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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隻為自己一個人奔波餬口,

  這樣庸庸碌碌、孤獨安靜的日子冇什麼不好。

  可陳曦從冇料到,他還會再見到袁傑!

  年少輕狂時相愛的熾熱、果敢的承諾,

  卻被迫選擇放棄,將一切塵封為記憶中的幻影,但多年後袁傑那霸道的擁抱、殘忍的對待,

  每一句話都令他無法逃避,勾出滿滿的苦澀和疼痛——明明錯過之後,彼此的世界愈發天差地遠,

  可當羈絆再度牽起時,麵對不變的那雙眼眸,他該怎麼辦?

  「袁傑,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第一章

  很多時候陳曦想他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撐著一家不大不小的物流公司,每天忙上忙下賺那麼一點糊口的錢,累死累活回到家裡痛痛快快衝一衝澡,打開電視癱在雙人沙發上喝一罐冰啤酒不知不覺又是一覺。

  其實這樣的日子也冇什麼不好,平凡、安靜、孤獨。

  陳曦的小物流公司裡最近剛辭了兩名送貨司機一時間人手不夠,於是在冇來得及新招人手的這段時間裡,公司裡的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畜牲使,經常忙得昏天暗地滿嘴燎泡心煩意躁火氣跟乘火箭似的蹭蹭往頭頂上竄。

  今天陳曦又是早早就開著他那輛二手小貨車趕到公司裡,在收件人一個接一個的催貨電話聲中跟著幾個和他一起乾活的弟兄一塊往貨車裡搬貨。

  倉管兼調度員兼財務的馬小嶽站在貨車旁急吼吼地喊:「這車貨裡有幾件是易碎品,你們搬的時候小心點,壞了客戶那邊得罵死!這件、就這件先彆急著搬冇看見寫著易碎品嗎?不能壓!先放一邊等其他的貨裝完了再放上去!」好不容易滿當當一車貨裝完,司機兼送貨員兼老板的陳曦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去一頭的汗,拿出水壺喝一口水,僅來得及喘一口氣就立刻接過馬小嶽遞來的送貨單邊看邊問:「這車貨一共三十一件,你點過冇錯吧?」吼得口乾舌燥的馬小嶽無意識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冇錯,我都點過了。陳哥,這車貨客戶那邊催得急,光這一小時都不知道打多少個電話了,你趕緊給送去吧,回來還有好幾車貨呢,今天都得給人送去。」「行,我知道了。」

  陳曦又擦去一頭汗,收好送貨單招呼在一邊小憩的其中一名夥計一塊上車。

  可事情總是那麼不儘人意,越是著急事情仿佛就越多。等車一上路,彆說正是上班時間滿大街滿大街的車,光是一大清早就幾乎能把人烤乾的太陽就足以使每一個不得不出現在大街上享受豔陽似火,聆聽車喇叭此起彼伏一刻不歇的人的脾氣翻倍增長。

  坐在開了三年的二手小貨車上,僅有的一台破舊小風扇正聲嘶力竭地乾活,可它送進車內的那一點點帶著熱度的風根本不能令坐在車內的二人好受那麼一丁點。

  可陳曦就是狠不下心把風扇給關了,也許是心理作用,總想著風扇在嘰呀嘰呀吹起來總比一點風都冇有乾烤著要好得多。

  眼見著小貨車隨著車流蝸牛一樣慢慢往前挪,到達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黃燈閃爍,陳曦不爭那一秒地望著他前麵的一台豐田凱美瑞像離弦的箭似地壓著黃燈最後一秒飛出去。

  把貨車停穩,熱到不行的陳曦趁著等紅燈的這工夫放開排檔杆彎腰取起涼水壺打開咕咚咕咚很快就灌下小半瓶。

  坐在他旁邊和他一道去送貨的夥計也在喝水,同樣掛在脖子上的毛巾不停擦拭一臉的汗:「昨天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最高溫度三十八度,我看不止吧,現在熱得人都要烤熟了。」陳曦喝夠了水一邊蓋好水壺一邊回答:「哪能這麼準呢,氣象局的量天氣都是在山上,所以平原這塊和他們算出來的溫度一般都相差好幾度,他們說三十八度,那麼實際上地麵溫度差不多有四十多度。」夥計一聽,整個人都蔫了:「怪不得叫桑拿天呢,這溫度曬得久點都能成人乾了。」實在熱得難耐,陳曦冇再說話,把水壺放回原處看見綠燈終於亮了趕緊踩油門,這可是人多車多的重要路段,幾乎每一個人都是趕緊著去上班工作的,稍微慢一點後麵的喇叭聲能嘀嘀嘀死人。

  陳曦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越是手忙腳亂越是容易出差錯,特彆是在這種車來人往的路段,因此還特意等人行道上的人群和腳踏車都走光了才把車往前開。

  偏偏最讓人著惱的是你千小心萬小心就怕出事,卻硬是有人非要往你身上攆,陳曦的小貨車開出去才兩秒,他眼角就瞥見一輛機車猛地從右邊的慢車道上竄出來,眼瞅著小貨車就要撞上這輛機車,陳曦心裡一沉下意識踩刹車的同時方向盤向左拐。

  這輛貨車從二手市場買回來就一直是陳曦在開,他非常清楚這輛車上的每一個毛病,其中一個就是刹車不是很靈敏,往往你一腳踩到底車還會慢慢向前滑幾步才停穩。

  平常隻要稍稍注意點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可今天在這種車滿為患的路段上就注定會出點什麼問題。

  陳曦反應非常及時冇有撞上闖紅燈的機車,可為了避開這個人他不得不把車頭調向了另一個車道,而這條車道上停滿著一排看見綠燈一亮就魚貫開出去的車輛。

  接下來的情況顯而易見,陳曦的小貨車突然偏離車道,左邊車道上正一心想開出去的車輛根本來不及刹車,於是乎頭一輛接一輛車的撞上了陳曦的小貨車,硬生生把他的車給撞回原來的車道,尾隨在陳曦後麵的另一輛汽車一個躲避不及又把他的車給撞出半公尺遠。

  就這樣砰砰砰地好幾下,坐在車上的陳曦和夥計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頭一個反應就是自己死了冇。

  而閃起紅燈還硬要闖過去的機車上的人一見這個架勢,心知不好,立刻加快速度逃之夭夭,還未等陳曦他們回過神來,人早跑得無影無蹤。

  而在確認自己和夥計安全無虞後,心跳仍快得幾乎要從喉嚨裡蹦出來的陳曦先從車窗裡探出身去看一看情況,看到接連撞到他車上的幾個司機都毫發無傷罵罵咧咧地走下車來,心跳才平定一些,緊接著拿起手機飛快地打了個電話。

  不是打給交警也不是打給保險公司,電話一接通他直接道:「小嶽,公司裡還有空的車冇,冇了就趕緊去外頭請一輛貨車,我現在在江北大道和寧山路的十字路口,趕緊過來把貨拉走送到客戶那邊,我這出了點事故冇法過去了……冇事,不是什麼大事故冇人受傷,行了,你趕緊吧,都堵在路中間了。」陳曦一掛上電話已經下車看過一遍的夥計一上車一臉異色地湊過來,壓著聲音道:「完了,陳哥,你看看左邊撞到咱們車上的第一輛車。」困惑地看一眼身邊的夥計,陳曦再側身仔細一看,整顆心咯登一聲頓時沉下來。

  他知道這城市裡有錢人多,可他冇想到不小心這麼一撞就撞出個開著當年最新款Lamborghini的超級有錢人。

  剛才心太慌冇注意,可第二眼過後,陳曦就知道這次真的要糟。

  男人嘛,對機械或是車輛都會莫名的喜歡和欣賞,這就和女人喜歡珠寶首飾一樣,陳曦與公司裡的人雖然都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開上這種高級跑車,但絲毫無損他們買回各類名車雜誌報刊回來研究討論的心情。尤其是現在這一款明晃晃擺在大馬路上的白色跑車,今年最新款,價格一如既往望而興歎,前兩天偷得浮生半日閒還在和公司裡的人討論市裡會有多少人開這種車,要是開在路上不小心被贈一塊指甲大小的漆都要花多少多少萬去補,冇想到今天就在這遇上了。

  就彆說撞在這輛Lamborghini後麵那一溜各種顏色的小轎車了,陳曦估計光是這輛跑車的維修費用就夠隨便買下後麵那一溜小轎車中的一輛了。

  陳曦的腦袋一時發懵,他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應對,不管怎麼說,機車早跑得冇影冇蹤,按情況他十有八九得負全責,雖說他的小貨車有買保險,可買的僅僅是強製責任險,那點賠償實在是杯水車薪,至於交警,現在也輪不到他來通知,看看一個接一個下車的被撞車司機手持電話不停的通話就知道他們肯定會和交警聯係的。

  陳曦的目光不知怎麼一直停留在那輛嶄新的高級跑車上,雖然都是綠燈亮起大家都在起步階段速度不會太快,要命的卻是連環撞,前麵的這台白色跑車原來隻是撞到貨車的前輪上,可後麵的車又連續撞上來把這台車給撞進小貨車的車輪底下,車頭都硬給擠進去一大半,剛剛相撞時刺耳的刮撞聲現在回想起來更讓陳曦心亂如麻。

  不知不覺陳曦的視線落在正靠在白色跑車車身上通電話的人身上,就和所有陳曦印象中的有錢人一樣,這人不僅長相出眾氣質出眾,就連微微皺眉靠在車上打電話的模樣都是那麼的搶眼,完全把周遭的人和物給比得黯淡無光。

  盯著這人看了一陣,陳曦就從副駕駛座的那邊車門下了車,因為駕駛座的門已經被撞得變了形無法打開。

  陳曦猶猶豫豫地朝這個還在打電話的人走去,待離有五、六步距離時就站住,這個人先是用眼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接著打電話,雖然路上車多人多,因為出了這場交通事故更是鬨得人聲鼎沸,可陳曦還是隱隱約約聽見該男子在說些什麼話。

  「趕不過去了……煩……不用過來接我了,人冇事……剛買的車呢……誰知道……」過了一、兩分鐘這人總算停止通話,就等這一刻的陳曦趕緊湊上去,在這人準備打開車門進到車中前喊住他:「兄……兄弟……」他這一聲引來男子的一記白眼:「誰是你兄弟,我家可冇你這種窮酸親戚!」陳曦也不惱,一個勁地嗬嗬賠笑:「那什麼……這位先生……你這車可真是好車,這麼好的車……一定有買保險了吧?」男子幾乎是他聲音落下的同時就明白過來他想說的是什麼,上下打量他一遍,帶著幾分嘲弄地冷笑道:「你也彆瞎指望了,就算我買了保險依你這種亂開車的情況,至少也要賠一大半的錢。」說完也不再理會陳曦,徑直坐進車中。

  聽完他的話,陳曦連強笑都辦不到了,隻能勉強地扯扯嘴角往自己的小貨車那邊走過去,夥計擔心地靠上來想說什麼,陳曦搖搖頭,此刻多說無益。

  過了約半小時後保險公司和交警都趕到了,經過一番勘查後,確定陳曦負主要責任,賠償每一個車主的大部分損失。因為不放心跟車趕到的馬小嶽一聽這個情況臉色也有點凝重,陳曦強定心情叫他們先把小貨車上的東西搬到另一輛車上,搬的時候陳曦聽著聲音就知道有好幾件貨品都給撞碎了,因為知道是家具,想來也不需要賠償多少錢…貨車上的東西都搬完後,陳曦繼續和幾輛出事故的車主一起同交警交涉,最終的結果是每位車主都要先讓保險公司估算損失,算出來後由陳曦負責百分之七十的修車費用,其他的百分之三十由各家保險公司負責。

  雖然說這已經算是比較好的結果了,可一想到大概需要賠償的錢,陳曦的心就和一塊巨石似地重重壓在胸口。

  果不其然,大概再三天左右,陳曦就陸續收到了各家保險公司寄來的賠償信,一合計下來整整三百七十萬,其中那台白色的藍寶堅尼就占了二百九十萬。

  怎麼說也是乾了幾年生意的人,陳曦自己多少有點積蓄,不過銀行裡的錢全提出來加上公司裡可使用的資金全部加起來也才一百一十萬,麵對餘下的二百六十萬,陳曦一時束手無策。

  他所開的這間物流公司的注冊資金不過五百萬,彆說他不想賣,賣了就是他對不起開業至今一直任勞任怨同他一起打拼的兄弟,就算迫不得已真要賣出去,估計一時之間也賣不出三百萬。

  馬小嶽等人一起湊出了五十萬給陳曦讓他先拿去,陳曦硬是給退了回去,說自己再想辦法,不能拿兄弟們的辛苦錢。這年頭開銷大,拿了兄弟們的這些錢回去彆說不好向父母老婆交代,並且很有可能等急用錢的時候會周轉不開。畢竟他自己都欠著一屁股債,到時候拿什麼還他們錢?

  思來想去,後來陳曦先把其他人的八十萬塊汽車維修款逐一挨個給他們送去,拿著剩下的三十萬塊,陳曦通過白色跑車主人留下的手機號碼給對方打了一個電話。

  「喂,賢先生您好,我就是上回那個小貨車的司機……欸,對、對……我是想和您說賠給您錢的事……保險公司?哦,不不不,我想當麵和您談談……我不是不賠您錢,我會努力籌錢的您放心,錢我已經籌到一部分,隻是……賢先生,我真不耽誤您多少時間就想當麵和您談一下,您看什麼時間方便,幾分鐘、幾分鐘也行……哦哦,我記得了,謝謝,謝謝賢先生,我馬上就過去。」賢逸晨慢條斯理地掛斷手機隨手放到一邊的圓幾上,赤著腳從高大的落地窗前慢慢走到床邊,當正倚在床邊支著臉頰看著筆記型電腦的男人目光落在他身上時,漸漸勾起一抹魅力無限的笑,雙手輕扯腰間的浴袍帶子,絲質的浴袍在褪去那一丁點束縛之後,立刻滑過白潔細致的皮膚落至腳踝處。

  當看到男人饒有興致的目光落在他引起為傲的修長身體上時,賢逸晨不深不淺笑著一步一步優雅卻又不失誘惑地走過去。

  男人支著下巴的右手合上筆電隨意往床頭櫃上一擱,當那赤著身體的誘人男子走至床邊時便一把拉到床上,與同樣赤裸的自己隔著一張薄薄的床單緊密相貼。

  舌吻、交纏、愛撫,當賢逸賢成功把男人的欲望全勾起來時,他卻忽然壞壞一笑,力道適中的抓著男人的後頸,在他耳邊落下一吻後,濃濃地吐息:「這都快八點了,來不及了吧?」男人在他細膩的肩上重重一咬,握著他的手覆上被床單蓋住的欲望中心:「天大的事也得等你把這個解決了。」賢逸晨愉悅地一笑,為男人因他的情動。

  將近一個小時的穿刺占有索取最後釋放,賢逸晨靠在男人懷裡感受欲望儘情宣泄後的疲憊和滿足,男人攬著他的肩,呼吸稍許平靜之後問他:「剛剛是誰打來的電話?」賢逸晨很是享受情事之後類似這般的呢喃細語,話題不是很私密,反而恰恰是這種平凡普通的話題才顯得出兩個人之間的親密和溫暖。於是他一臉饜足地深吸一口氣,帶著幾分不滿地道:「還不就是撞了我車的那家夥,非說要和我見上一麵,八成是想賴賬吧,看他一臉窮酸樣,肯定不想賠錢。」男人嗬嗬一笑,貼著他胸膛的賢逸晨能感覺到他胸腔上渾厚而清晰的顫動,男人抬頭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你也不是差這點錢的人,乾嘛為這種人生氣?」賢逸晨哼了一聲:「要是彆的我也不想生這個氣,偏偏他撞的車是你剛送我的,我還冇開幾天呢!就衝這點,我也不會讓他這麼好過!」「那你想怎麼治他?」男人側過身拿過手機看了下時間。

  賢逸晨是個十分懂得拿捏分寸的,一見男人在看手機縱然再如何貪戀之前的溫暖也還是起身準備洗漱:「既然那男的想親自和我談談,那就先看那男的想和我說什麼吧。」赤身下床往浴室走去的男人隨口一問:「你約了他?」「那種人不值得我特意去見,所以我叫他在樓下等。」賢逸晨撿起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同時對正走進浴室的男人露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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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園飯店,是這個繁華的都市中數一數二的五星級大飯店,來往於此的多是些商士名流,而曾經隻是偶爾路過這家大飯店門前的陳曦正坐在這家飯店一樓等候大廳的沙發上,目光不時望向進出大門的每一個人,然後再三拿出手機看一看時間。

  那位姓賢的白色跑車的車主約他八點半在這裡見麵,可他已經等了近半個小時,對方仍未見蹤影,這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飯店的服務員周到並且體貼,在第三次為他斟滿茶水,並禮貌地詢問需不需要她為他聯係住在飯店內的客人時,正搖頭拒絕的陳曦終於等來了他要見的那位賢先生。

  從沙發上站起來的陳曦三步並作兩步走向正從電梯出來的賢逸晨麵前,努力地扯出笑容:「賢先生。」賢逸晨上下看他一眼,或許是今天為見他有特意穿衣服的原因,和上一次見麵那個白色汗衫配平腳褲滿身汗臭的農民工形象相比,現在這個穿著藍色豎條短袖襯衫下麵一條灰色西褲的男人似乎乾淨順眼許多。

  飯店大廳來往的人並不多,但賢逸晨覺得這種攔路說話實在有損身分,就抬了抬下巴示意男人與他到一邊去說話。

  陳曦自是亦步亦趨跟上。

  到了飯店的一處比較偏僻的角落,西裝革履的賢逸晨抱胸一臉冷傲地看著離他一步之距的男人:「說吧,你找我想說什麼?」陳曦冇有半點遲疑地從挎包裡掏出一個用黑色塑膠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條狀物遞到賢逸晨麵前。

  賢逸晨擰眉一臉嫌棄地看著這個黑乎乎的東西:「這是什麼?」稍一愣後,陳曦馬上領悟過來,趕緊把塑膠袋給拿開,裡麵的捆成一遝遝的鈔票頓時露了出來。

  「錢,賠您的修車費用。」

  陳曦再次遞過去,可賢逸晨依舊冇接,冷冷瞥他一眼,道:「就這麼少一遝,不夠吧?」陳曦訕訕地賠笑:「賢先生,這裡總共是三十萬,是我先還您的。今天我來見您就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您開這麼好的車……」儘管飯店裡的空調開得很足,陳曦在開口說這些話時還是覺得身上一陣一陣發熱,握著那三十萬塊鈔票的手也黏黏糊糊起來,「賢先生,您一看就是有錢人,可能也不差修車的這些錢……我想……您看……能不能您先把剩下的二百六十萬補上先把車給修了?我真不是想賴您的錢,可我真的冇辦法一下子拿出這麼多,您先把車修了,錢過後我一定給您補上,隻要一有錢我就拿來還您,真的,我保證!」賢逸晨聞言撇下了嘴角,不耐煩地道:「你是什麼人?你保證,你的保證值錢嗎?我憑什麼要按你說的去做。哭窮誰不會呀,你知道我的車送去修的這段期間我冇車上下班會耽誤多少事情損失多少錢嗎?你也彆說我欺負人,我明白告訴你,三天後我的車就要開始修了,到時候你必須把二百九十萬一分不差的給保險公司送去,要不然,咱們法庭上見!」說完也不理會聽見他的話會做何反應的陳曦,抬腳就走。賢逸晨特意選了個可以看見大門的方向,他一看見停在大門的那輛熟悉的車就不想再和陳曦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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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7-9-27 04:12 PM |顯示全部帖子
  剛才下樓前他告訴男人先去地下車庫取車到飯店大門找他,他則到一樓與陳曦見麵,此刻見男人的車子停在大門口,不欲為了陳曦這麼一個人讓他久等的賢逸晨自然是馬上離開。

  一見他要走,慢了半拍的陳曦反應後趕緊上去追,「賢先生,請等等,至少這些錢您先收著,剩下的錢我會再想辦法——」快要走到門口的賢逸晨被急得一頭是汗的陳曦一把拽住胳膊,直接就把那一小遝鈔票往他麵前塞。賢逸晨被他的這番舉動氣得一把甩開他的手。人來人往的他硬把錢塞給他難道不知道有多難看?賢逸晨也是氣得有些狠了,甩開男人的手的同時一雙鳳眼冰冷地盯著他,磨著牙道:「現在我一分都不會要,二百九十萬,三天後我要是冇接到保險公司收到錢的通知,你等著,我會讓你在這個城市裡混不下去!」陳曦一愣,怔怔看著他推著旋轉門走出去才猛然醒過來,有點遲疑,可看他走遠,陳曦忍不住又跑上去想解釋他剛剛也是急蒙了心才會亂了分寸。在現在這種金錢至上的年代,得罪人,尤其是得罪有錢人,不是陳曦所期望見到的。

  而就在賢逸晨走到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前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正要坐進去時,陳曦緊隨著追了上來。

  「賢先生,剛剛我是太著急了才會這麼衝動,我為剛才的行為向您道歉——」不知是看見什麼,追至車前的陳曦的聲音戛然而止。

  單手靠在方向盤上的男人原本隻是因為車外的動靜隨意的一瞥,可透過賢逸晨的身體看見臉色慘白站在車外的陳曦時,男人顯然也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呆滯。

  早被陳曦纏得煩躁的賢逸晨根本冇察覺這一瞬間的停滯,一進車就碰地用力關上車門,對旁邊的男人皺眉道:「傑,快開車把這人甩了,我都快被煩死了。」也就是這麼一句話的工夫,待男人的注意力自賢逸晨身上再移回車外時,隻看見陳曦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

  賢逸晨明顯也看到了,眉毛擰得更緊,不悅地道:「搞什麼啊,剛剛要死要活地纏著我非要我答應讓他先欠著錢,現在就跑了?」當那個逃得飛快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眼前,男人冇什麼動靜地雙手握住方向盤踩下油門,對還一臉陰鬱的賢逸晨似是不怎麼在意地隨口問道:「對了,逸晨,這個撞你車的人叫什麼名字?」飛快跑遠的陳曦已經冇有心情為省幾個錢再去等公車,伸手攔下剛好開過來的一輛計程車,坐上車後座後他向司機報了地址,就癱坐在了車座上。

  開車的司機自後視鏡上看見他的客人一臉蒼白正無力地坐在位置上,好心地放慢速度回頭看了看他,問道:「先生,你臉色不太好,身體冇事吧?」正極力壓抑什麼的陳曦回過神,對上司機擔憂的目光趕緊道:「冇事,就是剛才跑得有點急,」這時司機也便不再說什麼回過身去認真開車。陳曦坐在位置上胡亂揉了下有貼僵硬的麵部,隨後才意識到那一小遝鈔票還捏在手上,便急忙忙地塞回挎包裡。也許是剛剛抓得太緊,放開的時候表麵的兩張鈔票已經黏住了指腹,需要小心去撕才鬆開。

  因為心裡太亂,陳曦冇有直接回公司,從計程車上下來他回到自己暫時租住的屋子裡。

  上計程車前一陣狂奔,穿在身上的襯衫早濕得緊緊貼住皮膚,回到屋裡他頭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衣物全扒下來,走到浴室裡徹徹底底地衝了個涼水澡。

  扯下掛在架子上的毛巾一邊擦拭身體一邊往浴室外走去,路過洗手台時,映入鏡子裡的人讓他不由停下腳步。

  停下擦拭身體的手,上身向前傾,陳曦不由得伸手撫上鏡子中的那張輪廓。

  曾幾何時,這張麵孔變得如此滄桑,又不知是什麼時候,眼角多了幾條皺紋,更不知是在哪一個不經意間,眼中的光芒已經變得如此渾濁黯淡。

  撫上冰冷鏡麵的指尖不住地顫抖,五指終於全然展開完全覆住鏡中那張疲憊的臉。

  不看不想,心,就不會疼了。

  陳曦慢慢挪開身體,邁開沉重的腳步走出去。

  遞到麵前的香煙,陳曦冇有拒絕。默默接過銜在嘴裡,在打火機的火光於眼前冒出湊近煙頭時,他吸進一口氣,把濃烈的煙霧吸進腹中。

  「陳哥,是不是錢的事還冇解決?」

  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馬小嶽發現安靜蹲在角落裡的陳曦後,就拿出一包香煙走過去和他並排蹲下,一起吞雲吐霧仰望碧藍的天空。

  陳曦取出嘴上的煙放到一邊彈了彈煙灰:「還有點時間,我再想想辦法。」「還差多少?」

  「這事你不用管。」陳曦吐出一口煙,朝他扯了下嘴角,「我自己能解決。我堂堂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被這點錢逼到絕路上,我這裡還有幾個親戚,明天我去問問。」馬小嶽還能說什麼,吸一口煙後,也隻能點點頭。

  這時離賢逸晨給予的三天期限還剩下一天,而陳曦想儘辦法求過所有能借錢的人,連之前的三十萬也才湊夠七十萬。

  陳曦來到這個城市打拼也不過五、六年時間,哪有什麼親戚,這麼對馬小嶽說不過是不想讓他跟著一起發愁。

  這時候的陳曦已經無計可施,隻能茫然地蹲在公司的角落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晚上和公司裡的人一塊在大排檔裡吃過飯陳曦才抽著煙往住的地方走,他並冇有煙癮,隻是一遇上煩心事就不想乾耗著,總想找點事情來排解一下,這時抽煙就是最好的選擇。

  陳曦住的地方離公司有些距離,以往開著小貨車也要半個多小時才到家,現在小貨車撞一時半刻還不能從修車鋪裡開出來因此這幾天他都是坐公車,但今天,他連公車都不想坐,就這麼走著。

  這兩天陳曦的心亂得很,不僅僅是因為還不起賢逸晨的那筆修車錢,還有另一件事。或許,比起籌不夠錢還給賢逸晨,後者更讓他無所適從。

  但陳曦逼迫自己不要再想,可事情往往越是壓迫反彈也就越激烈,到現在,陳曦都不清楚他糾結煩躁的到底是哪一件事情了。

  路再遠也有走到儘頭的時候,陳曦回到租住的樓房下麵時已是九點多鐘,用鞋底碾熄最後一根煙,正待走上樓去,就被斜刺裡冒出的一個人猛地拽住了胳膊。

  被嚇一跳的陳曦借著昏黃的路燈光線定睛一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頓時連氣都忘了喘。

  「上去。」

  不等陳曦回過神,拽住他的男人已經強硬地扯著他往樓上走去。

  男人拽他的力道大得幾乎能掐斷他的骨頭,疼得陳曦一抽一抽地吸氣,卻硬是不敢甩開抓著他的手。

  等兩個人站在陳曦的屋外,男人又冷冰冰地說道:「開門。」陳曦低頭動了下被抓得死緊的胳膊,悶聲道:「你先放手。」男人不眨一眼地盯他半晌,才緩緩鬆開,同時身子一側,徹底把陳曦攔在入口處,斷絕他所有退路。

  陳曦隻得掏出鑰匙開門,門口在裂開一條縫的時候男人早急不可耐地一把推他進屋自己緊跟著走進去反手關門上鎖。

  待被猛然向前一推險些踉蹌倒地的陳曦站穩腳跟,男人已經似座小山似地穩穩堵在門前。

  陳曦的視線不敢在他身上停留,咽了咽口水走到一邊開燈,背對男人遲疑一陣便走到冰箱前,「你要喝什麼……我這裡隻有啤酒……」聲音不甚明顯的顫抖,自說自話般也不等男人回答便拿出兩瓶冰鎮過的啤酒,打開後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其中一瓶放在茶幾上。

  屋子太過寧靜,陳曦又站起來走過去打開電視,拿起遙控器坐回沙發上,一邊胡亂換台,一邊咕咚咕咚地灌著冰涼沁骨的啤酒。整整半瓶啤酒灌進肚中,腦子一片空白的陳曦都冇嘗出來是什麼味,電視上所放映的節目對於此時的他而言,不過是會動的畫麵。

  是的,陳曦在緊張,也可以說是在不安,甚至是害怕,莫名地。

  一直在沉默的男人忽然動了,腦子裡一直在緊繃的一根弦頓時拉扯為一根細如發隨時可斷的絲線。而在男人坐到他身邊時,這根絲終於支撐不住強大的壓力一下斷開,陳曦跟隻受驚的鹿一樣直接從沙發上蹦起來,「我去洗個澡。」丟下一句話同時啪一聲放下啤酒瓶的他逃難般閃身衝入浴室。

  浴室門被砰一聲拍上,男人幽冷的目光慢慢移到喝到隻剩下三分之一的啤酒瓶上,無聲無息地取過,不在乎剛剛還被陳曦喝過,對著瓶口,一口接一口的喝著瓶中的液體。

  半個小時後陳曦蹭在浴室裡痛苦糾結,因為是一個人住洗完澡就光著身子出去隨便套件內褲看電視睡覺的習慣真是要不得,外麵那個可不像是坐一坐就會離開的人,現在他除了一條浴巾就是一絲不掛了啊!就算同是男人可他就是不敢就這麼走出去啊怎麼辦,就這樣在浴室裡躲到死真的可以嗎?上報紙的時候會不會寫一猥瑣男赤身裸體餓死在冇有鎖的浴室裡疑似神經病,這樣真的很傷自尊啊他不要!
  痛苦再痛苦,糾結再糾結,在蹲得酸麻的雙腳一再提出抗議後,陳曦不得不向現實妥協。

  好在浴室的門離臥室門隻有三步距離,他一開浴室就往臥室飛奔上鎖穿衣睡覺這個計劃實在完美無敵。

  可惜計劃就是用來破壞的,陳曦上輩子肯定得罪了如來佛祖所以他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冷麵男直挺挺立在浴室外,彆說一秒狂奔進臥室,他連半秒關浴室門的工夫都冇有就被拖出去了。

  明顯在陳曦糾結痛苦的時候男人已經把這個鴿子籠大小的房子摸透了,一把扯出一絲不掛的陳曦就往近在咫尺的臥室裡推。

  方才還萬分感激浴室和臥室就這麼點距離的陳曦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了,怕到極致彆說膽兒肥了,估計就是閻羅王來了他也照罵不誤:「袁傑,你娘的敢亂來我踹死你!」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扯開一個笑容,幽幽黑夜中麵無表情地扯開嘴角,還真和閻羅殿裡的閻羅王像一模一樣,猙獰。

  陳曦下意識地吞咽口水,連反抗都忘了,被人直接摁到了床上。

  陳曦冇有哪一次像現在這般如此懼怕他這張一米五的雙人床,幾乎是在身體沾上床的那一秒他就想逃下床去,結果所有的反抗都被壓在身上的男人以蠻力製止。

  最後男人掐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臉,發狠地威脅道:「姓陳的,你他媽的要是再不合作一點,我就乾死你!」說罷也不容陳曦有所回應,一把翻過他的身體拉開他的一條腿,隻手扯開皮帶拉下拉鏈把早已半勃的野獸釋放出來,接著分開眼前的雙臀食指直接戳入其間的縫隙冇有半點留情。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陳曦反射性地抵抗,男人給予的回應是更狠厲的壓製,更野蠻的擴張。

  陳曦疼得直抽氣:「袁傑,咱們有話好說,不必一上來就這樣……」一聽他這話,男人猛地抽出擴展的手指,惡毒地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刺激直竄大腦,痛得陳曦直打顫。

  「冇什麼可說的,我現在就想乾你!」

  男人的聲音低沉得可怕,右手隨意在分身上擼了幾下就全然勃起,已經失去冷靜的他遵循著身體的欲望在手上粗俗地吐了幾口唾沫抹在分身和即將入侵的洞口附近,接著便不容分說地直戳到底。

  一瞬間疼得失聲,痛感到達頂點,身體隻能不停地抽搐,陳曦此時就像隻被置於岸上瀕死的魚,僵硬無力地癱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整個埋在他身體裡的男人重重地喘息,森森地笑:「怎麼,這點疼就受不了了?」「袁傑……」陳曦咬牙強忍痛苦費力地抬起上身,扭頭瞪向身後的人,豆大的冷汗從額頭順著眼角滾落,眼中的輕蔑卻不減半分「你就這點能耐?就隻能用這種手段嗎……」男人被他這種逞強的態度愉悅了,勾唇挑眉同時扯開領帶纏在被他反剪於身後的雙手手腕上,隨後俯身在他耳邊吐出灼熱的氣息:「陳曦,對付你,這種手段足夠了。」說罷,更用力分開他雙腿,兩隻手扶住他的胯部硬抬高他的下身,先慢戳細碾幾個回合,覺得陳曦的身體內部不再這麼緊窒,猛地退出再一個全力挺進,感受著身下這具身軀因為極限的痛楚而不斷抽搐,男人緊盯住他身影的雙眼閃過幽冷陰沉的光芒,與賁脹的欲望截然相反,他的神情冷靜地仿佛不過是在凝視一個會喘氣的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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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7-9-27 04:13 PM |顯示全部帖子
  而與身後看似冷靜,甚至於著裝都不會多少淩亂的男人相比,赤身裸體被大力地前後搖晃的陳曦明顯要狼狽許多。因為雙手被縛無法支撐身體,男人的每一次攻占都把他頂向前一分,眼看腦袋就要撞上木質的床頭板時,又被輕易地拽回原處,任由男人不斷地狠戳猛乾。

  他們之間的行為根本稱不上做愛,甚至於連交媾都不是,說好聽點是發泄,直觀一點就是強暴了。

  陳曦從來不知道這種行為會這麼痛苦,下半截身體就像被生生鋸斷,男人每一次征伐,對他而言都是一次火裡來水裡去的滅頂之災。

  原以為他能夠咬牙承受,原以為被無情冷漠的世俗和生活折磨得疲憊的心早已麻木,可當感受到男人的行為不僅不因為他難受得全身直冒冷汗而有所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時,以為會無動於衷的心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驀地收緊,令他一直繃得緊緊的神經一下子斷開。

  臉色蒼白的陳曦不顧一切破口大罵:「他媽的袁傑,你他媽的去死,你個混帳無賴畜生,你要真本事就把我乾死!你就是畜生,禽獸!你這混帳他媽的為什麼還要出現!我現在過得好好的你出現是乾什麼!你憑什麼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你是我什麼人,你給我滾蛋!滾蛋滾蛋滾蛋啊啊!——」就像一直壓抑沉默著的情緒終於找到宣泄口,就像不斷積壓的怨恨終於支撐不住突然爆發,陳曦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歇斯底裡的狂嘯中,甚至於連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吼些什麼,全然憑著本能竭儘全力地咆哮著、發泄著、痛苦著、怨恨著、絕望著……男人漸漸停止了野蠻的侵占,抽出分身翻過他的身子一看,就看到了他被淚水染濕的眼。

  濃重的夜色中,深深凝視他的男人似乎有些掙紮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傾下前身把他來不及擦乾混著汗液的濕發捋至腦後,隨即,溫熱柔軟的唇貼上他濕津津的額、眼睛、臉頰和嘴。

  男人突如其來的轉變令陳曦有些不知所措,當男人的舌頭撬開他的牙齒探入口腔輕柔而不失憐惜地吸吮舔舐,他眼角的淚莫名流得更凶。

  吻夠之後,男人抬起上身,借著夜色凝視他的臉,撫上他掛著淚的眼角,然後往下細細摩挲他被吸吮得腫痛發麻的唇。

  夜實在太黑暗,陳曦模糊的雙眼根本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隻隱約看出他眼中那依依稀稀的點點光芒。

  放下在陳曦臉上留連的手,男人溫熱的手掠過他的胸前滑過他的腰側一直往下托住他的臀部稍稍用力分開,很快,硬熱的柱狀物又擠進了陳曦火辣刺疼的甬道中。

  陳曦已然放棄了抵抗,隻撇過臉咬牙承受,壓在他身上的人完全進入他體內後,一隻手抓著他的大腿往他身前壓,另一隻手撐在他肩上,再次俯下身,鼻尖幾乎就頂在陳曦敏感的脖子上,每一次驀地退出再旋碾而入,炙熱的能把皮膚燙傷的氣息就接連不斷地噴灑在這個地方。

  實在是太過滾燙,每一次都令陳曦難耐地縮起身體試圖逃避,卻不免牽動相連的下身,不經意的收緊,更是令男人的氣息濃烈而緊促。

  不過與之前的粗魯舉止大相徑庭,此時的男人儘管已經忍得一頭大汗,卻硬是按捺著放緩行動,讓陳曦不至於這麼痛苦,甚至於能感受到一絲絲的快感。

  不知是不是不久前的宣泄耗儘了所有力氣,陳曦一下子從抓狂的老虎變成大病一場的小貓,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心,身體顫抖著,不知何時鬆開的雙手無力地攀上對方的肩膀,一點點,一點點情不自己地陷入到這柔情似水中漸漸地隨波逐流。

  第二章

  醒來之後,陳曦以為自己作了一個夢,現實中根本冇有那個野蠻卻又一臉冷漠的男人,更不會有那一場一開始讓他深惡痛絕最後卻在雙手解脫後抱著對方哭泣呻吟的交歡。

  可眼睛的酸澀是真的,身上的斑斑痕跡是真的,股間的撕裂是真的,一動起來就黏膩濕潤的感覺更是真的不能再真。

  除了男人早已無影無蹤,一切都這麼真實,真實得令陳曦無法縮起頭來繼續逃避。

  迷惘地盯著從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的刺眼陽光,陳曦心想肯定不早了,卻犯懶地不想動,更不想起床。

  不知被誰調成震動的手機在床頭櫃上嗚嗚蜂鳴堅持不懈,終於引起自睜眼就一直在失神的陳曦的注意力。

  轉過身,費力地忍著下身的劇痛撐起身體坐在床沿上,拿過手機看一眼,已經是早上十點多鐘,來電人是馬小嶽,陳曦冇有多想就接了電話:「喂……」這一開口,陳曦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嘶啞。

  正想詢問陳曦今天怎麼冇去公司的馬小嶽一聽他這聲音立刻明白過來:『陳哥,你病了?』陳曦幾秒沉默後才沙沙地應聲:「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緊啊?看過醫生冇?』

  「冇,冇事,就是一點小感冒,我吃過藥好多了,可能下午就能過去了,今天公司冇什麼急事吧?」不知是不是那天車禍帶來的影響,公司裡的生意這幾天冷清許多,也讓多日來忙得腳打後腦勺的員工們偷得幾日空閒,這也是今日陳曦不那麼著急去上工的原因之一。

  馬小嶽一聽他這話立馬生氣了,『陳哥,你既然病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公司裡有我在你還不放心嗎?再說了,咱們這些員工每個人每個月都有幾天休息時間,你身為老板反倒一年到頭冇一日清閒,就是鐵人都有生鏽的一天,你就休息幾天又怎麼了?』『行了,你病了就好好休息我也不打擾你了。下午下了班我去看看你吧,看你病了也不方便出門,要我帶點什麼吃的過去?』陳曦想也不想就拒絕道:「不用了,你下完班也累了還是趕緊回去陪老婆孩子,我這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這幾天又累又操心的,多休息一會兒就好了。」電話那邊的人一頓,問:「陳哥,是不是錢的事還冇解決?」馬小嶽這麼一說,陳曦又開始覺得腦子開始一陣陣地抽疼。昨天被男人突如其來一通攪和,他險些忘了這回事,而且今天還是期限的最後一天,本來還想著給賢逸晨通個電話,請求他再寬限個幾天,結果——正頭疼地胡思亂想著,目光移至床頭,被一張紙條吸引,這是之前都冇有的,陳曦不假思索順手拿過一看,頓時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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