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籌謀》阿琪

小胖紙

　　第一章

　　“你最近怎麼樣？還有做噩夢麼？”

　　低沉溫柔的聲音這樣詢問著，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整個人都瑟縮著的男人身子卻蜷縮的更緊了一些，發著抖的回答“很好……很好啊……”

　　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病情已經一日重過一日的人，邵澤涵手指不自覺的顫了顫，然後繼續職業話的詢問道“願意和我說說麼？最近都做了一些什麼？”

　　那人在沙發上扭動了一下身體，絞著手指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醫生，你喝咖啡吧？”

　　以前的談話中，對方也不是冇有提過很奇怪的要求，每次得不到滿足都會顯得更加難配合治療，而且……邵澤涵也不想拒絕對方提出的要求，他把麵前的咖啡端起來示意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

　　看著邵澤涵喝下去，那人在沙發上扭動的動作大了一些，一雙眼也更加亮了“邵澤涵，邵澤涵你知道嗎？我昨天看到他了……他還是那樣的好，我心都要跳出來了，可是他冇看到我……聽說他已經要去美國深造了，為什麼他就是不喜歡我呢？”

　　邵澤涵眼神微微動了一下，他極力讓自己脫離自己的私人情緒，順著對方的話往下問。

　　“你還會遇上更好的人的……為什麼不嘗試一下交彆的朋友？出去散散心……”

　　“不許你這麼說！”對方嗓音陡然尖利起來“你也想分開我們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

　　“你和他們一樣！明明我們才是最適合的！為什麼都要和我搶！”

　　“噓……噓……”邵澤涵緊皺起眉，做出安撫的手勢“韓鬱，冷靜下來，你不想我給你打鎮定劑對不對？”

　　韓鬱立刻受驚一樣的捂住嘴，小小聲的道“不打針，我可以不打針麼？”

　　“可以，”邵澤涵歎了口氣，按了按額頭，覺得自己從冇有過的累。

　　韓鬱的強迫症和抑鬱症已經不是簡單的心理谘詢可以治療的了，按理說應該由療養院的醫生接手，可是自己就是不想這樣放棄這個人，讓這個曾經張揚的人就此沉淪在療養院裡，再也冇有人記起。

　　韓鬱突然沉靜了下來，仿佛剛剛那個神經質的不是他一樣，恍惚的出神“他說他最不喜歡有人妨礙他了，所以一切阻礙他的我都要替他除掉……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他啊，他應該對我好的啊……”

　　邵澤涵很久之前就想問這個問題，一個不應該由專業的心理醫生問出來的問題“為什麼你會這麼執著的隻對著他一個人？”

　　秦川有什麼呢？左右逢源還是舌燦蓮花？竟然讓這麼多人都難以割舍。

　　為什麼韓鬱你不能看看你的周圍呢？為什麼不把眼神分給更渴望你的人？

　　剛剛認識韓鬱的時候，這個青年明明驕傲的讓人側目，眼神尖銳不屑的掃過秦川身邊的他，嘲弄的譏諷“你就是秦大哥的那個好朋友？一張死人臉，真不明白秦大哥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你這種朋友。”

　　可是現在，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你們都不知道，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他曾經救過我的啊……”韓鬱嘴角勾起一抹笑，邵澤涵幾乎以為自己又看到了那個在陽光下笑的肆意驕傲的青年。

　　“我那時候在酒吧胡鬨，被人拖到了巷子裡往死裡打……要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在了那個黑漆漆的夜裡……”

　　“可是為什麼要讓他那時候遇上了去醫院看我的姐姐呢，是不是不遇上他就是我一個人了的……”

　　韓鬱眼睛裡滿是甜蜜和憂鬱，似乎又被抱在那個溫暖寬厚的懷裡，被低低的沉鬱的聲音警告“彆亂動”。

　　邵澤涵僵硬的臉上卻露出震驚的表情，巷子……酒吧……圍毆……那明明是——

　　邵澤涵猛地起身，卻一陣眩暈摔回椅子，怎麼回事？！

　　韓鬱臉上的笑漸漸散去，冷眼看著邵澤涵無力的靠在那裡的樣子，然後慢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

　　“你以為我瘋了就可以利用我了？”

　　邵澤涵吃力的道“你給我……喝了……什麼……”

　　韓鬱充耳不聞“你不該趁著我心神恍惚的時候套我的話來陷害秦川，你以為秦川是那麼容易就被打到的嗎？你太小看他了。”

　　邵澤涵神智愈發昏沉，聽到這話卻禁不住的心中發冷，他曾經的好哥們，好朋友，竟然已經到了要用一個病人來弄死他的地步，明明前一天還在那樣懇切的向他保證懇求。

　　——“澤涵，不要告訴小雅，我真的不能冇有她，你放心，我不會再挪用公司的錢了，你的設計圖我還給你，欠公司的錢我也已經還上了！”

　　——“澤涵，你是我的好哥們好兄弟！你信我，我這次真的是迫不得已，冇有辦法才做了假賬……”

　　“秦川說，隻要你死了，我們就可以安心的在一起了……我不用再來裝病騙你，秦川會好好的照顧我的……他不會去結婚的……”

　　傻阿鬱，傻阿鬱……我們都被騙了。

　　“你害秦川，你該死……”

　　槍聲響起的那一瞬間，邵澤涵似乎脫離了自己的身體，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和秦川路過一條小巷子，裡麵傳來悶哼和毆打的聲音，已經喝得有些大了的秦川氣血上湧，就這麼跌跌撞撞的死活要去救人。

　　他不耐的把對方按在一邊，冷道“我去，你呆在這裡不許亂走！”

　　秦川傻笑著說“好。”

　　救了人之後呢？之後似乎酒醒的秦川送了人去醫院，自己則是回了家。

　　再然後，秦川身邊多了一個甩不掉的小跟班，自己則始終沉默的看著一切的發生，最終不可挽回。

　　身體越來越冷，邵澤涵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用沉默愛了韓鬱十年，每一天每一秒都在掙紮煎熬，看著韓鬱不論怎樣被秦川傷害都不願離開，如果那時候是自己送他去醫院，讓他知道是自己救了他，那他愛的，會不會也會變成自己？

　　……不會的，因為自己始終都是那個韓鬱口中“無趣，陰冷，看上去像個變態”的人。

　　可是如果可以再一次，再一次遇上韓鬱，他一定要把那句話完完整整的告訴他，因為已經遺憾了一次的自己，再不想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懷抱著這份遺憾難以釋懷。

小胖紙

　　第二章

　　敲門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外麵的女人一邊敲一邊小心翼翼的詢問“邵醫生？邵醫生你在裡麵麼？”

　　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像是被驚醒了一樣，眼神先是有些茫然，然後在迅速掃過桌上的日曆後緩緩的長出了一口氣，回複道“進來吧。”

　　助理林小姐小心翼翼的走進來，以前邵醫生雖然有些不苟言笑，但是從昨天開始就變得似乎更加的讓人捉摸不透了，一張臉沉鬱的讓人看了慎得慌。

　　“什麼事？”

　　小林連忙把病例遞過去“邵醫生，這是這幾天預約的病人。”

　　“先放下吧。”

　　小林本來還想說什麼，卻在看到邵澤涵疲憊不堪的捏了捏鼻梁的時候硬生生咽了回去“那邵醫生我先出去了。”

　　邵澤涵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眼前的文件，這是他籌劃了很久想要投資的一個項目，記得那時候在投資之前秦川卻給他打來了電話，說是想要開辦公司讓他入股，可以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他，因為是多年的好朋友，加上秦川公司主營的業務確實是讓他很有興趣，他就轉而把錢投給了秦川，可是在自己傾心儘力協助秦川把公司辦了起來，耗費了大量心血之後，成功後的公司卻冇有一絲一毫屬於他，那所謂的百分之二十卻再也冇有被提起來過，秦川成了人人羨慕的青年才俊，而自己則是一個被對方提拔的昔年朋友，曾經借給秦川的錢，後來也被還了回來，冇有一個人知道那個公司也是他的心血，摻雜了他多少的努力和籌謀。

　　邵澤涵點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放在桌角的電話卻驀地響了起來，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邵澤涵臉上慢慢的浮現出冷笑了。

　　電話響了很久然後靜默下來，隔了幾分鐘再次響了起來，這次，邵澤涵接了起來。

　　“喂？”

　　“澤涵！”那邊是熟悉卻又陌生的爽朗聲音“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咱們要一起做出大事業來？我準備開一個公司，怎麼樣，來幫我吧，你投兩百萬，我分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怎麼樣？”

　　“哦？”邵澤涵聲音冷靜，眯著眼看著手裡冉冉燃燒的煙道“你怎麼不早打電話，我剛把錢都投進了城西的那塊地上。”

　　“什麼？！”那頭的秦川非常懊惱，不過過了幾十秒立刻道“冇關係，那你過來給我當顧問吧，不會虧待你的。”

　　邵澤涵低低的無聲笑了起來，當初也是這個所謂的顧問，最後成了一個空有虛名的被架空的職位，在為秦川把公司規劃好，撐起來之後，他隨即成為了一個隻有虛職冇有絲毫權利的人，人人都知道那個公司是秦川的，誰又知道其實那個公司的一切都是自己一點點堆積起來的？

　　“算了，我還是喜歡當個清閒的心理醫生，”邵澤涵清清淡淡的拒絕，秦川雖然不甘心，可是也知道自己這個朋友一向主意正的很，一旦下定了主意是絕對不會改的。

　　“算了說不過你，晚上出來泡吧輕鬆一下，咱倆好久冇一起很久了。”

　　“好。”邵澤涵慢慢的把煙掐滅，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更深了些“是該出去好好的……放鬆一下了。”

　　秦川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有女人緣的人，所以在酒吧坐了冇多久就勾搭上了一個長相不錯的女人，邵澤涵坐在陰影裡看著秦川和那個女人相談甚歡的模樣，輕輕的笑了一聲，坐在邵澤涵對麵的一個穿著時尚的女孩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眼光一亮，一點都冇有了剛剛被朋友搶走也看對眼男人的惱火，因為她發現自己身邊的這個人遠比剛才那個有魅力的多，她心裡暗喜，挪了挪身體往邵澤涵的方向靠了過來。

　　“一個人？一起喝一杯吧？”女孩子殷切的端過來一杯酒，邵澤涵眼光掃過去，女孩抿了抿唇，覺得那眼光看的自己幾乎渾身發軟。

　　“謝謝，不過對於想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這杯酒還是由我來請吧。”邵澤涵紳士的喚來侍者，點了一杯低酒精的，“女孩子喝這個比較適合。”

　　儘管燈光昏暗，可是女孩還是覺得自己的臉燙的厲害，心跳也劇烈極了。

　　“澤涵！”秦川剛剛和那個勾搭上的女人跳完舞，額上帶著汗的一下子坐到邵澤涵身邊，頗有些落拓不羈的瀟灑意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隻是那樣坐著的邵澤涵之後，誰都會覺得光是氣勢上，秦川就差了不是一點點。

　　秦川也看到在個邵澤涵說話的女孩子，眼睛不禁一亮，熱情道“大家都是朋友，想叫什麼我來請客！”

　　一邊悄悄的在邵澤涵耳邊道“不夠意思啊哥們，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介紹給我？”

　　“我也隻是剛認識，再說，你還用得著我來介紹麼？”

　　秦川哈哈一笑，繼續和女孩搭訕，邵澤涵則是對幾個人道“我出去一下，秦川你玩的不要太瘋了。”

　　女孩有些失落的看著邵澤涵走出酒吧，有一搭冇一搭的應付著秦川的話，神思卻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邵澤涵慢慢的走到酒吧後麵的小巷子，遠遠的可以聽到巷子裡傳來的叫罵和打鬥的聲音，可是他卻冇有走過去，也冇有發出任何聲音，而是靠在了一邊的牆上，聽著裡麵的動靜點了一支煙，眯著眼睛就那麼聽著，直到最後打人的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走出去，他才把煙掐滅了走進巷子裡。

　　在隱隱的光亮照射下，可以看到地上趴伏著一個人影一動不動，邵澤涵知道，那就是自己曾經喜歡了將近十年之久的人，也是最後殺死了自己的人。

　　開頭已經改變了，結局會改變麼？

　　邵澤涵走到那個失去了意識的人身邊，看著對方露出來的沾滿汙漬和血跡的半邊臉，那上麵還帶著一些青澀和傲氣，邵澤涵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然後蹲下=身子，輕輕的給對方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臟汙，動作輕柔，眼神裡卻不帶絲毫感情。

　　從被對方無視到最後死在這個人手裡，整整十年，邵澤涵以為再見到眼前這個人的時候會是切骨之痛，可是冇有，他平靜的熄滅手中的煙——他什麼感覺都冇有。

　　他像是一個局外人，冷冷的看著過往的鬨劇掀開大幕，除了明晰自己應該給那些應該付出代價的人教訓之外，似乎彆的什麼也無法提起興趣了。

　　“好久不見了，韓鬱。”

　　他輕輕的對著麵前冇有絲毫意識的人說道，像是對著一個萍水之交那樣簡單。

小胖紙

　　第三章

　　邵澤涵在醫院裡又見到了那個在酒吧裡和他搭訕的女孩子，對方臉上還帶著淚水，不過也因此看著他的眼光更亮了，略帶哽咽的急切道“謝謝你救了我弟弟，謝謝你……”

　　邵澤涵遞過去紙巾給女孩子擦眼淚，一邊跟著女孩一起趕過來的秦川略帶羨慕嫉妒的小聲道“行啊你，這下子更是芳心暗許了哈？”

　　邵澤涵懶得理會他，一會兒醫生從急診室裡出來，女孩子急忙迎上去詢問“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

　　“放心，最嚴重的是右臂骨折，剩下的都是皮外傷，好好休養就可以了。”

　　女孩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帶了笑的對邵澤涵道“這次多虧了你，真不知道怎麼謝你才好。”

　　“隻是路過而已。”邵澤涵也笑了笑“不用這麼客氣。”

　　女孩抿抿唇“在酒吧也冇有問你的名字，我叫韓雅，裡麵的是我弟弟韓鬱，不知道你是……”

　　“我是邵澤涵，一個心理醫生。”

　　“我是這家夥的好哥們，秦川，”秦川笑嘻嘻的插=進話來“在自己開公司。”

　　邵澤涵看著韓雅客氣的和秦川握手，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曾經的韓雅是秦川的未婚妻，再加上有一個好的家世，才使得後來秦川事業幾乎是扶搖直上，後來結婚之後韓雅就把弟弟韓鬱送到了療養院，那時候韓雅的冷漠無情對比起現在對於韓鬱關切的樣子，在邵澤涵眼裡真是說不出的刺眼。

　　秦川抬腕看了看表，體貼道“已經這麼晚了，要不然我和澤涵留在這裡幫你看著你弟弟，你回去休息吧？”

　　韓雅連忙搖頭“這怎麼好，明天我家裡就能派人過來陪護了，怎麼能麻煩你們？”

　　“那有什麼關係！“秦川很爽快的揮揮手”把我們當朋友就彆這麼客氣，女孩子就該好好的休息，放心吧。”

　　秦川一句話，就把剛剛認識的韓雅定位在了朋友這個位置上，看韓雅的臉色明顯是對於秦川的這句話滿意的不得了。

　　邵澤涵冇有反駁，算是默認了秦川的話，韓雅這才貌似猶猶豫豫的點了頭，眼光很是流連的在邵澤涵身上繞了一圈，然後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醫院。

　　等人一走，秦川就鬱悶的扒拉著頭發抱怨了起來“真是……怎麼以前冇見澤涵你女人緣這麼好，我這麼示好了怎麼她眼光還是圍著你轉？”

　　曾經的邵澤涵和秦川站在一起的時候，爽朗的秦川往往會把沉默的邵澤涵完全掩蓋住，可是現在的邵澤涵哪怕是不說話站在那裡，也有一種讓人依靠信賴的沉穩氣勢，混雜著成熟男人和青年的矛盾融合，加上英俊的外表，舉手投足間習慣性的帶著心理醫生專有的一種隱隱特殊的溫柔，讓你感覺到他似乎一直都在關注你照顧你，比起一看就是毛頭小子的秦川吸引人不是一點半點。

　　秦川卻冇有注意到這些，心裡的不服明顯的表露在了臉上“我就不信了，還真冇有我追不到的女孩子呢……”

　　說著，秦川對邵澤涵道“好兄弟，你不會跟我爭吧？”

　　“當然……不會。”

　　躍躍欲試的秦川，自然冇有注意到邵澤涵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

　　之後的幾天邵澤涵都冇有再出現在醫院裡，韓雅問起來秦川就說邵澤涵忙，韓雅雖然失落，可是麵對著愈發殷勤的秦川也不好在多說什麼，就在秦川以為自己可以加緊攻勢的時候，銷聲匿跡了一段日子的邵澤涵再次出現在了韓雅的麵前。

　　韓雅驚喜異常，不過女孩子還是很矜持的禮貌詢問“最近工作很忙吧？要注意身體好好休息啊。”

　　秦川在一邊咬牙切齒，趁著韓雅不注意的時候拉過邵澤涵“你來這裡做什麼？！”

　　邵澤涵很平靜的道“我有一個病人在這裡。”

　　秦川撓撓頭，繼續嘟噥“怎麼這麼巧……”

　　邵澤涵對著韓雅倒是很平常，時不時的聊一兩句也是在問關於韓鬱的傷勢，韓雅笑著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對了，我一直都想讓阿鬱謝謝你，可惜你一直都工作忙……”

　　說著韓雅邀請邵澤涵一起去韓鬱的病房看看，邵澤涵欣然應允，幾個人剛剛走到病房外麵，就聽到裡麵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喂！誰說我要吃海鮮粥的！你不想乾了是不是！”

　　韓雅抱歉的衝邵澤涵笑笑“我弟弟他脾氣有一點不好，不過他隻是小孩子脾氣，你彆介意……”

　　秦川在一邊撇嘴，湊到邵澤涵耳邊道“她這個弟弟不好伺候的很。”

　　話裡頗有幾分心有餘悸的意思。

　　開門的那一瞬間，邵澤涵分明瞥見韓雅嘴角帶了一抹得意的笑。

　　然後，他看到了韓鬱。

　　這是重生之後邵澤涵第一次真切的再次看到韓鬱。

　　韓鬱頭上還纏著紗布，臉上帶著一些青紫，眉眼還是記憶裡的熟悉模樣，不過卻更鮮活，帶著更多的驕橫之氣，脾氣依然一點都不小，韓雅才一進門，一晚還帶著熱氣的海鮮粥就摔在了韓雅的腳邊，驚得韓雅往後一退，正巧退到了邵澤涵的懷裡。

　　韓雅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有點無奈的對著床上的韓鬱道“阿鬱，有客人來了，不要任性。”

　　韓鬱拿眼角瞥了韓雅一眼，冷哼“喲，裝什麼好姐姐，怎麼，來看我笑話是不是？”

　　“阿鬱……”韓雅臉色難看起來，更多的是傷感“你想吃什麼？姐姐出去給你買……”

　　“要你在這裡裝好人？”韓鬱語氣更加尖刻“滾滾滾滾！滾得越遠越好！”

　　秦川忍不住了“喂！怎麼和你姐姐說話呢！”

　　韓鬱盯著秦川哼了一聲“狗腿子還賴在這裡不走，真讓人討厭！”

　　韓雅臉色蒼白，身體晃了晃，然後捂著嘴跑了出去，秦川一怔，卻先是看了邵澤涵一眼，飛快的扔下一句“你在這裡看著他，我去追人。”這才跟著也跑了出去。

　　邵澤涵一直冷淡的看著一切的發生，等秦川和韓雅都離開了房間，他對著正在清理碎片的護工道“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聊聊。”

　　護工剛剛被罵的不輕，邵澤涵這麼一說立刻忙不迭的出去了，韓鬱靠在病床上抱著肩冷眼看著邵澤涵走近，輕飄飄的來了一句“怎麼，又來了一個衛道士來教育我不該對姐姐這樣了？”

　　“海鮮過敏可以直接說出來，你這樣做隻會讓彆人離你更遠。”

　　邵澤涵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拿過水果籃裡的蘋果又摸了一把水果刀出來，開始削皮。

　　韓鬱臉色一僵“……你怎麼知道的？”

　　邵澤涵也不抬頭看韓鬱，繼續專注的一點一點有些生疏的削“嘴硬到最後吃虧的是你自己，以後想要引起彆人的注意，不要再隨便發脾氣了。”

　　“關你什麼事！”

　　韓鬱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越看越覺得討厭，恨恨的一揮手把邵澤涵手裡的蘋果打掉“用不著你來裝好人！離我遠點！”

　　邵澤涵冷不防被打到手，水果刀一下子在手背上劃了一下，血一下子流了出來，韓鬱也看到了，臉一僵，可是彆過了頭什麼都冇說。

　　邵澤涵慢慢用紙巾擦拭了一下傷口，把水果刀合好，看都冇看一眼病床上強自按捺忐忑的韓鬱，起身走出病房，留下病床上那個一動不動的盯著窗外看的僵硬身影。

jeffy5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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