,又繼續說下去:「再過幾個星期就是春天了,回暖後魔物就會蹦很多出來,你看怎麼樣?奈爾?」

「……這還是請你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個幾年。」奈爾則是慢慢的一口一口喝著黑芽啤酒:「午後還有幫忙跑腿的工作啊,納德先生,這杯酒就謝謝了。」

把酒喝乾了之後,奈爾就向納德搖了搖手然後推門離去。

「老闆,這個月暫時誰賺了最多錢?」

「這不用說吧?你光是把東邊森林的迪奧熊殺掉就已經沒有人比你多了,你是明知故問吧?」

「是嗎……?」

納德喝了一口,然後把杯子放到一旁,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






「我回來了……」

一天的辛勞完結,在把介紹費交給了一樓的老闆之後,奈爾回到二樓的房間。

「很累嗎?」

白髮的少女拿著一條毛巾遞給了他,少女的雙瞳和她的秀髮一樣也是白色。

「噢?這跟誰學的了?」奈爾接過毛巾,然後擦了擦臉和頸項,表情頃刻間變得認真起來:「等等……不是跟你說盡量不要和別人有什麼接觸嗎?尤迪莉婭。」

「每次諾威爾回到房間也在找毛巾刷汗,所以才想要給你毛巾。」失落、無奈、委屈什麼的感情也沒有在尤迪莉婭的臉上表示,她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和她毫不相關的事情一樣:「是我做錯了嗎?」

「沒、沒有,是我太敏感了,抱歉,畢竟你的外表實在是太特別了,小心點比較好。」少年被她這樣一問,有點慌張的和她解釋了一下。

黑髮黑眼睛的人在這個國度中很常見,但是白色瞳孔的人卻是沒有幾個來著。

諾威爾只要用上「奈爾」這個假的名字,再加上和以前完全相異的行事風格,大概也沒有幾個人能把他認出來。

「那麼,諾威爾,累嗎?」

「唉,說真的,我還是想隨便找頭魔獸殺掉然後就這樣不工作好幾個月……」諾威爾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來,脫下了皮靴:「每天也為這種小錢而辛勞真是不太習慣。」

「給。」尤迪莉婭把原先在火爐旁烘烤著的馬鈴薯取了過來,拿了一個給諾威爾。

「嗯,謝謝,尤迪莉婭也吃吃看吧,應該挺香的。」諾威爾用小刀把馬鈴薯一分為二,把一半拿給了尤迪莉婭,然後吃了一口另外一半:「果然啊,你試試看。」

尤迪莉婭接過了馬鈴薯,輕輕的咬了一口:「很燙。」

「要慢慢的吃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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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再次看到你就把你殺掉


「呼……這類獵殺魔物的請求最近還真是增加了很多。」

剛剛回到酒吧的納德喘著氣說:「老闆,給我一杯啤酒。」

「來,給你。」老闆熟練的把杯子一推,杯子就這樣滑到納德面前。

魔物狩獵的任務,介紹費都是先給予酒吧,原因是不知道那個冒險者團隊能不能殺掉目標,那份介紹費有時候會變成他們的殮葬費。

「呼……哈~」納德一口就把啤酒喝光。

「啊,你沒聽說過嗎?最近,那個在阿爾努烏德名叫「諾威爾」的魔物獵人嗝屁了啊!所以工作就全都壓下來了。」

「呼呼……真是「消息靈通」啊,老闆。」奈爾也剛巧出現在酒吧內,他把錢袋拿了出來,拿出了50令茲:「任務完成。」

「嘛,這也不干你事吧?反正你也不接獵殺魔物的任務,這種工作再多也沒你的事吧?」老闆稍為點了一下,然後索性不逐一點算就把桌上的令茲一手撥到抽櫃裡。

「我說,奈爾你就跟我一起幹幾票吧?最多我跟你五五分帳,如何?」納德扯了扯奈爾的衣角:「別擔心你的未婚妻,她總會有人照顧的。」

說罷他向奈爾打了下眼色。

「嗯……還是不要了,我看我會拖你的後腿,搞不好兩個人都會那個……「嗝屁」了啊!」奈爾刻意強調嗝屁的語氣,然後深深的低下頭,就像在腦裡模擬著那個場景,然後他猛地抬起了頭,大喊了句:「那就慘了!」

「喂喂!我就在你旁邊你用得著那麼大聲嗎?」納德雙手捂著耳朵抗議。

「呼呼……我之後還有工作啊!我的工作排程都快要排到下個星期了。」奈爾頓了一下,然後說:「納德,老子也是個大忙人啦,呵呵!」

說罷,他就離開了酒吧。

「真是個怪人。」老闆趁著中午人流較少,把洗好了的杯子拿乾布擦著。

「是啊……」納德看著奈爾的背影,口中輕輕的吐出一句:「怪人。」






「要把這一些桶子都搬到貨倉嗎?沒問題!」

這種簡單的體力活,自然是難不到諾威爾;他俐落的把桶子滾到貨倉來,看上去就像是毫不費勁似的,沒過半小時就把幾十桶藥草搬到貨倉內放好。

「真快啊,來,這是說好的價錢。」

女醫師把錢拿給了他,然後又埋首於病患當中。

「你也很忙啊……」

諾威爾看了看四周,坐著十幾個有著各種傷病的病人。

匹斯這個地方也有聖教的勢力,雖然聖教會向人民提供免費的醫療,但是聖教的教堂醫療的人手也是有極限。

對於一些老病或是持久的病痛,又或是普通的擦傷,人民更傾向於城內的治癒師求助,一般也只是收數十至數百令茲的費用。






「喂!醫生!上次給我的止痛藥我用光了,快幫我再處方點……」

剛進來醫療所的男人原本用粗獷的聲線大吼著,直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諾威爾的臉上……

「嗨!」諾威爾也認出了這男人的那張臉,對著他展示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搖了搖手:「艾爾先生,是小腿的那個傷口嗎?」

「怎……怎麼……怎麼會!」

男人嚇得馬上就奪門而出,諾威爾也沒打算讓他逃掉,一個箭步就追在他的後邊。

大概是出於絕對的驚惶,艾爾雖然小腿有傷但仍是跑得非常的快,但也沒能把諾威爾擺脫。

他們兩人一直的追趕,諾威爾跟著艾爾一直走,跑到去下水道才停了下來。

「喲,無氣力逃了嗎?」諾威爾拉出了腰間的刀,那是一把刀身黑色的和刀,慢慢的朝著他走去:「正好這裡沒什麼人,你真的很會找地方咧!呼呼……」

「嗄……嗄……等……等等!」艾爾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手不斷的向著諾威爾搖,像是向他說不要過來似的:「你沒有理由殺我吧!對吧!就像上次那樣放過我吧!好嗎?」

「嘛,真是要說的話,光是你把我認出來我就有足夠的理由要把你滅口了。」

艾爾的舉動並沒有讓諾威爾停下來,諾威爾一步一步的腳步聲,每步也震撼著艾爾那副強壯的身軀。

他知道,赤手空拳跟他對抗根本就毫無勝算,他絕望的向後退,縱使知道和牆壁的距離就不過幾米但還是希望盡量拖延點時間好讓有那個誰會在這個時候阻止諾威爾。






「嘿!停手!」

就在艾爾都快要放棄祈禱的時候,在這個了無人煙的地方竟然響起了第三個人的聲線。

「麻煩的人一個一個的出現呢……」

諾威爾一聽就認出了這把聲線,在他身後的果然就是納德。

納德把原本背著的那把大刀雙手握在前方,指向諾威爾。

巧合的是,那也是一把和刀,只是外形和諾威爾手上的比起來更為長和粗獷,差不多有整個人那麼長。

「我也認得這個人,雖然是個討厭的小偷,但就算是這樣奈爾你也不能隨意的把他殺掉啊!」

「呼呼……我今天真是倒楣啊~」

說罷,諾威爾就猛地斬向納德,猛烈地撞在一起的金屬發出了刺耳的怒吼。

「嘖!」只是擋下了諾威爾一刀,納德的手就已經發麻了,那力度之大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一直都猜想諾威爾是在隱藏實力才故意接一些簡單的工作,所以早在前幾天就秘密的跟蹤著他,想說會不會有什麼蛛絲馬跡,但沒有想到諾威爾竟然是強到這個程度。

剎那間手上抵抗的力度消失了,眼前的諾威爾轉身向著納德踢出一腳,納德勉強用刀柄擋了下來,正要向諾威爾斬回去時,諾威爾那踩在劍柄上的腳卻突然發勁,除了把納德手上的刀跺在地上之外,還借力一躍而上去到半空之中。

就在諾威爾想要斬下去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一陣寒意,原本想要斬下去的刀護在臉前,「噹」的一聲擋下了納德的飛刀,錯過了斬下去的機會;納德也在這個時候迎上去,用力一推把諾威爾推開好幾米,然後把掉在地上的刀撿起來。

諾威爾也沒有給予納德太多的空間,他也從懷中拿出了數把飛刀,那一些飛刀的刀身也是黑色的,向著納德射出,在空中劃出的線條就像幾道不祥的雷光,納德心知對手實力還沒見底,口中唸了句咒文,長長的刀身就被火焰纏繞著,猛地一揮將諾威爾的飛刀盡數打了下來。

「呼呼,武器的種類都相撞了!」諾威爾把刀收到劍鞘中,然後右手按在劍柄上:「你挺厲害的嘛!來,還有什麼話要說的?你應該要說了。」

艾爾早就被現場的二人嚇得跌坐在地上,兩人的技藝早就在他的認知以外,更糟的是,可能是上次被痛宰了的關係,他直覺地覺得諾威爾比納德厲害。

「雖然我也想繼續跟你打下去,但是……我的刀不殺朋友。」納德手上的刀火焰漸漸的消退,直到熄滅殆盡,然後把刀收回背後:「我們能透過對話來解決嗎?奈爾。」

「……朋友嗎?」聽到這個名詞,諾威爾稍稍顯得有點錯愕,自己獨個兒活到現在,沒有人曾經和自己說出「朋友」兩字。

而如今用假的身份活在當下,卻有個人跟自己說是朋友。

「……好吧。」深切的考慮了一會之後,諾威爾垂下了右手,緊張的氣氛也隨之消去。

除了仍然非常緊張的艾爾之外。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的一回事。」

諾威爾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納德,包括艾爾暗算他,為了救尤迪莉婭他殺害了聖教的騎士的事,還有自己的身份。

「你怕別人知道你就是諾威爾,所以就要將他滅口了嗎?嗯……」納德考慮了一下,然後說:「你的理由也很充分,所以就殺掉他吧。」

「饒命啊!兩位!」

就在諾威爾拔刀的同時,納德按下了他的手:「嘛,我只是說笑罷了。」

「那我除了殺掉他之外有什麼解決方法?你說說看啊!」

「既然怕他的嘴巴,那就留他在你身邊,誰也不會想到大名鼎鼎的魔物獵人諾威爾會被艾爾這種小混混欺負吧?這樣你就更加的隱藏了身份,如何?」納德低頭想了想,然後盯著艾爾說:「啊,這也要這位艾爾先生同意才行啊……他不同意就只能殺掉他了。」

「同意!沒問題!完全同意!」艾爾嚇得幾乎把這輩子所知道代表「同意」的詞語都說了出來。

「你這樣說也好像有點道理……」諾威爾思考了一會,然後看著艾爾:「在不把我的身份說出來的前提下,我就不殺你吧。」

「非常感謝!真的非常感謝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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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小鍛鍊


兩星期後


「呼……這次也安然回來,實在太好了。」

甫回到好時光酒吧,奈爾就攤在一旁的椅子上。

「呵,這個當然,你可是跟我去狩獵,我可是這裡「最強」的獵人啊!而且還有這傢伙在……」

納德則是輕鬆的來到吧台前,向著老闆打了個手勢,老闆隨意的拿起酒櫥裡的一瓶酒遞給了他,他則是把手上的酒交給了最後進門的艾爾。

「真不知道你們是用了什麼方式讓這傢伙不當小混混,然後再次回來當冒險者。」老闆隨後拿出了三個杯子,放在吧檯上:「奈爾你是不喝了吧?酒分我一點,這可是高價品。」

「嗯,今天要去南邊的居住區找伊安老人拿一個「訂造的裝置」。」奈爾伸展了一下身子,然後把手放到艾爾的肩上:「艾爾老兄,我就先走一步,喝過酒之後就來居住區找我。」

艾爾遲疑了一會,然後看著奈爾點了點頭;看到他點頭之後,奈爾才轉身離開。

「是老伊安常常戴在臉上的「眼鏡」吧?」老闆把酒瓶的軟木塞用力的拔出來,把酒晃了一下然後將裡面紅色的液體倒到杯中:「價錢不便宜啊……」

「呵,這小子為了自己的女人死命的把錢省下來,還鼓起勇氣跟我和艾爾一起去狩獵魔物,那點錢還是能湊到出來的。」

「喂,納德,前幾天不是說這小子不是一直拖你們兩人的後腿嗎?」

「嘛,那傢伙可是有意想不到的潛力……」

納德和老闆一直聊著,艾爾則是沈默的喝著酒。







「真是辛苦你了,伊安先生,這裡是之前說好的60000令茲。」

奈爾把「眼鏡」從一個小布袋裡拿出來看,那是分開了幾個部件組合而成,框架用上了銀來製作,而那個在眼前的、茶色透明的「鏡片」,則是一種被稱作「玻璃」的煉金物質。

「的確是辛苦了啊,我是第一次做茶色的鏡片,失敗了百多回才成功的啊。」老人看著奈爾手上的眼鏡,雙眼都要閃出亮光來--那不是因為錢財而自豪的眼神,他手上的那個東西就是我的杰作,全世界第一具茶色鏡片。

「謝謝你。」奈爾看著手上的眼鏡,把它戴起來四處看了看:「嗯……四周的東西好像暗了一點,要點時間適應啊。」

「但如果是給你那個不喜歡太光環境的妹妹的話,那就剛剛好了。」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放心吧,除了顏色之外,這個鏡片也比想像中要堅硬,一般的碰撞應該是沒問題的。」

「好……喔?來得有點早啊……」身後傳來沈重的腳步聲,奈爾除下了眼鏡把它放到小布袋裡:「借你門外的空地用一會。」

「沒問題,別吵到四周的鄰居喔!雖然他們都因為我的研究常常發出巨響而隔得遠遠的,呼呼!」






「嘛,我就直接說吧,你是在找死嗎?」

原本諾威爾就不是個擅於字詞的人,對著艾爾說話更是不留情面,就連招呼也沒好好的打直接就把狠話說出來。

「才不會有人想死吧!混蛋!」

在下水道中撿回了小命後,艾爾就被逼和諾威爾和納德兩人一起組隊討伐魔物,但由於實力差距太大,艾爾也只是比一般小混混強那麼一點點,在遇上魔物討伐的任務時還真是險象環生。

「呼呼……照你的程度來說,不用我出手,再去做幾次任務就死定了啊。」諾威爾看了看四周,然後隨意的拿起了一支掃把,一腳將刷子的位置踢掉成為一支長棍:「為免你先死了露出了什麼馬腳,我就好好的折磨……不,磨練一下你吧,你要心存感激喔!亮出你的劍來攻向我。」

「嘖!你也太囂張了!我手上的可是真劍啊!沒幾下就把你手上的木棍斬斷了吧!」

艾爾把身後的長劍握在手中,那把劍雖然不是什麼厲害貨色,但好歹也是鐵製品,對上諾威爾手上的木棍是絕對的佔優的吧?

「你大概忘了,我不久之前可是空手就將你幹掉了……不過看你現在準備好了吧,那麼我來了。」

雖然從來沒有聽說過諾威爾會用木棍來做任務,但是在艾爾面前的他,架式倒是有模有樣。

「很有趣嘛……諾威爾……」

在不遠處的轉角,納德隱藏著自己的身影跟了過來,上次在下水道中領教過諾威爾用和刀的厲害,卻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他用木棍。

「艾爾,希望你少斷幾根肋骨。」






如一張拉滿了的弓弦猛地一發,諾威爾的木棍隨著一聲悶響刺中了艾爾的劍柄,劍不受控制的從艾爾的手中飛脫,諾威爾再轉身,木棍隨著他的身影畫出完美的圈形,擊在艾爾的胸膛上,但卻沒有發出清脆的擊中聲,棍子只是輕輕的碰到他的身上。

「嘛……這要是真刀的話,你已經死掉一次了。」

諾威爾銳利的目光緊盯著艾爾,艾爾默默的看著胸前的棍頭,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不僅僅是速度的問題,對於我殺氣的感應、棍子揮動軌跡的預判和自身的保護,你三者也沒有。」諾威爾把棍子收回來,然後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劍:「再來吧,這次給你點提示,留意我身體的任何一個動作,死命的盯著我,這次我會用棍子打你的右邊大腿。」

艾爾戰戰兢兢的撿回地上的劍,然後再次擺好架勢,等待諾威爾的攻擊。

而在一旁看著的納德沒有任何動靜默默的看著,生怕打擾了兩人,但內心卻暗暗讚嘆諾威爾,也許剛剛的那一擊自己也不一定能擋下來--沒想到這傢伙除了使和刀有一手之外,用棍也有個模樣似的。

「哼哼……這真是比起在酒吧喝悶酒有趣太多了啊……」

再次擺好架式的諾威爾,像一條看著獵物的毒蛇一樣,棍子好像會隨時「咬」到獵物的身上,剛剛被諾威爾提醒過之後,艾爾現在完全的集中精神留意著諾威爾,就連他每一個呼吸都用心的留意著。

剎那間,察覺到有什麼異常的艾爾,看著諾威爾手上的棍子動了,呼吸更為用力,就像要將忍耐良久的力道全數爆發似的,棍子橫掃了一下,卻不是打在說好的右邊,而是從左而來,艾爾馬上舉劍想說把棍子斬斷,但諾威爾手上的棍子卻猛地打在劍身爆發出一道響聲,然後轉身一刺刺在艾爾的大腿上,猶幸力道只是點到即止,不然艾爾這大腿定必報廢了。

「一開始做得不錯,但是不要在戰鬥時發呆,對手不會一招一招的跟你對拆,要一直留意著對手的動向,然後不斷的防守或是進攻,又或是轉守為攻、轉攻為守。」諾威爾把棍子收起、隨意的丟到一邊,然後看著滿臉迷思的艾爾說:「今天就先這樣吧,你慢慢的想一下剛剛為什麼會「死」了兩次,然後盡量在實戰時不要犯同樣的錯誤,我就先回酒館了。」

諾威爾丟下仍然拿著劍的艾爾離開,在離開時碰到了一直在旁觀看的納德。

「一直在看啊?嘛,你的程度都跟我差不多了,還要來刺探我的實力嗎?」

在他們兩人面前,他就是那個極北之地的傳說冒險者諾威爾,不需要裝成新米探險家奈爾。

「那是和國的槍術吧?還挺有模有樣的,你這傢伙到底懂得用幾多種武器了?」

納德一把搭在諾威爾的肩上,一談到武藝的話題他就會樂此不疲。

「沒仔細去想啊……大概只要是武器的話,我也會用吧?重要的是用的方式,不是招式和套技,這樣說你會懂的吧?」

「話是這樣說,但人總是在做的時候有困難吧?好像要我拿弓箭倒不如丟飛刀更好!」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句的,慢慢走回去酒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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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3話 指名的任務


過了幾天

「嗯?指定我來做的任務?」

原本正打算查看任務佈告板的諾威爾被老闆叫住,他把一張紙張遞給了諾威爾。

「指名由「奈爾」做的任務,嘛,通常是一些人為了拜托知名的冒險家而出高於市價的情況,奈爾的話……倒是剛剛相反。」

其實也沒必要聽老闆的解說,早在阿爾努烏德,諾威爾就常常被指名了。

「是因為我是剛剛冒出來的冒險者,所以用市價以下的價錢僱我嗎?」

「事情就是這樣,嘛,這個任務本身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只是驅逐西邊洛姆村附近的郊狼群罷了,每半年就會有一次這個任務。」

原本在一旁喝著酒的納德也湊了過來,作為這裡的「前輩」介紹了一下這個任務:「當地人會提供食宿,洛姆村本身是個悠閒的村莊,就當作是離開一下繁忙的商業城市匹斯,切換一下心情也不錯,那邊也比這邊暖和了點。」

「好吧,我幹了,但是嘛……」諾威爾的眼睛橫掃過去,落在坐在角落用餐的艾爾身上:「能請艾爾一起陪我嗎?因為我不熟悉那一邊的路,報酬兩分好了。」

「呼呼呼……」納德掩著額角笑了笑,然後轉過身來指了指艾爾:「這傢伙一定很「樂意」跟你去的,對吧?」







「諾威爾,又要出外工作嗎?」

諾威爾回到房間打算收拾一些裝備出發,房間內的尤迪莉婭見狀詢問著--她坐在火爐前邊,那是因為諾威爾跟她說,這樣子身體會比較暖和。

跟以前不同的是,少女的臉上,多了一個名為「眼鏡」的裝置,這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是咖啡色的,當然咖啡色的鏡片也伴隨著視力下降的副效果。

「嗯……對了,既然機會難得,尤迪莉婭也一起來好了。」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諾威爾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過身子來跟尤迪莉婭說:「一直只在房間裡也有點悶吧?出外四處走走、看看很不錯的喔~」

「如果這是諾威爾希望的話。」依舊是沒有感情波動的回答,期待、討厭、什麼也沒有。

就像一切已經是注定了的樣子。

「嘛,之前因為要躲避追捕所以才一直讓你待在房裡,但現在事情都已經過了兩個多月,而且這次去的地方又是個鄉村,另外還有這副眼鏡,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吧?」

「嗯。」

「呃……如果不想去的話,尤迪莉婭還是能拒絕的喔……」

「嗯。」

「那麼就這樣決定好了……」






「喔喔!你終於都肯讓你家的妻子下來給我們看看了嗎?」

諾威爾輕握著尤迪莉婭的手,領著她從酒館二樓走下來,在場的冒險者看到尤迪莉婭紛紛鼓譟起來,有一些甚至湧上來。

傳說中新來的那個冒險者有個非常漂亮的妻子,但總是不讓別人見到她,直到今天才正式揭開她的神秘面紗。

但即使場面有點失控,尤迪莉婭還是同一副嘴臉,沒有半點情緒,默默的看著他們。

「總之……我能走了嗎?」

至於諾威爾,壓抑住自己的衝動,在心底裡一直告訴自己在這裡自己是奈爾,但也不經意地把另一隻手放到刀柄的旁邊。

察覺到這個情況的納德,猛地把手上的酒杯敲在桌上敲得粉碎,大喝道:「沒發覺到你們正給了很多麻煩給奈爾嗎?就是個女人罷了!有什麼好看?有什麼好起哄?」

在納德這一喝之後,整個酒吧也靜了下來,只剩下諾威爾和尤迪莉婭的腳步踏在木地板上所發出的吱呀聲,直到他們走了出去,人群才慢慢的熱鬧起來。







門外,艾爾早就準備好馬車。

「咦?這次把她也帶過去嗎?」

「嗯,想帶她好好的四處看看這個世界。」

「哼哼,沒想到你也是個浪漫的小子啊~」

「倒不如說,我也是個一直呆在阿爾努烏德的人,也有著好好細看這個世界的心願罷了。」

諾威爾把行李放好,然後讓尤迪莉婭先上馬車,自己再在之後進去。

「洛姆村大概要兩天的路程……」

「別擔心,第一天就先由我來駕車,這一邊的路我也還認得出來,但是在過了灰熊谷之後就必須由你來駕車了,所以第二天就要由你來駕車了。」

「嗯嗯,了解!」

「總感覺你好像比起之前態度改變了很多,是我的錯覺嗎?」

諾威爾拿著韁繩輕輕的勒了一下,兩匹馬就開始慢慢的走著。

「嘛,也許吧?這樣說吧?大概是了解到,你跟我有著很大的實力差距之後,我覺得自己之前的人生都白過了……」

「……所以呢?」

「最少要在你和納德那傢伙之後,我心底裡是立下了這個目標。」

「呵呵……」離開了匹斯的城區,來到戶外,諾威爾猛揮了一下韁繩,馬車也隨之奔馳起來。






1章3話。指名的任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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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4話。越過風雪


「隆德山脈將氣候分開了兩邊,近海的一邊受到海岸而來的熱浪、日照時間也較長而變得溫暖,而山脈的另一邊則相反,短暫的日照、甚至一些地區沒有日照,加上乾燥的內陸風而變得寒冷。」

馬車繞過了灰熊谷走了大半天,諾威爾也從駕駛座退了下來換艾爾駕車,白雪漸漸由綠意所取代,意味著他們快要去到目的地,在片刻的休息之後,諾威爾跟尤迪莉婭說著,尤迪莉婭問他四周為什麼會出現草原之類的。

而這是在這片大陸中生活的人一定會懂得的常識,即使不明白當中的原理,但是隆德山脈兩邊的氣候差距也應該明白。

「所以你才會覺得現在有點熱啊,小女孩,把那個熊皮外套拿下來吧。」

艾爾的說話尤迪莉婭應該是聽到的,但是她沒有理會。

「嗯……尤迪莉婭,這身衣物大概是連阿爾努烏德的風雪也能擋下來,要在洛姆村活動的話可能會很辛苦的。」

雖然諾威爾這樣說,但是尤迪莉婭仍然是沒有任何動作,就只是默默的看著外邊的風景。

「算了……隨便你了……」

再次談及溫度的問題,諾威爾不禁想到和尤迪莉婭初次相遇時,她只是穿著單薄的衣物在阿爾努烏德的寒冬之中。

大概是有什麼力量保護著她不受外來因素侵害吧?

「總之,你在到村子之後,就要戴上那眼鏡,知道了吧?」

尤迪莉婭聽到諾威爾的話後,把一直拿在手裡的袋子打開,拿出了裡面的眼鏡戴上,然後又把眼鏡托起來,又放到眼前。

「戴上之後,周圍的東西都變色了。」

透過啡色的鏡片看向馬車外的四周,景色暗啞了不少。

「沒辦法,你的白髮白眼珠實在太惹人注意了,我還是得要小心一點……」





「喂喂,諾威爾,四周好像有什麼不妥……」

在馬車經過一片林木時,四周的草叢發出了不尋常的聲響,像是有什麼快速的穿過草叢似的。

「嗯……村子就在前邊是吧?可不能讓這些東西去跟去村子,你就不要把車停下來先走一步吧?也幫我看顧一下尤迪莉婭,尤迪莉婭,你可要乖乖的喔~」諾威爾把艾爾背後的大劍抽了出來,然後輕輕一躍跳了下車:「劍我一會兒還給你,我先處理一下牠們。」

看著馬車離開,尤迪莉婭在窗邊跟留下來的諾威爾揮了揮手,諾威爾則是扛著艾爾的大劍站在林蔭間笑了笑,四周的聲音也靜了下來。

因為獵物已經停了下來,也就不用追離去的馬車了。

草叢中的生物漸漸從草叢中冒出來,廿多隻體格強壯的郊狼很有效率的把諾威爾圍在中間,牠們不時低吼,也有對著諾威爾吠叫的。

他單手拿著艾爾的雙手大劍,空揮了一兩下,然後粗略的看了看劍身:「嘛,就像我想像中的一樣,這鐵劍的做工確實不錯,正好合適用來斬畜牲。」

彈指之間,踏前了一小步的那頭狼就已經首尾分家了,大劍揮砍瞬捷而毀滅性,把那可憐的動物的毛皮和骨肉統統斬斷,血濺當場。

其他郊狼看到同伴被殺之後,卻沒有退下來,反而是向著諾威爾撲去,雖然是有一點驚訝,但是諾威爾已經退了下來,轉身順勢又把另一頭狼砍得肚破腸流,又退後了好幾步解開了狼群的包圍。

「這可能會比想像中多花一點時間啊……」

狼群已經被殺了兩隻,但仍然沒有任何退縮的表現,牠們把路擋住了一邊,向著諾威爾步步進迫。

雖然狼群是沒可能傷到自己,但是諾威爾此刻心底裡卻出現了一個疑問,到底是草原的郊狼和雪地的不同品種,還是……

「前邊的人!讓開!」

就在這個時間,身後突然間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諾威爾往後一看,那是兩個拿著武器的男女,男的一頭金髮,全身也穿著鋼板盔甲,手裡拿著一把圓身的騎士槍,腰間掛著一柄刺劍;女的則是穿著和族的服飾,手上拿著和刀,刀身細長而雪亮,隨著馬匹的衝刺烏黑的秀髮隨風舞動著。

諾威爾先是呆了一下,然後躍到一旁的草叢去,兩人的突擊讓原本很有紀律的狼群馬上潰不成軍,十多頭狼死於馬蹄、長槍和刀刃之下。

「真是的,風頭都給你們搶光了啦!」

諾威爾也加入了這場屠戮之中,不消一會狼群已經全數死光。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來自帝都貝迪海姆的探險家,阿勒卡多,這位女士是……我的……」

名叫阿勒卡多的少年,嚴肅又帶正氣的臉龐,語調就像個老軍人似的,但卻是個傭兵,在說到女孩的時候怎麼想像也想像不到會結巴……好好的形象都給破壞了。

「好啦,都定婚一整年了,再也不承認我是你的婚約者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少女則是一臉英氣的,但是看著阿勒卡多時卻又柔和起來,她眉頭皺了一下,輕輕的捏了一把阿勒卡多的耳朵。

「咳咳……抱歉,這是我的未婚妻,初月,也是帝都來的探險家。」

「奈爾,拿劍的。」

諾威爾一邊指了指自己,一邊把大劍上的血跡抹掉。

「我看你也應該是個和族人吧?怎不用你腰間的刀。」初月走到諾威爾的身旁,指了一下他腰間的那把和刀說:「能看看嗎?」

「嗯……不太好吧,況且再寶貴的刀也不及你手上的刀的價值吧?」

光是那削肉如泥的鋒利度就能看出工匠的技藝,在殺戮之後一點血也沒有沾在刀刃之上,初月手上的刀最少也是個傾城的寶物。

「沒關係吧?看看又不會少塊肉的……喂喂!阿勒卡多!放開我!」

有一些人,你越不給他的,他就越想要,初月就是這一種人。

然而,阿勒卡多一手把她抱起來,然後放到馬背上。

「抱歉,失態了,初月很是迷戀刀劍,在過去還因此鬧出了不少問題……你也是去村子吧?我的馬先借給你用,待會在村子會合吧?」

正當阿勒卡多想要策馬離開時,一聲清脆的響聲讓他停了下來,諾威爾把腰間的刀拔了出來,漆黑的刀刃和初月手上的刀形成很大的對比。

「隕鐵製的和刀,我沒有給它名字,刀匠就是本人,如你所見是一把黑得很沒趣很沒品味的刀。」

他空揮了數下,然後把刀收回鞘內。

「嗯,拜見了……奈爾先生,還是先趕在日落之前去到村落吧?」

阿勒卡多點了點頭說,初月則是看著諾威爾,正確來說是看著他的刀在發呆。

「沒關係,既然有馬匹的話我想先收集一點狼皮,在日落之前就會趕到村子的了,你們就在旅店等我一下就好。」

諾威爾拿出匕首,蹲在狼屍的旁邊,熟練的把牠的皮割下來。

「嗯,就這樣吧,待會見。」

說罷阿勒卡多讓馬匹慢慢的走,向著洛姆村進發。





「你怎麼看?」

「嗯?那個人嗎?感覺我們不去幫忙他也能毫髮無傷的擊退牠們吧?言語間也對自己的技藝有著絕對的自信,不知道我跟他誰比較強呢?」

「我問你的話,當然不是人是刀啦!」

初月倚在阿勒卡多的背後把他抱著,這時候太陽正慢慢的落下,兩人一馬在地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刀的話不是初月比較清楚嗎?」

「嗯……隕鐵製的武器一般來說都有著一定的重量,所以通常也是用來做戰鎚之類需要重量的武器,但是那個人卻揮舞得如此輕盈……感覺那刀不簡單啊!」

「人也不簡單就是了……這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遠眺著夕陽的阿勒卡多,仍然想著剛才遇上的那個男人:「希望那個人不會是我們的敵人吧?」





1章4話。越過風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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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5話:什麼都很可疑


「久等了……咦?」

就在阿勒卡多來到旅館不久之後,諾威爾也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到,他把馬兒交給了外邊的馬伕安頓好之後把馬上的狼皮背著走了進旅館,甫進門口就看到了艾爾正在和別人談話,但卻沒有看到尤迪莉婭。

「啊?諾……奈爾,小姐可是在樓上和這旅館的小鬼玩著呢!而請先讓我介紹一下,這是……」

「阿勒卡多和初月小姐是吧?你借我的馬匹在外邊,真是謝謝你了。」沒等艾爾說畢,諾威爾就轉過頭去跟艾爾的聊天對像說。

「什麼?原來早就認識了啊?」艾爾覺得有點沒趣,就沒有再理會他們三人,向著櫃檯大喊:「村長!老闆!這次你僱來的冒險者來到了!」

而阿勒卡多粗略看了看諾威爾背上的毛皮,最少也有十張來著,毛皮上和他的雙手還沒有半點血跡,表示他在短短的時間內把狼皮扒下來之外還有時間洗了洗他們。

「你這活也幹得太熟練了吧?」阿勒卡多坐在櫃檯前托著腮,指了指諾威爾背後的毛皮說:「我猜你是來自阿爾努烏德的獵手。」

「有那麼明顯嗎?」諾威爾把毛皮從背後放在一張桌子上,然後揚了揚雙手說:「我只是想到入夜後被狼群包圍就很不妙了,所以才會做得那麼快,這真是讓我有點累啊……」

「呵呵……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能放心了。」一道雄壯的男性聲線加入了他們的對話當中,那男人拿著把木製的大湯勺,一臉輕鬆的笑容說:「一邊吃飯一邊說吧,我可是為了你們盡使渾身解數啊!小鬼頭!要開伙了!把那個白頭髮的姐姐也帶下來!」

「烏列是大笨蛋!瓦洛才不是小鬼頭咧!」小孩子的聲音從旅館的二樓傳來,然後就是一頓密集的腳步聲:「大姐姐也快點來吧!」

尤迪莉婭慢慢的跟在那個蹦蹦跳跳的小孩身後走下樓梯,腳步輕得就像是棉絮一般。

「啊……可惜了啊,沒有那個眼鏡的話應該是個美人兒……痛!」阿勒卡多把話說到一半,兩耳就被初月扭成一團,痛得他把雙手掩著耳朵。

「男人嘛……小看半眼也在作怪,不過說真的,這個女孩還真是……很美,就算作為女生的我也很想看看她沒有眼鏡下的容貌。」在傷害了阿勒卡多之後,初月走到尤迪莉婭的面前,正當她想要把尤迪莉婭的眼鏡拿開時,諾威爾和瓦洛同時抓住了初月的手阻止了她。

諾威爾也就算了,讓初月驚訝的是那個小孩,雖然自己並沒有提防過他,但是其身手之快大概就比諾威爾慢了一點罷了。

「尤迪莉婭沒有眼鏡會看不到東西,所以嘛……還是請你不要那樣做。」把話說畢之後,諾威爾鬆開了手,他看了看那個名叫瓦洛的小孩,小孩看到諾威爾放手了也跟著放手,但卻狠狠的盯著他,諾威爾輕笑了一聲然後就握著尤迪莉婭的手,領著她走到飯廳。

「嘛,你就少給我添麻煩了,走吧,我們也去飯廳吧。」阿勒卡多拿著木杯站了起來走向飯廳,初月跟在他的身後。







「重新介紹一下,我是這個村的村長,烏列‧肯薩拉多,也是你們今次的委託人。」

各式各樣看上去就很好吃的食物放在桌上,這全都是烏列一個人做出來的,菜色當中有著濃濃的鄉土風味。

「我是有點不明白。」諾威爾一邊享用著餐點一邊跟烏列說:「既然決定指名了我,你是為什麼會把帝都的冒險者也請來的啊?是不相信我這個初出世道的人嗎?」

「這點讓我來解釋吧,實際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村長。」坐在諾威爾對面的阿勒卡多用手帕抹了抹嘴,然後又喝了一口茶:「我和初月正在……那個叫作「新婚旅行」吧?想要環繞帝國的版圖好好的走個圈,湊巧來到這個村子,在旅館休息時看到你的搭檔和尤迪莉婭小姐,閒聊間你的搭檔把你們來這裡工作的事跟我們說了,也是在剛剛才決定想要在沒有報酬之下參一腳,當作為這裡的人民盡一份力。」

諾威爾盯了一眼艾爾,艾爾察覺到自己做錯了事,向著諾威爾傻笑了一下。

「嘛,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回事,我才沒有那個錢再請兩個冒險家回來處理這一些狼群啊……這裡就只是個以伐木和莊稼為主的小村落罷了。」

「你們沒有圈養動物嗎?」

「種田的牛是有好幾條,但是要說到大規模的圈養的話,這村子是沒有的。」

「喔……?」

說到這裡,諾威爾的眉頭皺了一下,但很快就回復過來。

「每半年我們田裡的種物收穫之前狼群就會來到村子外邊,你的任務就是確認我們這幾天的安全。」

「明白了,嘛,我看尤迪莉婭也累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所以就先失陪了。」諾威爾看了看身旁的尤迪莉婭,她的另一邊坐著瓦洛那小鬼頭,他不斷的把食物放到尤迪莉婭的面前,尤迪莉婭總算是吃了一點東西:「尤迪莉婭,我們先回房間吧。」

尤迪莉婭聽過諾威爾的話後點了點頭,然後跟在諾威爾的身後。






「有事嗎?小鬼。」

在旅館二樓的走廊,正當諾威爾想要回到房間時,發覺瓦洛跟在他們的身後。

「你,是尤迪莉婭姐姐的保護者嗎?」瓦洛指著諾威爾說,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臉不放:「尤迪莉婭姐姐由我來保護就可以了!我要跟你決鬥!」

「呵?這樣說的話你對自己很有自信了吧?那麼我就不客氣了……喝!」

諾威爾先是歪了歪腦袋,然後手指已經在瓦洛的眉間輕輕的彈了一下;雖然尤迪莉婭已經走進房間,也應該也看到了諾威爾這個動作,但卻沒有什麼反應。

雖然力度不算很大,但小孩子被諾威爾的突然出手而失了重心,跌坐在木製的地板上,但瓦洛沒有哭,仍然是用那像是要盯死人的眼一直盯著諾威爾。

「挑戰我的話你還早了十年呢,小鬼,成年人可不是每個也像那個艾爾那麼呆的。」諾威爾說罷就轉身走進房間關上,留下瓦洛一個人在外邊:「一會看夠了那呆子的反應之後,就要把他的錢袋還給他,不然他會哭的,懂了吧?」

「哼……」瓦洛揉了揉額角,被諾威爾彈到的位置紅了一片。








「果然還是很奇怪。」

甫關上門,諾威爾就已經陷入了一片沈思之中,今天所得到的訊息量實在太多了。

先不說那對可疑的冒險家情侶。

今天下午襲擊自己的狼群,如果是阿爾努烏德的品種的話,大概在對方展示實力之後,知道對手不是好惹的傢伙就會退下來。

狼群雖然是捕獵者,但也熱衷於食腐當中,牠們的捕獵行動當中有著莫大的投機成份,不是一定要捕獵才能有溫飽的話,牠們應該會知難而退;但今天下午的狼群明顯的是相反的,牠們就像是受到什麼指令般,要用任何代價去把諾威爾殺害,這違反了野狼的性格,要是說他們是狼群的話,他們更像是被人操縱、絕對忠誠的士兵。

當然也有可能是受到什麼魔力影響到而狂暴化,也有可能是純粹的餓瘋了……

但如果是餓瘋了的話,這樣的話來到這條村子也是沒什麼用吧?要是說這村子是以畜牧為主的話受到狼群關照還是合情合理,但是諾威爾沒有聽說過吃素的狼。

大概這當中會有一大段文章吧……?

「算了,反正確保了村子這幾天平靜渡過也就完成任務了,別想太多先休息……咦?」

正當諾威爾想要睡覺的時候,這時他才發現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床,尤迪莉婭則是坐在床的一角。

「嘛,要是跟烏列說要多一個床舖的話,大概只會讓阿勒卡多添加了不少懷疑罷了。」他走到床邊,拿起了被子蓋住自己,睡在床的一邊:「尤迪莉婭,今天我累透了想要睡床,你想睡就睡在我旁邊吧。」

「嗯。」

反正這傢伙也不會做什麼事吧?不,是不懂得做什麼事吧?大概連自己為什麼要跟著諾威爾也不知道吧?

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去救她的了……感覺自己拿了塊大石頭背在背後似的。

諾威爾一邊想著,側過身子看了看尤迪莉婭,她只是呆呆的雙手扶著床坐在床邊,看著前方的牆壁好像在想什麼事情似的,白色的長髮披在床上,大概有個十秒吧?諾威爾確認了她是一動也不動的了。

「簡直就像是個洋娃娃。」

這樣的僵持大概又持續了兩分鐘,諾威爾盯著尤迪莉婭,尤迪莉婭則是坐在床邊發呆。

「唉,我到底在幹什麼了……睡吧。」

原本大概是想要証實眼前的人不是個洋娃娃而賭氣的想要看到她動個半下,但最後諾威爾還是放棄了,他轉過身子閉上了眼,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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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6話。能讓他動真格嗎?


翌日,諾威爾等人就開始了對洛達村四周的哨戒任務。

日落後一段時間,在旅館門前。

「沒有異常的交給你了。」

由於有阿勒卡多和初月的加入,所以他們主要分成三組人,阿勒卡多和初月負責早上的巡邏,擁有馬匹的他們正好可以把警戒範圍設得遠一點;中午的時間則是由艾爾當值,相對於晨早和夜晚,中午被狼群襲擊的可能性是最低的,諾威爾在考量過晚上受襲的風險之後,就說自己不怎喜歡中午的太陽而選擇了晚間的時段。

「嘛,「辛苦」你了,我是應該這樣說吧?」諾威爾懶洋洋的向著艾爾招了招手:「如果在陽光明媚之下散步也是苦差事的話,也算得上是辛苦你的了,呼呼……」

「咦?你的大小姐呢?怎麼看不到她跟你在一起了?」借著掛在牆上的火炬,艾爾把手中的香煙點燃吸了一下,然後吐出一片白霧。

「給那小鬼扯著四處去了,嘛,那個小鬼高興,尤迪莉婭也能四處看看,我也省卻了不少麻煩。」

「倒是不怕她會遇上危險嗎?她可是……」

「我今天早上就確認了,這裡附近也沒什麼危險的地方,也跟那小鬼說不要去太遠的地方,而且那小鬼還挺機靈的……」即使言語上是這樣說,但諾威爾的聲線卻越來越細:「最壞的打算也就是騎馬去找他們,現在時間都不早了還沒回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艾爾看到眼前的諾威爾,實在難以把半年前的那個在雪地上要殺掉他的人聯想在一起,不禁笑了出來。

「說起來,諾威爾你能指導一下我武術嗎?」

「嘛,村民們現在已經休息了,如果不是太吵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做點熱身運動。」諾威爾指了指艾爾背後的那把大劍說:「讓我秀幾手斬畜牲的招式給你看吧。」

「嗯,先謝過你了。」艾爾把劍拿下來交給了諾威爾,然後坐在一旁的石頭上,諾威爾則是走到旅館前比較空曠的位置。







「好……那就來囉,看好!」

原本單手拿劍想要開始的諾威爾,想到艾爾習慣是雙手拿劍後,把另一隻手也握在劍柄上。

「一般來說,狼攻擊比牠們高的獵物的方式,就是先攻擊獵物的腿,把他們拖到地上去再撕咬。」

他身子一沈,大劍橫揮於低處劃出了一個月弧,劍揮盡了之後接上一個後跳。

「你習慣了雙手拿劍,在力度上和穩定性上會比單手拿的好,但是每一擊後回復也需要更多的時間。」

讓大劍仍處於低位,隨著後跳猛地一拉而上,劍光所到之處若是有什麼生物的話,大概也會被刀刃一開為二。

「先找幾個自己使用武器的架式,隨著空揮練習假想敵人向你攻擊。」

刀刃隨著諾威爾的雙手一拉而回到他身後,一躍向前接上一個直砍,然後猛地讓身子和劍刃轉了個圈,又突然間接上了一個直刺,所有的動作隨著空氣被切割開來的聲音、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地演示著。






在旅館的二樓陽台上

「嘖……那把明明就是把爛鐵罷了,但在那傢伙的手上倒就像是什麼神兵利器似的。」初月在窗台前雙手托住了臉,看著下方的諾威爾舞動著雙手劍,一臉不悅:「看著就生氣。」

「真是的,硬把我拉起床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嗎?」阿勒卡多則是在她旁邊,他揉了揉眼睛,目光散渙的看了看他們。

「當……當然不只這樣!」因為阿勒卡多的態度,初月好像受到什麼刺激似的,索性轉身跟下方的人們說:「喂!我說你,空揮什麼的很沒趣吧?我來當你的對手吧?」

「嘛,我建議你不要。」聽到初月的話語,阿勒卡多只是笑了一下,雙手抱胸沒有阻止她:「那傢伙可還沒有動真格喔。」

「我覺得你把他捧得太高了!」被看輕的了的初月,氣鼓鼓的紅著臉、手叉著腰對阿勒卡多說:「這樣我們打個賭吧!如果我能逼到他動真格的話,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

「隨你的便好了。」看到初月把刀子拴到腰間走出房間,阿勒卡多也把騎槍和細劍帶上隨後跟上。






「嘛,我是沒問題的,咱們就點到即指好了。」諾威爾看到初月從旅館的門走出來,腰間拴著了刀,大概是自己也想玩玩吧,他把大劍還給了一邊的艾爾,然後看了看四周,眼角看到一把掃把,他走了過去把掃把的頭踢走,然後揮動了一下那根木棍。

「我可是打算用刀,你不打算拔刀嗎?」初月看著諾威爾的舉動,本身就是個急性子的她,諾威爾的舉動就像是輕視她似的,她把刀拔出來,刀刃在火把的火光之下顯得熾熱輝煌:「你也知道我手上的刀是把好刀吧?」

「我是不打算對你用上我的刀,看看你能不能逼我拔出來吧。」諾威爾拿著棍子擺好了架式,點了點頭示意初月攻來。

「那我不客氣了!」

「鐺!」

踏前,斜斬,整套動作於彈指間完成,木棍的前端被刀刃斬斷了,諾威爾退後了好幾步,拿著短了一點的木棍,獵鷹般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初月。

初月則是再踏前了一步,刀刃把架在牆身的火炬從中間分開,諾威爾卻把手上的木棍丟出去,但沒能通過初月手上的刀刃,木棍被斬得七零八落,但諾威爾卻借著這點空隙貼上了初月,手上拿著飛刀猛地一撥把刀刃撥到一旁,心知不妙的初月一個勁的想要把刀刃扯向諾威爾,但腿卻被他先一步絆倒,失去重心的初月狼狽的退後,再次和諾威爾拉開了距離。

「飛刀也是隕鐵製成的嗎……?」阿勒卡多留意到諾威爾手上的飛刀也是把黑色的刀刃:「但用飛刀和初月的和刀打的話,還是有點不利啊……你還有什麼手段嗎?」

「真是鋒利的刃口,嚇一跳了。」諾威爾從衣間拿出另一把飛刀,兩手各拿一把以雙刀和初月對峙。

「名刀日光,這個名字在和族當中應該不陌生了,倒是……」初月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又再次把刀對著諾威爾:「我從來沒有聽過一個和族武者名叫奈爾。」

「嘛,我只是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罷了!既然都拿出刀刃了,那就換我來攻攻看吧!」

彈指之間,諾威爾以驚人的速度來到初月的面前,雙手握著的飛刀與初月手上的日光激烈的交接,併發出多度火光,刀刃交接的聲音此起彼落,就像是在演奏著一首致命的樂曲似的;至於初月,別說是要進攻了,就連防守也非常吃力,左支右拙的咬緊牙關擋下來。

「不只是人,就連那一些飛刀也十分的厲害,跟那把日光相拚不落下風。」阿勒卡多在不遠處看著兩人激烈的火拚,心裡一直評估著諾威爾的實力:「但也是時候結束了。」

突然之間諾威爾把左手的飛刀向著初月射出去,襲向諾威爾揮刀不可能攻擊到的死角,初月雖然意料不及但仍能用日光把飛刀擋下來,但卻露出了一個大空隙,諾威爾另一把飛刀的刀背壓在她的肩上,一使力就讓她跪倒在地上。

「好啦,勝負已分,就這樣放過我的未婚妻吧?」阿勒卡多一邊拍著手,一邊走向兩人,他看著初月的臉,她不相信自己會被一個名不經傳的傢伙打敗,臉上滿是懊惱。

「說真的,初月小姐已經很厲害了,最少是我遇過的女人當中,最厲害的那個了。」諾威爾把手上的飛刀收回來,然後把另一把釘在地上的拔出來:「應該沒傷到吧?」

「腰和腿有點酸……沒事……」借由刀刃的支撐初月站了起來,她把刀刃收到刀鞘裡,然後看著諾威爾。

但初月那不是友善的眼神,區域內瞬間充滿了殺意。

「已經結束了,初月。」就在一剎那間,阿勒卡多硬生生的把初月拿著刀柄的手按了下來,諾威爾則是退後了好幾步,手握住了刀柄。

「和族的拔刀術嗎?真是危險的姑娘耶……」諾威爾抹了抹額角的汗,然後轉過身去:「我也要開始工作了,就先告辭。」

在看到諾威爾走遠了之後,阿勒卡多才把初月的手放開。

「為什麼要阻止我?你不阻止我的話,那傢伙就要拔刀了吧?」

「真是……不阻止你的話……你絕對會被殺的。」

阿勒卡多指了指地上,在初月的兩旁插住了兩把飛刀,兩把飛刀的刀柄被一根暗色的金屬絲連在一起

只要初月向前拔刀,那鐵定會使她摔倒在諾威爾的面前,剛剛把刀柄握在手上的諾威爾所散發出強烈的殺氣,才是阿勒卡多阻止初月的真正原因。

「嗯……總之是奈爾那傢伙嬴了嗎?其實我剛剛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你們也太快了。」艾爾雖然已經目不轉睛的看著,但仍然是看不到什麼東西出來。

「你啊……還真是有個怪物般的隊友。」








「喔,尤迪莉婭,小鬼頭,總算回來了嗎?」

諾威爾離開不遠就碰到了瓦洛和尤迪莉婭,瓦洛拉著尤迪莉婭的手,尤迪莉婭手上則拿著一大把鮮花和一個小布袋,布袋裡發出幽幽的綠光。

「嗯,回來了。」

尤迪莉婭依舊是沒有感情的回答,瓦洛則是一臉警戒的看著諾威爾的臉。

「幹麻啦小鬼?我的臉上有什麼嗎?」

「走開點!別靠近姐姐!」

諾威爾看了看瓦洛,大概是剛剛想要把初月斬殺,殘留著的殺意還沒回復過來,被瓦洛發現了吧?小孩子的感覺比較敏銳。

「別擔心,我是不可能傷害她的,只是剛剛和初月姐姐交手,動了一點真格而已。」

「瓦洛,諾威爾不是壞人。」尤迪莉婭摸了摸瓦洛的頭,他那份警戒在尤迪莉婭輕柔的撫摸下放了下來,瞇著眼享受著。

「咦?」

「我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嗎?諾威爾。」尤迪莉婭一邊撫摸著瓦洛的頭,一邊看著諾威爾說:「瓦洛說這樣摸他的頭會很舒服。」

諾威爾看著此情此景,說不上半句話來。

「諾威爾也要嗎?摸頭。」

「不不不……我又不是小孩子!」諾威爾慌忙的退後了幾步,剛剛在對戰中寸步不讓的他竟然就因尤迪莉婭的一個詢問而被弄得慌慌張張的:「你們快點回旅館吧,我也要開始巡邏了!」

丟下兩人,諾威爾就這樣跑開。

「諾威爾,怪怪的。」

尤迪莉婭和瓦洛則是牵著手,向著旅館的方向走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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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7話  各自的猜度



翌日早上

「早安,辛苦你了。」

阿勒卡多和初月騎在馬上,向一整晚都在村內巡邏的諾威爾招了招手,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男的過來,我有說話要跟你說。」

諾威爾卻沒有像「沒有發生過什麼事」那樣,隨意的指了指阿勒卡多,示意他過來跟他談談。

知道因為自己賭氣而讓阿勒卡多惹上了麻煩,初月憂心的看著阿勒卡多;至於阿勒卡多則是還以一個笑容,輕聲的說:「別擔心,我去去就回來,別跟來。」

待到阿勒卡多下了馬,諾威爾向他示意了一個轉角位,阿勒卡多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過去。





「連武器也不拿,就不怕我在這裡伏擊你嗎?」

在確認初月的視線看不到這個位置之後,諾威爾轉過身來看著阿勒卡多說。

「嘛,我也是賭一把而已,你不會對手無寸鐵的人動刀吧?而且昨晚即使沒有我的阻止,你也能夠全身而退的,是吧?」阿勒卡多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真的沒有拿任何武器,然後倚在牆邊:「故意從我身邊使開初月,要單獨說什麼了?」

「以昨晚初月小姐的表現來看,我猜想你和初月小姐之間有著什麼約定吧?但即使這樣那個場合還是有點……危險,誰傷了誰也是個問題。」

「昨天的事我就跟你道個歉好了,其實是我跟初月打賭說,只要她能逼到你拔刀的話,我就答應她任何事,這丫頭可能是不怎會理會別人感受,而且還很好勝、不服輸,但是她絕對不是個惡劣的傢伙。」

「算了,這事先擱在一邊,另一件事就是,我覺得這群狼好像有點……奇怪。」

「奇怪?」阿勒卡多眉頭一緊,彎了下腰看了看初月仍在原位,然後又跟諾威爾點了點頭:「請說。」

「我認為這一些狼群並不是野獸,而是受到指使來攻擊村子的,這條村落並沒有什麼能吸引狼群來攻擊,位處偏僻而且守備薄弱,正好用來測試成果。」

「……」阿勒卡多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努力的把線索合併在一起。

「嘛,直到現在也只是猜想而已,既然你覺得昨晚有虧欠於我的話,我就拜托你一下今天走遠一點,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明白了,那我這就走了。」阿勒卡多轉身離開,他走到馬旁一躍而上,輕輕的踢了一下馬讓牠跑起來。

「大概他也在思考著什麼吧?如果所有猜想都正確的話,昨晚我還真的應該把你殺掉呢……」諾威爾若有所思的看著阿勒卡多離開的背影:「你倆在等待著要看到什麼了?阿勒卡多……不要給我猜對了……」






「阿勒卡多……」路上,初月就像有話想說,但又說不出口。

「別擔心,我不認為現在的情況有很糟糕來著。」阿勒卡多讓馬匹和初月的並排而進,馬蹄聲雖然此起彼落但他還是聽到了初月的碎唸:「我反而很高興耶,原本以為會跟那傢伙見面的,沒想到他會派一個這麼能幹的人來代替他。」

「計劃還沒變嗎?」

「沒問題的,應該說有那傢伙在的話,可能還會更順利呢,呵呵……」即使剛剛和諾威爾好像鬧得有點不愉快,但阿勒卡多看起來心情卻十分的好:「呼呼……這傢伙如果能為我所用就好了!」





旅館內,2樓,諾威爾的房間內

「小鬼,我在休息。」

「嗯,沒阻止你休息啊。」

「小鬼,我在休息。」

「嗯,我沒有不給你休息啊。」

「……」

「怎麼了,閉上眼休息啊!」

「你這樣子盯著我是要我怎樣睡覺了啊啊啊!」

瓦洛的臉和諾威爾的距離大概就只隔著一個杯子那麼近--只隔著尤迪莉婭手上的那個杯子的距離。

不知道尤迪莉婭有沒有睡過,但是諾威爾回到房間內的時候,瓦洛和尤迪莉婭就在房間裡了,大概小鬼頭昨晚就在這個房間裡睡吧?

「快點帶上尤迪莉婭出去轉轉啊!」沒有睡過會讓人精神緊張和煩躁,但諾威爾的煩躁卻不是因為失眠……大概吧?

「諾威爾,不喜歡我在房間裡嗎?」尤迪莉婭低頭直看著諾威爾,普通的詢問在諾威爾的眼內彷彿變成了質問。

「啊……沒有這回事……唉……算了!」看著尤迪莉婭的澄澈的雙瞳,諾威爾頓時失了方寸,結結巴巴的吐出了幾個字,然後索性坐了起來,把放在門邊的鞋子拿過來穿上:「尤迪莉婭,咱們出去四處看看吧?」

「瓦洛!你又一直煩著別人了嗎?」烏列就像是算好了出現時間似的,一手推開了木門,然後走到瓦洛的身旁:「我一個人忙死了,快來幫我砍柴!」

「我不要!我要跟著……哇啊!」雖然瓦洛退後了兩步,但仍然被烏列一手就抱起來扛在肩上:「烏列你這大笨蛋!呆子!」

「別吵吵鬧鬧!這個旅館的牆壁很薄的啊!」烏列一邊拍了幾下瓦洛的屁股,一邊離開房間,離開時向著諾威爾打了個眼色,豎起了大姆指……

在瓦洛的聲音遠離了之後,房間內又變得一片靜寂。

「……嘛,尤迪莉婭,要出去轉轉吧?」諾威爾看著穿好了的鞋子,然後回頭看著尤迪莉婭說。

「嗯,走吧。」尤迪莉婭點了點頭,把放在桌上的眼鏡架到眼前,棕色的鏡片把蒼白的瞳孔掩蓋,跟在諾威爾的身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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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8話  命名為「錯誤」的正途



中午時段,村外不遠處山坡

「……所以說,這裡也來過了嗎?」

「嗯,昨天傍晚時來過了。」

「嘛,還是有點氣人,那小鬼大概把這附近的地方都帶你走了個遍了吧?」

「嗯。」

雖然在昨晚花了點時間在村外視察了一下,今天也用上了馬車,但去了好幾個地點,昨天瓦洛也帶過尤迪莉婭去遊玩了。

「先休息一下吧,我有點累了。」

諾威爾讓馬兒來到河邊,然後帶著尤迪莉婭向河邊的小坡上的一棵大樹走去。

「在這裡能看到整個洛姆村呢。」小坡不是很斜,他們來到大樹的樹蔭之下坐著,在他們的位置,隔著河谷把整個洛姆村收到眼簾下。

「昨天沒有看到,因為來到這裡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

「是嗎?那我猜昨天你們在這裡看到的是螢火蟲吧?」

「嗯,瓦洛是這樣叫牠們。」

風輕輕的吹過,讓坡上的草如波浪般起伏著。

「真是個好地方呢,也許還真要好好的多謝那個小鬼啊……」

「瓦洛說他在村子裡沒什麼朋友,所以常常獨個兒四處走。」

和阿爾努烏德乾燥而寒冷的風不同,這裡的風帶著一份暖意。

「也許我也要多謝你啊,尤迪莉婭。」諾威爾索性躺在草地上,茂密的樹葉把正午的陽光擋下來:「要不是你的話,大概我仍然在阿爾努烏德的雪原裡吧?」

「會是這樣嗎?」尤迪莉婭則是坐在諾威爾的身旁,靜靜的看著他。

「嗯,絕對會是這樣……人的天性就是害怕改變,認為是對的事,即使那本身是錯的,也會確信是對的繼續下去。」

「……」

「呼呼,大概你不會明白的了。」

整晚也在當值的關係,加上茂密的樹蔭和暖風吹到臉上,沒多久諾威爾的眼睛就閉上了。







「嗯……尤迪莉婭?」

因為鼻頭癢癢的感覺,諾威爾再次張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尤迪莉婭的一把如雪的白髮和仍然戴著眼鏡的睡顏。

稍稍思考了一會才發覺到自己的頭現在大概是在尤迪莉婭的大腿上吧?諾威爾才猛地坐起來;大腿上的重量突然間消失了也讓睡著了的尤迪莉婭醒了過來。

「嗯……嗯!醒了過來了嗎?太陽……太陽……」諾威爾猛地把頭轉過去太陽的方向,它已經快要消失於群山中:「太陽已經要下山了,走吧!」

「……」尤迪莉婭看著眼前慌慌張張的諾威爾,默默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大腿。

「喂,該走了尤迪莉婭!我還要接艾爾的更!」諾威爾讓馬拉著馬車之後,按著馬鞍一躍騎到馬上說:「我們不能留下來看螢火蟲的啊!」

他伸手一拉拉著尤迪莉婭的手,她順勢上到馬車裡,然後他們就離開了。

大概是太急忙的關係,諾威爾沒有察覺到在樹蔭間坐著一個人,金髮青年目送著兩人離開後就從樹上跳下來,然後向著村子的相反方向離開。







「噢,剛剛好趕到。」

諾威爾把馬帶到馬槽之後,先送尤迪莉婭回到房間,然後才去找艾爾接手巡邏。

「嘛,無事結束,交給你了!」艾爾一臉輕鬆的走到諾威爾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諾威爾的臉卻凝重了起來,臉一側看向艾爾說:「狼嚎聲……要來了嗎?」

「吶?狼嚎?我什麼都沒聽到啊!」艾爾對於諾威爾所說的狼嚎聲完全摸不著頭腦。

但有人卻比起艾爾更靈敏,瓦洛跑到旅館的門邊看著諾威爾,從眼神間諾威爾就了解到瓦洛的想法。

牠們要來了。

「瓦洛和艾爾,你們先讓村民來旅館避難,都搞定了之後艾爾就守在旅館裡。」

聽到諾威爾的話之後,瓦洛馬上就跑去找村民,艾爾卻仍是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

「快點去啊!」

諾威爾又推了下艾爾這大塊頭背,艾爾這才意會到是什麼一回事,慌忙的跑去找村民。

「諾威爾先生!」

就在瓦洛和艾爾四出帶領村民來到旅館的同時,烏列慌張的跑了出來。

「嘛,我就先猜了,阿勒卡多和初月都不在房間裡吧?」諾威爾回頭看了眼烏列說:「不好的預感應驗了嗎……?」

狼嚎聲越來越接近,諾威爾沒有理會烏列的空暇,直接向著狼嚎的方向走去。





數十頭狼向著村落直奔,但突然間卻停了下來。

因為在村前有個人擋住了牠們的去路。

「原本就沒有期待過援軍之類的。」諾威爾把刀從鞘內抽出來,即使在如此舒適的氣候裡面,漆黑的刀刃仍是顯得寒氣逼人。

沒有令人煩躁的對峙,在刀刃出鞘的那一刻,諾威爾就直接衝進狼群之間,開始一段血與鐵的演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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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9話  獸之牙



「嗚!」

又一頭狼發出慘叫,黑色的刀刃刺在胸膛,直接搗碎了狼心。

到底已經殺掉了幾頭狼,諾威爾從一開始就沒有在數,只要仍有對手,揮刀的手就不會停下來。

地上零零碎碎的大概有三、四十頭狼的屍體,但仍然有狼從森林間跑出來。

「唰!」

手上的刀刃仍然異常的鋒利,轉身一刀斬在狼的腰間,就把狼的前肢和後肢分家了。

突然之間,狼群瘋狂的進攻停了下來,就像是收到了什麼指示般跑回樹林間。

諾威爾正訥悶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樹林間再次傳來騷動。

那是一些金屬被壓扁、被切斷的聲音,隨後就是令人從心底裡驚恐的吼叫,再來就是樹木被折斷的聲音……

「吼啊!!!!!!!!」

那種生物,已經不能被算作是狼了。

但牠們仍是有著狼的毛髮和尖牙利爪,牠們差不多跟一幢房屋一般高,用那雙強壯的後腿奔跑著,三頭野獸向著諾威爾跑來,雙眼綻放出狂氣的紅光。

「這才像點模樣。」

諾威爾從衣間拿出好幾把飛刀,向著最近的一頭怪物的眼睛射去,直接把牠的眼珠打得血肉模糊,但是這也未能阻止怪物的前進反而因為傷痛而跑得更快,怪物雙眼不斷的噴出血液,但仍然憑著嗅覺找出諾威爾的位置,左臂猛地一揮,利爪卻撲了個空,青草被那利爪一割就斷;諾威爾則一躍而上越過了牠,刀刃在怪物的後背劃出長長的血痕,正當那頭怪物要轉身時,刀刃已經斬在那條支撐著牠那巨大身軀的右腿,雖然刀刃可以把狼的身體如割草般切開,但卻未能把怪物的腿一併斬斷,察覺到其餘兩頭野獸快要趕到,諾威爾選擇抽刀斬向怪獸的另一條腿,猛烈的斬擊使怪物失去平衡倒了下來,儘管如此雙爪仍然向著四周揮動著,諾威爾把刀指向怪物的頭顱,使盡全力直刺下去,怪物巨大的身體一陣抽搐後再也不動了。

但是他失算了,刀子刺得比想像中要深,不可能在另外兩頭怪物來到之前抽出來,眼見其餘兩頭怪物快要把自己撕碎,諾威爾只好鬆開拿著刀的手退到一旁,讓刀子就這樣插在怪物的頭蓋骨裡。





「真是……很厲害的傢伙。」遠在村莊大門察看著的艾爾,看到諾威爾這麼俐落就幹掉了其中一頭怪物,心裡滿是對他的稱讚。

但也看到諾威爾失去了兵刃,正當他想要把自己的劍拿給他而把劍從背後拿出來時,又看了看眼前的怪物,大概只需要一擊,就能把自己連同靈魂都抓碎了吧?

害怕使他未能展開腳步,心裡不斷的吶喊著向前,但是卻寸步難行……





沒有了和刀,諾威爾身上仍然有飛刀,他把兩柄飛刀握在手中,擋住了兩頭野獸的聯攻,刀刃和利爪激烈的碰撞綻出大量的火花,野獸的力量比起郊狼要大上好幾十倍,只用飛刀格擋的諾威爾顯得有點狼狽。

「嗄啊啊啊!」

忽然之間,其中一頭野獸的頭顱被什麼斬斷了,快得連牠反應也沒有,諾威爾對斬斷牠頸椎的利器不會陌生,那是艾爾的大劍,陌生的是拿著它的人。

瓦洛。

剎那間打開了的缺口,諾威爾把其中一柄飛刀射到仍然活著的那一頭野獸的肩膀,使牠的攻擊稍微頓了一下,把握著這一個微小的空檔退開來,然後把身上所有的飛刀全數射到怪物身上,只一剎那,怪物身上就插滿了原本放在諾威爾衣間的23柄飛刀而徐徐倒下。

為了確保怪物已經死去,諾威爾把和刀從死去的怪物中抽出來,再把那頭活像是箭靶一樣的怪物的狼頭割下來。






「小鬼……」

諾威爾眼前的瓦洛,全身也是動物的毛髮,諾威爾僅能憑著臉把他認出來。

「正如你見到的那樣,我不是人類……不是烏列的孩子。」

眼見瓦洛好像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諾威爾走了過去,摸了摸他的頭。

「沒關係,不像人類也是能好好的活著,我就是個例子了。」

「嘛,雖然有著一定的罪惡感,但我還是想稍為打斷一下你們這個溫馨的戲份。」

說話的人正是失蹤了的阿勒卡多,他騎著馬從樹林間走出來。

「沒關係……正好想要跟你算算帳。」

如果說狼群和怪物也是被人操縱的話,這件事最可疑的人就是阿勒卡多和初月。

「別誤會了,我是直屬於帝都皇家親衛隊的其中一名衛士,奉令來調查這宗危害到人民的生物試驗。」阿勒卡多向樹林打了個手勢,初月拉著馬走了過來,馬上面坐著兩個人,他們都被綁著手腳:「而他們才是剛剛控制著怪物的人。」

「我好像沒有理由相信你。」

「嘛,我是主謀的話,測試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吧?也不用特地走出來跟你演戲什麼的。」阿勒卡多下了馬,雙手舉起來走到諾威爾面前:「要踢幕後的傢伙屁股的話,我需要你的幫忙,跟我走吧,是時候跟他們的老大泡個茶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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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10話  不及掩耳的襲擊


入夜,於洛姆村南邊的山上

「這當中的事,我在這一小段路上,能說多少就說多少吧。」

阿勒卡多先讓初月把犯人帶到旅館中看管,自己則領著諾威爾和瓦洛走向「目的地」。

「還有的是,瓦洛,你看上去是可以保護自己,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回去村子,現在還沒遲的,回去的話你應該認得吧?」

「我也要去,如果這就是一直襲擊村子的人,我要幫村子裡的人除掉他們!」瓦洛扛著艾爾的大劍走著,小不點的身形和那把比自己還要高的大劍很不相稱,但卻能隨心所欲的揮動著。

「哼哼,怎看你也比起那個大塊頭有用,那就拜托你了,小鬼。」

諾威爾走在瓦洛的身邊,沒多久之前才和幾頭怪物惡戰,卻絲毫沒有疲態。

「才不是什麼小鬼!我可是要代替奈爾去保護尤迪莉婭姐姐的人!總有一天會超越你的!在這之前……我們就先結盟去打那一些襲擊村子的壞人,僅……僅此而已!」

「……」騎在馬上的阿勒卡多看著瓦洛好像有話要說,但又沒有作聲,他咳了一聲清了一下喉嚨,然後說:「那麼我就開始說了。」

「我接觸這個案件是在2年前,那時候我在帝都聽說過,有一群人用魔法的方式去操縱狼群以用作戰鬥用途,於帝國而言這原本就沒有互相抵觸的場合,軍隊總是會需要更好用的工具,而在帝國國土中為數不少氣候適應力強的狼群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在那之後我就開始進行這方面的調查,發現了這個戰鬥狼群的計劃和洛姆村的襲擊扯上關係之後,我就向皇帝-鐵洛域奇大帝請示,來把這裡的人抓到帝都審判並結束這個計劃,就現況而言,這已經超過了我所知道的事,包括剛剛跟你戰鬥的怪物,現在我們正在去今天早上我跟初月發現的可疑地方。」他下了馬,然後把矛和細劍從馬背拿下來:「接下來就用走的吧,馬匹造成的聲音太大了。」






「就是前邊那個有火光的位置。」

阿勒卡多下了馬之後走了一段路之後,眾人在不遠處看到了火光。

那裡是一個山邊的位置,總共有7個人,他們看上去像是一個商隊,中間有一個火堆,當中兩人拿著長矛四處警戒,其餘的人有一個在睡覺,好幾個則是在玩什麼棋牌的,大大的木盒放得四處都是。

「看上去沒什麼可疑啊……」諾威爾看著商隊歪了歪頭,想了一會又向著阿勒卡多說:「應該是一些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吧?例如是……在這裡駐守的人早上和夜晚有所不同,之類的。」

「嗯,在這個場合就能懷疑,他們是在守備著什麼東西而輪流換更了,每班7個人。」阿勒卡多蹲了下來,在草叢間看著他們:「有什麼計劃嗎?」

「嘛,我不怎喜歡計劃,小鬼留在這裡,我跟你每人三個,留下那個正在睡覺的,別弄出太大的聲音喔。」

「……懂了。」原本想要反抗的瓦洛,看了看諾威爾的眼神,他頃刻間就了解到諾威爾叫自己留下來的原因-他們現在是去殺人。






諾威爾跟阿勒卡多分開了兩邊繞著營地走,蹲下來放輕腳步的走,沒發出很大的聲音,更別說驚動到守衛的人了。

當其中一位衛兵走到草叢旁邊的時候,諾威爾一把就將他拉到草叢裡,掩著他那個想要大叫的嘴巴,用小刀割斷了他的頸動脈。

阿勒卡多則是用手上的矛絆倒了衛兵,再用刺劍刺進他的胸腔裡。

「嗚啊!」

不如諾威爾的那種手法來得靜寂,衛兵發出了一聲慘叫,驚動了那些醒著的人,正當他們想要走過來察看的同時,諾威爾射出了一把飛刀,悶實的聲音從走最後的衛兵後腦勺裡傳出,他就這樣向前倒下來。

如果慘叫聲只是讓衛兵們警戒的話,那麼眼前倒下了的衛兵則是告訴他們-麻煩大了。

阿勒卡多先從草叢殺出,右手的騎士槍一把就將其中一位轉身察看的衛兵貫穿,衛兵於驚愕間終於看清楚襲擊自己的東西,想要用手上的長矛刺向阿勒卡多,但是阿勒卡多身子一轉,用那個被他用騎士槍貫穿了的衛兵擋下了兩柄長槍。

這個時候,衛兵們身後的草叢也傳來聲音,諾威爾隨手拿起了衛兵掉在地上的長矛,金屬製的槍尖劃出一道月牙襲向衛兵,他身上的皮甲馬上就被割破,濺出了大量的鮮血,從容地回身把槍尖刺進衛兵的體內。

幾乎是同一時間,阿勒卡多把騎士槍移開,兩柄長槍也因為插在騎士槍上的屍體而被他扯開來,在移開的一瞬間刺劍的刀鋒已穿過了衛兵的喉嚨,僅僅是十數秒原本仍然好好的衛兵已經沒有再能站起來的了。







「別……別殺我!」

從他們身後傳來最後的一個衛兵的聲線,原來瓦洛早就用手上的大劍擱在他的頸前,把他給押出來。

「我們可不是什麼強盜,你就說吧?你們是在看守著什麼嗎?」阿勒卡多走到他的面前,雙眼緊緊的盯著他的臉。

「我們可是阿諾科維帝國的士兵,我……我可是受到了上邊的命令,要守住……這一些木箱。」衛兵驚恐的聲線中不住的顫抖,眼睛一時看著阿勒卡多,一時又看著頸旁的刀刃。

「喔……原來你也是帝國的士兵,那你應該認得「這個」吧?」

阿勒卡多把一個徽章拿到衛兵的面前,衛兵看到那個徽章之後,臉色蒼白得幾乎像個死人般,顫抖的吐出幾個字:「鐵衛軍團……」

「喂,我找到這個,應該有用吧?」諾威爾拿著剛剛找到的繩子跟阿勒卡多說:「有什麼情報嗎?」

衛兵舉起了手指向一旁的木箱,然後又垂了下來。

「我就把他先綁起來,你去檢查一下那個木箱吧。」諾威爾用手上的繩隨意的綁住了衛兵的手,在綁的時候看到瓦洛手上那把屬於艾爾的大劍,又想起了那次艾爾的脫逃,這次索性把繩子跟一旁的屍體綁住,心想這樣就萬無一失了:「這個我有經驗。」

至於阿勒卡多,他則是去看了看那個木箱,那個箱子倚著山,它比起一個人還要高,仔細的察看之下發現了一個暗門,拉開了暗門之後空間變得寬闊多了,原來那個木箱後是一個山洞。

「哼哼……是時候去拜見一下這些山洞人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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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11話 - 皇帝的衛隊-鐵衛軍




「在進去之前,我希望瓦洛你能留下來。」

正當他們準備要走進山洞,阿勒卡多走到瓦洛面前,雙手放到他的肩上跟他說。

「嘛,我個人來說對這件事沒有意見。」走在瓦洛身旁的諾威爾則轉過身來看著瓦洛,從身上長出了的毛髮讓他看起來就像是狼一樣:「這樣說吧瓦洛,決定權在你的手上,如果你現在把身上的毛都剃掉的話,大概是仍然能夠做回一個普通的小孩吧?但如果你現在走進山洞裡大殺特殺的話,那麼你就只剩下我的舊路可以走了。」

「我……」

「不,即使是這孩子的選擇,我也不能帶著他進去,因為……」即使諾威爾這樣說,但阿勒卡多也沒有給予瓦洛選擇的機會:「初月!你就留下來接應初月吧,她安排好那一些犯人之後就會趕過來,加上要為我們斷後,不然他們有什麼援軍的話你也能為我們拖延一下吧?」

「明白了……」

「那麼奈爾,我們進去吧。」阿勒卡多跟諾威爾使了個眼色,然後兩人就向著山洞的內部前進,留下瓦洛一人在這裡。








「你是故意使開那小鬼的吧?」在前進了一小段路之後,諾威爾扛著剛剛從死去的衛兵那裡搞到手的長槍。

「有想過為什麼瓦洛會有那種程度的力量嗎?」阿勒卡多一手拿著火炬一手拿著騎士槍,刺劍則是收到腰間的鞘裡。

「現階段能猜想到的可能性,大概就跟那一些怪物有什麼關係吧?」

「如果你剛剛殺的怪物是源自這裡的話,大概在這山洞裡還有好幾十頭吧?」

「這是他自己要選擇的路,跟我無關,是他自己要選擇成為一頭怪物還是小屁孩的吧?」

就在他們走著的同時,轉角的位置傳來好幾道吼聲,兩人的交談也在這裡中斷了。

「……看來我們到了,但要先招呼一下守門的狗。」

在轉角之後是一道巨大的門,那裡有兩個人守著,因為野狼的騷動他們已經知道了阿勒卡多他們,他們手上都拿著一把長杖。

「慢了!」

左邊的法師原本正在唸著什麼咒語,但拿著長杖的左手剎那間失去了感覺,諾威爾將手上的長矛猛地投出,把他的手猛地釘在石壁上,原本唸咒的嘴巴也改為發出痛徹撕心的慘叫。

阿勒卡多則是把手上的火炬丟向其中一頭狼,狼被火炬打中失了平衡,隨後就被他另一隻手的騎士矛刺穿頭蓋骨,再拉出腰間的刺劍把撲過來的一頭狼整個上頜削掉。

「嗚哇!」

正當他們有效率地除掉敵人時,冷不防另一個法師的詠唱已經完成,他向著阿勒卡多射出一道雷擊,金屬製的盔甲把電流傳到阿勒卡多的身上使他動彈不得,眼見野狼的血盤大口向著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諾威爾手上的刀刃卻比野狼要快上那麼一點,硬生生的將牠從腰間斬開。

那個法師看到兩人如此厲害,正想要奪門而逃時,諾威爾的黑色刀刃已經擱到他的肩上阻止了他,正當他想要轉身逃開刀刃時,諾威爾另一隻手握著他的顴骨猛地向牆身壓過去,從他口中噴出的鮮血沾在諾威爾的手心上,然後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電擊魔法嗎……真是失態。」阿勒卡多從麻痺中回復過來,他慢慢的走向諾威爾:「謝了。」

「沒事吧?」諾威爾甩了甩那沾上血的手,又看了看手心,之後索性用那個暈倒在地上的魔法師的衣服擦乾淨才滿意的走向那個一開始就被長矛刺穿了手臂的魔法師旁:「別叫了啦。」

「你!你們是誰!為什麼襲擊我們!你知道我們是……」諾威爾把插在牆壁上的矛拔了出來,那個法師並沒有失去意識,反而一直在大吵大鬧,直到阿勒卡多走過來給他看了看剛才拿給衛兵看的徽章之後才安靜下來。

「說,這裡的負責人是誰。」他一把抓住那個魔法師的領口把他整個人抽起來,讓那個法師的臉來到自己的眼前。

「……方宋‧迪肯科德,我就只知道這麼多了。」知道大勢已去,法師把臉側過去,回答阿勒卡多的提問。

「門裡面還有幾多人和野獸?」

「除了方宋主任之外,還有14個士兵在休息,野獸的話……大概很多吧?」

「哼……」把想問的問題都問過之後,阿勒卡多把他放開,因為失血過多那個法師已經進入迷糊的狀態。

「怎麼辦,在那個法師之外還有14個士兵和一堆怪物,要全數幹下來嗎?」諾威爾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地上的一把長杖:「那麼我也要跟你一樣來個「雙持」才可以了。」

「不,是只有那個法師和一堆怪物,在鐵衛隊的威光之下,所有帝國的士兵也不會跟我們作對。」阿勒卡多推開了大門走在前邊:「倒是你,你連魔法也會嗎?」

「嗯,我告訴你吧,我可是個「魔劍士」喔!」諾威爾一手拿著長槍,一手拿著長杖跟在阿勒卡多身後走進房間,看到大概十個士兵拿著長槍警戒著他們:「通常來說,唸個咒然後用力的把杖敲在對方的頭上,對方就有很大的機率暈倒了,哼哼……」

「那麼我就跟你說說我的魅惑術好了。」說罷他向拿著長槍指向他的士兵展示出徽章,士兵們甫看到徽章就把長槍收起來:「如你們所見,帝國的士兵們,你們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以鐵洛域奇之名受我監管。」

「呵……呵……呵……是鐵衛軍嗎?」

一把年邁的聲線從房間深處的走廊傳來,那給人的感覺不是因為老人的聲線強弱,而是用上了魔法讓每個人也能聽到他的話語。

「正是如此,結束了,方宋,還是用另一個名字稱呼你比較好?帝國的一級鍊金術士大人?」阿勒卡多把徽章收回懷裡,向著那條看起來很長的走廊說。

「那麼你知道我的身份的話?你又是什麼東西了?」

「帝國皇帝的代表,來抓人的。」

「好吧……如果你想要逮捕我的話,我就在最裡面的房間,你就親自過來抓著吧?呵呵呵呵……」老人在一陣笑聲之後頓了一下,又開始用那沙啞的聲線說:「又或是轉身離開?呵呵……讓我跟你先把話說好吧,年輕的鐵衛軍,只要你打開了這道門,那我就不能讓你和在場的人離開了。」







「咦?這是……」

眼見士兵們已經是自己方的人,諾威爾沒有好好的站著,反而是四處探頭探腦的,直到來到一個角落的房間裡。

那個房間看起來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人打理,滿是塵埃和蛛網,引起了他好奇心的是一本放在床下的記事本,諾威爾翻了翻找到了最後的記事,字裡行間有一個熟悉的人名。

「瓦洛……?」

日記的最後一個記事是五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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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瓦洛這個孩子來到我們這裡的第六年,每天也是什麼實驗的、抽血樣本的,這個年紀的小孩不應該受到這種對待。

我打算在他生日的這天,送他一份小禮物:自由和父愛。

在距離這裡不遠的村子裡我有一個以前的熟人,他的兒子剛好在最近因為發熱病死了而沈溺於傷痛之中,讓瓦洛這孩子跟在他的身旁正好。

所以,我打算製造一場小騷亂,在酒菜中下點藥,讓衛兵們都睡一陣子,趁這時間把瓦洛交給那個人。

我知道這件事終究還是會被人發現,在被人發現了之後大概一死是逃不掉的了,所以也準備好逃跑的計畫。

如果因為這件事而逃跑的話,大概不會受到他的責備吧?

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希望一切的事都會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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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在此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阿勒卡多……他是知道瓦洛的事才會不讓他進來嗎?」

再一次,諾威爾得到了答案,但答案卻產生出更多的問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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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F91西布朗 於 16-10-18 09:01 AM 編輯

1章12話  急劇轉動的螺旋


「嘿嘿嘿……所以還是不理會我的警告走了進來嗎?」

沒理會老人的警告,阿勒卡多把門推開,甫推開的一剎那,幾十匹狼一併湧出來,但卻沒有攻擊他們,就像是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房間內,為了活下去而拚命的逃走。

「當然,要逮捕你的話就要走進來,我沒理解錯吧?」

走進房間之後,阿勒卡多稍為看了看四周,那是一個又一個囚室,大概有二十個來著,裡面各囚禁著一個人,他們雙目無神的躺在地上,都被插上了各種儀器和喉管。

「就只是個小小的鐵衛軍而已,也敢招惹我嗎?」老者坐在房間的最裡面,他臉上滿是皺紋,鬍子長得去到腰的位置,但頭頂卻沒有半條毛,他的身旁是一排排的書架:「嘛,幹掉一個鐵衛軍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來著,那個人會幫我善後的了……呼呼……」

「說到在帝國中管理研究科技的大臣,應該是三皇子吧?」阿勒卡多一步一步的走近方宋:「就算我把你殺掉也好,我也不認為三皇子能夠奈得了我什麼何。」

「呵呵呵……很好、很好,看來我們達到共識了。」老者笑了笑,手上的魔杖開始被一道黑光所包覆,他點了點地板,黑光就猛射到各個囚房,裡面的人開始痛苦的呻吟著,然後就是一陣怪異的聲音,就像有什麼在急速的生長似的:「好好的表現一下你的武勇吧?傳說中帝國最強的部隊。」

「呼呼,看來你還不知道你招惹了誰……」阿勒卡多也笑了一下,騎槍和輕劍已經蓄勢待發,他向著那些拴在房門外不敢進來的士兵說:「先到洞穴外邊列隊等著。」








「嗯?」

正在四處察看的諾威爾,在聽到一陣打鬥的聲音後停下了手,他看了看外邊,士兵們早就離開了,探頭看了看房間內的光景:一大群右臀特別粗壯的人形怪物正圍攻著阿勒卡多,但是阿勒卡多卻絲毫不落下風,只見他的靈活的於怪物間穿梭,騎槍和輕劍早已沾滿了血,猛地一記突刺把騎槍俐落的刺穿了怪物的胸膛,就像沒有任何阻力似的。

地上早已躺著好幾匹怪物,而且數量還不斷的增加,但阿勒卡多仍然是絲毫無損。

不是怪物的體質弱,那一些怪物一般的刀劍恐怕難傷分毫,要像他那樣輕鬆的刺殺,就必須用上超越體力的東西,練武的人稱為「氣」,魔術師們稱為「魔力」。

人類的身體存在著極限,即使再多的訓練也只能去到某一水平,先一代的練武者達到了身體的極限之後,開始鑽研更上一層樓的方法,而答案則早就存在於自己的體內。

他們以氣來強化自己的神經和四肢,使自己達到了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力量,明顯地,眼前的阿勒卡多已經是在這境界的佼佼者了。

「還有嗎?你的玩具。」沒多久,地上已經滿是死去的怪物,阿勒卡多滿意的收起了架式說著,他又轉過頭來跟諾威爾說:「你還真好意思在一邊看著不幫忙。」

「嘛,我怕我出手會破壞了你的雅興。」諾威爾懶洋洋的走到阿勒卡多面前說:「感覺還真是強得不像話。」

「呼呼呼……真是有點超出了我的想像,啊……我記起來了,說到在帝國中同時使用騎槍和細劍的人,應該就只有那位「人物」而已。」

方宋拿著魔杖憑空畫了畫,在他面前出現了數個魔法陣,阿勒卡多和諾威爾察覺到地上的屍體好像有什麼動靜,急忙的退到房門邊。

怪物們又一次站了起來,身上的傷痕馬上就回復了,剛剛的那陣怪異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從他們身上變化了的是左臂,除了粗壯多了之外,前端還長出了利爪。

「如果把你的人頭當作給三皇子的手信,我想他絕對會喜歡的。」

「嘛,於我本人而言,我是非常的欣賞閣下的頭腦,但是品味……實在太噁心了。」

「噹!」

話音剛落,諾威爾手上的長槍已經穿過怪物群來到方宋的面前,僅以些微的距離丟歪了,猛地刺在方宋的臉旁,不是諾威爾突然間有敬老的心,而是阿勒卡多用細劍硬生生的打在槍末,把長槍的軌跡改變了。

在前一秒仍在放狠話的方宋,眼見槍尖的金屬僅在他耳邊掠過,心中不禁打了個冷顫,久久說不出話來,也讓那一些聽他號令的怪物呆了好幾秒。

「喂喂,我是要逮捕他不是殺了他啊,明白了嗎?我要活的。」

「嘖,真是麻煩,就不能讓他少一隻手或是腿之類的嗎?」把長槍擲了出去的諾威爾只能雙手緊握著剩下的木杖,他看了看眼前的怪物,感覺上和瓦洛的身影有幾分的相府,但又有所不同。

「你們!你們!惹怒我了!原本我也不想用這個還沒測試的咒文的!你們就做第一群犧牲者吧!」

他雙手舉起,口中默念著咒文,那些怪物全身也冒出紅色的霧氣,漸漸長出了野獸的耳朵,至於方宋,他的身體也產生了變化,急速成長的肌肉把長袍撐破,身體馬上變得像那一些怪物一樣。

「喂……阿勒卡多,這個肌肉老伯你還要活的嗎?」

「……盡量吧。」







怪物的狂吼不住的傳來,但是令到阿勒卡多兩人戰慄的,卻是一聲從他們身後傳來的野獸叫聲……

「嗚啊啊啊啊!!!!」

那頭野獸拿著艾爾的大劍,猛地一揮就把好幾頭怪物分屍,他又猛砍了幾下,大劍不堪其粗獷的使用而折斷,他索性用自己手上的利爪,一抓就將方宋的的一條腿撕開來。

「都是我的……這些都是我的!」

每一頭怪獸被殺掉時也會爆出剛剛的紅色霧氣,他猛地一吸把霧氣吸到體內,然後又找尋下一頭獵物。

兩人被眼前的場景震懾著,沒能做出什麼反應,眼前的怪物,真的是那個瓦洛嗎?

「哇哈哈哈……沒想到這個狂暴術會讓我再次見到我最棒的杰作……」方宋的體型已經變回那個瘦弱的老人,但眼睛卻狂氣的張開看著眼前瓦洛的屠殺:「當初用他的血來做試驗時,我壓根也沒有想過能有這個情況,太妙了!太妙了!」

怪物們也有反抗,但是在瓦洛面前那壓根就不能算是反抗,他就像折斷嬰兒的手臂一樣,簡單的把那一些怪物用各種方法弄死。

一陣屠戮之後,他……如果仍能對瓦洛用上「他」的話,牠的臉已經跟一頭狼一樣,瘋狂的踐踏著那一些「肉堆」-那一些被他完全的撕碎了的怪物。

「不夠……不夠啊!!!還不夠啊!!!!!!!」牠四處的察看,就像在找尋著獵物似的,牠看了看諾威爾和阿勒卡多,又不感興趣的轉過頭去,忽然間又開始了狂氣的笑著:「我知道了……我知道哪裡有了!!!!!」

然後從牠的嘴裡傳出了讓諾威爾感到恐懼的四個字……

「尤迪莉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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