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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 《妖狐亂世》 (萬年古屍 作者: 闞智 又一力作) 長篇小說 ~~全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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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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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8 03:02 PM
標題:
轉: 《妖狐亂世》 (萬年古屍 作者: 闞智 又一力作) 長篇小說 ~~全卷完
第一章 孤獨的少年
作者: 闞智
雪花飄灑而下,僅僅在一夜之間將大地覆上厚厚一層雪白的衣妝。
它來的那麼急,又那麼的突然,似要讓自己潔白的身軀來洗刷這茫茫大地,似要將這罪惡的人間洗刷的乾乾淨淨,不再留下一點污垢。
只是人間本無情。
千百年來,只要有人出現的地方,便會有罪惡的降臨。
人性本自私,連天,也惘然。
誰又能阻止人間那一幕幕的慘劇,即便是天,也無力阻止。
大雪依舊在下著,千百年來它一直在靜靜的下著
只是,經過了這千百年的歲月,它也看淡了,心冷了。
所以雪冷,但它的心,更冷。
宛如那一個少年的心……
小丁別跑,看我的無敵大雪球。”隨著一個童聲的嬌呼,一個手掌般大小的雪球向一個正在跑的小孩飛去。
小丁敏捷地躲過了飛來的雪球,向那個投雪球的小女孩扮了個鬼孩叫道:“你扔不到,你扔不到,哈哈。哎呀……”小丁只顧著扮鬼臉,沒留意到腳下有一塊大石頭,絆了一跤。
小丁掙扎著想爬起來,卻發現在他前面出現了兩只腳。是一雙小孩的腳。他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來人。
“媽啊!”小丁頓時嚇的大叫起來,慌忙爬起來向一眾正在玩耍的孩子們跑去,邊跑邊大叫道:“怪物出來了,怪物出來了……”
整個大街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的眼睛都齊齊地看著剛來的那個人,不知道是誰先大叫一聲,眾孩童頓時如剛出牢籠的困獸般四處逃散。
孩童們躲避的對象也是一個小孩,名叫方子羽。孩童們為什麼要叫他怪物?原來方子羽天生一張陰陽臉,整張臉上一邊是正常膚色另一邊卻是黑色,在黑色的半張臉上甚至長出細細的白毛,確實讓人看了大倒胃口。如果只看那正常的半張臉的話,方子羽倒是挺清秀可愛,但是再加上這半張黑臉,就成了大人們恥笑,孩童們懼怕的怪物了。
冷冷地掃了一眼遠遠躲著他的眾孩童們,方子羽仍舊一付冷冷的表情,儘自邁步而去。
孩童們在他身後不遠處重新聚在一起,異口同聲地叫道:“怪物怪物你快快走,天天躲在家裡頭,爹不疼來娘不愛,走起路來屁股扭……”這首彆扭的童謠也不知是誰作的,雖然彆扭,但孩童們卻叫的挺順口。仿佛他們已經把這首童謠說上千百遍了,說起來是如此的整齊,順口。
方子羽也似乎是聽了千百遍了,沒有作任何反應,只是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砰!”一聲巨響,方子羽很用力地甩上門儘自朝自己房間走去。
“小少爺回來啦!”一個穿著臃腫,腰間圍著一塊髒兮兮的大圍巾的中年婦人從廚房中跑出來對方子羽笑道:“小少爺,今天可是你八歲生日,奶娘特地煮了一碗長壽面,還弄了個雞蛋哦。你知道嗎,這雞蛋是你福叔……”
“砰!”不待奶娘說完,方子羽用力關上自己房間的門。
奶娘轉向聞聲趕來的一中年男子,兩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欸,啊福,小少爺的脾氣越來越古怪了,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福叔緊握著拳頭冷聲道:“還不是村子裡那些濺人害的,惹毛了老子,看老子不活剝了他們的皮。”說話間福叔雙目中一絲精芒一閃而逝,隨即又恢復兩眼無神的樣子。
“哼,剝皮?”奶娘在福叔頭上狠狠敲了一下,道:“你要是敢亂來看我不先剝了你的皮。”
見奶娘生氣了,福叔立刻一改先前的狠樣,一臉訕笑道:“老婆,你別生氣,我也是說笑著玩的。我哪兒敢啊,為少爺的安全,再氣人的事兒我都會吞進肚子裡去的。”說罷揉了揉自己那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肚皮。
“ 哧。”奶娘忍不住一聲輕笑,隨即又一臉無奈地道:“姑爺和小姐對我們夫婦倆恩重如山,他們臨終前將小少爺託付給我們,無論如何你一定不要惹事啊,我們可一定要將小少爺平平安安地帶大成人。不然我死後無臉去見姑爺和小姐了。”
一說到姑爺小姐,福叔一臉憤恨地罵道:“媽的修真界那些龜孫子,我們招誰惹誰了,無緣無故跑來將我們滅門,就因為我們是……”
奶娘神色大變,忙伸手遮住福叔的嘴,緊張地看了一下房門外,輕聲罵道:“你是白痴啊?這種事怎麼可以隨便說的?”
福叔輕輕拉下奶娘的手,苦笑道:“玉狐,小少爺已經八歲了,有些事是該讓他知道了。萬一哪天我們……小少爺不是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無力地放下自己的手,奶娘望向方子羽的房門,輕聲道:“讓我想想吧。”
※※※※※※
“咚,咚,咚, , , 。風乾日燥,小心火燭……”
聽著打更的聲音漸漸遠去,摸了摸自己咕咕作響的肚子,方子羽跳下床,輕輕打開了房門。
“小少爺,你出來啦?餓了吧?奶娘給你煮面去。”說罷奶娘向廚房跑去。
愣愣地看著奶娘的背影,方子羽知道奶娘是怕他半夜會餓肚子,所以一直等在他房門口。從下午回來開始,方子羽一直躲在房裡,任憑奶娘和福叔怎麼叫喚他就是不出來吃晚飯。說到底他畢竟只是一個剛到八歲的孩子,怎麼能忍受的住飢餓呢。奶娘知道他肯定會半夜偷偷出來找吃的,所以一直等在他房門口。
不一會兒,奶娘便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出來了,放在桌上,掏出火折點亮油燈,向方子羽招手道:“小少爺,快來吃啊。今天可是有雞蛋吃哦。”
雞蛋?方子羽記得上次吃雞蛋的時候正是七歲生日那天。雞蛋對他來說真是奢侈品。
“小少爺,別犯傻啊,快來吃面了。”福叔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方子羽的身邊,一把握住他的小手拉到桌前。
“福叔,奶娘……”
“小少爺,先別說了,先把面吃了吧。”奶娘將一雙筷子遞給方子羽,道:“吃完了長壽面小少爺就八歲了,是大孩子了。吃完面後奶娘有些事要告訴你。”
點了點頭,方子羽便埋頭吃起麵。福叔和奶娘對望一眼,都露出微微的笑容。
收拾了碗筷,奶娘一臉嚴肅地在方子羽對面坐下,輕聲說道:“小少爺,你現在已經八歲了,是大孩子了,有些事奶娘覺得應該要告訴你了。你聽好,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奶娘一會兒說的話你絕對不可以洩露半句。”
看著福叔和奶娘一臉嚴肅的樣子,方子羽知道奶娘下面所說的肯定會是嚴重的事情,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
福叔和奶娘露出一絲安慰的笑容,暗道這孩子果然聰明。
奶娘壓低聲音說道:“小少爺,你聽好。其實,我跟你福叔都不是人類。”
方子羽沒有回話,不過從他的眼神中露出一絲不信的神色。
“欸,小少爺,奶娘早知道你不會信的,不過奶娘可以證明給你看。”說罷奶娘將身後那寬大的長裙輕輕往上一掀,一條白色毛絨絨的尾巴突然從長裙下跳出來,不斷地左右來回擺動著。
方子羽猛地眉頭一皺,卻沒說話,隨即又回覆平靜。
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福叔與奶娘再次相對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份驚訝。隨即不由地暗自點頭贊嘆,這孩子從小就有這份天塌不驚的冷靜,將來必非池中之物。
福叔不由問道:“小少爺,你聽到我們不是人,為什麼不吃驚呢?”
方子羽平淡的聲音回覆道:“為什麼要吃驚?”
“這……”福叔啞口無言。是啊,為什麼要吃驚呢?不是人就不是人嘛,有什麼好吃驚的呢?話雖如此,不過福叔心底下還是十分佩服方子羽的。如果換作其他的孩子看到這一幕想必早就嚎啕大哭了。這也就是為什麼福叔和奶娘一直不敢告訴他的原因,因為他們怕方子羽一時受不住刺激,會大叫引來鄰居。萬一這事傳入修真者的耳朵,那他們八年來的苦心就白費了。他們不怕死,但他們怕方子羽會受到傷害,畢竟他是主人留下的唯一的骨肉了。
奶娘欣慰地點著頭道:“小少爺,你能有這份心智,奶娘真的很欣慰。其實我跟你福叔是你爹娘當年所收伏的兩只狐妖。”
“妖?”方子羽摸了摸那半張黑臉不由地撇撇嘴。
奶娘輕輕握住方子羽的小手,說道:“欸,小少爺,你猜的沒錯,其實不只我跟你福叔兩個人是妖,而且你也是妖。”
方子羽輕輕放下摸著臉的小手,輕輕一點頭說道:“哦。”
福叔和奶娘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就算定力再高的人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然知道了與自己是妖怪,無論如何都會大吃一驚的吧。而方子羽卻只是輕輕的一個“哦”字就完了。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卻有著與其年齡絕不相符的沉著與冷靜,這倒底是該值得慶幸還是悲哀?
搖了搖頭,奶娘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回憶道:“這事要從一千五百年前說起……”
[
本帖最後由 藍流星 於 2009-2-19 01:30 AM 編輯
]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1-8 03:04 PM
第二章 身世之謎
這是一個淒美的故事,一個屬於人和狐的故事。
一千五百年前,正值商朝末年。狐族出了一個天資橫溢的天才妖狐,九尾狐蘇妲己。只是九尾狐對修道成仙毫無興趣,於是憑藉高深的妖法化身成一代美女蘇妲己迷惑紂王,最後搞的天下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就在此時,武王姬發在泰山之巔做“泰誓”曆數商紂的暴虐,宣布“維共行天罰”的號令成立周朝,一舉推翻了商朝。
周朝滅商後當朝眾多將領向武王進言道:“狐妖亂我天下,此妖族不除難以平民憤。”武王想都沒想便點頭答應,於是歷經千年之久的滅狐除妖就此展開。
在經歷了千年的人狐大戰之後,狐妖一族漸漸沒落了,直到今天狐妖一族更是人才凋零。終於,狐妖族只剩下了最後三只妖怪,他們正是如今的福叔和奶娘及狐妖公主冰倩。但是即管如此,修真界仍舊不肯放棄對狐妖族的追殺,福叔與奶娘及冰倩就這麼與修真者們打打逃逃的追逐了數百年之久。就在三十年前,三人終於在最後一次的逃亡中被修真者追上,緊接著一場昏天暗地的大撕殺再次展開。雖然最終還是被福叔、奶娘與冰倩三人逃脫了,不過他們三人亦因此受了幾乎致命的傷勢,如不立即救治將有性命之尤。
也許是上天可憐狐妖一族,也許是福叔、奶娘與冰倩命不該絕。就在他們三人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竟遇上了當時名滿天下的龍神山莊少莊主方浩然出來游山。
在見到冰倩的絕世容顏後,方浩然愛心氾濫成災,冒天下之大不諱,毅然收留了三只狐妖。
從此,三只狐妖便在龍神山莊住下,冰倩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山莊的少夫人。奶娘仍是冰倩的貼身丫鬟,而福叔則成了龍神山莊的護院武士。
而方浩然亦不虛渡此生,得福叔授以狐族魔功妖法後並經過十多年的刻苦鑽研,終於成功的將自家絕學龍神決與福叔所授的妖族魔功結合創出一奇功,名為《天魔冊》。傳說《天魔冊》大成之時,天上竟狂雷大作,連下七七四十九天大雨。
也就在《天魔冊》完成的同時,冰倩竟然懷孕了,此事使得方浩然與冰倩震駭非凡。要知道人與妖雖能結合但絕無可能會令女方懷有身孕,因為妖雖化成人形但骨子裡畢竟沒有脫離獸身,眾所週知,人與獸的結合是根本不可能有身孕的,因為身體的構造是完全不同的。
既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方浩然只好歸功於《天魔冊》並靜靜的期待著小生命的誕生。誰知道冰倩這一胎竟懷了三年之久。
三年後,冰倩終於在全家人的期待下成功產下一子,熟料此子出生之時天上狂雷大作,同時一股強大的妖氣覆蓋整個龍神山莊。
“天啊,我的孩子怎麼會長的如此模樣?”這句話是方浩然在第一眼看到方子羽時所說的話。
剛出生的方子羽的臉竟然一半是人類另一半卻是狐狸,除此之外他的身軀則完全是一個人類嬰孩的身體。
在經過一個多月後方子羽那半張獸臉才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半張黑臉,上面長了一些細細的白毛。
“我是人與狐的結合體?”方子羽平靜地問道?
奶娘點頭道:“是,你結合了人類與狐妖的特徵,所以你的臉才會變成這樣。”
輕輕點點頭,方子羽不再追究這個問題,岔開話問道:“我爹娘怎麼死的?”方子羽只知道父母在自己小時候就去世了,但福叔和奶娘從來不肯告訴他父母是怎麼死的。
奶娘雙目有些濕潤,嘆了口氣,說道:“被人殺的。”
“誰?”
在一旁不語的福叔此時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就是那些該死的修真者。”
示意福叔不要激動,奶娘繼續說道:“就在你出生兩個多月,那天一大群修真者突然闖進我們龍神山莊,一句話不說就大開殺戒。當時我們奮力反抗,無奈這群修真者修為高深,雖然你的祖父親自出手,但畢竟雙拳難抵四手……你父母將你交給我們後便為我們夫婦倆斷後,當時我們真的不想走……為了姑爺小姐……我們……”說到這奶娘已是泣不成聲。
方子羽毫無表情地盯著奶娘問道:“為什麼?”
奶娘痛苦地道:“他們說你父親收留妖物,並娶妖為妻……”
福叔用力一拍桌子叫道:“妖?狗屁,說好聽的是斬妖除魔,骨子裡還不是為了搶奪我們的神石。”
“神石?”
此時奶娘已止住了哭聲,顫抖著伸出長滿老繭的右手輕輕從方子羽胸前拉出一塊雪白晶瑩的石頭,顫聲道:“你胸前這塊從小帶到大的玉石,就是我們狐妖一族守護了一千五百年的神石。”
皺了皺眉,方子羽說道:“除了冰涼,我沒感覺它神。”
奶娘苦笑著搖頭道:“小少爺,那是因為它的封印還沒被解開。”
“怎麼解開?”
奶娘搖頭道:“不知道。這塊神石是一千五百年前九尾狐無意間在紂王寶庫中得來的,在她臨死前交於狐族親信帶回狐族,並囑咐說當狐妖一族後人中能有人破開這神石的密秘時便是我們狐妖一族統領天下的一刻。後來人狐之間的千年之戰並不是因為人類要滅我狐妖一族,而是為了這塊神石啊。”
將玉石重新放回方子羽的衣領內,奶娘繼續說道:“這神石一直在我們妖狐皇族中一代代流傳,你母親是我們妖狐最後一個皇族公主,所以這塊神石也一直在她手中。我跟你福叔來此地隱姓埋名後便將這神石轉交由你保管,小少爺,你是我們狐妖族最後的希望了,你要答應奶娘,將神石保管好,決不能丟。”
方子羽用力一點頭,堅定地道:“放心吧奶娘,我一定會保管好神石的。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他。”
奶娘欣慰地點頭,一旁的福叔忍不住插嘴道:“小少爺,還記得福叔一直以來教你的那些功法嗎?”
方子羽輕輕地點點頭。
福叔從懷中抽出一本封面已有些發黃的本子,上面有三個篆體字:《天魔冊》。將這本子輕輕插入方子羽懷中,道:“福叔教你的正是《天魔冊》的入門心法,這就是你爹生平的得意之作《天魔冊》。小少爺你一定要練好《天魔冊》將來為你爹娘報仇啊。”
“啊福。”奶娘不悅地看著福叔道:“我可不希望小少爺報什麼仇,只要小少爺平平安安的……”
就在此時福叔和奶娘同時臉色大變,迅速將方子羽護在身後緊張地盯著大門。
正當方子羽不解之時,隨著一聲巨響,兩扇本已十分破舊的大門被人踢飛開來。
三名穿著各異之人出現在大門之處,左邊是一身穿藍色道袍的老者,滿頭銀白髮絲,手持一拂塵。中間是一名光頭和尚,正十指合掌嘴裡不斷念著什麼話。右邊是一名穿著武士服的中年男子,樣貌平常,背插一柄長劍。
“無量壽佛。”道士排眾而出,笑道:“妖孽,找了你們整整八年,原來你們一直躲在這裡。幸虧天網恢恢疏而不露,你們剛剛現出原形洩露出一絲妖氣被我們查覺,不然還真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
右邊的武士不耐煩的叫道:“夠了,牛鼻子,別動不動就說道了。快點解決,要是再引來別人,你就連甜湯都要分不到了。”
道士一甩拂塵笑嘻嘻的說道:“是極,是極。如此貧道就不說了。”
“阿咪陀佛!”和尚接口道:“我佛慈悲,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兩位施主請放下東西便可離去。”
“狗屁!”福叔叫道:“你們這些自稱是名門正道的小人,骨子裡全都是下濺的東西。你們……”
“啪!”一聲輕脆的耳光聲中福叔一個踉蹌,福叔和奶娘大吃一驚,只看那名道士站在原地笑嘻嘻的舉著右手,他們卻連對方何時出手都不知道。
福叔向奶娘打了個神色,奶娘緊咬下唇堅絕的搖搖頭。
福叔急的直向被奶娘護在身後的方天羽打眼神,奶娘用力地咬緊下唇直至咬出血來,最後無奈的點點頭。
武士似乎沒什麼耐性,叫道:“商量的怎麼樣了?我們沒時間和你們磨蹭,交出東西就留你們全屍。”
“你放屁!”福叔瞬間幻出原身,全身肌肉爆漲撐破了衣服,全身上下覆蓋了一層暗紅色的毛。他的嘴慢慢變長,耳朵長的很尖,臉部也變成了一張狐狸的臉。
“走!”在怒喝的同時福叔向三人撲去,在福叔視死如歸的氣勢下竟堪堪與三人打成平手,但明眼人可以一眼看出他絕撐不了多久。
沒有任何猶豫,奶娘甩出眼角的淚水一把抱起方子羽穿破窗戶逃去。
冷哼一聲,和尚沒打招呼就脫離戰場凌空向奶娘逃跑的方向追去。
“卑鄙的禿驢!”當道士和武士明白和尚的意圖時卻只能乾瞪眼,在福叔不要命的搶攻之下他們不敢抽身離去,萬一受了福叔一下可不是說笑的,畢竟能幻化成人形的妖族都是有數百年的修為。無奈,兩人只能將滿腔怒氣發洩到福叔身上,一時間房內拳掌聲、兵器破空聲大作。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1-8 03:05 PM
第三章 子羽的異變
奶娘抱著方子羽在飛奔近十裡後忽聞身後風聲大作,大駭之下一把將方子羽往前推去,而她自己則轉身與追上來的和尚互對一掌。一個是蓄勢已待,一個是倉促應敵,再加上和尚修為本就比奶娘高深許多,高低在眨眼間便見分曉。
噴出一大口血,奶娘頓時被拋出十米之遠後才落地,不斷地吐著血,看來生機已絕。另一邊的和尚也好不到哪裡,雖然他的修為比奶娘要高深很多,但奶娘集數百年功力全力一擊也不是說笑的,和尚當場受了不小的內傷,暫時無法擴大戰果。
深深吸了口氣,和尚勉強壓下傷勢向重傷倒地的奶娘走去,他打算在另兩個同伴到來前速戰速決。
沒有任何話語,方子羽毫無表情的擋在奶娘前面,冷冷的盯著越走越近的和尚。他的眼神很冷,冷的連和尚都為之一顫。
不知道為什麼,和尚感到面前這不到十歲的孩子給他一股發自心底最深處的恐懼感。
一搖頭,和尚藉著這動作彷彿把心中那股恐懼排出,提起精神道:“醜八怪,既然你要搶著先送死,你佛爺就先成全你。”說罷舉起蓄勢已待的右手向方子羽拍去。
冷冷的眼神,方子羽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冷冷的盯著和尚的雙眼。
就在和尚的手快要拍到方子心頭頂之時,突聽奶娘“吼”的一聲,一把扯開方子羽往和尚撲去。
“啪!”輕脆一聲,奶娘的天靈蓋被和尚一掌拍碎,軟軟的倒下,用盡最後的力氣死死的抱住和尚的腿,氣若遊絲道:“小少爺……奶娘……不能再照顧你了……你快走……別忘了……答應奶娘……走……”
雪又在哭。
方子羽,沒有衝上前去,他只是呆然落淚,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奶娘死了?
她死了?
她死了?
方子羽的血像是即時凝結,他想尖叫!怒叫!狂叫!
方子羽一雙憤怒的眼睛狠狠地瞪著和尚,卻在他幼小的臉上根本找不到任何表情,僅聽得他那雙小手在“叻叻”作響!
他滿腔義憤無法宣泄,渾身竟在不住顫抖!
和尚並未發現方子羽身軀的變化,他只是咧嘴獰笑,對仍舊緊緊抱著他大腿的奶娘的屍體笑道:“妖孽,不自量力,枉以螳臂擋車,哈哈哈哈哈……” 想到自己八年來的辛苦如今終可得償所願,不禁躊躇滿志,仰天狂笑起來。
這個世上,仿佛再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將要發生的一切!
仿佛……
就在和尚狂笑之際,方子羽驀地低首看到奶娘臉上露出的笑容。
她的笑容是多麼的苦澀,多麼的淒慘!
死人的笑容。
方子羽小小的胸膛在一起一伏,雙手也在急劇顫抖!
淚,洗滿他整張小臉,他咬牙切齒,心中升起千句萬句: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福叔要死?
為什麼奶娘要死?
為什麼他們全都要死,難道只因為他們是妖?
既然上天造就了狐妖一族,為什麼不給他們生存的權利?
難道,世上真的沒有公理?真的沒有人願站出來評個公道?
不!縱使沒人會挺身而出,他今夜亦要求一個公道!他要用自己那雙小手判決此番公道!
血在燒!
方子羽愈想,心頭愈是波瀾起伏,燒著的血登時由心直向其腦門衝去,燒昏了他的腦海,一股莫名而可怕的力量突然在他體內暴增,全身的肌肉在賁張,要他不能不發!他的雙手不斷地顫抖著,他的胸膛在急速地起伏著,他的喉頭發出“呀呀”的低吼,他似乎已忘記了一切,甚至忘記了他自己!
正彎身在奶娘屍體上四處摸索尋找神石的和尚並沒留意方子羽的變化,倏地,忽然感覺到身後一股森寒無比的氣勁襲來,這時,和尚抬頭看到方子羽的雙目竟開始產生異變。
兩眼的瞳孔漸漸變成一條線形,併發出淡淡的綠光,異樣的目光散發出來,越來越強烈。片刻之後,一雙綠光閃閃令和尚無法直視的目光出現在方子羽臉上。
不知怎麼搞的,和尚突感到一陣驚慌,一種難以言語的異樣壟罩他全身,使他感覺到他好像是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不敢有任何的動作,深怕一動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心下大駭,和尚連忙祭出法器,豈料一股森寒氣勁突然一閃而逝。還未及瞧清面前的孩子是如何攻擊他,手中佛珠忽然斷裂,“劈裡啪啦”掉了一地。方子羽那只小手,已勢如破竹地插進他的胸膛……
雪依舊在哭,這是一個悲哀的結局。
轉頭再看奶娘已經有些僵硬的屍體,方子羽仰天長嘯一聲,隨後快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就在方子羽消失後不久,五條身影幾乎是同時出現在此地。
五人遊目四顧,赫然發現了奶娘已現出原身的屍首,還有和尚的屍首也距其不遠!
奶娘的屍體是被人一掌打碎天靈蓋當場死掉。
而和尚竟是自胸腹以下盡被人一刀剖開,腸臟全都掉了出來,死狀異常可怖,雙目流露的驚詫之色,像是無法相信殺他的人居然有能力可以殺他一樣!
偌大的雪地中,五人各自怔怔的瞪著前方的兩具屍體,十顆眼珠同樣充滿不可置信的神色。
“怎麼回事?剛才哪來那麼強大的妖氣?”不知何時,五人身後又出現三個人。為首一人約是四十上下年紀,一張方臉長而起,兩邊額角崢嶸,雙目含威,氣派非同凡響。此人身後跟著的兩人低頭不語,衣服都有些敗破,正是剛才與福叔纏戰的道士和武士。
先前來的五人同時拱手向剛說話的大漢異口同聲叫道:“恭迎盟主!”
被稱為盟主的大漢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客氣後便皺著眉頭掃視戰場。
“天雷道長,這是怎麼回事?”
後面的道士趕快上前答道:“稟盟主,屬在剛與華嚴宗的智光大師及劍心門的陳風兄三人偶然發現此處隱隱有妖氣沖天,為避免妖物害人,我們義不容辭前來斬妖除魔,卻不知竟遇上了狐妖……”
道士後面被喚作陳風的武士不由地撇撇嘴卻沒口開。
“哦?那剛才那股強大的妖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連當年狐妖族中魔功最高的狐妖王都沒有如此強大的妖氣。”
道士恭敬的答道:“屬下不知。”
“不知?”盟主冷笑道:“你們三個運氣還真好,隨隨便便就遇上狐妖。”
“ !”一聲,道士和武士趕忙跪下,顫聲道:“屬下二人還未發現神石,屬下願當著盟主的面發下重誓。”
“不用了。”盟主甩手道:“諒你們也沒那個膽。除了狐妖你們還看到有什麼人麼?”
“回盟主,還有一個小孩。”
“小孩?也是妖物麼?”
道士回想一番後答道:“應該不是,屬下在他身上沒感覺到任何妖氣,不過狐妖對那小孩卻著急的緊。”
“有意思。”盟主不自覺的摸著下巴道:“兩只狐妖竟然著急一個人類小孩?”頓一頓,盟主似乎想到了什麼事,大驚失色地叫道:“那小孩是什麼來路?”
“屬下不知。”
“那小孩長的什麼模樣?”
額角流下一滴冷汗,可道士卻不敢去擦拭,恭敬的答道:“屬下不知道。”
“哼!”
“盟主恕罪。”陳風不斷磕頭道:“那小孩一直被這女狐妖護在身後,見過他面貌的只有智光一人,請盟主明察。”
盟主摸了摸下巴道:“嗯,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那小子應該就是龍神山莊的後人。”
前來的五人其中一人上前問道:“盟主,方家還有後人在世嗎?”
盟主點頭道:“很有可能,不然兩只妖物也不會如此緊張那個小孩。”轉頭向仍舊跪在地上的道士和武士叫道:“算了,你們先起來吧。”
道士和陳風如釋重負的爬起來,才發現自己一身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什麼時候妖族出了如此一個高手,而且手段狠毒。龍神山莊居然還有後人仍活在世上,應該是他跟那只狐狸所生的後人。看來要提醒修真界加緊提防妖族和方家後人前來復仇,呵呵,這遊戲越來越好玩了。”說罷盟主也不招呼眾人,儘自凌空飛去。前來的五人配合默契,在盟主起身的同時跟在盟主身後一同離開。道士和陳風相對苦笑一下,無奈的緊跟著眾人的腳步凌空而去。
夜,如此的安靜。
兩方打鬥發出如此的巨響竟無一人出來察看,整個村莊毫無生氣,連打更的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風,輕輕的吹過,掀起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籠罩了整個村莊。
在數日後有路人路過此處,意外的發現整個村子的人竟在一夜之間被人屠殺殆盡。最後人們在一間明顯有打鬥痕跡的破屋裡和離此不遠處發現兩具狐妖的屍體。至此人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有妖怪在此做怪。
此事不久就被傳遍神州大地,一時間世間各地掀起滅妖熱潮。無數熱血男女紛紛加入各修真門派,使得修真界各派實力大增數倍。而妖族也不是吃素的,各種妖魔紛紛反擊。有心人更利用這一時機擾亂朝廷,頓時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農民不斷起義造反,天下逐漸展開群雄割據的局面。
作者:
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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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8 03:06 PM
第四章 兄弟情義
在遠離鬧市區的郊區外有一條小胡同,它是一條十分安靜的小胡同。安靜地平時根本沒人肯路過這裡,就連乞丐也不肯蹋進這胡同一步。因為它太髒了,滿地的穢物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是一條被世人所遺棄的胡同。
可是此刻這條胡同不再安靜了,一陣陣的吆喝聲、犬吠聲打破了它的安靜。
“砰!”一聲巨響後,那扇本已是搖搖欲墜的大門被踢倒在地。一個滿身污穢的少年跑進門內彎下腰來不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少年的手中緊緊捧著一個破碗,破碗裡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剩飯,當中還夾雜著幾塊小骨頭。少年那雙捧著破碗的手已是滿布血絲,像是被狗咬抓的痕跡。
“哥。”房內跑出另一個少年,同樣一身衣服已是破舊不堪。他的臉一邊是正常的皮膚另一邊的皮膚卻是黑色的。此子正是失蹤了近三年的方子羽。
當初方子羽在親眼目睹奶娘被智光所殺後一時控制不住自己魔性大發殺死了和尚,之後他一路飛奔。他不知道自己要跑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他當時只知道要跑,遠遠離開這裡,留下這條命為福叔和奶娘報仇。
用盡最後一分力氣後,方子羽終於昏倒在地。
醒來後的方子羽發現自己躲在一間破屋裡,這屋子十在是破的不能再破,瓦片殘缺不全,整間屋裡連一張桌椅都沒有,有的只是滿地的稻草。
離他不遠處有一個與他年紀相若的少年,那少年正架著一張破鍋在燒水。
原來那少年名叫徐傲天,比方子羽大一歲,自幼喪父喪母,被一老乞丐撿來拉扯大。那乞丐在幾年前因病沒錢就醫去世,只留下這間破屋子給徐傲天作棲身之所。
那天徐傲天正往山間去挖野菜充饑,在深山裡發現倒地昏迷的方子羽,便將他帶回此處休養。雖然徐傲天沒說什麼,但方子羽知道一個只有九歲大的孩子將一個數十斤重的人從數十裡外帶回來是如何辛苦,單從徐傲天那從磨破皮的手上就可看出此事的艱辛。
自此以後方子羽就在徐傲天處住下,不久便隨著他出去開始乞討的生活。
開始時方子羽仍舊是一付生人勿近的樣子,一個月也沒和徐傲天說上兩句。但徐傲天一有時間就和方子羽聊天,雖然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但他似乎樂此不疲。見徐傲天不但沒有厭棄自這張醜臉,還如此精心照顧自己,方子羽的心扉漸漸向徐傲天敞開。很快兩人就以兄弟相稱,雖然他們不是親兄弟,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卻比親兄弟還要親。
三年來方子羽每天夜晚都會打坐修練《天魔冊》,《天魔冊》是他從三歲時福叔開始教他練的,到如今已有九個年頭了。九年來他沒有間斷過,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魔功至今仍只停留在第一重境界無法突破。心志堅硬無比的方子羽並沒因此放棄,他相信只要自己再努力一點一定可以練到九重天的境界,那時他將是《天魔冊》被創出以來第一個練到完全的人,那是什麼樣的境界?也許是無敵的吧,到時候他會殺上修真界將仇人一個一個親手殺死。
就這樣,白天他跟著徐傲天沿路乞討或上山挖野菜棄飢,晚上獨自一人修練《天魔冊》。並不是方子羽不肯將《天魔冊》教給徐傲天,只是《天魔冊》是以妖法魔功為主,以徐傲天這般常人體質修練反而有害。這點方子羽之父在冊子中早已言明,他當初正是因修練這《天魔冊》而致使身體妖化,長出一些不知明的體毛。但方子羽卻沒這種心理負擔,因為他的臉本就十分醜陋,且從小就飽受譏笑,練了《天魔冊》後就算再變的再醜點被人笑的更厲害點也是無所謂的。就在如此環境下,他們日復一日的生活竟過了三年。
方子羽一見到徐傲天手中的傷痕臉色一變,說道:“你又跟大黑搶吃的?”
徐傲天苦笑道:“沒辦法,現在的人越來越沒同情心了。我今天在街上乞了一整天了,連一個子兒都沒要到。回來時看到死鬼陳家的大黑正在吃飯,就先搶過來再說。還好胡同外那些噁心的東西幫了大忙,死鬼陳不敢進來,嘿嘿。你餓了吧?快吃了它。”說著便把碗遞到方子羽面前。
方子羽顫抖地伸出手,卻沒去接那個破碗,而是繞過了它輕輕撫摸在眼前那雙滿是傷痕的手臂上,輕聲問道:“疼嗎?”
“不疼。”徐傲天用力地搖著頭,用稚氣未脫的聲音說道:“子羽,我們是兄弟啊,你都叫我哥哥了,我就有責任照顧你。”
思索了許久,猛的一咬牙,方子羽從脖子上摘下一根已經黑的發亮的紅繩,紅繩的下端系著一塊跟紅繩一樣已經黑的發亮的破布。他輕輕掀開破布,一塊長方形的雪白通透的玉石映入眼簾。玉石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不像是任何一個國家的文字。方子羽輕輕地握住玉石,一股冰涼的氣息透過掌心,順著血脈直到心臟位置。輕輕吐出一口涼氣,略帶不舍的眼神再看一眼這塊玉石,方子羽將它遞到徐傲天手中,輕聲說道:“哥,把它賣了吧。”
徐傲天臉色一沉,硬是將玉石塞回方子羽手中,堅定地說道:“不,子羽,這是你父母唯一留給你的東西了,絕對不能賣。”
“可是……”
“別什麼可是的,男子漢大丈夫窮死餓死也不能賣了父母的遺物。子羽,還當我是你哥哥的話以後不許再隨便說要賣這玉石了知道嗎?不然哥哥真的會生氣的。”
“好吧,哥,聽你的。”嘆了口氣方子羽將玉石重新掛回項間用布包好。
將破碗再次遞到方子羽面前,徐傲天微笑道:“餓壞了吧,快吃吧。”
沒說任何話語,方子羽從徐傲天手中接過破碗低下頭一口一口的往嘴裡扒著飯,一旁的徐傲天面露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卻沒看到方子羽的兩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
烈日當空。
一條黑色的大狼狗趴在一條胡同的陰涼處正在午睡。忽然大狼狗一個哆嗦爬起身,一臉厭惡的目光看向前方。
在它的前方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正向他走來,小孩的臉一半的皮膚有些黃另一半卻是黑色的,黑色的那邊甚至長出細細的白毛,讓人看了覺的有些噁心。小孩的目光很冷,冷冷的盯著面前的大狼狗,大狼狗不覺的打了個冷顫。獸畢竟是獸,思想永遠是這麼單純。大狼狗還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打冷顫時便撲了上去,一口狠狠的咬在小孩的小腿上。
殷紅的鮮血順著小腿流下來,小孩卻連眉頭都沒皺過一下,只是冷冷的看著正咬著他的大狼狗。
終於大狼狗發覺不對勁了,微微鬆開口抬起頭。就在這時一雙小手快速的插進大狼狗的嘴中分別拉著狼狗的上下齶朝兩邊用力的扯著。
在劇痛之中大狼狗倒地不斷翻滾嚎叫著,小孩卻沒放鬆一絲力氣,面無表情的狠狠扯著狼狗的雙齶,任憑狼狗尖尖的牙齒劃破他的小手仍不肯放手。
終於在“ 嚓”一聲後大狼狗倒在地上不再動彈。小孩這才鬆開雙手,看著面前整個頭顱被撕開的大狼狗,似是做了件很平常的事,將狼狗摃在肩上便向胡同深處走去。留在地上的只有一大灘血,只是不知道這些血是屬於人的?還是獸的?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1-8 03:07 PM
第五章 飛來橫禍
“哥,你回來了。”
徐傲天搖頭苦笑道:“我每次回來都儘量踩的很輕了,為什麼每次都被你發覺?”
沒回答徐傲天的話,方子羽淡淡的道:“今天有好東西吃。”
“是什麼?先別說,我猜猜。”徐傲天抽了抽鼻子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忽然大叫道:“是肉?天啊!”說罷便往屋內跑去。
果然,屋裡架著的破鍋裡水已燒的沸騰,不斷有一大塊一大塊的肉在水裡起浮翻騰。
徐傲天轉向後面的方子羽一臉不可思異的道:“這肉從哪來的?你……”徐傲天的目光落在方子羽的雙手處,伸手一把抓起他的雙手驚叫道:“子羽,你的手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傷成這樣?差點都見到骨頭了,啊!還有你的腿怎麼……”
方子羽抽回手淡淡的道:“沒什麼,被咬的。”
“被什麼東西咬的?”徐傲天眼角的餘光察覺到牆角一處有一大塊黑色物體,轉頭望去卻看見一大塊黑狗皮,失聲大叫道:“大黑?”
方子羽輕輕一點頭。
徐傲天兩眼泛起一片淚光,看著方子羽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顫聲道:“傻瓜,子羽你這傻瓜,你怎麼可以這麼傻啊。”
撇了撇嘴,方子羽依舊是一臉毫無表情的樣子淡淡的說道:“它咬你,我就殺它。”
再次輕輕提起方子羽的小手,徐傲天輕撫著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哽咽道:“疼嗎?”
方子羽輕輕搖一搖頭。
“子羽,答應我,以後絕對不可以再做傻事。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叫哥哥我該怎麼辦啊?”
抽動了一下嘴角,方子羽拿雙臟筷子從鍋中夾出一塊狗肉遞到徐傲天面前道:“哥,吃肉。”
無奈的嘆了口氣,徐傲天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性格很倔強。想法做事都很偏激,愛走極端。只要他認為自己是對的,就算你說爛了嘴皮子他都不會聽你半句。從方子羽手中接下狗肉放入嘴中輕輕一咬,頓時一股香甜的味道順著喉嚨直流進肚子裡。
很香,真的很香。徐傲天發誓這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直到數百年後一代劍皇徐傲天食遍天下美食無數,但他逢人便說,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最令他懷念的就是他唯一的弟弟親手給他弄的狗肉。
就在這時,“砰!”一聲巨響,一大群手持鐵器的人奪門而入。為首一人滿臉肥肉,正是大黑的主人死鬼陳。
死鬼陳一進屋便滿屋子搜索起來,全然不理面前兩個一臉駭然的小孩子。最後的目光停留在牆角的那塊黑狗皮上:“啊!大黑啊!我的大黑子……”目光再次一轉,落在正騰著霧氣的破鍋裡,死鬼陳陰陽怪氣的聲音尖叫道:“你們居然還敢吃了我的大黑!我要你們給大黑陪命!兄弟們,給我打!”
死鬼陳身後那群大漢不由分說一擁而上手中的棍子狠狠朝徐傲天和方子羽打去。
“不要!”徐傲天一把將方子羽扯向自己懷中,一隻手擋在他的頭部,並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他的前面,他死也要保護好自己的弟弟。
“ !”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徐傲天的頭部流下血柱,可他仍舊死死的護著懷中的方子羽,不願他受到任何傷害。隨著“ ”聲此起彼伏,徐傲天漸漸有些支持不住,他發覺懷中的方子羽有些顫抖。徐傲天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傻弟弟,不用怕。就算是死,哥哥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可是他卻不知道方子羽之所以顫抖並不是因為怕,而是因為憤怒。
為什麼?
為什麼又是這樣的一幕?
為什麼又會有親人為保護他而受到傷害?
夠了!
不想再有人為他受傷了!
夠了!
募地,方子羽感到腦門一熱,全身血脈在瞬間賁張,他要爆發了。
隨著一聲怒吼,方子羽離開徐傲天的保護撲向其中一個下手最狠的漢子。在大漢的慘叫聲中方子羽緊緊的咬住大漢的耳朵,任憑拳棍無情的落向他的頭部、身體也不肯鬆開口。冷冷的毫無任何感情的雙眼發出淡淡的綠光。
“ 哧”一聲,大漢整只耳朵被方子羽咬了下來,快速吐出嘴中那半只耳朵,他又朝大漢的鼻子咬去。
就在此時,一聲“好吃”突然清晰的傳入他的耳朵,令他猛的全身一震,接著軟軟滑倒在地。
在如此吵雜的環境下,這聲“好吃”竟能清楚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令眾人不得不暫時放下手中的棍子轉臉向一旁邊望去。
不知何時在破鍋旁坐了一個道士,一身破舊的灰色道袍已十分骯髒,一頭銀白色的頭髮夾雜著幾根黑發任憑散落在肩上,道士的臉上也是十分污濁,好像有好多年沒洗過臉了。最令人吃驚的是他此刻竟然不用筷子,而是直接將手伸進沸騰的沸水內撈出一塊狗肉毫不客氣的吃著,還不斷點頭道:“好吃,好吃。”
死鬼陳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這名道士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示意大家先不要動手後向道士拱手道:“這位道長……”
道士抬起頭看著死鬼陳,裂開嘴露出一排髒兮兮的牙齒笑道:“這位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這兩個孩子與你並無深仇大恨,用不著如此大動干戈吧。”
“道長有所不知,這兩個小畜生竟將我家的大黑給殺了吃掉,可憐我的大黑陪了我們全家五年之久,我對它的感情比親兒子還要親啊!”死鬼陳說著硬是從眼角中擠出兩滴淚水。
再咬下一口狗肉,道士一臉不屑的說道:“不就是一條狗嘛,犯的著為了它殺了兩條人命?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就為自己積點陰德吧。再說了我也吃了你的狗肉,難不成你們今天也要把我老人家活活打死在此不成?”
死鬼陳張大了嘴卻不敢反駁,道士剛剛露出的那手徒手從沸水中取肉的功夫令他到現在仍感到震憾不已。
一個手持粗棍的大漢不耐煩的排眾而出囂張的叫道:“老不死的,爺的事關你屁事,識相的快給爺滾蛋,惹毛了爺……”
道士臉色一沉右手同時一甩,那名大漢頓時倒在地上如殺豬般大嚎不止。眾人大吸一口冷氣,死鬼陳臉色難看的說道:“這位道長……”
道士笑了笑,仿佛做了件無聊的事般拍了拍手道:“沒事兒,只是痛上個兩三天,要不了命的。我邋遢道人一生恩怨分明,今天吃了這兩小子的肉就該還他們這份情。各位今日就看在老道面子上此事就此揭過吧,不然惹毛了老道……”道士陰陰一笑,隨即臉色一沉,喝道:“還不給我滾!”
死鬼陳打了個冷顫,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早已倒地昏迷的徐傲天和方子羽,一咬牙招呼眾人抬著那兩名受傷的大漢奪門逃去。
看著死鬼陳眾人在視線內消失後,邋遢道人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拍拍屁股來到兩個孩子身邊,觀察了一下他們的傷勢,半晌嘆了口氣道:“還好還好,都只是皮外傷。”看著滿臉鮮血的徐傲天,道士露出一絲讚賞的目光,點頭道:“此子有情有義而且根骨奇佳,不錯不錯。如能好好教導將來必成大器。”再轉著看向也是倒在血泊中的方子羽,道士微微一沉吟,道:“此子根骨更佳,樣貌雖然是醜了點,不過倒還是其次。可惜殺機太重,一旦入魔將為禍蒼生啊。欸!如果無法化去這滿身唳氣,若此子將來為禍我可是罪名非輕啊。可是若就如此任他自生自滅又實在可惜這份絕佳的資質,欸!我該如何是好。”苦惱的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道士又道:“罷了。我道家講求一切隨緣,此子將來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如果真的為禍,那時我再清理門戶也不遲。”想通一切道士似是放下心口一塊大石,笑嘻嘻的回到破鍋邊伸手在鍋裡再抓出一塊狗肉盡情大吃起來。
可是此時的道士卻不知道,正是他這一句一切隨緣的決定造就了一個在數百年後憑獨自之力血洗神、人、魔三界的一代妖尊。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1-10 08:44 PM
第六章 邋遢道士
隨著一聲呻吟,徐傲天清醒過來,用力想睜開眼睛卻覺的兩只眼皮此時異常沉重,並從頭部不時傳來一種令他撕心裂肺的疼痛。
感到一只小手輕輕托起他的脖子,接著一股濃濃的香味撲鼻而來,這香味正是煮狗時所用的湯水。張開口,徐傲天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將狗肉湯喝進肚子裡,然後心滿意足的呼出一口氣。微微張開眼,入目的正是方子羽那焦慮的神情。此時方子羽滿臉的血跡早已凝固,一塊一塊的令他看上去更為醜陋。
慢慢抬起手,在方子羽臉上摸了一下,徐傲天微弱的道:“疼嗎?”
方子羽輕輕搖一搖頭,徐傲天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許感激、憤恨、無奈……
“你們兩個小傢伙命真好,正好碰上老道我肚子鬧饑荒,又正好聞到狗肉香……”
徐傲天隨著聲音轉頭看去,原來在方子羽身邊不知道何時站著一個穿著一身骯髒、破舊道袍的老道士。
感受到徐傲天的疑惑,方子羽淡淡的道:“是他救了我們。”
朝老道士笑了笑,徐傲天感激的道:“謝謝這位爺爺救了我們兄弟……”
“行了行了。”老道士甩手道:“我老道還真不習慣這一套。我吃了你們的狗肉就還了你們這份情,咱們兩不相欠,別談什麼謝不謝的。”
徐傲天自幼便在塵世打滾,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現在的他可謂是經驗非富,一聽老道士的話就知道眼前這名看似邋遢的道士應該是一個風塵異人,而且是一個對世俗禮儀不屑一顧的人。
道士在一旁邊坐下,笑嘻嘻的問道:“兩個小娃兒,小小年紀怎麼就出來乞討生活啊?你們的父母呢?”說著,道士將一隻手搭在方子羽肩上。方子羽自三年前福叔、奶娘死後便對穿著道士、和尚與武士裝束的人都心懷怨恨。此時的道士竟還將手搭在他肩上,眼底不由閃過一絲怒氣夾雜著一絲厭惡,不過眼前這名道士可是剛救了他們兩兄弟的人,對著救命恩人方子羽只好默默的將怒氣吐進肚子裡,不再說話。只是臉色比剛才更冷了。
徐傲天嘆了口氣答道:“老爺爺你有所不知,我們兩兄弟自幼喪父喪母,從小相依為命。我們人小,又幹不了什麼體力活,為了討口飯吃也只能靠乞討過日子了。”
“這麼說你們是親兄弟?”
徐傲天搖頭答道:“雖不是親兄弟,但我們倆的情義比之親兄弟還親。”
方子羽動了動嘴角,卻沒說話。
老道士點頭贊道:“在如今天下大亂,人們連自己都顧不得之期還有人能如此重情義,難得,難得。”思考一會兒,老道士復又搖頭叫道:“奇哉,奇哉。”
徐傲天奇道:“老爺爺你說什麼奇哉的?”
老道士搔頭道:“小娃兒你性格開朗,生性豁達。而你兄弟……”拍拍方子羽肩膀,老道士繼續說道:“你這娃兒則屬性格偏激之人,而且你好像不太愛說話?”
徐傲天對這句話只能報以一個無奈的苦笑。其實方子羽並非不愛說話之人,只不過是不愛跟不喜歡的人說話。事實上方子羽這一性格也是因為從小無人肯與他說話形成的。因為他那張怪臉,除福叔與奶娘外就沒有任何人願理他,大家躲著他還來不及又如何會與他說話?而且以方子羽對道士穿束之人的怨恨,又如何肯與老道士多話。
見徐傲天與方子羽都沒有說話,老道士繼續說道:“你們兩娃娃完全是不同個性之人,能走到一起已令人十分驚奇,現在居然還能以兄弟相稱,相敬如賓,更是奇哉。”
徐傲天傲聲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本就是兄弟啊。”
老道士笑道:“小娃兒你有所不知,老道我精通相人之術,一看便知你二人是完全不同之人。按你們的性格、命數推斷,你二人本應屬兩方陣營,簡單說你們應該是敵對的。試想,敵對二人竟然能成為兄弟,這不足以讓人稱奇嗎?”
乍聞老道士一番話,徐傲天驚出一身冷汗,叫道:“我絕不會跟我兄弟為敵。”
一旁的方子羽亦冷聲道:“你敢再離間我們兄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驟聽方子羽如此不客氣的話語,徐傲天心中大急。眼珠子一轉,他岔開話題問道:“老爺爺,死鬼陳那夥人真的是你一個趕跑的?”
道士一愣,隨即不悅的道:“當然。”
“那麼說來你很厲害?”
道士傲然道:“豈止厲害,在世俗界簡直就是無敵啊。”
“無敵?”徐傲天一臉不信的道:“那麼說你比武林盟主還要厲害?”
道士啞然失笑道:“武林盟主?我們修道之人跟武林中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他們練武一是為健強自身,二則為安邦定國。而我們修道則是為脫離輪迴進入天道,所以我們是根本湊不到一起的。不過當武學進入到一定境界之時也能以武入道,像修真界一些門派都是以練武為主進入修真之門的。”
徐傲天皺眉道:“你還沒回答我,你跟武林盟主到底是誰厲害啊?”
“這個……”道士苦惱的道:“這還真的不好說。論武技我肯定不及武學之人的萬分之一,但論道法他們卻又不及我的萬分之一。簡單的說就是我不是他們的對手,但他們也奈何我不得。”
徐傲天一臉疑惑的道:“武林盟主真的奈何你不得?”
“小子,別小看我們修真之人。修真你們知道不?”見徐傲天輕搖頭,道士又問道:“那你們知道神仙嗎?”
徐傲天這回總算點頭道:“這個我知道,就是天上的神仙嘛。”
道士解釋道:“其實修真就是為了能成仙。”
“成仙?”徐傲天吃驚道:“你說你是神仙?”
“呸。”道士吐出一口痰,說道:“我只是個正向天道進發的修真者,還沒修到飛昇至仙家的份上呢。”
徐傲天兩眼發光道:“這麼說來,你以後是可以修成神仙了?”
道士得意的點頭笑道:“孺子可教。現在知道為什麼武林中人奈何我們不得了吧?”
徐傲天一臉興奮的道:“知道了,知道了。老爺爺,那我們兄弟倆可以修真嗎?”
道士輕輕拍了拍徐傲天的肩膀笑道:“當然可以。其實在世俗界有很多修真的門派,只是修真之人對世俗的名利看的很淡,所以他們很少在世俗界走動,因此世俗界不知道這些修真門派在哪裡。我所在的門派就是其中之一,我們的門派叫玉虛宮,在修真界也有些名氣,座落在崑崙山中。”
徐傲天又問道:“我們是不是要跟你去崑崙山玉虛宮?”
“對,崑崙有很濃的靈氣,很適合修真。只要你們肯用功,再加上玉虛宮的靈丹妙藥輔助,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很快練到旋照期。”
徐傲天看了方子羽一眼,發現他正低頭不語,平靜的臉上不時一絲怨氣一閃而逝,如果不是徐傲天對他十分了理,換作其他人一時還很難發覺。
老道士見徐傲天還有些遲疑,拍拍他的肩膀後站起身說道:“好了,我知道這種事情你們一樣子是挺難接受的,你們考慮一下,我過幾天再來,你們到時候再給我答覆。”
“不用了。”方子羽拉住老道士的衣角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要修真。”
“好。”徐傲天道:“師傅,我們跟你去修真。師傅在上,請恕徒兒有傷在身,暫時不能向您跪拜。”
道士笑道:“我只說帶你們去我玉虛宮修真,可沒說要收你們做徒弟。至於你們的師傅是誰到時就看你們的機緣吧。”
就在此時,屋外隱隱傳來陣陣人聲,老道士皺眉道:“那群不死心的傢伙又來了。”
徐傲天失聲道:“師傅……”
道士伸出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不慌不忙從袖口裡掏出一張畫滿符號的黃紙,口中念念有詞,念完後輕呼一聲:“隱遁!”
三人就如此無聲無息地在破屋中消失。
作者:
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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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0 08:45 PM
第七章 崑崙玉
崑崙山西起帕米爾高原,山脈全長二千五百公里,平均海拔五千五百至六千米,寬一百三十至二百公里,西窄東寬總面積達五十多萬平方公里。
相傳崑崙山的仙主是西王母,在眾多古書中記載的“瑤池”,便是崑崙河源頭的黑海,這裡海拔四千三百米,湖水清瀛,鳥禽成群,野生動物出沒,氣象萬千,在崑崙河中穿過的野牛溝,有珍貴的野牛溝岩畫,距黑海不遠處是傳說中的姜太公修練五行大道四十載之地。玉虛峰、玉珠峰經年銀裝素裹,山間雲霧繚繞。
崑崙河北岸的崑崙泉,是崑崙山中最大的不凍泉。形成崑崙六月雪奇觀,水量大而穩定,傳說是西王母用來釀製瓊漿玉液的泉水,為優質礦泉水。
發源於崑崙山的格爾木河中游,長期侵蝕千板岩,形成了峽谷絕壁相對,深幾十米的一步天險奇觀。奇峰婷婷玉立,
傳說是玉帝兩個妹妹的化身。崑崙山在中華民族文化史上有“萬山之祖”的顯赫地位。是明末道教混元派(崑崙派)道場所在地。是中國第一神山。
經過數日的長途跋涉,老道士和徐傲天、方子羽三人終於來到了崑崙山。
徐傲天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汗水說道:“師傅……”
“叫道長!”老道士發狂地抓著頭髮痛苦地叫道:“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要叫道長,道長,道長!”
“知道了,知道了道長。”徐傲天忍著笑,說道:“只是你的打扮和道長不太像,這樣叫,感覺……感覺好彆扭哦。”
“不像?”老道士低下頭扯了扯身上的道袍,又抬起頭盯著徐傲天問道:“哪裡不像了?”
徐傲天與方子羽對望一眼。
“唔。”徐傲天摸著下巴說道:“哪有道士平日不整理頭髮的?搞的像乞丐。”
老道士反駁道:“那是追隨潮流!”
徐傲天又道:“穿的邋遢。”
老道士叫道:“屁!那叫個性,懂不?個性。”
“嗯。”徐傲天又說道:“還有吃肉。”頓一頓又接道:“對了,還喝酒。還有,看到漂亮的姑娘還流口水……”
“啊!!”老道士緊緊地址著頭髮叫道;“我是道士不是和尚,誰規定道士不能喝酒、吃肉、看姑娘……”
“還從來不換衣服。從不洗腳,很臭。”
“還有從不洗澡。”
“吃飯不用筷子,用手抓的。”
“前兩天我看見你上完廁所才發現附近沒草紙,居然用衣服來擦屁股。”
“還有,還有,從來不刷牙,一說話就一股臭味。”
……
看著徐傲天越說越興奮的樣子,這種無法理解的感情,終於擊毀了老道士的意志??氣暈了。
※※※※※
玉虛宮。座落於崑崙山玉虛峰。
玉虛峰和玉仙峰終年銀裝素裹,雲霧繚繞,形成聞名遐邇的崑崙六月雪奇觀。
玉虛峰,位於崑崙山口東面。峰頂高聳巍峨,山體通坡凍封雪裹,山腰白雲繚繞,看上去猶如一位銀裝素裹,婷婷玉立的女子,昂然挺立在群山之上。玉虛峰相傳為玉皇大帝的妹妹玉虛神女居住的地方。傳說,當年玉皇大帝見崑崙山雄偉高大,氣勢軒昂,景象萬千,且離天庭很近,便在崑崙山頂修建了一座軒轅行宮。玉帝的妹妹玉虛得知後,很不服氣,說玉帝霸佔的地方太多了 ,不僅佔了天上,還要把地上的好地方也據為已有。玉帝沒有辦法,只好把其中的一座山峰讓給了玉虛。玉虛便在這座山峰上為自己修築一座冰清玉潔、俏麗奇美的行宮,而且經常帶著眾姐妹到此遊玩。因此,這座山峰被稱為玉虛峰。
走過高高石階,遠遠便看到金色牌匾,上書著“玉虛殿”三字。來到雄偉大殿之前,只見門扉大開,裏邊光線充足,供奉著元始天尊、太上老君二尊神位,氣度莊嚴。
而在神位之前,大殿之上,站著數十個人,有道有俗,看來都是玉虛宮門下。眾人之前,擺著八張檀木大椅,左右各三,居中最前方又有二張,上邊坐著八人。坐在最前方其中一張大椅上一名穿著邋遢的道士打扮的老者正向大殿內各人不時說話。仔細看,那人正是帶徐傲天和方子羽來崑崙山的老道士。
在細說完與徐傲天及方子羽相識過程後,道士向旁邊與他同排而坐的另一張椅上一名道士說道:“掌門,事情前後就是如此了。”
坐於大殿正中桌前的人正是玉虛宮的掌門。
“嗯。”掌門問道:“師叔,照你認為這兩個孩子真的會是修真的一塊好材料?”
原來老道士在玉虛宮的輩份還不低,連掌門都要叫他師叔便可想而知他在玉虛宮中的輩份了。
老道士答道:“確實,這兩個孩子都屬千年難得一見的好資質。”
此語一出全殿立時譁然。
居於大殿右側一老者問道:“師叔,你確定那兩個孩子都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好材料?”
不悅的看了這名問話的老者一眼,老道士答道:“百厲,你不相信你師叔我的眼光?”
百厲連忙拱手稱道:“百厲不敢。”
大殿左側另一名老者起身向老道士拱手說道:“師叔請勿怪百厲師兄,要知道此種資質之人世上少之又少,何況一下又有兩個之多,所以……”
“百劫師弟。”掌門抬手在空中虛壓幾下,示意百劫坐下,說道:“稍安勿燥,事實到底如何一會兒我們傳喚那兩個孩子進來一看便知。”
百劫不敢頂撞掌門,拱手道:“知道了,掌門。”
掌門又轉才道士輕聲叫道:“師叔。”
老道士懶洋洋的答道:“嗯?”
“據師叔剛才所說,你曾私下給那兩個孩子看過相?”
“是。”
“不知師叔可否解說一下?”
“好。”說起自己最得意的相人之術老道士一臉興奮的道:“我先給徐傲天那孩子算了一卦,卦象為乾卦,乾為天,乃為君之道。”
“君?”右側一老者叫道。
“對。百草師姪,此子生辰八字全為金,他生就命中五行為金,金乃五行之首。而且此子名為傲天,隱含傲視天下之意。”
在坐眾人不禁動容,掌門點頭微笑道:“此子命格確不簡單,將來成就必定非凡。”
“掌門。”老道士繼續說道:“此子的確不簡單,因為他生就天運之相。”
“什麼!天運?”老道士此語一出,在坐眾人無不拍案而起,掌門亦變色道:“師叔,你可算仔細了?”
老道士得意的道:“掌門,沒有把握我亦不敢枉下斷語。”
“掌門!”右側居第一桌的老者向掌門拱手道:“眾所週知,師叔他老人家的先天八卦術早已名滿修真界,百試不爽……”
掌門擺擺手說道:“百浩師弟,師叔的先天八卦術大家都知道的,我也相信師叔的話,只是剛一時難以接受罷了。師叔請別在意。”
“不敢。”老道士微微一低首道:“這種事我可不敢隨便開玩笑。”
掌門壓壓手,示意眾人坐下,說道:“天運,天命所歸。真沒想到天運會落在我們手中,哈哈哈哈,值得慶祝。”
眾人無不點頭稱是。
掌門興奮道:“師叔多虧了您老人家出馬,有了天運,我玉虛宮要再入修真界十大門派亦非難事。哈哈哈哈。”
掌門激動地閉上雙目好一會兒才睜開雙眼,說道:“天運已在我們手中,但那樣東西也很重要,師叔,這件事還是要麻煩您老人家再回世俗界去尋找了。”
老道士答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欸。”掌門嘆道:“真是難為你了。。”
老道士一甩手道:“掌門,你何時也變的如此迂腐了?”
“好。好。如此師姪便不再與師叔客套。”掌門露出欣慰的神色,問道:“那另一個孩子呢?他的命格如何?”
“欸。”老道士仰天長歎一口氣卻久久不語。
掌門眉頭一動,問道:“師叔?”
老道士嘆氣道:“我一生批人無數,先天八卦從無失算過,唯獨此子……”
坐在左側最後一桌的女道長動容道:“師叔可是批不出此子之命數?”
老道士再次大歎一口氣道:“百渡師姪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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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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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0 08:46 PM
第八章 收徒風波
眾人不禁再次動容。要知道老道士以相術入道,一生為無數人批過命數從無錯漏,如果說以老道士的相術仍無法看出方子羽命數如何,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此子的命運連天都不知道。
百渡感慨道:“師叔請勿自責……”
“百渡師姪。”老道士打斷了百渡的話,說道:“不用安慰我,老道我早看的很開了。一切天數皆已定,凡事強求不得。上天若不讓我知曉他的命數自有天意,此子將來何去何從都是他的命。”
百渡向老道士微微一點頭,說道:“多謝師叔教誨。”
掌門微微一笑,目光在大殿眾人臉上掃過,隨後又閉上眼睛沉聲道:“對這兩個孩子你們都已經了解了,也是時候招喚他們進來決定這兩個孩子歸屬何人門下了吧?”
眾人齊聲答道:“一切願憑掌門吩咐。”
“帶徐傲天和方子羽進來。”
門外一聲音恭敬的答道:“領掌門法旨。”
不一會兒,三條人影漸漸出現在大殿門口緩緩進來。
為首的是一名道童,緊跟在道童身後的兩個孩童正是徐傲天和方子羽。
眾人的目光落在徐傲天身上,發覺此子確是根骨絕佳,眉清目秀一臉平靜的目光直視眾人不肯退讓,令人不覺暗自點頭:此子確是難得一見的奇材。當眾人的目光再轉到方子羽身上,頓時大吸一口冷氣。一身黑衣的方子羽一臉冷漠的站在那裡,如果只看身形、氣質,此子確是令人囑目,只是他的臉……除了百渡饒有深意的看著他外,其餘人的目光只是快速從他身上一掃而過繼而再次落在徐傲天身上。
“掌門。”百浩首先站了起來說道:“百浩願意收徐傲天為徒。”
“行了吧,百浩師兄。”百劫冷聲道:“你門下弟子已經夠多了,該把這機會留給我們這些師弟吧。”
百難起身厲聲道:“為什麼是留給師弟?難道我們這些師妹就不能收他為徒了嗎?”
百劫尷尬地笑道:“師妹別動怒,我沒這個意思。”
百難冷哼一聲,說道:“既然沒意思就把那孩子留給我。”
“都爭什麼?”百草說道:“我們玉虛宮是以煉丹為主,論煉丹,你們誰比得過我?掌門,把那孩交給我,我絕對會讓他成為玉虛宮第一人。”
“就憑你?”百厲諷刺道:“別把他當你新丹藥的試驗品就好了,不然又像你那些藥童一樣,被你搞成白痴。”
“你……”百草滿臉通紅地指著百厲卻說不出話來。
“掌門。”百厲不理百草,向掌門拱手道:“請把那孩子交給我吧。”
“你?”百劫冷笑道:“資質再好的人到了你手裡也變廢物。”
百厲狠狠地盯著百劫說道:“總比你這個武痴好,一天到晚只知道練功,從沒關心過弟子,你那些弟子有幾個能成器的?”
“你……”
“夠了!”掌門突然睜開又目,威嚴地在眾人身上一掃。剛還罵聲不斷的大殿立時安靜下來。
掌門的目光停留在一直默不作聲的百渡身上,問道:“百渡師妹有何想法?”
百渡微微一點頭,說道:“百渡門下全是女弟子,不敢有任何想法。”
掌門微笑著點點頭,又向看老道士,問道;“師叔以為徐傲天歸於何人門下最好?”
“這……”老道士饒頭道:“各位師姪各有所長,還真的不好說。”
掌門微笑道:“一切旦憑師叔吩咐。”
“這樣吧。”老道士一拍手說道:“為玉虛宮長遠所想,希望掌門能親自教導他,如何?”
眾人不禁一愣。誰都知道掌門從不收弟子,只因他眼光極高,所收門下必定要資質非凡。如果掌門的弟子資質愚鈍,一旦掌門渡劫飛昇後,玉虛宮眾長老必定不服,如果因此引發爭奪掌門的內鬥,那他將是玉虛宮的千古罪人。若是他的弟子能夠服眾,一旦他飛昇後,玉虛宮的下代掌門便毫無疑問由他的弟子接任了。
眾人面露不岔,無奈礙著老道士的面子不好說話。
百浩趕忙說道:“掌門,師叔他老人家說的很對,徐傲天這孩子命格非凡,入掌門師兄的門下是最合適不過了。”
見老道士和百浩都如此說了,其餘眾人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得拱手同聲說道:“此子投入掌門師兄門下是最合適不過了,望掌門師兄不要推辭。”
掌門不動聲色,微笑道:“既然眾位師兄弟妹們這麼說了,我就收下徐傲天了。”頓一頓,掌門又問道:“那麼另一個孩子方子羽……”
掌門話未落音,大殿內眾人就左看右望,剛還在脣齒相譏的眾人這時就親如家人一般。
“哎,百劫師兄,你老躲起來練功,都有一百年沒見到你了,你可還好?”
“謝謝百難師妹關心,為兄一切安好。百厲師兄你可好?”
“哎,多謝師弟關心,為兄一切安好。”
“百浩師兄,你的徒弟可真厲害,為你爭足面子啦。”
“嘿嘿,頑徒不才,以後還望師弟你多多提點啊。清欲,快來向百草師叔請安。”
……
看著大殿上眾人各自談著不相關的話題,掌門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既然各位師弟師妹做不了決定,那就由為兄代你們決定吧。”
“掌門師兄。”百浩又是第一個站出來說道:“師弟不才,想來難當此重任,望師兄託付其他師弟師妹吧。”
百厲接道:“百浩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如果連你都教不好,我們這些師弟妹們怎能教好?”
百難點頭道:“對,對。”
百劫說道:“百草師弟,你的煉丹在我玉虛宮是數一數二的,不如……”
“師兄,別鬧了。”百草趕忙打斷百劫的話,說道:“想在修真界站住腳可是要有很厲害的武功的,煉丹什麼的只能算是小角色。如果此子歸入師兄你的門下……”
“歸我門下?”百劫叫道:“論武功,百難師妹比我還厲害。”
“好你個百劫!”百難指著百劫破罵道:“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平時在我面前裝好人,其實是在找機會想我早點死吧……”
百劫尷尬道:“師妹,我沒那個意思……”
“夠了!”掌門在扶手上輕輕敲了敲,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掌門的目光在眾人身上逐一掃過,最後停留在一直都沒說話的百渡身上。
“百渡師妹,你的意思如何?”
“師兄,我門下只收女弟子,因此我不作任何表態。”
掌門目光又停到老道士身上,問道:“師叔,您老人家的意思呢?”
“掌門,我認為大家這樣爭論下去不是辦法。”
掌門點點頭,微笑道:“那不知道師叔以為如何才好呢?”
“抽籤。”
“抽籤?”
“是的,抽籤是一種測天意的辦法,哪位師叔伯如果抽到簽的話,說明天意讓方子羽歸於他的門下。”
掌門思索了一會兒,點頭道:“這個辦法不錯,不知道各位師弟師妹有什麼意見?”
“掌門。”老道士說道:“此處包括掌門在內共七人,而掌門是不能再收方子羽為徒的,還有百渡師姪女又不能收男弟子。因此除去掌門和百渡師女姪共有五人。我認為我們應該準備六支簽……”
“哦?”掌門大感興趣地問道:“為何要準備六支簽?抽籤的可是只有五人啊。”
“是的。六支簽中只有一支寫有方子羽的名字,其餘五支沒有寫。如果五位師姪萬一有人抽到這支寫有方子羽名字的簽,則方子羽歸於此人門下。如果五人都沒有抽到方子羽的簽,說明天意不讓方子羽歸於我玉虛宮的門下。我也只好帶他返回世俗界。”
老道士此言一出,眾人無不贊成。如果只有五支簽的話那五人中肯定有一人要收方子羽為徒,但如果有六支簽的話,每人就都有機會不會抽到那支簽。眾人在心底盤算一陣後都發覺這是最好的辦法,不由地暗贊師叔不虧是老人精。
就在眾人都認為這辦法不錯之時,一聲稚嫩中帶著憤怒的聲音說道:“夠了。”
眾人愣然的朝徐傲天看去。只見徐傲天一張小臉早已漲成紫紅色,叫道:“我的兄弟不是你們的玩具,不要推來讓去。”
感激的望了徐傲天一眼,方子羽淡淡的道:“我,不需要可憐。”說罷便轉身離去,徐傲天氣憤地看了眾人一眼,緊跟在方子羽身後一同踏出玉虛殿門楷。
“等一下!”老道士和掌門幾乎同時叫道。
老道士微微起身,“嗖”的一聲身影便從坐椅上消失了,下一刻出現在徐傲天和方子羽身旁。笑道:“小娃娃,火氣那麼大幹嘛?好啦。我承認剛才是我們不對,我們太過份了,不過這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徐傲天冷笑道:“情有可原?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啊?”
苦笑了一下,老道士將嘴湊往方子羽的耳朵旁偷偷說著什麼,只是方子羽的臉色一直很平靜,看不出任何變化。
“好。”方子羽突然說道:“我答應你。”
徐傲天大驚道:“子羽你……”
方子羽淡淡的道:“哥,我們留下吧。”
“可是他們剛才那麼對你……”
“他們已經道歉了,我們就留下吧。”
見方子羽如此堅決,徐傲天無奈的道:“好吧。”
老道士笑嘻嘻的拍手笑道:“這才對嘛,就這樣決定吧。傲天你歸屬掌門門下,子羽你就歸屬百劫師姪門下吧。”
百劫大叫道:“師叔……”
老道士喝道:“閉嘴,此事就這麼決定。”
百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得重重地“哼”了一聲。
“好了。”掌門微笑道:“既然這兩個孩子歸屬已定,我們就先帶他倆熟悉一下環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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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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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0 08:47 PM
第九章 拜師學藝
玉虛宮內一座客房裡。
方子羽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一直盯著徐傲天。徐傲天從進這間房裡開始就在房內不停的來回渡步,如此反覆走來走去已經有大半個時辰了。
突然,徐傲天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方子羽,方子羽亦不甘示弱地看著他。兩個少年就在這間房裡如此互相對望著,持續了幾分鐘。最後徐傲天終於先不支了,甘拜下風。收回目光爬到方子羽身邊問道:“子羽,你為什麼要答應他們?”
“為吃。”
“為吃?”
“老道士說的對,如果我們就這麼走了,就會回到以前那種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徐傲天苦笑道:“子羽,別騙我了好不好,你不會只為了吃的而肯忍辱負重的留在這裡,因為你根本不是那種人。”
“那你說我為什麼要留下?”
徐傲天深深的盯著方子羽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你是為我而留。”
方子羽輕輕扭開頭,淡淡的道:“我沒那麼偉大。”
伸手將方子羽的頭掰回到兩眼相對的位置,徐傲天苦笑道:“別騙我了,兄弟。我太了解你了,就像你了解我一樣。照你的脾氣不當場跟他們拼命已經是客氣到極點了,怎麼還可能留在這裡?你是怕我再挨餓才留的對吧。”
“欸,哥……”方子羽伸出小手輕輕在徐傲天臉上擦去一點灰塵道:“我本想勸你留下,我一個人走的……”
“別說了。”徐傲天打斷了方子羽的話,說道:“子羽,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又怎麼能讓你離開我……”
方子羽苦笑道:“就因為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不管,所以我才決定跟你一起留下的。”
“子羽……”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來,一群穿著道袍的人魚貫而入。
為首的是一名老者,一付仙骨俠風,滿頭長長的白髮在頭頂盤起,滿臉紅光,頗有活神仙的味道。
第二個進來的也是一名老者,打扮和前面的人一樣,滿臉帶笑。
第三個進來的還是一名老者,裝束和前面二人一樣,只是滿臉怒氣沖沖。
第四個和第五個進來的仍是老者,裝束和前面的人都一樣,只是滿臉譏笑,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第六個進來的是一個中年道姑,進門後向徐傲天和方子羽看了一眼便退往一旁邊。
第七個也是一名道姑,只是比前面的道姑要年輕很多,大約二十多歲,很漂亮,手持佛塵。看她的模樣應該是迷到萬千男人的人,可惜年紀輕輕就出家為道了。這個道姑進來後亦看了徐傲天和方子羽一眼,最後目光在方子羽臉上停頓數秒,然後向他微微一笑也退往一旁了。
進來的眾人正是剛才在大殿上的掌門和六位玉虛宮長老級人物。
掌門盯著徐傲天看了許久,最後點頭微笑道:“孩子,跟我走吧。”
徐傲天愣道:“跟你走?”
方子羽輕輕扯了一下徐傲天的衣角,徐傲天回頭見方子羽跟他輕輕的點著頭,無奈的點了點頭。
跳下床在掌門面前跪下,叩了三個頭後說道:“弟子徐傲天見過師傅。”
掌門大笑道:“好,好,好。”
徐傲天起身倒了一杯茶再次跪下將茶遞到掌門面前,恭敬的說道:“師傅請喝茶。”
掌門笑道接過茶並喝了一口。示意徐傲天起來後從手指上摘下戒指遞給徐傲天。
“納芥寶戒!?”眾人無不動容。
百劫冷笑道:“掌門師兄真是大方,見面禮都送的這麼貴重。”
掌門笑了笑,對百劫的話不在意。
徐傲天並不知道納芥寶戒的珍貴,傻傻地接過,隨口說道:“謝謝師傅。”
百草上前在徐傲天耳邊輕聲道:“傻瓜,別小看了這納芥寶戒,這可是件寶物,它能存儲很多東西的啊。”
“儲存東西?”徐傲天拿起戒指看了半晌,不解地問道:“這小小的戒指怎麼儲存東西?”
“笨啊。”如果不是顧及徐傲天已經是掌門的徒弟了,他還真想敲他一記頭。現下唯有忍住這衝動,說道:“別看它小,它能隨時存放和取出任何東西。你知不知道仙人都能空手變出東西?”
徐傲天點頭道:“知道,那是法術吧?”
“那就是功能類似這寶戒的法寶搞的鬼。只要你把東西放在手上,運起神識就可將它收進寶戒內,也可以神識將寶戒內的東西取出。”
徐傲天搔著腦袋問道:“神識是什麼?”
百草一愣,才想到徐傲天還是初涉修真,根本不懂運用神識,只得苦笑。
掌門從徐傲天手中拿過納芥寶戒戴在自己手上,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只茶杯,對徐傲天笑道:“傲天,你看好了。”話剛落音,掌門手中的茶杯就消失不見了。
徐傲天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叫道:“哇,好厲害。”
掌門笑道:“我現在再將它變出來。”說罷茶杯完好地出現在掌門手中。
掌門放下茶杯,摘下納芥寶戒再次交給徐傲天,問道:“現在知道它的功能了嗎?”
徐傲天不斷點著頭,滿懷歡喜地接過寶戒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最後他將寶戒戴在手指上,向掌門大聲說道:“謝謝師傅。”
掌門搖搖手笑道:“不用謝。這是師傅給你的見面禮。這寶戒得來不易,你可要好好收藏。裡面還有一些為師親手煉製的丹藥,你以後學會如何控制神識時就可隨意取用。”
徐傲天重重地一點頭,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向仍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方子羽,輕聲向掌門說道:“師傅,那我弟弟……”
掌門伸手制止了徐傲天的話,笑道:“百劫師弟,還不快來見見你徒弟。”
百劫正是剛才第三個進來滿臉怒氣的道士,他此刻仍是滿臉怒容。聽到掌門師兄叫他,才不甘願地向前跨了幾步。
方子羽盯著百劫看了一會兒,百劫被他看的很不舒服,正想發作時,方子羽已經下了床來,慢步來到百劫面前跪下說道:“方子羽拜見師傅。”
掌門在面前,百劫不敢發怒,只得不甘願地“嗯”了一聲。
徐傲天倒了杯茶遞給方子羽。
方子羽將茶杯遞到百劫面前說道:“師傅請喝茶。”
百劫不甘願地接過茶杯,輕輕在嘴唇碰了一下就趕忙遞給徐傲天。
“百劫師兄。”百草在後面叫道:“你是不是也該給徒弟個見面禮啊?”
百劫冷哼道:“我這個人只知道練武,沒那麼多時間搞法寶。”
百渡上前一甩拂塵說道:“師兄,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們玉虛宮的玉武堂長老收徒弟居然沒送見面禮,這事傳到修真界可是要讓別的門派笑話的。”
其餘眾人隨聲附和。
百劫面色難看之極,想了一會兒朝門口大叫道:“大勇,你們三個給我進來。”
百劫話剛落音,便有三個道士打扮的人進來了,這三人進來後先向眾人拱手道:“弟子于大勇、陳凡、宋濤向掌門及各位師叔師伯問安。”
掌門及眾人點頭回禮。
三人再向百劫拱手說道:“弟子見過師傅。”
百劫說道:“大勇,我們前些日子千辛萬苦得來的那塊玉呢?”
“千辛萬苦?”于大勇一愣,他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師傅有塊“千辛萬苦”得來的玉。玉倒是有一塊,是師傅無意中從一山洞深處撿來的。
大勇愣愣地從衣上摸出一塊土黃色的玉,問道:“師傅,是它嗎?”
“對了,就是它。把它送給你們的小師弟吧。”
“小師弟?”于大勇三人都愣了,目光投向仍跪在百劫百前的方子羽才恍然大悟。大勇上前將玉交到方子羽手中,說道:“歡迎你,小師弟。我是你大師兄于大勇,他們是你二師兄陳凡和五師兄宋濤。”
方子羽從于大勇手中接過玉後淡淡地說道:“謝謝師傅,謝謝大師兄、二師兄、五師兄。”
百劫重重哼了一聲,說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宋濤,你帶你小師弟去玉武堂,給他安排一下。”說罷向掌門拱了拱手也不理眾人便甩袖而出。于大勇、陳凡和宋濤三人相互對望一眼,于大勇說道:“師傅的決定必然有他道理,五師弟,你就留下為小師弟安排,我和二師弟先隨師傅回去。小師弟,你有什麼事就問五師兄知道嗎?我們玉武堂再見。”
方子羽輕輕地點點頭。于大勇和陳凡便與眾人告辭後隨百劫離去。
于大勇和陳凡離去後,百渡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不負責任的師傅。”說罷上前將仍跪在地上的方子羽拉起,從衣袖中拿出一小盒子交給方子羽,說道:“乖孩子,別理你那沒用的師傅。這是小師叔送你的禮物,你要用心修練,以後讓你那沒用的師傅看看……”
掌門喝道:“師妹!”
百渡撇了撇嘴,不再說什麼。
方子羽輕輕打開盒子,一股清香迎面撲鼻,方子羽立時精神一振。
“換天丹!”在場所有人都變色了。只有方子羽和徐傲天傻傻地站著不明所以。
百浩臉色變了數變,沉聲道:“小師妹,你怎麼能將換天丹……”
百渡冷哼道:“這是師傅他老人家飛昇之前贈送給我的,我現在喜歡給誰就給誰,你們好像管不著吧。”
百浩一愣,結結巴巴地說道:“話是沒錯,可是……這……這個……這是……浪費啊。”
“哼。”百渡白了百浩一眼:“我喜歡。”
“好了好了。”掌門說道:“換天丹是師傅他老人家飛昇前送於小師妹的,而師傅平日也是最疼愛小師妹,既然小師妹將這換天丹送于方子羽,我們也就支持她的想法吧。”掌門又轉頭向方子羽說道:“子羽,你可不要辜負你小叔師的一片心意啊。”
方子羽愣愣地點著頭。
徐傲天在旁邊輕輕向掌門問道:“師傅,換天丹是什麼啊?”
一旁的百草一臉得意的接口道:“我派的換天丹在修真界可是大大的有名啊。那是我們玉虛宮的開派祖師窮盡一生心血煉成的丹藥,而開派祖師一生花盡精力才煉出僅有的三顆換天丹。將死之人若能服食此丹能立刻回覆生命力,龍精虎猛。而且修真者只要吃下此丹,修為便能突破好幾個階段。在修真界曾有一門派願用整個門派來換這一顆丹,當時的玉虛宮掌門還不肯換呢。經過數千年,換天丹如今只剩下這一顆了。”
聽清真如此說來,方子羽立刻知道此丹的珍貴,怪不得眾人剛才看到此丹時無不變色。想到百渡平白無故地送自己一顆如此珍貴無比的丹藥,方子羽感動地跪下來向百渡叩了三個響頭後說道:“方子羽多謝小師叔大恩。”
百渡微笑著受了方子羽的三個響頭後將他拉起,說道:“孩子,此丹平時你要貼身藏好,一旦到了瓶頸之期吃下它能助你一舉突破瓶頸,知道麼?還有,在危急時刻它也能救你一命,切記!”
方子羽連連點頭稱是。
百渡拍了拍方子羽的肩膀,微微動了動嘴唇卻欲言又止,最後只得嘆了一口氣便轉身離去。
百渡卻不知道,只因她一時看不慣百劫對方子羽態度,為給方子羽打氣而隨手贈丹之舉為日後她玉仙堂一脈留下生機。數百年後一代妖尊方子羽血洗修真界,只為感恩於百渡當初的贈丹之恩及於大勇、宋濤等幾位師兄弟的情意,便留下玉武堂與玉仙堂兩個堂門,其餘五堂皆殺的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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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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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代師傳功
“好了!”掌門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說道:“各位師弟師妹,大家都回各自堂門吧,我們也要為十六年後的修真界每百年一度的以武會友大會做準備了。”
百浩、百厲、百草、百難齊聲道:“是,掌門師兄。”說罷眾人便也離去了。
掌門拍拍徐傲天的肩膀說道:“傲天,隨為師來。”
“是,師傅。”徐傲天向方子羽投向一絲不舍的目光,暗嘆了口氣便隨掌門離去。房子裡這時只剩下宋濤和方子羽二人,二人都默不作聲,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好了。”宋濤打破沉默說道:“小師弟,我們出去走走,我順便告訴你本派一些規矩。”
方子羽點了點頭淡淡的道:“有勞五師兄。”
宋濤領著方子羽走出房間,邊走邊說道:“我們門派在修真界叫玉虛宮,在世俗界卻不叫玉虛宮而叫崑崙派。”
“崑崙派?”
“對。崑崙派只是玉虛宮在世俗界中的一個武林門派名稱,只有加入我門派後才會告知門派的真正派名。小師弟,你知道修真者如何修真嗎?”
方子羽茫然地搖搖頭。
宋濤說道:“其實修真界的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修練法門,而我們玉虛宮就是以煉丹為主。”
見方子羽聽的似懂非懂,宋濤詳細地解釋道:“其實每個修真門派都有自己的修練方法,有練武修真、有煉丹修真、有煉陣的也有煉器的。其中效果各不相同。比如說練武修真者吧,修練境界緩慢,但根基扎實,以後修練其它是事半功倍。而煉陣和煉器的修真者修練的境界要比練武修真者快上很多,不過根基不穩以後難免會出些問題,但如果能煉出好的陣法或法寶對修真者而言是有莫大幫助。而我們玉虛宮是煉丹的門派,煉丹的修真者可以利用丹藥使自己境界突飛猛進,但進展太快反而有害,小師弟你要切記。”
見方子羽仍不太理解宋濤唯有嘆道:“這些現在對你說可能太早了些,你以後到了修真界自然會明白的。現在我再告訴你我們玉武堂的幾位師兄弟吧。我們玉虛宮共有七大堂門,玉武堂是由師傅主事的其中之一,堂中共有七位徒弟,大師兄于大勇,二師兄陳凡,三師兄黃源,四師兄王德,我排行第五,六師弟葉風,你是老七我們中最小的一個。”
見方子羽沒說話,宋濤又道:“我們修真者是可以男女雙修,但也有修真者為一心修真便求師傅賜於道號,像我們師傅的百劫就是他道號。一旦被賜於道號就說明這個人以前的一切往事都跟著他原來的名字一起煙消雲散,從此這個人一生只會一人修真不會再娶妻生子的。而像大師兄他們啊,還有你跟我,都是用自己原來的名字沒有道號的,只要喜歡便可以娶妻雙修。”
“嗯再來說說我們的修練方法吧,我們師兄弟當年初入師傅門下時便是在這裡修練,當時師傅命我每天清晨起床到崑崙河北岸的崑崙泉提水,到崑崙山玉珠峰砍柴,如此反覆到中午。吃完午飯後就要到玉仙峰靜坐吸收天地靈氣一直到晚上。吃完晚飯後呢又要在煉丹房煉丹。我以前每天睡覺的時間不超過三個時辰。”
“五師兄,你們都是這樣修練的?”
“對,我們都這樣練,直到旋照期後就可以專心煉丹修道了。”
“練到旋照期要多久?”
“多久?”宋濤抬起頭想了片刻後答道:“我大概練了三十年吧。”
方子羽驚呼道:“三十年?”
宋濤尷尬地笑道:“我資質差,沒辦法啊。”
“五師兄你今年幾歲?”
“幾歲?”宋濤又想了片刻後答道:“忘了,大概一兩百歲了吧。”
方子羽大吸一口冷氣,半晌才吐出一個字:“天!”
宋濤笑道:“小師弟,其實當你走上修真之路那一刻年齡已經沒有意義了。修真者不同於世俗凡人。修真共有十一個階段,就是:築基,旋照,融合,心動,靈寂,元嬰,出竅,分神,合體,度劫,大乘。當修真者每突破一個階段,他的壽命就會增加很多,有時突破一個境界壽命可能會增加幾百歲也說不定。因此修真者都有機會修練到飛昇境界,不過也有很多資質愚笨的人窮其一生也練不到大乘期,那些人最後就只有等著輪迴了。”
搭著方子羽的肩膀,宋濤帶著他邊走邊說道:“小師弟,你要記住。我們修真之人最重要的就是在元嬰期。”
“元嬰期是什麼?很重要嗎?”
“元嬰期是修真者的一個過渡期,當然重要了。一個修真者如果練成元嬰就等於有了自己的內丹了。”
“哦?”
“嗯。其實元嬰是指在泥丸內練成一個同你一模一樣的小人,而這個小人就是你的靈魂所在。當你突破大乘期飛昇的時候就是指元嬰破體而出飛昇至天界。”
見方子羽沒答他,宋濤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飛昇後肉身仍留在原地,不過元嬰破體飛昇,到那時這人才是真正的與天地同壽了,永遠沒有生老病死之痛。但是飛昇時也有阻礙。你知道是什麼嗎?”
見方子羽搖著頭,宋濤笑道:“就是天劫。當你飛昇時天劫會來臨,到時天劫會直接攻擊你的元嬰,你得拼命去保護它。萬一元嬰被天劫打散了你就等著魂飛魄散吧。”嘿嘿一笑,宋濤繼續說道:“還有些人如果渡不了天劫卻又不甘重新輪迴,就兵解成散仙。”
“要知道散仙的實力是修真者想像不到的。那是僅次於仙人之下的,實力接近仙人。以前曾聽說過有個修真大派得罪了一個散仙,那個散仙孤身上門尋仇,只用了幾分鐘時間就將那個大派給滅了。”
“這麼厲害?這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我也是聽說的。因為在修真界很少會看到散仙的影子的。”
“為什麼?”
“擁有接近仙人的變態實力,又能以肉身存在修真界。這些散仙會每千年就會受一次天劫,如果能安危渡過天劫,他的實力將又進一步,如果渡不過,就會灰飛煙滅。因此散仙們為每千年一次的天劫忙著找法寶還來不及呢,誰會有那麼多時間去管修真界的事。而且天劫是一次比一次厲害,能安然渡過天劫的散仙也就越來越少了。”
“那他們為什麼要兵解成散仙?”
“沒辦法啊,又不能順利飛昇,又不甘心輪迴,唯一辦法只有先兵解成散仙後再想辦法咯。”
“散仙還有辦法能重回天界?”
宋濤點頭道:“有的。只要散仙有辦法重新練成元嬰就可以再次飛昇。不過這次的飛昇失敗就沒辦法再兵解了,會形神懼滅,如果飛昇成功則會重新進入天界。”
“元嬰散了還有辦法重練嗎?”
“這個……”宋濤抓抓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有的吧。”頓一頓後,宋濤說道:“先不說這些了,小師弟我先帶你去看看你平日功課的地方。以後你每天挑水、砍柴可要自己一個人來了。遲會兒我再教你吸氣吐納和練丹的入門功夫。”
方子羽點頭後便隨著宋濤去參觀今後做功課的地方。
作者:
william123
時間:
09-1-13 01:00 PM
佢之前個萬年古屍勁好睇^^'
e+又有新野...正呀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1-16 03:14 PM
第十一章 崑崙修真
第二日。
“師弟,起床了,要做功課。”宋濤搖晃著方子羽的身子叫道。
方子羽揉揉眼睛坐起身來淡淡說道:“這麼早?”
“當然了,要修真可是不能偷懶的。快起床,去做功課。”
隨便應了一聲方子羽下床下匆匆漱洗一番後隨宋濤走出門來。
只見天色尚早,還是清晨時分,走出迴廊看向後山,遠處還有朦朦朧朧的霧嵐飄盪在山間。
這師兄弟兩人,就這麼走向玉珠峰。
昨日方子羽被宋濤抱著走到那個山坡,只覺得走不多久即到,路也好走,不料今天自己走來,才走了一半,便發覺坡度越來越大,路程也比自己想像的要遠得多了。
反觀身邊的宋濤,依然走得輕鬆無比,步伐輕快之極。
又走了小半個時辰,方子羽已累得呼呼直喘粗氣,兩腿酸疼,疲累不堪。
宋濤走在前頭,看他這副模樣,微微笑道:“先停下歇歇吧。”
方子羽連忙點頭,一屁股坐了下來,拼命喘氣。
宋濤笑道:“小師弟,你要知道修真之人,身子是最要緊的,若是身子不好,便有無上妙法,也是難以修習。我們玉虛宮源於道教,極重養生健體之道,道法修習到了深處,身子便更是重要。明白了麼?”
方子羽點了點頭,再錘了一下雙腿便站起身道:“繼續走吧。”
好不容易爬到那個小山坡前,方子羽已是上氣不接下氣。
“就是這裡了。”宋濤在一片樹林前停下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師弟,你以後每天要來這裡砍這些樹枝回去。”
方子羽訝道:“就這些細樹枝?”
宋濤微微一笑,從背後摸出一把柴刀遞給方子羽,說道:“你砍著試試看。”
方子羽點點頭,接過柴刀走到一根細樹枝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揮刀砍了下去。只聽一聲脆響,柴刀竟然如中頑石,震得方子羽手心發麻。那根細竹被他一砍,向前傾斜,片刻後又彈了回來,方子羽躲閃不及,手背上被竹枝狠狠打了一下,疼痛不已,留下了一道紅印。
“哈哈哈哈……”宋濤大笑不已,好一會才辛苦地說道:“崑崙山的靈氣是很足的,這些樹木長年吸收天地靈氣早已脫胎換骨,不是那麼好砍的。你自己試試,我去別處修練,遲會兒過來接你。”說完笑著轉身離去。
方子羽摸了摸手背上被打疼的紅印,只見那竹子被砍著的所在竟然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天早上,方子羽一個人在此面對著那根細樹枝,砍、劈、鋸、磨、壓、折,無所不用其極,過了兩個時辰,日頭升到了半空,他全身大汗淋淋,手足也酸軟無力,居然也只把這根細樹枝弄出一個小口來。
這時候宋濤回來了,看到方子羽狼狽樣子,又看了看那根細樹枝,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小師弟,不急,慢慢來。我當年第一次來砍時也是這樣的,多砍幾次就好了。來,我們先回去吃飯吧。”
看著那根砍了一早上仍砍不下來的樹枝,方子羽嘆了口氣,只得先隨宋濤下山。
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玉虛宮起居之所時,已是正午時分,方子羽艱難地移動步伐,走向自己房間,在門口時,卻見五師兄宋濤從後面趕上來。
宋濤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怎麼樣,小師弟,累了吧?”
方子羽搖了搖頭。
宋濤見他小小年紀,性子卻是頗倔,不由失笑,陪著他先往房間走去,道:“廚房裡一般都有熱水,你以後回來可以自己先去打水洗洗,再過一會就要吃飯了,你先休息一下,我會過來叫你,等飯吃完了我們還要做功課呢。”
方子羽問道:“下午還有功課?”
宋濤笑道:“是啊,下午可是要到玉仙峰吸取天地靈氣,我從今日起就傳你一些入門道法。”
方子羽問道:“五師兄,那些道法很難學麼?”
宋濤微笑道:“修行到了深處,自然便是厲害無比。至於難不難學,便看各人的資質悟性了。不過便是資質差些也並不打緊,只要你肯堅持不懈,刻苦修行,便是再難,也修得成的。”
方子羽輕輕點頭。
飯後,宋濤與方子羽一起來到房間,兩人坐好後宋濤正色說道:“小師弟,本派道法極重根基,你初入門,我先傳你基礎道術,你記牢之後,自行修練,若有不明之處即來問我,知道了麼?”
方子羽連連點頭,心中一陣激動。今天是他修真的第一天,他終於向復仇大計邁出了第一步。方子羽之所以肯加入玉虛宮正是因《天魔冊》上其父所言,《天魔冊》是一種由道入魔的功法,欲練魔功必先修道。《天魔冊》講求的是道心魔胎,魔功練至一定程度會因魔氣入體而殺心大盛,此時如果沒有道心輔助綜合的話練此功法之人必會迷失自我而沉輪於無窮的殺戮之中直至最後走火入魔而死。當初福叔對道法不屑一顧,加上後來方子羽一直無門求道,所以導致他至今仍停留在《天魔冊》第一重境界,不過也幸虧他一直停在第一重境界,不然他早就走火入魔而死了。方子羽肯忍辱負重加入玉虛宮最大的原因就是為了學他們的道法來輔助魔功的修練。
宋濤臉色一整,正色道:“小師弟,有一件事,我不得不事先警告於你。本門奇術,精深神妙,邪魔妖人,多有窺探。你需立下重誓,學成之後,若非本門弟子,決不傳於外人。”
方子羽淡淡的道:“子羽記下了。”
宋濤微笑點頭,讓他在桌前坐下,先教他如何打坐、冥思,再粗略說了一下人體經脈和精氣運行,最後便傳了他“九天玄心道法”第一層的修行法門。
“九天玄心道法”,便是玉虛宮諸般奇術妙法的根本,傳說如今居于大仙之位的煉丹大仙太上老君乃是當今所有煉丹修真者的始祖。而這“九天玄心道法”便是當年太上老君自創的道法。當年的玉虛宮始祖無意間得到這部心法及一本煉丹法門才開創了玉虛宮。而玉虛宮也憑著這部心法及煉丹卷一舉成為修真界的一大門派。經過歷代玉虛宮數代宗師精研,時至今日,已是奪天地造化、玄妙無匹的無上道法。
“九天玄心道法”共有九重境界,玉虛宮下弟子,包括了許多聰明才智之士,終其一生,也突破不了第九重境界,不過饒是如此,只是練至第八重境界之人,亦已是世間罕有。
玉虛宮中,人數接近千人,但如今能修練至第七重境界的,以掌門百玄真人為首,也不過僅八而已。但只這八人,玉虛宮便是當今修真中實力最強最深的門派之一。至於傳說練至第九重境界,相傳只有當年不世出的奇才玉虛宮開派祖師修到過。
宋濤初為人師,見方子羽手托臉腮,聽得入迷,不由得談興大發,侃侃而談。
“九天玄心道法”修習過程從易入難,第一重境界大多數人在第一年即可修成,但往後開始,艱深困難處便顯現出來,第二重一般人便要修習五年,第三重更是個分水嶺,資質稍差的便一生都停滯於此,好一些的修習個五六十年也不稀奇。
方子羽張口結舌,宋濤微微一笑,又說了下去。
九天玄心道法的主要修行法門,到第三重就大致傳授完畢,往後更多的便是看資質高低,靠自行修為了。修行高深的師長或會指點一二,那也僅是個人的經驗之談,讓弟子少走一些彎路而已。當然了,這裡所謂的“彎路”,多是以百年計的。
而把九天玄心道法修練到第四重境界的,便是有了萬法根本,可以開始同時修習煉丹以及修練屬於自己的法寶。法寶秘器一說,淵源流長,神話傳說中諸天神靈大都有各自神器,威力絕倫。而人世之間,修真煉道之士以之初掌天地造化亦有莫大威力。小的可以禦空而行,風馳電掣,大的更能震天撼地,毀山斷流。
而法寶材質也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但有一點,法寶材質如何便決定了法寶修練後威力大小。
玉武堂百劫一脈眾弟子中,大師兄于大勇修行最深,已將九天玄心道法修練到第五重境界,緊接著是老六葉風,修到了第四重境界。雖然他入門時間短于陳凡、黃源、王德和宋濤,但在眾弟子中他最是聰明,所以反而後學先至。
至於老二陳凡、老三黃源、老四王德、老五宋濤,都在第三重境界上苦苦掙扎。
接著,宋濤又與方子羽說了些修行過程中要注意的地方,最後正色道:“小師弟,最後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本門修行貴在循序漸進,腳踏實地。若貪功冒進,只怕貪心不足,反有大禍。成與不成,原是命定,不必強求。如妖魔外道,異端邪術,欲求不滿皆欲速成,最後多半反遭天譴,你要小心了。”
方子羽淡然道:“是,五師兄,我知曉了。”
宋濤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那就先這樣吧,今天下午開始,你每天要到玉仙峰上打坐練功三個時辰。那裡很是清靜,一般也沒什麼人會來,你自己努力了。還有……”宋濤從衣袖中拿出一粒黑乎乎的丹藥遞給方子羽,說道:“我們玉虛宮是以煉丹為主,當然我們所煉的丹藥在修真界也是大有名氣的。這粒丹藥是大師兄以前閒來無事煉的,對於初學有莫大好處。只是我早已過了第一重境界,要它無用,現在就送於你吧。”
方子羽站起身接過丹藥,說道:“多謝五師兄。”
宋濤灑然一笑,拍了拍他的頭,轉身走了。
方子羽送走了宋濤,返身回到屋裡,關好房門做了個深呼吸,靜下心來,慢慢走到床上,吞下丹藥便按宋濤傳授的姿勢打坐,閉上眼睛,在心中把宋濤傳授的九天玄心道法第一重的法門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開始按之修習。
宋濤傳授給他的第一重境在九天玄心道法中本是最粗淺基本的修習法門,功用只在兩個字:練氣。修練之人,靜坐之下,放開心念禁制諸般煩惱,引天地靈氣入體行大周天運轉,藉此與天地一息,進而感悟天地造化。若能引入靈氣在體內連行三十六大周天,則自身經脈已然穩固,可修練更高境界。
丹藥在方子羽體內似乎起了作用,他此刻只感到丹田處一股熱氣幾欲衝出丹田,立刻按宋濤所教心法歸氣導位。引導這股熱氣在體內運轉數周天後方子羽感覺自己的意識一絲絲跑出體外……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1-16 03:15 PM
第十二章 突飛猛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子羽感到意識緩緩回到身體。他此刻感覺精神百倍,不由地想大喊幾聲。當然他知道這是絕對不可以的,否則一旦岔氣就會走火入魔。他最後將氣再運行一周天后便慢慢歸回於丹田。
緩緩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于大勇和宋濤的臉。
“太好了!”宋濤高興地叫道:“小師弟你終於醒來了。”
“大師兄,五師兄。”
于大勇笑道:“沒想到小師弟你資質如此驚人,第一次打坐練功居然就能坐了三天三夜。”
“我打坐了三天三夜?”方子羽驚呼道。
“別急別急。”宋濤笑道:“這是好事啊。要知道第一次打坐的人能坐個半天已經很不錯了。我第一次一坐數天還是到第三重境界時才有的呢。”
方子羽愣道:“坐久了還是好事?”
“當然了。”宋濤說道:“要知道練功最需要靜心,如果心靜不下來打坐也不會坐很久的。像你這樣一坐三天三夜是不是好事?”
于大勇接道:“你有沒有聽過達摩面壁九年?”
方子羽點了點頭。
于大勇接著說道:“其實他是在打坐練功,九年對他來說就像睡一覺一樣。對我們修真者而言,一坐數天甚至數年都是常有的事。我曾聽說過有人一打坐就練了幾百年都有呢。”
方子羽再次點了點頭不再回話。
“哦,對了。”一旁的宋濤拍拍腦袋說道:“我差點忘了告訴你,掌門帶著徐傲天師弟出山去了。”
“出山?”
“對啊。掌門說要帶他入世修行。”
方子羽神色一暗,微微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于大勇拍拍方子羽的肩膀說道:“好了,想開點吧。時間對我們修真者來說是毫無意義的,你們很快就能再見面了啊。”
“好了好了,都日上三竿了。”宋濤拍拍手叫道:“小師弟,既然你醒了就趕快去做功課,別偷懶。你已經三天沒做過功課了。”
“哦,好。”方子羽說罷跳下床來,提起柴刀便出門了。
“哎,別這麼急啊。”宋濤叫住方子羽,說道:“你都三天沒吃過東西了,肯定餓了吧?快去廚房弄點東西吃,吃完了再去做功課。”
方子羽摸了摸肚子,回頭說道:“不餓,回來再吃吧。”說罷向玉珠峰跑去。
望著方子羽遠去的背影,于大勇說道:“五師弟,你有沒有給他吃過什麼丹藥?”
“啊。有,就是大師兄你閒來無事煉的養氣丹。”
“養氣丹?真不可思異。”
“大師兄,有什麼問題嗎?”
“唔。”于大勇扯了扯頭髮說道:“那小子進展的太離譜了,他已經突破了第一重境界。”
“什麼?”宋濤大叫道:“他突破了第一重境界?”
“嗯。所以我也覺得其怪,只靠養氣丹就能在第一次打坐時突破第一重境界。這傢伙真是個怪物。”
宋濤看向方子羽所去的方向,吞了口口水,說道:“才三天啊。”
“是啊。他的資質真的不凡。只是可惜……欸。”
“大師兄,可惜什麼?”
“唔,沒什麼,沒什麼。”于大勇擺擺手說道:“師傅交代我還有事要做,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他啊。”說罷于大勇如一縷煙般消失了。只留下宋濤一人在原地,喃喃道:“三天,才三天啊……小師弟,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
自從一坐三天后,方子羽感覺自己的身體起了明顯的變化。首先是爬那個小山坡,雖然還有些吃力,但已經沒有三天前那種筋疲力盡的感覺了。而在砍細樹枝時,三天前他砍了一個早上也砍不斷一根樹枝,這會兒他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砍斷了第一根樹枝。方子羽不由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實在難以相信現在的自己和三天前的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差別,也更加堅定了修真的決心。
也從這一天起,方子羽每天早上除了砍樹枝外又多加了一個功課,就是要到崑崙山崑崙泉去提水。崑崙泉又稱不凍泉,泉水附近是天寒地凍,冷風刺骨,唯有這個泉水是終年不結冰,傳說王母娘娘所煉的“瓊漿玉液”便是由這泉水提煉的。雖只是個傳說,但這不凍泉的水質的確非常好,很適合玉虛宮人拿來配合煉丹用。只是不凍泉附近氣溫太低了,估計應該有零下三十來度左右,因此也很少有人能受得住此處的寒凍來取水。玉虛宮雖將來此處取水作為一門功課,但也不是每日都來,基本上都是一星期來這兒一兩次便成。但自從玉虛宮來了方子羽,這規則就被打破了。方子羽似乎並不怕此處的寒凍,反而好像很喜歡這裡,因此他每天都有來此處取水。
玉虛宮人都猜想他是不是瘋了,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不怕冷的人?其實這也不能怪方子羽,他在第一次來這兒取水時就被凍得全身僵硬。無奈只好運起九天玄心道法以期抵抗寒冷,在九天玄心道法快要吃不消的時候再運起《天魔冊》來繼續抵抗,就這樣,在第一次取水回去後他發現自己的九天玄心道法和《天魔冊》魔功都有小許的進步。有了這一發現後他每天都要來此處,開始時每天都被凍得全身僵硬、唇白臉青的回去。日子一久方子羽覺得這裡沒有以前那麼冷了,反而開始覺得有絲絲暖意。雖然方子羽已經不再怕這裡幾乎令人冰凍的氣溫了,經過這些日子的運功抵抗修練,他的兩種功法都有很大的提高,尤其是《天魔冊》隱隱有突破到第二重境界的跡象。
以前方子羽每天下午必要到玉仙峰找一處人跡少,靈氣也好的地方靜坐練功。如今已經很少在玉仙峰上看到他的身影了。其實在他第一次靜坐就入定三天后,他已經突破了九天玄心道法的第一重境界。當天晚上宋濤就傳了他第二重天境界的心法,方子羽花了將近兩年時間就突破了第二重境界,連宋濤也驚歎方子羽驚人的資質。
其實方子羽練第二重境界剛開始時感覺進展緩慢,就算每天到玉仙峰去吸取天地靈氣也沒太大的幫助。這一現象直到方子羽習慣了崑崙泉附近的氣溫才得到改變。原來崑崙泉一帶才是崑崙山真正靈氣所在的位置,這一點玉虛宮歷代掌門都早已發現,只是崑崙泉附近一帶氣溫實在太低,門下弟子別說在那裡靜坐練功,就算坐上一小會兒都有可能會被凍死掉。無奈,玉虛宮只得選玉仙峰做吸取靈氣之處。玉仙峰雖然靈氣也很充足,但與崑崙泉相比簡直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區別。
崑崙泉對別人來說呆久了可能是會致命,但對方子羽這魔道雙修的怪胎來說卻正是難得的修練寶地。九天玄心道法屬中性功法,而《天魔冊》屬於陰性功法,如此兩種功法才不相互排排斥不過也無法融合,而是兩種功法各自為政。而方子羽正是因為兩種功法相互調節抵抗,道法耗盡就運魔功抵抗,魔功耗盡了道法也差不多恢復了。一功法盡,就吸收崑崙的靈氣恢復法力,而用另一功法抵抗,每日如此反覆不斷的運功抵抗令方子羽的九天玄心道法和《天魔冊》都日進千里。這些方子羽當然是不明白的,但他在一次無聊中在此靜坐後就感覺到自己在此處練功遠比在玉仙峰要好上很多,從此方子羽每日不倦地來此地練功。也正由於這裡靈氣充足,方子羽能在最快時間內突破了九天玄心道法的第二重境界。而當宋濤傳授他第三重境界時他只用了一年時間便突破了,當宋濤知道這一結果後當場目瞪口呆,大罵老天不公平。
玉虛宮下弟子每突破一重境界就得由師傅親授下重境界的心法,宋濤還只停留在第三重境界,因此他還不知道第四重境界的心法,而于大勇早在三年前就已下山了。在玉武堂中眾弟子眼下修為最高的也只有宋濤,不得以宋濤只能留下些煉丹書籍讓方子羽自己照書煉丹,而他則先去請示已閉關三年的師傅。至於方子羽的《天魔冊》業已突破了第二重境界,達到了第三重,照這樣形式發展下去,離突破第三重境界是早晚的事了。
當百劫聽宋濤說方子羽資質如何之高,練功如何之快時他也是滿心歡喜,但一想到方子羽那張醜臉便又冷卻下來,最後他吩咐宋濤先照看方子羽,而他則千里飛劍尋于大勇回來。當于大勇返回玉虛宮時才發現方子羽早已修練到融合後期,宋濤聽後當場暈倒。由於方子羽此時已超過宋濤的修為,於是就由大師兄于大勇留下教導方子羽繼續修真。
從此以後方子羽除了白天照常外多了一份晚間功課,就是煉丹。只是不知方子羽是否與煉丹無緣,無論他怎麼樣努力都煉不成丹藥,于大勇和宋濤只得搖頭大嘆上天還真是公平,如果方子羽在煉丹方面也像他練道法那般屬於天才級別的話那他們真是無臉再修真了。但方子羽卻不氣餒,每天晚上仍堅持去煉丹藥,雖然沒有一次成功過。不過正由於無數的失敗讓他得到了許多珍貴的經驗。雖然煉丹從沒成功過,但方子羽的功力卻飛速提升,短短一年內再次有了突破,隱隱有進入第五重境界趨向,這回連于大勇都嫉妒的發狂。而這一年時間方子羽也已從融合後期過渡到心動期。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1-16 03:16 PM
第十三章 初遇紫萱
時間飛逝,轉眼方子羽來到崑崙已經四年了,他已經長成十五歲的少年。由於每天都有爬山砍柴的緣故,他的肌肉長得也很壯實。
這日清晨,方子羽照例帶上柴刀上玉珠峰砍柴。從三年前開始方子羽砍這些樹枝便輕鬆之極,後來便轉而砍一些大樹枝來擔回去。雖然他現在的修為早可以不用砍柴了,但方子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天樂此不疲。如果有一天不來砍柴他就覺得很不自在。
方子羽上得山來,來到那熟悉無比的樹林,但見滿山青翠,層層疊疊,山風過處,草海起伏,如大海波濤,極為壯觀,心胸頓時為之一寬。
他深深吸了一口山間清新的空氣,活動一下身子,拿著柴刀走進了樹林。他此時去的地方已與三年前初來時不同,是在樹林最深處,那裡大樹林立,木質也更是堅硬。
清晨淡淡的薄霧飄盪在林間,如輕紗一般,小徑兩旁綠色的樹葉上,有晶瑩露珠,美麗剔透。
走了一會,便置身於綠色海洋之中,這裡的樹木大都高聳,枝葉繁茂,直插入天,光亮從枝葉縫隙間透了下來,在地上留出一片一片的陰影。方子羽左看右看,挑了一根大樹枝,比畫一下,便舉刀砍了下去。
“ 嚓!”砍掉最後一根樹枝,方子羽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早已出來普照天下。
方子羽甩了甩手,利索地將雜亂無章地躺在地上的那些樹枝整理好再捆綁起來。
就在此時,方子羽隱隱聽到有人在高聲呼喊。他放下手中的活,豎起耳朵仔細辨認。
“救命啊!救命……”這回方子羽聽清楚了,的確是有人在喊救命。撇了撇嘴不理救命聲,儘自埋頭做自己的事。過了一會兒還是按奈不住好奇心微微嘆了口氣,扔下手中的樹枝和柴刀便向聲音飄來的方向跑去。
聲音傳自玉珠峰上一處懸崖邊。這處懸崖有一線天之稱,懸崖兩岸相距不遠,約三至四米,兩岸中間白霧繚繞,一旦失足掉下去就是深谷,很可能連屍首都找不著了。對面懸崖峭壁處橫長著一棵小樹,當方子羽趕到時正好看到一個年紀與他相若的少女正掛在這棵樹下。這少女一手緊緊抓著這棵樹的一根樹枝,身體懸在半空,一旦她鬆手就會掉進懸崖深谷。好在此處的樹木都早已由崑崙山的靈氣所改造,變得十分堅硬,否則這根細小的樹枝早已折斷。
這少女此刻已是滿臉淚痕,緊緊地抓著手中的樹枝不敢鬆手。而懸崖邊上則有兩男一女在那兒急得團團轉。見到有人過來,其中一男子趕緊上前說道:“這位兄弟,請救救我的師妹吧。”
方子羽匆匆在他們身上掃過一眼便看向掛在樹枝下的少女,那少女身著一身淡綠色的衣服在風中不斷來回搖擺。
方子羽觀望四周,見無可攀之物,附近連繩索都沒有。他摸出身上的求救信號朝空中一扔,“嗖!”一陣黑色輕煙直衝天際。
“兄台,這是?”
方子羽目光仍盯著在半空中的少女,淡淡的答道:“這是我門派的求救信號,很快會有人來救她的。”
那男子向方子羽拱手道:“閣下可是玉虛宮的門下?大恩不言謝,日後定當回報。”後面另一男一女亦上前向方子羽道謝。
方子羽沒有理會他們,自顧盯著那少女。
先前那名男子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說道:“兄台……”
就在此時,方子羽突然臉色大變,叫道:“糟了!”
那男子和身後的一男一女都一愣,順著方子羽的目光看去。“啊!”站在崖上的少女大聲尖叫起來,而那兩名男子也是大驚失色。只見處在懸崖處的少女手中所握的樹枝已有些開裂,而且裂縫越來越大,如此下去救兵還未趕到那樹枝就已經斷了。
“嚓!”少女感到整個身子往下一沉,趕緊睜眼向上看去,只見樹枝已幾乎全斷開了,只餘下一層樹皮還在苦苦糾纏。少女大驚失色,張大嘴想叫卻發不出聲音來。而眾人只能站在懸崖邊上看著一切的發生卻是一籌莫展。
時間,停頓了,少女的心也停住了。她眼看著那最後一層樹皮一點一點地離開樹杈,她的心幾乎要跳到嗓眼了。
“嘶!”最後的一層樹皮終於離開了樹杈,少女感到自己的身體在風中飛舞卻不能自主。
“不!”“師妹!”“姐!”懸崖邊上兩男一女同時大叫,卻是回天乏力。
救兵仍未趕到,一朵淡綠色的鮮花在風中搖曳,將要隕逝。
就在這一時刻,一條人影迅速從懸崖邊上串起,向半空中的少女快速去飛去。
“啪!”同一時間,方子羽一手抓住了一根樹杈一手抓住了少女的手。這一男一女就如串葫蘆般掛在這懸崖樹下。
少女感到自己下墜的身體停頓住了,而自己的手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緊緊抓住。少女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長像十分奇特,一張臉上半邊英俊的臉,另半邊卻是黑乎乎的皮,最令人驚訝的是這黑色的皮膚上竟長著細細的白毛,少女頓時感到一陣反胃。只見他一手抓住樹杈一手緊握著自己的手毫不吃力。
方子羽此時也正看著這名少女,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那麼衝動,剛才見樹枝斷了時什麼都沒想就這麼跳了過來,萬一剛剛弄不好的話不僅救不了這少女很可能連自己的命都要搭進去了。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發現少女的目光向他投來,他收回心神才認真看向這少女。剛剛在遠處,而且時間緊迫所以沒瞧仔細,現在面對面仔細一看就愣住了。
世上居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以前他以為自己見過的小師叔百渡已經是絕色美女了,可現在見到眼前的女子他才知道什麼叫作絕色佳人。百渡與她根本就像熒火與明月的比較。她那圓圓長長的瓜子臉,以及那一雙特別明亮,而且極大的靈活雙眼,配上她小巧的瓊鼻,恰到好處的紅唇,卻給人一種純潔無邪,宛如白瑕的難言感受。她是如此的純淨素雅,如此的纖美溫柔。如此的令人心牽,如此的使人意掛!而最讓人吃驚的是她的氣質。
那是一種見到了她,就會忍不住想將她輕擁入懷,或是當她大大的雙眼凝視著你時,能讓你不忍說實話欺騙她純真思緒,呵護愛惜的一種發自內心的感動。當她對別人訴說她的夢想時,會讓人努力拼命,也要為她把夢想實現的奇異魅力。這回方子羽又慶幸自己剛才不顧一切地救她了,否則這麼一個人間尤物就如此死去實在可惜。想到這兒,方子羽向少女露出他這輩子中的第一個笑容。就連對著徐傲天他也從來沒笑過,而他的第一次笑竟是獻給了眼前這個不知名的女子。
而此刻這少女的芳心也是一片慌亂,她剛還幻想救自己的人會像自己夢境中的那樣,有著英俊無比的容貌,超人一等的實力,輕輕地擁她入懷。可是想不到救她的人居然會長得這般模樣,而且他還對她笑。特別是他衝著她笑時,她感到自己的胃都快要吐出來了。這一刻,她忘記了自己仍處在半空中,她忘記了害怕,只是就這麼呆著,兩人就這樣一直對望著。一個是滿懷希望,一個卻是滿懷絕望。
“叭!”就在這時候兩人同時感到身子往下微微一沉。
方子羽立即變色朝上望去,只見他所抓著的樹杈也已開裂了,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兩個人都會墜身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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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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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6 03:20 PM
第十四章 英雄救美
方子羽暗歎一口氣,心道:“天,你真要我死在這裡嗎?”他轉頭看向身下的少女,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盡是驚恐的表情,死死地盯著那樹杈的斷裂處。
“罷了。”方子羽心道:“死就死吧,反正我這醜八怪留在世上也只是多餘,早點死了也許還是好事。只可惜了大仇未報,還有這小姑娘……”方子羽目光柔情地在少女的臉上停頓了數秒才繼續想道:“她不該陪著我一起死的。對,既使死我也一定要救她,將來她一定會記得我的,呵,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記得,那也是一種福氣吧。”
打定了主意,方子羽反而覺得心中安心了許多。他向身下的少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似乎沒有聽見,仍是怔怔地看著樹杈。
方子羽聲音放大了點:“哎!”
少女一驚,回過神來,看向方子羽問道:“你在叫我?”
方子羽點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看到方子羽的臉,少女突然想到一會兒自己要和他一同埋身這深谷,一種心酸無奈的感覺湧上心頭。不過這少年畢竟是為救她而死,於情於理都要答人家的話吧,少女無奈的輕聲答道:“我,我叫陸紫萱。”
“我叫方子羽。”
“方子羽。”陸紫萱說道:“謝謝你,方子羽。”
“謝我?”方子羽呆道:“我還沒救你出去呢。”
陸紫萱輕輕搖搖頭說道:“謝謝你不顧危險來救我。”
方子羽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自己為何會不顧一切來救她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他該怎麼作答?
好在陸紫萱沒注意方子羽的表情,繼續說道:“對不起,都是我和師兄師妹貪玩害了你。”
方子羽灑然一笑,說道:“先別說這些了,等我們先上去再說。”
“上去?”陸紫萱淒笑道:“救兵還沒來,樹枝已經快要斷了,我們沒機會了。”
“陸紫萱!”方子羽用力握緊了抓著陸紫萱的手說道:“答應我兩件事。”
“什麼事?”
“一是以後不管遇上什麼困難或危險,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可以輕易放棄自己。”
陸紫萱笑了笑,輕輕地點點頭說道:“好,如果我今天能活命,我答應你。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方子羽深深地看了陸紫萱一眼,說道:“這第二件便是……記得我。”
陸紫萱一愣,道:“記得你?”
這時方子羽已經開始行動了,他用力弓起身子再突然彈起,方子羽和陸紫萱兩個在這半空中就如盪鞦韆般盪來盪去。
樹杈受不住兩人的體重再加上這突如其來的衝激力,裂口越來越大了,而方子羽帶著陸紫萱也越彈越高。
“紫萱。”方子羽在半空中叫道:“我數到三你就鬆手。”
陸紫萱一怔,立即明白到方子羽的用意。眼前這少年為了一個不相識的陌路人如此冒險,她感動地淚如決堤。
方子羽再次用力將身子彈高,同時喊道:“一!”
被方子羽緊緊抓著的陸紫萱此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任由身子不停地隨著方子羽搖擺,呆呆地看著他,不知不覺已淚流滿面。
“二!”
她感覺這一刻全世界都停止了,沒有害怕,沒有恐懼。她眼裡只有方子羽那張堅定的臉。
“三!”
喊三的同時,方子羽將自己彈到最高點,並同時將握著陸紫萱的手一松。
“呼,呼。”風聲在耳邊使勁地呼嘯,陸紫萱看到方子羽仍抓著樹枝在甩盪,而自己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砰!”陸紫萱終於被甩回到懸崖邊上,而一直站在懸崖處的兩男一女趕緊伸手接她。由於慣性,四人抱在一起滾作一團。
在一陣慌亂中陸紫萱仍不望回頭看方子羽一眼。
見到陸紫萱終於安然無恙,方子羽長長吐出一口氣,他再次的笑了。
“啪!”就在這個時候,樹杈終於受不住方子羽不斷甩盪的衝擊力,斷了。
“不!”陸紫萱用盡最後的力氣掙扎著爬起來衝到懸崖邊上,用盡力氣向方子羽伸出右手試圖抓住他。可惜她的手對於懸崖來說實在是太短太短了,無論她怎麼將手伸長也始終不及她和方子羽距離的百分之一。
他飛了起來。
他的雙手像一對翅膀一樣伸展著,與肩膀平行,看起來就像一個十字架,或者一只鷹。然後,他仰著頭看著她,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迅速地向下墜落。
“不!!”陸紫萱把自己的頭和手都伸了出去。她的手懸空揮舞著,好想要抓住方子羽的身體,可是,她抓住的只有一把虛無縹緲的風。她看著方子羽的身體疾速地下墜,她的眼裡全都是方子羽最後無奈的笑容。最後,只看到方子羽的烏黑的長頭把他的臉全部蒙住了。
他,消失了。
消失在她的視野,消失在這茫茫的雲霧之間。
她的手還在空中揮舞著,閉起了眼睛,淚如泉水般奪眶而出。她放聲痛哭。不知道為什麼,此刻那張醜臉在她眼中不再是那麼醜陋,陸紫萱發現如果只看他另半面的話他還真是個英俊的少年。這一剎那她清楚的知道,這輩子她永遠也別想再忘記那張臉了。
“師妹。”剛才與方子羽對話的男子走到陸紫萱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說道:“你沒事就好了,我們回去吧。”
“別碰我!”陸紫萱反手拍開男子搭在她身上的手,坐起身來,在懸崖邊上哭泣著。
男子臉上一閃怒容,又繼而嘆了口氣,在陸紫萱身邊坐下看著她。
“姐。”另一男子上前說道:“錢湛師兄說的對,我們先回去吧。大不了回去後給他立個長生牌位。”
見陸紫萱不理他,男子又轉頭在錢湛耳邊輕聲說道:“錢師兄你放心,我姐是從不把天下男人放眼裡的,怎麼會為第一次見面的人哭呢?而且那個人你剛才也看見了,他長得多醜啊。她是剛才被嚇怕了,過會兒就好了。”
聽陸紫萱的弟弟這麼說,錢湛才回覆笑容。
站在後面的另一少女低聲罵了一聲:“白痴。”後走到陸紫萱旁邊蹲下,輕輕幫她擦去眼淚。見陸紫萱哭得如此傷心,這名少女也不覺淚如雨下。
就在這時候,只聽空中“嗖”一聲響,除陸紫萱外其餘三人都不覺抬頭望著天上。這一看,都不禁傻了眼。
只見空中衝下來一柄大劍,而劍上站著兩個人。
前面一個是控劍飛行的人,看樣子年約四十,後面的人看樣子年約二十多。來人正是方子羽的兩位師兄,于大勇和宋濤。
這柄劍飛到四人面前停下,上面兩人跳下來,只見于大勇將手一揮,那柄劍便自動飛進他背後的劍匣裡。兩人看著眼前的四個年輕男女,這四個似乎都只有十七、八歲左右,有一個穿淡綠色衣裙的少女正坐於懸崖邊上,似乎哭得很傷心,而其他三人則是呆呆地看著自己兩人。
對於二人的到來陸紫萱是渾然不覺,而其餘三人則是目瞪口呆。
禦劍飛行是要達到元嬰期的人才能運用的一種法術,而元嬰期的修真者在這世俗界中是少有露面的。雖然陸紫萱四人也是出自修真門派,平日雖時有聽派中長輩提過禦劍飛行,但真正見到禦劍飛行這還是第一次。因為修真界規定,修真者不到萬不得以,否則不能在世俗界使用禦劍飛行,不然會引起世俗界恐慌。今日于大勇見到方子羽發出的求救信號,心知這小師弟一定是遇上什麼大事了,不然他是不會隨便求人的。不得以才禦劍飛行趕來。
“這位師兄。”錢湛三人雖然吃驚,但畢竟是屬修真門派,對於這類事很快能回覆過來。此時錢湛上前拱手說道:“看兩位師兄的打扮應該是玉虛宮的吧。”
于大勇兩人回禮道:“正是,不知幾位師弟師妹是何門派?”
一聽別人問起自己的門派,錢湛面露得意之色,說道:“小弟錢湛,這是我師妹李華美。我們是玉劍門的。”
“哦。”于大勇和宋濤吃驚地問道:“不知修真界玉劍門現今門主錢不敗……”
錢湛頭一揚,傲聲道:“那是我爹。”
于大勇和宋濤一同拱手道:“原來是玉劍門少門主,失敬失敬。”
“嘿嘿。”錢湛搖搖手說道:“沒什麼,我們只是聽說崑崙山景色秀麗,才過來玩玩的。”
于大勇點點頭,又問道:“那另外兩位?”
另一少年上前搶道:“我叫陸天琪。”又指著陸紫萱道:“她是我姐姐陸紫萱,我們的爹是九幽山莊的莊主。”
“哦?”于大勇動容道:“可是修真界九幽山莊的陸劍南陸莊主?”
陸天琪得意地說道:“正是我爹。”
“不知道是玉劍門和九幽山莊的公子、千金光臨,真是失敬。”
錢湛、陸天琪和李華美一同回禮。
幾人客套一番後,宋濤忍不住問道:“請問幾位師弟師妹,有沒有看到我小師弟?”
“小師弟?”
“正是。”于大勇笑道:“我們是看到小師弟的求救信號才趕來的,信號應該是這附近發出去……”
于大勇話還沒說完,本來一直在旁邊哭泣的陸紫萱跳了起來,跑來抓住于大勇的手臂,使勁搖晃著哭道:“你們是他師兄?你們真是他師兄?”
于大勇和宋濤對望一眼,均感不妙,問道:“這位師妹可認識我小師弟方子羽?”
“是他!你真是他師兄!”陸紫萱叫道:“你們快去救他,你們快去救救他。”
宋濤心中湧起一股不詳的感覺,大聲問道:“我師弟出什麼事了?他在哪?”
陸紫萱只顧著搖頭,哭道:“你們快去救他。”
于大勇反手抓住陸紫萱的肩膀,問道:“陸師妹,我師弟在哪?”
陸紫萱轉身指著後面的懸崖,哭道:“他……他……”
“師弟!”宋濤幾欲衝上前,卻被于大勇拉回來,于大勇喝道:“你給我冷靜點!我現在下去找小師弟,你馬上回去派門下弟子去尋找。”說罷向眾人拱了拱手便召喚飛劍向懸崖深處飛去。宋濤也沒向錢湛等人多說什麼,便急急忙忙趕回去召人了。
待于大勇和宋濤走後,錢湛冷哼一聲,說道:“玉虛宮怎麼都這麼沒禮貌的。”
陸天琪接口道:“就是。還好我姐姐沒事,不然我今天和玉虛宮沒完。”
李華美白了他們二人一眼,也不說什麼,便扶著陸紫萱離去,錢湛和陸天琪自討沒趣,也就隨著她們一同離開了。
那一日于大勇和宋濤帶領玉虛宮下眾門徒將整個崑崙山都搜遍了也找不到方子羽,甚至連屍首都沒發現,最後以千里飛劍召喚在世俗界的老道士趕回來,老道士為方子羽算了一卦,卻怎麼也算不出他是生是死。
不得已,于大勇和宋濤只得返回門中向百劫報告此事,而百劫卻沒有什麼表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嗯,這樣也好。”便讓于大勇和宋濤留在玉武堂繼續修行,為兩年後的比武大會做準備。可看在眾弟子眼中,這個師傅似乎對小師弟極其不滿,他甚至連給方子羽弄個靈位都沒有,眾徒弟當著百劫的面不敢說什麼,可私底下曾議論無數次了。直到數月後九幽山莊的莊主陸劍南親身上門道謝,眾人才知道方子羽原來是為救人而掉落山谷的。百劫大感面上有光,方子羽的靈位這才上了玉武堂的位置。
而從那天以後,方子羽便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作者:
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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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6 03:21 PM
第十五章 奇異紅珠
風,使勁地往耳朵裡灌。
方子羽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往懸崖深處墜落。
也不知道墜了多久,方子羽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耳中盡是轟鳴聲。四周空氣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只覺得空氣似要把他的身體壓扁一般。費力地微微張開嘴巴,他使勁全力想吸入生命中的最後一口氣,可無論他怎麼使力,仍吸不進絲毫的空氣。最後,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過去了。
突然,雲霧中串出一個碩大的黑影。黑影快速向方子羽串去,然後跟方子羽輕輕一碰觸便縮回雲霧間消失了。而剛剛還在下墜的方子羽也在同一時刻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子羽悠悠轉醒。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四周的牆壁很軟,不斷向自己擠壓著,而且這裡透著一股很濃的腥味。
“我在哪裡?我死了嗎?”方子羽在這黑暗的世界裡看不到一絲光亮,直覺地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現在身處的應該是所謂的冥界。
“餵,有沒有人?”方子羽向黑暗中大聲叫著,卻沒人回應他,甚至連回聲都沒有。他動了動身體,想自己起來去找路,這才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四周這些軟軟的牆壁壓得根本不能動彈,而且全身不知道沾上了什麼,粘粘的濕濕的。
方子羽一邊猜測自己身處何處一邊用盡全力撐開壓在他身上的軟牆壁。經過他的努力牆壁終於被撐開少許,正當他慶幸時四周忽然劇烈地震動了一下,方子羽手上一滑,牆壁重新壓在了他身上,而且比剛才壓得更嚴更實。
方子羽暗自咒罵一聲,運功試圖再次撐開牆壁。不過這次他微微一動手指就失望了,因為他這次雙手被這奇怪的牆壁給壓在下面根本動彈不得,更別說要撐開它了。而且方子羽發覺體內的功力在一點點地消失,這回他完全絕望了。
莫明其妙來到這不知名的奇怪地方,更被這奇怪的牆壁給壓住了,而且體內的功力在漸漸消失,再這樣才去不被困死也要被餓死。
一想到餓字方子羽的肚子就“咕嚕”叫了。
再想到自己的遭遇方子羽心頭就一陣窩火,火氣一上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口就向壓在他身上的軟牆壁咬下去。
突然四周再次震動起來,壓在方子羽身上的軟牆將他壓的更緊,他也咬得更緊了。
“嘶!”一股腥臭的液體從方子羽口中湧入,原來他將軟牆咬下一塊來,一不小心將咬下的這塊軟牆混合那股腥臭的液體全吞進肚子裡了。
四周震動地更厲害了,壓在方子羽身上的軟牆忽然自動鬆開,方子羽順著身下的軟壁滑進了黑漆漆的通道中。
滑行了一段路,四周的軟壁再次向他壓過來,方子羽只得重施舊計,再次張口去咬那軟牆,一咬之後軟牆又強烈地震動了一會再鬆開了。
如此反覆著又反覆,方子羽都忘了自己滑了多少路咬了多少次軟壁了。最後一次滑行後他終於掉進了一個比較寬敞的洞裡。
這個洞很大,但不黑。因為在這洞裡的正中間懸著一顆紅色的珠子,珠子微微泛著血紅色的光芒,雖然光線微弱但足以照遍整個空間了。
藉著微弱的光芒,方子羽終於看清楚自己所處的地方。不知是否因為這血紅色光線的影響,這裡四周的牆壁居然都是血紅色的,而且還在不斷地蠕動著,感覺很像動物的內臟。一想到自己剛才咬的就是這些東西,方子羽心中一陣噁心,跪在地上乾嘔起來。
吐了一陣,方子羽覺得舒服了一些才起身用衣袖擦去嘴角殘留的污漬,然後他的目光轉到了那顆紅珠上。這顆紅珠很奇怪,它是懸空浮在這洞的正中間,湊近一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這珠子裡面不斷流動著。方子羽大感興趣,伸手將珠子取下準備仔細觀賞。
就在他將珠子拿來下的時候,四周突然再次震動起來。而這一次的震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更強烈,這一次不只四周牆壁在動,連地都在動了。方子羽一個不防備下被甩上了半空又掉了下來,然後又被甩上去……反覆多次後沒有停止的跡象。
方子羽在數次被拋上跌下後猜到這怪地方似乎很緊張這顆珠子。方子羽心道:“原來是緊張這顆紅珠。哼,既然你不讓我活,那我也不要讓你好過,這顆珠子我死也不會還你,大不了一拍兩散。”一想到這兒,方子羽將一直緊握在手中的紅珠子往嘴裡一塞,便吞了下去。
過了數秒鐘,方子羽肚子裡突然有一道紅光透過肚皮與衣服射了出來。方子羽吃驚地看著那道紅光漸漸地往上升,通過胸口、喉嚨,最後那道紅光升到了方子羽眉心的正中央停下來了,接著一道耀眼的紅色光芒由頭頂百會穴開始,片刻間包圍了方子羽全身。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待方子羽回過神來時已經全身被裹在紅光裡面。懷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方子羽只好嘆息一聲,閉上雙眼,把接下來的命運交給上天來安排了。
漸漸地,方子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熱流,順著頭頂流向雙腳。緩緩的暖流越來越急,越來越熱,終於他忍受不住而想大叫時,駭然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不但叫不出聲,連眼也睜不開,身體的感覺卻越來越明晰了。就像有人在心裡放了一把火,炙烤著身體的五臟六腑。最後方子羽終於受不住身體的這般折磨,再次暈過去了。
※※※※※※
“好冷,好冷。”迷迷糊糊中方子羽只覺得一股寒氣由胸口開始流向腳心然後從腳心直衝向頭頂,全身上下瞬間變的奇冷無比,就像第一次到崑崙泉那裡的感覺,他仍不住將全身蜷縮起來,凍得直打哆嗦。
哆嗦了一會兒,又有一股熱氣從方子羽的頭頂百會穴開始,壓制住這股寒氣,將它直逼回腳心湧泉穴處。“好熱,我好熱。”瞬間後方子羽又熱地全身冒著絲絲輕煙。雖然他此刻處在昏迷狀態,但潛思識此時支配了他的身體,他開始不停地脫衣服,只求能涼快一點。
衣服剛脫到一半,又一股寒冷的氣流從胸前流向腳心,匯合了被熱氣逼回腳底湧泉穴的那股寒氣又再度出陣,而且這次來勢兇兇,很快就侵佔了方子羽全身並把那股熱氣再度逼回百會穴。此時的方子羽立刻感覺由火熔投身至冰雪之中,凍得立即將剛脫一半的衣服穿回,重新蜷起身子打哆嗦。
這時,熱氣二度進攻,很快再次將寒氣壓製住,方子羽不得不又要脫衣服。
衣服剛脫完,寒氣再度出擊,方子羽又得重新穿上衣服打哆嗦。
……
如此反覆了多次,方子羽終於被折磨醒了。雖然他已經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但很快又再經過數次的冷熱交替,他終於明白,自己到了危險的關頭。
他知道這是剛才吞下去的紅珠作怪,剛才只是一時激憤想也不想便將這來歷不明的紅珠給吞了下去,結果弄得自己全身忽冷忽熱痛苦地要命,現在是後悔莫及了。
寒氣和熱氣的戰爭越來越激烈,而方子羽也處在了最危險的邊緣,他痛苦地在地上不住地打滾。
“咚!”也是方子羽命不該絕,就在他最痛苦的時候一樣東西從他衣領內掉了出來,剎那間一股淡淡的清香瀰漫了整個空間。聞到這股清香方子羽精神一振,感覺好了一些,再聞一下,他發覺這股清香氣味很熟悉。他吃力地抬起手在地上一摸,碰到了一件硬物。原來掉出來的不是別的,正是四年前百渡送給他的“換天丹”。
方子羽想起百渡當年將“換天丹”送給他時說道:“孩子,此丹平時你要貼身藏好,一旦到了瓶頸之期吃下它能助你一舉突破瓶頸,知道麼?還有,在危急時刻它也能救你一命,切記!”他感恩於百渡贈丹之情,平時便聽她的話將“換天丹”貼身收藏,因為四年來都沒遇上過什麼危險的事也沒到過什麼瓶頸,所以這顆“換天丹”一直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沒想到今日誤食那來歷不明的紅珠倒致此時身體冷熱交替痛苦萬分時,這“換天丹”竟意外地掉了出來。
“危急?現在不就危急了嗎?再這樣下去我不冷死、不熱死,也要被活活折磨死。”此刻的方子羽已經到了痛苦的極限,忽冷忽熱的兩股氣流讓他難受的想自殺。
“拼一拼吧。”方子羽咬緊牙根,費力地從小盒中取出“換天丹”,然後緩緩地將它投入進口中。
“換天丹”一下肚,方子羽頓時感到丹田處一陣清涼。
熱氣由頭頂百會穴開始往下攻,寒氣由胸口流向腳底湧泉穴再往上攻。兩股氣流到了丹田處時都被一股清涼的氣給攔截住了。
熱氣和寒氣似乎都瘋狂了,均不遺餘力地向丹田處發起最猛烈的攻擊,三股氣流就這麼在方子羽的丹田內展開最激烈的戰鬥。
痛苦,前所未有的痛苦。
由於戰場全集中到丹田處,方子羽此刻所受的疼痛甚至比剛才還要痛苦數倍。
雖然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但方子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小腹丹田處高高地凸起,很快又凹陷下去,然後再次高高凸起又再次凹陷……
最後方子羽終於忍受不住,再次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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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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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6 03:22 PM
第十六章 驚見巨蟒
“嘀!”一滴水珠滴落在方子羽的臉上。
方子羽微微跳動了幾下眼睫毛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慢慢地坐起身子。這時,又一滴水珠落下,剛好又是滴落在他的臉上,水珠順著他的臉頰快速滑落。方子羽伸手接住這滴水珠一看,是一滴墨綠色的水滴。
“墨綠色?”方子羽一驚,立即抬頭觀望四周。雖然周圍仍是漆黑一片,但看在方子羽眼中卻和夕陽落山時分的光亮沒什麼區別。他仔細一看自己仍身處在那個漆黑的山洞中,只是現在的山洞沒昏迷前那般漆黑。昏迷之前這裡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而現在卻是看的清清楚楚,不僅看的清楚,連牆壁和水珠的顏色他都看的十分明顯。
原來牆壁不是剛進來時看到的那般血紅,而是淡紅色中夾雜著白色。看起來很像動物的內臟,只是現在的牆壁沒有當初看到的那樣在蠕動。洞頂、牆壁、地上都滲著墨綠色的水珠,方子羽踩在地上還有軟軟的感覺。
“這裡到底是哪裡啊?”方子羽忍不住好奇心往牆壁上一摸,不知是他用力過度還是牆壁太過鬆軟,方子羽竟然整隻手嵌進了牆壁中,他慌忙把手拉回來卻不經意地將這軟軟的牆壁帶下一大塊。
“這是?”方子羽怔怔地看著手中的一大塊軟牆,過了一會兒似乎下定了決心,猛地扔掉手中的東西徒手在牆壁上挖掘。
方子羽的這個突然決定好像是做對了,他的手猶如鑽土機般凡所經之處軟軟的牆壁轟然倒塌,不一會兒方子羽已經在牆壁上挖了個約一米多深的小洞。
“啪!”在挖洞中的方子羽似乎挖到了什麼硬物,他仔細清理了硬物附近的軟牆才發現那硬物竟是某種白色的圓柱形的岩石。這奇怪的石頭是圓柱形的,上面直徑比較大越到下面越小。方子羽順著這岩石清理附近的軟壁後看到這白色岩石最下面竟然是尖尖的,而上面部份仍留在洞頂似乎沒有盡頭般。他在這白色岩石上撫摸了片刻,舉起拳手便砸向這奇怪的岩石。“轟!”的一聲,整個空間猛烈震動了一下,白色圓柱形石頭附近的軟壁紛紛掉落,而那塊白色石頭居然毫髮無傷,甚至連微微的裂痕都沒有。
方子羽搖了搖頭,輕嘆口氣便繞過這白色的東西繼續向深處挖去。
一路上繞過幾塊這樣的白色石頭後方子羽終於順利挖到軟壁的未端,這裡有一層薄薄的薄膜阻止了他的前進,方子羽輕輕按上這薄膜上驚奇地發現這薄膜很有彈性,而且薄膜後面空空的,似乎是另一個空間。
有了這驚喜的發現方子羽精神一振,舉起拳手向這層薄膜擊去。“嗡”一聲作響後薄膜微微振動了幾下便回覆原狀,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方子羽並不氣餒,或劈、或打、或踢、或撕,什麼方法都用盡了,足足耗了數個時辰,那層薄膜每次只“嗡嗡”作響後便回覆原狀了。最後精疲力竭的方子羽只得向這層薄薄的薄膜投降,從原路返回了最初的那個黑洞。
方子羽雙腿彎屈,雙手環抱住兩腿,將臉深深埋在雙腿之間。他已經保持這樣的姿勢整整一整天了,就這麼無聊又無奈地坐著。
“嘀!”一滴水珠落在方子羽的頭髮上。
方子羽抬起頭怔怔地望著洞頂上滲出的墨綠色的水滴,看了良久,想道:“欸!不知道那個叫陸紫萱的姑娘怎麼樣了?希望她平安無事吧。”
“我在這裡困了這麼久了,大師兄和五師兄一定會擔心死的吧?搞不好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
“老天啊!這到底是哪裡?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把我困在這奇怪的地方又不讓我死掉,你想跟我玩什麼?”
驀地,方子羽用盡全裡朝黑暗中大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到底想怎麼樣?”
……
方子羽“啪”地一聲跳起來,他剛才清清楚楚地聽到那卻是自己的回音。
“怎麼會有回音?”方子羽記得自己剛到這裡來時無論他怎麼喊怎麼叫,都沒有任何回音的,為什麼現在會有回音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聽錯,方子羽決定再試一次。他鼓足了氣,突然破口大叫道:“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哪裡?”
……
的確是回音。方子羽大喜,有回音就是有通路,看來天無絕人之路這話說的沒錯。他立即發足朝黑暗中狂奔。
仍是他進來時的那條通道,仍是進來時的那片黑暗的世界。只是對於現在的方子羽而言世界上已經沒有黑暗了,因為現在的方子羽眼中無論在多黑的環境都能清晰地視物。一路的狂奔,看到的四周牆壁都是和黑洞中的那些牆壁一模一樣,淡紅色略帶慘白色,無論頂部、牆壁還是地上都滲出墨綠色的水珠。只有這條通道時窄時寬,似乎沒有盡頭一樣,而整個時空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方子羽停下了腳步,他聳了聳鼻子用力吸進幾口氣後驚喜地發現這裡空氣中的腥臭味明顯淡了許多。
方子羽微微一點頭繼續朝前方跑去。腥臭味越來越淡,到最後取而代之的全是清新的新鮮空氣。而方子羽也越來越興奮,跑的越來越快。
再轉過一個彎,驀地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進來。方子羽眼睛一陣刺痛,趕忙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才一點一點地睜開。
陽光!真的是陽光!
方子羽歡呼一聲後奮力跑出了出口。真的是陽光,還有新鮮的空氣。方子羽站在出口處沐浴著久違的陽光,貪婪地吮吸著清新的空氣。他第一次發現這個世界原來是這麼的可愛。
興奮的心情過後,方子羽開始觀察這新的空間。
這裡似乎是一個山洞,很高,很寬敞,洞口處被許多的樹滕密密麻麻地遮住了,陽光正是從樹滕的縫隙處照進來的。
方子羽走上前,將樹滕撐開,伸頭探出去一看,他頓時嚇了一跳。
樹滕外面竟是懸崖,方子羽此刻所處的位置就像是一面很高的牆,在牆壁的中央挖了個洞,然後將一只小狗放進那只洞裡。而此時的方子羽正是那只小狗,上不得也下不得。
放眼望去懸崖下的景物隱約可見,一塊塊綠油油的農田、一座座小村莊,這一切景物看在方子羽眼中只覺十分熟悉。
“崑崙山?”方子羽驚叫道。再往上瞧去,只見白霧繚繞,懸崖直伸進雲層中。
其實方子羽猜測的沒錯,此處正是崑崙山中,而在他上方正是他所掉下來的一線天。
雖然已經肯定了自己此刻身處在崑崙山中,但是方子羽仍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在這樣一個山洞裡,擦了擦臉,既然想不通就不再去想。方子羽便轉過身子察看周圍環境,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出路。這一轉身令他突然如觸電般渾身一顫,一臉驚駭的愣在那裡。
在他前面有一對碩大的眼睛正直直地瞪著他。
這對眼睛大的出奇,足足有一只臉盆那麼大。最恐怖的不是那對眼睛,而是那對眼睛竟然長在一顆碩大無比的蛇頭上。那只蛇此刻正張著血盆大口盯著方子羽。
從方子羽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仍是那付毫無表情的樣子,只是他還是站在原地不敢亂動,那只巨蛇似乎也很配合,方子羽沒動它也不動,只是一直張著大嘴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這一人一蛇對持了許久,見這巨蛇沒主動攻擊方子羽不由地微微放下心來,但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再過了許久功夫,那只巨蛇仍沒有動作,方子羽不由地覺得奇怪。他將目光從蛇的那對眼睛移到那張大嘴,不禁一愣。原來他剛才跑出來的出口正是那頭巨蛇的蛇嘴,因為方子羽在看到出口時興奮地不慎將一只鞋子弄掉,而那只鞋子此刻正留在巨蛇的嘴裡。
“原來……原來……”一想到自己一直所呆的地方原來竟是這蛇的肚子裡時,方子羽不禁渾身一顫,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咦?”方子羽忽然想到:“既然我一直在它肚子裡,為什麼那時我在裡面挖它肉時它沒反應?對了,這麼說來那些白白的又堅硬無比的石頭是蛇骨?還有最後那些薄薄的怎麼也弄不破的膜就是蛇皮?”
“奇怪。”方子羽忍不住向巨蛇走近幾步,那只巨蛇仍只是盯著他沒有任何動作。
“它怎麼不動?難不成是在冬眠?不過剛才看到懸崖下的那些農田都是綠色,應該是春天播種季節,蛇的冬眠期早應該過去了啊。難道它死了?可它是怎麼死的?”
再朝巨蛇走近幾步,它仍沒有任何動作。一想到自己曾在它肚子裡咬過它的肉、肉臟,方子羽胃裡泛起一陣想吐的感覺。
“對了!”方子羽大叫道:“是我把它給咬死了,我在它裡面咬壞了它的五臟六腑,把它給咬死的。”
一想到這麼巨大的一只巨蛇是死在自己“口”中,方子羽不禁一陣得意,但得意之余也汎起噁心的感覺。
雖然相信這只蛇已經死了,但方子羽還是不敢放鬆警惕,走一步停一下地慢慢靠近巨蛇。最後直到他放膽在蛇的眼球上重重擊了一拳,而巨蛇仍是一動不動,他這才肯定巨蛇已經死了,於是繞著巨蛇轉圈欣賞他的獵物。
這只巨蛇實在是大的出奇,足有五十米長,二米多高,全身蛇皮呈血紅色,也不知道這巨蛇是什麼品種,但絕對是世間罕見。
欣賞完巨蛇全貌後方子羽不得不贊嘆上天造物之神奇,這樣一只巨蛇絕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欸!”方子羽背靠著巨蛇的頭部坐了下來,摸著巨蛇的下齶道:“我們都是妖怪,為何還要落得自相殘殺的地步呢?”
其實方子羽不知道,所謂的妖其實都是由獸長年累月吸取天地靈氣演化而來,像蛇精、狐狸精、虎精之類的,雖然它們最後化身成人形妖怪脫去獸體,但骨子裡仍然是獸。獸界中弱肉強食的法則在他們身上並沒有因為修練成妖而有所改變,在妖看來,不管是人是妖只要比自己弱,就會成為自己的食物。妖界中從來沒有妖魔平等的說法,能有這想法的看來也只有在人界長大的方子羽了。畢竟一只妖在人群中長久生活是很難的,更別說像方子羽這樣在他身邊的全是修真之人,萬一哪天他狐妖的身份被揭穿了,那就等著被修真者活刮吧。就因為在這樣一個整天提心吊膽的環境下生活,所以方子羽偶遇妖物難免會興起他鄉遇故人的感嘆。
驀地,方子羽發覺自己今天的感觸特別多,換作平常他絕不會有這麼多的想法,也許是因為大難不死使得自己心情格外激動所致吧。搖搖頭把最後一絲的感觸甩出腦袋,方子羽在瞬間又恢復一臉冷冰冰的模樣。
站起身,方子羽不再理會身邊的巨蟒,徑自在洞內搜索起出路來。
山洞雖然很高但不是很大,也就四、五百來平方左右。幸虧巨蟒將整個身子都盤成一團,否則方子羽還真沒有落腳之處了。巨蟒巨大的身軀雖然盤成一團,但也足足佔了整個山洞的近十分之八、九。除了被滕條遮住的那個洞口外,山洞裡再沒有任何出路。只是在山洞的最深處方子羽發現一株長在岩石縫裡的奇怪小花。說這朵花奇怪是因為它長有五片花瓣卻沒有葉子,而且五片花瓣居然每片都各自有一種顏色,金色、紅色、淡藍色、深褐色和土黃色。
“好奇怪的花。”此刻方子羽正輕輕地撫摸著這朵五色小花,感嘆它和自己一樣那麼孤單。
方子羽嘆口氣回到洞口,將頭靠在木滕上遙望著懸崖下面那一座座小村,那一片片農田,不禁想道:“可惜玉虛宮的求救煙火信號我在救陸紫萱時用掉了,不然現在可以發出信號叫大師兄和五師兄來救我……”
“欸。大難不死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困死這山洞中,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餓死在這裡。”
作者:
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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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6 03:23 PM
第十七章 元嬰之期
時光飛快地轉逝,轉眼間方子羽在山洞裡呆了將近一個月了,陪伴他的只有那朵五色的小花和那頭已死的巨蛇。
這一個月來方子羽沒吃過任何東西,開始他以為自己因為被困在這山洞中心情不好沒食慾所以也沒在意,直到一個星期後他非但肚子不餓,而且每天醒來都覺得精神飽滿。對此他自己也覺得十分奇怪,卻想不出問題的所在。直到今日,他才知道答案。
這一日,方子羽如往常般醒來後便坐在洞口呆呆地遠望著遠方的崑崙山景色。忽然一陣破風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只老鷹在上空盤旋飛舞。
羨慕的看著在空中盤旋的老鷹,方子羽不禁想道,如果自己也能飛該多好。
“飛?”方子羽忽然用力地拍腦袋大叫道:“對呀!五師兄說過,修練到元嬰期的人都會禦劍飛行的,只要我能在這裡煉到元嬰期就可以飛下去啦!”
想了一會兒,方子羽又拉下了一張苦臉。他想到于大勇曾說過他現是心動初期,要到元嬰期中間還有心動,靈寂兩個過渡期。這兩個過渡期不是說過就過的,就算資質再好的人要從融合練到元嬰起碼也要數百年。一想到自己可能還要在這裡呆上個幾百年,叫他如何能開心的起來。
好在方子羽是一個心志堅定之人,數百年就數百年吧,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何況他身負著龍神山莊滅門之恨及狐妖一族的血海深仇,又怎麼能甘心就此終老。想到就做,方子羽當下便盤膝而坐閉上眼睛,全心神沉入體內。
這一入定方子羽立即發覺不對,他以前靜坐練功時都只是感覺到氣在體內各經脈處運行。而這次一次入定他非旦沒感覺到氣的運行,反而發現自己來到一處莫名的地方。
方子羽好奇地睜開眼,真是奇妙,自己仿佛站在一片光的海洋裡,五彩繽紛的光團圍繞著自己緩緩地轉動。他試著用手去觸摸一團光暈,光暈就緩緩地吸進體內,很快又從身體裡散發出另一團光暈。
就方子羽發愣之時,忽然發現在光海中一處隱隱發出黑、紅、紫三道光芒,意識剛一轉,方子羽便在原地消失了,下一刻出現在三道光芒附近。
在他眼前程現著三個不同顏色的氣團,分別是黑色、紫色、紅色,剛才所看見的三道光芒正是從這三個不同顏色的氣團中發出的。
三個氣團中,黑色氣團令他感到非常熟悉,陰冷的黑色氣團使他感覺非常舒服。紫色氣團隱隱透著一股柔和的氣息。當方子羽靠近紅色氣團的時候頓時覺的赤熱難擋。
這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在這奇怪的地方里居然還有三個更奇怪的氣團。心念微微一動,忽然周圍快速旋轉起來,片刻後方子羽發覺自己的意識已回歸現實中。
沒有睜開眼,方子羽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內視?”
剛才他所見到的正是于大勇曾和他說過的,只有修為到達元嬰期的人才能使用的內視。而他剛才所在的地方正是他自身丹田處的氣海之中。
內視指在排除外界干擾,沒有浮思雜念的情況下,合閉雙目,將意識融進身體內與元嬰融合,此時元嬰便代替了原本的肉身繼續觀窺軀體某一部位。所以要展開內視必須要先煉成紫府元嬰。內視這一功能在兩人對敵之時雖沒什麼作用,但對修身及養傷有極好的功效。展開內視能更快速更準確的發現經脈中破損及堵塞處,進而及時修復。
方子羽剛才能展開內視說明他已經到達元嬰期了,可是為什麼沒看到元嬰?還有那三個奇怪的氣團是什麼?
其實不只方子羽不知道,就算道家始祖來了也肯定對此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到達元嬰期之人居然沒有元嬰出現,而且體內竟有三種真氣之多這種現象不止在修真界,就算是仙魔兩界也是史無前例的。其實這都是方子羽魔道雙修惹的禍,雖然魔功與道法在他體內都安份守已相互間並不排斥,但也不會融合在一起。
雙方實力均衡絕不容許一方打破這種平衡,一旦九天玄心道法成功練成元嬰,實力必定會在魔功之上,因此魔功會極力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後來方子羽在巨蟒體內莫名其妙的吞下了那顆紅珠致使體內產生了另外一種灼熱真氣後更是形成了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一方壯大另兩方必定會群起而攻。如此長久下去方子羽將會永遠停留在元嬰初期而不能得窺天道,除非他能再有際遇將這三種真氣徹底融合練出元嬰,或者將其中一種真氣練到強大的即使其它兩股真氣合力也無法將它壓下去的地步。
當然,此子的方子羽絕對不知道這麼多事情,不然他早就後悔的要死了。其實這種情況連方子羽之父,《天魔冊》的創造者方浩然也沒想到過的,他當初只是一廂情願的以為《天魔冊》是集合道與魔的巔峰之作,還沒來的及修練就已死於非命。其實魔道本就不兩立,如果魔道能雙修的話那真是有違天理了,正因為《天魔冊》存在這麼大的一個漏洞,所以造成了方子羽如今尷尬的局面。
但是如果真有一天他能成功將體內三種真氣融合歸一的話,那麼他將會是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第一個違反天理的怪胎存在了,到時他能練到什麼樣的境界就真是無人能知曉了,或許一身修為就此廢掉從此變成一個普通人。也或許突破了神、人、魔三界現存的任何一種功法,另闢門道踏入另一個未知的境界。到底將來如何也只能看他自己的機緣造化了。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如果沒有走著別人所沒走過的路,經歷過常人所沒經歷的苦難,在不久的末來又怎會出現血洗神、人、魔三界那個強大的存在。
說到魔道雙修,也許有人會問:“既然魔功與道法無法融合,那為什麼那些入魔的修真者可以由道入魔呢?他們又是如何修練魔功的?”這其實是一個誤區。所謂由道入魔大致分為兩種人:一是一些人他們的思想由於偏激,走極端的想法而致使心入魔這就是所謂的心魔入侵。至於他們的功法卻仍舊是原來的道法,但是由於心已入魔所以使的他們的道法也偏於噬殺一面,全無佛法的慈悲及道法的仁厚。
這些人中大部份不願承認自己已經入魔,而且單從道法上也看不出魔性,所以他們中大部份人仍留在修真界中,極少加入魔族。而另一種入魔者就是完全加入魔界並修練魔功。這些人也不是將魔功道法融合,而是通過修練將自身的道法真氣轉化成魔功真氣,譬如方子羽之父方浩然便是如此。
只是方浩然當初所練的是妖法,所以導致他後來身體產生異變,有些妖化。說到妖法與魔功這裡又是一個誤區。妖法其實是魔功中的一種,而魔功卻不只是妖法。就像妖是魔的一個分支,而魔卻不只有妖一樣。魔其實是對妖魔鬼怪的統稱,不管是人是妖是鬼是怪,只要他的心入魔了,那便都是魔。這就好比一個母親生有好幾個兒子,其中老大是母親的兒子之一,但老大卻並不是老二或者老三一樣。
雖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方子羽可以肯定自己已經到達元嬰期了。要知道練成元嬰之後就會出現辟穀,所謂的辟穀就是幾年不吃任何東西也不會感到餓。想到自己這個月來都沒吃東西卻一點也沒感覺到餓方子羽這才釋然,原來自己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是元嬰期了。
盤膝而坐,方子羽再次入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子羽悠悠醒來,這一次入定他發現自己體內除了已經壯大數倍的九天玄心道法真氣和《天魔冊》魔功外又多出了一種莫名的灼熱真氣。這時他才肯定自己所看到的原來正是黑色的《天魔冊》魔功和紫色的九天玄心道法以及來自於巨蟒體內那不知名的奇怪紅珠的紅色真氣。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1-16 03:24 PM
第十八章 禦劍飛行
這一驚人的發現令方子羽興奮不已,到達元嬰期說明他已經可以禦劍飛行,再也不用困死在這洞中。可是轉念一想,他又犯愁了。因為照常人所練速度,九天玄心道法修練到第四重境界就會進入靈寂期,此時玉虛宮下都要外出四處去尋找奇珍異寶來修練成自己的法寶,一旦練至元嬰期就有自己的法寶可以凌空飛行。玉虛宮下一般都是以飛劍為主,只是方子羽這些日子的奇遇使他從融合後期一下子跳到了元嬰期,因此他還沒來得急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法寶,沒有法寶就意味著他不能飛行。方子羽頹廢地坐倒在地上,這種剛有了希望馬上就失望的感覺確不好受,這好比剛從一個很大很深的洞裡爬上來卻發現自己此時卻身在另一個更大更深的洞穴之中,這種難以發洩的感覺令人難受的想要吐血。他無奈地望著洞口那些密密麻麻的樹滕,心道:“難道上天注定要我在這裡過一輩子了。”
一想到當初和尚、道士、武士那三張令他夜夜做惡夢的臉,一想到奶娘氣絕之時仍死死抱住和尚的腿腳叫他快走時的情景,方子羽仰天狂叫道:“不可以,我不能死在這!我要報仇,我要殺光你們!”隨手一甩,一絲真氣透指而出,“啪”的一聲,一根滕枝竟斷落下來。
愣愣的看著滕枝,方子羽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用力一拍腦袋叫道:“對啊,沒有法寶可以用別的東西代替啊,我怎麼這麼傻。飛劍是直的,選些直的樹滕枝應該可以替代飛劍吧?”
方子羽在樹滕處選了一根看起來最直的滕枝,輕鬆將它弄下來後又犯難了,因為沒人告訴過他該如何修練法寶,又該如何讓它飛起來?
方子羽握著那根滕枝呆呆地看了半天,最後決定不管怎麼樣都要試一試。他決定先將真氣輸進滕枝看看。
這一動真氣讓方子羽大驚不已,原來他心念剛一動,三股強大的真氣立即從丹田處送出,繼而莫名其妙地凝結成即一股相互吸收又相互抵斥的奇怪真氣瞬間散至四肢百脈,而且這股真氣強大的令他不敢相信。其實方子羽不知道,這就是元嬰期之前與元嬰期之後的不同。元嬰期前丹田就像一個小型發電機,自給自足。而元嬰期後,元嬰就像一座大型發電廠,不僅支撐著他全身的經脈,還能幫他控制外界的東西。一個修真者只要能將一件有靈性的法寶煉到認主,再用元嬰來控制它就像控制自己的手腳一樣靈活。雖然方子羽沒有元嬰,但體內的三種氣團集結而成的真氣絕對不比元嬰低。
崑崙山是靈氣充足的地方,這些木滕在這裡生長了數千年,早已具有靈性,因此方子羽很容易就控制了這根樹滕。
在修練過程中方子羽發現一件趣事,原來三股真氣代替的元嬰可以控制住這個滕枝,讓它凌空而起。有了這一驚人發現後方子羽立即決定實施禦劍計劃。他先站在滕枝上面,然後以真氣遙控住這根滕枝,讓它凌空而起。剛開始時滕枝只是微微動了動,最後滕枝果然載著方子羽慢慢離開地面。雖然只是離地少許,但這已經讓他興奮不已。當方子羽決定將滕枝再提高一點時,“啪!”滕枝四分五裂了,他掉回到地上。
這是因為方子羽剛學會運用元嬰之氣,對這強大的真氣控制得還不穩定。而滕枝雖然已有靈性,但絕對不適合當作法寶。方子羽不知道這一點,他直覺地認為只要是實質性東西就可以修練,當下也不管三七十二一,從樹滕處再弄下一根樹枝來繼續練習禦劍飛行。
在不知道弄斷了多少根滕枝後他終於學會了如何準確地控制真氣。這一次,滕枝非但沒有斷裂,反而載著方子羽搖搖晃晃地升到半空中。方子羽站在滕枝上興奮不已,雖然他在上面左搖右晃地搖擺不定,但對他來說離禦劍飛行只差一步之遙了。只要他能再掌握平衡就可以真正意義上的禦劍飛行。
方子羽這一措舉在修真界是史無前例的。首先,滕枝絕對不適合作為法寶修練。其次一件法寶沒有經過修煉居然就能被他運用自如,這點就算道家始祖再世也不得不驚歎一聲“怪物”。
不過不管怎麼樣,方子羽的確已經成功了,在經過十多次的摔下來再爬上去的努力後,方子羽終於掌握了禦劍飛行。
最後的時刻終於到來,方子羽站在洞口處,手中緊緊握著那根滕枝,手心已微微滲出汗水。這也難怪,方子羽一直都是在洞中練習,最高處也只是飛到過洞頂,現在要他從這懸崖上跳下來,萬一控制不住最後就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方子羽輕聲喝道:“起。”他手中的滕枝似乎活過來般順從地凌空飄浮起來,然後一直飄到他的腳下。方子羽再次深吸一口氣後一咬牙,便踏了上去。滕枝往下沉了一沉,很快就保持平穩。此時方子羽已經站到了崖外的虛空,他猛地手一指前方,喝道:“飛。”
“嗖!”滕枝載著他就像剛離弦的箭般向外飛去。
看著自己真的能在天地間遨遊,方子羽心中好不暢快。他在空中忽上忽下的飛行,好不興奮。只是他在興奮之餘沒有發覺到,他腳下的滕枝已經開始出現裂痕。
“啪!”滕枝必竟不是法寶,它在支撐到極限後終於再也支持不住,在半空中碎裂了。
身在半空中的方子羽突然感到腳下一輕,身子立刻不受控制地往下墜去,滕枝的碎屑在他眼前飄過。
?那間,過往所有深刻難忘的回憶,福叔、奶娘的疼愛,從小因這張怪臉而飽受的譏笑,和尚、道士、武士那三張令他滿腔怒火的臉及徐傲天的兄弟情義,都在電光石火的空隙裡,迅疾掠過心頭,接著是一片空白。
然後感到身體迅速下墮。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那,忽然完全呼吸不到任何外氣,而內息卻像火把般“蓬!”的一聲被點燃起來。
就像一個夢境。
忽然間,他明白了催動體內元嬰真氣的法訣。
就是要先斷絕後天呼吸,才能發動體內的真氣呼吸,也就是道家所說的先天呼吸。
代替元嬰的三股真氣不斷地供氣,方子羽感到體內真氣澎湃。
他猛提一口真氣,雙掌下按去,立時生出往上反衝的力道,竟大幅削減了下跌的速度,還朝上升起半尺,翻了一個筋斗,這才“蓬”的一聲掉進了一堆密生草叢中,跌得個滿天星斗。
方子羽從草叢中坐起來,吃驚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再看了看天空,喃喃自語道:“我沒死嗎?”
使勁地擰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肉,感覺陣陣生痛。方子羽翻了個筋斗跳起來,朝天大叫道:“我沒死!我回來啦!”
作者:
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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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6 03:25 PM
第十九章 暗懷鬼胎
傍晚時分,一名身穿道袍,頭戴浩然巾的道士剛從玉仙峰練完功下來,準備回玉虛宮休息。
這時他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跑步聲,道士轉過身,想看看是誰跑的這麼急。
在他身後出現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穿著一身道袍,只是這身道袍又臟又破。而且少年的臉竟然……“骯髒的醜八怪”,這是道士見到少年後的第一個想法。
此時少年也看到了這個道士,停下腳步來。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對望著。
終於道士忍不住這被面前的“醜八怪”冷冷的看著的尷尬氣氛,開口問道:“這位師弟,看你穿著可是我們玉虛宮的門下?”
對面的少年點了點頭。
道士又問道:“不知道師弟是哪位長老門下弟子?”
少年淡淡的道:“百劫。”
“百劫師伯?”道士皺緊了眉頭,突然大叫道:“你是方子羽?”
這個少年正是剛從死裡逃生的方子羽,他一下懸崖後便一路發足狂奔回玉虛宮。跑到這裡時遇上了這名道士,因為這道士身穿玉虛宮道袍,方子羽卻沒見過他,因此停下腳步來仔細打量。要知道方子羽一直都是呆在玉武堂,其他堂門裡面的師兄師弟們他是極見過的。
方子羽點點頭道:“我就是方子羽。”
道士笑道:“原來真是方師弟你啊。一年前你突然失蹤……”
“一年?”方子羽愣道:“我失蹤了一年?”
“是啊,你的確失蹤了一年。”道士奇怪道:“師弟竟然不知道?對了師弟,這一年來你去了哪裡?”
方子羽道:“養傷。”
“原來如此。”道士點頭道:“原來你當初跌落懸崖的事是真的,只是這一年來都在養傷吧?自從你失蹤之後掌門也帶著徐傲天師弟回來了,他知道你失蹤的事後便發動玉虛宮門下四處尋找你,已經找了一年多了。”
“原來如此。”方子羽道:“多謝師兄告知。”
道士擺擺手笑道:“無妨。我曾聽說百渡師叔把本門最珍貴的換天丹送於師弟,想來師弟有換天丹在身不至於會出事的,因此便在此地一直苦苦尋找師弟你的下落。”
方子羽道:“師兄勞心了。”
道士笑道:“客氣什麼,大家同門師兄弟。對了師弟,換天丹你可一直帶著?”
方子羽從懷中取出那木盒答道:“換天丹我一直帶在身邊,不過……”
“那就好,那就那。”道士笑著打斷道:“我生怕你將這天地靈丹弄丟了。師弟,你切記要將此丹藏好,將來到了修真界如果讓人家知道你身懷此丹,你可要遭殺身之禍啊。”
方子羽將盒子收回懷中說道:“多謝師兄關心。”
“好了,師弟。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道士拉住方子羽的手說道:“師弟跟我來。”
方子羽愣道:“去哪?”
道士拉著方子羽的手往前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崑崙泉。”
“崑崙泉?去那裡做什麼?”
“去找一個人。你失蹤了一年他都急壞了,馬上去告訴他,讓他高興一下。”
“誰?”
“徐傲天師弟啊。”
“我哥?”
“是啊,你失蹤後于大勇師兄和宋濤師兄便回去稟報,之後掌門派我過來尋找你,傲天師弟實在不放心,也就無心修練,整天在這附近等著你的消息呢。”
一聽到徐傲天對自己原來是如此關切,方子羽不禁心頭一熱。他使勁忍住激動的感覺,吸了吸鼻子問道:“這位師兄……”
道士笑道:“貧道道號清欲。”
“清欲師兄,我哥他還好嗎?”
“他很好,只是瘦了一圈。欸,傲天師弟真是性情中人啊。”
一念及徐傲天對自己的情義,方子羽感動至極。此刻他甚至比清欲更急著趕往崑崙泉了,只是他沒想到,徐傲天為何會在崑崙泉?
四周的空氣越來越冷,就連清欲也微微地打著哆嗦,而他看方子羽的眼神也是越來越詫異。為何在這寒冷的地方,衣裳單薄的方子羽絲毫沒有感覺寒冷的表現?而且看他神色無異,好像附近的冷空氣對他不起任何作用般。
兩人就這麼各懷心事地走著,終於來到了崑崙泉邊。
“清欲師兄,”方子羽說道:“我哥不在這兒。”
“嗯。”清欲說道:“可能他已經回去了,我們回玉虛宮找他。”
“好。”方子羽轉身帶頭向玉虛宮方向走去。因為此時他背向著清欲,所以沒看到身後的清欲露出猙獰的笑臉。
一道白光一閃,方子羽背後立即血如泉湧般噴灑而出,灑落到地上的血液瞬間後變成冰塊,而方子羽背後傷口上的血也結成了冰。
慘呼一聲,方子羽撲倒在地,立刻回頭大叫道:“師兄,你幹什麼?”
“幹什麼?”清欲大笑道:“當然是殺你啊。”
冷冷地盯著清欲,方子羽冷聲問道:“為何要殺我?”
“師弟,你真善忘。我好像剛和你說過,你身懷換天丹會遭殺身之禍的啊。”
“是為了換天丹?”方子羽冷笑道:“可惜你得不到它。”
清欲笑道:“怎麼會呢?殺了你,它不就是我的了嗎。”
方子羽冷笑一聲,也不再說話。
“欸。”清欲嘆道:“師弟,其實都怪你不好,好端端地玩什麼失蹤,害得我被派到世俗界去找了你一年,要不然我這一年時間內早就修練到旋照後期了。現在可好,浪費了一年時間還只停留在旋照中期。師弟啊,你說這換天丹是不是要交給我作補償啊?”
看著清欲那張幾欲令他作嘔的臉,方子羽冷冷的吐出三個字:“你,做,夢。”
“本來是做夢。”清欲笑道:“不過現在夢也成真了,只要殺了你,換天丹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你說我哥在這裡找我是騙我的?”
“哼,徐傲天那小子的確在四處找你。只不過,嘿嘿,他不會來崑崙泉找而以。”
“真沒想到。”方子羽冷笑道:“一個出家道士會這麼狠毒。你不應該修真,去修魔還差不多。”
“嘿嘿。”清欲笑道:“多謝你的誇獎,有道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師弟,你死後可千萬別怪我,要怪就怪百渡那婆娘送你換天丹卻害了你。”
“住嘴!”方子羽叫道:“不准侮辱百渡師叔。”百渡對方子羽的贈藥之恩他念念不忘,自從福叔與奶娘慘死之後百渡便是除徐傲天外第一個給過他溫暖感覺的人。
“嘿嘿。”清欲笑道:“侮辱她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方子羽咬牙切齒道:“你要付出代價。”
“代價?哈哈哈哈。”清欲仰天大笑:“就憑你?告訴你,只要我得到了換天丹百渡我都不會放在眼裡。到時候我要她嘗嘗我的床上滋味,哈哈哈哈。”
想到換天丹早在巨蛇肚子裡被自己吃了,方子羽微微放下心來。當他聽到清欲最後侮辱百渡那句話,方子羽怒不可竭,大叫一聲便向清欲衝去。
清欲冷笑一聲:“自找死路。”手捏劍決駛起飛劍向方子羽攻去。
“蓬!”方子羽敏捷地向旁邊一跳,飛劍擊中他剛所在的位置,滿天揚起一陣雪花。
“身手不錯。”清欲說話間手指一揚,飛劍自行飛回。清欲再將手指向方子羽一指,飛劍再度向他攻去。
一人一劍就這樣在雪地裡追逐著。其實方子羽與清欲已經是屬兩個層次的人,他要擊敗清欲是易如反掌。只是他吃虧在沒有法寶,二來是元嬰期初成,他還不會完全地將體內三股真氣運用自如,三來方子羽毫無對敵經驗。就這三點差別逼得方子羽一開始便落於下風,更是險象叢生。
方子羽勝在身手敏捷,好幾次在危險關頭被他逃過,但必竟不能久支。時間一久,他身上已多處帶傷,而飛劍仍是步步緊逼。
鬥了大半天仍沒把方子羽解決掉,清欲大感不耐煩,決定使出絕招。
清欲一揚手召回飛劍,方子羽得以喘氣的時間。他一邊大口地喘著氣,一邊緊緊地盯著清欲。只見清欲將飛劍握於手中,劍尖指天,口中念念有詞。頓一頓,清欲突然將劍尖指向方子羽,大喝一聲:“縛!”
霎時間,從方子羽腳下地裡鑽出數條滕蔓一樣的東西,將方子羽死死的捆住。
方子羽大駭,奮力掙扎著,可不但掙不脫這些滕蔓反而被越捆越緊。
“哈哈哈哈。”清欲開心地大笑道:“方師弟,你就不用掙扎了,這困獸陣雖是九幽山莊最初級陣法卻也十分厲害。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用九天玄心道法第二重境界心法跟九幽山莊門下弟子換來的。”
方子羽一聽臉色大變,叫道:“你把本門心法傳授給其他門派弟子?你這叛徒。”
“叛徒?”清欲伸出右手食指朝方子羽晃了晃,說道:“只要你死了,而我吃了換天丹後功力大增,這下代玉虛宮掌門位置就必落入我手。到時候由我帶領,玉虛宮必然發揚光大,何來叛徒之說?”
“換天丹?呸!你休想得到。”
“哈哈哈哈。”清欲大笑著走到方子羽面前,伸手從他懷中掏出木盒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這是什麼?”
方子羽全身被困住了動彈不得,只能以眼睛狠狠地瞪著清欲,咬牙切齒道:“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嗯,氣勢不錯。只可惜你要等到下輩子了。哈哈哈哈。”清欲大笑中抓住方子羽的衣領,將他往崑崙泉內一扔。
“扑通”一聲,方子羽還來不及掙扎便沉入了泉底,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漣漪,很快又回覆平靜。
“哈哈哈哈。”清欲在泉邊大笑道:“可憐的小師弟。看在換天丹的份上我就送你個全屍。以後就算有人發現了你的屍體,只要看到捆在你身上的蔓滕也以為是九幽山莊的人殺的。哈哈哈哈。”
“換天丹,你終於是我的了。”清欲興奮地撫摸了小木盒片刻,激動地慢慢打開盒子。一顆黑色藥丹出現在他眼前。
“這是?”清欲掂起這粒黑色丹藥湊到鼻子下用力聞了聞,臉色大變:“這是養氣丹?”
“媽的。”清欲狠狠地將木盒連同裡面的丹藥扔在地上,用腳踩了個稀巴爛。盯著崑崙泉的水面恨恨地說道:“方子羽,你有種。”如果這裡不是崑崙泉而換過是一般的泉水,相信清欲早就跳下去把方子羽的屍體弄出來鞭尸了。
最後清欲仍覺不解氣,只得仰天大喊數聲,才憤憤離去。
清欲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到最後卻換來一場空。
作者:
william123
時間:
09-1-16 07:40 PM
快d出下集啦...我好心急
作者:
My;Se!F
時間:
09-1-20 09:32 PM
幾好睇,開頭有少少似誅仙,
都系兩個男仔,
一個好多道士要,一個無人要
作者:
william123
時間:
09-1-22 05:08 PM
e個作者之前作個萬年古屍都好好睇嫁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1-23 10:15 AM
@@ 咁你知唔知古屍在大陸出左書叫 鬼冢神迹, 台版叫墓影屍蹤(新萬年古屍)。
另外, 萬年古屍 (綱絡版)出左第2個結局 (因為好多人對結局1不滿而出多左結局2)。
作者:
william123
時間:
09-1-24 09:28 AM
我只係知有好多人不滿...
但未睇過另外一個結局
作者:
風花_夜
時間:
09-1-25 08:01 PM
好好睇!加油.繼續作落去!!支持
作者:
william123
時間:
09-2-1 11:19 PM
做咩重唔出?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2-2 12:42 PM
首先說聲對不起, 因為新年期間不在hk。 現在為大家開始第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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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道心魔胎
第二十章 冰泉奇遇
方子羽剛一入崑崙泉便覺一陣冰冷刺骨。在眨間眼後方子羽從頭至腳全身被冰封住了。一股強大的冰寒之氣從他全身上下的毛孔中強壓進來。而此時他體內存在的九天玄心道法真氣、《天魔冊》魔功真氣及那不知名的灼熱真氣都開始有所動作起來。
由於方子羽經過了剛才與清欲鬥法的折騰,如今已到達了體內完全空虛的地步,再加上此時在他的身體外面,無數的寒冰之氣正不停的擠壓著他,基於排外的特性,如今的寒冰之氣正不斷的企圖將方子羽給排擠出去或完全的同化他,如此一來,竟更激起了方子羽體內的三股真氣本能的反撲,以抵禦寒冰之氣的入侵。
加上方子羽此刻正因被冰封而陷入了昏迷的失神狀態,三股真氣那有會不作怪的?
一時之間,在方子羽的身上就可以看到,一黑一紫一紅的三種光芒正不斷的交替閃耀,可以看出三種力量不斷的在方子羽身上追逐著,三種真氣在方子羽體內各經脈中不斷游回,其中一股真氣偶而不預期的遇上另一股不同真氣之後,馬上打架,並出璀璨的光芒之後,相遇的兩道真氣發現彼此勢均力敵便又沿原路返回,反正此時方子羽的身體無比的空曠,完全任由三道真氣四處橫流,甚至連原本不在它們運行的路線三道真氣也不約而同的侵入了,幸而方子羽此時已在昏迷之中,不然這種跟走火入魔沒兩樣的情況,三道真氣走叉路並時常在體內打架,其強烈的痛苦會讓人忍不住自殺的。
話雖如此,但是也因為這三種真氣的走火入魔因而導致方子羽身上每一根的髮絲,每一條經脈,每一寸皮膚,每一段的肌肉,每一條的血管,全都是三道真氣遊走之所在,但是也因為這一個緣故,使的方子羽全身所有的潛力全都被釋放出來了,三道真氣在方子羽身上無拘無束的遊走一圈之後,原本虛弱的真氣立即壯大不少,然後又是一次的相互拼鬥,結果又是勢均力敵,然後又是一陣遊走,在繼續的拼鬥,每一次的遊走,方子羽的潛力都被釋放出一分,三股真氣也都壯大不少,但是走火入魔般的痛苦卻也是沒有人所能忍受的,方子羽也不能,至少清醒時的他也無法忍受三種真氣在體內穿梭的那種剔骨碎肉焚血斷經般的痛苦,只是方子羽現在正在昏迷中,他自己的腦部本能的讓拒絕接受這些會令他發狂的痛苦,而讓方子羽體內的三股真氣為所欲為,逐漸的壯大的自己。
但是如果這樣一直下去的話,總有那麼一次,當三種真氣壯大到讓方子羽的身體會無法忍受它們的的互相拼鬥之時,就會破體而亡。
但是,不得不稱讚方子羽的運氣好的不可思議,因為他現在所處的環境正被密封在一座冰雕之內而四周又正是充斥無比濃厚又龐大的寒冰之氣的聚集地,當方子羽體內的三股真氣越是強大,體外的寒冰之氣便越是產生更強大的排斥之力,在經過了無數次的遊走,不知道是第幾次的相互拼鬥之後,三道真氣忽然發現了,原本任它們縱橫無礙的方子羽的身體內出現了第四者。
原來是方子羽體外的寒冰之氣已經是累積到非得一舉將方子羽整個身體完全消滅的濃厚程度,因而突破了方子羽身上的皮膚,入侵到方子羽的體內來,首當其衝的就是方子羽體內的那三道真氣,尤其這一道外來的寒冰氣是挾帶著企圖一舉要將方子羽整個人給消滅掉的威勢入侵,立即令方子羽體內三道真氣不得不放下彼此的征戰,一同面對寒冰之氣的入侵。霎時,方子羽的身體黑、紫、紅三道光芒立即綻放出來,在外形成一個黑、紫、紅三道的光繭,而無數的寒冰之氣開始騷動起來,往方子羽的身周聚集起來。
體內的三股真氣以方子羽的身體為戰場,與外在入侵的寒冰之氣不斷的鬥爭著,連續的鬥爭了數天,這一場征戰的使的方子羽的身體在經過一連串的戰鬥之後,幾乎是遭受到了最徹底的破壞,不過天地之間就是如此的奧妙,崑崙泉原本就是一種原始靈脈的所在,而原始靈氣正是供應著天地萬物成長的靈氣,是生命之源。
當這些入侵到方子羽體內的寒冰之氣被方子羽體內的三股真氣給打敗驅散之後,竟還原成為最原始純粹,不帶任何意志的原始寒冰的真氣,散落到方子羽的身體的各處,一點一滴的滋潤著方子羽殘破的身體,讓方子羽身上的傷痛,包括與清欲的戰鬥中所受的外傷,被三股真氣因為強行貫通全身激發潛力時所受到的內在傷害,全都在精粹的寒冰真氣的滋潤之下,慢慢的復原起來,甚至更加的健壯,方子羽的身體越是健壯,三股真氣就越能發揮、刺激出他的潛力,而讓三股真氣更加壯大,抵禦更多源源而來的寒冰之氣入侵,乃至將其打散更多的原始寒冰真氣到方子羽全身,如此的週而復始的循環之下,方子羽不但內外舊傷完全盡去,身體被改善到越來越完美的程度,體內的三股真氣也因此不但完全恢復過來,而且更是一再的突破再突破,遠遠的超越了以前的程度,達到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程度,當然,這其中的痛苦也不是任何一個正常的人可以忍受的了的,除了已經昏迷到完全不之外事的方子羽之外,沒人能忍受,甚至,若方子羽不是在昏迷中的話,他也無法忍受,畢竟再怎麼講,天底下又有那一個人可以忍受自己的身體中,經脈好了再斷,斷了再好,血液一會沸騰一會結冰,肌肉一下子被斬斷一下子又長好,週而復始,連續不斷的進行了數天。
也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幾年。原本就已經翻騰不止的寒冰之氣忽然就像是被倒進了水的沸油一樣,恍若快爆炸一樣的翻騰,然後忽然以一種好像被什麼東西吸進去一樣的感覺忽然如潮水般的退去。此時方子羽身上的冰封漸漸融化,不斷地脫落直到最後完全消失。
一個穿著破舊道袍的少年此刻正漂浮在泉水中央,烏黑幼細的長髮隨著水流不斷地無風飄動,少年雪白的肌膚隱隱發著白色光芒,透著一股神聖的氣息,卻又顯得如此妖異,令人一見便不禁產生一種想要跪下膜拜的衝動。那少年的一張臉亦是雪白剔透俊美非凡。隨著身子不斷地下沉,少年終於沉落到泉底仰躺在沙塵之上。遠遠望去像極了傳說中的睡美人,只是少年那張英俊完美的俊臉加上一身白裡透紅的肌膚,就連睡美人也要自愧不如。
慢慢地,少年緩緩睜開雙眼。他醒了,一代妖尊在經過了長久的沉睡之後,終於醒了。
這少年正是被清欲用計扔下崑崙泉的方子羽,只是清欲當初做夢沒想到方子羽在這被稱為極凍之水中不但沒有被凍死反而會因禍得福,不但體內三股真氣強大了無數倍而且莫名其妙地多了另一股力量不下于其它三股真氣的寒冰真氣。更令人嫉妒的要死的是方子羽經過這些日子中全身皮膚撕裂,再修復,再撕裂……如此無數次的反覆循環中,竟然令他那半張黑臉皮膚一點一點地脫落,直到最後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雪白透紅的肌膚。
不過這一切真是來的險之又險,不得不稱讚方子羽的運氣實在是好的令人發狂。如果不是他體內有三股真氣而是只有一股,如果不是這三股真氣先打上幾架令它們先恢復過來並壯大,如果不是崑崙泉正好是原始靈氣之脈,如果不是方子羽事先被冰封住,如果不是方子羽一直處於昏迷中,以上幾點如果有一點沒有正立的話,方子羽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經過了這些日子的沉睡,方子羽的身體一再的歷經了寒冰之氣、九天玄心道法真氣、《天魔冊》魔功真氣及那股來自巨蟒的灼熱真氣四種力量的再三爭鬥,一次次的被破壞,又一次次的復原,又再一次次的再被破壞,再復原,週而復始的,然後讓方子羽的身體一次次的更加的堅紉而有力、強悍,直到他那一再被破壞後又重生的身體強悍道已經讓外侵的寒冰之氣無法再傷害他,內在的三股真氣被他所適應,同時四種力量也已經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不再彼此相互的爭戰,方子羽的腦部本能的感覺到這一種的狀況,再加上方子羽以在昏迷中休息夠了,所以,他醒了。
當方子羽在醒過來的那一瞬間,原本再他體內橫行無阻的三股真氣,不管它們如今已強橫到哪一種的地步,畢竟它們都是因方子羽而生,因而在方子羽甦醒之際,盤據在方子羽身體各處的三種力量立即回歸了它們的本源丹田,重新納入了方子羽的意識掌握之中。
如此一來,原本微妙的四雄抵制局面立即宣告失守,乍失抗力的寒冰之氣立即如潮水般的湧進了方子羽的身體之中。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2-2 12:43 PM
第二十一章 福亦是禍
而剛醒來的方子羽,他並不知道在他沉睡的這些日子裡,他的身體已經經歷了無窮的痛苦,產生了難以相信的變化,他只覺得他好像是睡了一個無夢的甜美的覺,這除了歸功於他腦部的本能拒絕會危害到他意志的痛苦進入外,還得要感謝自小所磨練出來超人的毅志力,讓方子羽的神經及精神遠比一般人來的強韌,及更能忍受痛苦,不然就算是腦部在如何的拒絕痛苦,那種撕心裂肺般的劇痛還是會讓方子羽給痛醒,然後品嘗到他此生決忘不了的地獄,然後令他發瘋、發狂,直至自我毀滅。
所幸,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如今的方子羽只是感覺到他好像是睡了一個覺,渾身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舒服,令方子羽他在坐起來之後,忍不住身個懶腰,只覺得痛快不已。
然後,奇事發生了,方子羽輕輕一動,就覺得渾身上下,不知道什麼東西好像是有什麼東西隨著他的動作逸了出去,雖不明白,但是身體卻輕鬆了不少,接著,方子羽就聽到四周傳來了一陣轟然怪異的聲響,舉目一看,再他四周近十公尺內竟然被移為平地?
方子羽不由一陣張口結舌,這是怎麼回事?卻不知,這是在他體內四種力量交戰之後,所遺留下來的餘勁,在方子羽的動作之下,被排出體外所致。
方子羽想了半天,猜不透是何故?忽然他“咦”的一聲!他感覺到有東西在侵入他的身體內,正是那寒冰之氣,事實上,寒冰之氣的入侵從方子羽醒來之際就沒停過,但是一方面,方子羽的身體已經堅韌到足以承受這些力量的入侵,二方面,方子羽的身體更是早已習慣寒冰之氣的入侵,再加上方子羽初醒來,還未完全回過神來,因此也就完全沒發現,當然等方子羽完全回神,或是寒冰之氣入侵的量累積到足以讓方子羽感覺到不對勁之時,方子羽還是會發現的,只是剛剛方子羽再無意識中發出殘勁之時,阻斷了周圍的寒冰之氣對他的入侵,等到殘進發盡,寒冰之氣再度重來之時,方子羽當然會感覺到一陣的異樣,進而發現了寒冰之氣的入侵。
方子羽看看四周,發現了四周的景色都帶點朦朧的白色光輝,同時察覺到,在他的四周充斥著一股強大的壓力,這裡是哪裡?方子羽一陣茫然,暗自問道。
微微抬起手,感覺到寒冰真氣依然是不斷的入侵,這些寒冰之氣雖然不能對他構成威脅,但是也真是礙人。
一甩手,頓時有四股強大的真氣衝體而出形成四股氣流以方子羽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轟”的一聲沉悶響聲過後,崑崙泉底下累積了千年的沙塵竟被四股真氣掃除乾淨,露出一塊光滑的平地出來。
四股?方子羽忽然想到,為什麼剛才體內會出現四股真氣?不做多想,方子羽立刻盤膝而坐,在這寒冷刺骨的泉底中打坐起來。能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入定打坐的人,千古以來也只有方子羽一人。其實這也怪不得他,方子羽此時仍未完全回過神來,因此仍沒發覺到自己此刻已進入先天呼吸狀態,他還以為自己仍舊像平日那樣呆在地面上故此才會有此之舉。
展開內視將意識沉入體內,方子羽果然發現體內除了平日的三道真氣外又多了一道白色奇寒的氣團,而且方子羽發現,原來的三股真氣竟然比上次打坐時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說以前的三個氣團是三粒石頭,那麼現在的三股真氣便是三座大山。並且那不知道怎麼加入的白色氣團也並不比任何一道真氣弱,可以說體內的四道真氣現在都勢均力敵。
疑惑地睜開雙眼,方子羽這才發覺身體四周有水流的流動,微微一愣後才記起自己是被清欲給扔進崑崙泉的。難道這裡就是崑崙泉底?為什麼自己此刻身處在奇寒無比的崑崙泉內卻感覺不到任何寒冷之意?還有體內莫名其妙出現的那股白色氣團又是怎麼回事?
忽然覺得胸中一口氣已盡,正苦無呼吸換氣之處手足無措快要悶死之時,忽然又回過氣來,方子羽喜出望外,到這一口新氣將盡時,另一口氣又自動地由體內生出來。今次他注意到這口奇氣非從天而降,而是於體內的真氣,生生不息,令他極之受用。真氣源源不絕,全無氣悶感覺。也不知過了多久,方子羽才恍然驚沉,原來這正是先天真氣的妙用。眾所週知,嬰孩在母體內時並不是用口鼻呼吸的,而是通過胎盤從母體內攝取氧氣,此正是先天呼吸。當人體一旦脫離母體之時,嬰孩會自然地用口鼻開始呼吸,進入所謂的後天呼吸。修道從人窮極一生所探尋的正是如何找回先天呼吸,一旦進入了道家內氣循環不息的境界,便可初窺天道境界。
不過修道之士雖數不勝數,但能達致內息境界的卻沒有多少人。除非能練成元嬰,否則可能終其一生都不能突破這難關。
正沉靜在先天呼吸奇妙境界裡的方子羽忽然發覺一絲微不可查的光芒從眼角中一閃而逝。轉頭一看,方子羽這才發現自己腳下的不尋常之處。此時在他腳下的是一大塊由白玉徹成的地面,為什麼說是徹呢?從白玉上所雕刻的花紋來看,這塊白玉是人為的。既然這塊白玉是人工雕刻出來的,又為什麼會在這奇寒無比的崑崙泉底呢?帶著一絲驚異,方子羽不禁仔細觀察起白玉上的花紋來。
花紋的覆蓋面很廣,將附近的塵士、淤泥完全清除後方子羽發現將所有的花紋聯繫起來就像是一個圓圈,圓圈內刻滿了一些奇異的圖案。雖然方子羽從未學過陣法,但他可以肯定白玉上所刻的是一個龐大的陣法。其實方子羽猜測的沒錯,白玉上所刻的正是一個陣法,而且不是普通的陣法,這就是在仙界十大奇陣中排名第三的“鎖妖陣”。顧名思義,“鎖妖陣”是用來封印強大妖魔的陣法,它是由九九八十一種封印陣集合而成,還需要用一件法力強大無比的神器或仙器做陣眼。
“鎖妖陣”只用于封印之用,根本沒有任何攻擊效果,之所以會被仙界列為十大奇陣第三是因為它太過於複雜,它需要用九九八十一種陣法集合而成,但其中任何一道陣法都不是簡單可以製作出來的,這其中包括製陣之人需要有強大的法力支持一氣呵成,還需要有堅強的毅力。需知道,做這樣一個大陣是馬虎不得的,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錯這個陣法就等於廢掉了。這樣一個陣法就算由以陣法聞名仙界的元始天尊來做也需要耗廢數百年之久,由此便可想而知此陣法的威力。所以在仙界中,“鎖妖陣”一般不會輕易動用,能用上它的不是魔功強大到足以威脅到仙界的妖魔便是法力強大到接近神器級別的魔器。只是不知道仙界的十大奇陣為何會出現在人間?而且是在這樣一個奇怪的潭底。
不明所以的方子羽徑直走向圓圈的正中心,因為他看到在正中心位置的白玉與其它地方有些不同,像是後來放上去的。走近一看,果然正中心位置有一個圓形白玉與其它地方間有一絲微小的縫隙,如果不是細看絕對看不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方子羽伸出大姆指往那些圓形白玉上一按,“ 嚓”一聲輕微的響聲過後,四周地面上的所有花紋頓時大放耀眼的光芒。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地掛在方子羽胸前的白色玉石竟突然不安份地跳動起來。
“嗖”的一聲,玉石扯斷紅線脫離了方子羽的胸口,然後就這麼漂浮在他的面前。一道道白色光芒從玉石內透體而出,在白色光芒內竟有一些怪異的符號若隱若現。與此同時,“鎖妖陣”發出更加強烈的光芒,照的方子羽連眼睛都睜不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鎖妖陣”的光芒逐漸暗淡下去,待方子羽再次睜開眼睛之時早已消失無蹤。而玉石也早已收回那白色光芒,靜靜地漂浮在方子羽面前,四周頓時安靜下來,一切都顯的如此詭異。愣愣地伸出手將玉石重新收回,突然一聲清脆的爆裂聲傳來。只見原先位於陣法正中央的圓形玉石此刻碎裂成數塊,然後飄然上浮,白玉原先所在之處出現一個黝黑的深洞。此時方子羽手中的玉石再次發出一陣光芒,而白玉原先所在的深洞內竟然也透出一道白色光芒,似在與玉石遙相呼應。隨著光芒越來越盛,一個白色玉戒指竟緩緩升出洞口。沒做任何猶豫,玉戒指徑直漂向方子羽身前,待到方子羽將它抓於掌心之時,玉石和玉戒指的光芒再次消失無蹤。
仔細觀賞手中的玉戒指,方子羽發現它與神石屬於同一種石質,敢情它們本就是從同一塊玉石上弄下來的?玉戒指上面亦刻著一些奇怪的圖騰,有些像獸,有些像人。雖然不知道這枚玉戒指有什麼作用,但方子羽隱隱覺的這枚玉戒指絕不像它外表所看上去那麼簡單。重新將玉石掛回項間,方子羽再將玉戒指往左手無名指上一套,頓時兩股清寒的氣流分別從神石和玉戒指上流向方子羽體內,然後兩股氣流在心脈處集結形成一層無形的清涼之氣保護著他的心脈。方子羽赫然發覺這股保護層十分強大,除非有人能一舉突破它,否則絕難傷到他的心脈。
輕輕撫摸著無名指上的玉戒指,方子羽滿意的說道:“原來你還真是個寶貝。”似乎收到了方子羽由心的稱讚,玉戒指上一道白芒一閃而逝。
看著手中的玉戒指,方子羽不禁想起當初玉虛宮掌門百玄真人贈于徐傲天的那枚納芥寶戒,一想到那枚能儲物的寶戒方子羽不禁一陣羨慕,暗道:“如果這枚玉戒指也能有那個功能該多好啊。”正思考間,方子羽不自覺地分出一分神識融入手中的玉戒指,轟然一聲,方子羽竟意外地發現玉戒指內竟連通著另一個空間。說那是空間也不為過,因為實在是大的出奇,一眼望不到邊際。愣愣地收回神識,方子羽驚訝地道:“原來你也有儲物的功能啊?”玉戒指再次發出一陣白芒,似是在向方子羽炫耀。
“寶貝,我哥有納芥寶戒,不如我也給你取個名字吧。”低頭沉思一陣後,方子羽說道:“既然你能儲物,不如就叫你天地乾坤戒如何?”玉戒指再次閃過一陣白芒,似乎對這新名字很滿意。
哈哈一笑,方子羽說道:“好了,天地乾坤戒,我們該走了。該去找那個人算算我們之間的帳了。”說到那個人之時,方子羽臉色一沉,隨即露出一絲邪邪的微笑。這個笑容的確很詭異,但配上方子羽現在那張英俊的面孔再加上他這身氣質,令人覺得這笑容實在是很好看,很舒服。
微微一彎身,方子羽正準備破水而出。就在此時,潭水一陣強烈的晃盪,傾刻間後地上的玉石竟化為滿地沙塵隨著水流四處飄散開來。在同一時間,方子羽胸口處的神石和無名指上的天地乾坤戒同時大放光芒。就在方子羽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一柄黝黑發亮,閃爍著奇異光芒的造型奇特的長刀緩緩從地下深處破土而出,漸漸升出地面懸浮在水中。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2-2 12:44 PM
第二十二章 魔刀出世
就在黑色長刀出土的同時,天地變色,烏雲蔽日,天上狂雷大作。崑崙泉面的潭水竟然沸騰起來,一個個氣泡爭先恐後地浮上水面然後破裂開來。也就在同一時刻,不遠處玉虛宮內正在玉虛殿議事的七位長老同時渾身一顫,繼而像是已經練過千百遍般配合默契地看向崑崙泉方向。
“怎麼回事?”掌門叫道:“我崑崙山附近何來如此大的妖氣沖天?”
百劫回過神來,說道:“掌門,我們崑崙山附近定有妖物作怪。請容師弟前去查探。”
掌門一揮手道:“不可,照剛才那股妖氣強大的程度來看,即使我們七人聯手也絕不是那妖物的對手。”
百草額角不覺流下一滴汗水,顫聲問道:“掌門,那我們……”
“靜觀其變。”
百草不自覺地提高聲音叫道:“那不是在等死?”
百劫“呸”了一聲輕聲道:“懦夫。”
“你放屁!”百草大叫道:“我是為我們玉虛宮百年基業著想,你希望祖師的基業毀於你我之手嗎?”
“你……”百劫怒視著百草,卻想不任何話語來反駁他。
不悅地看了百草一眼,掌門淡淡的說道:“夠了,都別吵。你們立刻吩咐門下弟子加緊戒備,告訴他們附近有妖物作怪,沒有命令不得私自行動。另外通知師叔速回。百浩……”
百浩上前恭聲道:“請掌門吩咐。”
“你立刻出發前往五台山,請五台佛宗出動十八羅漢前來助我們除妖。”
“領掌門法旨。”
就在玉虛宮內眾長老商議的同時,崑崙泉底的方子羽正一臉駭然地看著眼前那柄黝黑發亮的長刀,從長刀身上發出的強烈氣息竟然壓的他透不過氣來。一個念頭在腦海裡閃過,這把刀一定又是件法寶。
朝長刀方向輕輕挪動一下腳步,方子羽有點興奮地看著,突然一聲爆響炸了開來,那柄黑色的長刀竟自動急速飛奔起來。方子羽急忙伸手去捉,誰知那柄長刀速度極快,發出輕微的霹靂聲,四處亂闖。幸好此時的方子羽功力大漲,要不然連追都追不上,更別提抓住它了。方子羽費盡心力終於把它逼進死角裡,不顧一切地用了一招分光捕影手,這才捏住它的身體。
就在方子羽手指尖碰上長刀的那一刻,驀地長刀竟黑芒大作,一股強大的妖氣再次爆發出來。與此同時,方子羽體內《天魔冊》魔功真氣亦不由自主地急速運轉起來。魔功真氣透指而出,與長刀微微一碰觸,只聽長刀發出“噌”的一聲清脆聲響後緊接著劇烈震蕩起來,在方子羽還沒回過神之前,長刀竟然“嗖”的一聲在方子羽手中消失不見了。仿佛它從未出現過一般。
就在長刀消失的同一時間,剛剛那滿天的烏雲與瀰漫著整座崑崙山的強大妖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縷陽光重新普照大地。
也就在長刀消失的同時,方子羽忽然感到一股足以將他焚燒成灰燼的熱量從他手指間流入丹田,再從丹田裡重新升了起來,迅速的順著全身的經脈朝頭頂百匯穴上闖了過去。
“撲通!”方子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苦的想尖叫,卻說什麼也叫不出聲,熾熱的火勁瘋狂的沿著他全身的經脈肆虐著!
難道就這麼等死?
“不成!大仇未報,我不可以死。”方子羽倔強的倚著石壁在水底坐了起來,艱難的盤膝坐好,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運起了平常進行《天魔冊》的打坐心法。
轟!
體內一聲巨響,體內四處肆虐的火勁迅速朝丹田湧去,瘋狂的會聚著,只一會的功夫,就聚集成了一個鮮紅通透的巨大太陽,真正的光芒萬丈,那溫度足以在瞬間把整個太平洋的水完全蒸發掉。
咬緊牙關,按照魔功心法繼續運行,隨著《天魔冊》不斷地運行著,體內一波波的熱勁緩緩從丹田中散了出去,融入了那些器官和經脈裡。
隨著《天魔冊》的不斷運行,不斷的有能量從丹田中散發出去,一一融入了各個器官經脈,每散發出去一些,丹田內的熱勁就小了一點,方子羽身上的痛苦也就減了一分。
為了保命,方子羽根本顧不上去記時間的問題,只知道一遍又一遍的運轉著體內的《天魔冊》,由丹田開始運行,經過膳中穴,經過緊抵著上鄂的舌頭進入印堂,直達百會,然後順著脊柱附近的經脈直接向下,經尾椎進入雙腿,一直降到雙腳,然後經由腳指轉為上行,順著腿正面的經脈流會會陰穴,然後回歸丹田。
一周天內,全身上下每一個經脈,每一個穴道,每一個器官,甚至每一條毛系血管都被《天魔冊》運行過,沒有一絲遺漏。每運轉一圈,都會有相當一部分熱量從丹田裡散發到全身的各個部分,每一條經脈,每一個細胞,每一個細胞間隙,每一個穴道,全部都接納著一波又一波的熱量!
不知道運轉了多久,丹田內的熱勁終於不再那麼狂暴,雖然依然散發著熱量,但是已經不是那麼不可忍受了。默默的收功,方子羽慢慢的睜開了雙眼,頓時漆黑的潭底內亮起了兩道探照燈一樣的光芒,雖然周圍依然一點光線沒有,但是方子羽卻可以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低頭向自己身上看去,好棒的皮膚,入目所見所有肌膚都雪白中透著粉紅,看上去給人一種很想咬一口的感覺,天啊怎麼會變成這樣。
展開內視,將意識再次沉入體內。這裡仍舊是五彩繽紛的世界,並沒有什麼變化。黑、紫、紅、白四道大的出奇的氣團各自在旋轉著。只是在四道氣團的中央部份有一柄黝黑的長刀竟就這麼徑自旋浮著,四道氣團圍繞著它不斷地旋轉。乍眼一看,那柄長刀除了全身烏漆抹黑外沒什麼出奇之處,如果細微觀察一下便會發現一絲絲黑芒正從長刀上不斷地散發出來,而圍繞著它的四道氣團似乎很喜歡這些黑芒,紛紛將它們吞噬吸收進來。
觀察了一會兒,方子羽意興索然,將意識回歸肉身後他覺得體內有一股不得不發洩的慾望。
仰天長嘯一聲,頓時四股強大的真氣從他全身各處同時迸發出來,轟的一聲巨響,崑崙泉水面一道強大的水柱沖天而起,水花四濺,許久才形成一片雨水極速落下。觀之此時的崑崙泉竟然出現一個很深很大的旋渦,帶動著周圍的水流不斷地轉著圈。忽然一個人影從旋渦中竄出,就在人影竄出的同時旋渦也消失了,崑崙泉又回覆了平靜。
“呼!”方子羽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猛地一運勁,他全身上下眨眼間出現層層霧氣。霧氣散盡後方子羽本已被崑崙泉水打濕的衣裳已經全幹了。
抖了抖衣袖,方子羽抬頭看了看天色,夕陽的余輝將天空映的一片桔紅。望向玉虛宮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掛上邪邪的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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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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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神的世界
與此時同的另一時空,一個中年男子正站在一懸崖上負手而立,中年男子身材魁梧不凡,令人吃驚的是他的額角上竟然長著一對牛角。
長著牛角的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似在自言自語道:“真沒想到那小傢伙竟能破了軒轅那混蛋的‘鎖妖陣’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我蚩尤果然沒選錯人。”
蚩尤?難道他竟是傳說中三皇五帝時代與黃帝軒轅勢成水火的魔神蚩尤?
“哼。”隨著一聲冷哼,一個滿頭銀髮,全身瘦的幹巴巴,看似弱不禁風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蚩尤身後。
看了老者一會兒,蚩尤似乎十分滿意他的表情。笑道:“誇父,別嫉妒嘛,哈哈哈哈哈哈。”
誇父?難不成這老者竟是誇父追日傳說中的誇父?
誇父努了努嘴,不屑地道:“狗屎運。”
蚩尤“呸”的一聲後說道:“誇父老頭兒,你可有把握破軒轅那混蛋用他的至尊戒做陣眼的‘鎖妖陣’?”
沉思了一下,誇父只能輕搖頭以示無奈。
蚩尤哈哈一笑,亦不再作聲,仍舊負手身後俯視前方。
誇父走到蚩尤身邊,嘆了口氣道:“欸,真沒想到,你那玩具的運氣會這麼好,不但破了軒轅的‘鎖妖陣’得到了至尊戒,竟還能得到你當年的兵器魔神杵。只是你的魔神杵不是根狼牙棍嗎?怎麼會變成一把刀的?”
撓撓凌亂的頭髮,蚩尤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是他的主,可我現在完全感應不到與它的聯繫了。”
誇父大吃一驚,叫道:“什麼?魔神杵竟然認那小子為主了?”
蚩尤搖頭道:“應該還沒有,不過照這情形看來認他為主也是遲早的事。”
誇父喃喃的道:“看來三界又要有一場大亂了。”
蚩尤哈哈笑道:“這不正是我們所期待的嗎?不然沒事兒搞些玩具幹嘛?”
誇父苦笑道:“沒想到做神的生活竟是如此枯燥,如果三界不是常有趣事發生給我們解悶,我看我們早就寂寞的發瘋了。”
蚩尤一臉憤恨的道:“還不是盤古大神定下的規矩,說什麼修為一旦突破三界外飛昇神界後就不得再管三界之事……”
誇父乾咳一聲,繼而苦笑道:“你也別說盤古大神的壞話,他這樣做也是為了三界眾生著想。試想我們這些神一旦重臨三界,會把三界搞成什麼樣的地步啊?”
蚩尤陰陰一笑,道:“還好,他當初沒規定不能在三界中搞個玩具玩。”
誇父嘿嘿笑道:“蚩尤,你的玩具雖然不懶,但殺機太重。小心玩火自焚啊。”
“切!”蚩尤一臉不屑的道:“就憑他?還能對我造成什麼危脅?”
“蚩尤,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行了行了。”蚩尤不耐煩的道:“你怎麼越老越囉嗦。”
誇父裂嘴一笑,也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蚩尤按奈不住,再次開口問道:“我說老頭,你當初偷偷丟入人間的那塊靈石怎麼樣了?”
提起靈石,誇父得意的笑道:“我那靈石啊,後來吸取千年的人間靈氣,終於化成一只猴妖粉墨登場了。”
蚩尤雙目閃光,急忙問道:“然後呢?”
誇父陰陰一笑,說道:“然後?嘿嘿,他果然沒讓我失望。大鬧陰曹地府毀了閻王的生死薄,還去了東海龍宮搶走了大禹那傢伙留下的定海神針作兵器。”
“他奶奶個熊。”蚩尤叫道:“定海神針可是跟軒轅那混蛋的軒轅劍,伏羲大神的天籟玄音琴,后羿的九龍神火弓,我的魔神杵一樣,都是女媧當年補天后剩餘的五顆補天石所煉化的並稱為五大超級神器的東西啊。那妖猴居然能收伏定海神針,有意思。”
誇父得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還不只呢,妖猴後來還去了仙界,偷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把太上老君氣的死去活來。”
蚩尤和誇父相對哈哈大笑,笑了一陣後誇父接著說道:“還有還有,他還把王母蟠桃園裡的蟠桃都給吃掉了,弄的王母連蟠桃會都開不成。哈哈哈哈哈,還有呢,後來玉帝那傢伙下了聖旨,招十萬天兵天將前去捉拿妖猴。”
拭去眼角硬是笑出來的一滴眼淚,蚩尤大叫道:“真是痛快啊!老頭,後來呢?妖猴有沒有被捉到?”
“欸,捉到了。”
蚩尤一愣,問道:“死了?”
“呸!”誇父叫道:“那妖猴可是由我的靈石幻化而出的,一出生就是金剛不壞之身,哪有這麼容易死的。”
“金剛不壞之身?那不就成了弄不成的怪物了?”
誇父傲聲道:“當然,也不想想那是誰的玩具。仙界眾人當初怎麼也弄不死他,最後將他投進太上老君的八卦爐裡了。”
“死了?”
誇父再次“呸”了一聲叫道:“怎麼可能,都說了他是金剛不壞之身了。八卦爐怎麼可能奈何的了他,不但燒不死他還被他吸收了八卦爐裡的靈氣練成了一雙火眼金睛。七七四十九天后,太上老君開爐檢驗,你道如何?”
蚩尤關切地問道:“如何?”
誇父嘿嘿笑道:“一只猴妖蹦了出來,二話不說就推倒八卦爐,直殺上天宮,殺的玉帝那些仙家是哭爹喊娘。哈哈哈哈哈哈。”
陪著誇父狂笑幾聲,蚩尤又問道:“然後呢?”
“然後……”誇父一臉無奈的道:“然後如來那傢伙趕來了,那妖猴傻傻的跟如來打了個賭,結果賭輸了,被如來壓在了五指山下。”
蚩尤一臉不信的道:“就這麼完了?”
誇父朝蚩尤瞪了一眼,氣道:“那你還想怎麼樣?妖猴現在還被壓在五指山下呢,都快五百年了。”
蚩尤一拍手叫道:“他奶奶的熊,我說誇父老頭,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這麼好玩的事怎麼不叫我一起看呢?”
“你還說?你一直吵著要去找軒轅報仇,在各個空間穿梭,行蹤飄乎不定,我上哪兒找你去。”
蚩尤不好意思的撓頭道:“那你也可以用傳神大法呼喚我的嘛。”
“屁。你當我像你一樣白痴。萬一我用傳神大法時受到打撓,元神迷失在哪個空間回不來了怎麼辦?”
蚩尤野蠻的還嘴道:“說到底就是你不夠意思。”
“你……”
“夠了,別吵了。”隨著聲音的傳來,一個披頭散髮,面貌英俊非凡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兩人身旁喝道:“兩個加起來幾千歲了,還整天吵個不停,讓不讓人清靜。”
蚩尤不屑地看了男子一眼,冷笑道:“后羿,嫌吵你就躲遠點兒,呆在這麼我還嫌你污了我的眼呢。”
后羿一抬手指著蚩尤的鼻子,怒視著叫道:“你是不是想打架!”
蚩尤一瞪眼,大叫道:“來啊!誰怕誰!”
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誇父趕忙出來打圓場,說道:“得了得了,都別吵了。我說后羿啊,你來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后羿一拍額角說道:“對,被這頭牛一氣連正事都給忘了。”
蚩尤怒視著后羿正待說話,誇父趕緊接道:“發生什麼大事居然要勞動我們?”
一聽說有大事發生,蚩尤頓時忘了剛才與后羿產生的磨擦,忙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聽著。
只聽后羿說道:“是這樣的,我和禹穿梭時空時偶然在一個空間裡發現一扇門。”
蚩尤鄙視的輕聲道:“一扇門就大驚小怪的。”
后羿反駁道:“門是沒什麼好奇怪的,奇怪的是門上刻著的字。”
“什麼字?”誇父露出一付吃驚的神情,能讓這些神注意的事絕對不會是什麼小事,誇父隱約感覺到后羿所說的那扇門一定非比尋常。
深吸一口氣,后羿一字一句的吐出兩個字:“神,墓!”
蚩尤和誇父不約而同的叫道:“神墓?”
后羿點點頭。
誇父又問道:“神墓裡面有什麼?”
后羿聳聳肩,無奈的道:“不知道,合我跟禹兩人之力都打不開那扇門,所以我們打算找齊散佈在各空間所有的神一起合力試試看能不能打開打它。既然那裡稱為神墓,我想跟我們這些神可能會有些關聯的吧。”
“找齊所有的神?”蚩尤一把扯住后羿的衣襟叫道:“軒轅那混蛋會不會去?”
后羿愣愣地答道:“會啊,而且他已經去了。”
“哈哈哈哈哈。”蚩尤仰天狂笑道:“天助我也!軒轅,這回我看你往哪裡跑!”說罷蚩尤微微一縱身,天空頓時裂開一道口子,蚩尤就這麼躍進這空間裂縫裡,在蚩尤的身影消失後,裂縫緩緩閉合,之後便恢復原狀。
見蚩尤穿梭入空間,誇父大驚,一把拉住后羿的手叫道:“快,快阻止他!”
后羿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蚩尤碰上軒轅肯定會打起來的。”
“打起來就打起來唄,有什麼奇怪的?他們不打才奇怪。”
誇父怒罵道:“你白痴啊!軒轅為什麼一直躲著蚩尤?就是怕跟他打起來啊。你知不知道兩個神打起來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你忘了當年火神祝融跟水神共工一戰的後果了嗎?”
后羿恍然大悟,仍舊一付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放心吧,他們打不起來的。”
誇父愣道:“為什麼?”
后羿嘿嘿一笑,道:“我還沒說那空間在哪裡呢,蚩尤怎麼找?”
誇父一拍腦袋,繼而大笑道:“看我這記性,原來是白擔心一場。”
后羿笑道:“我們走吧,讓蚩尤那傻瓜一個人找上個幾百年先吧。”
誇父用力點點頭,與后羿在大笑聲中消失在原地。
就在誇父與后羿消失後不久,忽然空間一陣抖動,繼而拉開一條長長的裂縫。蚩尤一臉不岔地從裡面走出來,四處張望竟找不到誇父與后羿的影子。蚩尤仰天怒吼道:“后羿,你個王八羔子,竟然不告訴我那空間在哪裡!你給老子等著,等老子找到你看我不活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打斷你的骨,喝光你的血!”說罷蚩尤狠狠地一跺腳,再次穿入了時空裂縫裡。就在蚩尤離去的同時,在“轟”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蚩尤剛才所站的那座大山竟在眨眼間轟然倒塌,被移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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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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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子羽回歸
玉虛宮練功場上,此時已聚集了玉虛宮所有門下近千餘人。人頭攢動,不時交頭接耳,嗡嗡聲此起彼伏。
玉虛宮六位長老緊跟在掌門身後走上一座高台,掌門雙手虛壓叫道:“大家靜一靜。”
台下立時鴉雀無聲。
掌門繼續說道:“各位同門,相信大家都知道前次妖氣侵襲我玉虛宮之事。”
此語一出,台下眾人不禁又紛紛議論起來。
再次雙手虛壓示意大家不要說話,掌門接著說道:“本來我們已經請來五台佛宗十八羅漢前來聯合滅妖,可是妖物好象怕了我們玉虛宮,妖氣一現而隱。任我們如何找尋都找不到那只妖物。我與眾長老商議後覺得妖物應已離開我玉虛宮範圍,現在我決定,玉虛宮解除戒備。”
台下眾人齊聲道:“領掌門法旨。”近千餘人齊聲一叫,真是令天地也為之變色。
滿意地看著自己的門下眾徒子徒孫,掌門笑道:“好啦!妖物之事就告一段落。現在我來宣布第二件事。再有十年就是修真界每百年一次的以武會友比武大會,自第一屆比武大會以來各門派都是派出門下年齡未到百歲的五人前往,以示自己門派新秀的優越。現在我宣布我玉虛宮出戰這一期比武大會的五人名單。以下被我點到名字的五人將會入世進行為期十年的修行,順便也要在世間尋找奇石靈礦修煉自己的法寶。好了,我開始點名了,大家要注意聽。徐傲天!”
一身材魁梧,英偉不凡的少年排眾而出,來到台前單膝跪下道:“弟子在。”
掌門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叫道:“王蒼河!”
“弟子在!”
“劉海!”
“弟子在!”
“清源!”
“弟子在!”
微笑地看著正跪於面前的四人,掌門目光一掃下面眾人,微微張開嘴,叫道:“清欲!”
清欲一驚,隨即大喜不已,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徐傲天等人身邊正待跪下,嘴上道:“弟子……”
“等一下!”就在清欲沾沾自喜之際,猝地,一個冷酷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在場眾人的耳內,簡單直接的“等一下”三個字,立時令練功場上千餘人,亦包括掌門在內的七大長老同時變色,因為玉虛宮自開派以來從來沒有人敢在如此場合公然阻止掌門的決定。
眾人不禁朝說話的人望去,赫然發現一條人影緩緩出現在階梯之上。
掌門不禁怒喝道:“來者何人?膽敢闖我玉虛宮?”
隨著說話之人越走越近,練功場上的眾人亦吃驚不已。
來者是一名少年,一頭烏黑的秀髮散亂地披在肩上,穿著一身玉虛宮門徒所穿的道袍,只是道袍早已破舊不堪,胸前的八卦亦已不成形,袖口處甚至被撕成一條一條的。不過這些都無礙于少年那身逼人的氣質,他往人群中一站令人生有鶴立雞群之感。最令人贊嘆不已的是少年那張不帶半瑕庇完美的像一尊玉雕的完美俊臉配上一付冷傲的神情,頓時令在場的一些女子驚叫不止。
從少年出現之時便一直盯著他的徐傲天忽然全身一顫,起身快步跑到少年面前,緊緊地盯著少年的眼睛,顫聲問道:“你是……子羽?”
少年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聲道:“哥。”
徐傲天猛地將方子羽抱入懷中,緊緊的抱著,生怕一放手方子羽又會不見了。淚水早已濕潤了眼眶,哽咽道:“你真的是子羽,真的是我的弟弟子羽。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方子羽眼神露出一絲感動的神色,反手拍了拍徐傲天的後背,輕聲說道:“哥,是我,子羽回來了。”
徐傲天輕輕推開方子羽,拭去眼中的淚水,說道:“子羽,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苦。”
方子羽輕點著頭,輕聲說道:“對不起,哥,讓你擔心了。”
徐傲天連忙搖頭道:“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
此時掌門的聲音傳來:“傲天,這位是……?”
徐傲天緊緊拉著方子羽的手向高台走去,邊走邊叫道:“師傅,是子羽啊!是子羽回來了。”
“什麼?”掌門百玄,玉武堂長老百劫,玉仙堂長老百渡,于大勇,宋濤和清欲六人竟異口同聲地叫起來。其中以清欲叫的最為響亮。
百劫雙目閃著奇異的光芒,死死地盯著方子羽,沉聲問道:“你是方子羽?”
方子羽朝百劫輕輕一點頭,平靜地答道:“是我,師傅。”
百渡亦不可置信地問道:“子羽,你的臉……”
經百渡提醒,徐傲天這回過神來,發現方子羽的面貌早已改變,徐傲天叫道:“對啊,子羽,你的臉怎麼回事?”
方子羽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的臉怎麼了?”
徐傲天問道:“你不知道?”見方子羽一臉疑惑地搖著頭,徐傲天說道:“你等一下。”說罷,徐傲天雙手指頭相交虛圍成一個圈,口中喃喃道:“天地乾坤,聽我號令,以氣化物,以物擬神,虛物鏡,現!”隨著徐傲天“現”字落口,他雙掌所圍成的圓圈中一道紫光閃現,繼而出現一面鏡子般的物體。這正是玉虛宮入門初級道法之一,以虛化實虛物鏡。徐傲天將手抬到方子羽面前,手掌中的鏡子正好面對著方子羽的臉,說道:“你自己看吧。”
那是一張完美無瑕的臉,雪白的肌膚,一對炯炯有神的雙目,高挺的鼻樑,再加一張足以迷死任何女性的性感薄唇。方子羽不知該如何去形容鏡中反照的那張英俊無瑕的臉,只能說是自他有記憶以來所見過的最完美的一張臉了。再次伸手撫摸自己的臉蛋,方子羽淡淡地問道:“這是我嗎?”
將虛物鏡收回,徐傲天嘆道:“天啊,子羽。你到底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居然變的比大姑娘還要大姑娘,你以前那半張黑臉怎麼弄掉的?”
隨意地聳了聳肩膀,方子羽答道:“不知道。”
徐傲天正待再次開口,一旁的掌門終於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方子羽,這兩年來你去了哪裡?”
“對啊!”徐傲天握住方子羽的手臂,亦問道:“子羽,你失蹤的這兩年到底去了哪兒?害的我們怎麼找都找你不到。”
方子羽臉色一沉,將目光轉到一邊低頭不語,臉色陰沉不定的清欲身上,眼中漸漸透出一股殺氣,冷冷地說道:“死了。”
掌門皺緊眉頭,問道:“死了?既然已經死了為何還會出現在此處?”
徐傲天不悅的看了掌門一眼,卻沒說話。
仍舊冷冷地盯著清欲的方子羽此刻連語氣都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殺機,冷聲說道:“我又活了。”
“方子羽!”覺得自己被方子羽當猴子耍的掌門終於勃然大怒,喝道:“你在耍我麼?”
徐傲天臉色大變,當即為方子羽求情道:“師傅請息怒,子羽是從來不開玩笑的,他這麼說一定有原因的,請師傅容子羽說完再罰也不遲。”
掌門雖然胸中已是怒火沖天,只是礙於寶貝徒弟的面子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憤然說道:“看在傲天為你求情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說不出原因來看我不重重罰你。”
方子羽的目光終於離開了仍是低著頭的清欲,轉到掌門身上,冷冷地說道:“我,不需要你的機會。”
掌門被方子羽頂撞的面紅耳赤,怒極的突然出手,連在他身旁的六位長老都來不及阻止,眼看著方子羽這條小命就要消失了。
方子羽看到一道紫光奔自己而來,他想閃躲,但卻用不出絲毫力氣,仿佛周圍的空間都被封鎖了似的,包括精神在內,全身綿軟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股紫光朝自己眉心處飄來。在這強大的壓力下,方子羽體內的四股真氣猛然同時運轉起來。
“掌門(師傅),不要!”六位長老及徐傲天與一眾同門同時驚呼出聲卻已來不及了。
掌門心中一動,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數百年的修為,怎麼還能如此容易動怒,且會妄開殺戒呢?尤其對方又是自己門下的弟子。意念一動,他剛想收回距離方子羽只有不到一米距離的法力,異變突然發生了。只見方子羽猛地將右手一抬,一股強大的真氣從方子羽手刀中劈了出來,驟然迎上了掌門的法力。剎那間兩道真氣相撞化為千萬道霞光,看的周圍眾人一陣目眩神迷。澎湃的法力驟然而出,那充滿無窮霸氣的能量給人一種無可抵禦的感覺,“轟”的一聲巨響,所有功力低弱的弟子都被劇烈的衝擊力震到了練功場的邊緣,整個練功場似乎都劇烈的晃動起來,仿佛玉虛宮要倒塌一般。那由青石所徹成的高台地面上竟出現了數道長長的裂痕。六位長老與徐傲天等人亦飄退出近十米之外,而方子羽和掌門也各自退出十餘步。
六位長老大驚失色,而掌門更是一臉的駭然,結巴道:“你……竟然……元嬰後期?”
方子羽擦去嘴角流下的一絲血跡,冷聲道:“再試試?”
掌門與六位長老面面相覷,沒有理會方子羽不尊敬他的語氣,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什麼時候練到元嬰後期的?”
方子羽只是冷冷地看著掌門,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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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01:25 PM
二十五章 真相大白
見場面氣氛如此尷尬,百渡出來問話道:“子羽,你怎麼練到元嬰後期的?”
雖然方子羽對掌門極為不滿,但百渡的話他不能不回,收回一付冰冷的模樣,答道:“前不久。”
掌門不由問道:“前不久?什麼時候?”見方子羽並不回話,心中又是一怒。百渡趕忙阻止他,同時問道:“子羽,你是否有什麼奇遇?還有你剛才說你死了又活過來了是怎麼回事?”
方子羽答道:“我當初從一線天掉下受了傷。”眾人都沒打斷他,因為此事後來九幽山莊莊主親來登門道謝,在玉虛宮也傳為一時佳話。
方子羽繼續說道:“傷好後就回來了,只是受人所騙,被扔下崑崙泉。”
“崑崙泉?”眾人不禁大吸一口冷氣。生活在崑崙山附近的人都知道,崑崙泉被稱為不凍泉,同時還有一稱法,叫極凍泉。前者是說崑崙泉無論在多冷的環境下都不會結冰,後者則是說一旦有人碰到仍處於崑崙泉內的泉水便會在眨眼間全身被冰封。這件事是每個玉虛宮門下的門徒在初入玉虛宮時師傅都會一再告誡的。而玉虛宮門下將從崑崙泉中取水視為一門功課主要除了鍛鍊門徒的抗寒能力外還希望門下眾人時刻能提高警覺,不要因一時大意而害了自己性命。至於如何取水方面,其實玉虛宮開派祖師早在千百年前就發現,只要用木製的水桶從崑崙泉中取水就不會有危險。至於極凍水為什麼不會冰封木製物體,這點就連開派祖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從驚駭中掙脫出來,百渡調整一下心情,問道:“你是說你被人扔進了崑崙泉?”
方子羽淡淡地道:“所以我死了。”
一邊的百劫忍不住問道:“為何你現在又沒死?”
淡淡地看了百劫一眼,方子羽答道:“不但沒死,功力更大進。”轉身望向全身正瑟瑟發抖的清欲,方子羽冷冷地說道:“清欲,你一定很失望吧?”
徐傲天驟聞方子羽向清欲所說的話,全身猛顫,咬牙切齒地吼叫道:“清欲,原來是你!”說罷聚起全身功身向清欲擊去。
一道灰色人影瞬間閃至徐傲天前面,徐傲天的一掌擊中此人。只聞“轟”的一聲,徐傲天登時後退數步,喉嚨一甜,強壓下上湧的血氣,徐傲天叫道:“師傅!”
阻止徐傲天的正是掌門百玄。只聽百玄說道:“傲天,為師一直教導你處事一定要冷靜,為何你全忘了?”
徐傲天叫道:“可是他差點殺了我弟弟!”
躲在掌門身後的清欲此刻跪倒在地,泣聲道:“掌門要為清欲做主。”
臺上的百劫朝百浩譏笑道:“你收的好徒弟。”百浩惡狠狠地白了一眼百劫,走上前說道:“清欲你放心,此事掌門一定會稟公辦理,如果有人故意想要陷害於你,為師第一個不答應。”說罷,百浩狠狠地再瞪了方子羽一眼。
清欲大喜道:“多謝掌門,多謝師傅。”
百渡亦上前說道:“如果子羽說的是真的呢?”
“這……”百浩不禁啞口無言。
仍跪在地上的清欲叫道:“弟子冤枉啊!師叔你定要明察,還弟子一個公道啊!”
掌門大感頭痛,朝方子羽問道:“方子羽,你說清欲將你扔入崑崙泉,你可有人證?”
方子羽輕搖頭。一旁的徐傲天急的大叫道:“子羽不會說謊的。”
瞪了徐傲天一眼,掌門犯難道:“眾所週知,崑崙泉入者必死無疑。且不說方子羽能活著從崑崙泉內出來已叫人難以置信,況且……”
徐傲天大急,叫道:“師傅……”
“閉嘴!”
“我有證據”方子羽輕輕按住徐傲天的肩膀,冷冷地說道。
“哦!你有什麼證據?”
方子羽輕輕抬起手指著跪在地上的清欲,冷聲道:“他,會九幽山莊的困獸陣法。”
百浩冷笑一聲正待說話,掌門抬起一隻手示意他不要出聲,問道:“我玉虛宮門下弟子如何會用九幽山莊的陣法?”
方子羽答道:“他是用九天玄心道法前兩重心法跟九幽山莊門下換的。”
此語一出眾人神色大變,要知道未經師傅允許私自將本門功法傳於他人,此罪等同於背師叛教。以玉虛宮門規是要被廢除功法,挑斷筋脈逐出師門。且不說此人被廢了功法從此等同於一廢人,一旦他被逐出師門之事被傳開,修真界將再無容他之地。
清欲不斷地磕著響頭,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叫道:“冤枉啊!師傅,冤枉啊!”
百浩大怒,大聲喝道:“方子羽!你不要血口噴人……”
掌門喝道:“百浩,退下!”
見掌門真的發怒了,百浩亦不敢再多言,只得退往一旁,仍是狠狠地瞪著方子羽。
掌門目光轉到方子羽身上,沉聲道:“方子羽,你說的可是真的?”
方子羽冷哼道:“他曾在我身上用過。”
百浩說道:“掌門……”
掌門大手一揮,喝道:“不用多說。清欲,你給過來!”
清欲全身顫抖不止,顫聲道:“掌門……”
掌門怒吼道:“給我過來!”
清欲再打了一個哆嗦,起身走到掌門身邊,身體仍是顫抖不停。
掌門猛地抬起右手按在清欲腦門上,一道紫色光芒從清欲頭上開始眨眼間便將他全身籠罩。
驀地,掌門突然抬起手一個耳朵扇了過去。清脆的響聲中,清欲被掌門一掌打飛數米之遠。
百浩大叫道:“掌門你……”
“閉嘴!”掌門怒喝道:“這孽畜,體內除我本門功法外還有九幽山莊的九冥真氣。”
驟聞掌門如此一說,眾人驚呼不已,百浩亦不禁打了個哆嗦,然後像洩了氣的皮球般兩手無力地垂了下去,兩眼無神,整個人頓時如老了數十年般。
半張臉已腫的像饅頭的清欲掙扎著爬起來,不斷地磕著頭泣聲道:“掌門饒命,師傅饒命啊!……”
看向百浩,掌門沉聲問道:“百浩,這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百浩無力地道:“願憑掌門吩咐。”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掌門說道:“如此我便代替師弟執行門規了。”
百浩無奈的閉上雙眼仰天長嘆一聲。
冷笑一聲,掌門突然一掌打在清欲胸口,只聽一陣爆響後清欲已無力地軟倒在地,口、鼻、眼、耳都滲出絲絲血跡來。
掌門喝道:“給我拖下去!”
立刻有兩名道童上前將已不知是死是活的清欲拖走。
“百草!”
百草上前恭聲道:“掌門。”
掌門沉聲道:“通知各門各派,此孽徒從此被逐出我玉虛宮。還有,將今天的事通知九幽山莊,讓他們自行清理門戶。”
“是。”
怒目掃視眾人一周後,掌門說道:“關於比武大會人選的決定改日再議。”說罷也不理眾人,一拂袖飄然而去。五位長老相對苦笑,而百浩仍舊一付蒼老無力的模樣。
作者:
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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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01:25 PM
第二十六章 促膝長談
“子羽師兄,你好酷哦,竟然敢和掌門大打出手,我好崇拜你哦!”
“……”
“方師弟,你的道袍都破的不成樣子了,師姐改天做身新的衣服給你。”
“……”
“方師兄,我叫金迷,我今年一十六歲,尚末有心上人……”
“……”
“子羽師弟,別聽這丫頭的鬼話,她的心上人比天上的星星還多呢。倒是我……”
“你說什麼?我有什麼心上人了?你說個名字來聽聽!倒是師姐你……哼哼!”
“我怎麼了?我承認有很多人在追我,但在我眼中他們都是一堆屎,哪像子羽師弟……”
“惡……”
……
一進屋便被一大群玉虛宮女弟子們包圍的方子羽此刻聽著她們一個個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額頭不由自主地流下一滴冷汗。奶娘曾與他說過,兩個女人吵架相當於五十只鴨子在“嘎嘎”叫,此刻他覺的有五十萬只鴨子在頭上飛啊飛啊飛……
“咳!”
在眾女孩紛紛做自我介紹以期給方子羽留下好印象之時竟被人野蠻的破壞氣氛,眾女不約而同的轉頭怒視來人。
當徐傲天那魁梧的身形出現在眾女孩們的眼中時,眾人不由都臉著紅低下了頭,眼光一直不斷在方子羽與徐傲天兩人間來回飄盪。
在容貌大變的方子羽出現之前徐傲天一直都是玉虛宮眾女門徒們所心儀的對象,但現在多了一個方子羽這美的不像男人的英俊男生,眾女徒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如何取捨。
方子羽飄逸瀟灑的氣質加上一張英俊的臉龐可以說是完美的結合。而徐傲天雖沒有方子羽那般英俊的不像話,但長得也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俊男,再加上一付魁梧的身材,給人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隨意一站全身上下隱隱透露著一股霸氣。
兩個人間奇男子。
再次乾咳一聲,徐傲天紅著臉道:“諸位師姐師妹,我們倆兄弟分別已有六年,今日難得相聚,不知道諸位可否……”
眾女輕聲一笑,便轉身離去。經過徐傲天身邊時亦不時地擠眉弄眼,暗送秋波,弄的徐傲天尷尬的站立在那裡不敢隨便亂動。
待最後一個女孩踏出屋門時,徐傲天連忙轉身關好房門,這才重重吐出一口氣。
看著徐傲天一付尷尬的樣子,方子羽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徐傲天陰笑道:“小子,敢笑我。要不我把她們叫回來看看到底是該誰笑誰?”
方子羽慌忙搖頭,無奈晚了一步。只聽敲門聲頓時大作,眾女“好啊!”“快開門”之類的嬌呼聲此起彼伏。嚇的徐傲天連忙死死頂著大門,生怕她們會破門而入。
敲了許久,門外的聲音才漸漸退去。不過徐傲天與方子羽知道她們仍躲在門外偷聽。
方子羽搖頭苦笑道:“女人,真麻煩。”
徐傲天趕忙將食指豎於嘴前,“噓”一聲後輕聲道:“小聲點,她們還在外面偷聽。”
方子羽點頭表示同意。
拉著方子羽的手在床上坐好,徐傲天開口問道:“你小子,說失蹤就失蹤,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方子羽感動地道:“哥,讓你擔心了。”
“屁!還止擔心?你又知不知道,我每天茶不思飯不想……”
方子羽失笑道:“這句話好像是用在姑娘家思春吧?”
嫩臉一紅,徐傲天尷尬的笑道:“別笑話我,你也知道我沒讀過書,只知道有這句話,一時心急就拿出來用了。”
拍拍徐傲天的肩膀,方子羽輕聲道:“哥,你壯了。”
“屁!還說我呢。你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害的平常都圍著我轉的姑娘們都跑到你身邊去了。”
聳聳肩,方子羽說道:“我可不喜歡。你喜歡我就讓她們都回去找你。”
徐傲天嚇的連忙伸手摀住方子羽的嘴巴,一臉慌張的看著大門,見門外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敲了一下方子羽的頭,惡狠狠的道:“你小子想害死我啊?被她們聽到我還有命?”
摸了摸頭上被徐傲天的敲打的地方,方子羽心中湧起一股溫暖的感覺。輕聲問道:“哥,這幾年你過的還好嗎?”
“好個屁!”徐傲天苦笑道:“被你小子一嚇,害的我都沒法專心修練,到現在還只是心動中期呢。”
方子羽吃驚地道:“你練的好快啊!”
“快個屁。比起你這傢伙我算哪根蔥。我還只是心動中期,你小子居然一聲不響的練到了元嬰後期。真他奶奶個熊。”
方子羽皺眉道:“你什麼時候喜歡說髒話了?”
徐傲天一愣,隨即撓頭嘆道:“欸,都是被師叔祖那老家夥害的,動不動就放屁,還什麼奶奶個熊,你爺爺個掌。搞的我跟著他學壞,現在也是出口成髒了。”
“師叔祖?”
“你不知道師叔祖是誰?”見方子羽搖頭,徐傲天解釋道:“就是當初帶我們來玉虛宮那糟老頭啊。”
方子羽恍然大悟,這才記起當初連掌門都叫他師叔,算輩份還真是他跟徐傲天的師叔祖。現在想來那老道士當初的確是喜歡出口成“屁”,他們跟著他也沒少挨他奶奶的熊過。
方子羽上下打量著徐傲天問道:“哥,你的九天玄心道法快突破第四重了吧?”
徐傲天“嘿嘿”笑道:“還差那麼一點。”
“到了第五重應該出去找法寶了。”
“是啊!”徐傲天躺倒床上嘆道:“法寶可不是那麼好找,爛法寶要來沒用,好的法寶卻要看機緣。你看,我當初跟師傅出山四年都沒找到一件好點的東西……”
方子羽打斷道:“那四年你去了哪裡?”
徐傲天眨了眨眼,說道:“師傅帶我到處跑,沒在一處停留超過三天的。”
“那你不是把天下都跑遍了?”
“傻瓜。”徐傲天笑道:“神州大地何其之大,師傅跟我四年所走的地方還不到神州的十分之一呢。”
“他帶你去找法寶嗎?”
“是啊!欸!”徐傲天嘆道:“師傅說如果我有一件靈器級別的法寶的話對我以後的修真會有莫大的幫助。可惜整整找了四年都沒有找到什麼好的法寶。”
“什麼是靈器?”
徐傲天吃驚道:“你不知道靈器?”一拍額頭,徐傲天叫道:“天吶,修真者居然不知道法寶的等級,說出去肯定要笑倒一大片人的。”
方子羽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說道:“沒人跟我說過。”
徐傲天坐正身子,一根一根掰著手指說道:“法寶其實也在有很多級別的,大至上分為寶器、地器、靈器、仙器、神器五大類。修真者通常用的都是寶器級的,地器級比寶器要高上一級一般並不常見。靈器級就更別說了,一萬個修真者里都可能沒有一人能有靈器級法寶。至於仙器和神器級別嘛,聽說這世上曾存在過。現在修真者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得到一件仙器級別法寶,如果法寶能認你為主,那你的能力將是一個質的飛躍啊。”
方子羽灑然笑道:“怪不得你都找不到好的法寶,原來你一直想要仙器做法寶。”
徐傲天不好意思的笑道:“最好是神器。”
“這世上真有仙器和神器嗎?”
徐傲天點頭道:“有的。我剛不是說過嘛,它們曾經存在過。而且據師傅說現在一些隱而不出的絕世高人也有仙器哦。”
“哦?”方子羽將頭枕在一隻手上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它是屬於什麼級別?”
徐傲天愣道:“什麼它?”
“一把刀。”
“一把刀?”
方子羽點頭道:“對,是我在崑崙泉底下得到的。”
徐傲天嘴巴張成0字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那……刀呢?”
聳了聳肩膀,方子羽無奈的道:“沒辦法給你看。”
“為什麼?”
方子羽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苦著一張臉說道:“它在我體內,我也不知道怎麼將它拿出來。”
“什麼?”徐傲天“ ”的一聲站起來大叫道。
被嚇了一跳的方子羽一臉疑惑的看著徐傲天,不解的問道:“幹嘛這麼大反應?”
徐傲天伸出顫抖的雙手,顫聲道:“仙器呀,那是仙器呀。”
皺了皺眉頭,方子羽問道:“你怎麼知道它是仙器?”
“欸!”徐傲天嘆了口氣,說道:“只有仙器以上級別的法寶才可以入體修煉,一旦它認你為主,便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啊。”
方子羽仍舊一臉平靜,不過徐傲天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一絲的喜悅。
搖了搖頭,徐傲天苦惱地在方子羽身邊坐下,摟著他的肩膀說道:“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六年沒見,不僅一張臉變漂亮了,而且修為竟練到元嬰後期,更得到仙器法寶,我真是嫉妒的要死。”
反手摟著徐傲天的肩膀,方子羽輕聲說道:“可惜我不知道怎麼把那刀弄出來,不然可以送給你。”
徐傲天搖頭道:“就算你能將它拿出來我也不會要的。”
“為什麼?”
徐傲天嘆口氣說道:“寶物認主要看個人的造化跟機緣,它能入你體內說明你跟他有緣,別人是強求不得的。”
方子羽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徐傲天笑道:“都是我師傅告訴我的。”
方子羽臉色一暗,幽幽地道:“你有個好師傅。”
用力摟緊方子羽的肩膀,徐傲天安慰道:“其實你的師傅也不賴啊。”
“他?”方子羽冷笑一聲便不再說話。
“子羽,其實我們錯怪師傅他們了。”
“你是說我們六年前初上玉虛宮的事?”
徐傲天大笑道:“不愧是我徐傲天的兄弟,聰明。嘿嘿,跟你說話就是方便,永遠都知道我想說什麼。跟其他師兄弟們說話那叫對著牛拉琴……”
方子羽更正道:“是對牛彈琴。”
徐傲天不好意思的撓頭道:“別笑話我嘛,你也知道我沒讀過什麼書。哪像你啊,滿肚子墨水。”
徐傲天這話使方子羽想到了當初教他讀書寫字的福伯和奶娘,不覺臉色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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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01:26 PM
第二十七章 師門苦衷
看到方子羽的模樣徐傲天知道他又想起親人了,趕忙岔開話道:“嗯,就是那對牛彈琴,跟他們說話真會把你給活活氣死的。”
方子羽微微一笑。等了許久見徐傲天不再說話,轉頭瞧去,只見徐傲天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臉,不由地摸了摸那張光滑的臉,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徐傲天驚訝地叫道:“天啊,子羽,你居然會笑了。”
方子羽愣道:“我會笑很奇怪麼?”
徐傲天搖頭說道:“不是很奇怪,是非常之奇哉……”
方子羽笑罵道:“別學那臭老頭的語氣。”
徐傲天亦笑道:“跟他呆久了學壞了。不過可不要叫他臭老頭了,為了讓我叫他師叔祖我的頭都要被他給敲大了。”
“他敲你的頭?”
摸了摸額頭部位,徐傲天說道:“是啊,老道士說在玉虛宮要顧著他的面子,可我叫他老頭叫習慣了總是改不了口。為此我每叫一次他就打我一下頭,你不知道,那老頭很用力的打,很痛的。”
方子羽微笑道:“看來你跟他們相處的很融洽了。”
徐傲天再次摟緊方子羽的肩膀嘆道:“兄弟,其實這裡的人都很好的。我到現在才明白當年他們為什麼不肯收留你,原來他們也是有苦衷的。”
方子羽不禁問道:“什麼苦衷?”
徐傲天說道:“原來老道士會一種什麼先天八卦術,算命很準的。他當年看出你殺氣太重,便告誡師傅和師叔他們,說你魔根已經深種,將來一旦入魔將為禍蒼生。師傅他們就是怕教你修真反而會害了你,因此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方子羽淡淡地道:“是你師傅告訴你的?”
徐傲天搖頭道:“師傅他沒說,是老道士偷偷告訴我的。他說當年本不想帶你修真,卻又不忍埋沒了你的天份,他們才會有此不得以之舉。兄弟,答應我,別怨他們好嗎?”
方子羽輕輕搖頭道:“我沒怨過任何人。”
徐傲天松了一口氣,方子羽和玉虛宮眾長老之間的芥蒂是他一直最在意的事,為此他一直耿耿於懷,如今聽方子羽如此說來不由地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他最是了解方子羽,只要他說不怨恨他們就一定不會再怨恨,並不會為了讓徐傲天寬心而說謊去騙他,他就是一個如此的人。
點了點頭,徐傲天又說道:“對了,兄弟。你還沒告訴我你失蹤這段時間的事呢,為什麼你掉進了崑崙泉沒有死,為什麼修為大進?”
方子羽仰頭望向頭頂大梁,思索了許久才微微吐出一口氣,將事情的前後一一告訴了徐傲天,當然隱過了有關《天魔冊》和體內奇異真氣的事,只將體內四股奇異的氣團說成一個紫府元嬰,說到驚險處徐傲天亦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待方子羽說完整個故事,徐傲天才咬牙切齒恨恨地道:“這該死的清欲,枉我平常待他如兄弟般看待,沒想到暗地裡做出這等卑鄙之事,還險些害了你。幸虧你齊人天向沒有出事,則否我真會愧疚一生的。”
方子羽拍了拍徐傲天的肩膀輕聲道:“放心吧,哥。我不會那麼容易死,我……我們還要一起修真的。”方子羽本想說我還要留這條命報復,話剛開口才突然想到此事不應該拖徐傲天下水,便立即改口了。
徐傲天雖聽出方子羽話中隱隱有含意卻也沒深究,拉過方子羽的手摸著正帶在他手上那塊白玉戒指,問道:“你說的奇怪的戒指就是它?”
方子羽點了點頭。
徐傲天放下方子羽的手笑道:“沒想到你除了得到仙器外竟還得到了這儲物戒指,這下好了,我本一直想說通師傅將我的納芥寶戒轉送給你,現在不用我煩心了。”
方子羽知道徐傲天一直視納芥寶戒為心頭肉,聽聞他要將這平時連洗澡、睡覺都不肯脫下的寶貝轉贈於他不由地一陣感動。正待開口說話,徐傲天先他一步說道:“子羽,感激的話就別說了,說多了會感覺俗的。我們是兄弟,有我徐傲天的就一定有你方子羽的。”
方子羽低下了頭,一陣溫暖之意在他心間盪漾。
徐傲天又問道:“對了,你那戒指有名字嗎?”
方子羽點頭道:“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天地乾坤戒。”
“天地乾坤?”徐傲天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方子羽的臉。
“怎麼了?”
徐傲天抓頭道:“你知道天地乾坤的含義嗎?我師傅說那是包容天地萬物的意思啊。”
方子羽點頭說道:“我用神識進去過,確實很大,像另一片天地一樣,只不過裡面什麼也沒有。”
徐傲天聞言大驚失色,叫道:“快,脫下來給我試試。”從方子羽手中接過天地乾坤戒急忙套往自己手上,緊接著將神識融入玉戒。
半晌徐傲天才將戒指脫下還給方子羽苦笑道:“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騙人了?這戒指根本就沒有什麼空間嘛。”
方子羽一愣,也將神識融入天地乾坤戒,頓時一片廣闊無垠的天地出現在的眼前。退回神識方子羽一臉納悶地看神徐傲天。
被方子羽看的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臉,徐傲天問道:“幹嘛這麼看我?”
方子羽說道:“我剛看過,確是有空間啊,而且望不到邊。”
徐傲天聞言大驚失色,復又搖頭苦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只能說明這戒指也是個仙器級的寶貝,而且已經認你為主了,別人是沒法用它的。”
“仙器?”方子羽望著手中的玉戒喃喃道。
徐傲天緊緊扯著頭髮抓狂地叫道:“天啊!真沒天理啊。別人學了一輩子都沒見過仙器,你小子居然一下子有了兩件,嫉妒死我了。”
微笑地看著滿床滾的徐傲天,方子羽知道他只是隨便說說,從手指中取下天地乾坤戒遞給徐傲天,說道:“要不這仙器給你吧。”
停止了翻滾的徐傲天搖頭苦笑道:“沒用的,仙器級的寶貝一旦認主除非他主人死了,否則沒人能用的了的。再說了,就算能用我也不會要你的東西。”
將戒指重新在手指上戴好,方子羽說道:“那我就沒辦法幫你了。”
徐傲天重新坐好,一臉苦惱的道:“不愧是仙器啊,我的納芥寶戒真沒法比,只有房間那麼大。仙器啊,嗚嗚……”
“哥。”
“幹嘛?”
“你哭了?”
“沒有。”
“我剛聽見你‘嗚嗚’了。”
徐傲天叫道:“你小子不旦會笑了,居然還會開起玩笑來了。”
方子羽平靜地道:“我沒開玩笑。”
“你有。”
“真的沒有。”
徐傲天抓狂道:“真的有。”
“我真的聽見你‘嗚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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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01:28 PM
第二十八章 凶險暗戰
“砰!砰!”正當兩兄弟為一個無聊的問題爭持不下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徐傲天和方子羽對望一眼,同時想到那幫師姐師妹們。
“誰?”徐傲天大聲問道。
“傲天,開門,是為師。”
徐傲天吐了吐舌頭,跳下床跑去將門打開。門外站著七個人,正是玉虛宮眾長老,不過百浩不在此列,而多了個當初帶領徐傲天與方子羽上崑崙的邋遢老道。老道士仍舊一付邋遢模樣,穿的髒兮兮的,頭蓬面垢,似是許多年沒洗過澡的樣子。
一見到老道士徐傲天不禁失聲叫道:“死老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咚”的一聲悶響,徐傲天齜牙裂嘴地蹲在地上痛苦地摀住自己的頭。
揉了揉手指,老道士哼聲道:“看來你是真想練鐵頭功了,怎麼教你都改不過來。”
這時屋內傳出方子羽冷淡的聲音:“臭老頭,你來幹嘛?”
掌門百玄真人臉色一沉,老道士則搖頭苦笑道:“連方娃子也這麼叫我,我老人家真命苦啊。不過我可不敢惹你方娃子,你連掌門都敢對著幹難保你不會拆了我這把老骨頭。”
掌門沉聲道:“他敢!”
方子羽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
仍舊蹲在地上的徐傲天摀著頭痛苦地叫道:“老……師叔祖,為什麼只打我?”
老道士“嘿嘿”笑道:“因為你好欺負。”
“屁!”徐傲天不甘地叫道,見老道士再次輪起手指作敲門狀嚇的趕忙跑進屋內。
老道士轉頭向掌門說道:“你這徒弟,都被你給寵壞了。”
掌門苦笑著搖搖頭,伸出一隻手向老道士恭聲道:“師叔請。”
老道士也不客套,徑直邁步入屋,掌門及一眾長老隨著老道士身後魚貫而入。
眾人在進屋後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時間將目光聚集在正坐在床上的方子羽的臉上,而方子羽亦不甘示弱地直視眾人的目光。如此七老一少八對眼睛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對方,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一旁的徐傲天終於忍受不住乾咳了一聲,打破了這異樣的氣氛。
徐傲天說道:“死……”見老道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趕忙改口道:“師叔祖,你老人家不是入世去雲遊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老道士裂開嘴露出一排發黃的牙齒笑道:“派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我能不趕回來嗎。”轉頭對方子羽說道:“方娃子,進步的很快嘛。”說罷將一隻手搭在方子羽肩上。
在手碰到肩的同時,方子羽感到一股強大的真氣從老道士的手中透體而入,壓的他肩骨“ 嚓”作響。體內四股真氣瞬間自動運行起來,抵抗這外來的真氣。方子羽臉色一沉,暗道:“原來這老頭還是高手。”原來方子羽體內四股真氣雖然在死死抵禦老道士的真氣,但仍舊不是老道士的對手,被老道士所發出的真氣死死壓住並長驅直入。
方子羽的額角淌下一滴冷汗,如果被老道士的真氣突破防禦到達丹田時,他的秘密將全被老道士所知曉。一咬牙,方子羽調起全部的真氣直向這股外來真氣衝去。
一旁的百渡見方子羽額角隱現汗水,大驚道:“師叔請手下留請。”
掌門百玄安慰道:“師妹寬心,師叔只是測試子羽的修為而以,不會有事的。”
百渡無奈地搖頭,便不再說話,卻仍是擔憂地看著眼前正在暗拼的老道士與方子羽二人。
其實老道士此刻也是有苦說不出,他本想看看方子羽的元嬰壯大的如何地步,哪知真氣一入體,方子羽體內竟會生出四股真氣共同來抵抗。要知道如果單練一派修真心法體內絕對不可能會有第二道真氣的存在,而方子羽體內生出四道真氣只能說明他練有四種心法。方子羽是他親自引薦進入玉虛宮的,如果他真的在暗中修練了其他門派的修真心法那這個罪名老道士可是擔當不起,因此他不由地加重了幾分力度想要突破方子羽的防禦進入他的丹田一窺究竟。
而另一方面,方子羽亦不希望讓老道士知道自己的秘密,一旦讓他突破自己的防守達到丹田,老道士便會發現他體內魔功的根本,到那時會發生什麼事就無從猜測了,極有可能面前這幫人會廢了自己一身的功力。一想到自己辛苦練就的功力被廢從此報仇無望,方子羽不由地再流下一滴冷汗,咬緊牙根瘋狂地從四團真氣團中抽盡所有的真元死死地抵抗住老道士的真氣。
老道士心下大駭,沒想到方子羽竟然瘋狂地這種地步,居然拼著耗盡真元調動全部的真氣來抵抗他。老道士心下不禁搖頭苦嘆,他此刻已是欲罷不能了,如果堅持下去對方子羽將會造成很大的傷害,極有可能一身功力就此作廢也說不定。如果他收回真氣,可是方子羽此刻體內已是波濤兇湧,一旦他退卻,在此消彼長下方子羽的真氣會反攻他,那時他也會受到重傷,那亦是老道士不願見到的結果,權衡之下老道士唯有先維持目前現狀再作他想。
站在旁邊的眾人卻不知道此刻兩人已是凶險異常,除百渡外全都一付泰然自若的樣子。掌門向百劫望了一眼,說道:“你的徒弟還真不賴,僅僅六年便已達到元嬰後期,真是修真界有史以來第一人啊。你這做師傅的也臉上有光。”
百劫笑道:“哪裡,掌門師兄的弟子也不錯,修真六年就達到心動中期,這也是修真界一大壯舉啊。”
掌門搖手笑道:“比起你的徒弟可是差遠了。”
“怎麼會呢,子羽也是運氣好而以,如果沒有機緣,我看他現在可能連心動期都還沒到呢。”
掌門含笑點首,一付本該如此的模樣。正待說話,卻聽到百渡大叫道:“師叔,不可!”
眾人隨聲望去,只見老道士緊繃著臉,面上已隱現紫氣。再看方子羽,緊咬著牙齒甚至都已咬出血來,面無血色。顯然二人此刻已不是試探而是在互拼真氣。
徐傲天大吃一驚,撲向二人,被掌門一把拉住喝道:“不要妄動,他二人此刻正在拼鬥真氣,凶險異常,絕不能受到任何打撓,否則會走火入魔的。”
徐傲天聞言也不敢再靠向二人,嘴上大叫道:“死老頭,快放開我弟弟。聽到沒有!”
眾位長老都無心理會徐傲天,一心望著正在互相拼鬥的老道士與方子羽二人。
百劫急出一頭大汗,說道:“這該如何是好。”
掌門搖了搖頭卻沒答他,他知道百劫所擔心的事。要知道拼鬥真氣永遠都是弱的一方吃虧,一旦被對方真氣攻入,那失敗的一方將會受到難以恢復的傷害,極有可能一身功力就此廢掉。
雖然百劫當初受老道士的警告所影響並不太理會方子羽,但能有一個如此出色的弟子亦使師傅臉上大感光榮。在方子羽失蹤的這兩年百渡幾乎每隔十天半個月便會去找百劫訓話,而對這個被師傅與掌門極度寵愛的師妹,百劫不敢太過反駁,只能唯唯是諾,心下卻不屑一顧。不過日子一久,百劫亦被百渡說服的有些開竅,明白成仙成魔只在於個人之心,而徒弟將來是好是壞都取決於他這個師傅的教導。再加上百劫修真數百年,在方子羽之前收有六名弟子,卻都屬資質平庸之輩,雖然六弟子葉風資質不錯卻也屬中上等,與徐傲天和方子羽兩人是遠不能比的。有了這幾點因素,百劫對方子羽逐漸打開心懷,這次方子羽回歸後他本打定主意以後要好好教導他,卻怎麼知道師徒倆的關係還沒修好便惹出這麼一個麻煩。百劫此刻已是心亂如麻,只能求神拜佛希望老道士手下留情,別讓方子羽傷到根本,否則不論有何等靈丹妙藥,方子羽此生極可能難窺仙道之境。
而此時的方子羽也已到了極限的邊緣,體內的真氣幾乎都快耗盡,老道士的真氣雖然沒有再進一步卻也沒退去,無奈的方子羽只能拼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拼了命地從丹田處抽取所剩無幾的真元。黑、紅、白、紫四道真氣團已消耗的只剩下分別為紅、黑、紫、白的四粒內丹模樣的圓形物體,再無當初強大氣團盤身的氣勢。就好比四只本毛茸茸的小狗被剃光了毛髮,只剩下光禿禿的樣子,甚是可憐。方子羽亦隨著真元的耗盡此刻已開始陷入半昏迷的狀態,餘下僅有的意識仍舊在抵抗著老道士入侵的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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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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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01:29 PM
第二十九章 魔刀爆發
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方子羽覺得全身上下酸痛難忍,最要命的是丹田處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刺痛令他保留最後一分神智。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放棄抵抗,躺下來好好睡上一覺,其他的事等醒來再說。可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放棄,一但被這些自詡名門正派的人知道他修練魔功之事,龍神山莊與福伯、奶娘的仇此生便無法再報。
一想及福伯與奶娘平日的慈愛,生平之事一一從方子羽腦海中浮現。
“小少爺,摔疼了吧?奶娘給你揉揉,小少爺是男子漢,不能哭的哦……”
“混小子們,誰再敢欺負我們家小少爺,惹毛老子,老子要剝了他的皮……”
……
“小少爺,今天是你生日……”
“小少爺,餓了吧?奶娘給你做飯……”
“小少爺,你瞧,新衣服……別看奶娘啊,奶娘老了,穿的破些沒人會說話的,不過小少爺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以後娶媳婦啊……”
“小少爺……”
……
往日的情景一一浮現,方子羽不覺已淚流滿面。旁邊的徐傲天見到從沒哭過的方子羽此刻竟忍不住流下淚水,以為他是受不住痛苦才會如此,急地大聲怒罵老道士。眾位長老亦是無奈地搖頭,卻也不敢隨意上前阻止。
福伯的慈祥,奶娘的疼愛。兩張方子羽此生最親近的人的臉最終漫漫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三張他畢生難忘的臉。
一個道士,一個和尚,一個武士。
他看見了和尚猙獰的笑臉,奶娘全身污血地躺在和尚的腳邊,死死地抱著和尚的腿,嘴中不斷叫著:“小少爺,快走……別忘了……答應奶娘的……快走……”
“走……走……走……”全世界都在回盪著奶娘最後的話語。
全世界都是血紅色的一片。
方子羽伸出手很想捉住奶娘最後的身影,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軟弱無力,全身上下連一絲的力氣都提不出來。
心,在痛。
心,好痛。
方子羽感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一種難以宣泄的感覺在全身蔓延。
驀地,方子羽高高抬起頭,用盡全力朝天空怒叫一聲:“不-------!!!”
掌門及眾位長老大吃一驚,比鬥真氣之人最忌開口說話,一旦真氣洩去對方真氣會趁虛而入,對自己將會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百劫與百渡幾乎同時向老道士及方子羽二人撲去,意圖阻止慘劇的發生。
就在百劫與百渡邁到腳的同時,異象發生。
方子羽小腹丹田處竟然透出一股黑芒,黑芒運轉地很快,瞬間覆蓋了方子羽的全身。
是刀。
方子羽感到本來一直靜靜地呆在丹田內的那把黑色的長刀此刻竟自動旋轉起來,每轉一圈長刀周圍便多出一分黑芒,長刀越轉越快,黑芒也越來越盛,到最後在他丹田內竟形成了一團黑色的龍卷風暴。
黑色的龍卷風暴肆虐著他全身的經脈,令他有種想要爆發的感受。
而此刻的老道士心中亦震憾不已,在聽到方子羽開口大叫之時他已感到不對勁,立即收回了幾分力道,哪知就在此時方子羽體內竟出現一股強大到令他感到恐懼的力量。這股力量竟在瞬間衝散了老道士所有的真氣並直接攻入他的體內,令老道士不由地喉嚨一甜。正待老道士強壓下上湧的血氣之時,方子羽體內的黑色風暴亦同時爆發了。
“轟??”屋內所有的人都被一股強烈無匹的衝擊力強行震到了屋外,首當其衝的老道士更被這股力量炸的直直地往後飛去,硬是穿破了好幾扇牆面,最後落在這排屋子的最外層一間房內倒在地上不斷大口大口地吐著血。整個玉武堂都劇烈的晃動起來,仿佛整座崑崙山要倒塌一般。
以方子羽的房屋為中心,一圈黑色的強大的能量向四周擴散開來。
玉武堂宿舍的石屋竟抵抗不住那股黑色能量的侵襲,在不斷地“轟隆隆”聲中一間一間地倒塌。傾刻間,整個玉武堂被一層白茫茫的濃煙所覆蓋。
徐傲天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用力抖掉身上的碎屑,正待開口叫罵,抬頭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數十間房屋竟倒塌了將近一半,附近的花草樹木皆被連根拔起,散落在四處。放眼望去一片的殘瓦敗礫,仿佛此處已許久沒人來過一般。再看掌門及眾位長老,一個個皆目瞪口呆,一臉驚恐無比的模樣。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吃驚,徐傲天是早已知道方子羽體內有仙器,一件仙器造成此番情景雖然令他震憾卻也是比掌門等人更快回覆過來。而掌門百玄及眾長老則是根本想不到方子羽竟有如此力量,他們數百年的修為在這股力量前面就相當於一個小孩子跟一個成年大漢相對持般,根本無法同日而語。這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而方子羽又是怎麼得到這種力量?掌門等人的腦海中不斷地出現“為什麼……為什麼……”
風暴的中心亦是一片殘瓦敗礫,方子羽先前所坐的木床早已化為滿天木屑,此刻方子羽已昏倒在地上,身上從頭至腳皆是血跡斑斑。
徐傲天大叫一聲,往方子羽撲去。亦是這一叫,讓掌門從驚駭中清醒過來。
掃視四周一圈,發現玉虛宮門下眾弟子早被這轟天的響聲吸引過來,里里外外將眾人圍成無數圈並不斷指指點點地討論著什麼。好在老道士早被那股力量摔到最外邊的一間屋內,不然被這些徒子徒孫們看到他這師叔祖此時吐血的形象,那時可真是不知道該將臉往哪兒擱了。
“咦,那不是徐傲天?他扶著的人是誰?怎麼滿身都是血?”一個童言無忌的女聲問道。
另一女聲吃驚地答道:“那是方子羽啊,怎麼會這樣?他受傷了嗎?”
一聽說徐傲天所扶的人是方子羽,越來越多的女生加入了討論圈,一時間玉武堂殘屋堆上嘰嘰喳喳地甚是熱鬧。
見圍觀的人數越來越多,且不斷有身影往這邊跑來,掌門怒喝道:“幹什麼!全都給我回去修練,誰敢再呆在這,全都重罰!”
見平日裡一臉和藹可親的掌門此刻滿臉怒容,圍在四周的一眾門徒皆不寒而溧,紛紛帶著不甘離去,一些女生在轉身前更是狠狠地再瞧了徐傲天及他懷中的方子羽一眼,眨眼間玉武堂內除了掌門等一眾長老和徐傲天及他抱著的早已昏迷不醒的方子羽外只剩下躲在某間屋內偷偷擦著血漬的老道士。
掌門死死地盯著昏迷的方子羽,怒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到掌門不斷起伏的胸膛,徐傲天知道他這次是真的發火了,輕聲道:“師傅,子羽他不是故意的……”
“閉嘴!”掌門大聲叫道:“我只要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咳!”不知何時老道士已從廢墟中爬出來,雖然他嘴邊的血漬早已擦淨,但衣襟處留下的血跡顯露出他當時的狼狽。老道士搖搖晃晃地走到眾人身邊再咳嗽了一聲,搖頭苦笑道:“老了,老了。真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死老頭,還不是你惹的闖,若不是你非……”
“你給我閉嘴!”掌門再次怒喝道。
徐傲天收聲不敢再說話,但從他不斷努動地嘴唇中可以看出他如何心有不甘。
“咳。”老道士苦笑道:“娃兒,我也不想搞成這樣啊。我怎麼知道方娃子的脾氣這麼倔,居然一上來就跟我拼命。”揉了揉喉嚨,老道士繼續說道:“不過他體內的四股真氣甚是奇怪……”
“什麼?”掌門吃驚地叫道:“他體內有四股真氣?”
一旁的百劫驚恐地說道:“不會的,子羽不會做出此等背師之事的,師叔……”
老道士搖手示意百劫不要再說下去,打斷道:“他體內為何會有四股真氣我不知道,不過這也是事實。”
百劫不斷地搖頭道:“不會的,子羽這孩子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百厲冷笑道:“先有清欲,後有方子羽,玉虛宮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百劫怒視著百厲叫道:“百厲,你再敢胡說試試!”
百厲兩眼一瞪,說道:“我再說怎麼著?這是事實……”
“夠了!”掌門沉聲說道:“你們都不用再吵,是不是事實我一看便知。”說著便邁步向徐傲天與方子羽走去。
百渡快步上前攔在掌門面前。掌門愣道:“師妹你……?”
百渡轉身望向徐傲天懷中的方子羽,臉上閃過一絲不忍,輕聲說道:“掌門師兄,子羽早已透虛昏迷,如果你此時再枉加壓力於他,對他有害無益,不如等他轉醒再說吧。”
對於百渡掌門一直是寵愛有加,聞言嘆道:“既然師妹如此說,欸,好吧,不過方子羽不知道何時才能轉醒,而這事一直壓在我心頭我又不舒服啊。”
百渡微微笑道:“傲天,你與子羽親如兄弟,你應該知道關於他體內四股真氣的事吧?”
掌門一愣,隨即想到徐傲天與方子羽的關係,釋然點頭道:“不錯,傲天,如果你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可要告訴為師。”
徐傲天望向懷中滿臉血漬的方子羽,沉默了半晌後咬了咬牙,點頭道:“我知道。”
“哦?”眾人驚喜,老道士說道:“快說來聽聽。”
徐傲天嘆了口氣,將方子羽說於他的故事一一告知眾人,說到驚險處眾人皆捏了一把冷汗,待徐傲天將故事說完,老道士才吐出口氣道:“原來如此。沒想到方娃子福大命大,遇險重重不旦沒死,吃下換天丹修為大進更得到兩件仙器法寶。嘿嘿。”一想到自己剛才是敗在仙器的手上老道士心下不禁釋然,畢竟一個人的修為無論如何也無法與仙器匹敵,除非是大乘期以上的高手,否則在仙器面前也只能俯手稱臣。
而掌門等人則是喜憂摻半,喜的是這一次的奇遇不僅為玉虛宮造就了一代年輕高手,更得到了修真者只能在夢中見到的傳說中的仙器,並且有兩件之多。憂的是一旦玉虛宮有仙器之事洩露出去,全修真界的不法之徒將會聚集崑崙山,到時玉虛宮極有可能會戰事連連。
嘆了口氣,掌門問道:“那關於他體內為何會有四股真氣之事你可知曉?”
徐傲天點頭道:“子羽說連他也不知道,這些真氣都是莫名其妙地就這麼出現了。”徐傲天說的莫明其妙,眾人也聽的莫明其妙,不過總算是明白了方子羽這幾股真氣得來的也是莫明其妙。
弄明白了事實的真象,百劫總算放下心中一塊大石,朝百厲白了一眼笑道:“我就知道我的寶貝徒弟不會做出這等忤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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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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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01:30 PM
第三十章 左右兩難
徐傲天嘆了口氣,將方子羽說於他的故事一一告知眾人,說到驚險處眾人皆捏了一把冷汗,待徐傲天將故事說完,老道士才吐出口氣道:“原來如此。沒想到方娃子福大命大,遇險重重不旦沒死,吃下換天丹修為大進更得到兩件仙器法寶。嘿嘿。”一想到自己剛才是敗在仙器的手上老道士心下不禁釋然,畢竟一個人的修為無論如何也無法與仙器匹敵,除非是大乘期以上的高手,否則在仙器面前也只能俯手稱臣。
而掌門等人則是喜憂摻半,喜的是這一次的奇遇不僅為玉虛宮造就了一代年輕高手,更得到了修真者只能在夢中見到的傳說中的仙器,並且有兩件之多。憂的是一旦玉虛宮有仙器之事洩露出去,全修真界的不法之徒將會聚集崑崙山,到時玉虛宮極有可能會戰事連連。
嘆了口氣,掌門問道:“那關於他體內為何會有四股真氣之事你可知曉?”
徐傲天點頭道:“子羽說連他也不知道,這些真氣都是莫名其妙地就這麼出現了。”徐傲天說的莫明其妙,眾人也聽的莫明其妙,不過總算是明白了方子羽這幾股真氣得來的也是莫明其妙。
弄明白了事實的真象,百劫總算放下心中一塊大石,朝百厲白了一眼笑道:“我就知道我的寶貝徒弟不會做出這等忤逆之事。”
百厲朝百劫橫了一眼,卻沒答話。百劫現在是師憑弟子為貴,憑著方子羽手中的兩件仙器,他此刻的身份與剛才是不能相提並論的。搞不好在方子羽百年飛昇之後,他的兩年仙器極有可能會成為玉虛宮歷代掌門傳承的信物。一想及此,百厲幾乎要抓狂,暗恨當初為何會聽信老道士的片面之詞不肯收方子羽為徒,不然今天在此趾高氣揚,揚眉吐氣的人應該會是他了。
百渡上前關切地問道:“師叔,您沒事吧?”
老道士苦笑道:“我像是沒事的人嗎?嘿嘿,真不愧是仙器啊,差點拆了我這把老骨頭。我現在要去後山閉關,五年內無法出來,別來打攪我。幸好沒被人看見,要不然可真是糗大了。”說罷也不理眾人的反應,徑直飄然離去。
望著老道士遠去的背影,百難說道:“真是死要面子啊。”
眾人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百渡轉頭望向方子羽,問道:“師兄,子羽他……”
掌門搖手道:“算了,一切等他轉醒再說。百劫師弟,需否為兄等幫你重建玉武堂?”
百劫笑道:“掌門師兄有心了,我玉武堂門下弟子人數雖少,卻也能應付,此間之事就不勞師兄掛心。”
掌門含首道:“如此也好。欸,諸位師弟師妹,我們是否該想個藉口應付一下門下眾弟子們?”
眾人這才想到此間之事剛才已被玉虛宮門下弟子所看見,萬一被他們以訛化訛誇大其詞的傳了出去,有心人肯定能猜到玉虛宮藏有仙器一事,到那時可真是得不償失。
百難點頭道:“是該要想個萬全之策。”
“不如……”百草接口道:“不如就說是師叔一時技癢,大意造成的吧?”
“不行。”百渡搖頭道:“弟子們都看到了子羽全身血跡昏迷不醒,這個藉口必須要和他有關係。”
“這個……”百劫犯難道:“這可真是不好想。”
百厲冷哼道:“四肢發達。”見百劫怒視過來改口道:“我看就說是師叔與子羽互相比試切磋造成的吧。”
百劫重重“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百渡答道:“不行,這不明罷著告訴人們,子羽能和師叔這渡劫期的高手相庭抗衡嘛。那意味著什麼?這說明我玉虛宮若非煉成了絕世靈丹便是得到了仙器法寶,到那時候可真是得不償失啊。”
百厲嘆道:“這該如何是好啊。”
徐傲天說道:“師傅,要不就說這是一套師祖留下來的陣法,幾位師叔師伯聯手施展時不小心造成的後果行嗎?”
掌門搖頭道:“這更不行。其一,眾所週知我玉虛宮不以陣法為主,如果有這麼厲害的陣法的話,修真界以陣法起家的幾個門派必定會上門來挑戰,到那時便會被拆穿。其二,我玉虛宮有多少陣法,那些二代弟子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瞞不了的。”
百劫氣道:“這也不通,那也不行,這該如何是好?”
眾人犯難,不禁陷入了沉思。
百渡接口道:“師兄,百渡倒想到一個想法。”
掌門微笑道:“百渡師妹有何方法,說來聽聽。”
百渡思索道:“不如就說是師叔他老人家有心想試試傲天與子羽的修為,怎知一時技癢控制不住自己用出了全力,子羽為保護傲天而身受重傷。”
掌門仰天長嘆道:“可是眾所週知,一個渡劫期修為的人絕對無法擁有這般恐怖實力的。”放眼望向四周,繼續說道:“你們看,能有這般破壞力的也只有大乘期以上的高手才行。”
百渡抿嘴笑道:“誰規定師叔只能停留在渡劫期呢?”
“這……”掌門思索了一會兒點頭笑道:“對。就說師叔與子羽切磋時無意間進入到大乘期的境界,一時控制不住才會造成如此後果。至於師叔他老人家,事後立即閉關修練,以期鞏固大乘期修為,這也正好解釋了師叔為何會突然閉關吧。至於他五年後出關為何會再退回到渡劫期嘛,嘿,這種事在修真界也是常有的事,沒人會在意的。不過在透露消息時最好只說是子羽一人在與師叔切磋,切莫提及傲天。你們看,傲天衣冠整齊,且全身上下並無打鬥過的痕跡,說了反而會惹人起疑。”
眾長老拱手道:“領掌門法旨。”心下卻不約而同地想道:“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掌門點頭道:“好了,此事就此決定。我們也該回去了,傲天,將子羽交給你百劫師叔吧,我們該走了。”
徐傲天望向懷中仍舊昏迷的方子羽,露出不舍的神態。
百渡上前拍拍徐傲天的肩膀說道:“還是把子羽交給我吧。”
百劫驚道:“師妹,你……”
百渡笑道:“師兄放心,師妹才不會搶你的寶貝徒弟。不過你玉武堂要重修,聲音吵雜對子羽恢復無益,不如就讓他在我那休養一段時日,待你玉武堂重建好了再回來。”
掌門尷尬地道:“可是師妹,你玉仙堂全是女弟子,子羽他一個男兒身,這會不會不太方便啊。”
百渡淡淡地說道:“就因為我門下全是女弟子,所以在我那兒更能好好養傷,女兒家總是比你們這些男人來的心細。傲天,把子羽交給我吧。”
將方子羽從徐傲天手中抱過來,無意間與方子羽肌膚相貼的感覺令百渡不覺心神一盪,心跳微微加快了少許,身心完全陷入了迷惘之中。她自幼便已經進入了玉虛宮,修練數百多年以來,從未離開過崑崙,雖然修為高深、地位尊崇,但這卻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碰觸到異性的身體。此刻方子羽一臉平靜地躺在她的懷中,看著那張英俊的臉,使她內心中生起一絲奇異的感覺,她竟然就那麼抱著方子羽愣愣地站在那兒,過往修練的一幕幕不斷地從眼前閃過,這位玉虛宮身份尊貴的長老已經有些痴了。
此時掌門開口說道:“好了,此事就此決定。待玉武堂重建好後便讓子羽回來修練,到時我再重新宣布此次前往修真界比武大會的五人名單。”
輕輕搖搖頭,將這絲情感甩出腦外,百渡暗道:“我這是怎麼了?”回過神後與眾人齊聲說道:“是,掌門師兄。”
“百草,儘快將我們擬定的消息傳出去。”
“是,掌門師兄。”
此刻眾人不知,方子羽本失蹤兩年歸來後修為突然達到元嬰後期本已令玉虛宮眾門徒震憾非凡,此後聽聞他竟獨力與一個渡劫期高手鬥法,且打的慘絕人寰,天昏地暗,當然這些打鬥過程是有人心誇大其詞說出去的,以訛化訛下竟越說越誇張,最後竟連引來天劫轟了整座玉武堂都出來了。雖然很多人相信這是誇大其詞,不過以一個只有元嬰期修為之人竟能在一個渡劫期高手全力施展下只受重傷,確是令人吃驚。
一時間方子羽之名傳遍全修真界,連一些隱而不出的前輩高人都聽說了現在修真界出現了一個異代怪才。相對于方子羽之事,老道士在鬥法中境界突然提升到大乘期之事反而沒多少人能感興趣。畢竟一個修真才六年的毛頭小子能逼的一個渡劫期也可能是大乘期的高手全力施展,這在修真界絕對史無前例的。
方子羽在不知情況下竟成了女孩們心悅的對象,男生們以之為奮鬥的目標。
最誇張的便屬崑崙山玉虛宮,每天有無數的男女上山圍著玉虛宮大門不斷叫道:“方子羽,方子羽……”
玉虛宮眾長老為之頭痛不已,沒想到一個為掩蓋事實的藉口竟讓方子羽在一夜間名動天下。百劫當然是樂的合不擾嘴,掌門也甚是開心,因為方子羽之事讓無數男女紛紛要求加入玉虛宮,門下弟子人數在一夜間爆漲,確是玉虛宮開派以來難得的盛世。不過在開心之餘亦是暗中擔憂,謠言再誇張下去難保不會有人想到仙器之事,那絕不是掌門等人的本意。不過這謠言已經止不住了,既來之則安之,掌門等人也只好暗中戒備看看是否有不法之徒趁虛而入。不過還好,從謠言傳出至今已一月有餘,卻仍無人來玉虛宮鬧事,眾人暗暗放寬一些心,卻沒有鬆懈戒備,日子就這麼在緊張中一天一天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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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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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01:31 PM
第三十一章 傷重難愈
方子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間感覺被人輕輕抬起了頭,隨之一個冰涼的物體碰觸到他的嘴唇,接著一絲暖流順著喉嚨直下肚裡。
舒服地呻吟一聲,方子羽微微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名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女,長髮整齊的梳攏在背後,如同瑩玉一般的肌膚似乎要滴出水來似的,一雙秀美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自己,一身白色素衣配著她的嬌顏顯得份外動人。
見方子羽已經轉醒,少女忙將他的頭擺正,急急忙忙跑出門外。很快又跑了回來,在方子羽床邊蹲下身子輕聲說道:“我師傅不在屋內,方師兄你別亂動,師傅說你剛醒來時是不可以亂動的,以免再傷到經脈。”
方子羽微微用點力,感覺全身骨骼都快要散架般甚是疼痛,便不再亂動,微弱地問道:“你是誰?我在哪?”
少女答道:“我叫金謎,這裡是玉仙堂。”
“金謎?”方子羽輕聲問道。
少女抿嘴笑道:“你一定聽說過這名字,是在你回來的第一天,不過那不是我,她是百難師伯的弟子,和我同姓同音但不同名。她叫金迷,迷人的迷。我叫金謎,謎語的謎。”
對於女孩的名字,方子羽絲毫不感興趣,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見方子羽對她的名字不太在意,金謎不由露出失望的神色,一轉眼卻又回覆常態,笑道:“是我師傅帶你來的,她說……”
“你師傅是誰?”
對方子羽冷淡的語氣金謎絲毫不在意,答道:“我師傅道號百渡。”
方子羽輕輕含首道:“原來是百渡師叔,她不在玉仙堂嗎?”
金謎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師傅去哪兒了,師傅說如果你醒了就要第一時間通知她,可是我找不到她。”說著,臉上露出一付委屈的模樣。
方子羽又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師傅讓我照顧你的,她……”
“我昏迷了多久?”
金謎似乎是一付好脾氣,對方子羽打斷她的話並不在意,仍是柔聲答道:“你昏迷了有六天五夜了。”
“六天?”方子羽皺眉道:“那臭老頭呢?”
金謎愣道:“臭老頭?”
“師叔祖。”
金謎露出一付原來如此的表情,答道:“聽說師叔祖那天與你鬥法時修為突然提升到大乘期境界,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毀了玉武堂後便去後山閉關了。”
“道貌岸然。”方子羽心下冷笑卻也不點破。又問道:“那群老家夥有沒有說什麼?”這個問題才是他現在最關心的話題,他只記得當初一股強大的能量從體內爆發,之後便失去知覺,不知道掌門他們有沒有趁他昏迷時查探他體內,如果魔功被發覺……方子羽真是不敢再想像,忍著痛楚暗中強行運行真氣查看一番,還好,體內四股真氣雖然弱不可見卻仍然存在,這說明他的功力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被廢掉。
“老家夥?”金謎吃驚的說道:“原來外面的傳聞說的都是真的啊,也只有你才敢管掌門和師伯師叔們叫老家夥。”
“外面?”方子羽淡淡地道:“外面說什麼?”
金謎笑道:“外面有關於你的傳聞很多,有人說你狂妄自大,不但目無尊長還敢挑戰渡劫期高手。也有人說你頂天立地,不畏強權。還有人說你……”金謎雖然說的籠統,不過方子羽畢竟是聰明之人,從只語片字中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掌門等人掩蓋了當日事實的真象。為什麼掌門他們對方子羽能發出如此力量不感到奇怪?思索一會兒方子羽猜測應該是徐傲天已將他懷有仙器之事告知掌門,想及此方子羽心下苦笑,他本不想讓玉虛宮眾人知道他有仙器的事,無奈造化弄人,仙器之事最終還是被人知曉。不過從金謎的話中來看她並不知道仙器的事,只將那天的結果歸功於老道士突然提升至大乘期境界。由此看來掌門他們似乎也不想將仙器之事讓外人知曉。不過方子羽現在幾可肯定的是掌門他們並末查探過他體內,否則以他們這些名門正派疾惡如仇的表現絕不會讓他輕鬆到現在。最有可能是當日徐傲天及時說出仙器之事,掌門他們才會因此放過自己。理通頭緒後方子羽不禁心中冷笑:“一群偽君子。”
說的口幹舌燥的金謎並不知道此時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方子羽腦中卻想著其他事,以為自己說的事對他有吸引力,便更加賣力地解說。
“……總之現在修真界很多人都知道你的大名,也有很多人都為你瘋狂……”
金謎正說的興奮,方子羽卻在她認為是高潮部分時打斷了她,淡淡地道:“我想靜一靜。”
如被潑了一盆冷水,金謎呆呆地站在那裡,好半晌才答道:“方師兄你累了嗎?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先休息,師傅回來後我通知她。”
走到門旁打到房門,金謎回頭再看一眼方子羽,輕聲說道:“我就在附近,師兄有事就叫我。”說罷輕輕帶上房門,語氣中透露著一分落漠。
待金謎走後方子羽才靜心打量四周環境,這間屋子和他所住的地方差不多。擺設很樸素,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一個衣櫃和一張他現在所躺的木床,僅此而以。不過這房間的主人似乎很愛乾淨,將屋內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不像他的房間亂七八糟的。躺在床上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氣,似乎是女子的體香,這個房間可能是金謎的住所,至於他為何會在這裡,方子羽實在不知道。但一想到玉仙堂全是女弟子,而自己此刻竟被安排在女人堆裡休養,方子羽心中不禁苦笑。
方子羽將金謎打發走是想能靜心回覆功力,他此刻還不是絕對肯定掌門他們是否已知曉他體內懷有魔功之事,萬一他猜測錯誤那可是會要命的。他現在只想儘快回覆功力,能多恢復一分真氣便會多一分保命的本錢。
展開內視在體內環視一周,方子羽發現體內許多經脈都已閉塞,不禁搖頭嘆氣。經脈閉塞還是小事,打通了就恢復過來了。現在的問題是還有多處經脈受損,要完全修復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方子羽大罵“臭老頭,死瘋子。”罵歸罵,恢復功力還是首要的任務。罵了一陣覺的稍微出了點氣後方子羽調動丹田內微弱的真氣開始打通閉塞的經脈。
方子羽知道要打通經脈其實也是個危險的過程,用力小了沒有作用,用力大了不但加重傷勢更可能造成經脈損壞,到時候可真是得不償失。
調動所餘的九天玄心道法真氣,將它凝成一絲線般粗細緩緩地向一處閉塞處刺進去。一陣錐心的疼痛,方子羽咬緊牙堅持將它緩緩穿進去,這期間的痛苦是難以想像的,就好像一根針在你體內扎的你疼痛難忍,你很想放棄卻又不能放棄,那種痛苦是需要很大的毅志力。
真氣已經穿到最後地段,再咬緊牙根,方子羽將真氣猛地往前一推,隨著微不可聞的一聲“噗”,方子羽渾身一顫。經脈是打通了一處,但方子羽所受的痛苦也是肯定的。在經脈打通的同時四股真氣爭先恐後地從這處經脈中運行而過,轉眼幾圈便恢復了少些真氣。嚼了嚼牙根,方子羽運起另一股真氣以同樣的方法往另一處經脈刺去。
不知不覺間方子羽全身已大汗淋淋,閉塞的經脈也被打通了七七八八,萬幸的是心脈處仍是完好,應該是項中神石與天地乾坤戒共同保護的結果。如果沒有它們一直在保護著心脈,相信方子羽早在那場黑色風暴爆發中已死去多時。心脈是人的根本,也是最複雜的地段,只要這裡完好無損,也就省去方子羽很多的麻煩。
方子羽知道不宜貪功,退回神識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百渡與金謎兩張帶著關切的臉。想到今日的成就完全托福於百渡當日所贈的“換天丹”,方子羽心頭一陣溫暖。
掙扎著起身,金謎上前想要扶他卻被方子羽搖頭拒絕,在床上坐好後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滿身大汗,抹去臉上的汗水,方子羽輕聲叫道:“師叔。”
百渡點頭微笑道:“恢復了多少?”
“三層。”
百渡嘆道:“難為你了。不過子羽,有些事是急不得的,照你的傷勢來看能恢復三層功力已經是難能可貴,你受損的經脈還需要幾年的功夫來慢慢修復,切不可貪功急近,否則得不償失。”
方子羽點頭道:“子羽記下了。”
百渡轉頭對金謎說道:“謎兒,你去打盆水給你方師兄洗洗臉。”
金謎輕輕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方子羽說道:“不用了……”見百渡對他輕搖頭,知道百渡是藉故支走金謎,也不再說話。
待金謎出門後百渡又問道:“子羽,你當日不肯讓你師叔祖查探可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你有仙器的事?”
方子羽一愣,隨即想到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掌門等人在他昏迷後並沒有再查探他體內,當下也不點破,輕輕一點頭。
“欸。”百渡嘆氣道:“人性本貪,對人有戒心也是好的。子羽,仙器之事事關重大,切不可再對人提起。”
方子羽答道:“知道了。”
這時響起敲門聲,金謎端著一盆熱水輕輕進來。放下臉盆擰乾熱毛巾想上前替方子羽擦臉,卻被方子羽先一步從她手中拿過毛巾往臉上抹了一陣便遞還給她,也不說聲謝謝。金謎也不以為意,接過毛巾後端著臉盆再次出去。
望著被金謎帶上的木門,百渡輕聲說道:“謎兒這孩子身世很是可憐。”轉頭見方子羽臉上毫無表情,暗自嘆惜。又說道:“子羽,你先安心在我這兒養傷,待玉武堂重建好之後再回去吧。”
方子羽目中精光一閃,問道:“玉武堂怎麼了?”
百渡說道:“被你給拆了,應該說是被你的仙器給拆了。你師傅師兄們現在正在重建它,再有幾天功夫就差不多了。”
方子羽望向窗外,見天色昏暗已近黃昏,說道:“師叔,我想一個靜一靜,可否不讓任何人來打攪我?”
百渡點頭答道:“好吧。一會兒我讓謎兒將飯菜與你送來。”
方子羽輕搖頭道:“不用了,我早已到僻谷期,不用食物。”
百渡拉開房門微笑道:“那就水果吧。你受傷未愈總要吃點東西,一會兒讓謎兒為你送來,你安心養傷。”說罷輕輕帶上房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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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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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01:33 PM
第三十二章 浩然遺言
夜幕悄悄地降臨,皓白的月光輕拂著大地。
“吱呀!”金謎推開房門輕聲走進來,見方子羽正坐在床上閉目養神,輕輕放下手中盛滿水果的大碗便欲轉身離去。
“金謎。”方子羽仍是一付冷淡的聲音在她背後叫道。
金謎驚慌地轉身叫道:“在。”
方子羽仍舊閉著雙眼淡淡地說道:“一會兒別讓任何人進來,我要運功不能讓人打攪。”
金謎欲言又止,她很想告訴方子羽不能貪功,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好半天才輕聲說道:“好的。”說完便輕帶上房門離開。
過了許久,方子羽睜開雙眼,眼中精芒一閃而逝,確定附近沒有人後方子羽推開窗戶跳出窗外,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
月空高掛,清風拂曉大地。
有偷盜經驗的人都知道今天絕不是出來偷竊的好天色。
而此刻偏偏有個“賊”在這種明亮的天色下出來行竊,而且還是在高手如雲的玉虛宮內。
這個“賊”似乎對玉虛宮的奇珍丹藥與武功祕籍不感興趣,此刻卻在玉武堂一片廢墟中苦苦搜尋著什麼。
在“劈裡啪啦,劈裡啪啦!”一陣陣響聲過後,“賊”似在自言自語地喃喃道:“為什麼沒有?”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子羽”在他身後響道。
“賊”急速轉過身,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一張俊美的臉,白皙的皮膚在月光照射上反射著白光,看上去是如此的聖潔,卻又顯得有些妖異。此人正是方子羽。
方子羽注視著前方,黑暗中緩緩走出一道身影,魁梧的身材,劍眉方臉,稜角分明,隱隱透露出一股傲氣,一股霸氣。使人感覺此人很霸道也很高傲。
方子羽輕嘆道:“哥。”
徐傲天一點頭,走到方子羽身旁,從懷中拿出一本已有些殘破的書籍遞到方子羽面前問道:“在找它嗎?”
徐傲天手中是一本封面已有些發黃且有些破敗的本子,上面寫有三個篆體字:《天魔冊》。從徐傲天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這本書,放入懷中貼身收藏好,方子羽問道:“怎麼會在你這裡?”
徐傲天答道:“我知道這本書對你很重要,所以那天百渡師叔將你帶走後我藉口留下幫忙,其實是在為你尋找這本書。”
方子羽愣道:“你怎麼知道我有這本《天魔冊》?”
徐傲天笑道:“當初我們一起乞討時我就知道了。那時你每天半夜起來看它,還偷偷修練上面的武力,有時候我還看見你捧著這本書在發呆,我想應該也是你親人給你的東西吧?”
方子羽點頭道:“是,是我爹留下的。”
徐傲天點了點頭,嘆口氣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方子羽又問道:“你既然都知道了,當初為什麼不問我?”
徐傲天愣道:“問你什麼?”
“問我書的來歷,為什麼不告訴你我有這本書,為什麼不教你上面的武功。”
拍了拍方子羽的肩膀,徐傲天灑然笑道:“沒那個必要。我們是兄弟,我是絕對信任你的,如果你不想讓我知道一定有你的苦衷,我又何必揭你的痛處呢?”
從懷中再掏出《天魔冊》,方子羽問道:“哥,你看過這書的內容沒?”
徐傲天微怒道:“子羽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會是做這種事的人嗎?這是你的東西,沒你允許我絕對不會瞧它一眼。”
方子羽低下頭嘆道:“哥,其實……欸……”將書頁翻開,遞到徐傲天面前輕聲說道:“你自己看吧。”
徐傲天露出疑慮的神色。
方子羽將手再往上抬一抬,說道:“你看了就明白了。”
接過方子羽手中的《天魔冊》,藉著月光一行行黑色大字落入他的眼簾。
“吾,方浩然,龍神山莊第六任莊主,生平嗜武成痴。憑家傳《龍神決》修練數百年達至武學先天之境即修真者元嬰之期,卻不願局限于家傳之功,四處搜尋各派武功心法欲另創功法卻遇瓶勁無法前進。蒼天憐之,讓吾偶遇三狐妖並救之,妖狐感恩,公主冰倩願意下嫁吾為妻,並傳以妖族功法令吾矛塞頓開創出此結合道、武、魔三功之《天魔冊》。
吾在此敬告修此功之方家後人,《天魔冊》尚末完善,修此功法之人須先修道法,由道入魔以保平常之心,否則《天魔冊》修至高深之境魔性大發恐為禍蒼生。且吾為練此《天魔冊》身體長出一些異狀白髮,甚是恐怖。修此功之人慎記,未解決此二處難題切不可隨意修練《天魔冊》功法,否則後悔晚矣。
……”
餘下便是方浩然對《天魔冊》細心的解說,大致上看完後徐傲天合上書籍,長長吐出一口氣道:“龍神山莊果然代代人傑,竟有人能將道法與魔功融合,確是不世之才。”
方子羽愣道:“你知道龍神山莊?”
徐傲天點頭道:“聽老頭子提過,他曾與我說過天下各修真大派之事。他說在數千年前曾有一位名為方龍劍的不世之才憑一手龍神決打敗天下無數高手,成建了龍神山莊。此後龍神山莊歷經的數代莊主代代具是人傑。只是最後一任莊主方浩然無視修真界的規櫃擅自收留妖物並娶之為妻最終引得修真界群起而攻,龍神山莊亦毀於此戰。欸。”
方子羽眼中不斷閃爍著精芒,冷聲道:“這個仇我定會報。”
見方子羽如此模樣,徐傲天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話來安慰他,只得拍了拍方子羽的肩膀問道:“子羽,方浩然是你爹?”
方子羽點頭不語。
徐傲天又問道:“這麼說你是人跟狐妖所生的所代?”
方子羽換上一付黯然的神情,將《天魔冊》翻至最後一頁遞給徐傲天。
“……
《天魔冊》大成之日吾妻冰倩竟意外懷有身孕,全莊上下欣喜非常,吾方家終於家傳有後,吾無愧于先祖。
怎知吾妻此番身孕竟一連懷有三年之久,吾族大嘆不已,此子一孕數年,將來成就必定非凡,吾期待之。
……
今日吾妻冰倩腹中疼痛難忍,似欲臨盆產子,吾亦緊張期待。子夜時分,天上忽然狂雷大作,烏雲遮月,一股悲涼之意彌蓋我龍神山莊。吾及父族大駭,四下尋找此意來源,最後發現此悲涼之意竟然出自吾妻臨盆之屋。
吾心駭不已,仰首嘆天,偶見一只烏鴉飛過竟為天雷所劈,灑下滿天黑羽。
此時,屋內傳出嬰孩啼哭之聲。
吾震憾。
天意。
此乃天意。
吾當即決定,此子不論是男是女,皆取名子羽。
望子羽不負為父所望,完善吾之《天魔冊》大放我龍神山莊之採,傲視天下群雄。
吾,期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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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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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01:34 PM
第三十三章 回首往事
看至此,徐傲天終於明白為何方子羽永遠都是一付冰冰冷冷,悶不開心,郁郁寡歡的樣子。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他最親的弟弟永遠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獨自將所有不開心的事吞往肚子裡而從不告訴他的原因。也終於明白了當初兩人乞討時方子羽為什麼一直仇視那些道袍、背劍、光頭的修真者。
他真傻,這樣的寂寞,這樣的苦竟獨自一人去承受。
徐傲天再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問道:“你當初堅決加入玉虛宮就是為了練《天魔冊》裡的道心魔胎?”
方子羽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點頭道:“對不起,哥,你一定看不起我……”
徐傲天摟住方子羽的肩膀打斷道:“傻瓜,我們永遠是兄弟,不論你是人還是妖,也不管你做什麼事我這個做哥哥的永遠都會支持你。”旋即又長嘆道:“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有這麼多痛苦的往事,我這個哥哥對你真是關心的太少了。子羽,答應我,以後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我,不要埋在心裡,天塌下來也有哥哥幫你頂著。”
方子羽面露感動的神色,輕聲道:“哥……”
徐傲天再用一分力氣摟緊方子羽的肩膀說道:“我終於明白你當初為何不願讓我與你一起修練《天魔冊》,原來你是為我好。”
“哥,你會怪我嗎?”
徐傲天搖頭道:“當初都沒怪過你,現在又怎麼會呢?”摸了摸鼻子又苦笑道:“不過說不難受也是騙你的,畢竟兄弟間應該沒有秘密,你有事瞞著我,我心裡也的確不好受啊。”
方子羽反手摟住徐傲天的肩膀輕聲說道:“謝謝你,哥。”
“屁!”徐傲天笑罵道:“你小子真俗。我們世外高人可是不在乎這些世俗禮儀的,很多話大家心裡明白就可以了,不用說出來的。”
方子羽微笑道:“還是謝謝你。”
徐傲天摸著鼻子苦笑。隨即又似想到什麼,開口問道:“子羽,你那日不讓老頭子探查可是因為你體內修有魔功?”
方子羽輕輕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徐傲天笑道:“你小子不見客也不會找個好點的理由啊,也就金丫頭那個單純的小姑娘容易被你騙。我一聽說你醒了就跑去看你,沒想到金丫頭一直守在你房外,她說你正閉門修練,不能受打攪。我一聽就知道你一定是偷偷跑出來了,能讓你冒險的東西也只有這本書,我猜你肯定是來這裡找書了,所以我趕過來看看,沒想到你還真的在。”說著不懷好意地看著方子羽,陰笑道:“沒想到我們玉虛宮一朵花會這麼關心你這堆牛糞啊。”
方子羽愣道:“什麼一朵花?”
“金丫頭漂亮嗎?”
方子羽愣愣地點頭道:“還行。”
“屁!什麼還行?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徐傲天大叫道:“我走遍大江南北還沒見過比她更漂亮的姑娘呢!”旋即又摸著下巴喃喃道:“其實比她漂亮的也不是沒有,不過像她這麼溫柔善良,善解人意,又這麼單純可愛的還真是少有了。”
方子羽一臉古怪地看著徐傲天,說道:“你看上她了?那讓給你好了。”
徐傲天拼命地搖著頭說道:“我才不敢要呢,誰跟她在一起誰便會成為我們玉虛宮的公敵,我才沒笨到那程度。”
見方子羽一臉不相信,徐傲天感嘆道:“你這臭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金丫頭可是玉虛宮眾多青年才俊心儀的對象,百渡師叔安排她照顧你都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呢。別人當她是塊寶,你卻當她是根草,真不知道你這腦袋瓜是怎麼長的,不解風情。”
方子羽醒來後最關心的便是功力的問題,後來又擔心《天魔冊》的事,所以一直沒靜下心來正眼瞧過金謎,現在靜心想一想,那個小姑娘確是天生麗質,美豔動人。最難得的是她確是善解人意,且體貼溫柔。方子羽白日裡沒少氣過她,她卻都一一忍奈,而且更擔心有人打攪他清修,親自為他把守門外。再細想她的容貌,的確是難得的美女,金謎的容貌在他生平所見的女子中僅百渡與陸紫萱可以堪比。百渡已是出家之人,不再過問男女之事,而陸紫萱……一想到陸紫萱,方子羽心中不由暗嘆,不知道她可還記得在生命中曾有一個不犧捨身救她的方子羽。
回過神來,見徐傲天正一臉古怪地看著他,不禁問道:“幹嘛?”
徐傲天笑道:“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
方子羽答道:“沒想什麼。”
徐傲天陰笑道:“真的沒想什麼?”
方子羽氣的不答他。
徐傲天“嘿嘿”笑道:“傻小子,有美女傾心是好事。人生匆匆百年,不要為自己留下遺憾才是真。”
方子羽嘆道:“我身負血海深仇,你讓我又如何有心去尋這風花雪月之事?”
徐傲天心下黯然,陪著方子羽默不作聲。半晌,徐傲天才開口說道:“子羽,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說吧。”
徐傲天搬正方子羽的身子,四目相對,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說道:“如果以後查明當年血洗你龍神山莊之事與玉虛宮無關的話,你要答應我,別找玉虛宮的麻煩。”
深深地看著徐傲天的眼睛,方子羽淡淡地問道:“如果有關呢?”
徐傲天嘆口氣說道:“那就只找當年參與之人報仇,玉虛宮其他無關的人就放過他們吧。”
盯著徐傲天許久,方子羽嘆口氣答道:“好吧。”
徐傲天再次摟住方子羽的肩膀,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方子羽沒有答話,嘴角卻浮現無奈的苦笑。
兄弟倆人再沒說話,一同抬頭仰望天上的彎月。
清風吹過,一片黑雲遮住了月亮的光芒。
只是徐傲天與方子羽二人都沒想到,在數百年後方子羽還是沒有遵從今日的約定,在一夜之間血洗了玉虛宮。
這是方子羽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徐傲天的違約,對此他一生一世都耿耿於懷,但他卻不後悔。如果再讓他做一次的話,他還是會再次血洗崑崙,因為他有太多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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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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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01:35 PM
第三十四章 少女心扉
方子羽回到玉仙堂暫住的屋內,將窗戶重新關好來到門前,輕輕地拉開房門。
一個窈窕的身影正靠在門邊的牆壁上,不斷地點頭打盹。
方子羽微微一笑,走到金謎的面前,藉著微弱的光亮欣賞著金謎的容顏。
彎彎細細的眉毛,一雙彎彎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小巧的嘴唇,白皙的皮膚再配上一付瓜子臉確是一張可以令無數男人心動的臉蛋。
晚風吹拂,她的秀髮與衣裙隨著輕風飄動,宛如一幅仙女下凡現場版的畫像。
長長的秀髮被輕風吹到了她的臉龐,金謎揉了揉被秀髮撓的發癢的鼻子,微微睜開眼睛,猛見一條黑漆漆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驚駭地正待開口大叫,卻發現眼前之人正是方子羽,趕忙摀住嘴巴,隨即又拍了拍胸口吐氣道:“方師兄,你嚇死我了。”
方子羽微微一笑,輕聲問道:“你怎麼還不去睡覺?”
金謎摀著仍狂跳不止的心口處,說道:“我怕有人來打攪你,所以……”
方子羽輕聲說道:“我沒事了,去睡吧。”
金謎搖頭道:“我沒關係的,師傅說過修練時最忌受到打撓,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對了,徐師兄先前來找過你。”
方子羽“哦”了一聲說道:“進來坐吧。”
金謎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抬頭望了一下天色,又搖頭道:“不了,太晚了,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會惹人非議的。”
“那你回去睡覺吧。”
金謎輕咬下唇,輕輕地搖了搖頭。
方子羽氣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金謎低著頭咬著下唇,挽弄衣角,那模甚是可愛,連方子羽都生出不忍責備之心。
半晌,金謎才用輕的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那,我回去了。”抬起頭又說道:“師兄,我就住在隔壁,有什麼事就叫我。”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金謎。”
“嗯?”金謎快速轉過身,一雙水靈靈的彎眼睛看著方子羽。
方子羽愣住了,自己為何會叫她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這嘴巴不受他控制,自行叫出了金謎的名字。見金謎此時回頭看他,方子羽尷尬地站在那裡說不出話。好半晌才輕聲說道:“謝謝。”
金謎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歡快的笑道:“不用謝。”
看著金謎房間輕輕關上的大門,方子羽亦苦笑著回到屋內。
而金謎在關上門後便靠在門上,拍拍紅的發燙的臉蛋摀著狂跳不止的心口。聽到隔壁方子羽房間關門的聲音,金謎知道今夜將是一個不眠夜。
方子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最後只能起身盤膝坐好打坐靜修。
展開內視,黑色的長刀仍靜靜地飄浮在虛空,不時有一絲絲黑芒從刀身上透出,很快便被圍在它四周個四個小氣團吸收。觀之四團真氣,已不再是光禿禿的四粒內丹珠狀物體,它們周圍已經形成小團氣雲,只是規模大小與巔峰時期遠不能比。
調動四股真氣朝四個方向緩緩運行,而方子羽亦慢慢沉寂入定。
月光透過紙糊窗戶落在方子羽身上,一絲絲黑氣從他身上透體而入卻凝而不散。很快,方子羽全身被一團黑霧所掩蓋,如果此時有人在旁邊一定會大吃一驚,方子羽身影早已不見,而此刻床上只有一團黑色霧色凝而不散且不斷翻騰著。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子羽終於醒來。伸了個懶腰說不出的舒暢。忽然感到異樣,方子羽忙查看體內,發現閉塞的經脈竟已全部被打通,而受損的地方也有復原的跡象。
帶著一臉的疑惑方子羽下床去打開房門。
天色剛朦朦發亮,太陽還末上山。
“方師兄。”正在呼吸清新空氣的方子羽聽到旁邊那熟悉的聲音轉頭望去。只見金謎一身薄衣依舊站在門口,秀髮、眉毛上已沾了些晨露。
方子羽皺眉道:“我不是讓你去睡覺了嗎?”
金謎一愣,隨即答道:“我是去睡了。”
“為什麼還在這裡?”
金謎搖頭道:“那是六天前,方師兄你已經入定六天了。”
“六天?”方子羽愣道:“我這一打坐就六天了?”
金謎點頭道:“是的,百劫師伯曾派于大勇師兄和宋濤師兄前來接你,於師兄見你還在入定便不打撓你,只留話說玉武堂已經建好,讓我通知你,在你醒來後便可回去了。”金謎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一句幾乎微不可聞。
方子羽點頭問道:“這麼說你也在門口守了六天?”
金謎低下頭,不敢答話,像個做錯事正在待罰的小女孩。
方子羽看著她眼眶處兩團黑乎乎的黑眼圈,心下一陣感動。也不再多話,突然一把拉住金謎的手,將一臉驚慌失措的金謎拉進屋內,隨腳踢上房門。
“方師兄你……不要……呀……”方子羽將慌亂的金謎扔倒在床上,金謎掙扎著想起身卻被方子羽快步上來一手按住她的額頭,沉聲道:“別亂動。”
金謎不敢大聲叫喊,掙扎道:“方師兄,不要。”
“閉嘴。”方子羽輕聲喝道:“你現在馬上給我睡覺。”
金謎一愣,這才想到是自己想歪了。臉不由地紅到脖子裡,輕聲說道:“那,我回房去睡。”
“這裡不就是你的房間。”
金謎驚道:“原來你都知道了?”
方子羽收回按在金謎頭上的手,淡淡的說道:“第一天就知道了。”
方子羽一將手拿開,金謎就想爬起身,方子羽再次喝道:“給我躺著。”
金謎身子一顫,愣了半晌最終還是乖乖地躺回床上,只是臉色比剛才更加紅了。
“閉上眼。”
金謎果真乖乖地閉上雙眼,只是眼睫毛卻一直跳動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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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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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01:36 PM
第三十五章 批命
方子羽微微一笑,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想撫摸金謎的秀髮。就在手快要接觸金謎那頭柔順的秀髮時,方子羽忽然輕顫一下,就這麼一隻手凌空在金謎頭上方不再動作。半晌,方子羽微微嘆了口氣,收回了手。再深深地望了一眼仍在裝睡的金謎,方子羽轉身輕聲說道:“你繼續睡覺,我先走了。”
金謎不敢答話,緊緊地閉著眼睛。直到耳中傳來關門聲才輕輕坐起身。慢慢張開雙眼,目中已飽含霧水。
金謎轉頭看著身下的枕頭,伸手輕輕撫摸著。過了一會兒,金謎伸手拿起枕頭抱在懷中,輕聲自言自語道:“他走了。”說著,兩行淚水不由自主地順著光滑的臉龐狠狠地劃下來。
將枕頭重新擺好,金謎輕輕躺下,側臉貼著枕頭輕輕磨擦著。鼻中傳來淡淡的氣味,這是方子羽留下的。金謎再次輕聲說道:“他還是走了。”不知不覺間淚水已將頭下枕頭打濕。
“吱呀!”門輕輕被推開。
金謎快速爬起身叫道:“方……師傅。”
進來的原來是百渡,百渡走到金謎床前,擺正衣裙在床邊坐好,伸出手在金謎頭上輕輕撫摸著,柔聲道:“傻孩子。”
金謎控制不住撲到百渡身上哭出聲來。
百渡摸著金謎的秀髮,輕聲說道:“謎兒,痴兒。”
金謎哭了一陣,才離開百渡的懷中,拭著臉上的淚水,泣聲道:“對不起,師傅。”
百渡愛憐地挑開金謎被淚水打濕緊貼著前額的秀髮,說道:“你沒有對不起師傅,兒女情長本是常事。”
金謎哽咽道:“師傅,我是不是很沒用?”
百渡輕搖頭,說道:“師傅的弟子怎麼會沒用?只是子羽這孩子他……欸。”
一聽與方子羽有關,金謎止住了哭泣,問道:“師傅,方師兄怎麼了?”
百渡搖頭不答,卻經不住金謎一再哀求,無奈的說道:“其實我也是聽你師叔祖說的。你師叔祖的先天八卦術你應該聽說過吧?”
金謎點頭道:“聽說是百試百靈,從無失手。”
百渡嘆道:“誇張了點,不過也差不多。你師叔祖一生追求命術,對修真反倒不太熱心,因此修練了近千年仍只是到渡劫期。不過你師叔祖他老人家一生專研命術,對此倒真是無人能及。他曾為子羽算過命術……”說到這裡百渡住口不再說下去。
金謎急道:“師傅,快告訴我,師叔祖他老人怎麼說?求求你了,師傅。”邊說邊扯著百渡的衣袖。
百渡嘆口氣,無奈地繼續說道:“他曾為子羽批命,卻只能算出他的前半生,而後半生卻無論如何也推算不出來。”
金謎吃驚道:“不會吧,連師叔祖都算不出來?那普天之下就沒人能為方師兄批命了。”
百渡點頭道:“你師叔祖說,子羽前半生道路坎坷,充滿辛酸,並且是血光鋪路,是他老人家一生所見之中最奇特的命術。”
金謎天真地問道:“師傅,什麼是血光鋪路?”
百渡望向窗外,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答道:“他的路是以血而鋪,他的命是親人、朋友的付出。”
金謎搖頭道:“謎兒不太懂。”
百渡慈愛地撫摸金謎的秀髮,淒笑道:“簡單的說,就是他能活到今天,是靠他身邊之人以生命換來的。”
金謎吃驚地摀住嘴,半晌才愣愣地道:“難道……”
百渡點頭道:“不錯,他的親人,他的朋友都會為他而死,他的生命才會如此的痛苦。”百渡抬起頭,回憶道:“當初第一眼看見他,我就知道,他外表雖然冰冷,可他體內的血卻比誰都熱,比誰都燙。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金謎的雙眼不由地再次濕潤,輕聲說道:“那方師兄此生不是很苦?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百渡搖頭道:“這只是他的前半生,而他的後半生師叔還批不出來。不過兩年前師叔曾不惜耗掉三十年修為硬要為子羽批命。”
金謎關切地問道:“有沒有算出來?”
百渡一臉無奈地說道:“師叔耗去了三十年的修為,最後只得幾句話。”
“什麼話?”
百渡苦笑道:“幾句很奇怪的話。是:‘狐妖橫三界,爾尊臨界悟,天滅魔齊生,萬世震哭天。’”
金謎低頭喃喃道:“狐妖橫三界,爾尊臨界悟,天滅魔齊生,萬世震哭天。”抬頭問道:“師傅,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見百渡搖頭,金謎又問道:“難道連師叔祖他老人家都不知道?”
百渡搖頭答道:“就連師叔他老人家也無法滲透這其中的玄機。我們只能從第一句中猜測應該跟千年前的狐妖有關。”
“什麼狐妖?”
百渡嘆道:“一千五百年前,九尾妖狐迷惑紂王……”
“我知道。”金謎打斷道:“是封神時代,武王伐紂吧?”
百渡點頭道:“就是那時。武王伐紂後成立周朝,並頒下聖旨要天下修真者齊力滅妖。”
金謎眨眼眼睛問道:“那跟方師兄有什麼關係?”
百渡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從第一句的‘狐妖橫三界’中猜測的,應該與千年前的狐妖有關。至於下面的三句我們無從猜測。”
金謎天真的問道:“為什麼師叔祖不再推算一卦?”
百渡輕敲了一下金謎的額頭,笑道:“傻孩子,逆天批命豈是易為。不僅會耗去推算之人三十人修為弄的元氣大傷,搞不好更會引來天劫滅你的。”
金謎吐了吐舌頭,說道:“原來批命這麼凶險啊。”轉頭望向窗外,金謎喃喃自語道:“方師兄,你要保重。不管將來如何,金謎一定等你。”
百渡聞言嘆了口氣,愛憐地撫摸著金謎的頭。
此時離玉仙堂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峰,方子羽孤身隻影站在山峰之巔。遙望著玉仙堂一排排的宿舍,方子羽輕聲說道:“謝謝。珍重。”
作者:
william123
時間:
09-2-4 05:29 PM
好好睇呀!!
幾時再出呀!?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2-6 02:54 PM
第三十六章 玉虛藏書閣(上)
自方子羽體內仙器爆發後,玉武堂房屋宿舍被毀近半。只經過半個月時間,便已重新修葺完畢,由此可見修真者的潛力。六名修真者在半個月內修建了數十座屋舍,如果此事傳到世俗界真是駭人聽聞。
方子羽一間一間房屋看過來,與原來的並無多大差別,如果不是牆上還未幹透的泥漬,幾乎認不出來這些房屋已經重建過。
就在方子羽感嘆的同時,對面的房門“吱呀”打了開來,宋濤肩搭毛巾手端臉盆從屋內出來。見到方子羽,宋濤先是一愣,繼而大聲叫道:“小師弟回來啦!小師弟回來啦!”
隨著房門一扇扇被打開,一個個人影跑出來,圍著方子羽不斷叫著:“小師弟,你回來啦。”
“小師弟,身體恢復了嗎?”
“小師弟……”
面對著眾師兄們的熱情,方子羽心中一陣感動,回道:“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六師兄。”
此刻圍著他的正是他的六位師兄,于大勇,陳凡,黃源,王德,宋濤,就連平日不多見的葉風也在此例。宋濤平日與方子羽的關係最是要好,關切地問道:“小師弟,你真的好了嗎?”
“五師兄,我真的好了。”
……
“咳。”正當眾人雜七雜八關切問候之時,百劫在後面乾咳一聲。
眾人轉身齊聲叫道:“師傅。”
方子羽亦排眾而出,輕聲說道:“師傅。”
百劫不斷點頭,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頓一頓,百劫又說道:“你們都回去吧,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子羽,跟為師來,為師有話要和你說。”
方子羽一臉平靜地跟著百劫進到屋內,在百劫示意下隨手關上房門。
百劫在桌旁坐下,拉開一張椅子說道:“坐。”方子羽也不客氣,在百劫身旁坐了下來。百劫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涼茶遞給方子羽,見方子羽搖頭絕授也不以為忤,徑自喝了一小口。
放下茶杯,百劫問道:“子羽,可記恨為師?”
方子羽搖搖頭默不答聲。
百劫嘆了口氣,說道:“為師當年糊塗,為一己之欲而從不願理會你。惹不是你百渡師叔常來找為師理論,點醒了為師,為師恐怕至今仍心障難除……欸。”喝了口茶,百劫繼續說道:“待為師醒悟之時,你已失蹤,為此為師一直耿耿於懷。”
見方子羽一臉平靜沒有答話,百劫輕聲道:“子羽,別記恨為師好麼?”
方子羽淡淡地道:“我沒有。”
百劫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為了補償你,為師決定以後的日子裡將我畢生所學悉數傳授於你。”
方子羽仍默不作答,百劫知道他的性格,不以為怪,繼續說道:“為師所練功法與他人不同。為師先習修道,而後由道入武……”
方子羽淡淡地打斷道:“不是由武入道麼?道也能入武?”
百劫笑道:“武者,以武技為主,在需求好的兵器外更強調對肉身的修練。而我們修道者是以修精神為主,一旦與人鬥法便需要上等法器的支持。而武者卻不需要,他們一拳一腳皆是法器,所以武道是近身的王者。子羽,以後在你入世修行時要切記,絕不可以讓武者貼近你身旁,除非你也是一名武者或有高深武技傍身。”再抿了一口茶,百劫繼續說道:“我們修真者講求的是修身養性,一輩子的修練就只為元嬰破體飛昇。而武者不同,他們為的是練就一身強橫的肉身,最終達到武破虛空,肉身飛去,成就武聖之尊。”
頓一頓,嘆了口氣,百劫繼續說道:“為師自幼愛武,卻因種種原因最終加入修真行例,只是習武的念頭從末斷去。在修真有成後為師苦訪武技名家,在結合數家之長後終於創出屬於自己的武技功法。”說到這兒,百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的自創功法其實也就是集合數家武技而以。
乾笑一下,百劫繼續說道:“為師的武與其他武者的武又有不同,武者以武技為主內功為輔。而為師卻是以我們玉虛宮九天玄心道法的心法為主,武技為輔,另闢門路。”說罷,百劫站起身來,說道:“跟我來。”
方子羽跟著百劫來到玉武堂的練武大廳。
練武大廳佔地約數畝,若大的房間除了空蕩蕩一片外便什麼也沒有。只是從青石地磚上一些裂紋上看來,百劫倒是常帶門下弟子們來此練武。方子羽也曾來過幾次,只是百劫當初每次見到他過來便不再教課,弟子們各自回去修行。現在百劫竟會主動傳授他武技,方子羽當初真是想都不敢想。
百劫在大廳中央隨意一站,沉聲說道:“子羽,現在為師便讓你親身體驗一下武與道的不同。一會兒你不用顧忌,盡用力攻向為師,來吧!”說罷,一股強大的氣勢自百劫身上散發開來。
方子羽站在原來許久不動,百劫不禁問道:“你不願習武?”
方子羽搖搖頭。
“傷勢末復原?”
方子羽依舊搖頭。
百劫納悶道:“那你為何不來攻為師?”
方子羽淡淡地道:“我不會。”
百劫恍然大悟,這才想到一直以來都讓于大勇及宋濤等只教方子羽九天玄心道法,其他攻擊性道法及武技一概不准傳授。搞的方子羽到現在連如何對敵都不知道,雖然他還有兩件仙器,但現在的方子羽是絕對無法控制它們,一旦弄不好反會被仙器反噬。想到這兒,百劫心頭一陣難受,輕聲說道:“都是為師的錯,欸。子羽,先跟為師去一處地方。”
百劫帶著方子羽來到玉虛殿附近一所高塔前。
高塔,築有九層,紅頂灰牆給人一種莊嚴的感覺。
塔下一排青石階梯,順著階梯而上便會看到兩扇紅木門緊緊關閉著,每扇木門上各刻有一八卦圖形。
門的上方有一塊牌匾,上面寫著:“玉虛藏書閣”五個大字。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2-6 02:55 PM
第三十七章玉虛藏書閣(下)
此刻塔門口有兩名身穿道袍的青年正在守門,兩人見百劫帶一少年前來,快步上前拱手道:“師叔。”
百劫點頭示意,轉身對方子羽說道:“子羽,快來見見你兩位師兄,這是清為師兄,這是清修師兄,他們可是你百靈師伯的高徒啊。”
方子羽面無表情,淡淡地道:“百靈師伯?”
百動笑著解釋道:“為師是屬於二代弟子,其實玉虛宮的二代弟子並不是只有掌門與我們六位長老,除我們之外還有許多二代弟子,只是他們一些人不喜露面,整日專研道法。而另一些人要看守著玉虛宮內幾處重要的地方,經常露面的也就我們幾個老頭,所以很多人都以為玉虛宮二代弟子只有掌門與我們六位長老而以。”說罷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陣,百劫又對面前的二人說道:“清為,清修,這是我的小弟子,方子羽。子羽,還不快叫人。”
方子羽淡淡地道:“兩位師兄。”
清為與清修都是修道有成之人,對方子羽的不敬也不太意,清修認真地打量著方子羽,笑道:“你就是方師弟?早就聽過方師弟之名,今日一見果然人中龍鳳。年紀輕輕便已修到元嬰之期,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一旁的百劫大笑不已,方子羽卻仍一付面無表情的樣子。
百劫笑道:“兩位師姪不必客套,你們的修為也不錯。對了,你們師傅呢?”
清為恭聲答道:“師傅他老人家在靜修。”
百劫點頭道:“好久沒見到百靈師兄了,應該快到渡劫期了吧。對了,清為清修,我今天帶子羽前來是給他看看我們玉虛宮的一些書籍,可否為我們開門?”
清為清修答道:“是,師叔。”當下兩人走到門前青石地上所刻的八卦圖中,分別站在兩個陣眼上,口中念念有詞,過了一會兒兩人同時喝道:“開!”
兩道紫光分別從兩人手中射出,正中紅木門上兩個八卦圖形。
兩扇紅木門同時緩緩敞開,露出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百劫滿意的點頭道:“兩位師姪修為又進一步啊。對了,子羽以後可能會常來此處看書,兩位師姪可否看在師叔我的面子上放行?”
清修答道:“師傅他老人家在聽說方師弟之事後早已猜到師叔會讓方師弟前來進修,一早便通知我們說以後只要方師弟前來便可放行。不過藏書閣的規矩希望師叔能先一步告訴方師弟,以免鬧出笑話。”
百劫笑罵道:“果然是老人精。你們放心吧,此處規矩我會與他說的。”轉頭對方子羽說道:“子羽,隨為師進來。”
百劫與方子羽的身影消失在通道之中,兩扇紅木門自行緩緩關閉,清為與清修兩人各自重新站好,似乎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般。
帶著方子羽走上階梯來到第二層,百劫指著前面一排排安放整齊的書架說道:“第二層與第三層是一些修道法門及一些前輩的心得,閒來無事你可以看看。第四層與第五層是我們玉虛宮前輩高人所留的一些煉丹秘法,你也可以學學,多學一門手藝也是好的。第六層與第七層是我們玉虛宮的道法與一些武技,那裡便是我此次帶你來的目的。你要多學一點,以後入世防身之用。第八層存放的是一些關於如今神州奇珍異曾及各門各派修真史,還有一些前輩修真時的奇聞趣事的書籍,你也可以去瞧瞧,也許能找到幫你控制體內仙器的功法也說不定。至於藏書閣的第九層……”百劫頓一頓後沉聲道:“子羽,切記,絕對不可以上第九層。”
方子羽抬頭望著百劫,平淡地問道:“為什麼?”
百劫搖頭道:“別問那麼多,你現在還不能知道。只是千萬記住,絕對不可以上第九層。不過就算你想上去也去不了,那裡布有很強的禁置。”
方子羽望著眼前一排排的書架,也不再答話。
百劫上前從一個書架內取出一塊白色玉簡,說道:“這些是藏書玉簡,裡面以神識刻畫而成,只要你將神識融入便可看到裡面的東西。”將玉簡遞到方子羽面前,說道:“你試試。”
方子羽從百劫手中接過玉簡,將神識融入其內。轟然一聲,方子羽看到四周一片白茫茫,一行行發著金光的大字在他眼前凌空浮現。
看著眼前一排排書錄,方子羽不知如何操作,正想著怎麼才能看見前面那一行“道家起源”的內容時,“道家起源”竟自動展了開來,一行行金字內容在眼前浮現。
方子羽終於知道這些玉簡該如何操作,心下有了記較,微微一笑將神識退回。
方子羽將手中玉簡在原處放好,百劫問道:“可知道如何操縱?”
方子羽輕輕一點頭。
百劫說道:“好。那你就暫時先呆在這裡四處看看,為師先回去了。吃飯時間再來接你。”
方子羽搖頭道:“不用了,我已經僻谷,不用食物。我想靜靜地在這裡看書。”
百劫張開口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嘆口氣道:“子羽,勤快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體啊。你雖然已經僻谷,不過長久不食也會有影響……”
方子羽淡淡地打斷道:“真的不用了,我想看書。”
百劫聞言無奈的道:“好吧,那為師何時來接你?”
方子羽說道:“看完了我就出去。”
百劫吃驚道:“全部看完?”
“看完我想看的。”
百劫苦笑道:“隨你吧。我會讓清為清修他們適時為你送些素菜水果來,待你想出去時只要站在大門附近一處八卦圖形中他們便會有感應為你開門的。”
方子羽淡淡地答道:“知道了。”
百劫想要再說話,最後只能搖頭苦笑著轉身離去。
待百劫離開後,方子羽靜靜地看著一排排書架上的目錄,發現沒有什麼值得他感興趣的書後轉身往下一排書架走去。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2-6 02:56 PM
第三十八章 初練掌決
時間飛逝,轉眼方子羽已在藏書閣內呆了三個多月。這三個多月裡除了清修偶爾有送些水果素菜與他又或清為來為牆上油燈添油外便再也沒人進來過。而方子羽也很喜歡這種安靜的環境,一頭扎進書的海洋裡,這三個多月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過藏書閣。
方子羽放下手中的玉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轉著望向前面的階梯,只午剩下第八層了。
這三個多月來方子羽從第二層開始一直看到如今的第一層,只要是他有點感興趣的書都不會放過。
第二、三層全是修真的一些修習法門,其中也有武學的內功心法,確實是博大精深,只是不知道玉虛宮的人是如何將它們收羅來的。唯一讓方子羽失望的是這裡沒有關於魔功的書籍,看來正派人事對魔功確是深惡痛絕,連只字片語都沒有提起過。在二、三層呆了一個月左右他來到了下一層。
第四、五層大部份是關於煉丹的書籍,只是方子羽似乎與煉丹無緣,對這些只是隨意看看,唯一感興趣的是裡面一些關於煉器與陣法的書籍。玉虛宮以煉丹為主,對於煉器與陣法都是門外漢,所以這裡關於煉器與陣法的書籍少的可憐,偶有提及卻也是煉器入門法與初級陣法。雖然都只是初級,但對方子羽來說卻也受用無窮。方子羽在第四、五層呆的時間最短,也就半個來月,之後再上到下一層。
第六層都是一些初級道法,威力不大,方子羽也沒有多大興趣,隨意呆了幾天便再上到第七層。這裡才是精華的所在,所有玉虛宮進階道法全都集中在這裡,其中還有一些關於武技的書。
想起當初被清欲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方子羽知道自己如今最需要的便是學到有攻擊性的道法或者武技。進階道法的攻擊威力確是低級道法遠不能比的,方子羽很快便被裡面的精采內容所吸引。之後的一個多月方子羽一頭扎進書堆裡,第七層的每一個角落他都走過,每一本書籍他都看過。
進階道法的威力的確很大,像《宵雷決》、《紫電閃》等引九天神雷來攻擊的進階道法都需要上法的法器來支持,否則極易反噬,自嘗苦果。
一想到法器方子羽便想到體內的那把黑色長刀,那是仙器,在這世間可能找不到比它更好的法寶了。只是它除了上次突然爆發了一次外便一直靜靜地呆在方子羽體內,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控制它。望向前往第八層的階梯,方子羽想到百劫曾與他說過,在第八層可能會找到關於如何控制仙器的書籍。第七層的書他已全部看完,裡面的功法確實是博大精深,他一時間還未能完全消化吸收。而其中最令他震憾的便是武技,其中一本由玉虛宮前輩所著的書中留言道:武者,才是修真界的至尊王者。同一階級的修真者絕對不是武者的對手,對武者而言他們不需要法器的支持,他們的一手一腳皆是令人膽羶的兵刃。當然,如果有一把好的兵器,他們的實力會更上一個台階……
後面的廢話很多,但從中可以看出這名前輩對武技的推崇。
在看了幾部關於武技的書籍後,方子羽便深深地被裡面的武技所吸引。武,對肉體的要求非常嚴格,一旦你與人對武,才開打沒多久你的身體就吃不消了,那不是找死。武技中有一些進階的身法,一旦練到高深境界,只要對手不是比你高出太多,你站著讓他打他都碰不著你。而一些高深武技配合特定的內功心法,它的威力確是奇大無比。像一本《流光掌》裡所說:……掌出風勁雲動,令人膽寒……其一掌之威與天雷媲美……。雖然可能誇張了點,不過也由此可以看出武技的威力。
說到掌,方子羽想到自家祖傳的《龍神決》。《龍神決》內分有心法篇、劍法篇、掌法篇與身法篇。
心法篇被方浩然將之與魔功融合另闢途徑,創出《天魔冊》。劍法《龍神劍決》,掌法《龍神掌決》以及身法《殘影神步》皆沒作任何改動,一一照原來面目記錄在《天魔冊》內。
自徐傲天將《天魔冊》還給方子羽後他便一直貼身收藏,回到玉武堂後還未來的及將之藏好便被百劫帶到此處。從懷中掏出《天魔冊》翻至武功篇,方子羽沉靜在《龍神決》的高深武功內。
雖然他早將《天魔冊》內的所有內容包括《龍神決》都背的滾瓜爛熟,但小時候福伯只教他心法篇,來到玉虛宮後學的又只是九天玄心道法,對於武技別說學,他連看都沒看過。所以對於《天魔冊》武功篇的《龍神決》他從來都只是一知半解,根本無從學起。
在玉虛藏書閣內所呆的三個多月裡,對他的啟發很大。特別是第六、七層的武功秘技,使他有種柳暗花明,豁然開朗的感覺。在看過了由入門到高深的武技書籍後,此進再看《龍神決》方子羽有種融會貫通的感受。
《龍神劍決》與《龍神掌決》十分相似,方浩然亦註明《龍神劍決》是龍神山莊第一任莊主根據《龍神掌決》所創。原來《龍神掌決》才是《龍神決》的根本,龍神山莊第一任莊主方龍劍憑著根據《龍神掌決》改編的《龍神劍決》便打敗天下群雄無數,由此可知《龍神劍決》的根本《龍神掌決》的威力。
收藏好《天魔冊》,調動起天魔冊的真氣,照著魔功的運行路線一遍遍不斷地運行著。方子羽腦中一遍遍回想著《龍神決》的掌法要決,一行行的字在腦中不斷閃現。很快,這些字組成了一幅幅人形圖案,在他眼前不斷地做著某種動作。方子羽抬起手,照著這些圖案的樣式擺出同樣的動作。
開始他還是有意為之,到了後來方子羽完全是憑著一種感覺在演練這套掌法,仿佛心中藏了一些東西,有一種“不吐不快”的衝動。
一遍又一遍,這已經是他第五次演練這套掌法了,待到掌法結束時,他並沒有停下來,回到了開頭再一次重新演練起來。
如果百劫此時旁邊的話,一定會震驚不已。
一道道掌風自方子羽拳掌出透出,掃得牆壁上的油燈不斷地跳動。掌風出體,這絕不是一個武技初學者所能做到的,更別說方子羽才是第一天習武,絕對是個奇蹟,而且是有史以來絕無僅有的奇蹟。
“呼呼”的拳掌聲終於漸漸變小,最後已經息聲。
方子羽雙手負在身後,抬頭面朝頂梁雙目緊閉,一頭長髮無風自擺。好半晌,方子羽才緩緩睜開雙眼,頓時兩道光芒一閃而逝。
再回想一遍《龍神決》的要決,方子羽心中生起一種明悟,有種立地成佛的感覺。方子羽知道自己此刻的心境已再上一個台階,觀之體內功力卻沒有加深。方子羽不僅暗暗苦笑,再如此下去他的精神修為與自身功力將不成正比,那就好比一個嬰孩的身體卻有著七老八十的思想,這絕對會是個怪胎的存在。
收拾一下心情,方子羽再掃視一遍第七層所有書架,直到確定沒有遺漏的書籍後才緩緩步上前往第八層的台階。
第八層,是方子羽所能到的最高的一層,裡面收藏著修真界一些門派的修真史,天下兵器法寶排名的兵器譜,神州大地的奇聞趣事,天下的一些奇珍異獸……
想起崑崙山中那個洞裡的大蟒與那朵奇怪的五色小花,方子羽首先往寫著“奇珍異獸”的書架走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子羽終於看完了所有有關奇珍異獸的書。他現在終於知道當初那條蟒蛇名叫“火雲血蟒”,三千年成形,三千年結丹,再要修練三千年才能化蛇飛昇。書中說火雲血蟒在天下兇獸中排名在第十六位,書中言道:“火雲血蟒,體長三十米,高約一米,隨著修為增加身體亦隨之增長增高。生性凶悍,入其範圍內所有生物皆被吞食。
修練六千年後體內會結出一內丹,狀似血紅圓珠,五行屬火霸道無比,取此丹者慎之。其蟒皮堅韌無比,若製成衣物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其骨亦堅硬無比,乃修真者煉製法器的上佳材料。蟒牙含有劇毒,取其毒液一滴便可毒人無數。其眼珠可入藥,乃煉丹之材料。此蛇極少所見,曾於洪荒時期出現一只,為當時修真者所殺。只是火雲血蟒生性凶悍且刀槍不入,殺之甚難。當時修真者死傷無數才將之圍殺……
書中對火雲血蟒的記載甚少,不過也讓方子羽受用無窮。只是看遍所有書籍也沒有關於那朵五色小花的記載,方子羽暗嘆一聲轉身往下一個書架走去。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2-6 02:57 PM
第三十九章 神秘百靈
時光在不知不覺中偷偷溜走,一轉眼方子羽在第八層中又呆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值得了,他從中得到許多有關修真門派的資訊,這無疑為他將來的復仇計劃省去很多麻煩。更令他驚奇的是第八層書籍中竟有存放有關龍神山莊的書,他這才知道原來龍神山莊當初在武林的地位竟是如此之高。
書中對龍神山莊的介紹寫的非常詳細,由第一任莊主方龍劍開始到第六任莊方方浩然的所有事蹟面面具到。書中對龍神山莊十分推崇,寫道:龍神山莊雖屬武林,但代代出人傑,皆由武入道踏入修真行例等等。
但書中對於龍神山莊一夜間被人血洗之事卻只是粗略記載,大概意思就是龍神山莊第六任莊主方浩然不顧修真界規矩擅自收養妖物,引的修真界各門各派群起而攻。此戰之後龍神山莊之名在武林及修真界中被徹底抹去,而山莊內連同奴僕、園丁共一百三十三人無一活口,方家自此絕後。一代武林名宿從此除名令人惋惜。
方子羽緊咬著牙堅持看完所有關於龍神山莊介紹的書籍後吐出一大口鮮血,拭去嘴角的血跡目露兇光,狠狠地說道:“修真界,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此後方子羽幾近瘋狂地閱覽所有關於修真門派的書籍,既然書中沒有詳細說明當初血洗龍神山莊是哪幾個門派所為,方子羽把所有的怨氣撒向整個修真界。既然當初之事是修真界群起而攻,那所有的修真門派都脫不了關係。方子羽暗暗發誓,終有一天他要這些人後悔修真。
這一日方子羽終於看完最後一塊有關于修真門派的玉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原來修真界有這麼多門派。”
“呵呵,天下修真門派數以千百計,子羽難道以為修真門派只是人門常掛嘴中的幾個大派而以?。”一位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方子羽嚇了一跳,被人無聲無息的來到自己的身後沒有發覺,這還是首次,他駭然失色。待到回頭看向老者時,他不禁又露出驚異之色,面前的老人滿臉皺紋堆積的如同一塊褶皺的布片一般,頭頂稀稀疏疏還有幾十根白髮。整個人消瘦無比,仿若皮包骨一般,身軀佝僂著,一陣風吹來,都有可能會倒下去。
老人手中拿著一把雞毛毯子,正輕輕地掃去書架上的灰塵。雖然書架上根本沒有任何灰塵,但老人還是很細心地打掃著,那小心翼翼的表情像是在細心地為一個嬰孩抹臉般。
方子羽冷冷地盯著老人,沉聲問道:“百靈師伯?”
老人放下手中的活,回頭望著方子羽,一臉和謁的笑道:“是我。”
“師伯為何在此?”
百靈笑道:“我本就管理此處之人,為何不能在此?”
方子羽收回冷冷的目光,逐漸變的有些平淡,問道:“師伯好高的修為。”
百靈答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子羽雖被喻為年青一輩中的第一人卻也不能以此為傲,須知一山還比一山高啊。”
方子羽輕輕一點頭道:“受教。”
百靈不以為意,蹣跚走到方子羽身邊,隨手拿起一塊玉簡在手中的雞毛毯子上輕輕擦了擦,邊擦邊說道:“我在此觀察子羽已四月有餘,對於子羽的資質唯有大嘆天縱之資,子羽莫要辜負了這身好根骨啊。”
“哦?”方子羽淡淡的說道:“我居然不知道?”
百靈放下玉簡笑道:“百劫師弟帶子羽進來藏書閣的第一天我便暗中觀察你,你先觀看第二、三層的修真心法玉簡,對四、五層的煉丹玉簡你似乎沒什麼興趣,匆匆看過便算。而在第七層中,你初試武技便有大成,確沒有令我失望。”說著,百靈眼色古怪地望向方子羽的胸口問道:“你在第七層中,從懷內拿出的那本書是什麼?”
方子羽聞言臉色一沉,暗罵自己如此不小心,隨即又恢復常態,再次冷冷地看著百靈,卻沒有答話。
百靈笑道:“小傢伙戒心不要那麼大,如果我想看你那本書,當時便已經出手了,何用等到現在?”
方子羽想到百靈的修為,知道他若是對自己出手,十分方子羽也不夠他看的,從百靈剛才能悄聲無息地來到他身後便可知道百靈有多恐怖。方子羽收回目光卻沒有鬆懈對百靈的戒備,沉聲問道:“你看到了?”
百靈答非所問道:“你對那本書很緊張,唔,可是你親人之物?”
方子羽一點頭道:“是我爹留給我的。”
百靈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說道:“你當日在看了這本書後耍出一套掌法,很像是龍神山莊的《龍神決》啊?”說著目光有意無意地在方子羽臉上來回掃蕩。
這次讓百靈失望的是方子羽的臉上再無任何表情,仍舊一付無喜無憂的平淡,方子羽淡淡的答道:“龍神決是什麼?”
“你練的是什麼?”
“我爹留下的無名武功。”
“你爹是誰?”
“不知道。”
百靈笑道:“連自己的爹叫什麼都不知道?”
方子羽的身上漸漸透出一股氣勢,是殺氣。百靈修為何等高深,早就感覺到方子羽身上的殺氣,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已對自己動了殺機。百靈也不點破,當作沒知覺般看著方子羽。雖然方子羽對百靈已經動了殺機,嘴上仍答道:“我自幼乞討,無父無母,天生天養。”
百靈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否相信方子羽的話,說道:“當初師叔說你殺心太重且魔根已深種,子羽,切不可讓魔心控制了你自己啊。”
見方子羽不答話,百靈又說道:“在這第八層的時候,我見你突然殺氣沖天,之後便瘋狂地查閱有關修真門派的書籍,子羽可否為我解惑?”
方子羽答道:“無可奉告。”
百靈不以為忤,繼續說道:“子羽,心乃人之根本,心善即為仙,心邪當成魔。子羽要切記啊,為善為惡皆在一念之間。”
方子羽冷冷地問道:“你想說什麼?”
百靈低頭思索一會兒,又抬頭輕聲念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方子羽冷笑道:“處處塵埃,何處不惹?”
百靈沉吟道:“身本無塵,心卻有埃。滾滾紅塵,何苦來由?”
“身若無塵何來心塵,身若有塵心塵必生。”說著,方子羽眼中一絲兇光一閃而逝。
百靈嘆道:“子羽,你太固執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方子羽答道:“萬丈懸崖,無路可退。”
百靈搖頭苦嘆道:“你如此下去終非正途,終有一天必將墮入魔道不能自拔啊。”
方子羽說道:“那是我的事。”隨即又問道:“師伯倒像個修佛人,滿口佛禪。”
百靈笑道:“天下本一家,何分你我。”
“一家?”方子羽冷笑道:“若真一家,又為何會整日撕殺不止?”
百靈感嘆道:“人啊,總有那些慾望,利慾燻心下往往會做出一些不計後果的事。”
“你沒有慾望?”
百靈仰天道:“曾經有過,為了那些慾望我害了我最好的朋友,為此我耿耿於懷,終生心有難安。此後我便潛心修道,那些慾望早已隨著我的本名化為塵土,煙消雲散。”似乎覺的自己今天的感觸特別多,百靈又問道:“子羽可看完此處書籍?”
方子羽點頭道:“是,除了……”說著轉頭望向前往第九層的階梯。
百靈笑道:“子羽切勿打第九層的主意,此處是你不能來的。”
“那裡有什麼秘密?”
“驚天的秘密,我的存在便是為了守護這個秘密。”
“哦?”
百靈苦笑道:“子羽,該知道的時候你自會知道。現在還不是你應該知道的時候,你還是……咳咳咳……”說著百靈臉上忽然一陣紅暈,繼而大聲咳嗽起來。
方子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百靈咳嗽了一陣覺得舒服了點,才搖頭苦笑道:“欸,老了,不中用了。子羽既已看完你想看的東西,便可離去。此間之事我不會對任何人提及,子羽可以放心。你……欸,好自為之吧。”
方子羽緊緊地盯著百靈的臉看了半晌,一聲不響地轉身離去。
望著方子羽的背影,百靈自言自語地喃喃道:“浩然,你有一個好兒子。可惜他心魔太重如此下去終有一天會墮入魔道,浩然,你教我該如何幫他……咳咳咳咳……”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2-6 03:29 PM
第四十章 初悟武道
玉武堂練功大廳。
此刻百劫與方子羽面對面地站在大廳的中央。于大勇等人聞訊趕來,早已在大廳角落等候觀戰。
百劫問道:“子羽,你可準備好了?”
面無表情的方子羽輕輕一點頭。
“好,你放手施展攻向為師。來。”
方子羽亦不說話,快步上前一拳向百劫擊去,拳風透體而出“呼呼”作響。
百劫一愣隨即含笑點頭,側身避過方子羽的拳風滿意的道:“拳風出體,好。子羽你初練武技便已達到武技的初級境界,好,好。”
一旁的于大勇等人吃驚對望,初級境界的含義他們知道,當初為了達到拳風出體的初級境界他們可是吃盡了苦頭,苦練數年才見此成效。沒想到方子羽數月不見便已達到這種境界,這如何能讓他們不羨慕。相信如果他們知道方子羽在第一次練武時便已達到這種境界想必會更加驚駭欲絕。
一時間練武大廳內拳聲大作,拳掌破空聲、眾人叫好聲不絕於耳。
方子羽久攻不下心中不禁煩躁,百劫每每在千均一發之際總能堪堪避過他的拳掌。
百劫見方子羽有些心浮氣躁,沉聲喝道:“與人對敵,心靜為重。”
方子羽聞言亦知道自己差點落入下乘,當下收拾心情再度出擊。此後一拳一拳揮打出去,每出一拳都在心中細細品味,真氣的運轉也逐漸順暢起來。
百劫含笑點頭,仍舊躲閃卻不還擊。
方子羽左手虛晃一拳,底下卻是一腳飛出踢向百劫的小腹。百劫閃身躲開後,方子羽又隨後而來一組拳影。強烈的勁氣將院子裡的落葉紛紛吹起,百劫也隨著拳風東飄西盪,說不出的意態悠閒,在一波又一波的拳影中,勝似閒庭散步。
方子羽慢慢靜下心來,發覺百劫似乎在運用一套步法。觀察許久,方子羽這才想到百劫所用的正是他在第七層中見過的《凌虛步》。
《凌虛步》雖非絕頂輕功步法,卻很適合兩人對敵之用。
手上《流光掌》不停地攻擊,而《凌虛步》的決要一一在腦海中浮現。方子羽開始嘗試將《流光掌》與《凌虛步》配合使用。開始時還有些彆扭,慢慢地方子羽漸入佳境,已完全忘記此刻正與百劫相鬥,心神完全沉靜在武學之中,百劫成了他最好的試招之人。
見方子羽如此之快便能運用《凌虛步》百劫先是一愣,繼而眼神中閃現笑意。這個曾令他厭惡的徒弟如今讓他非常滿意。
待到後來,方子羽心中無喜無憂、無欲無求,心中一片寧靜。外界的一切好似與他無關一般,只是隨著一種感覺,痛快淋漓的揮灑自己的拳法。真氣仿佛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軌道一般,在體內歡快流暢的運行著。腳下步法也變的輕靈,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青澀感。
在旁觀戰的眾人心中的驚訝是難以言表的,方子羽剛才還是動作生硬,轉瞬間猶如換了一個人般。打鬥中悟武很常見,但像眼前方子羽這般提升幅度如此之快,還真是少見。
場中方子羽飄逸俊美的臉頰面無表情,閃轉騰挪間揮灑自如。百劫已不似剛才那般輕鬆了,不光避讓、閃躲了,進退間也開始揮拳出腿。
場上兩人越打越激烈,到後來已完全不是比武切磋而更像兩個仇人是在拼命。眾人在旁邊也是看的心驚肉跳,雖然明知百劫只出了一兩分功力,但到驚險處還是不由地捏了把冷汗。
面對愈打愈強的方子羽,百劫有意成全他,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同時速度明顯加快。
受到外來壓力的衝擊,方子羽還是鎮靜從容,面無表情。但步法明顯變的發生了變化,龍騰虎躍不失靈動飄逸。
此刻在他內心一片空靈之際,百劫不斷的給他餵招,使他不斷突破,武功發生了質的飛躍。隨著百劫給他的壓力不斷增加,方子羽再做突破。拳勢更加威凌,勁氣激盪,盡顯皇霸之氣。激盪的真氣在四周回盪,長髮飄揚,無風自動,盡顯威凌氣勢。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從大廳中央處打到一處角落,方子羽簡簡單單的一記直拳朝百劫搗去,百劫避其鋒銳,向旁一閃,躲了開去。
“轟!”
這一拳正中百劫身後的牆壁,牆壁竟被轟出一個小洞,奮力一擊竟有如此威力。
隨著碎石的落下,方子羽一下子清醒過來,百劫也停止了攻擊。望著眼前被自己奮力一掌打破的牆洞,方子羽心中的激動是難以言表的,閉上眼睛將剛才的過程仔細的回想了一遍。
百劫靜靜的看著他,不敢稍加打攪,知道他此時如果不加以用心領悟,那麼剛才的突破就有可能會被打回原形。
方子羽緩緩睜開眼睛,眼內一片澄明,湛湛神光若隱若現。
百劫知道此刻的方子羽武學上再作突破。
于大勇等人這時才上前來,嘴上不斷地向方子羽道賀恭喜。
方子羽一一點頭應答,最後百劫說道:“做的好,子羽。”
方子羽望著百劫,仍舊一臉平靜地說道:“多謝師傅成全。”
百劫笑道:“如果你沒有很好的資質,為師就算有心成全你也是沒用的。”
方子羽輕輕一點頭。
百劫繼續說道:“以你如今的身手去江湖闖盪為師已放心了,你的《流光掌》和《凌虛步》運用的很好,只是稍欠火候。去江湖闖闖也是好的,順便鞏固一下修為。”
頓了一頓,百劫又說道:“子羽,剛與你比試時為師發覺你一味地爭強鬥狠,一付與敵拼命的模樣。你要是一直都是這番心境,如果遇到修為比你低的人還好,一旦對方功力比你高出很多,你這般一味硬拼到最後吃虧只能是你自己啊。這點你要切點。”
方子羽輕輕點頭道:“知道了。”
百劫拍了拍方子羽的肩膀繼續說道:“武,重在一個‘悟’字。懂便是懂,不懂便是不懂,不要刻意為之。你出山在即……”
“出山?”陳凡問道:“師傅,你想讓小師弟獨自出山?”
百劫笑道:“很快你們便會知道。子羽,你出山在即,為師便再授你一課,你可要仔細看好,能悟多少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大勇,你們幾個也好好看著。”
眾人齊聲道:“是,師傅。”
揮手示意眾人退開,百劫獨自站在大廳中央仰首閉目。驀地,百劫全身泛起耀眼的紫色光芒,百劫站於光芒之中,宛如神魔現世,一股駭人的氣勢散發開來。
百劫強大的氣勢將眾人遠遠推開,除方子羽外眾人臉上都現出驚訝的表情。場中的百劫依舊閉著雙眼,雙手高高舉起。
眾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之色,在這一時刻,包括方子羽在內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他們已無法想像在這一瞬間百劫攀升到了何種境界!
遠遠望去,一個身穿道袍,身材高大魁偉的男子在萬丈璀璨的光芒之中傲然而立,如神似魔!他手中直達天際的光芒終於落了下了去,沒有劈向任何地方,璀璨的光芒直插地下。
光柱並沒像眾人想像的那樣化為毀天滅地的驚天一擊,巨大的光柱驀然間消失於無形,過了幾秒鐘後,大地劇震,而後暗黑的雨空爆發出了耀眼大強光,一片巨大的光幕呈現在半空中。
“轟隆隆!”
地動山搖,整座大廳都在顫抖,地面上巨大的裂縫自那個如同神魔一般的高大男子之處一直延伸到眾人的腳下。
方子羽望著遠處的那團光亮,眼中異彩光芒閃爍不停。而于大勇等人也是一陣失神,其實在場的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徹底心折了。
過了好一會兒,待眾人回過神來,百劫早已站在他們面前,含笑地看著方子羽問道:“懂了嗎?”
方子羽眼中透出一絲精芒,語氣中透出無比堅決的信念,沉聲說道:“戰意!”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百劫連說了三聲‘好’字接著在一陣大笑中飄然離去。
眾人圍著方子羽,七嘴八舌地問道:“小師弟,什麼是戰意?”
“小師弟,你真的懂了嗎?”
“小師弟,師傅是什麼意思?”
“小師弟……”
方子羽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悟便是悟。”說著也儘自離去,留下眾人愣愣地呆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葉風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嘆道:“小師弟果然是奇才啊。”
眾人一臉奇怪地看著葉風,王德問道:“六師弟你懂了?”
葉風搖頭苦笑道:“我沒悟,所以我不懂。”
王德又問道:“那小師弟悟了?”
葉風點頭道:“他悟了。”望著方子羽離去的方向,葉風嘆道:“一直以來我都不服氣,現在我終於心服口服了。”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2-6 03:31 PM
第四十一章 入世名單
玉虛宮練武場。
這裡是一片遼闊的廣場,地面是用青石鋪成。湛藍的天空仿佛就在手邊似的,抬起頭,能看到的只是如同藍寶石般的天頂藍的宛如透明一般,那無邊無涯的感覺使人心懷大開。廣場邊緣,都是用同樣材質青石建成的圍欄,樣式簡單而古樸,只有些樸素的花紋。從這裡極目遠眺,仿佛已經置身於仙界之中,一切都如同夢幻般不真實起來。
此時玉虛宮門下已再次聚集在練武場上,一切與方子羽回來那天無異,只是人數比上次多出了許多。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掌門率著百厲、百劫、百草、百難、百渡走上前台。百浩不在其中,只是不知是否上次清欲之事對他打擊太大。
掌門上前雙手虛壓示意門徒們不要說話,練武場上頓時鴉片無聲。
掌門沉厚的聲音說道:“相信大家都已知道清欲的事。”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台下眾人不斷點頭。
掌門說了一些場面話後繼續說道:“上次被清欲的事所耽擱,沒有公布完此次前往修真界每百年一度比武大會的五人名單,今天召集大家前來就是當眾再次宣布這五人名單。”
“徐傲天。”
徐傲天上前跪下恭聲道:“弟子在。”
“王蒼河。”
“弟子在。”
“劉海。”
“弟子在。”
“清源。”
“弟子在。”
掌門望了台下眾人一眼,最後啟口叫道:“方子羽。”
台下頓時沸騰起來。
方子羽是如今修真界名聲傳的最快之人,更有好事者已把他排入十大年青高手之例。失蹤四年回來之時已到元嬰後期,以修真僅六年的修為硬抗一個渡劫期高手,在渡劫期高手全力施為下僅受重傷而不死。如此一個天縱奇材早已名動修真各派。
在女人的贊嘆聲、尖叫聲中,男人的羨慕、嫉妒聲中,方子羽緩緩走上前來,站在徐傲天等人身旁,淡淡地道:“是。”
掌門及眾人長不由眉頭一皺,而台下卻是瘋狂一片。方子羽果然如傳聞中那樣,一身傲骨,絕不向掌門等人低頭。
好不容易壓下眾人的瘋狂,掌門乾咳一聲掩飾尷尬,對臺下徐傲天等人說道:“你們五人被選入名單九年半後要前去參加修真界百年一度以武會友比武大賽,現在你們五人要出山進行九年半的入世修行,九年半後不論手上有什麼事必須回山一共前往比武大會,否則一率將從比武名單上除名。”掌門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死死地盯著仍站在那裡的方子羽,而方子羽亦不甘示弱地回瞪著他。如果不是顧忌面子問題,掌門現在絕對會狠狠地發一次飆。
再講了一大堆廢話後掌門說道:“好了,你們五人現在隨我前來商量此次出山的細節,其他人都回去修練。”
方子羽等人在一片吵雜聲中隨著掌門等一同離去。
來到玉虛殿內,掌門與五位長老分別坐好,而徐傲天與方子羽等人則站在廳中。
掌門沉聲問道:“你們可知如今天下的局勢?”
除徐傲天和方子羽外,王蒼河等三名弟子均搖頭不語。
“傲天,你與他們說說。”
“是,師傅。”徐傲天說道:“如今天下局勢大亂,天下群雄四起,百姓流離失所。”
見眾人驚訝,掌門笑道:“你們中間除傲天與子羽外均已數十年未出過崑崙,不知天下已早不是當初那太平盛世亦不為怪。傲天,你從頭開始說起,講的詳細點。”
“是。”
眾人從徐傲天的話中這才知道事情的前後經過。
原來隋朝當今皇帝隋煬帝楊廣,荒淫暴虐,仗恃國力富強,除修長城、開運河外,又營洛陽,築西苑,繕離宮,大興土木,濫用民力。常攜大批士兵、官吏和宮女遠出巡遊,大肆揮霍。為炫耀武功,徵兵百餘萬大舉進攻高麗,耗竭民力財力。由於搖役、兵役繁重,致使耕稼失時,田地荒蕪,民不聊生。山東、河北地區,受破壞更為嚴重,加之水旱災荒不斷發生,農民起義首先從這一帶爆發。
而徐傲天與方子羽初上崑崙時正值隋朝大業七年。
亦是這一年,齊郡鄒平人王薄聚集農民據長白山起義,自稱“知世郎”,作《無向遼東浪死歌》,號召民眾反抗遠征高麗,避徵役者多往歸附。時平原劉霸道據豆子,俞縣張金稱在河曲,蓨縣高士達在清河境內,均聚眾起義。漳南人竇建德率二百人參加高士達起義軍。韋城人翟讓亦在瓦崗聚眾起義。義軍攻陷城邑。煬帝下令追捕鎮壓,但不能遏止。
八年,隋軍攻高麗敗返。
九年春,煬帝徵兵第二次攻高麗,農民起義隨之擴展。在黃河下游南北,又有孟海公、孟讓、郭方預、郝孝德、格謙、孫宣雅等起義。每支義軍少者數萬,多者十餘萬人。
九年六月,隋禮部尚書楊玄感于黎陽舉兵反隋,眾至十萬,進圍東都洛陽。此次起兵,雖很快被煬帝派兵平定,但隋統治集團內部發生分裂,有利於農民起義的發展。
九至十二年間,起義遍及各地,農民戰爭席捲全國。先後起義的農民軍大小百餘支,人數達數百萬。攻佔許多郡縣,消滅大量隋軍。煬帝不斷派兵鎮壓,特別是大業十年第三次攻高麗之戰結束後,調集隋軍主力攻討。義軍遭受挫折,早期起義的王薄、孟讓、郭方預、向海明等被隋軍擊敗,劉元進、張金稱、格謙等先後敗死。但受挫的農民軍沒有屈服,敗而復振,散而復集,並由分散逐漸走向聯合。
時至今日已形成三支強大的起義力量,即河南的瓦崗軍,河北的竇建德軍,江淮地區的杜伏威、輔公佑軍。
待徐傲天講完,眾人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沒想到如今的天下已亂成一團。
掌門接口說道:“入世修行,乃我們玉虛宮門下必經的歷練。每一個弟子修練有成後必要先入世修行一段時日,以待將來堪破塵世飛昇仙去。入世之行意義頗大啊。”
抿了一口茶水,掌門繼續說道:“如今你們已知天下局勢,現今的江湖也不像當年那般平靜,拼鬥流血常有發生,待入世後一切以小心為上。我不管你們入世後去做什麼,但一定要給我牢牢記住以下幾點:一,不得枉殺無辜百姓。二,不得以修真者自居,而是以崑崙派武林人的身份入世。三,不得在世俗間隨意展露道法,特別是禦劍飛行此等驚世駭俗的功法。四,未得宮中師輩同意不得隨意授人功法。以上四點你們要切切記住,若你們中任何人沒有遵守這四點,均以叛教罪論處。”頓了一頓,掌門又說道:“你們一人一組也好幾人一組也罷,我不管你們這次入世做什麼,也不管你們怎麼做。你們要自建勢力又或加入任何一方勢力,亦或者冷眼旁觀天下局勢,你們全都隨便。只是九年半後你們五人必須要放下手中一切回玉虛宮,九年半後若捨不得手中權勢不肯回來者,皆以叛教罪論處,廢除武功逐出師門。”
目光從五人臉上一一掃過,掌門問道:“你們可還有疑問?”
見眾人都搖頭不語,掌門說道:“你們回去收拾一下,之後可以馬上入世。”
眾人散去,徐傲天搭著方子羽的肩膀說道:“子羽,你入世後想做什麼?”
方子羽搖頭不語。
徐傲天又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想做什麼?”
方子羽微微一笑道:“你想吃遍天下美食。”
徐傲天仰天大笑,摟緊方子羽的肩膀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徐傲天與方子羽站在階梯處,望著遠方疊疊重山,徐傲天鼓足氣大叫道:“世俗界!我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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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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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6 09:37 PM
咁快出既-v-''
下集幾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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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一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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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7 02:07 PM
第1版巳經咁長 唔想睇
作者:
william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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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7 10:46 PM
你睇落去就會覺得好睇-v-
我已經中左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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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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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04 AM
第三卷 轉戰天下
第一章 友情如酒
這是一座古城,通濟渠水道的交通出奇地疏落,尤其朝江都去的水段,只有寥落的幾艘漁舟往來,不知是否受到戰爭的影響,客貨船都不敢到那裡去。
碼頭離開城門只有千來步的距離,泊有十多艘大小船隻,比起其它任何一城市碼頭的興旺情況,有如小巫見大巫。
通往城門的路旁有幾間茶檔,卻是無人光顧,有些冷冷清清的感覺。
大風吹過蕭條的大街卷起滿天的沙塵,一只早已破損不堪的紙糊燈籠被風吹的遠遠滾去。
在這條無人的大街上此時有兩條人影正在漫步。
一個身材魁梧,背插長劍,臉方眉濃,鼻高唇厚,自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一個身形飄逸瀟灑,白皙的皮膚,俊美的臉龐,一雙深遂的眼睛卻隱隱散發著無盡的哀傷。
這兩個人都是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初入世俗的徐傲天與方子羽。
徐傲天與方子羽漫步長街,仍不知此城是由何方勢力控制。
若在其他城市,除非正處在攻防戰的緊急期間,否則都肯讓商旅行人出入,既可徵納關稅,又可保持貿易。
可是這通濟渠此段的重鎮,竟像個不設防的城市,不但沒有顯示主權的應有旗幟,連守門的衛兵都不見半個。這種情況即使在這戰火連天的時代,也非常罕見。
兩人茫然入城。
城內主要街道為十字形貫通四門的石板□築大街,小巷則形成方格網狀通向大街,民居多為磚木房,樸素整齊,本應是舒適安祥的居住環境,只是此際十室九空,大部份店舖都關上門,似是大禍將臨的樣子,其中一些店舖還有被搶掠過的情況。
一路上除他倆外再無行人,仿如死城。
兩人駐足停步,就那麼立在街心。
徐傲天嘆了一口氣道:“打仗真害人不淺,好好一個繁華城市,竟變成這個樣子。”
方子羽淡淡地問道:“你打聽到了什麼?”
徐傲天沉聲道:“這真是一言難盡,聽這一路逃難的難民說,若我們早來數天,便可看到這裡以千萬計的人擠得道路水洩不通,哭喊震天,四散逃命的可怕情景。”
方子羽問道:“這城本是屬於哪一方勢力擁有?又是誰要來攻城?”
徐傲天答道:“這城已歷經數手,聽說最後一手是徐圓朗,只是好景不常,因竇建德揮軍渡河,攻打徐圓朗的根據地城池,徐圓朗於是倉卒抽調此處軍隊往援,致使此城防守薄弱,最後連那數百守軍都溜掉,使這裡變成一座沒人管沒人理的城市。”
方子羽大惑不解道:“那百姓跑什麼?”
徐傲天長嘆道:“連守城軍都沒了,百姓能不跑嗎。先不說其他勢力可能隨時會攻打此城,單單附近的幾夥山賊強盜便足以讓他們心驚膽顫地度日子了。”頓了一頓,徐傲天拍拍方子羽的肩膀道:“來吧,先找點東西吃。”
方子羽一愣,隨即想到徐傲天還未練至辟穀期,點頭不語。
兩人來到一家菜館門口,徐傲天拆開菜館封閉的木板,說道:“方爺請隨便找張臺子坐下,小的立即開灶生火,為方爺弄幾味地道的拿手小菜。”
方子羽忍俊不禁,微微一笑找了位於正中的大圓桌坐下。
店主因為走了沒幾天,桌椅只沾上少許塵埃。
不一會兒徐傲天從廚房內提著兩只大壇子,往桌上一放,苦著臉道:“東西都已經發霉不能吃了,只弄到這兩壇酒。”
拍開泥土封口,頓時一股酒香撲鼻。徐傲天徑自端起一壇來大口大口的痛飲。
方子羽大感有趣,亦端過另一壇拍開封口對準嘴巴猛灌一大口。忽然“ ”的一聲全數噴出,舉手猛扇著嘴巴叫道:“好辣,好辣。”
見徐傲天大笑不止,方子羽不禁氣道:“有什麼好笑的。”
徐傲天笑道:“第一次看見有人被酒嗆到。”
方子羽氣道:“第一次喝酒被嗆也很平常。”
徐傲天奇道:“你沒喝過酒?”
方子羽沒好氣地道:“沒人給我喝過。”
徐傲天一想也對,當初兩人乞討連飯都吃不上,又哪來的錢去買酒。之後方子羽一直呆在玉虛宮,那裡是戒酒禁葷,又哪會有酒呢。自己上一次喝酒時也是收養他的老乞丐尚在人世,那時老乞丐好不容易討到了點酒,當成寶貝般整天收藏。而徐傲天亦在是無意間發現並好奇心起偷偷品嘗,從此便喜歡上了這杯中之物。想到自己第一次喝酒時被那刺鼻的味道嗆到的情景,徐傲天不禁失笑起來。
方子羽問道:“你在笑什麼?”
徐傲天回過神來,見方子羽正一臉奇怪的看著他,搖頭笑道:“沒什麼,只是想到從前一些好玩的事情而以。”轉頭透過敞開的大門望向夕陽斜照下的清冷大街,搖頭嘆道:“好好一個安居樂業的興旺城市,轉眼卻要遭受劫難,太可惜了!”
方子羽再次抿了一小口酒,發覺入口辛辣,一進了肚子便生出一股暖氣,甚是舒服。把弄著酒壇子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徐傲天搖頭嘆息道:“我想幫幫這些受苦的百姓。”
方子羽放下手中的酒壇問道:“怎麼幫?”
徐傲天苦笑道:“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呢?”
方子羽說道:“我想先提升自己的修為。”
徐傲天一愣,問道:“為了報仇?”
方子羽雙目殺機劇盛,沉聲道:“終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
徐傲天嘆道:“子羽,毀家之恨,滅門之仇當該報,但別濫殺無辜啊。”
方子羽輕聲答道:“我有分寸。”
徐傲天舉起酒壇子道:“來,為你將來能手刃仇人,乾杯!”
“咚!”
兩只酒壇交碰,兩人均是飲下一大口。只是方子羽在飲完後忍不住咳嗽起來。
徐傲天啞然笑道:“看來你還有的學呢。”
平順了氣息,方子羽笑道:“好酒!”
兩人對望一眼,繼而捧腹大笑。
徐傲天拭去眼角的淚水,笑道:“我從未見你如此開懷大笑過。”
方子羽聞言收斂笑容,輕聲道:“我只會對你笑。”
感受到方子羽真摯的情意,徐傲天不由一陣感動,說道:“子羽,遇見你真好。”
方子羽舒服地挨到椅背去,長長籲出一口氣,油然道:“遇上你才是我的幸運。”
搖搖頭,徐傲天笑道:“我們怎麼搞的跟小娘兒們似的。”提起酒壇大聲道:“來,幹完它,然後我們去闖盪江湖。”
“咚!”兩只酒壇再次碰到一次。
友情如酒,越久越濃。
作者:
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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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04 AM
第二章 意外救援
這是歷史的悲哀。
徐傲天與方子羽一路行來只見人車爭道,搶著往南方逃走,沿途呼兒喚娘,哭聲震天。路上布滿擠跌拋棄下來的衣服、家俱、器皿和鞋子,什麼東西也有,可知情況的混亂。
這一路上所見到的除了難民便是強盜。至於那些官兵更是強盜中的強盜,強盜還只是為生活所逼只搶些錢財乾糧,而官兵所做的比強盜更令人髮指。姦淫擄掠、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徐傲天對一些沒有大惡的強盜只是警告幾句便輕輕放過,凡是遇上大惡之徒,正在行暴的官兵,徐傲天皆是殺無赦。只是方子羽從未出過手,這一路上滿有興致地看著徐傲天暴怒、殺人。不過讓方子羽最為頭痛的便是徐傲天那氾濫的同情心,只要遇上可憐的難民徐傲天便會二話不說就掏出自己的乾糧,甚至還“藉”光了方子羽身上不多的盤纏,無奈僧多粥少,望著大部份的難民徐傲天只能暗嘆無能為力。
這一日,徐傲天與方子羽從林中轉出。
方子羽問道:“哥,餓不餓?”
徐傲天搖頭道:“不餓。”可是不爭氣的肚子卻在此時出賣的他。摸著“咕嚕”作響的肚皮,徐傲天撓著頭尷尬的道:“還是你好,都不用吃東西。”
方子羽微笑道:“可惜找了這麼都找不到野味。”
徐傲天搖頭嘆道:“欸,戰亂連天,樹木大量被砍伐做攻城器具,搞的現在連只野獸都不容易找到。”
方子羽不語,過了許久才說道:“你再這樣下去連自己都要沒的吃了。”
徐傲天苦笑道:“沒辦法,一看到那些可憐的難民我就忍不住啊。”
方子羽嘆道:“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你能幫的了一個兩個人卻也幫不了所有的人。”
徐傲天蹲下身子捧著頭苦惱道:“我也知道這不是辦法,可我真的想不出好辦法。”
就在此時,徐傲天眼中精芒閃爍,猛地站起身來沉聲問道:“你有沒有聽見?”
方子羽指著右手邊道:“在西邊。”
徐傲天二話不說便往西跑去,方子羽搖頭苦笑,知道徐傲天那氾濫的愛心又來了,無奈地跟在徐傲天身後,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林之間。
跑了近一刻光景,前方漫天火光,隱有喊殺之聲傳來,兩人加快了腳步。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個小村莊處,只見一批約百人的騎隊,一看他們統一卻有些破損的制服便知道必是打了敗仗的流竄官兵。
此時這批官兵已把村內百多男女老幼全趕了出來,並將村內男女分兩姐排列,且團團散開包圍,防止有人逃走,一時呼兒喚娘,哭喊震天,使兩人不忍目睹。
徐傲天大怒,正待衝出去卻被方子羽一手按住肩膀。
徐傲天迷惑不解,此時忽聞身後傳來輕微的響聲,頓時明白方子羽的用意,便按捺不語。很快有幾名官兵從兩人身後竄出,手中殘破的矛劍死死頂住兩人的後背,其中一人大叫道:“這裡還有兩個小道士。”
在刀劍的“危脅”下,徐傲天與方子羽被推到小村裡,站在壯丁的行例。
徐傲天轉頭望向方子羽,見方子羽輕輕的搖搖頭,便不再言語。
這時其中一個看來是官兵頭子的人,在四名親隨左右護翼下,策騎來至排列村男的人堆中,把包括徐傲天與方子羽在內精壯的男丁挑選出來,趕到一邊,另有人以繩子把他們綁成一串,顯得韭常橫蠻無道。那些母親妻子見到兒子丈夫被人拉去作夫役,發出陣陣令人不忍卒聽的呼號悲啼。
可是那些所謂的官兵則人人神情凶悍,沒有絲毫惻隱之心,遇有反抗者,馬鞭立時狂抽而下,打個半死。
徐傲天看的悲憤莫名,卻被方子羽強壓住發作不得。他真不明白方子羽到底在想什麼。
那軍頭挑完了男丁,經過那些女眷小孩時,忽地勒馬停定,以馬鞭指著其中一名村女喝道:“你出來!”
村民立時一陣騷亂,但卻給那些官兵迅速喝止,當然少不了有幾個倒地受傷的人了。
那村女被拖了出來,果然長得秀色動人,雖不是傾國傾城卻也是國色天香,且身材豐滿,難怪那軍頭心動了。
那軍頭吃吃淫笑時,在旁邊一名年青官兵冷冷道:“陳老大,上頭有令,不可姦淫婦女,陳老大現在臨崖勒馬,仍來得及。”
這人滿腔正義,又敢以下犯上,兩人想不到官兵中有此人物,徐傲天心中喝釆。
陳老大冷哼道:“李楓你少管閒事,現在我是姦淫婦女嗎?我是要把這美人兒帶回家去,明媒正娶,納她為妻,哈!上頭?上頭現在自顧不遐,還有這份心思管我嗎?”
李楓兩眼一瞪,正要說話,一名年過七十的老者蹣跚上前,戰戰兢兢的哀求道:“大人,我們全家只剩我與那孫女兒了,求求大人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
“閉嘴!”軍頭一巴掌扇了過去,老人頓時撲倒在地,吐出幾顆血牙來。
“爺爺!”那村女淒慘大叫,卻被官兵緊緊抓著動彈不得。
軍頭淫笑道:“老頭,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孫女的,你就安心上路吧。”說著眼色一使,一名官兵撥刀上前。
“住手!”李楓大喝一聲上前撥刀相向。
軍頭怒喝道:“李楓,你敢造反!”
李楓冷笑道:“反你又如何,你姦淫婦女,當誅不赦!兄弟們,尚有血性的就站出來,與我一同為民請命!”
眾官兵們你望我,我望你,不一會兒走出二十來人與李楓並排站在村民面前。
軍頭指著李楓一排人氣道:“你們……好,好!給我殺了這批反賊!”
一聲血戰在所難免,近百人對二十來人是毫無懸念的。
方子羽輕輕一拍徐傲天的肩膀,徐傲天明白他的用意,當下大喝一聲,勁氣催發,綁在他身上的繩索寸寸盡斷。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徐傲天如狼似虎地撲進“羊群”。
待李楓等人駭然的回過神來時徐傲天已將官兵屠殺殆盡,只有少許幾人知機的早早溜走。
李楓的臉色陰沉不定,最後硬著頭皮上前拱手道:“多謝這位小壯士出手相助。”
徐傲天搖搖手笑道:“路見不平而已。”
李楓又問道:“不知道壯士高姓大名?”
“徐傲天。”似乎不願眾人糾纏,徐傲天向方子羽招呼一聲便欲轉身離去。
“徐兄弟請留步!”
徐傲天轉身問道:“還有事嗎?”
李楓嘆了口氣道:“徐兄弟可否再幫幫這些可憐的百姓?”
徐傲天愣道:“不是已經幫了麼?”
李楓搖頭苦笑道:“徐兄弟剛剛放走的那些官兵必定會回去報信,我猜測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一隊人馬過來圍剿,到時就憑我們幾個武夫恐怕……”
徐傲天撓頭道:“要我們兩兄弟留下來也沒問題。”見李楓面露喜色,繼續說道:“可我們兩人也不是神仙,恐怕也對付不了多少人的吧。”
李楓指著前方說道:“前面有一處山岸,裡面有一線天的險要地勢,那裡易守難攻。只要兩位小兄弟能助我們穩守便可以了。”
徐傲天轉頭見方子羽沉默不語,便點頭道:“好吧!”
李楓大喜,轉身叫道:“村長可在你們之內?”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上前道:“我便是村長。”
李楓點頭道:“你們留下也是死路一條,不如隨我們一同前往吧?”
村長點了點頭,轉身叫道:“兩位壯士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想活命的就快快回去收拾一下隨幾位壯士逃難,不然自行留下。”
與李楓一起的官兵上前為村民一一解開繩索,一時間村莊大亂,人們紛紛回家收拾細軟。不一會兒便全數在村口集合,無一人留下。
李楓說道:“徐兄弟……”
徐傲天點頭道:“我們走吧。”
一行人拖兒帶女浩浩蕩蕩地向一線天進發。
徐傲天轉頭看著已火焰滔天的村莊,感嘆道:“這便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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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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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戰爭開始
一線天是在絕壁處裂開一縫,直透崖端,上寬下窄,最寬處兩米,窄處只有半米,僅能容一人通行。攀行時,覺兩邊巨石向頭頂壓來,惟見上方一線天光,壯麗無比。
李楓領頭,徐傲天等人隨後而至。來到一線天后徐傲天不禁對此處風光贊嘆不已。正待眾人準備進去時,一名官兵從後趕來,嘴上叫道:“李頭,李頭。”
李楓皺緊眉頭,問道:“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
官兵指著身後方叫道:“他們趕上來了。”
李楓大驚,問道:“有多少人?”
“大約五、六百人。其中騎兵約一百人,其餘皆是步兵。”
李楓朝百姓大叫道:“鄉親們,大家加把勁快一點,後面的追兵已經趕上來了!”
百姓聞言,產生一陣不小的騷亂。
徐傲天皺了皺眉頭,問道:“百姓全部通過還要多久?”
李楓大略計算一下,答道:“大概需要一刻鐘左右。”
徐傲天又問道:“追兵趕來還要多久?”
李楓望向前來報信的官兵,官兵知機的答道:“以騎兵的腳程只需兩盞茶功夫,步兵則需要一刻多時間。”
李楓接口道:“騎兵不會冒險突進,他們定會等候步兵。不過也會比步兵快上少許先行而至。”
徐傲天粗略算了一下,說道:“待百姓全部進去後追兵也正好趕到?”
李楓苦惱道:“對,可是這樣一來我們也就沒時間準備了。”
徐傲天愣道:“準備什麼?”
李楓指了指上面說道:“我本想讓百姓們先到一線天涯頂準備一些石頭,待追兵進來時便可從容將石塊從上方拋落,阻止追兵。”
徐傲天望瞭望涯頂,又轉頭朝方子羽看去。見徐傲天看來,方子羽隨意地聳聳肩膀。
徐傲天微微一笑,向李楓說道:“儘快讓百姓進去,並讓先進來的百姓去上面準備,追兵暫時由我們兄弟二人來擋。”
李楓愣道:“可是他們……”
徐傲天拍了拍李楓的肩膀笑道:“李大哥放心吧,我想我們兄弟二人應該能阻截他們一段時間,只是你們要利用這段時間儘快準備。”
李楓神色複雜的目光不斷在徐傲天與方子羽臉上來回,過了好一會兒才嘆道:“好吧,那就麻煩兩位兄弟了,一切要小心,如果抵擋不住就儘快退回來,我們再想辦法。”
徐傲天點了點頭,李楓帶著官兵下去準備。而徐傲天與方子羽一左一右站在通道口外,百姓們一一從他們身邊擦過。李楓已潛人將徐、方二人將拼死為百姓阻敵的事通知下去,人們都已知道眼前這兩位素未平逢的少年一會兒將會為他們拼死抵擋追兵,因此在通過兩人身旁時都不由地露出崇敬的目光。而當初那位美麗的村女路過時眼光曾在兩人臉上各逗留數秒,接著輕輕一聲:“謝謝”後便低頭快步通過。
在李楓的安排下村民們都遵守秩序沒有任何擠亂的場面發生。當最後一位村民終於通過時不遠處已揚起滿天沙塵。
李楓再次深深地看了兩人一見,沉聲道:“兩位小心。”說完便快速跑進一線天。
徐傲天與方子羽緩緩靠攏,並排站在入口處。
徐傲天苦笑道:“何苦來由。”
方子羽奇怪地望著徐傲天,問道:“這不是你想做的嗎?”
徐傲天搖搖頭說道:“救他們是義無反顧,不過這次之後我們的肩膀上也會多出一份責任。”
方子羽淡淡地道:“你怕他們會從此纏上你?”
徐傲天苦笑道:“不是怕他們纏上我,而是我狠不下心腸甩開他們不理。要知道,他們已被例為反賊,如果我丟下他們不理,李楓他們就不用說了,那些百姓……”
方子羽淡淡地打斷道:“所以你想和他們共同進退?”
徐傲天干笑道:“我是不是很傻?”
方子羽搖搖頭,說道:“既然你想幫百姓,為什麼不成立自己的事業?”
徐傲天搖頭道:“我沒那份野心。再說我們都是世外之人,對這些事也管不了。”
方子羽說道:“不是要你有野心,我只是勸你成立自己的勢力,為百姓開創一片和平的天空。最其碼在你的勢力範圍內百姓還能安居樂業。”
徐傲天側著頭看著方子羽,皺眉道:“你不安好心。”
方子羽微笑道:“我承認我有私心,我的仇人勢力不知道有多大,我也需要有自己的勢力支持才行。”
徐傲天苦惱的抓頭說道:“讓我再考慮考慮吧,欸,老實說你的提議也很誘人。”
說話間追兵已逼至眼前,一位領頭模樣的軍官一聲吆喝,眾騎兵紛紛拉馬停下。騎兵身後不遠處比剛才更大片的塵土滿天飛揚,顯然人數更多的步兵也已經趕來了。
軍官冷眼盯著徐傲天與方子羽,沉聲喝道:“你們倆就是報告上說的兩個小道士?”
方子羽冷哼一聲,徐傲天上前滿臉堆笑道:“不知軍爺如何稱呼?”
軍官冷冷地盯著徐傲天,過了片刻才說道:“杜遠。”
“杜軍爺,不知你為勞師動眾……”
杜遠大手一揮,喝道:“廢話少說,李楓他們那群反賊和賊民呢?”
徐傲天聳聳肩膀說道:“跑了。”
說話間後面的步兵已經趕到,整整齊齊的排成三十排,每排二十餘人。徐傲天默數一下,加上騎兵一百餘人總共人數近八百人。
杜遠沉聲問道:“你們是自行投降還是我派人為你們綁上?”
徐傲天用手肘輕輕撞了方子羽腰間一下,苦笑道:“大戰要來了。”
方子羽淡淡的說道:“你殺的人還少麼?”
徐傲天搖搖頭道:“以前殺的都是小貓小狗兩三只,最多一次也就上次在村莊。不過那次也是憑運氣,先出奇不意的殺了他們的頭領,在那群人嚇呆時再速戰速決。如若那次他們不是嚇破膽反而真與我打起來,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方子羽輕聲道:“你現在可以故計重施。”
徐傲天指著前面一大片人頭,笑道:“拜託,從八百人裡殺一個將領,你還真當我是神仙啊,上次那個領頭的也只是因為站的離我近才會讓我一舉得手的。”
兩人輕聲交談,全然不理前方的敵軍,杜遠見兩個毛頭小子視自己如無物,不禁氣憤的叫道:“給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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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戰一線天
隋朝旗幟在不遠處隨著晚風飄揚,杜遠和一眾大將高踞馬上,對他們指點說話,不用說該在研究能最迅快殺死他們的戰略。
敵人分成一隊隊的,再由不同組合的隊伍組成更大的作戰單位,遍布所能見到的每一個戰略點,形成一張籠罩一線天的天羅地網,鼎盛的軍容,足可令人喪膽。
整個山丘平原平給火光燃亮,只有一線天孤獨地藏在火把光外的暗黑中。
徐傲天拔出李楓給他的長劍,高舉頭上,從容笑道:“來吧!為天下而戰,雖死何憾!”方子羽亦取出李楓贈於他的一柄長刀立在徐傲天之側。
號角聲起,戰鼓擂鳴,包圍網最接近的三個百人隊同時取出刀斧,在各處丘坡下蓄勢待攻,氣氛愈趨緊張。
杜遠大手一揮,頓時喊殺聲震天憾地。三百名刀斧手同時向兩人衝來。
徐傲天揮劍斬下一人的頭顱,不顧熱血濺滿全身,大吼道:“來吧!”
方子羽迅速斬殺兩人,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的見的聲音說道:“我的復仇路,就從你們開始。”
谷外的喊殺聲直衝雲宵,李楓等人在谷內都可清晰聽見。一些沒見過場面的村民早已臉色蒼白。李楓很急,很想就這麼衝出去與徐傲天與方子羽並肩做戰,但他不能。他知道現在的時間都是徐傲天和方子羽兩人用命去換來的,他不能浪費。當下喝道:“加快動作,要快!所有的石頭全搬上去。女人!對,就你們,快去搬石頭。搬不動就抬!……”
谷外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敵箭飛蝗般射至,迫得徐傲天和方子羽退守至谷內。由於一線天狹窄的地形不容多人同時通過,一時間敵人紛紛被阻在谷口處,好不容易擠進來的人在片刻間已被一刀兩斷。
一線天仿似蜜糖、迅速被敵軍蜜蜂般密麻麻的撲附,尋暇搜隙地展開前仆後繼的強攻。
徐傲天與方子羽手中的刀劍早已砍鈍,徐傲天還好,砍不了就刺。而方子羽索性扔掉長刀只憑空手對敵,先天真氣勁發,兩名戰士哪能擋禦,身子往後拋擲,撞得其它撲上來的戰士人仰馬翻,但方子羽因驟覺力竭,反手奪過敵刀,順勢一腳踢得敵人鮮血飛噴地跌出門外,刀光再閃,砍在一面鐵盾。真氣勁發,盾牌剎時炸的粉碎,而那人亦猛吐一大口鮮血然後在方子羽第二刀的刀光中身首分家。
火把光照得一線天火紅一片,沒有人能分得清楚火光血光之別。
戰況慘烈至極點。
“全是廢物!第四隊,第五隊補上,快!”杜遠一邊在怒喝,一邊暗惱不已。如果早先不與徐傲天廢話,而是一上來便用騎兵隊將兩人圍攻,想來此時的情況肯定會不一樣。早先他從報告中知曉徐、方兩人武功高強,但絕沒想到兩人會強悍到這種地步。手下士兵竟沒有一人能是他們手中三合之將,短短半個時辰光景,步兵隊已死傷近百人。而觀之徐傲天與方子羽二人似乎越戰越勇,毫無疲憊之態。
“武林中什麼時候又出了兩個年輕高手了?”杜遠小聲嘀咕道。
“報!第一隊已經全軍覆沒了。”
“什麼!”杜遠嚇了一跳,僅憑兩個人的力量竟能剿滅一只裝備齊全的百人隊伍,這絕對是駭人聽聞。
這是什麼世道?兩個毛頭小子居然能滅了一只百人隊,就連成名多年的武林高手也絕不可能做到。杜遠吃驚不已,但望向一線天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兩人是利用一線天的地勢。要知道,一線天地勢險要,最寬處也只能並排三人。無論敵人如何之多,但徐傲天與方羽面對的始終都是兩三人,這對他們來說是小菜一碟。
但敵軍前赴後繼似乎沒有盡頭,饒是兩人功力通天也泛起一陣無力感。
徐傲天砍斷一柄厚背刀,反手再從敵人手上奪過一柄鐵劍。徐傲天與方子羽兩人已不知道換過了多少把兵器,好在這些兵器都是從敵人手中奪來,倒也是源源不絕,求不應供。
徐傲天再砍倒一個敵人,叫道:“子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方子羽手中不停,嘴上道:“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到李楓給我們消息。”
徐傲天搖頭苦笑,他們已從黃昏殺至天黑。谷外早已屍積如山,而敵人似乎殺不完,源源不斷地朝兩人湧來。
此時谷外的杜遠也是有苦說不出,在繼第一百人隊之後第二隊與第三隊都部上第一隊的後塵,只有少數人帶傷逃回。根據逃生者的描述,徐傲天和方子羽像是兩尊山岳般絲毫不後退,而兩人在撕殺了近三個時辰光景後力氣仍不見短,杜遠的腦袋不禁泛起兩個字:恐怖!
杜遠轉身向一個傳信兵叫道:“你,快回去通報,請求增援。”
傳信兵一愣,八百個人對兩個人也需要增援?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杜遠見傳信兵沒有動作,不禁怒道:“還愣著幹什麼!馬上回去報告上面,就說有敵營中有兩個武功絕頂的道士相助。讓上面派一千人,不,多派幾千人連夜趕來增援。還有,要多派些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馬上給我去!”最後一句杜遠幾乎是用盡力氣吼出來的。
傳信兵一顫,當下策馬往回飛駛而去。
杜遠轉回身再次看著一線天,第一、二、三隊總數三百二十六人,除重傷六十三人,輕傷十一人外其餘皆葬身谷內。繼前三隊後,第四、五隊也有傷亡人數傳出且在不斷增加,到目前為止,第四、五隊兩百一十一人已戰死三十一人,重傷十人,輕傷無。從死亡和輕重傷的比例來看,這兩個道士絕對是心狠手辣之人。
其實杜遠不知道,這些重傷與輕傷之人皆是徐傲天一時心軟所放過的。而死亡人數中大部份都是方子羽所殺,在方子羽手下只有死人,絕對沒有逃生者。
短短三個半時辰,在徐傲天與方子羽手中重輕傷達八十四人,而死亡人數更高已達二百八十三人。這一堆堆數字完全是憑兩個尚未成年的少年一手造成的。這兩個是多麼恐怖的人啊,杜遠不禁想到,如果再給他們一些時日磨練的話,這兩人豈非天下無敵?
不,對這種情況杜遠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在這戰亂的年代,不是自己人便是敵人。而對於這種恐怖的敵人能少一個則少一份危險。
杜遠揉了揉已經發痛的腦袋,當下大手再揮,加大攻擊力度。
一時間谷外殺聲震天,生力軍再開上戰場。
徐傲天與方子羽相對苦笑,方子羽還好,可徐傲天已經是接近油盡燈枯的狀態。如果不是方子羽為他承受了大部份的壓力,相信徐傲天早已支撐不住。
就在這時,李楓的信號終於傳來。方子羽眼中光芒大盛,用盡全力橫刀一劈後便拉著徐傲天的手快速向谷內撤走。
得報消息的杜遠仰天大笑,想都沒想便叫道:“那兩個混蛋終於支持不住了,兄弟們,給我殺進去!”
杜遠本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只是他被徐傲天與方子羽二人阻在谷外已近四個時辰,再過不多久天都要亮了。眼睜睜的看著手下一批一批的倒下,怒火攻心的杜遠眼中只剩下徐傲天與方子羽兩人,完全已經忘了還有李楓等人。所以在得知徐、方兩人撤走後便下意識的大手一揮,犯下這種不可彌補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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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求生對策
方子羽挾著徐傲天迅速撤退,追兵剎時湧入谷內,喊殺聲震耳欲聾。
就在這時,一線天上方突然掉下大量石頭,追兵哭爹喊娘又拼命往外擠。谷內又亂成一團,一時間血肉橫飛,血雨滿天,場面好不慘烈。
杜遠大駭,這才想到還有李楓等人一直未出,剎時面色慘白。
方子羽拖著徐傲天終於來到李楓等人旁邊,徐傲天二話不說便立即打坐恢復功力。方子羽則轉過頭去暗中噴出一口鮮血,好在他此刻已是滿身血跡,再噴上一口血其他人也不知道。
李楓走到方子羽身邊,神色複雜的看了正閉目靜養的徐傲天一眼,輕聲說道:“方兄弟,真是多謝你們了。如果不是你們兄弟倆,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方子羽看了李楓一眼,淡淡的說道:“要謝就謝他。”說完也不理李楓的反應,徑自坐下調息真氣。
方子羽雖然修為要高出徐傲天很多,可是自從那次與老道士拼鬥真氣受創後一直沒有恢復過來,今次在一番血拼之後又要為徐傲天承擔大部份壓力,可以說此時的方子羽並不比徐傲天好受多少,甚至他所受的內傷比徐傲天更為嚴重。只是他性格倔強,這種事不願告訴徐傲天讓他擔心,便默默地獨自承受下來。
李楓嘆了一口氣,回到涯邊。戰況已接近尾聲,追兵大部份已逃出谷外,此時在谷內的還有一小部份人。
石塊不斷的拋下,終於在砸死最後一個谷內的追兵後,眾人都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更有些村民在互相抱頭放聲大哭,以示逃難升天後心中的喜悅。
在場眾人除了徐傲天與方子羽已打坐入定,兩耳不聞身外事外,便只有李楓沒有喜悅的表情,相反,此時的李楓反而緊鎖眉頭。
李楓低頭看了一眼正隨風飄動的衣角,再轉身望向谷內。招來一個官兵說道:“你帶兩個人進去查看一下,看看有沒有食物和出路。”
官兵點頭,招呼兩名夥伴一同深處谷內。而李楓留下招呼眾人繼續搬運石頭,這個時候能多搬些石頭,他們便多一分保命的本錢。
谷外的杜遠此時是滿肚子火氣發不出。這一戰,隋軍所來七百九十三人,戰死三百六十八人,傷二百二十七人,其中有二百來人已失去作戰能力。也就是說隋軍一方還有戰鬥能力的只剩下二百來人,其中一百人是尚未參戰的騎兵。而這一戰中對方竟無一人傷亡,這種事要是傳出去,讓他杜遠的面子該往哪兒擱呢。杜遠恨的牙根痒痒,卻知道此時他不能再有任何損失了,否則到時候是誰追殺誰還不一定呢。
杜遠當下命令所有騎兵排成扇形圍住谷口,其餘人就地紮營休養,等候援兵到來。
天已微亮,此時前去谷內查看的三名官兵已經回來,正在向李楓報告谷內情況。
“李頭,再深處還有一片樹林,林子很大。我們繞林子轉了一圈才知道我們後方是懸崖,根本沒有退路了。”
村民們聞言產生一陣小騷動,李楓喝道:“不准吵!”
等村民們慢慢靜下來後,李楓又問道:“有沒有食物和水源?”
官兵點頭道:“有,林子里水果和動物很多,我們還發現一處山泉,水源充足。”
李楓點點頭,轉身叫道:“有沒有人會打獵的?”
村民中出來十多人,其中一人說道:“我們是村裡的獵戶。”
李楓滿意的說道:“那就好了,你們去林子里打些獵物回來給大家充饑。來幾個婦女,一同進去取些水果和淡水。其餘人分三批,輪流換班警戒。”
兩方人馬就這麼陷入僵持中。
轉眼又到半晚時分,徐傲天終於從打坐中醒來,吸入一大口氣後睜開眼睛。
“徐兄弟,你醒啦。”李楓走近,遞給徐傲天一只烤山雞。
徐傲天接過烤山雞笑道:“是啊,沒想到打仗還真累人。”
李楓淡淡一笑,在徐傲天旁邊坐下說道:“接下來會更累。”
徐傲天愣道:“出了什麼事嗎?”
李楓皺著眉頭嘆道:“前有追兵,後無退路。”
徐傲天一驚,問道:“這裡是死谷?”
李楓點頭道:“我們後面是一片懸崖,萬幸的是還有一片樹林,裡面有足夠的食物和水源能支持一段時間。”
徐傲天望著手中的烤山雞,說道:“打持久戰不是辦法。”
李楓手枕著頭,往草地上一靠,說道:“我也知道這樣下去士氣會大損,可我們想不出辦法能打退追兵。如果不將他們打退,就算我們突破重圍出去遲早還是會被追上。”
沉默了片刻,李楓又說道:“好在現在吹的是東南風,如果是西北風我們可就慘了。”
徐傲天沉聲問道:“你是說,他們會放火燻煙?”
李楓點頭道:“如果真的吹西北風,這種可能性極高。杜遠這次吃了大虧,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援軍隨時會到,到時候可有一聲苦戰了。”
徐傲天搖頭不語。
就在這時,一名放哨的村民跑到兩人面前,說道:“兩位壯士,前方有一大批人馬朝我們這邊趕來。”
李楓與徐傲天面面相覷,隨即搖頭苦笑,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李楓與徐傲天走到崖邊上,藉著尚有余光的夕陽光望著遠方滿天的塵土飛揚。
李楓沉聲說道:“可能有兩千多人。”
徐傲天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就為了我們這丁點兒人,至於嘛。”
“杜遠這人心機極重,凡是不能為他所用的人才,他都會不遺餘力的去殺死。你們兩人昨日在谷內一戰讓杜遠已心生畏懼,所以才會這樣大手筆的調大軍前來圍剿我們。”
徐傲天鬱悶道:“幾千人,怎麼打?”
李楓搖頭不語。
“為什麼不偷襲他們主將?”
徐傲天和李楓聞聲才驚覺發現,原來方子羽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兩人身邊。李楓不由暗道:此子的功力看來比徐傲天要更深厚。
徐傲天沒李楓般有那麼多想法,關切的問道:“子羽,你沒事了吧?”
方子羽搖了搖頭,說道:“功力恢復了。”
徐傲天指著下方苦笑道:“一會兒我們可能又要有場大戰了。”
方子羽皺眉道:“為什麼不考慮我的建議?”
“刺殺他們主將嗎?”徐傲天搖頭說道:“幾千人中殺主將談何容易。”
方子羽冷冷的道:“入夜後潛進去刺殺。”
“不行。”李楓搖頭道:“這太危險了,萬一被圍陷進去,只能是死路一條。”
徐傲天不語,低頭沉思半晌後說道:“子羽說的沒錯,這也是我們活命的唯一辦法。”
李楓急道:“可是……”
徐傲天打斷道:“李大哥你放心吧,憑我和子羽的能力自保應該沒問題。”
李楓早就見識過徐傲天與方子羽兩人的本領,聞言目光閃爍不停,過了許久才嘆口氣道:“好吧,你們要小心,刺殺成功後我立刻帶人前去助你們。”
當下三人詳談刺殺的對策,其實也就李楓和徐傲天在討論,方子羽只是聽著他們的爭論,目光冷冷的望著下方的隋軍,眼中湧出無盡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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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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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08 AM
第六章 刺殺計劃
夜已深,尋常人早已去找周公為自己介紹個老婆了。
可是在一線天處,此時卻有兩方人馬對持,沒有人敢輕易入睡。因為誰都不知道,如果自己這一次睡著後還會不會再醒來。
方子羽站在崖邊,看著遠處下方星火點點,兩眼中閃爍的光芒,臉上卻平靜出奇。
徐傲天來到方子羽身邊,說道:“看來今天夜襲的難度很大。”
方子羽平淡的說道:“事在人為。”
李楓走到兩人身旁邊,與二人並排站立,嘆道:“杜遠的確是個將材,猜到我們唯一的活路就是刺殺他,現在谷外已形成三層的週邊圈,你們要殺他必須要先突破了這三層防護才行。”
徐傲天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他是在逼我們跟他做正面對抗。”
李楓搖搖頭道:“他的決定很正確,我們今天是殺不了他了,只能等到天亮做正面突圍。”
徐傲天笑道:“等不到天亮了。”
李楓一愣,問道:“為什麼?”
徐傲天微微笑了笑,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今夜便會來襲。”
李楓渾身一顫,低頭沉思許久,才說道:“我不同意你的想法,黑夜難辨,一旦打起來身邊是不是自己人都不知道,杜遠應該不會冒這種險的吧。”
徐傲天搖搖頭,說道:“杜遠經過今天白天一戰,肯定知道正面攻擊對他沒好處,還不如冒險一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這冒險的本錢,但我們沒有。只要先派小股人偷偷進入撓亂我們的陣腳,之後再大部隊攻擊,到時候我們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李楓再次陷入沉思,半晌後才點頭道:“你的猜測可能性很大,如果我是杜遠,寧可犧牲一小部份人前來送死,只要我們沒時間去阻止他們的大部隊進谷,那他便贏了。”
徐傲天笑道:“所以我們要早做提防。”
李楓苦惱道:“怎麼防?正面突破是死,刺殺又不成,待夜深後他們進來更是難以抵擋。”
一直沉默不語的方子羽此時說道:“照原計劃。”
李楓和徐傲天同時一愣,徐傲天問道:“怎麼潛進去?”
李楓接口道:“是啊,就算你們兩人武功再高,也絕不可能突破三層防護圈啊。”
方子羽抬頭仰望月空,平靜的說道:“並不一定要正面潛進去。”
李楓聽的不明所以,而徐傲天則兩眼一亮,問道:“你要從天而降?”
李楓大吃一驚,沒料到這個一直默默不語的少年居然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徐傲天說到從天而降時他便知道,方子羽是要從懸崖上爬下去,可是這種高度且陡峭的懸崖,一旦不小心失足,那便是屍骨無存。李楓不覺已出了一身冷汗,這種想法他連想都沒想過,方子羽居然不止說出來,很明顯他還會去做。
在場的只有徐傲天明白方子羽已經達到可以禦劍飛行的程度,所以對他並不是很擔心,只是問道:“能不能帶上我?”
方子羽搖搖頭說道:“帶上你,我就沒把握了。再說一會兒他們萬一真來偷襲,必須要靠你來將他們抵擋在外層。”
對於這點,徐傲天也知道。如果連他都走了,萬一敵軍襲擊村民,這裡可真的沒人能抵抗的住。徐傲天只好苦嘆道:“你自己要小心。”
方子羽輕聲說道:“放心吧,就算殺不了杜遠,我全身而退也是沒問題。”
李楓在旁邊聽的是驚駭欲絕,方子羽要從懸崖上下去,身為他兄弟的徐傲天不但不阻止,反而默許了。李楓不禁想到,這兩個到底是什麼人?
徐傲天說道:“那我先去準備。”
方子羽點了點頭。
走了一半路的徐傲天忽然又折回來,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出擊?”
方子羽淡淡的說道:“他們動手的時候。”
徐傲天點了點頭,便再次轉身離開。
李楓乾咳了幾聲,說道:“方兄弟……”
方子羽淡淡的說道:“你去準備吧,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動手了。對了,派幾個人去我哥後面放冷箭。”
李楓還想說什麼,但瞧見方子羽堅決的表情,只得將所有的話吞回肚子裡,轉身離開。
方子羽孤身站在懸崖邊上,長長的頭髮隨風輕擺,遠遠望去,令人感覺他如山似岳般高大。他如神似魔般迎風站立,任大風如果狂吹都不能將他動搖分毫,看著他的人,都不禁生出想要跪下膜拜的衝動。
方子羽感覺有一雙熾熱的眼睛在盯著他,轉頭望去,見是當日那名美貌村女。
方子羽將頭轉回來,仍舊望著遠方。
村女見方子羽看她,不禁心如鹿撞,之後他再轉回頭,村女頓時有一種失落的感覺。輕咬下唇,走到方子羽身後,輕聲說道:“方大哥,那天謝謝你們,我叫凌月……”
方子羽淡淡的問道:“有事嗎?”
凌月愣道:“沒有,我只想……”
仍然沒有轉身看她的方子羽說道:“沒事就去休息,一會兒還有場戰鬥。”
凌月眼中透露出複雜的神色,過了半晌才輕輕點點頭,轉身回去。
方子羽自始至終都沒有轉過身,只是從他冷淡的眼神中透出一絲不易查覺的哀傷。
驀地,方子羽看見下面的燈火有些變動,微微一笑,縱身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眾人失聲驚叫,有幾個膽大者跑上前查看,可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方子羽的身影,就在這時,守夜的哨兵大叫道:“敵人來襲。”
風,往耳朵裡使勁的灌。
方子羽想到當初救下陸紫萱後從懸崖上跌落的情景,再由此想到了陸紫萱那張絕世的容貌,方子羽不禁搖頭苦笑,不知道陸紫萱如今是否還記得他。
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而離地面也越來越近。方子羽取出早先從敵軍手上奪來的長劍,先運起真氣控制住長劍,再將長劍移往腳下踩實。風聲頓時停住了,而方子羽就這麼站立在虛空中,緩緩飄下。如果此時有人看到這情景一定會大呼“神仙下凡”。
就在方子羽離地面只剩下一兩米之時,忽然“噌”的一聲脆響,長劍斷成數截碎落,方子羽飄身落地,不禁搖搖頭,凡兵就是凡兵,難怪修真者廢盡心思都要為自己弄上等法寶,就算最低階的法寶,想來也是凡兵遠不能比的。
收拾一下心情,方子羽望向隋軍主帳方向,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瞬間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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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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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09 AM
第七章 夜襲
神仙,什麼是神什麼是仙?世人總喜歡把神與仙混為一談,其實神與仙是不同的,神就是神,仙就是仙。
在世俗界,人們所信拜的都是仙人,卻不是神。因為神是不可以再管三界之事,而仙不同,仙人本就屬三界中人。所以在世俗界走動的都是仙人,而世俗界所見到的奇蹟也是仙人所造成的。
仙的概念是什麼?在世俗人眼中,能飛的就是仙。試想,一個普通人能凌空飛行嗎?
杜遠很自信,因為他相信沒有人能從懸崖上下來,除非對方中有仙人的存在。
可是杜遠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徐傲天一方中,真的有人可以從懸崖上下來,方子羽恰恰就是那麼一個“仙”。
方子羽藉著夜色的掩藏,極速地靠近主將營地,忽然心生警覺,閃身藏于樹后。
兩個官兵從不遠處走出,其中一個嘴上嘟囔道:“真他娘的倒霉,居然安排我們倆來巡邏,功勞全被人搶了。”
另一個官兵說道:“那也沒辦法,總要有人防哨吧。”
“防個屁啊。”先前的官兵不滿的說道:“後方是我們的地盤,你以為還有誰會來偷襲啊。防哨?我呸。防不防都是這個樣,弄的老子想殺幾個人洩洩氣都不行,軍功都被別人搶了。”
後面的官兵笑道:“這是上頭交待的,不滿就找上頭訴苦啊。”
前面的官兵暗罵一聲,說道:“老子去尿尿。”說著便往方子羽藏身附近走去。
後面的官兵搖頭苦笑,轉身望向遠方戰場。
忽然一聲沉悶的響聲,官兵吃驚的快速轉過頭,只覺眼前一花,他的喉嚨已被人捏住發不出任何聲音。冰冷的手,冰冷的眼神,官兵的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
方子羽冷冷的說道:“杜遠在哪?”
官兵顫抖著抬起手指向一處營帳。
方子羽手上一用力,“ 嚓”一聲脆響,官兵的頸骨已斷裂,繼而軟軟滑倒在地。
方子羽扒下官兵的衣服給自己穿上,撿起官兵的長刀別在腰間,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一線天處的喊殺聲震耳欲聾,一大群官兵擠在谷口處拼命地往裡擠。
杜遠站在營帳前,望著一線天方向眼神閃爍不定。
杜遠身後站著三個中年男子,一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便知是武林高手。
其中一個上前道:“將軍……”
杜遠抬起右手示意高手不要說話,嘆口氣道:“看來敵方也有軍事人材,早就料到我們今夜會偷襲。可惜,這人材不能為我所用啊。”
三個高手面面相覷,卻不說話。
杜遠抬頭望著隨風飄動的旗幟,又嘆道:“可惜啊,天不助我。若是能吹上半日的東南風,我又何必浪費人力去硬拼。”
杜遠忽然又怒喝道:“那個小兵,對,就是你。還不給我過來!”
待那個闖亂主營的小兵走近時,杜遠又喝道:“你是哪個營的?一點規矩都不懂,這裡是你亂闖的地方嗎?你的上頭是誰,我要……”
突然一陣刀光閃過,杜遠緊緊摀著自己的脖子,一臉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小兵。冰冷的眼神,嘴角泛起冷酷的笑容。
是他?他是怎麼出來的?這是杜遠最後的一個念頭,然後眼前一黑,杜遠向後直挺挺地倒下。
杜遠身後的三個高手這時才反應過來,怒吼一聲三人同時向方子羽出手,嘴上大叫道:“有刺客,快來抓刺客。”
方子羽一時抽身不得,與三人撕打成一團。
方子羽展開凌虛步遊走在三個高手之間,左手流光掌,右手時不時的刺上一刀,三名高手氣的哇哇大叫,卻一時無法奈何方子羽,只能將他暫時困住。
官兵越聚越多,看看正在拼鬥的四人,又看看已倒在地上,頸間血流如柱看來是活不了的杜遠,一個個都驚駭的不知怎麼辦才好。
方子羽的眼角掃了四周一圈,知道若再不脫身,以後就別想再離開了。一咬牙,使出《龍神決》。場中藍袍高手一愣,忽然大叫道:“這不可能,你怎麼會用……”說話間手勢緩了一緩,方子羽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手中刀光爆起,一刀刺進藍袍高手的心口。
藍袍高手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直直地向後倒下,而另兩個分別穿紫袍和白衣的高手趁這機會同時擊中方子羽的身體。
方子羽一個踉蹌,噴出一口鮮血,左手龍神掌決,右手龍神劍決,腳下凌虛步,與兩個高手再次拼鬥起來。
官兵們面面相覷,沒人敢上前相助。他們中大部份人身負主營防衛工作,杜遠已經死了,他們若是回去也絕對會被上面以保護不力的罪名處死。
場中兩個高手越打越驚,方子羽在他們合力一擊下已身負重傷,如今居然還能與兩人堪堪打成平手。要知道,他們兩雖非絕頂高手,卻也是高手之例。而觀之眼前的年輕人頂多不越過二十年齡,卻能以重傷之軀再與二人遊戲刃有餘,這如何不讓人驚訝。
二人不禁猜想,江湖上何時出現了這麼一個年輕的絕頂高手?
方子羽急著要脫身,拼著再受紫袍高手一掌,一刀再次重創白衣高手。
一聲慘呼,白衣高手雖及時反撤,可腹部仍受了方子羽一刀。刀氣入體,白衣剎時臉色慘白,怪叫道:“先天劍氣?”
先天劍氣?紫袍高手聞言一顫,難道眼前這不過二十年紀的少年人已到達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先天境界?紫袍高手不由氣勢弱上了幾分。
白衣高手眼見紫袍高手也撐不了多久,朝圍成群的官兵大叫道:“你們幹什麼吃的?還不快殺了他!”
官兵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卻沒人敢上前動手。杜遠已死,他們能否保命還成問題,再看看方子羽,雖然他已身受重傷,但見他越戰越勇,誰敢保證自己上前不會被殺。再想及杜遠平日對官兵們耀武揚威,沒事就以鞭策手下為樂,官兵們不由一個個低下了頭。
見官兵的模樣,白衣高手知道今夜他們是徹底的敗了,敗在一個不知名的年輕高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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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10 AM
第八章 勢力崛起
場中方子羽與紫袍高手還在拼鬥,但明眼人一看便知,紫袍高手絕對撐不了多久。
紫袍高手勝在經驗豐富,方子羽一時還不能奈他何。方子羽雖已身受重創,但他功力深厚,還能暫時壓住傷勢,兩人相持下去,紫袍高手必敗無疑。
紫袍高手如今已是大汗淋淋,似乎已快到油盡燈枯的地步。而方子羽除了臉上有些紅潤外則大氣不喘,步步緊逼。
紫袍高手似乎做下一個決定,一咬牙,虛幻一招,縱身躍過從官兵的頭上方快速遠循離去。
方子羽並不追趕,平順一下氣息,轉身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白衣高手。
白衣高手一顫,知道自己今天不能倖免,不由苦笑道:“閣下好身手,年紀輕輕便達到先天真氣的境界,他日前途不可限量。不知閣下可否告知姓名與門派?”
方子羽走到白衣高手跟前,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冷冷的看著他,淡淡的說道:“死人,不需要知道。”說著舉刀落下,白衣高手瞬間身首分字,滾燙的熱血從斷口處飛濺而出。
白衣高手的頭顱滾落到不遠處,帶著不甘的眼神看著方子羽。
方子羽走到白衣高手首級前面,冷冷的說道:“我不喜歡這種眼神。”抬起一只腳,用力地踩在頭顱上,頓時鮮紅的熱血混合著白色的腦漿四處飛濺。在一旁的官兵們有許多人不由彎身嘔吐起來,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人,什麼樣的死人沒見過?但像方子羽這般殘忍的手段確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心中不由對方子羽產生恐懼。
冷血魔王的名號從此不脛而走。
方子羽再將杜遠的首級斬下,提在手中轉身看了正圍成圈的眾官兵。
凡被方子羽眼神掃過的人皆不寒而粟,人群主動分開一條通路。
方子羽手中提著杜遠那正在滴血的頭顱,徑自往前走去。
“壯士,請等一下。”
方子羽緩緩轉過身,冷冷的盯著後面說話的那個官兵。
這官兵年約四十來歲,經過無數戰場的撕殺如今看起來比真實年齡還要老上幾分。
老兵見方子羽正看著他,不禁生出一種被毒蛇盯死的感覺,心臟不由加快幾分。
硬著頭皮,老兵說道:“壯士,杜遠已死,我們這些人回去都會沒命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加入壯士陣營,我們……”
方子羽冷冷的打斷道:“隨便你。”說罷徑自轉身離去。
老兵嘆了口氣,提了提手中的長刀跟在方子羽身後。
眾官兵面面相覷一陣,一個個都主動排成例隊跟在老兵後面。在老兵的示意下,眾官兵一路高喊道:“杜遠已死,首級在此。”的口與,浩浩蕩蕩向一線天方向走去。
正在前方戰鬥的隋軍驟聞陣營後方高呼的口號,再轉身看去,見一身鮮血的方子羽手中提著杜遠的首級,身後跟著一大群官兵,不由陣腳大亂。
亦在同時,徐傲天與李楓帶著村民從一線天內殺出,直撲敵方陣地,所經之處血肉飛賤。隋軍大亂,無心再戰下去,一個個都拼命地往回跑。戰況至此,隋軍大敗。
這一戰,隋軍出動總人數前後共三千二百餘人,投降的除事先歸順方子羽那批人三百人外還有六百餘人,死傷者不計其數,能活命回去的只剩一千不到。
而徐傲天一方,死三人,重傷七人,輕傷二十人。相比之下這點人數微不足道。
這一戰,讓徐傲天與方子羽名滿天下。
一時間,信鴿滿天飛,消息如雪花般撲天蓋地而來。天下人皆知亂世又出了兩位年輕的少年英雄,憑兩人之力,力抗八百人於一線天外。其後又帶領數十毫無戰鬥經驗的村民殺退隋軍三千多人。
當然,這消息到了小道上就不是這麼說的。
“餵,兄弟,在聊什麼呢?”
“你聽說了嗎?武林又出了兩個絕頂高手。”
“你是說徐傲天和方子羽吧?”
“嘿,原來你也知道啊。沒錯,就是他們。他們倆那才叫英雄啊,憑兩人之力就衝進隋軍陣營,第一戰就殺死幾千隋軍。後來隋軍援軍趕到,兩人又大戰一場,聽說這次殺了近萬人,能活著回去的就只剩幾十人。”
“哎,我聽說的不是這樣啊。我聽人說,徐傲天和方子羽兩人第一戰殺死隋軍近萬,第二戰殺了十幾萬呢。”
“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我有內幕消息嘛。”
“原來他們這麼厲害,嘿嘿。”
消息就這麼以訛化訛越傳越誇張,最後全天下皆知,當世出了兩個絕世高手。那些什麼七大門派,十四小派,九山十八洞等等全部靠邊站。
消息滿天飛,而這一戰也成了眾兵家名將口中最耐人尋味的戰鬥。
方子羽是偷偷突破防線潛入還是從懸崖上下來?如果他是突破防線為何沒人會知道?如果他是從懸崖上下來,那他又是怎麼下來的?
眾將領紛紛猜測。而此時消息也已傳回到玉虛宮,崑崙山上頓時一片沸騰起來。
玉虛宮掌教百玄真人在得到消息後立刻招呼眾長老在密室談話。至於談話的內容門徒們就無法知曉。只知道當眾人從密室中出來時一個個臉帶笑意,其中以掌門百玄和玉武堂長老百劫的笑意最濃。當時也有例外的,那就是玉劍堂長老百浩。百浩是臉帶笑意進去,卻是陰沉著臉出來。
沒過多久,江湖上又有消息傳來。
徐傲天與方子羽率領當日的村民與降軍開山立寨,而立足點便是當初讓他們一戰成名的一線天。而且立寨後不出三日,附近山林再無盜賊出沒。有心人前往查看,結果發現一線天附近的所有盜賊窩不是滿門被滅便是集體投降。
一時間江湖上再次沸騰起來,許多心懷壯志的綠林好漢紛紛來歸。
當然,只有那些參與剿滅盜賊的人才會知道,滿門被滅的是方子羽所造成的,而集體投降的則是徐傲天勸降的。
方子羽率人上山,二話不說就大開殺戒,對方即便是有心要歸降也沒機會開口,話還沒出口人頭已先落地。
而徐傲天則是慢慢的磨,勸降三次仍不投降的徐傲天才會殺上山。即便如次,徐傲天還是會留給對方一線生機,只要你在最後關頭宣布投降,還是可以保命。
徐傲天與方子羽再次名振天下。
而不少勢力搖頭苦嘆,又有一個新勢力要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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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11 AM
第九章 山寨危機
時間已過去一個多月,徐傲天的山寨勢力已壯大到近二千八百多人,加上前來投靠的平民百姓人數早已突破萬人大關。
這還是徐傲天本著寧精勿爛的政策,只挑選精銳,其他人則解甲歸田。
徐傲天設定一系列考核,而能通過這一系列考核的人皆會被他選為一支隊伍,由徐傲天親自訓練。徐傲天將這支隊伍定名為“鐵血騎”,以他的話來說,這支隊伍將是以後的主力,能進入鐵血騎的皆是精兵中的精兵。
單單從近三千人中能通過考核的只有一百二十一人便可知這支隊伍的潛力。
百姓在士兵幫助下已在谷內建立了無數破漏的茅草屋。也正因為人數暴增,讓樹林中的樹木銳減,為此徐傲天與李楓苦惱不堪。
如今的食物與水源已是供不應求,好在曾經在攻山略寨時從盜賊手中搶來不少的食物與淡水,尚能支持一段時日。不過看著食物與淡水的數目一日日猛減下去,徐傲天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要知道,如今谷內有一萬多人,每日的伙食可是驚人的數字。李楓不止一次兩次的找徐傲天商量,可心地善良的徐傲天不忍心讓無依無靠的百姓再次回到戰火中,情況就這麼一直僵持下去且越來越糟糕。
這一個月來方子羽沒事就喜歡一個人呆在懸崖上,靜靜地眺望遠方。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為方子羽極少說話,從來都只是孤單單那麼一個人站在那裡。其間有不少女性前去搭訕,結果都是碰了一鼻子灰。而待人們從最初那批降軍口中得知方子羽當日擊殺白衣高手時殘酷的手段手,皆不寒而粟。隨著時間的推移,沒人敢再去惹這冷血的魔王。士兵見到他都是戰戰兢兢,連說話都結結巴巴。在這山寨中除了徐傲天與李楓外便沒人敢再與冷血魔王說話,當然除了一個人外。
方子羽站在崖邊,長長的頭髮隨風滿天飛舞。眼睛一直眺望遠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驀地,方子羽忽然說道:“你走吧,我不需要。”
凌月端著一碗稀飯,站在方子羽身後不遠處,低著頭輕聲道:“方大哥,我都沒見你吃過東西,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你好歹也吃一點好嗎?”
方子羽背對著凌月淡淡的說道:“不需要。”
“可是……”
“閉嘴,滾。”冰冷的聲音透著無比的堅決。
凌月渾身輕顫,淚水已忍不住在眼眶中打滾。忽然一隻手在凌月肩上拍了拍,凌月轉頭望去,見徐傲天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旁。
徐傲天從凌月手中接過稀飯,笑道:“交給我吧,你先去休息。”
凌月神色複雜地看了徐傲天一眼,轉身低頭離開。
徐傲天走到方子羽身邊,將稀飯遞過去,說道:“好歹也要吃點東西,不然會惹人懷疑的。”
方子羽轉頭看了徐傲天一眼,接過稀飯一飲而盡。
徐傲天笑了笑,從方子羽手中拿過空碗,說道:“別對那丫頭那麼兇,大家都看的出來她很關心你的。”
方子羽淡淡的說道:“我不需要她的關心。”
徐傲天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方子羽說道:“你最近都沒有進步。”
徐傲天苦笑道:“事情太多了,沒時間修練啊。”
“你可交給手下去做。”
徐傲天嘆了口氣說道:“有些事情他們是做不來的。就像這次食物缺乏問題,我跟李楓商量了很久都沒想出好的對策。”
方子羽眺望遠方,輕聲說道:“去攻城略地。”
徐傲天苦笑道:“這辦法我不是沒想過,可就憑我們手上這兩千多人怎麼攻城?”
方子羽說道:“我們上次路過的那個空城呢?”
徐傲天搖頭道:“早派人去看過了,東海如今又落回徐圓朗手中,而且守城軍就有八千人,我們根本攻不下。”
“其它城呢?”
徐傲天嘆道:“鍾離、丹陽、江都在隋軍手中,瑯琊、高密都屬徐圓朗勢力,可惜駐紮人數更多。可以說我們現在已經被隋軍和徐圓朗包圍了。”
方子羽又問道:“彭城和大梁呢?”
徐傲天苦笑道:“更別想了,也在徐圓朗手上,而且人數更多。”
方子羽皺眉道:“徐圓朗的勢力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徐傲天解釋道:“濟南一帶如今都是徐圓朗勢力,太原一帶屬隋朝家臣李家的勢力,成都是三不管地帶,銀川、西寧、蘭州、貴陽、南寧全被大小勢力給分割了。”
方子羽搖頭道:“別管其他,目前我們就沒有可攻的城?”
徐傲天努努嘴說道:“除非繞過瑯琊和高密直取北海和東萊,那兩個城防守的人數倒不多,不過我們這樣帶著大批百姓浩浩蕩蕩前往,還沒到就已經先被滅了。”
方子羽抬頭望著天空,說道:“有沒有辦法讓東海裡的部隊出來大部份?”
徐傲天皺眉道:“這個計策我也想到過,可是我怕徐圓朗會從彭城或瑯琊處派兵前來支援,那時我們可是進退兩難了。”撓撓頭,徐傲天又苦惱道:“可是若再沒有自己的城池的話,那些百姓可就要活活餓死了。”
方子羽問道:“讓竇建德牽制徐圓朗怎麼樣?”
徐傲天笑道:“竇建德如今正如隋軍打的火熱,哪有時間管這裡的事。”
方子羽微微笑了笑,說道:“那就是等死。”
徐傲天學著方子羽般抬起頭望著天空,說道:“如果能讓東海出來一部份人,我就有把握在援軍到來前奪下東海。”
方子羽側頭看著徐傲天,問道:“如果我們帶人去攻打瑯琊,徐圓朗會不會從東海抽調人手趕往增援?”
徐傲天搖頭道:“只我們兩千人還不夠他看的,憑瑯琊守軍就完全可以滅了我們。”
方子羽微笑道:“如果是一萬人呢?”
徐傲天一愣,隨即大叫道:“不行!不能讓百姓冒這個險。”
方子羽嘆道:“哥,戰爭總會死人,就看他們死的值不值。”
徐傲天拼命搖頭道:“不行!我絕不會同意。百姓遇上軍隊只有等宰的份,我絕不能讓他們白白去送死。”
方子羽說道:“我帶他們引敵人出來,你去攻城。只要短時間內能奪下東海,我就可以帶他們跟你匯合。”
徐傲天苦笑道:“那樣的話就算我們攻下東海,結果都會很慘。百姓更會對我們失去信心。”
方子羽正待說話,李楓飛奔跑來。
徐傲天問道:“什麼事?”
李楓跑到兩人身邊說道:“我們得到消息,東海出動五千人已經匯合瑯琊六千人往我們這趕來。”
徐傲天兩眼大發光彩,大叫道:“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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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火燒糧草
東海郡守將章動為徐傲天這些人頭痛不已。
一線天位處於東海郡與鍾離中間,靠近東海附近,看著徐傲天的勢力日漸壯大,章動總覺的留著他會有大患。事實上章動的猜測也是正確的,徐傲天一直在打東海郡的主意。
章動上表徐圓朗,要求從瑯琊或者彭城增兵合圍一線天。徐圓朗也一直視徐傲天為眼中釘,當即從瑯琊調出六千精銳交于章動。章動再從東海調出五千精兵匯合瑯琊六千人,總計一萬一千人一路浩浩蕩蕩向一線天開去,所到之處無不雞飛狗跳。害怕遭殃的百姓紛紛前往一線天避難,這也使的徐傲天本已不多的食物更加吃緊。隨著天氣逐漸轉涼,如今連獵食野味都越加困難。
隋軍運糧大隊二千五百人,在主力部隊還未開動前運糧大隊已經先一步將糧草經由運河運上岸堆放,且守衛森嚴。
一隊巡邏兵過去,中間一人忽然打了個冷顫,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在咒罵什麼。
領頭的隊長轉身叫道:“陳丁,你在幹什麼?”
陳丁立刻擺正軍姿答道:“頭兒,俺很冷。”
隊長目光在眾隊員身上一一掃過,見其中有幾人都在瑟瑟發抖,嘆道:“好吧,巡完這裡我們先找地方休息一下。”
陳丁裂嘴笑道:“還是俺們隊長好。”
隊長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別給我在其他營裡亂說話。”
陳丁笑道:“俺曉得了。”走了半路陳丁又湊上去輕聲問道:“隊長,你說俺們一萬多人打他娘個小小的山寨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點?”
隊長回應道:“徐傲天跟方子羽曾經打敗了隋軍將領杜遠,上面不能不小心對付。”
陳丁不以為然的說道:“不就是殺了他們幾百人嘛。”
隊長苦笑道:“那是因為你們剛從邊境調來,有些消息還不知道。”
身後的官兵聞言紛紛問隊長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一位官兵叫道。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官兵滿意的說道:“當時我就在東海城裡。”
“小帽子,快說,怎麼回事啊?”
“對啊,小帽子,你想急死俺們啊?”
“小帽子,說話別吞吞吐吐的,有屁就快放。”
……
“停!”隊長叫道:“列好隊,邊走邊說,別讓其他人看見你們忤在這兒。小帽,你說話也要輕點兒。”
“知道了,隊長。”小帽點頭答應,隨即壓低聲音跟眾官兵說道:“當初杜遠帶八百人追殺徐傲天和方子羽等人,而他們則只有百來十個普通村民,其中能打戰的也就幾十人。”
眾人紛紛點頭,這點他們也聽說過但不以為然。幾十人打幾百人,只要計策正確,也不是完全沒有贏的可能。當年諸葛亮就是用一座空城就嚇走司馬懿雄兵百萬,傳為一代佳話。
小帽笑了笑,繼續說道:“可是你們不知道吧,隋軍後來又調來兩千多人。”
眾人張大嘴巴,這件事他們確實沒聽說過。他們一直都在前線拼命,最近才調到東海郡內,誰會在拼命時還有空管這些小道消息呢。
一名心急的官兵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小帽聳聳肩說道:“後來?當然被滅了。”
“天!”陳丁一拍額頭怪叫道:“幾十個人滅了幾千個人,這是不是在講神話?”
一直走在前面的隊長搖頭說道:“這不是神話,是真的。所以上面才會對徐傲天和方子羽如此著緊。”
在隊長身後的一名官兵露出害怕的神色,小聲說道:“他們幾十人就能滅了幾千人,那他們現在有幾千人,而我們只有一萬,會不會……”
隊長轉過身敲了他一記腦袋,說道:“別給我亂說話。我們是誰?我們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精銳部隊,不是那些過慣了太平生活的隋軍能比的。再說我們的章動將軍也不是杜遠那蠻夫能相提並論的。”
官兵揉著腦袋連忙點頭稱是。
隊長正想再打打士氣,突然看到對面山坡上火光大作,隊長臉色慘變,大叫道:“敵人來襲!”
營中大亂,眾士兵紛紛穿衣服找武器,也就在這時,無數支火箭破空襲來。
如今天氣乾燥,且軍營正扎在運河邊上,勁風又猛。整個軍營包括早已堆積如山的糧草剎時陷入一片火海。
士兵四處奔走,雖然有人有心想要救火,可也不敢隨意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此時火箭滿天飛,一輪又一輪,對方似乎有射不完的箭矢般。
領頭將領好不容易將如同一盤散沙的士兵聚集起來,正準備反擊。可是山坡上的敵軍卻早已悄悄退走,眾士兵看著已是一片火海的軍營和糧草面面相覷,而將領的臉色更是鐵青。糧草都被燒了,他這次的罪可真大了。
正隨著大軍行在官道上的章動此刻正低頭沉思什麼。
“報!”一聲大叫道讓他回過神來。
只見一名傳信兵飛馬趕來,跑到章動前方附近後傳信兵猛地跳下馬,自然有一名官兵上前為他牽馬。
傳信兵快步跑到章動面前單膝跪下道:“將軍,糧草失劫。”
章動一驚,說道:“詳細說來。”
“是,昨夜徐傲天派人夜襲押運糧草部隊,卻沒有交戰,他們只在遠方用火箭攻擊我軍。”
“等等。”章動抬手說道:“你是說他們沒搶糧草?”
“是,他們只放火燒光了糧草。”
章動低頭不語,過了半晌才問道:“傷亡如何?”
傳信兵將頭低的很低,答道:“我軍當場死亡一百五十餘人,重傷八十餘人,輕傷二百餘人。對方……”
章動明白傳信兵是不敢說下去,輕聲說道:“說吧,對方傷亡如何?”
傳信兵咬了咬牙,說道:“對方無一人傷亡。”
似乎章動早已料到,揮手示意傳信兵退下後章動轉身向後面一坐在馬背上穿的儒生模樣的中年人問道:“你怎麼看?”
儒生微笑道:“我也很奇怪,照理說他們應該很缺糧,可是為什麼又不搶糧?”
章動沉聲問道:“難道他們看破我們的計劃?”
儒生搖頭嘆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所能猜到的只有兩點。”
章動動容道:“哪兩點?”
儒生輕聲說道:“一,他們沒看破我們的計劃,但他們不缺糧,所以只燒糧草。二,他們的確缺糧,但看破我們的計劃,所以要燒糧草示威。”
章動點頭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儒生笑道:“不管是第一或者是第二,都只能說明徐傲天與方子羽這兩個都是難纏的對手,這一戰不好打啊。”
章動沉聲問道:“先生可否前往勸降?”
儒生搖頭笑道:“如果他們能被勸降,那就不是名動天下的徐傲天跟方子羽了。”一蹬馬肚子,儒生越過章動說道:“快走吧,我真的很著急想看看這兩個能憑幾十人就打敗杜遠幾千人的絕頂高手倒底是什麼模樣。”
章動眼中神色閃爍不定,過了半晌才嘆口氣跟上儒生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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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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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17 AM
第十一章 虛虛實實
“方大哥!”
方子羽睜開眼睛,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我在練功。”
門外響起凌月的聲音:“可是方大哥,你已經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
方子羽搖搖頭,說道:“進來吧。”
凌月掀開門簾端著這碗稀飯走了進來。
這裡條件簡陋,大部份住處都像方子羽這般用門簾來遮擋。屋裡也十分簡單,只有一張破舊不堪的小木床,方子羽此刻正盤膝坐在床上。
凌月將稀飯放在方子羽所坐的破床上,站在一邊。
方子羽閉上眼睛問道:“還有事嗎?”
凌月搖搖頭。
方子羽沉聲道:“沒事就出去吧,別防礙我練功。”
凌月欲言又止,最後只得低下頭出去。這時正好一個魁梧的人影掀起門簾進來,凌月差點與他撞個滿懷。
抬起頭一看,見是徐傲天,凌月輕聲說道:“徐大哥。”
徐傲天點點頭,微笑道:“又來給子羽送吃的?”
凌月輕點頭,眼神複雜的看向正閉目養神的方子羽。
徐傲天拍拍凌月的肩膀笑道:“沒事,他就是那個脾氣,你別在意。”
凌月輕聲說道:“月兒不敢。”
徐傲天笑了笑,說道:“小月,我有要事想和子羽商量,你可不可以迴避一下?”
凌月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月兒先下去了。”
看著凌月走遠,徐傲天放下門簾坐在方子羽旁邊嘆道:“是個好姑娘。”
方子羽睜開眼說道:“既然好,那你就娶了她。”
徐傲天推了方子羽一把,笑罵道:“小子別老拿我尋開心,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她只關心你一個人。”
方子羽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說道:“我不需要關心。”
徐傲天嘆了口氣說道:“你還是放不下啊。”
方子羽微微笑了笑,岔開話題問道:“糧草怎麼樣了?”
“放把火把它給燒了。”
方子羽裝出一付驚訝的模樣說道:“你不是很缺糧嗎?”
徐傲天苦笑道:“小子,你別耍我了,你早就猜到那些糧草是假的對不對。”
方子羽微笑道:“在你出發後才想到的。”
徐傲天笑道:“我也是在出發後才想到的。欸,運糧隊一般都是偷偷摸摸的,哪會像他們這般明目張膽的把糧草孤立堆在我們附近,那不是明擺著讓我們搶嘛。”
方子羽笑了笑說道:“還好你只燒了,並沒有搶,不然他們就會知道我們如今很缺糧。”
徐傲天搖頭苦惱道:“我知道他們是在試探,然後選擇是否應該打持久戰。欸,可惜不論打不打持久戰我們都堅持不下去了。如今的天氣獵物都不好找了,而所餘的食物也只能吃個六、七天。”
方子羽拍了拍徐傲天的肩膀說道:“把你的鐵血騎給我。”
徐傲天愣道:“你想憑鐵血騎去搶糧?”
方子羽點了點頭。
徐傲天皺眉道:“可是只憑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就夠了。”方子羽打斷道:“人數少不易被發現,而且鐵血騎都是你親手訓練出來的精銳,相信他們都有這份能力。”
徐傲天撓了撓頭,最後無奈的說道:“好吧,可是你要小心點。”
方子羽點頭道:“只要你能牽制住他們的主力。”
徐傲天重重一拍方子羽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正準備去半路上截擊他們呢。”
方子羽輕點頭道:“你自己小心。”
徐傲天重重捏了捏方子羽的肩頭,沉聲道:“你也是。”
※※※※※※
離運河不遠處的樹林內,一大群人影悄悄閃過。
“二當家,他們真的會把糧草運回這裡?”
方子羽對二當家這個稱謂顯然不太習慣,待明白鐵血騎成員是在叫他後才說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名成員是個莽漢,聞言撓頭道:“俺不明白。”
另一個成員敲了一記他的腦袋輕罵道:“笨哪你,二當家的意思是說他們也肯定會像你這樣想,我們來打過一次就不會再打了,所以這裡是最安全的,明白嗎?”
前面的成員皺眉道:“俺還是不大明白。”
後面的成員氣的不再答話。
這時,方子羽淡淡的說道:“來了。”
所有的鐵血騎成員聞言都欣喜的盯著河面。他們都明白谷中如今十分缺糧,如果再不弄些糧草回來,那這場戰就不用打了。
過了片刻後,河面上果然出現了十多艘大船。看這些大船吃水甚深,顯然是載滿了重貨。
很快,十我艘大船停泊在岸邊,岸上的士兵與船上的士兵紛紛忙碌起來,將一袋袋或一車車的糧草都運下船後堆積起來。
待糧草全數運下船後,士兵開始緊張的戒備。
那莽漢成員輕叫道:“二當家,我們動手嗎?”
方子羽搖頭嘆道:“走吧。”
“走?”幾乎所有的鐵血騎成員都愣道。
方子羽看了那營地一眼,淡淡的說道:“那些糧草是假的。”
莽漢成員不解地問道:“二當家是怎麼知道的?”
方子羽沒有答他,徑自說道:“沿著運河查看,真正的糧草肯定早已運來,偷偷藏在什麼地方。”說罷也不理眾人,徑自飄然離去。
鐵血騎成員面面相覷,一個個帶著無數的疑問跟著方子羽身後離開。
※※※※※※
方子羽站在一處隱密的山谷外面,手下成員正在彙報這山谷的消息。
“二當家,這處山谷名叫死谷,裡面有一大塊空地,而出口只有一個。”這名彙報的成員是附近的獵戶,對這裡的地形比較熟悉。
方子羽運用目力看去,在谷上方正有幾名士兵在放哨。
方子羽冷笑道:“想出這計劃的人真厲害,差點著了他的道。通知下去,天黑動手,裡面的人一個也不能放動。”
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下,天色終於漸漸轉黑。
今夜沒有月色,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天氣。
方子羽沿著山谷的石壁偷偷往上爬,峭壁雖陡,但對方子羽來說卻是如履平地。
在快速解決了四名放哨士兵後,方子羽觀察了一下谷內情形。裡面有三個營地,成崎角陣形擺立,在主營後面不遠處密密麻麻的堆放著一輛輛運貨車,每輛運貨車上都被一大塊防水油布所蓋著,看不出裡面是什麼。
方子羽微微一笑,從原路爬下山坡,招呼眾成員後慢慢向谷內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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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雞犬不留
“二當家……”
方子羽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一個不留。”話語雖輕,可字字透露著無比的堅定。
鐵血騎成員齊齊點頭。
由方子羽率頭,眾人躡手躡腳地慢慢靠近徐軍駐紮營地。
糧草輜重隊約莫有五百人,加上車馬,整座軍營看起來十分龐大。
由於此刻的天已經相當黑了,而且如此風雪瀰漫的夜晚,所有負責放哨的士兵都耷拉著腦袋,縮著身體,一點精神都沒有,對他們來說現在能休息上片刻已是最幸福的事情。
陳達正在谷口放哨,寒風迎面撲來,鑽進他漏風的衣領裡,讓他使勁縮了縮脖子,咒罵了一句:“該死的鬼天氣。”然後掏出腰帶上的一個小酒壺,使勁的往嘴裡灌了一口,劣質燒酒嗆人的辣味使他咳嗽了兩下,不過胃裡翻騰起的一股暖意還是讓他幸福的打了個酒嗝。
他身邊一名士兵嘿嘿笑道:“陳達,軍營可是禁止飲酒的。”
“去他媽的。”陳達呸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咒罵道:“這種鬼天氣還不讓人喝點酒取暖,老子就不幹了。”
“不幹?”旁邊的士兵笑道:“你說不幹就不幹?犯了軍法可是要砍頭的。”
陳達將酒壺遞過去罵道:“媽的,說了半天廢話,不就是想喝一口嗎,給你。”
士兵裂嘴一笑,接過陳達遞來的酒壺也不客氣,張大嘴巴就大口大口的喝下。
“省點,老子就這麼一點,別給老子喝光了。”陳達心疼的說道。
等了半天也不見士兵答話,仍舊保持仰首喝酒的姿勢不變。
陳達心疼的一把奪過士兵手中的酒壺,晃了晃見面裡竟連一滴也沒剩下,陳達惱怒的想破口大罵。忽然,那士兵直直地往後躺下。
陳達大吃一驚,忽覺脖子上一涼,緊接著他感覺一股激流從脖子上噴湧而出。
陳達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昏沉。
在失去知覺前,他似乎聽到了一個冷的讓人膽寒的聲音:“殺無赦!”
鐵血騎成員一擁而上,悄聲無息地用利刃劃開一座座帳營。
熟睡中的士兵們在夢中不覺已經斷氣。
一個士兵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披上衣服離開溫暖的被窩。
睡在他旁邊的士兵說道:“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去捉鬼啊?”
“老子去尿尿。”士兵惱怒的回嘴,然後掀開帳營出門。
忽然一張陌生的臉孔出現在他旁邊,兩人的距離相隔一隻手遠。
愣了眨眼功夫,士兵大叫道:“劫……”之後他感覺全世界都在旋轉,在最後一眼他看見一具沒有頭的身體,脖子上斷口處血如泉湧般噴射出來。
雖然士兵還沒說出完整的話,但這一個字足以讓整座營地熱鬧起來。
許多警覺性高的士兵紛紛起床出來查看,見到許多身穿染血黑衣的陌生人,不由地大叫著:“有人劫營……”
整座營地頓時沸騰了。
方子羽手握長刀,眼中精芒閃爍,冷聲道:“殺!”
一場沒有懸念的屠殺展開了。一方是準備充足,一方是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便倉促應戰,雖然人數要多上五倍,但仍比不上方子羽一方的精銳。
徐軍士兵紛紛倒下,有些甚至連武器都來不及拿起便已人頭落地。
在屠殺一陣後,靠向後方營地的士兵總算是穿好裝備出來反擊,也為前線士兵搶得緩氣的時間。
方子羽如狼似虎撲向敵軍,凡他所經之處皆血肉橫飛。
在方子羽手下無一合之將,凡他長刀所過之處無緊不催。驀地,一柄長劍悄聲無息地向他刺來,方子羽冷哼一聲長刀橫劈,在蹦出火光後方子羽握刀的右手微微向后揚起,而偷襲之人則往後大退三步,臉色頓時慘白,更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
那人身穿軍官服裝,指著方子羽張開嘴巴正欲說話,卻又吐出了一口血來。
方子羽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大步上前一刀向那軍官斬下。
軍官慌忙橫劍阻擋,卻在碰出火花後長劍立即斷為兩截,方子羽刀勢不變直直砍下。
“噗”的一聲,軍官的頭顱頓時被砍為兩半。圍著方子羽的士兵大驚失色,一個士兵忽然大叫道:“將軍死了,將軍死了……”
軍營頓時亂為一團。
領軍將領已死,士兵無心戀戰,紛紛奪路逃跑。無奈方子羽下達了殺無赦的命令,鐵血騎不肯放過一人,在士兵此消彼長下更是勇猛無敵。
這一場戰爭已毫無懸念了,鐵血騎守住唯一的出口,徐軍只能在谷中四處亂竄,最後的結局只有被屠殺。
在經過數個時辰的屠殺後,整座軍營只剩下滿地的屍體。
這一戰,鐵血騎一方死六人,重傷十一人,輕傷十五人,而獨自截擊徐軍主力的方子羽也身上掛彩,所幸都只是皮外傷。
而徐軍糧草輜重隊則全軍覆滅,無一人生還。
一名鐵血騎成員抹去臉上的污血,輕聲問道:“二當家,我們……”
方子羽轉身徑自走開,嘴上淡淡地說道:“把全部的糧車運走,拿不走的全燒了。還有,再看看地上有沒有人還有氣,如果活著就再補一刀。”
幾名鐵血騎成員相望苦笑,這便是方子羽,他做事從來都這麼乾淨利落不留給敵人任何希望。
鐵血騎一百二十一人,以死六人重傷十一人的代價屠殺了徐軍五百餘人,這一戰消息傳出後令各個勢力再次沸騰起來。
雖然方子羽一開始用偷襲手段暗殺了不少人數,但剩下的人數仍是他們數倍以上,在徐軍清醒過來後保命力拼下方子羽所率的鐵血騎仍只用如此少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戰果。
各勢力紛紛猜測,徐傲天一百多人就能屠殺五百人軍隊,那他剩下還有兩千多人能滅了多少人的軍隊呢?
各勢力不知道,其實這一百多人都是徐傲天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中的精銳,且由他親自訓練後實力非一般士兵可比。雖然人數只有一百多人,但鐵血騎中每個人都是能以一擋十的人物。因為他們不怕死,徐傲天在挑選的過程中有一項就是要士兵面對死亡。只有戰勝死亡的陰影,這支部隊才是真正的強者,真正的勇猛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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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19 AM
第十三章 預定軍師
“媽的!”章動非常用力地一掌拍向桌子,大叫道:“你不是說那裡很安全的嗎?安全為什麼會被搶走?”
傳信兵跪在章動前面瑟瑟發抖,儒生輕輕拍了拍傳信兵的肩膀,示意他先出去。
看著傳信兵出門後,儒生微笑道:“那是方子羽太聰明了。”
“媽的!”章動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個徐傲天就讓我們筋疲力盡,現在又來了個方子羽到後方搗亂,這場戰還怎麼打?”
儒生搖搖頭微笑道:“這兩個人確實都是難得的人材,敗在他們手上我心服口服。”
“你放屁!”章動吼叫道:“還沒打就先認輸,信不信老子軍法處置你!”
儒生嘆了口氣說道:“和徐傲天雖然沒有正面交戰過,但從他一直繞著我們打游擊戰的方針,就可以看出此人的能耐。這幾日來,我軍已折損數百人,而徐傲天的人卻連個人影都沒瞧見,每次都是躲在遠處放放火箭弄點小騷動,搞的我們疲於奔命。”儒生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而糧草方面我卻是用盡心機故布疑陣,只是我想不通方子羽為何會知道運河處的糧草是假的,而他又怎麼找到真正的糧草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個聰明絕頂之人,一早就已窺破先機。”
章動努努嘴,不滿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比不上他們兩個?”
儒生笑道:“事實如何還是未知數,徐傲天比較容易對付,從他能將投靠的百姓全數收容來看他心地太過仁慈了,這便是他的弱點。至於方子羽……”儒生緊鎖眉頭。
章動催促道:“方子羽怎麼了?”
儒生嘆了口氣說道:“我實在不想與他為敵。”
章動冷笑道:“冷面軍師冷無心都會有怕的人?”
冷無心不以為意,搖頭道:“從糧草一事就可以看出,方子羽為人處事太過心狠手辣了,連一個受傷之人都不肯放過,他那斬草除根的行事風格實在令我不寒而粟。”
章動譏笑道:“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的人?”
冷無心苦笑道:“我與他不同,我做事雖然也夠狠,但只要對方肯投降,我便會放過他一馬。而方子羽則是不論對方降與不降,皆殺無赦。”最後“殺無赦”三個字冷無心是特地加重語氣一字一句的吐出來。
章動冷哼一聲道:“他這是逼人與他拼命。”
冷無心點點頭,隨即又搖頭道:“他這種做法雖然會失去人心,但也令敵人對他心生畏懼。你想想,當你面對一個瘋狂的,毫無人性的對手時,你已心怯了,你還能再戰嗎?”
章動細想一會兒,打了個冷顫,輕罵道:“那個瘋子。”
冷無心微笑不語。
章動又說道:“冷面軍師遇上冷血魔王,嘿,這場戰可真令人期待。”
冷無心搖頭苦笑。
一線天內。
徐傲天跑進方子羽的房間,用力地一拍方子羽的肩膀大笑道:“你小子,真行啊!”
方子羽微微一笑卻沒答話。
徐傲天跳上床在方子羽旁邊坐下,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那些糧草是假的?”
方子羽輕聲說道:“憑自覺。”
徐傲天大叫道:“直覺?”
方子羽微笑道:“我已經僻谷,所以對食物會有感應。”
徐傲天奇道:“這麼神奇?”
方子羽搖頭微笑道:“等你到了這境界就會知道。這種感覺說不出來,只是自直覺上認為那些不是糧草而已。”
徐傲天輕輕吐出一口氣嘆道:“有這種能力可真好。幸虧劫糧的人是你,換作是我早就中了他們的計了。哎,子羽,你又怎麼猜到他們會將真正的糧草存放在死谷裡的?”
方子羽輕聲解釋道:“看守假糧的人數已有二千多人,主力部隊要和我們決戰,絕不會多派人手去看管糧草,所以我想運送糧草的人數絕不會太多。”
徐傲天一拍腦袋叫道:“人數不多的話就不可能從陸路運來,因為這一路盜賊橫行,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他們損失可就大了。所以他們會將糧草通過最安全的水陸運來,而糧草堆放處也就離這條路線不遠了。”
方子羽點頭道:“再加上我對食物的直覺,所以肯定了糧草確被堆放在死谷裡。”
徐傲天滿意的點頭道:“還好是你,要換作是我還真會被他們耍了一道。不過那個出謀劃策的人還真是厲害,如果不是出了你這個異數,我想我們已經全軍覆沒了。”
方子羽眼中精芒一閃,冷聲說道:“那個人,留不得。”
徐傲天聞言慌忙摟住方子羽的肩膀說道:“我想收他當軍師。”
方子羽側著頭一臉奇怪的看著徐傲天。
徐傲天苦笑道:“那個人差點讓我們兄弟倆陰溝裡栽船,的確是個人材。而我們這裡也正好缺少個這樣的軍師,所以我想活捉他,聘他做我們的軍師,怎麼樣?”
方子羽撇過頭輕聲說道:“他不會答應的。”
徐傲天笑道:“事在人為嘛。就這麼說定了,我們要活捉他,你可不要殺了他哦。”
方子羽努努嘴,輕聲說道:“真麻煩。”
徐傲天裂嘴一笑,他實在是太清楚方子羽的為人了。雖然方子羽在山寨中以冷血魔王、冷血屠夫、人近人情、生人勿近出名,但只要是徐傲天的請求,方子羽絕不會不答應的。
拍了拍方子羽的肩膀,徐傲天跳下床說道:“我出去安排一下人手,由我們兩兵分兩路前去截擊他們,而李楓則留守谷內。你先休息一下,準備好了我再來叫你。”
方子羽沒有答話,徐傲天也不以為意,徑自掀起門簾出去。徐傲天忽然說道:“哎,月丫頭,又來送飯啊。”
方子羽鎖緊眉頭搖了搖頭,大感頭痛。
門外傳來凌月的聲音,答道:“徐大哥。這次我們有糧食了,所以我弄了點米飯為方大哥送來。”
徐傲天笑道:“你方大哥就在裡面呢,進去吧。”
凌月輕聲說道:“那我先進去了。對了,徐大哥,廚房還有剛做好的米飯,我不知道你在這裡所以只帶了一份來。一會兒我再拿一份給你送去?”
徐傲天笑道:“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忙,你們多吃點吧。”
凌月掀開門簾端著一碗氣噴噴的米飯走進來,輕聲說道:“方大哥……”
方子羽淡淡地說道:“放著吧,別防礙我休息。”
凌月將米飯放在方子羽旁邊,抬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後暗歎一口氣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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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20 AM
第十四章 內訌分歧
章動此刻十分的頭疼。
這幾日來徐傲天與方子羽輪番偷襲,搞的他們疲憊不堪。
通過這幾日交戰的觀察,章動和冷無心將徐傲天和方子羽定義為完全兩種性格的人。
徐傲天狡詐,從不與他們正面對抗,從來都只是躲在暗處放放冷箭,等主力部隊趕到時徐傲天等人早就跑的無影無蹤。沒過多久,後方又傳來被徐傲天偷襲的消息,害的主力部隊疲於奔命。
而方子羽則完全不同,他似乎不屑放暗箭,從來都只是正面血戰。不過方子羽也不會笨到率千餘人去和徐軍近萬人的主力部隊正面交鋒,那簡直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方子羽只會找落單的或者巡邏的小股部隊下手,等主力部隊收到消息趕去支援時才發現,那裡早已一片屍骸,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經過幾日的游擊戰,徐軍的士氣開始有些動搖,士兵們只要有閒時便會湊在一起紛紛議論著徐傲天與方子羽兩人。最終,士兵們私下達成一致的口號,那就是寧可讓徐傲天射上幾箭,也千萬別遇上方子羽。
這個謠言傳到章動耳朵裡,令他更是長吁短嘆。
“報!”
章動搖搖頭,無力的說道:“進來吧。”
傳信兵跑進主帥帳營,在章動前面單膝跪地說道:“我方後營遭到徐傲天攻擊。”
“砰!”章動用力一拍案台,兩眼大瞪,過了一會兒又忽然像洩了氣般無力的靠在椅背上,苦笑著搖頭道:“算了,讓左前鋒率兩千人趕去支援吧。”
傳信兵愣道:“可是……”
章動揮揮手說道:“這幾天主力部隊也跑的夠累了,反正徐傲天也玩不出什麼花樣。此事就這麼決定,下去吧。”
“是!”傳信兵轉身退出帳營。
章動苦笑一下,然後手枕著下巴靠在案臺上,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帳營門簾被掀開,冷無心一臉不岔的走進來說道:“你只讓左前鋒率兩千人過去支援?”
章動微微點頭道:“是。”
冷無心大叫道:“這太冒險了!”
章動冷笑道:“難道冷軍師非要讓他們將我們的主力部隊全拖垮才甘心嗎?”
冷無心雙眼一寒,沉聲說道:“萬一他們發動攻擊怎麼辦?”
章動一甩手說道:“不可能的事。這幾天來徐傲天都只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只敢躲在暗處放放冷箭,你以為他們真的敢和我們正面交鋒?如果真是那樣我還求之不得。”
冷無心冷聲說道:“萬一他們真對後營和援軍發動攻擊呢?那會讓我們損失慘重。”
章動輕蔑的笑道:“那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冷無心緊緊盯著章動,一字一句說道:“如果發生了呢?”
章動不甘示弱的兩眼瞪著冷無心,兩個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對望了許久後章動才收回目光沉聲說道:“不然你有什麼好主意能讓我們不用疲於奔命?”
“將主力一分為二,輪流禦敵。”
章動冷笑道:“一分為二?萬一他們來偷襲主營,援軍還能來的急?”
冷無心重重哼了一聲說道:“說來說去你都是寶貴你自己的小命。”
章動聞言大怒,重重拍案而起,大叫道:“放肆!冷無心,你別忘了誰才是這裡的主將。你只不是個輔軍軍師,沒資格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
“你!”冷無心指著章動氣的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才恨恨的說道:“不肯聽我勸告,你遲早會後悔。”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
章動兩眼大放冷光,冷笑道:“後悔?哼,聽了你的話我才會後悔。若不是你,我軍何來糧草被搶,我又何必被主公遣人來大罵一通。”說完章動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獨自閉目養神,片刻後竟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報!”
章動被嚇了一跳,慌忙拭去掛在嘴角上的口水,坐正身姿提起毛筆裝模做樣在批公文,說道:“進來。”
門簾被掀開,一個傳信兵一臉慌張的進來跪下說道:“報告將軍,左前鋒和後營……”
傳信兵說話吞吞吐吐,這讓章動意識到肯定有什麼事發生,急忙喝道:“別吞吞吐吐的,左前鋒和後營到底怎麼了?快說!”
傳信兵吞下一口口水,輕聲說道:“左前鋒和後營,全軍覆沒了。”
章動從坐椅上跳了起來,大叫道:“什麼?全軍覆沒?”
傳信兵渾身輕顫,不敢答話。
章動大罵了一陣,才勉強壓下怒火,沉聲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傳信兵輕聲說道:“徐傲天以三百人偷襲我方後營,左前鋒率兩千人前往趕援,誰知在半路竟被徐傲天截擊。左前鋒才知中計,急忙後退,怎知方子羽又在後面殺來,前後夾攻下援軍全軍覆沒,左前鋒當場戰死。”傳信兵偷偷看了章動一眼,見到兩條眉毛不斷跳動,知他正在大怒中,不敢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章動才又問道:“那後營呢?”
傳信兵愣了一下,才答道:“徐傲天和方子羽擊退援軍後就直接再殺進早已大亂的後營,後營也……”
章動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輕聲問道:“我軍損失如何?”
傳信兵答道:“後營一千二百人,只有三百餘人逃生。左前鋒帶去兩千餘人,能活命的只剩下八百人不到。”
章動合上雙眼,搖頭苦笑道:“三千人,只逃回來一千人。徐傲天,方子羽,你們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章動揮了揮手示意傳信兵先退出去。過了一會兒,章動叫道:“來人!”
一名在主帥帳營外站崗的士兵掀開門簾進來拱手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章動撇了撇嘴角,最後還是說道:“去請冷軍師來。”
“是!”
士兵轉身出營,過了許久後才隻身回來。
章動見進來的只有士兵一人,不由問道:“冷軍師呢?”
“冷軍師他……”
章動皺眉問道“冷軍師為何不來?”
士兵咬了咬牙說道:“冷軍師說,將軍是武候再世,相信將軍能夠自行解決,用不著請他。”
章動聞言大怒,跳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過了片刻後,才收回兇光,苦笑著揮手讓士兵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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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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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20 AM
第十五章 子羽的矛盾
密林里,此刻有近兩千來人正四處或坐著或躺著休息,仍然在滴著血的兵器雜亂的在旁邊堆放。
徐傲天在為方子羽包紮傷口,皺著眉頭責怪道:“你為什麼總喜歡衝在最前面?這臭脾氣非改改不可,否則終有一天會出事。”
方子羽微微笑了笑,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這次不會調用主力部隊來支援?”
徐傲天在方子羽旁邊坐下笑道:“我猜的。”
方子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徐傲天摟住方子羽的肩膀笑道:“我真的是猜的。打游擊打了這麼久,我想章動他們一定也累了,再加上這次偷襲的地方離主營又遠,所以我猜想他們應該會只派小股部隊前來做做樣子吧。哈,怎麼知道居然來了兩千人,讓我們白撿了個大便宜。”
方子羽又問道:“如果他們仍是主力部隊前來呢?”
徐傲天露出無所謂的表情說道:“那就當平常的搔撓演習好了,反正等他們趕來我們也早撤走了,他們沒賺不到什麼便宜,我們也沒損失什麼。”頓了頓,又摟緊方子羽的肩膀笑道:“兄弟,你別耍我了,其實你也早就猜到了對吧。”
方子羽不置可否,又說道:“你想要的那個軍師也不過如此。”
徐傲天搖了搖頭說道:“不,那個軍師確實厲害,他早已猜到我們的想法。”
方子羽動容道:“你怎麼知道?”
徐傲天裂嘴笑道:“其實在那兩千援軍走到半路時他們就接到後方消息,他們停了很久才繼續上路。我想當時應該是他們的軍師看破了我們的計劃,所以想要阻止。可是那援軍將領為什麼會在停了一陣子後又繼續趕路呢?我猜,應該是那個軍師在他們營中沒什麼地位,所以沒人願聽他的話。”
方子羽奇道:“沒人肯聽他的話,又為何會讓他當軍師?”
徐傲天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大概主力部隊都是章動的直屬部隊,而章動跟那軍師間又可能有某些地方鬧矛盾,所以章動的人想給他個下馬威吧。”撓了撓頭,徐傲天自嘲的笑道:“應該是這樣,如果不是,那我就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理由了。”
轉頭見方子羽正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徐傲天奇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方子羽微微笑道:“你越來越會用腦子了。”
徐傲天輕輕打了方子羽一拳,笑罵道:“你個小王八蛋,居然敢取笑我。”打鬧一會兒,徐傲天又嘆道:“其實這也是被逼的,你看我現在手下數千兒郎,再加上過萬百姓,如果不多用用腦子為他們想點辦法,我想他們遲早會被這亂世逼至絕境的。”
方子羽背靠著樹幹,問道:“九年後你還回去嗎?”
徐傲天叫道:“當然要回去。”
方子羽朝一眾正在休息的士兵們努努嘴問道:“那他們呢?”
徐傲天學著方子羽一樣背靠上樹幹,嘆道:“所以我現在是在為他們打基礎,只要打下一片戰火不能波及到的樂土就行。九年後我會找個明君,把手上勢力送給他,然後跟你一起回去。”
方子羽抽動了一下嘴角也不答話,他太明白徐傲天的為人了,他從來沒想過要成就霸業當什麼皇帝,徐傲天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為百姓謀活路。
方子羽不禁暗嘆道,這個人啊,濫好人一個。有時候方子羽甚至會在想,如果他們不是做兄弟在前,而方子羽在開始復仇計劃時還不認識徐傲天,那他們倆會不會刀劍相向?答案是肯定的。以徐傲天這種悲天憐憫的心地,絕對不會容忍一個人,不,應該說是一只妖怪在四處害人。有時,方子羽甚至要感謝上蒼幸虧讓他們成為兄弟,不過既管如此,徐傲天雖不會與他為敵,但也絕不會幫他,站在旁邊冷眼觀看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想到這,方子羽不禁側過頭看著正在低頭沉思的徐傲天。緊鎖著眉頭的徐傲天一定又在為百姓做打算了,此刻的他是如此的安靜,安靜的讓人心疼。
察覺到方子羽正在看他,徐傲天扭過頭問道:“怎麼了?”
方子羽輕輕搖搖頭,將後腦靠在樹幹上,輕聲問道:“哥。”
“嗯?”
方子羽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問道:“我們將來會成為敵人嗎?”
徐傲天愣了一下,用力按著方子羽的肩膀說道:“幹嘛這麼問?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方子羽苦笑道:“可我畢竟是一只妖。”
徐傲天用力一掌拍下方子羽的肩膀噓聲道:“別亂說,還當我是你哥的話,以後這事可別常掛在嘴上。”
方子羽無奈的嘆了口氣,過了片刻才又說道:“可是將來我總有一天會與修真界為敵的。”
徐傲天再次摟住方子羽的肩膀,輕聲說道:“不會的。你只要找出當年殺你家人的真兇,找他們去報復,放過其他人,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的。到時候我也會求我師傅和你師傅他們出面保你。”
方子羽無奈的搖搖頭,徐傲天總是這樣,一廂情願的以為這個世界是多麼的美好,每個人都是有善良的一面。其實對於這個世界,方子羽早就厭倦了,他早已認定他的仇人會是整個修真界,所以也早就有面對這種結果的覺悟。唯一令他放不下的便是徐傲天,他太過善良了,方子羽只怕到時候他被整個修真界追殺時,不知道徐傲天該身處何地。他很希望徐傲天能與自己並肩作戰,卻又怕他也會被自己拖累成為修真界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種矛盾的心情實在讓方子羽苦惱的想要仰天大喊。
徐傲天似乎沒注意到方子羽心裡的變化,又問道:“你猜章動下面會怎麼行動?”
方子羽微微笑了笑,反問道:“如果你是章動,在士氣大受打擊後會怎麼做?”
徐傲天聞言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叫道:“他奶奶的,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全速趕去一線天進行正面決戰。只要能打贏一場就可以挽回些士氣,他奶奶的,我怎麼這麼笨,連這方面都想不到。還好有你提醒我。”
方子羽輕搖頭說道:“你只是關心則亂。”
徐傲天扭頭看著他,問道:“你不關心嗎?”
方子羽聳聳肩膀說道:“於我何干?”
徐傲天拍了拍方子羽的大腿笑罵道:“屁!你總是刀子嘴豆腐心,要真遇上什麼事情總是你衝在最前面。”
方子羽起身輕拍去身上不小心粘上的枯葉和塵土後說道:“該走了。”
徐傲天也爬起身,大叫道:“集合!”
一場大戰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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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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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21 AM
第十六章 進退維谷
章動隨著跨下良駒的走動不停地起伏,不時的拿眼角餘光瞥了一眼一臉冷漠的冷無心。
章動十分苦惱,隨他前來的士兵共有一萬一千多人,兩軍尚未正面交鋒,他便已經折損了近三千人,而徐傲天那邊呢?想來頂多也只折損個幾百人吧。戰未打,已先敗,接下來這場戰又該怎麼打?
直到此刻章動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小看了徐傲天和方子羽兩人。以章動的話來說,這兩個連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小傢伙居然能將他玩弄於股掌中,使他疲於奔命。難怪他們一出道就立刻名動天下,確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他們這種暗地偷襲,以少打多的游擊戰法換過是誰都會頭疼的。
徐傲天像是一頭狡猾的狐狸,打一槍便換一個地方,總是令人找不到他的所在。而方子羽則是一頭兇狠的狼,一旦讓他盯緊了你,就會不死不休。確切的來說,方子羽比狼來的更要狠,更加凶殘。狼一旦抓到獵物最後還會留點骨頭,而方子羽卻是連骨頭都不吐,這樣的人比徐傲天更令章動頭疼。
正在章動胡思亂想之際,一直沉默不語的冷無心忽然變色,大叫道:“停!”
命令很快傳到前鋒部隊,全軍都停了下來。
章動奇怪的看著冷無心,問道:“冷軍師,為何要喊停?”
冷無心沒有答話,只是一直看著四周的地形,目光閃爍不定。
經過上次的事,章動十分後悔自己的自大,沒有聽冷無心的勸阻,否則那兩千援軍及後營千餘人都不用白白犧牲了。每每想及此,他都自責不已,對冷無心的話更信三分,而且章動最近對冷無心言行舉止也開始有些尊重了。雖然此刻冷無心沒有答理他,但他知道冷無心正在思考問題,從他的表情來看,這個問題還是十分嚴重的。
冷無心畢竟還是徐軍的輔軍軍師,雖然與章動有點小矛盾,但他必竟也是有大智慧的人,知道凡事要以大局為重。
過了片刻,冷無心說道:“叫前軍回來,我們繞道走。”
章動愣道:“為什麼要繞道?”
冷無心指向前方的斷谷,說道:“前處地形稱之為斷龍谷,雖然沒有一線天險要,但也是易守難攻之處。若徐傲天他們在那裡偷襲,我們便要損失慘重。”
章動順著冷無心所指的方向凝望,許久後才回收目光嘆氣道:“是我疏忽,差點鑄成大錯,幸虧軍師及時提點。”言罷,章動大手一軍叫道:“全軍繞道而行。”
很快,後軍變成前鋒,而前鋒則變為後軍,全軍像一條望不到邊際的長蛇般回頭向來路緩緩行軍。
斷龍谷上。
方子羽雙眼冰冷的看著徐軍後撤,冷聲說道:“如果收伏不了那個軍師,就絕對不可以留下他。”
徐傲天站在方子羽旁邊,聞言苦笑道:“還好,我們對這裡本來也就沒抱太大希望,所做的佈置也不多,不然都要白費了。”
方子羽看著徐軍後撤的軍隊,問道:“打聽出那個出謀劃策的人是誰了嗎?”
徐傲天輕點頭說道:“那人名叫冷無心,有冷面軍師之稱。從徐圓朗起義始便一直跟隨他,只是一直得不到重用。”
方子羽奇道:“像他那樣的人才也得不到重用?”
徐傲天摸了摸鼻子說道:“徐圓朗太過剛愎自用,對手下的計策都不屑一顧。而他下面有實權的將領則是怕被這些軍師搶功,所以一直在打壓他們。”
方子羽學著徐傲天摸了摸鼻子說道:“像他那樣的人居然也能成為一方霸主,真是好運氣。”
徐傲天見方子羽學他,不禁笑罵道:“小子,別老學我,摸鼻子可是我的招牌動作。”接頭又繼續說道:“徐圓朗能成為一方霸主肯定有他的能力,否則他下面的將領早就造反了。”
拍了拍手,立刻有兩百來名士兵從草叢、壁縫裡穿出來,在徐傲天與方子羽身後聚集。徐傲天說道:“走吧,我們去下一處埋伏地點等他們。”
一行人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斷谷上。
※※※※※※
“報!”
章動一抬手,全軍停下腳步。
探路兵快速跑到章動前面跳下馬來,前膝跪地說道:“報告將軍,左前方密林處隱隱有人影晃動。”
章動問道:“右前方呢?”
探路兵答道:“往右走是大路,屬下暫時沒有發現敵軍蹤影。”
章動側頭看向冷無心,問道:“軍師,我們該走哪邊?”
冷無心目光陰睛不定,沉聲說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軍師的意思是?”
冷無心抽動了一下嘴角,反問道:“章將軍可記得三國時期,諸葛亮火燒赤壁後讓關雲長駐守華容道之事?”
章動點頭道:“知道。”轉頭看看左前方和右前方,又問道:“徐傲天和方子羽他們現在就是在用這計謀?”
冷無心點了點頭,嘆道:“看來我還是太小看他們了。”
“軍師認為他們會在其中一條路上截擊我們?”
冷無心點頭道:“而且是出動全部的力量。”
章動指著後面問道:“那斷龍谷呢?難道是空城計?”
冷無心答道:“斷龍谷肯定也有埋伏,但為數不多。他們只想將我們引到這邊來。”
章動冷笑道:“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我們回頭去斷龍谷吧。”
冷無心橫了他一眼,說道:“絕不能回頭。”
章動愣道:“為何?”
冷無心豎起兩根手指,說道:“原因有二,其一是如果我們再走回頭路對士氣會有大損,其二,就算我們回去,他們也能在我們到達之前趕到斷龍谷從容佈置。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是得不償失。”
章動惱火道:“進也不得,退也不得,照軍師之見我們該怎麼辦?難道要在這裡等他們自行送上門?”
冷無心沉吟道:“前面有兩條路,他們必定會將所有人集中在其中一條路上伏擊我們。所以我們只能走他們沒埋伏的路。”
章動問道:“他們會在密林處埋伏?”
冷無心搖了搖頭。
章動又問道:“在大路上?”
冷無心苦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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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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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22 AM
第十七章 攻心為上
見冷無心沒動靜,章動惱道:“軍師?”
冷無心指著左前方的密林向方說道:“這邊是密林,若他們在這裡截擊,他們人少,我們人多,打游擊戰都能將我軍拖垮。再說了,一旦我軍深處,而他們則放火燒林我軍豈不是全軍覆沒?”
冷無心又指向右方的大路方向說道:“這邊雖是寬路,但兩邊皆是懸崖峭壁,如果他們在懸崖上面投石,或者直接放火燒谷,我們也是損失慘重。”
章動聞言不禁打了個冷顫,不論是哪一個方向,一旦中伏他們都是損失不起。徐傲天和方子羽真是他命中的克星,簡簡單單的在半路上一藏身就令大軍進退不得。
章動小聲問道:“以軍師之見,徐傲天和方子羽會埋伏在哪條路上?”
冷無心搖頭苦笑道:“我就是想不通才這麼苦惱。”
章動指著密林方向問道:“他們在密林處現過身,會否藏身於密林?”
冷無心搖頭說道:“他們能做下這樣的埋伏,說明徐傲天與方子羽兩人深明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道理,我擔心密林的身影是個晃子,他們故意要讓我們發現的。”
章動指向大路方向問道:“軍師是說他們會藏身於大路兩邊的懸崖上?”
冷無心搥了搥額頭,嘆道:“如果他們也學當年關雲長那般,埋身於狼煙之處呢?”
章動氣道:“兩邊都走不得,退又退不得,真他娘的。”
冷無心對此只能抱以無奈的苦笑。他到現在才了解徐傲天和方子羽的真正厲害處,以前聽人說徐傲天與方子羽怎麼怎麼英雄了得,他都嗤之以鼻,認為這兩人雖有些能耐,但這些傳言不過是人們誇大其詞。到了真正與他們面對面交手時,他才知道雖然自己已經高估過他們,可事實上仍是低估了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到現在,徐軍都處於被動,一路上損失了三千人,可對方卻連個影子也沒見到。現在隨隨便便的藏身在路上就足以讓他想死幾百萬個腦細胞。雖然傷亡士兵中大部份是章動不聽他勸阻一意孤行所造成的,可他身為輔軍軍師多少也有些責任。
看了看左方密林方向,又看了看右方大路方向,冷無心實在是難以取捨。此時此刻,他絕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一旦他的判斷錯誤,就會將整支討伐軍隊領入死神的懷抱。
章動見冷無心許久都沒肯定下來,不由急的催促道:“軍師到底該走哪一邊?”
冷無心沒有看他,眼睛一直在前面兩條路上來回轉動,輕聲說道:“別急,讓我想想。”
在章動焦急等待了許久後,冷無心才嘆了口氣說道:“看來只能先派出兩只小股部隊分別前去兩個方向查看。”
章動聞言一愣,前去探路的人數絕不能少于百人,人數若少了,可能會漏過一些地方。若徐傲天和方子羽真埋伏在其中一路,那這兩股探路部隊中肯定有一股會被對方消滅。但這個辦法也確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損失點人總比在這裡乾著急要好。
章動嘆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揮手招來一名士兵,讓他傳令從前軍分出兩支百人隊分別前往密林和大路查看。
在命令頒佈下去後,兩支百人隊戰戰兢兢的往兩個方向慢步走去。看著他們發抖的身影,章動輕罵道:“一群膽小鬼。”
在等待了許久後,前往大路的百人隊最終完好無損的先回來了,而且據他們回報,大路上沒有任何埋伏。
再等了半個時辰,前往密林的百人隊還是沒有消息,章動肯定的說道:“軍師,他們定埋伏在密林,我們去大路。”
就是章動招來士兵欲下命令時,冷無心忽然一隻手攔在他面前,章動愣道:“軍師……”
冷無心沉聲道:“不,我們去密林。”
章動大驚道:“可是派去密林的百人隊至今未歸,說明他們已經遇難,那徐傲天等人必定藏身在密林。”
冷無心搖頭道:“徐傲天和方子羽兩人都不是傻子,他們明知道這些人只是派去探路還要將他們擊殺,這只會打草驚蛇讓我們對那個地方有所防範。”
章動愣道:“軍師的意思是?”
冷無心沉聲說道:“他們定藏身在大路兩邊的懸崖上,而密林只派了少許人,也許是幾百人做個晃子。”
章動恍然大悟道:“軍師說的有道理,是我愚魯,多虧軍師提點。來人!派一千先鋒先去開路,我們前往左前方。”
由於上次糧草被劫讓徐圓朗大為惱火,遣人大罵了章動一通。之後章動對糧草可謂是保護的滴水不漏,將看守假糧的二千五萬人原封不動的派去押運糧草。章動本帶一萬一千人,除去押運糧草二千五百人,加上一路上死傷三千多人,如今章動手上只餘下五千三百餘人。
當下,這五千三百多人浩浩蕩蕩的往密林方去行去。
在到達密林入口時,一大群先鋒隊士兵慌慌張張的從密林里跑出來,且其中大部份人還身上帶傷。
章動大叫道:“怎麼回事?”
先鋒部隊領軍上前答道:“將軍,我們在密林處遇襲。”
章動聞言大吃一驚,扭頭問道:“軍師,你不是說他們不會在這裡埋伏的嗎?”
冷無心淡淡的說道:“我只是說他們不會當主力埋伏在這裡,好像屬下剛才也跟將軍說過,這裡面可能會有數百人。”
章動看著先鋒領軍喝道:“裡面有多少人?”
領軍搖頭道:“屬下不知。”
章動兩眼一瞪,叫道:“你說什麼?”
領軍嚇的慌忙跪在地上,顫聲說道:“屬下等人在進入密林後就遇上數不清的陷井,大部份兄弟們都是死在陷井中,後來又從林子里射出無數的箭矢,因此屬下等才折返回來稟報。”
章動沉聲問道:“損失了多少人?”
領軍渾身輕顫,結結巴巴的說道:“三……三百來人。”
“沒用的東西!”章動揮動手中的馬鞭狠狠的一鞭抽在領軍的背上,頓時皮開肉綻,領軍渾身哆嗦,痛的直流冷汗,卻不敢開口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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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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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23 AM
第十八章 計中有計
這些日子來,章動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洩,此刻一鞭抽在領軍身上覺的舒服了許多,忍不住再狠狠抽下一鞭。章動想到三國時期的猛將張飛也是喜歡沒事就將士兵綁在柱子上,然後用力狠抽著鞭,原來張飛也是火氣太盛,想在士兵身上發洩。
章動必竟不是張飛,他領軍打戰了多年,深明一旦士兵離心,他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收起馬鞭,章動朝著正跪在地上的領軍喝道:“你領軍不利,損失數百弟兄,以軍法而論罪該當誅。本將軍念你忠心赤膽且正值用人之際,今日便重罪輕罰,抽你兩鞭以示警告,你可服不服?”
領軍早已全身無力,連聲音都有些變了,微弱的答道:“屬下甘願受罰。”
章動一揮手,立即有兩名士兵上前將領軍扶下去。
章動又沉聲問道:“軍師,我們是否入林?”
一直冷眼旁觀的冷無心輕聲說道:“林子肯定要入的,不過不是這麼一大堆人一齊擠進去。”
章動奇道:“為何不能一同入林?”
冷無心指著身前身後一大群黑鴉鴉的人頭說道:“我們這麼多人擠於一處,萬一對方放火燒林,我們如何處之?”
章動沉默了片刻,點頭道:“軍師所言甚是,那以軍師之見,我們該如何是好?”
冷無心笑道:“排‘一’字橫陣,將搜索範圍擴大,萬一出了什麼事,士兵與士兵間都能相互照應,而且萬一對方放火燒林,最多只損失那火勢範圍的少數士兵。”
章動點頭連稱好計,當下命令士兵依冷無心所言排成一字橫陣,每排三百人數,仔細搜索,慢步前進。
入林許久,章動等人一路通行無阻,章動的心中也逐漸放寬下來,最後大笑道:“還是軍師好計策,我看徐傲天與方子羽也不過如此。”
“真的嗎?”忽然一個冰冷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這個聲音太過冰冷,冷的令人覺的這聲音的主人亦是個冷血動物。章動與冷無心及一直伴隨在章動身後的幾名武林高手同時打了個冷顫,不約而同的抬起頭向上看去。
在遠離地面的樹叉上此刻正站著一個黑衣少年,俊美的臉龐,高挺的身姿,手中握著一柄厚背鋼刀,兩眼透著冰冷的光芒,烏黑的長頭隨風輕舞,令人震憾的畫面卻又有著說不出的詭異氣氛。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句:“方子羽!”士兵們頓時亂作一團。
章動連連喝止,而冷無心則一直細心打量著方子羽,這個與徐傲天齊名,年僅十七、八歲,一出道便名滿天下,這一路上讓他們吃盡苦頭的少年。
方子羽的眼睛也正盯著冷無心,那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眼神讓冷無心覺得他像是被一只毒蛇盯住的青蛙,在方子羽面前他是顯的那麼的弱小無力,冷無心不由搖頭苦笑。
冷子羽盯著冷無心看了一會兒,才將視線轉到章動身上,他明亮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寒光,一股殺氣在密林內沖天而起,驚的附近的鳥雀慌亂四散。
正在指揮士兵的章動感受到來自上方的壓力,抬頭看去,見方子羽正凌空飛下,手中厚背鋼刀所發出的氣勢已將他籠罩。
章動大駭,想要往後退幾步,卻忘了他是坐在馬背上,往後一躍便順著馬屁股摔下了馬背,也正是這一摔讓他撿回了一條命,方子羽的刀氣透過,將章動的良駒劈成了兩半。
這時四條身影從章動身後飛身而出直撲向方子羽,這四人正是章動重金聘來的四位武林高手,他們一直躲在營中沒有出過面,但是一旦章動遇難他們可不會袖手旁觀,萬一章動出了事,他們的聘金可要落湯了。
方子羽冷哼一聲,手握厚背鋼刀向前橫掃而去,無匹的刀氣透刀而出,發著可怕的聲嘯。密林卷起了怒海狂濤般的氣浪,雜草、碎石到處激射,泥土猛烈翻湧。
這恐怖的一刀令四位高手當場變色,四人同時使出壓低箱本領堪堪避過刀氣與方子羽戰作一團。
其中一名道士一劍朝方子羽刺去,暗淡金芒的劍氣透過長劍激射而出,方子羽使出凌虛步堪堪避過,卻是心中大驚,這名道士是一個修真者。
刀劍碰撞聲不絕於耳,旁邊的士兵們又插不上手,只能在旁觀看為四位高手吶喊助威。四大高手與方子羽都在竭盡全力的交鋒,每個人都沒有保留,施展出生平最拿手的武功。
一排排大樹在刀氣、劍氣中轟然倒塌,不少圍觀士兵被出體刀氣或劍氣輕輕掃過頓時身首異處,血肉橫飛。
方子羽雖沒有佔到上風,可因為《龍神決》的奇功,場中四人一時也奈何他不得,戰事就這麼一拖再拖下去。
章動和冷無心都吃驚的緊緊盯著方子羽,他們都知道他與徐傲天都屬武林高手,但不知道居然厲害到這種程式,方子羽僅憑一人之力就能與四個高手戰成平手,若是再加上徐傲天呢?冷無心忽然想到了一直未出面的徐傲天,扭頭看向四周,見所有的士兵都被吸引過來,正聚精會神的觀看著場中的打鬥,而最圍的士兵因為隔著老遠看不清楚或被人擋住了視線,乾脆爬上了樹觀看。
冷無心眼珠子一轉,想明白了為什麼方子羽會獨自現身,頓時駭出一身冷汗,急忙大叫道:“別圍著,快散開去找……”
就在這時,“呼”的一聲,密林四周突然竄起無數的火苗,在風勢的帶動下很快形成大火,將大部份徐軍圍在了火勢範圍內。
徐軍大亂,士兵們紛紛作鳥散飛不顧一切往密林外跑去,不小心跌倒的立時被後面逃命的人活活踩死,一些跑的慢的立即被火燒著倒在地下四處翻滾。
冷無心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密林深處突然竄出無數的人影,一支支火箭朝著混亂的徐軍射來,沒有射中人的火箭落到枯枝殘葉上加大了火勢的蔓延。
冷無心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竄出的人群,難道他猜錯了?徐傲天和方子羽將部隊都藏身在密林中又故意殺了前來探路的士兵讓他這自以為是的笨蛋軍師中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兩個人的心智就實在是高到令人可怕的程度,自己的想法早就被人家一一猜到,這場戰還怎麼打?
這時本已逃出火勢範圍的徐軍士兵又紛紛回頭跑來,冷無心大感奇怪,難道他們良心發現回來救主?
答案很快出現在他面前,只見後面又出現黑鴉鴉的一片人群,領頭的正是徐傲天。
為什麼徐傲天會從後面趕來?難道……
冷無心眼珠再次骨碌一轉,完全明白了這兩人的計謀,不由的搖頭苦笑。這完全是個計中計,冷無心是敗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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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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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24 AM
第十九章 無心歸降
密林一戰,徐傲天以二千五百餘人的軍力將章動五千多人盡殲。章動共率領了一萬一千人,而最後能活著回去的除了二千五百人的運糧隊外只有千餘人。
這一戰,讓整個天下各個勢力再次沸騰起來。以二千人的數量打敗了一萬餘人的大軍,徐傲天與方子羽再次被推向聲望的巔峰。尤其是這一場心理戰術,更被譽為巔峰之戰。徐傲天與方子羽真是躲在密林中嗎?他們為什麼要殺死前往密林探路小隊,難道不怕打草驚蛇?冷無心為什麼在明知密林中有埋伏的情況下還會毅然入林?方子羽又為什麼敢獨自一人出來刺殺章動及挑戰四大高手?徐傲天又是怎麼繞到徐軍後方去的?這些謎題困擾人心,各勢力紛紛猜測,大街小巷更是將徐傲天與方子羽神化了,說什麼只憑兩人之力便殲滅了十萬徐軍等。
這一戰,章動當場戰死,冷無心被俘,密林屍體無數,且大部分都是被活活燒死,也有一些是被當場射死。據逃命回來的士兵親口所說,當日方子羽憑一己之力,硬拼四大高手,最後將四位高手一一擊殺,更親手斬下了章動的頭顱。雖然方子羽也因此受到重創,但無損於他的聲威,要知道這四名高手都是武林中有名的大人物,其中那道人更是已步入先天之境的超級高手,而方子羽只憑一人之力便將四人擊殺,可想而知,方子羽的修為到了多麼恐怖的境界。
消息被傳回玉虛宮,掌門當下立即召集了眾長老再次進行秘密會議,會議的內容無從得知,只從守在門外的門徒口中知道,會議室內不時傳出眾人大笑聲。
一線天谷內,破舊不堪的臨時議事廳。
說它是議事廳其實也有些誇大,只是一間比其它茅舍稍大一些的茅屋,裡面只有一張簡單的桌子加上幾張木椅而已。
冷無心正閉著眼睛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面色蒼白。
徐傲天坐在冷無心對面,而方子羽則靠在旁邊木牆上,一付悠閒的模樣。
沉靜了許久,冷無心才微微張開眼,輕聲問道:“我想知道,無論我們走哪條路是不是都一樣會輸?”
徐傲天點了點頭,答道:“是,我和子羽分別埋伏在兩條路上,如果你們走大路,我會在懸崖上截殺,而子羽會從密林繞到你們後面與我配合前後夾擊。”
冷無心苦笑道:“果然是計中計,想不到我冷無心一生算計無數,結果還是敗在你們的算計之中。”頓了一頓,冷無心又問道:“如果當初我們走斷龍谷呢?”
徐傲天微微笑了笑,答道:“你們不會去那裡的。”
冷無心愣道:“為什麼?”
“若你在到達斷龍谷前就折損了一些人手,然後再見到斷龍谷的地形,你還會去嗎?”
冷無心似是早就知道這結果,平靜的問道:“的確不會。你們能在斷龍谷外下埋伏,難道就不會利用那裡的地形作埋伏?”
徐傲天笑道:“確是這樣,所以我們在斷龍谷根本沒做多大功夫,只在谷外設了一些陷井,只要讓你們折損些人手,你們必定不會再入谷。”
冷無心搖頭苦笑道:“好一個攻心之計,我冷無心敗的心服口服。我可否再問一個問題?”
徐傲天點頭默許。
冷無心又問道:“你們為何不當場殺了我卻要活抓我?”
徐傲天笑道:“因為我們想聘你做我們的軍師。”
冷無心冷哼道:“果然如此,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背主投你?”
徐傲天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不能肯定,所以抓了先生來想親口問先生有何打算。”
冷無心望向頂上大梁,嘆道:“敗軍之將不足言勇,何況徐公於我有知遇之恩,無心不敢背上如此不忠之名。”
徐傲天並不氣餒,沉聲說道:“冷先生在徐圓朗手下不得重用,不如改投於我們,必拜先生為三軍總軍師。”
冷無心搖頭不語。
徐傲天咬了咬牙,毅然在冷無心面前跪下。
方子羽眼中透出寒芒表面上仍無動於衷。
冷無心臉色大變,急忙叫道:“徐將軍,你這是在幹什麼?”說著忙起身要扶徐傲天起來。
徐傲天氣沉雙膝,冷無心拉他不起,徐傲天沉聲說道:“冷先生,傲天是為天下百姓懇求冷先生。”
冷無心愣道:“你……”
徐傲天又繼續說道:“如今天下大亂,烽煙四起。我徐傲天雖胸無大志,但為百姓也只能強行出頭。我從來沒有爭霸之心,只因百姓憐憫,才在此成立山寨,為求讓百姓能有安身避難之所。期望今後能打下一片戰火能不波及的樂土讓百姓安居樂業,我心願足矣。等明主出世,傲天便會將所有勢力轉交明君便抽身離去。但現在明主未出,而山寨也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傲天人單力弱無法擔此大任,故此懇求先生看在天下苦難的百姓面上能前來相助。”
一旁的方子羽微微嘆了口氣,轉身掀起門簾出去。
冷無心呆愣了半晌,才輕問道:“你……爭霸只為百姓?”
徐傲天猛點頭道:“先生早該知道我山寨中早已無糧草。”
見冷無心輕輕點了點頭,徐傲天又說道:“事實確是如此,山寨兵員雖少,但百姓人數太多且每日不斷還有百姓前來避難,傲天不忍百姓受累,所以一一容納,可是糧草越發吃緊,為了生存,我們只能圖謀城池。”
冷無心仰天長嘆,說道:“的確,在自己都沒飯吃的情況下還能體諒百姓疾苦,徐將軍確是仁義之人。”
徐傲天仍是聰明之人,聞言大喜道:“先生可答應了?”
冷無心搖頭苦笑道:“讓我再考慮一下吧。”冷無心雖沒當場表明,但從話中可聽出大有轉機,徐傲天當下不再逼他,只與冷無心談了些天下形勢。
數日後,前來避難投靠的一些百姓也帶來了一則令冷無心傷心欲絕的消息,徐圓朗不知從哪裡聽說了此次兵敗是因為冷無心與徐傲天、方子羽暗中勾結,這才將大軍引入死路導致兵敗,而如今冷無心仍完好的身在一線天內,這更加證實了謠言的可信度。徐圓朗當場勃然大怒,當日便將冷無心府上包括冷母、冷妻、兒女、奴僕在內共六十餘人屠殺殆盡。
冷無心得知這一消息後當場噴出一大口鮮血,隨即昏倒在地。待轉醒後才痛哭流涕,徐傲天為此自責內疚不已。
第二日便有消息傳出,冷無心正式歸降徐傲天勢力,拜為總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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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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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出軍東海
一線天,自徐傲天與方子羽在此立寨以來一直都是各方勢力所關注的焦點。
這一日,信鴿滿天飛,各方勢力再次沸騰起來,原來徐傲天傾盡一線天內所有人馬、百姓共近二萬人,浩浩蕩蕩向東海郡開去。
眾所週知,就算不是洛陽、長安那樣的堅城,但若想攻下一座普通城池,攻城人數必須要在守城人數一倍之上,最好是二至三倍以上。
東海如今有守城軍三千人,加上從章動兵敗後逃回來的,總計有六千餘人。而徐傲天一方除去普通百姓外,士兵只有三千來人。以低於守城軍一陪人數的數量去攻東海這座城,無疑是自找死路。
東海雖比不上洛陽、長安,但它能名揚天下也有它的優點,這座古城經數代人不斷鞏固,如今也堪稱是一座堅城。
就算守城軍只有一千人也絕對能頂的住徐傲天三千人,除非徐傲天會將老弱婦孺皆派上去作戰,不過那樣一來,徐傲天便會大失人心。
不過從徐傲天放棄山寨傾巢而出的舉動來看,他是抱著必勝的決心,或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態度。
各勢力在收到消息後紛紛將目光投向東海,這一戰不論輸贏都將會成為千古佳傳。
徐傲天領頭走在最前面,不時轉頭看看身後不見隊尾的大隊。所有的馬匹除了運送糧草物質外其餘的都交給了百姓載人運貨,而士兵們包括徐傲天、方子羽在內的將領都是步行前往東海。身後的士兵手中兵器不一,其中許多還有損壞,這些兵器大部份都是從隋軍和章動軍中收繳來的。而且士兵服裝不統一,什麼衣服都有甚至有些士兵身上的衣著還破舊不堪,一眼看去就像是農民起義、烏合之眾,徐傲天不由搖頭苦笑。
整個大隊亂七八糟,沒有一個人的衣服能稍微鮮明一些,全是破損或者打滿布丁的。全軍唯有那一面高高舉在半空隨風飄揚的旗幟還算好看點。
旗幟以黑底金字所繡出一個“天”字,整面呈長方形。這是冷無心設計的,方形加黑底代表方子羽,其中的“天”字是指徐傲天,也暗指天下百姓之意。對於這面旗幟,方子羽一句話也沒說,而徐傲天和李楓卻是稱讚許久。旗幟的材料是直接從章動的旗幟上拆下的,也幸虧谷中大部份是百姓,其中不乏繡工巧女,大家聽說這是今後代表徐傲天勢力的旗幟後紛紛前來相助,不到一日這旗幟便已成形。
這時,一名士兵從後方趕上來,在李楓耳邊輕語數句,李楓聽罷揮手讓他退下,自己跑到徐傲天身邊輕聲說道:“徐圓朗從彭城、梁郡各派出五千人正趕來東海增援。”
徐傲天輕問道:“還有多久?”
李楓答道:“如果他們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話應該在兩日後便會到達,不過按正常行軍的話大約會在三天后。”
“三天。”徐傲天摸了摸鼻子,說道:“夠了。”
李楓又問道:“快到東海了,他們會不會在半路截擊我們?”
在徐傲天身後的冷無心代替他回答道:“不會。守城將領章心是章動的親弟弟,此人雖欺善怕惡,但也隨章動打過不少戰,深明兵法大意。他若出城截擊只會予我們反襲殺的機會,還不如守在城中等數日後援軍趕來,那時我們除了投降別無他法。”
李楓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換作我來守城,我也必會堅守不出等待援軍。”
這時徐傲天忽然哈哈大笑,李楓和冷無心都奇怪的望著他,而方子羽則淡淡一笑置之,看來只有方子羽才會明白徐傲天在想什麼。
徐傲天笑了一會兒,見李楓和冷無心臉上疑惑的表情,才笑著解釋道:“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出城偷襲。”
李楓和冷無心聞言都低頭思考,過了片刻冷無心才嘆道:“難怪我會敗在徐當家之手,徐當家的想法確非比常人,處處行險著讓人防不勝防。”
徐傲天搖了搖手笑道:“別叫我徐當家,這名字聽起來很怪異,軍師還是跟李大哥一樣叫我傲天或者徐兄弟吧。”
冷無心搖頭道:“不可,徐當家如今畢竟也是一方霸主,不能隨意亂叫,否則君不君臣不臣便有大亂。”
李楓點頭稱道:“冷軍師果然考慮周到,徐兄弟,哦不,徐當家,我們以後還是以當家稱你吧。”
徐傲天撓頭苦惱道:“可我不喜歡這稱呼。”
冷無心微微笑道:“那就稱你為主公吧。”
李楓點頭稱好,在二人一再堅持下徐傲天硬被冠上了主公的稱號,而方子羽則被稱為方主公,對此方子羽還是沒有任何表示。
定下名號後,李楓又問道:“軍師,你說那章心會不會如主公那般想法,在半路偷襲我們?畢竟他為兄報復心切。”
冷無心笑道:“不會,章心畢竟不是主公,他不敢冒這個險。不過小心點還是好的,請主公允許屬下派一小隊人先去探路。”
徐傲天點頭說道:“你是軍師,有調動軍隊的權力,想怎麼派就怎麼派吧,嘿嘿。”
冷無心笑了笑,當下吩咐幾名士兵帶些人先一步前去探路。
一路上士兵不斷有消息傳來,章心沒有任何埋伏,看來真是打算死守東海了。
這一路行來,沿路遇上數批逃難百姓,徐傲天吩咐下面將食物分發給這些難民。難民中願留下便收留與大軍一同上路,不願留下的在吃飽後都可徑自離去。不過這些難民中沒有一人願離開,紛紛要求與徐傲天共存亡,這使的徐傲天后面百姓的隊伍增加許多,同時也增加了大軍的負擔。對於徐傲天所做的一切冷無心暗自點頭稱許,徐傲天確是憂國憂民之人,不論他是否有爭霸的野心,就算他真有這份心,照他這能以百姓為先的表現,將來也會是個是好皇帝。冷無心不由暗贊自己跟對了人,只是想到家中妻兒,冷無心還是難以放開這個心結。
行軍一整日,在入夜後東海郡已遙遙在望。看著這龐大的城池,人們不禁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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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東海之戰
東海,是一座沿海城市,漁業比較發達。徐傲天選擇這裡,其一是因為東海守軍比較少,其二便是看中這裡的漁業。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裡靠著大海,資源十分充足,再加上附近的土地肥沃,只要百姓肯幹活,就不怕會餓著吧。
百姓已被安置在後方,三千士兵在東海南門外紮營。
已是深夜,徐傲天、方子羽、李楓和冷無心四人立足於一個小土坡上正商討攻城對策。
冷無心指著城牆上一排排火光不停晃動著的東海郡說道:“攻城上策莫過於圍城困敵,等敵軍人疲糧盡便可一鼓作氣將之攻下。”
李楓苦笑著:“可我們只有三千人,別說圍城不可能了,就算能勉強圍城,我們必定會先一步糧盡的。”
徐傲天點頭沉聲說道:“還有他們的援軍隨時會到,我們多拖一天便多一分危險。”
冷無心接口道:“所以我們必須要在兩天內攻下東海,則否只有暫退再想辦法。”
李楓搖頭苦笑,歷史上從來沒出現過攻城軍少於守城軍的,何況守城軍更是攻城軍人數的一倍。先不說對方有堅城可守,單單是消耗戰都能將你慢慢磨死。
當下三人再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後便各自回去休息,除了方子羽從頭到尾一直孤獨的站在旁邊沒說過話。
待李楓和冷無心走後,徐傲天摟住方子羽的肩膀,問道:“在想什麼?”
方子羽輕搖頭道:“沒什麼。明天讓我去打頭陣吧。”
徐傲天輕點頭說道:“好吧,你要小心。”
方子羽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心。
兩人呆在黑夜中,靜靜地看著東海那座若大的古城。
※※※※※※※※※※
山寨軍全數圍住了南門,而章心也將大部份軍力調來了南門駐守,其它三門只留下少數守軍。
躲在後方的百姓中有些膽大的悄悄上前觀看,在好奇心驅使下,觀戰的人數也越來越多,到最後幾乎是所有的百姓都圍在山寨軍後面,不住的為他們吶喊助威。
在冷無心的指點下,徐傲天和方子羽看到了此刻正躲在士兵身後的章心。此人長像與章動有幾分相似,但猥猥瑣瑣的與章動完全是兩個性格之人,一看便知此人是膽小之輩。
徐傲天大手一揮,三千山寨軍齊聲大喊,推著衝車,抬著雲梯往城門與城牆衝去。這些衝車與雲梯還是在來東海之前用一線天谷內的樹林趕造的,除此之外徐傲天便沒有其它的攻城工具了。
章心躲在士兵身後拼命的大叫著什麼,東海城內投石車、箭矢同時向山寨軍射來,一時間山寨軍死傷無數。
好不容易將雲梯架在了城牆上,從城牆上面又落下無數的滾木、大石,山寨軍中傷亡人數巨增。
方子羽手握厚背鋼刀,一馬當先踏上雲梯,避過了幾塊石頭和滾木後第一個飛身上城,見人就殺,很快就血染全身。
見方子羽上城了,後方的百姓叫的更加響亮,不少年輕女子的眼中更是光芒大放。
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句:“方子羽!”
城牆上大亂,冷血魔王的血腥手段大家都聽說過,其中有一部份人更是親眼見過。由於對方子羽先入為主的恐懼心理,一時間人人無心戀戰。
章心見此急的連忙喝止守軍繼續守住城牆,更派出近衛部隊全力截殺方子羽。也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有更多的山寨中殺了上來。
方子羽的目標本是章心,可他一時間被近衛軍團團圍住脫不開身,看著章心躲在士兵後面得意的指揮著,方子羽恨的咬牙切齒。手上大開大合,凡他鋼刀所過之處皆是血肉橫飛。近衛軍不像一般的士兵,他們都是被精挑細選出來專做城守的貼身部隊,實力更不是普通士兵可比,更難得的是他們個個都誓死效忠章心,都是不怕死的人,方子羽一時也奈何不得。
章心一臉得意的看著被困住的方子羽,只要能打退這批山寨軍,到時候方子羽便成了翁中之鱉。照目前山寨軍人數折損情況來看,他們退兵也是遲早的事了。
正在章心得意之時,驀地,一柄長劍悄聲無息地向他刺來。待章心發現時長劍已近在眼前,他不由的駭出一身冷汗,臉色剎時慘白。
一直在章心身後的兩名高手急忙上前為章心擋下了長劍,驚魂未定的章心大喘了幾口粗氣,狠狠的盯著剛才偷襲他的人,沉聲問道:“徐傲天?”
徐傲天微微一笑,手中長劍挽出幾朵劍花向兩名高手刺去,兩名高手作出反擊,一時間三人相持不下。
章心狠毒的目光盯著徐傲天,正準備再派上後備部隊助兩名高手共同擊殺徐傲天。這時,一名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來,大叫道:“將軍,將軍,不好了。”
章心喝道:“什麼事?”
士兵跑過來指著城內說道:“城中百姓造反了。”
章心臉色大變,大叫道:“你說什麼?”
徐傲天在一線天糧草緊缺時仍大量收容避難百姓,他寧可自己挨餓也不願遣散百姓的事蹟早已傳遍大江南北。
就在山寨軍與章心守城軍相持時,東海郡內的百姓紛紛造反,要將東海城獻于徐傲天。城內隨處可見一些男女甚至老弱婦孺與孩童都手持鐵器、木棍或者掃把等與守城軍對持。
守城軍中有一部份是被臨時招來的城中百姓,他們見自己的親人都造反了,紛紛脫下軍服將矛頭指向其餘守城軍。
很快,城門就被城中的居民打開,山寨中奮湧而入,攻城戰已變為了巷戰。
在城外,隨著徐傲天前來的百姓眼見城門被打開,一個個當場激動不已,皆紛紛湧入城來加入痛打落水狗的行列。
這一場攻防戰至此已是毫無懸念了,一方是士氣沖天,一方是愴恍逃命,好不容易躲開了山寨中的追擊卻又遇上了一大群滿臉興奮的百姓,結果是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這一場東海之戰,徐傲天死傷士兵八百餘人,而章心當場被殺,守城軍全數被殲無一人逃出東海,不是當場被殺便是舉手投降。在戰後,徐傲天俘虜敵軍就有近三千人。
一場以少攻多的攻城戰就這麼戲劇性的結束了,當晚東海城內燈火無盡,全城軍民歡笑通宵,好不熱鬧。
城牆上,徐傲天與方子羽並肩而立。方子羽仍是一臉漠然,而徐傲天則是滿臉愁容,因為他們很快就要面對援軍的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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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26 AM
第二十二章 防禦之戰
隋朝大業十三年初,徐傲天、方子羽兩人在一線天開山立寨勢力崛起,屢屢以少勝多無一敗仗,成為各方勢力所關注的焦點。
隋朝大業十三年中,徐傲天、方子羽以三千人攻下有六千人守衛的東海郡,從此擁有自己的城池。也就在此時,徐圓朗從彭城、梁郡各派出五千人趕來增援東海,可是徐傲天先一下已經攻下了東海。
兩方援軍支援不成便反攻東海,後面援軍源源開來,如今合計已有二萬人將東海團團圍困,而這時徐傲天手下可戰兵力只有二千多人,城中百姓數萬,再加上附近鄉鎮的村民為避戰火紛紛逃進了東海城,此時的東海街頭巷尾盡是人頭攢動,四處都是難民,城中百姓數不勝數。
徐傲天、方子羽、冷無心、李楓四人並肩卓立牆頭,城外是軍容鼎盛,旌旗似海的徐軍,人數增至二萬人。
徐傲天撓了撓頭叫道:“他娘的,這麼看的起我們啊,居然多調了一倍人數過來。”
冷無心指著遠方繡著“凌”字的帥旗說道:“這次的領軍主帥應該是凌壕。”
徐傲天側頭問道:“他是誰?”
李楓代替冷無心回答道:“凌壕是徐圓朗手下得力將領,此人有勇有謀,是個難纏的對手。”
冷無心笑了笑,繼續說道:“凌壕從徐圓朗出道時便一直跟隨他至今,是徐圓朗信賴的人之一,他一生戰役無數,其中不乏幾場著名戰役,經驗豐富,我們要小心應付。”
徐傲天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道:“不知道能不能收伏他?”
冷無心和李楓兩人啞然失笑,冷無心笑道:“凌壕當年得罪了一名地主惡霸,那惡霸要殺了他全家洩憤,是徐公……徐圓朗救了他全家性命。從此凌壕就將命賣給了徐圓朗,如果說徐圓朗現在讓他去死,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主公想要收伏凌壕這可能性很低。”
徐傲天自嘲的笑了笑,隨即又說道:“此人是條漢子,打勝這場戰後我們能不能放過他?”
冷無心和李楓兩人都忍俊不禁,聽徐傲天的語氣好像贏定了似的。不過徐傲天能在這種兵臨城下,火燒眉毛之際仍能保持輕鬆的心態令兩人十分佩服。再想想,徐傲天每每能以少勝多,化不可能為現實的事實,兩人不禁釋然,誰能保證徐傲天早就胸有成竹,有把握打贏這場又是不可能的戰役呢。
這時,方子羽冷聲說道:“他們要進攻了。”
凌壕的中軍布在一個小丘上,以騎兵為主,重裝備的盔甲軍為副。
前鋒軍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組成,配備了檑木、雲梯、樓車等攻城的必須工具。左右側翼軍每軍三千人,清一式都是騎兵。中軍的後方尚有兩枝部隊,既可防禦後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員。
此時太陽升上中天,普照大地,映得兵器爍爍生輝,更添殺伐的氣氛。
戰鼓敲響。
七十多輛專擋箭矢的鐵牌豎車,開始朝東海方向移動,每輛車後隱著十多名箭手,只要抵達適當距離,便可以從豎高達兩丈的大鐵板後往城頭髮箭,掩護其它人的進攻。
樓車開始推進,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們移來。
在樓車上的戰士,由於高度與牆頭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個城頭籠罩在箭矢的射程內,當拍貼城牆時,戰士還可直接跨上牆頭,攻入城內去。
號角聲大起。
以百計的投石車在數百名工事兵的推動下,後發先至,越過了樓車,追在擋箭鐵牌車之後。
二萬徐軍一齊發喊,戰馬狂嘶,令東海城外風雲變色。
推著雲梯的工事兵和盾牌兵開始移動,後面跟著的是衝撞城牆城門的擂木戰車。
李楓提醒道:“主公,可以發箭矢了。”
徐傲天搖了搖頭道:“讓他們再走近一點,石頭箭矢才更有勁道。”
等了片刻待凌壕大軍進入了最佳射程範圍時,徐傲天知時機成熟,揮手狂喝道:“投石放箭!”
吶喊聲中,分布在長達一里的牆頭上,以百計的投石機彈起的巨石,與無數勁箭,雨點般往攻來的近萬敵人投去,一時車仰人翻,慘烈之極。
攻防戰展開了新的一頁。
喊殺聲震耳欲聾,更有膽小者早被這種氣氛嚇的兩腿無力。
由於凌壕大軍是徐傲天守軍的十倍之數,吃虧在人數過少的情況,凌壕軍很快便突破了守軍防禦線,不多時便已經展開了城牆戰。
“轟!”石碎激濺,一塊大石落在附近的牆頭處。
徐傲天大喝道:“放箭!”牆頭箭垛發出數千勁箭,朝蜂擁而來的敵人射去。
兩輛樓車,直衝過來。車未至,十多人已騰身躍起,凌空掠至。
徐傲天與方子羽知對方高手來了,同時撥出刀劍,大喝一聲,跳上牆頭,手中刀劍化作一股厲芒,朝來敵卷去。
兩人應刀拋飛。
方子羽手中厚背鋼刀左右劈出,另兩個踏足牆頭的敵人立即濺血墮下城牆去。
但仍有幾名敵人成功登上城牆,殺得守城兵士人仰馬翻。
徐傲天游魚般閃到正與敵人交手的李楓身旁,手中長劍閃電般朝那以雙刀往李楓砍劈的壯漢劃去。
“當!”長劍破入雙斧之間,倏又收回。
那壯漢雙刀墮地,胸口現出血洞時,徐傲天又往另一掄刀的敵人揮斬。
“叮”的一聲,那人的大刀被徐傲天手中長劍摧枯折朽般硬生生切斷,駭然退後,徐傲天底下飛出一腳,把那漢子踢往城外去。
徐傲天再撲入另三名敵人中間時,壯漢的尸身才剛著地面,可見他的行動如何迅快。
眾守城兵將精神大振,劍矛齊出,把尚餘下的幾名敵人迫在牆角處。
徐傲天殺得興起,每招均似是與敵偕亡的招數,見敵便殺,鮮血飛濺中,餘下兩人見勢色不對,就那麼躍下牆頭,落荒而逃。
徐傲天跳到牆頭上,舉劍狂呼道:“我軍必勝!徐圓朗必敗!”
眾戰士齊聲響應,一時天搖地動。
一時間,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戰況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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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27 AM
第二十三章 勢不可擋
當冷無心帶領百姓救治傷兵趕返牆頭時,東海軍正粉碎了敵人的第一波攻勢,留下了以百計的屍骸,十多具破爛的擋箭車、樓車、無數弓箭和兵器。
由百姓組成的工事兵不斷把矢石滾油等運往牆頭,補充剛才的消耗,牆頭滿是來回奔走的軍民。
徐傲天發出的每一道命令,將領都毫不猶豫地遵行。
凌壕軍戰鼓交鳴,殘兵才退,另一組五千人的軍隊又開始往城樓推進,務使他們應接不暇。
徐傲天朝方子羽苦笑道:“消耗戰我們打不起,若這麼下去,我們恐捱不到明天。你有什麼辦法呢?”
方子羽想了一會,說道:“想贏就需要強大的士氣。”
徐傲天愣道:“哪來強大的士氣?”
方子羽指著遠方帥旗說道:“以少攻多,衝入他們主將陣地。”
徐傲天皺眉道:“太遠了,若讓人截斷了退路,除了你我外恐怕誰都不能活著回來”
方子羽側過頭看著他,說道:“守下去是死,不如拼一拼。”
徐傲天沉思半晌,咬了咬牙猛點頭,轉身高喝道:“鐵血騎準備出城迎敵!”
一百來人的鐵血騎整裝待發在城門口集合。
徐傲天和方子羽各自飛身上馬,徐傲天目光在鐵血騎成員臉上一一掃過,大聲問道:“你們怕不怕死?”
鐵血騎成員齊聲高呼道:“不怕!”
“放屁!”徐傲天大叫道:“誰不怕死?是人都怕死!我也怕死。但我們要看是為什麼而死,現在我將帶領你們一百人出去和外面兩萬人展開肉戰,我們其中很可能會有大部份人將會死在戰場,告訴我,我們為什麼要出去送死?”
方子羽淡淡的看著徐傲天,眼中閃過贊許的神色。百餘名鐵血騎成員和附近忙碌的士兵、百姓都面面相覷沒人作答,天底下哪有人會這樣為即將上前線的士兵打士氣的?別人都會告訴士兵不會讓他們送死,而徐傲天正好相反,卻告訴他們這是去送死,這到底是提高士兵還是在打壓士氣?
等了片刻,徐傲天指向早已圍在四周的士兵和百姓們叫道:“你們看看,這裡面有你們的親人,有你們的戰友、夥伴!如果城破,他們會怎麼樣?城中的數萬百姓又會怎麼樣?告訴我!”最後一句“告訴我”徐傲天幾乎是用盡全力吼叫出來的,堅決的聲音在城牆內外遠遠的回盪。
所有人都表現在很安靜,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只有馬嘶聲不斷傳來。
徐傲天又指著附近湊過來越來越多的百姓叫道:“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這裡是我們的家,而他們,是我們的親人,是我們的朋友,如果能以我徐傲天的一條賤命來換取這些人的安危,我願意去死!只要能保護自己的親人,我死也瞑目!告訴我,我們為什麼去死?”
鐵血騎成員面面相覷,驀地,其中有人高舉手中兵器叫道:“我要保護我的親人!”
隨後越來越多的人高叫道:“為保護親人!為保護家園!……”
到最後連全城的士兵和百姓全都大聲高叫。口號聲此起彼伏,震天憾地,連旁邊一臉冷漠的方子羽也感受到那種激昂的氣氛,熱血也有些沸騰起來。
“為保親人!為保家園!為保親人!為保家園!……”開始有些雜亂的聲音漸漸變為統一,到後來東海城中數萬人同聲齊呼,連天地都為之變色。
徐傲天鼻子微微一酸,眼框也有些濕潤,深深吸進一口氣,舉起手中長劍大叫道:“我將是第一個衝進敵軍的人,也將是最後一個退出的。我不求各位兄弟多立功勞,只求大家集結不散儘量保住自己的性命!為親人而戰!”
城中所有人齊聲高叫道:“為親人而戰!”
徐傲天轉身大叫道:“開城!出擊!”
“轟!”吊橋降下發出震耳欲聾的一下巨響,徐傲天當先一騎衝出,方子羽緊隨身後,緊接著便是那一百來人的鐵血騎。
一行百多人策騎衝出,見人便殺。
敵人的攻城隊伍那想到東海城敢會開城,登時亂作一團,四散逃開。
城牆上軍民持著裝滿火油的罐子,將火油傾灑在敵人的攻城戰車上,又忙即放火燃點,更添聲勢。
戰鼓聲起。
凌壕冷笑一聲,大手一揮,身後的揮旗手立刻做出相應的揮旗動作。中軍見到旗幟揮動便開身上前抵擋,兩翼的騎兵隊伍從左右兩方殺來增援,對鐵血騎形成包圍之勢,一時蹄響震天。
徐傲天大喝一聲,一馬當先衝進中軍,方子羽和鐵血騎緊隨身後魚貫衝入,鐵血騎猶如一柄利劍插入敵軍,勢不可擋。
戰場血戰不是普通的比武切磋,徐傲天十分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在戰場上,任你武功通天,只要一個不注意將會身陷人海直到活活累死。
凌壕軍左右翼已經圍攏,形成了無數的圈子將徐傲天、方子羽和鐵血騎裡十圈外百圈的包圍起來。在外面看去,根本就看不見鐵血騎的身影,黑鴉鴉一大片全是凌壕軍的人馬。
徐傲天知道鐵血騎的性命全在自己的掌中,一旦他不能帶領鐵血騎成功的突破出去,最後的結局只有死無全屍。當下徐傲天一反心慈手軟的作風,招招拼命,每劍刺出總會有人應聲而倒。方子羽更是大開大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從敵軍手中搶了一柄長劍,兩手刀劍合併,先天真氣透體激射,凡近他三步範圍之內的人全都像切豆腐般被切成一塊塊的。
鐵血騎緊跟著兩人,每人都在拼命,雖然他們每個人都是徐傲天精挑細選出來並親自訓練出的精英,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敵軍的兵器從四面八方擊來,能擋住前面也擋不住後面,鐵血騎中已有大半人當場戰死,而且個個死的面目全非,全身上下無一處是完好的。
眼前自己的戰友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徐傲天已經殺紅了眼。一只長茅從左側襲來,他側身避過要害,長茅在他小腹處擦出一條血痕,更撕下一塊衣角。徐傲天奪過長茅,一劍斬下握長茅士兵的頭顱,再將手中長茅射出,頓時穿透了三個人。
徐傲天長劍一揮,大喝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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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時間:
09-2-8 02:27 AM
第二十四章 瘋狂的子羽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是古人的金玉良言,這是古代名將的豐富經驗。
先不論徐傲天和方子羽,就連鐵血騎的成員也實在是太厲害了,況且他們居高臨下,那種勢不可擋的氣勢令凌壕軍心驚膽寒。
殺馬,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只有讓他們從騎兵變成步兵,才能更有效的擊殺他們。
一個騎兵在正常情況下可以同時對抗五名步兵,這就是騎兵的優勢。騎兵的高機動力,騎兵居高臨下的氣勢是步兵無法相比的,只有將騎兵變成步兵,他們才會失去這樣的優勢。
凌壕身後大旗有規則的揮舞,圍著徐傲天等人的凌壕軍們頓時改變策略,所有的兵器紛紛往他們胯下戰馬刺去。
人是武功高絕,能擋刀擋劍,可馬畢竟只是馬,它們無法阻擋從四面八方擊來的兵器。在連續的嘶鳴聲中,鐵血騎成員包括徐傲天和方子羽胯下良駒都一一倒下。
徐傲天和方子羽在戰馬倒地的前一刻已經飛身離開,但許多鐵血騎成員就沒那麼好運了,由於巨烈的運動再加上早已傷痕累累的身子,在戰馬倒下的同時他們也無力地摔在地上,馬上就有無數的兵刃在他們身上刺出無數的窟窿。
徐傲天怒吼一聲,衝到一名鐵血騎成員前面為他擋下了擊來的刀劍,可是擋的了前面卻顧不上後面。忽然聽到一聲慘叫,徐傲天扭頭看去,原來敵軍趁他不備,一根長茅偷偷從徐傲天背後刺來,而那名鐵血騎成員為他擋了一茅,此刻胸口被刺出一個大洞血如泉湧。
鐵血騎成員朝徐傲天微微一笑,虛弱的說道:“主公保重。”說著整個人緩緩朝後面倒下,徐傲天趕忙伸出手去拉他,可是鐵血騎成員的身體上馬上又被插上了無數的刀劍。徐傲天怔怔的看著那具變成刺蝟的尸身,一股難以宣泄的感覺在心頭蔓延,驀地,他仰天長嘯一天,繼而像發了瘋似的衝進了敵軍。
正在血戰的方子羽忽然聽到徐傲天的長嘯聲,心頭莫名的一顫,扭頭看去只見徐傲天像發了瘋似的完全不顧襲來的刀劍,一付以命搏命的打法。
方子羽大吼一聲,直殺徐傲天方向殺去。
突然,一柄長劍悄聲無息的從徐傲天背後刺來,方子羽急忙大喊道:“哥!……”
徐傲天渾身輕顫一下,背後的長劍也就在同時刺進了他的體內,徐傲天扭身一劍斬去偷襲者的腦袋,再朝方子羽看來,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方子羽怔怔的站在那裡,高高的抬起一隻手眼睜睜的看著徐傲天的身影被人群所掩蓋。
方子羽一隻手虛空的抬在那裡,右手握著長刀,不可置信的眼神呆呆的看著前方人山人海的身影,嘴上喃喃道:“哥……”閉上了眼睛,死命地吞下幾欲湧出來的淚水。
驀地,他感到印堂穴微微一跳,接著羶中穴也跳了一下,然後巨闕穴、人中穴……到最後幾乎全身所有都穴位都在猛烈地跳動著。
全身的血液幾乎在一瞬間全部衝上了頭部。
“哥……”方子羽右手握著長刀,仰天長嚎,發洩心中無比的怨氣與刻骨的仇恨。
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剎時從方子羽身上散天出來,“轟!”的一聲將圍在他身邊的所有人都遠遠的推開。
方子羽的眼睛緩緩睜了開來,所有的人都震驚了,這是怎樣的一雙眼?血紅的兩點光亮。瞳人、眼白都已變成了紅色,恐怖的兩點血紅,閃閃的發著光亮。
驀然間,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從方子羽身上發散出來。英挺的身材如山似岳,霸氣凜然,長髮隨風飄揚,俊美的臉頰帶著一絲冷酷的笑意,如太古魔神臨世俯視眾生一般。周圍的殘枝敗葉紛紛飄舞而起,未及身丈內,紛紛暴烈開來,變的粉碎,隨風飄揚。
這種毀天滅地、天上地下惟我獨尊的氣勢使在場的每個人都膽顫心驚。
掃視著四周早已嚇的兩腿發抖的凌壕軍士兵,方子羽嘴唇微微張啟,冰冷的聲音在眾人耳邊回盪:“你們都該死!”戰場上頓時真氣激盪,殺氣沖天。
最簡單的招式,右手輕抬,一刀向眾人掃去。澎湃的真氣如汪洋大海般向眾人湧去,靠前的一排大漢首當其衝,慘叫一聲,身子便軟軟向下倒去,吐血而亡。刀氣繼續擴散,凜冽的刀氣瞬間就撕破了眾人的胸膛。
接下來簡直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方子羽縱身投入人群,手持鋼刀揮灑,撩、挑、劈、刺、砍、剁、削、斬,血雨紛飛,飛濺的血水將他全身都染紅了。最簡單的招式給敵人造成了最大的創傷,簡單的動作,簡單的攻擊方式,妙到毫巔,如羚羊掛角,無可尋跡。
戰場,已成為了阿鼻地獄,而方子羽猶如從地獄中爬上來的惡魔,手中的長刀迅速的收割著生命。殘枝敗葉漫天飄舞,澎湃的真氣和凜冽的刀氣縱橫激盪,殺氣沖天。
沒有人敢反抗,也沒有能力去反抗,所有的人都遠遠的躺開他,早已嚇破了膽。
僅剩的十餘名鐵血騎成員團團圍住徐傲天,將他保護起來。此刻他們也都吃驚的看著發狂暴走的方子羽,一臉的震憾。
這就是方子羽?這就是平常那個不願多話,一臉冷漠的二主公?
他們雖然早知方子羽功力高絕,武功通天,可仍然難以想像的出在如此一具看似瘦弱的身體下居然潛藏著如此可怕的力量。
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不只是鐵血騎,包括在場的凌壕軍和遠處觀戰的凌壕,所有人的心中同時浮起這一句話。想必當年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稱的關羽也不外如是吧。
遠處的凌壕死死的盯著方子羽,臉色變了數變,最後歸為一片慘白。他知道,自己惹上了一個可怕的人,方子羽的武功,他此刻的氣勢,看著他連續不斷地收割著生命,而周圍的士兵只有任其宰割的份,連反抗的念頭也提不起來,這一切完全可以用神跡來形容。不,不應該是神跡,也許用魔跡更為貼切。
此時的方子羽完全是一只惡魔,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他全身染滿鮮血,腦漿、腸子掛滿全身,可他不在乎,兩眼通紅,面帶殘忍的微笑,繼續著他惡魔的本份,惡魔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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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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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28 AM
第二十五章 全民皆兵
殺戮,瘋狂的殺戮。
方子羽已經陷入了瘋狂,殺戮是唯一的信念。
不管是人還是物,只要是他所能看見的,都要殺!無!赦!
看著暴走的方子羽,他每一刀擊出都會有兩人以上被攔腰截斷。一股深深的恐懼自眾人的內心湧起。那股震慴人心的氣息仿佛進入了眾人的心裡,而那股深深的恐懼仿佛亙古以來就已掩埋在眾人心中,直到此時才破封而出。好多人都在顫慄,懷著深深的恐懼望著冷血魔王方子羽。
方子羽感覺外界到處充滿了血紅。而且內心深處非常渴望這種鮮紅的血色,他甚至有一種迫切的去創造這種血紅的衝動,他想瘋狂的去殺戮,想殺光所有的人。
這就是血的顏色嗎?好美的血,好美的紅啊!他在內心贊嘆。然而一股哀意又從他內心升起,無盡的哀意仿佛自遠古悠悠流淌而來,仿佛歷經了無數的歲月滄桑深深的沉澱在了他的內心深處。
戰場上所有人也由那股絕望恐懼的心緒變的無盡悲哀,不可抑制住那股心傷的情緒,天地間仿佛浩蕩起無邊無際的悲意。
場外的凌壕仍舊緊緊盯著方子羽,目光流露著一絲敬佩,一絲嫉妒,也有一絲恨意。
方子羽,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一個人,就只有一個人就能完全抵擋住兩萬的大軍,甚至將兩萬人殺的哭爹喊娘,四處逃散。
戰場完全成了方子羽一個人的舞台,任他獨自盡情地表演,所有的人都只是木偶,自己的命運都掌控在他人手中的木偶,只能眼睜睜看著方子羽的刀氣將自己的身體硬生生的劈成兩半卻無力反抗。
望著瘋狂的方子羽,凌壕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又無奈的笑意,輕聲喃喃道:“方子羽……”
用力吸進一口氣,凌壕恢復一貫的從容,轉身向身後的揮旗手沉聲叫道:“命令所有的大軍人馬,要不惜一切代價擊殺方子羽。”咬了咬牙,凌壕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蹦出來:“此人絕不能留。”
身後的揮旗手微微一愣,隨即立刻揮舞出全面進攻方子羽的旗號。就在這時,凌壕身旁的一名副將忽然指向東海城叫道:“將軍,快看!”
凌壕順著副將的手指看向東海城,只見東海城門大開,幾乎全城的將士和百姓全都湧出城來,人人手持武器,一些孩童和老人甚至搬著石頭朝兩萬凌壕軍衝來。
原來在徐傲天、方子羽和鐵血騎都陷入敵軍時,全城觀望的軍民早就按奈不住,李楓適時的叫道:“娘的,兩位主公為了我們出去拼命,我們卻要在這裡看著他們受辱,老子看不下去了,有血性有良心的都跟老子衝出去拼了!”
全城的將士和百姓早被徐傲天等人視死如歸的精神所感動,在李楓的帶動下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蠢蠢欲動,等城門大開後幾乎是全城的人馬全都出動了,拖兒帶女高舉著手中的石頭、木棍,高呼著:“主公,我們來了!”
“誰都別想奪去我們的家!”
“為家園而戰!”
“為主公而戰!”
……
高呼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東海城內所有的士兵、百姓撲天蓋地的朝戰場湧來。
戰場上早已被方子羽嚇破膽的凌軍士兵們再見到如此陣勢,紛紛丟盔棄甲撥腿就跑,沒有人認為這是可恥的行為,在這種情況下逃跑是最英明的選擇。
百姓的力量是最強大的。
凌壕搖頭苦笑,他知道自己輸了,而且輸的很徹底。輸在百姓的力量上,輸在方子羽的瘋狂上,更輸在徐傲天的智計上。難怪徐傲天敢以一百餘人的力量來硬憾兩萬大軍,原來這一切早就在他的計劃中。
徐傲天不是傻瓜,以兩千人對抗兩萬大軍是一場絕對不可能打贏的仗,所以他一早就想到要拖百姓下來。雖然他實在不忍心連累到百姓,可是他也知道,想要打贏這場仗只有依靠城中數萬百姓的力量。
徐傲天以一百騎硬憾兩萬大軍,雖明知是去送死,但他清楚的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激起百姓的鬥志,使他們產生共鳴,也就是說這個結局是徐傲天一早就算計好的。
徐傲天更料到自己也很可能會戰死沙場,但他無怨無悔。只是他沒想到,因為自己的遇刺激起了方子羽體內的魔性,使得他狂性大發,血濺四方。
凌壕搖了搖頭,苦澀的笑道:“徐傲天,方子羽,你們贏了,我凌壕輸的心服口服。”說罷,凌壕飛身上馬,一拉馬韁說道:“鳴金,撤退。”
凌壕不愧為一代名將,來的從容,去的也瀟灑。能放則放,當收則收,明知敗局已成,與其在這裡做無謂的犧牲不如暫時撤退保存實力。
轉頭再望一眼被鐵血騎保護起來的已經昏迷的徐傲天和仍在瘋狂屠殺中的方子羽,凌壕無奈的搖頭苦笑,猛地一拉韁繩喝道:“駕!”當先一騎往來路飛奔。
這一戰又是一場戲劇性的結尾。
東海城外的一戰被譽為千古名戰而名留史冊。徐傲天、方子羽率一百鐵血騎衝進凌壕大軍硬憾兩萬人馬,最終將凌壕大軍逼退。雖然逼退大軍是全城軍民的功勞,但到了不知情人口中,完全都是徐傲天、方子羽和鐵血騎的本領令凌壕嚇破了膽,不敢再戰。
其中一百多人鐵血騎到最後只剩餘十二人,這十二人此後更被東海城全軍民譽為“英雄十二衛”,而徐傲天也在此戰中身負重傷,生死未明。生還的十二衛和方子羽皆是滿身傷痕,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脫下衣裳令人慘不忍睹。
也正是這一戰,將徐傲天和方子羽的聲望推向了前所未有的巔峰,什麼遠至諸葛亮、司馬懿,近至宇文化及、王薄、徐圓朗等人全部靠邊站。
東海城,成了人間最後的樂土,難民逃難的搖籃,百姓唯一的希望。無數的人紛紛向東海湧來,不出三日東海城史無前例的人數暴滿,五日後東海附近的村莊、小鎮全都人頭攢動。
東海的兵力從兩千人一下子躍到一萬五千人馬,這還是李楓和冷無心稟承徐傲天“寧精勿爛”的作風,從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鐵血騎一戰成名,無數的人紛紛以加入鐵血騎為此生最大的目標,經過一連串嚴格的挑選後,鐵血騎成員擴張至三百人。由於徐傲天一直昏迷不醒,而方子羽也一直護在徐傲天身旁分身無暇,所以訓練鐵血騎新成員的任務就落在了生還的“英雄十二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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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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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02:29 AM
第二十六章 傲天危急
五天了,徐傲天已經昏迷了整整五天。
五日來他高燒不斷,一直昏迷不醒,看過無數的大夫名醫都束手無策。
東海城太窮了,窮的根本沒有任何補品給他進補。這幾日東海城人數暴增,才短短五天功夫,東海城包括附近村鎮的人數已經超過了十萬人,而且這個數目每日還在不斷增長中。
好在東海城臨海,有不少漁夫出海捕魚為生,而且附近鄉鎮的土地肥沃,每家每戶都分到一塊由冷無心頒下的土地,百姓都已自覺的在自家土地上開採糧食。
對於東海城的發展和百姓收容問題,方子羽全權交由冷無心和李楓負責,而他則每日躲在徐傲天房中閉門不出。
五天來方子羽日日夜夜都在給徐傲天輸送真氣為他續命,此刻的他已經筋疲力盡,面色蒼白,眼框深陷,人都憔悴了許多。
“咚咚。”
剛為徐傲天輸完功,正準備打坐休息一下的方子羽微微吐出一口氣,輕聲說道:“什麼事?凌月。”
凌月甜美的聲音在門外響道:“方大哥,我為你送來了些食物。”
方子羽平淡的說道:“不需要。”
凌月急道:“可是這五天你都沒吃過東西。”
方子羽冷然說道:“我不需要。”
“可是……”
“夠了。”方子羽冷聲喝道:“沒事別來煩我。”
門外凌月沉默了,半晌後又怯怯的說道:“那讓徐大哥吃點吧,他受了傷,身子骨弱,不吃點東西熬不下去的。”
方子羽轉頭看了一眼已經沉沉睡去的徐傲天,這五天他只顧著每日為徐傲天輸功,完全忘了他還未到僻谷期,由於斷食五日,徐傲天壯實的臉龐已經有些微微凹陷下去了。
長長的嘆了口氣,方子羽輕聲說道:“進來吧。”
門輕輕被打開,嬌美的凌月端著兩碗稀粥輕步走進來。
“你餵他吃,我要運功,不要吵我。”方子羽說完不理凌月的反應便徑自閉目運動。
凌月坐到床邊將徐傲天的頭輕輕抬起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小口一小口餵他喝著稀粥,等徐傲天喝完稀粥,凌月才將他的頭輕輕擺正,端起碗筷轉身離開。走到大門時,凌月複雜的眼神深深的看了正閉目休息的方子羽一眼,然後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聽到凌月的腳步聲遠去,方子羽緩緩睜開眼睛,搖了搖頭露出苦澀的笑容。轉頭看了看正昏迷著的徐傲天,繼而閉上眼睛繼續調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
方子羽閉著眼睛問道:“什麼事?”
門外守衛的聲音答道:“二主公,外面有位道士吵著要見兩位主公,他說他有辦法能救大主公的命。”
方子羽兩眼突然張開,昏暗的室內突然閃過兩道寒光。
方子羽冷聲問道:“他是誰?”
“道士不肯說,他只說是兩位主公的故交。不過這位道士年紀比較大,穿著也比較破舊邋遢……”
方子羽嘴皮微微抽動了一下,說道:“叫他進來。”
“是!”
守衛離開了,很快他又回來,可是方子羽的耳中只聽到守衛一個人的腳步聲。
“咚咚。”
“主公,那位道長已經……”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位打扮邋遢的老道士一隻手虛空抬著,正含笑的看著方子羽。
守衛大驚失色,迅速撥出配劍,叫道:“你……”
這時方子羽冷淡的聲音傳來:“你怎麼會來?”
老道士聳聳肩膀隨意的說道:“想你們咯。”
守衛這才相信這個道士與兩位主公確是認識的,插回長劍尷尬的站在一邊。
方子羽揮手示意守衛離開,才輕問道:“你不是在閉關?”
老道士走到徐傲天躺的床邊,說道:“前些日子我心神不寧,就為你們算了一卦,得知這徐小子這幾日會有一劫,所以就連夜出關趕來了。”
方子羽盯著老道士,譏問道:“你會這麼好心?”
老道士啞然失笑道:“你奶奶的熊,別把我想的那麼壞好不好。”說著,老道士抬起徐傲天的一隻手為他把脈。
方子羽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出聲打攪。
過了片刻,老道士才輕輕放下徐傲天的手臂,搖搖頭嘆了口氣。
方子羽問道:“怎麼樣?”
老道士苦笑道:“還好,有你這元嬰高手每日為他渡功護住心脈,否則他早就死去多時了。”
“還有沒有的救?”
老道士沒有答他,徑自走到桌邊提起茶壺晃了晃,發現裡面是空的,轉頭朝方子羽問道:“我大老遠的趕來,都不請我喝杯茶?”
方子羽一臉冷漠的看著他,再次問道:“有沒有的救?”
老道士放下茶壺,搖頭說道:“小傢伙,要有點耐性……”
“閉嘴。”方子羽冷喝道:“死老頭,你只用告訴我他還有沒有的救,其他的廢話就不用說了。”
老道士裝出一付委屈的表情說道:“餵,好歹我也是你們的師叔祖,你說話就不能對我尊重點嗎?”
方子羽冷笑道:“那要看你值不值得我去尊重。”
“怎麼不值得?”老道士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為了你們我老人家強行破關,修為大減,為了你們,我老人家跋山涉水千辛萬苦的趕來,為了你們……”
“閉嘴!”方子羽喝道:“再廢話我會叫人把你趕出東海。”
老道士指著躺在床上的徐傲天,苦笑道:“你把我趕走了,他也就沒的救了。”
方子羽眼中精芒一閃,沉聲問道:“我哥還有的救?”
老道士點了點頭說道:“希望還是有的,不過比較難。”
方子羽的語氣也似乎客氣了點,問道:“怎麼救?”
老道士嘆了口氣,說道:“徐小子的魂魄已有消散的趨勢,要救他必須先取得玉寒宮的冰晶玉魄為他凝魂聚魄。”
方子羽站起身問道:“玉寒宮在哪?”
“在天山之巔。”
“好,我馬上去。”方子羽說著便要抬腳離開。
“等等。”老道士趕忙拉住方子羽的手叫道:“你小子怎麼一點耐性都沒有,你這樣子去沒等你救回徐小子,你自己倒先把命丟那裡了。”
見方子羽不耐煩的看著他沒有說話,老道士乾咳一聲才繼續說道:“冰晶玉魄被玉寒宮視為鎮派之寶,他們不會輕易借出的。”
方子羽皺著眉頭問道:“那你還讓我去取?”
老道士苦笑道:“我也沒辦法啊,徐小子現在的情況除了冰晶玉魄外沒有其它東西可以救他一命了。”乾咳一聲,老道士又繼續說道:“不過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儘量說些好話,試試看能不能先把冰晶玉魄藉來用用。本來我想親自去一趟,不過以你的修為也不能為徐小子再續多久的命了,恐怕撐不到我回來,所以只能由我來為他續命,由你去藉冰晶玉魄。”
頓了一頓,老道士又繼續說道:“不過你要速去速回,我拼盡全力也只能為他延命十日,十日後你若沒有帶回冰晶玉魄,到時候就算神仙下凡也難救他。”
方子羽輕輕點了點頭,冷聲說道:“好,我十日內一定帶著冰晶玉魄趕回來,這裡就交給你了。”說罷,方子羽閃身疾速離去。
老道士搖頭苦笑道:“真是耐不住性子,欸,可憐我老人家啊。”
作者:
william123
時間:
09-2-8 11:45 AM
@@出得好快....
睇左好耐XD
作者:
藍流星
時間:
09-2-10 02:45 PM
第四卷 陰曹地府
第一章 刀尊劍皇
巍巍天山,口銜天池,東西橫亙二千五百餘公里,南北寬度二百五十至三百五十公里。西起中哈邊境,東至星星峽,在我國境內綿延一千七百公里。整個天山山系由三列山脈組成,由北往南分別稱為北天山、中天山和南天山。
說起天山就不能不提一下天池。
天山天池位於天山中段的博格多山北坡,是一個天然的高山湖泊。
天池風景區湖面呈半月形,湖水清澈,晶瑩如玉。四周群山環抱,綠草如茵,野花似錦。有“天山明珠”盛譽。挺拔、蒼翠的雲杉、塔松,漫山遍嶺遮天蔽日。天池東南面就是雄偉的博格達主峰(蒙古語“博格達”,意為靈山、聖山)。主峰左右又有兩峰相連。抬頭遠眺,三峰並起,突兀插雲,狀如筆架。峰頂的冰川積雪,閃爍著皚皚銀光,與天池澄碧的湖水相映成趣,構成了高山平湖綽約多姿的自然景觀。
天山盛產雪蓮,被世人稱為天山雪蓮,別名雪荷花。主要生長於天山南北坡。阿爾泰山及崑崙山雪線附近的高旱冰磧地帶的懸崖峭壁之上。
雪蓮是天山獨有的特產,在醫藥上應用以有數百年的歷史。
據傳,這雪中之蓮花,是瑤池王母到天池洗澡時由仙女們撒下來的,對面海拔五千多米的雪峰則是一面漂亮的鏡子。雪蓮被視為神物。飲過苞葉上的露珠水滴,則認為可以驅邪除病,延年益壽。
※※※※※※
天山,奇寒無比,山上終年積雪不化。
天山腳下有一間茶館,茶館是天山腳附近的村民所開,供來往商旅歇腳喝茶的地方。
天山雖冷,可茶館生意極火,每日幾乎都滿座。因為那些武林中人總是經不住天山雪蓮的誘惑,每日都有人前來天山希望能挖到天山雪蓮,聽說吃下一株天山雪蓮功力能數倍增長,且有駐容養顏之效。
茶館每日都要接待幾批心存僥倖前來挖天山雪蓮的人,同時也送去幾批離去的人,至於有沒有人挖到過天山雪蓮就不得而知了。
如同往日,茶館高朋滿座。
門簾忽然被掀開,一個少年的身影站在大門外,冷風透過大開的門框順著在坐眾人的脖子灌了進去。好幾桌人都不由地打了個冷顫,一臉厭惡的看著進來的人。
“娘的……”一個大漢正想破口大罵,忽然看到兩只眼睛冷冷地盯著他,那冰冷的目光比外面的冷風更冷,大漢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吞回肚子裡。
少年放下門簾,徑自走到一張空桌旁邊坐下,小二一臉媚笑的走上前為少年沏上一壺茶,問道:“客官要點什麼?”
少年搖了搖頭,端起沏滿茶水的茶杯泯了幾口,小二自討沒趣,嘴上嘟囔著走開了。
門簾再次被掀起,一個身型猥瑣,一臉麻子的人走進來並快速放下門簾。
眾人再打了個寒顫,先前那個大漢從少年閃爍精芒的眼神中感覺到少年不是好惹的人物,所以忍住不發作。此刻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讓他發洩的對象,當下連同剛才的怨氣一同發洩出來,大漢拍案而起叫道:“幹你娘,你娘的不開門會死啊!”
麻子賠笑道:“這位大哥,俺也不是故意……”
“幹你娘的,老子管你娘的故不故意,你他娘的惹毛老子,看老子不活剝了你的皮。”
麻子獻媚笑道:“大哥對不住,為了表示歉意,俺願意免費告訴大哥一個消息。”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麻子是個江湖小販。
所謂的江湖小販都是販賣一些新鮮江湖消息的商販,他們靠販賣消息糊口。不過這類人也是很賺錢的,有時候一則驚天的消息就能讓他們幸福過上半輩子。
大漢露出鄙視的神色,說道:“你娘的,你的消息要是老子聽說過,老子立馬扭掉你的脖子。”
麻子笑了笑,說道:“大哥肯定沒聽過,俺也是剛得到的內部消息呢。”
見茶館內所有人都露出注意的神色,麻子滿意的笑了笑,乾咳一聲說道:“你們知道嗎,劍皇受傷了……”
“砰!”大漢用力一拍桌子叫道:“你娘的,這消息老子幾百年前就知道了。”
麻子趕忙賠笑道:“大哥先別急,俺說的不是這個。”
大漢狠狠瞪了麻子一眼,叫道:“說!”
麻子搓了搓手,目光在茶館內轉了一圍,見茶館裡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唯獨坐在角落的一個少年在自斟自影,當他不存在般。麻子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劍皇受了不治之傷,刀尊為了救劍皇一人獨自出門,聽說正往天山趕來呢。”
“你說什麼?刀尊方子羽親來天山?”茶館內幾乎所有的人都同聲叫道。
坐在角落的少年眉頭微微一皺。
這個少年正是為救徐傲天趕來天山的方子羽。經過三天的長途跋涉,方子羽終於趕到了天山山腳。此刻的他俊美的臉龐略帶風塵,一襲黑色緊身武士有也多處破損,一臉的憔悴。
這也幸虧是修為達到了元嬰期的方子羽,換作別人,先不說能否在三天內從東海趕到天山,就算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趕到,此時想必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方子羽有高深功力支撐,且一路上不停的買馬、換馬,遇上捷徑便棄馬施展身法疾速通過,這才能在三天內到達天山。不過饒是如此,此刻的方子羽已是疲憊不堪,一臉的倦容。
刀尊方子羽?那劍皇就是徐傲天?方子羽莞爾的笑了笑,他們倆兄弟什麼時候被人冠上了劍皇和刀尊的稱號?
正在方子羽胡思亂想之際,那個大漢猛的一把拉住麻子的衣襟叫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刀尊他老人家真的會來天山?”
刀尊?老人家?方子羽很奇怪的看著大漢,難道他猜錯了?這世上有兩個方子羽?那個方子羽人很老了,而且他才是刀尊?
麻子好不容易掙脫了大漢的魔爪,訕笑道:“大哥,俺字字屬實,要是俺有半字虛假,叫俺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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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46 PM
第二章 刀尊遇秦王
“轟!”人聲頓時炸開了,每張桌子都在議論紛紛,話題當然都離不開刀尊親臨天山。
“你說劍皇真的傷的很嚴重嗎?不然刀尊是不會親自出馬的吧?”
“刀尊,那可叫一個英雄啊,一個人獨擋二十萬大軍,還殺的那二十萬大軍哭爹喊娘呢。”
“二十萬?我咋聽說是二百萬吶?”
“……”
“聽說劍皇和刀尊都有八十多歲了吧?”
“肯定不止了,不然他們哪來那麼強的功力傲視天下無敵手啊。”
“真想親眼見見刀尊他老人家啊。”
“屁,你以為刀尊是你想見就見的?人家好歹也是一方霸主,這次出來肯定前呼後擁。想見他?拿你的人頭去見吧。”
……
“咳!”麻子乾咳一聲打斷了眾人的議論,叫道:“各位大哥,俺還有一個消息,不知道諸位大哥有沒有興趣?”
大家都立刻安靜下來,全都將目光投在麻子臉上。
麻子苦笑一下,說道:“可俺還要養家糊口,這個……大家要買的話,俺可以買一送一,絕不讓各位大哥吃虧。”
眾人恍然大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惜沒人願拿出錢將自己買到的消息與別人分享。這時,茶館的老闆笑了笑,拿出一錠碎銀子交給麻子,麻子放在手中掂了掂,笑嘻嘻的放進口袋。眾人都贊許的看著老闆,這老闆可真會做生意啊。損失了一點小錢,可換來的可就不是這麼一點碎銀了。
麻子目光掃了眾人一眼,開口說道:“其實刀尊是獨自來天山的,這兩天應該就能到達了……”
“他娘的。”大漢一拍桌子大叫道:“你唬弄咱是不是?”
麻子急忙陪笑道:“大哥,你別急,剛才那個是附贈的,真正收費的消息是:劍皇和刀尊的年紀只是二十不到。”說完,麻子轉身快速掀開門簾,疾馳跑掉。
“他娘的。”大漢首先回過神來,眼見麻子已經跑了,只能大罵道:“王八蛋,居然敢耍你爺爺,改天讓老子碰上你,老子保證活剝了你的皮。”
“行了,小仨。”與大漢同桌的一個老者輕輕敲了敲桌面說道:“快坐下,別讓人看笑話。”
被喚作小仨的大漢憤不岔的坐下了,可嘴上仍不平是嚷道:“師叔,那麻子明擺著是個騙子……”
老者微笑著問道:“他騙你什麼了?”
“他……”大漢撓撓腦袋,卻又說不上來。
老者笑了笑,說道:“其實他說的沒有錯,劍皇和刀尊都只有十七、八歲。”
茶館裡所有的人都以不相信的目光看著老者,大漢更是代表眾人的心聲,跳了起來叫道:“這不可能吧,十幾歲就能有這麼高絕的功力?刀尊還一人獨鬥二十萬……呃,二百萬大軍呢。”
老者失笑道:“你當刀尊是神啊?一個人怎麼可能擋住二百萬人?照我看他當初能攔個兩百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大漢不敢頂嘴,可茶館裡的眾人就不依了,紛紛出言指責老者胡說八道。
“幹你娘,敢抵毀刀尊聲譽……”
“你娘的,刀尊武功蓋世,哪是你這種老兒能隨意猜測的……”
……
眾人紛說不一,但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在反駁老者的話。
老者也不以為意,微微笑了笑,說道:“不知道各位聽說過紫衣候這個人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紫衣候在江湖中也算是個成名人物。
見眾人都不說話,老者笑了笑繼續說道:“紫衣候曾跟刀尊比試過,也是唯一活命回來的高手。”
人聲再次沸騰了,天下傳聞:冷血刀尊手下絕不留活口,能在刀尊手上逃命的肯定是個人物。
老者乾咳一聲,接著說道:“據紫衣候親口所說,那刀尊方子羽已入步先天之境,一身先天功力確是超絕,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還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
人群再次炸開了鍋,人人都不可置信的議論著,名動天下的劍皇與刀尊居然還只有十幾歲?
這間茶館如今太過吵雜了,方子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丟下幾文銅錢起身離開。
大漢朝著尚在微微搖晃著的門簾嘀咕一聲,輕罵道:“幹他娘的,擺什麼酷。”
一隻手輕輕搭在大漢肩上,大漢轉頭看去,原來是旁邊桌上的那個一直沒開過口的少年,這個少年衣穿錦服,濃眉大耳,一付天生的富貴相。
少年微微笑了笑,指著門簾處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大漢怔怔的搖了搖頭。
少年笑道:“他就是刀尊。”說罷,少年徑自掀起門簾離去,與少年同桌的一行人也趕忙收拾東西緊跟在他身後。
茶館裡的所有人都愣了片刻,忽然有一人大拍桌子叫道:“他是秦王。”
人聲再次沸騰了,更有人稱是祖上積德,讓他們與這兩個名動天下的大人物一起飲過茶。
大漢沒有參與討論,只是怔怔的看著門簾,嘴上喃喃自語道:“天啊,我一天內居然見到了兩個大人物。”
天山的風,很冷。
可對於方子羽來說這算不了什麼,在這樣一個大雪紛飛的天地裡,他仍舊一身單薄的衣裳,傲然挺立在雪峰之上,冷眼注視著身後趕來的一群人。
這一群人終於趕上了方子羽,為首的少年朝他拱手笑道:“方兄。”
方子羽冷冷的看著他,冷聲問道:“你是誰?”
“在下李世民。”
“秦王?”
李世民點了點頭,微笑道:“正是。”
方子羽轉過身,淡然問道:“找我什麼事?”
李世民笑道:“久聞方兄之名,如雷貫耳,能在此地遇上方兄,小弟想……”
方子羽冷聲打斷道:“沒事我就走了。”
李世民臉上微微一紅,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聽說方兄此來是為徐兄取天山雪蓮?”
方子羽背朝著他,淡淡的說道:“與你無關。”
李世民為以為意,笑道:“如果只是為天山雪蓮,小弟可以幫忙。”
“不需要。”
李世民身後站出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壯漢叫道:“小子,我們秦王看的起你才好言與你相談,不要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惹毛了你老子我……”
李世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輕喝道:“志玄!”
壯漢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只是怒視著仍一臉冷漠的方子羽。
方子羽淡淡的說道:“沒事就別煩我,我沒時間和你們磨蹭。”
李世民臉上倒沒什麼變色,而他身後的一眾將領聞言都臉色大變,段志玄更“噌”一聲撥出長劍,叫道:“方子羽,別人敬你刀尊,我段志玄可不怕你,你要是敢再對我們秦王無禮,休怪……”
段志玄話還沒說完,方子羽冷哼一聲,一掌朝他劈出。這一掌的速度太快了,快到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段志玄已往後大退幾步,臉色頓時慘白,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這回連李世民也大驚失色,臉色難看的問道:“方兄……”
方子羽冷聲說道:“這只是警告,再來煩我你們都要死。”說完徑自飄身上山。
李世民看著方子羽的背影,臉上陰睛不定,過了許久才微微嘆了口氣,轉身說道:“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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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玉寒冰魄
玉寒宮,座落在天山之巔,這個門派它到底有多大?沒有人知道,因為能進到玉寒宮的,除了本宮門人外,也就只有修為高深的修真者。至於普通的平姓,他們都會在一處奇怪的林子里轉的暈頭轉向,然後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已經下山了。所以附近的百姓都稱這片林子為鬼打林。只有修真者知道,這片林子被下了很強的禁置,如果沒有精通陣法又或者本派門人帶路的話,也只有憑著自己高深的修為硬闖。
對於方子羽來說,闖過這片林子並不困難,首先他已經元嬰期的高手,其次是這片林子的禁置雖然很強,但畢竟範圍太廣,所謂分散而力弱,將禁置的能量平均分到每個地方時,它們的能量也就不是那麼強大了。
穿過鬼打林,眼前出現一條長長的石階,長階的頂端一幢匾樓巍峨高聳,匾牌上寫著三個篆體字:玉寒宮。
方子羽微微一笑,跚跚步上石階。
“站住。”忽然跳出四個白色武士裝打扮的人將方子羽圍困起來,其中一人喝道:“什麼人,膽敢擅闖玉寒宮?”
方子羽淡然說道:“玉虛方子羽求見。”
四人聞言面面相覷,剛才發話的那人語氣明顯平緩許多,問道:“你就是刀尊方子羽?”
方子羽輕輕一點頭。
那人好奇的將方子羽上下打量一番,最後說道:“你等一下,我去通報。”說完就轉身往台階上面跑去。
片刻後,那個人又跑回來,說道:“掌門同意見你,隨我來。”
沿著石階而上,過了匾樓就是玉寒宮的大門,朱紅的大門上釘著一排排的大柳釘,門口左右邊擺放著兩只青石麒麟。進入門內,眼前是空蕩蕩的似是一望無際的廣場,遠處有一排房屋,雄偉壯觀。
玉寒宮佔地極廣,可門徒人數卻是不多,總共只有寥寥五百餘人。由於人數太少,行走在這若大的玉寒宮裡,偶爾才能碰上一群人,感覺冷冷清清。玉寒宮人數之所以這麼少,是因為它採用封閉式門派,每隔幾年門下長老級都會出山尋找合適的新鮮血液加入,不過無論他們怎麼努力,玉寒宮的人數從來都保持在數百人之間。
玉寒宮有兩寶,其一便是天山雪蓮,傳說若能將雪天山蓮煉成丹藥入口,功力能突飛猛進,可惜這種天材地寶可遇不可求,玉寒宮在天山開派千餘年,至今也只得到兩株天山雪蓮,平常當作寶貝一般珍藏,不肯隨意拿出來。
相對於天山雪蓮的名氣,玉寒宮另一鎮派之寶就不那麼出名了,並不是它的功效比不上天山雪蓮,其實那件寶貝比天山雪蓮更有價值。只是玉寒宮對它守口如瓶,極少有人會知道玉寒宮擁有這件寶貝,而邋遢道人恰恰是極少數知道它存在的人當中的一個。它便是方子羽此行的目標:冰晶玉魄。
步入了大殿,這裡是一個很寬闊的殿堂,兩邊豎立著十二根圓石柱子直通大梁,大殿的最裡面此刻正坐著十三個人,他們正是玉寒宮掌門劍慧和十二護宮長老。
這十三個人也都穿著一身白色的武士服,與外面弟子不同的是他們的背後沒插著長劍。
掌門劍慧濃眉大眼,方臉厚唇,坐在那裡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方子羽走進來,看了眾人一眼,淡淡的說道:“玉虛宮方子羽拜見掌門和諸位長老。”
劍慧微微一點頭,說道:“你就是當今名傳天下的方子羽?”
方子羽緩緩一點頭答道:“是。”
劍慧含笑點頭稱道:“果然後生可畏。我與你派中長老平輩論交,就託大叫你方師姪吧。”
方子羽輕輕一點頭,沒有答話。
劍慧問道:“不知方師姪此來有何貴幹?我玉寒宮與你們玉虛宮素來交好,有什麼困難方師姪儘管說出來,只要能幫的上忙的,我們都會儘量幫你。”
方子羽點頭稱謝道:“我想藉冰晶玉魄一用。”
此語一出,在場眾人無不臉色大變。
劍慧問道:“方師姪可是從貴派師叔祖那邊聽說我玉寒宮有冰晶玉魄?”
方子羽輕聲說道:“是。”
劍慧面露難色的說道:“欸,並非我不願借方師姪,只是冰晶玉魄關係重大……”
方子羽插話道:“救了我哥馬上就送還。”
劍慧苦笑道:“方師姪你有所不知,冰晶玉魄其實只是一粒丹藥,用掉了就沒法還了。”
方子羽沉默了片刻,又契而不舍的說道:“如果你給我冰晶玉魄,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
劍慧搖頭嘆道:“祖訓難違呀,不若我將天山雪蓮給你帶過去試試吧?”劍慧此話說出,旁邊的十二位長老齊齊臉色大變,只是沒人開口阻攔。
方子羽淡然說道:“我哥魂魄將散,只能用冰晶玉魄為他凝魂。”
劍慧面帶難色的說道:“冰晶玉魄是我玉寒宮開派祖師取萬載寒冰加天山雪蓮和許多天材地寶,窮盡一生心血所煉製的,而且也只有這麼一粒。我玉寒宮自開派祖師起便留有遺訓:門下弟子不得輕易取用冰晶玉魄。這冰晶玉魄經過千餘載的傳承,如今已是我玉寒宮歷代掌門的信物啊。”
方子羽抽動了一下嘴皮子,淡淡的說道:“只不過是一粒藥,放著也是糟蹋,為什麼不給需要的人用?”
劍慧搖頭苦笑,這時十二護派長老其中一人拍案而起,叫道:“方子羽,我們掌門已是好言相勸,別給你臉不要臉,若不是看在玉虛宮的面子上,我早把你趕出天山。”
方子羽冰冷的眼光盯著那個說話的長老,眼光發冷,比天山的冰雪更冷,冷的長老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方子羽冷聲說道:“不用給玉虛宮面子,我不需要用他們做靠山。”
長老冷笑道:“若不是玉虛宮為你撐腰,你方子羽什麼東西都不是。”
見兩人關係鬧僵了,劍慧急忙出來打圓場,說道:“方師姪,我們真的有難處,不如我派人去別派問問,看看有沒有其它的方法救你大哥?”
方子羽冷聲說道:“不用了,我沒時間等了,我必須要在七天內帶冰晶玉魄回去。”
那位長老怒喝道:“方子羽,冰晶玉魄我們玉寒宮絕不會給你,你這輩子也休想取到它。”
劍慧眉頭微皺,可礙著他是本派長老,不好在外人面前給他難堪,只能忍住不說話。
方子羽冰冷的聲音問道:“如果我一定要拿到呢?”
這回連劍慧的臉色都變了,長老面色鐵青的叫道:“除非你踏著我們的屍體過去!”
方子羽嘴角微微抽動,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冷聲說道:“那,你們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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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染天山(上)
這回連劍慧的臉色都變了,長老面色鐵青的叫道:“除非你踏著我們的屍體過去!”
方子羽嘴角微微抽動,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冷聲說道:“好,那你們就去死吧。”
方子羽猛地凌空劈出一掌,破空聲大作,長老猝不急防下頓時承受了方子羽全力的一掌,整個人往後大退幾步,一時間面色慘白。
眾人駭,劍慧大喝道:“方子羽,你在幹什麼?”
方子羽冷笑道:“是你們要我踏著你們的屍體過去拿冰晶玉魄的。”說著,方子羽朝先前為他引路的門徒再打出一掌,順手奪下他背後的長劍。那個門徒還未從剛才的驚訝中回過神來,等感受到壓力清醒過來時已經太晚了,“ 嚓”一聲,他直直往後飛去,口噴鮮血,胸骨盡碎倒地而死。
劍慧終於明白方子羽不是在開玩笑了,臉色鐵青的大喝道:“方子羽!”
剩餘的十一位長老將方子羽團團圍住,那最先受傷那人此刻正坐在地上調息。
劍慧雖然怒不可竭,可仍在做著最後的努力,沉聲問道:“方子羽,你知不知道在你做什麼?你可知道你是在挑起貴我兩派的爭鬥?”
方子羽露出冷酷的笑意,平淡的說道:“這是你們逼我的,為救我哥,你們就去死吧。”頓了一頓,方子羽又冷笑道:“反正你們遲早也要死在我手中,早死晚死都一樣。”
一個長老按奈不住,大吼一聲朝方子羽一掌劈去,方子羽嘴角掛著冷冷的笑意,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
長老的手馬上就要擊到方子羽的身上,可他還是沒有移動分毫,似乎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值得讓他動一下。
長老不由哈哈大笑道:“不過一個元嬰期的小輩就敢在祖宗面前玩火,我就替你師傅教教你‘死’字怎麼寫,哈哈哈哈……”老老突然停止了笑聲,一臉古怪的僵在那裡,在旁人眼中他的手已經實實在在的劈在方子羽胸口,只是奇怪方子羽為什麼沒有動過?難道他的功力已經高到可以硬憾分神期高手而不搖晃分毫?
只有這名長老知道,他眼前的方子羽就像一團空氣,可以說他一掌是擊在空氣中,沒有觸碰到任何實體,這是怎麼回事?驀地,他胸口一悶,一股腥味順著喉嚨湧了上來,他知道這是全力擊空的反作用。長老剎時面色蒼白,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強行壓下湧上來的血氣。
劍慧突然大叫道:“小心背……”
長老還沒理解,忽然感到心口一痛,低頭看去,一柄長劍的劍尖已從他心口處透體刺,劍尖上還滴下幾滴殷的鮮血。
長老緩緩轉過頭,見到方子羽正一臉冷笑的看著他,手握長劍從他背後插入。再轉回頭,眼前也有一個方子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猛地噴出一大口血,長老帶著不甘緩緩軟倒在地。
劍慧不可置信的看著長老倒下,一個分神期的高手在一照面就死在一個元嬰期高手的手中,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要知道,一個階段相差的距離就有十萬八千里,更別說分神期和元嬰期相差的不止是一個階段那麼簡單,中間還有出竅三個階段。
以元嬰期的修為能在一照面就殺掉分神期的高手,可能性只有三點:一,這個高手一直隱藏實力,其實他真正的修為已經超過了分神期;二,這個元嬰期高手有強大的法器,足以對抗分神期高手;三,這個元嬰期高手智計超群,分神期高手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方子羽明顯不是第一種,而他也沒出示過什麼法寶,唯一的就是從玉寒宮弟子手中搶來的長劍。那剩下的只有第三種,方子羽心智過人,早已算到對方下一步的動作而先一步設下圈套等待。這種人無疑是最為可怕的。
“殘影神步!”其中一個長老突然叫道:“你用的是龍神山莊的殘影神步?”
眾人大吸一口冷氣,龍神山莊如今是武林的一個禁詞。數年前領袖群雄剿滅龍神山莊的盟主託人帶來口信,說方浩然後人會重現江湖。從那一天起,修真界各門派都閉口不再談及龍神山莊,雖然他們並不怕那個後人,但也不得不防。
難道方子羽就是龍神山莊的後人?
劍慧臉色變了數變,沉聲問道:“你可是方浩然之子?”
方子羽冷酷的臉上毫無表情,微微一點頭算是答案。
劍慧怒極而笑,笑了一陣忽然面色一變,滿面猙獰的說道:“孽畜,我們找了你很多年了,原來你一直躲在玉虛宮內。難得你今日自行送上門,就將小命留在這裡吧。”
方子羽嗤鼻笑道:“就憑你們?”
劍慧終於出手,怒喝一聲朝方子羽衝去,剩餘十位長老將他團團圍住,以防他逃脫。
方子羽嘴角掛上淡淡的微笑,身形一挪,整個人頓時消失在原地。
劍慧冷笑一聲,猛的朝左方空劈一掌,在沉悶的交擊聲中,方子羽整個身體往後飛去,直到重重的撞在牆上才阻住去勢,一時臉色慘白,忍不住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
劍慧冷笑道:“你還差的太遠了。”
方子羽慢慢拭去嘴角的血漬,淡然說道:“是嗎?”
突然有人叫道:“木長老!”
劍慧大駭,忙轉頭看去,只見最先受到方子羽攻擊受創養傷的那位長老,此刻胸插長劍,已倒在血泊中。
劍慧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冷笑的方子羽,原來他是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好趁機投出長劍去刺殺已入定的木長老,這樣的心機,這樣的身手,怎麼能讓人不感到吃驚。
再吐出一口鮮血,方子羽拭去血漬冷聲說道:“還剩十一個。”
劍慧胸口猛烈的起伏著,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沉聲說道:“祭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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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血染天山(下)
劍慧胸口猛烈的起伏著,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沉聲說道:“祭法器。”
圍著方子羽的十位長老配合默契,同聲叫道:“出。”
十柄不同的法器同時出現,飄浮在他們面前。
“玉寒降天霜,天出!”一只古鼎嗡嗡作響,一道藍芒朝方子羽撲去,方子羽抬手奮力抵抗,“嗡”的一聲後他面色蒼白。
“玉寒地成雪,地出!”一只白玉鑼鼓朝方子羽擊來,方子羽再次抵抗,“咚”,他微微搖晃了一下,咽下上湧的血氣。
“玉寒仁成道,仁出!”
“玉寒義雲天,義出!”
……
在經過天、地、仁、義、信、忠、孝、情、木九大長老的攻擊後,方子羽已是血染全身,搖搖欲墜。
“玉寒水渠成,水出!”一只白色的水瓶朝他攻來,方子羽吃力的抬起手,勉強接下。
“噗!”他再噴出一大口鮮血後終於仰倒在地。
劍慧沉著臉說道:“方子羽,如果你現在自廢功力,我們可以多留你一些時日。”
方子羽掙扎著爬起來,再吐出一口血,拭去嘴角的血漬不屑的冷笑道:“就憑你們?”
劍慧沉聲說道:“就憑十位長老單一攻擊你都無法抵抗,更別論我們的法器還能合在一起攻擊你,那時的威力就不止這一點了。”
方子羽輕蔑的笑道:“試試。”
劍慧陰沉著臉,咬牙說道:“是你自找的。玉寒十三陣。”
“玉寒降天霜,天!”
“玉寒地成雪,地!”
“玉寒仁成道,仁!”
“玉寒……”
……
“玉寒水渠成,水!”
十種法器凌空飛揚,射發的光芒相交輝映,令人眼花繚亂。
劍慧手捏法決,喝道:“玉寒傾權天,權!”
包括劍慧在內,十一人同聲叫道:“玉寒十三陣,出!”
十一種法器全力朝方子羽擊來,雖然缺少了風長老和木長老使得這玉寒十三陣不再完美,但威力還是頗大的。
方子羽在十一道攻擊中咬緊牙根苦苦的支撐,直到牙齒都咬出血來。
他的長髮朝天飛揚亂舞,雙手虛抬,青筋浮現,全身的皮膚絲絲破裂,直至全身上下滲出血來。
方子羽不是傻瓜,玉寒宮的玉寒十三陣成名已久,十三種不同屬性法器相輔相成,聯合在一起的威力是強大的難以想像。他絕不會傻到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狂妄的不將玉寒宮放在眼中。他是在賭博,一場用自己的命作賭注的賭博,賭的就是他體內的仙器會不會適時救主。
壓力越來越大,可是仙器仍舊沒有動靜。方子羽忍不住噴出一口血,暗暗苦笑,難道猜錯了?可惜救不了傲天了……
四周的空氣像四面無形的牆壁般向他擠壓,方子羽感覺全身酸痛無力,耳中盡是耳鳴聲,頭腦也開昏昏發沉。
劍慧大叫道:“再加把勁,他已經不行了。”
眾人紛紛再用上幾分力道,可是他們卻沒發現到,此時方子羽的身上開始有絲絲的黑芒滲出。
黑芒越來越多,等到劍慧等人發覺時,黑芒已經遍布他的全身。
方子羽微微抬起頭,朝劍慧等人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劍慧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說道:“再用力……”
這時方子羽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慢慢爬起來,面對如此強大的壓力,他居然輕描淡寫的能站起來,他的功力到底到達了一個怎麼樣的程度?是否可怕到連玉寒十三陣都不放在眼中?
方子羽冰冷的目光在十一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慢慢抬起一隻手,冷冷的說道:“破。”
霎時,一股強大到無與倫比,強大到足以毀天滅地的能量在瞬間爆發出來。
十一種法器第一時間爆為碎沫,十位長老和劍慧同時噴出一大口血。
在他們噴血的同時,那股強大的能量也同時襲身,劍慧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大叫道:“仙器……”
“噗!”他的身體瞬間爆為一堆血霧,連元神都不再留下。
“噗!”“噗!”……沉悶的爆裂聲連續響了十一下,而大殿中只剩下了十一堆血霧。
“轟!!”整幢大殿經不起這股強大能量的衝擊,片刻後倒塌碎為一地的廢墟。
大殿倒塌發出的巨響驚動了整座玉寒宮,玉寒宮所有的門徒都朝大殿趕來。
當所有的人都趕來的時候,都面面相覷的對望著,大殿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掌門和十二位長老都不見了,而廢墟上此刻正站立著一個滿身血污的人影。
方子羽渾身上下趟著鮮血,正在仰天發出淒厲的狂笑。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止住笑聲,將目光在周觀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冰冷的聲音在眾人耳邊回盪:“你們,都去死吧。”
地獄,此刻的玉寒宮完全成了地獄,而滿身血漬的方子羽正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整座玉寒宮混亂了,到處都是哭爹喊娘,喊聲震天。
並非沒人擋的住方子羽,只是所有的人都被他的血腥手段嚇破了膽,況且玉寒宮中實力最強的掌門與十二老長都已死在他手中,試問在這裡還有誰敢再與他爭鋒?凡他所過之處,皆是死無全屍。方子羽手中沒有任何兵器,他完全是靠著肉身的力量,憑著雙手硬生生的將一個人活活撕成兩半。
平靜了千年的玉寒宮終於迎來了它的第一次大難,也是最後一次,因為從此以後,玉寒宮從此除名。
瘋狂、血腥、冷血刀尊。
方子羽站在血泊中,仰天長望,喃喃自言的輕聲道:“美,好美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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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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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49 PM
第六章 生死一線
玉寒宮消失了,從此在天地間除名。
玉寒宮全派上下五百多人在一夜間被人屠殺殆盡,全都死於非命。當有心人發現這個情況時,整座玉寒宮已在大火中燒成一堆廢墟。偌大的門派除了殘瓦敗礫外只有滿地驚心觸目的屍骸。
消失霎時如雪花般滿天飛傳,無數的修真門派為之震驚異常。是哪個妖道魔門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聲息的屠光玉寒宮滿門?各修真門派紛紛派出各自門派弟子入世查探,可是結果卻令人沮喪,沒有任何妖道魔門曾有大批遣動過的痕跡。如果不是魔門,到底還有誰會有這種能奈,且與玉寒宮有如此深的恩怨?於是,在天下紛亂,硝煙四起之際,修真界也開始動亂了。
玉寒宮滿門被屠的消失就像一粒小石子被投進平靜的湖泊中般,湖泊也終於泛起了漣漪。
只是在玉寒宮的事被發現並傳出消失之前,方子羽早已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正在回東海郡的路上。
“ !”滿身血污且已筋疲力盡的方子羽終於撲倒在樹林內的草叢間,一絲殷紅的鮮血正從他的嘴角處流下。
費力的翻了個身,他仰躺在草叢上,喘著粗氣,凝望著漆黑夜空中的點點繁星。
八天了,已經是整整第八天了。還剩下兩個日出跟日落,可他與東海之間還有一大段的路要走,來得及嗎?
“哥……”方子羽無力的喃喃一聲,抬手看了看正戴在手指上的天地乾坤戒,此刻他從玉寒宮中搶奪來的冰晶玉魄正靜靜的呆在戒指中,與冰晶玉魄相伴的還有兩株在玉寒宮內意外發現的天山雪蓮。咬了咬牙,他掙扎著重新爬起來,然後跌跌撞撞的繼續趕路。
夜冰冷,閃爍的繁星猶如夜空冰冷的眼睛,正冷冷的注意著底下這個苦苦掙扎中的少年。
傳說北極星能為人指引回家的方向,可是此刻漆黑的夜空中,根本找不到北極星的影子。是否,連這顆最明亮星星也不知道這一生坎坷的少年,家在何方?
“ !”一聲微響,方子羽再次撲倒在地上,驀感到一陣眩暈,他急忙伸出舌頭,用牙齒在舌間處狠狠的咬下。一陣的刺痛令他感覺精神稍微好一些,這才奮力再次掙扎著爬起來。
可是剛搖搖晃晃站起來,他馬上又再次撲下。用雙手吃力的支撐著上半身,他使勁搖了搖頭,暗暗提醒自己,不能暈,絕對不能暈。如果在這裡暈倒了,那麼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廢了。
他已經整整八日八夜沒合過眼了,為了多攢一分時間,給徐傲天多留一分機會,他一直苦苦的支撐著自己。哪怕是與玉寒宮展開驚天動地的一戰耗盡所有的功力,哪怕是身受重傷得不到及時的醫治,致使傷口惡化連自己都危在旦夕,可他仍舊苦苦的支撐著趕回東海。
徐傲天,這個至親之人的容貌一直在他腦海中盤繞。
咬緊著牙,方子羽再次爬起來,可是沒等站穩身子,他馬上又跌倒在地上。
“砰!砰!”他用力的在地上狠狠的砸了兩拳,只是如今這拳頭是如此的軟弱無力,就連在地面上砸個淺坑都辦不到。他在恨,恨自己的無能。如果來不及救徐傲天,他將會一輩子活在深深的自責中。
驀地,漆黑的樹林間一道微弱的白芒一閃而逝。方子羽抬頭看去,這才發現這道白芒竟是發自他手指上的天地乾坤戒中。
天地乾坤戒微閃著白芒,似乎在呼喚著方子羽。霍地,一樣東西在他腦海中浮現,那東西赫然正是此刻呆在天地乾坤戒內的天山雪蓮。
天山雪蓮,傳說能活死人,肉白骨之效,而修真之人吃下它更是功力數倍增長。如果天山雪蓮真的有這麼好的奇效,是否可以幫助他在兩日內趕回到東海郡?
方子羽從天地乾坤戒中取出一株天山雪蓮,雪白無潔的雪蓮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中。
身為煉器門派弟子的方子羽知道,要煉化一株上等奇材,需要上好的丹鼎與絕對恰當的火候。否則藥性無法完全發揮不說,更有可能會因為藥性過猛而至使人馬上七竅流血爆斃而亡。可是此刻他一無煉藥丹鼎,身上的功力更所剩無幾,還憑什麼來煉化天山雪蓮?
天山雪蓮在他手中散發著柔和的白光,方子羽咬了咬牙,毅然將天山雪蓮整株吞下。他此刻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試藥,反正憑著這付身體肯定是趕不及回去救徐傲天,與其活著回去傷心,不如一了百了。但是如果天山雪蓮真的生效,能為他恢復一身功力,那麼所有的問題將會迎刃而解。
如果徐傲天知道的話,肯定也會搖頭大嘆,他這個弟弟做任何事都是愛走極端。
天山雪蓮剛一入口,牙齒便本能的咬下,一股甘甜略帶辛辣的汁液流入方子羽的喉嚨。順著這一股汁液入喉,從胸口升起一道熱流直下丹田,丹田中微弱的暖意似乎被丟進了一個爆炸的火種,陡然發散開來,全身冰冷乏力的感覺被衝散了不少。這種感覺讓他十分渴望,幾乎是三口兩口就連著碧葉與果核全咽了下去。
天山雪蓮入腹之後,丹田中的熱流越來越強烈,已經不再是暖流,而是像火燒一樣熱得發燙!方子羽只覺得渾身真氣亂竄,在五臟六腑中四處遊走。時間不大,熱流已經遍布全身,而且還越來越熱,渾身上下燙的如火炭一般!
他躺在地上,連一根小手指都動不了,身體就像凝固了一樣。他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發熱、發脹,有一種就要爆炸的錯覺!他的嘴唇已經乾裂了,喉嚨渴的都快冒煙,張嘴想呼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的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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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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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50 PM
第七章 茅山道術
轟隆!
天空傳來一聲驚雷炸響,本來一直陰沉沉的天開始打雷了。隨著滾滾雷聲,密集的雨點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下雨了,而且是夾著小冰雹的大暴雨。
在灰暗蒼穹的下方,一條滿身血漬的男子正仰躺在泥地上,任由雨水與冰雹砸落在他身上似毫無所覺。
彈珠大小的冰雹打在他身上沒有一點疼痛,反正雨水與碎冰打在身上時,很快就被蒸發幹了,他的周身籠罩著一層白色的霧氣,顯得十分的詭異!
驀地,這個人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轟!!”天空響起驚天暴雷。
與此同時,一雙眼眸猛地張開,兩道寒芒閃爍在這幽暗的天地之間。
※※※※※※
“方主公回來啦!方主公回來啦!”
在方子羽剛出現在東海城時,滿城的軍民頓時沸騰起來,更有許多百姓自覺的站到街道兩邊讓出一條路,可又不時的朝前擠著爭相看這傳說中的人物。
“嗒,嗒,嗒……”一匹馬快速的從人群讓出的通路上飛馳而過,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幾乎每一個人都清楚的看到了馬上之人的英姿。
雖然他滿身是血,整張臉上更是血跡已凝成塊,且頭髮蓬亂。不過這些都無損他那冷傲的面孔,一雙閃著精芒的雙眼直盯著前方,不斷抽著手中的馬鞭急急的趕路。
這匹馬來去就如一陣風,才剛剛聽到馬蹄聲時,便看到俊馬已載著人飛掠而過。
緊跟在馬後,一隊穿著整齊的士兵齊刷刷的快步跑著。這隊人赫然正是剛正立不久的鐵血騎,當然,在徐傲天目前的勢力中,能有這般紀律的也只有挑選最為嚴格的鐵血騎了。
鐵血騎匆匆跑過,踏起滿天的煙塵。
這時人們才回過神來:“剛才那個人就是方子羽嗎?”
“好年輕啊,年紀輕輕的就做了我們的領袖……”
“真想像不到,這麼年紀輕輕的就一個人滅了徐圓朗的幾十萬大軍……”
“跟在方子羽後面那隊就是新挑選的鐵血騎?”
“是啊,那可是我們的目標,我也立志要成為鐵血騎……”
……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方子羽已經衝進府坻。
“砰!”一扇算是厚實的大門被人一腳硬生生踹開,在大門還未倒下之際,方子羽的身影已經穿門而入。
他的目光首先落到正躺在床上的徐傲天臉上,此刻徐傲天一張臉色已是蒼白無力,毫無任何血色,他的胸口也沒有起伏的波動。
方子羽心中一揪,猛喘幾口粗氣,目光慢慢轉向旁邊的老道士處。
對於方子羽的闖入,老道士無動於衷,只是一臉悲痛之色的朝他搖了搖頭。
方子羽猛然後退幾步,一臉震駭的靠在牆上,不知何時眼中已隱隱有淚花在打滾。
老道士沉思了片刻,才將目光投向坐在他旁邊的三個身穿黃袍道士服的半百老者。原來這三名老者早就跟老道士一同在這房間內,只是方子羽一時心急,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而已。
坐在正中間的那名黃袍老者低聲說道:“遲了半個多時辰,我們也不知道還行不行。”
老道士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要不,試試吧?”
三名黃袍老者小聲商量一陣後,中間老者才點頭道:“可以試一下。”
老道士忙朝方子羽問道:“東西取到了?”
方子羽不是傻瓜,就算在這心亂之際還是能聽明白這兩人間的對話,聽聞徐傲天興許還有的救,他急忙一抖手,手中憑空變出一個小方盒,將它遞給老道士。
老道士小心翼翼的接過方盒,輕輕的將盒蓋打開,霎時一股冷冽的氣息從方盒中狂暴衝出,不片刻房間內已被一股極陰寒的氣息籠罩。
老道士伸出兩根指頭,輕輕的從方盒內取出一粒幾近透明的玉石般東西,並啟開徐傲天的嘴唇將這粒玉石放入他口中。
三名黃袍老者相互點了一下頭,開始分工忙事。
一名老者扯開徐傲天的衣服,用硃砂在他身上畫著一幅幅奇怪的圖案,圖案中還扭扭曲曲的寫著奇怪的文字。另一名老者以飛快的速度在屋內四處貼下許多黃色符紙,這些符紙上同樣是一些奇怪的圖案和文字。而原本在中間那名老者則取出一柄小刀,割破徐傲天身上的七脈,待其他兩人都做完事,三人以徐傲天為中心圍成一個圈坐下,嘴中念念有詞。
趁這會兒時間,老道士已經將方子羽拉到一邊,低聲說道:“這三人便是茅山道派長老,為徐小子聚魂非茅山鬼道之術不可。欸,可惜你遲到了整整三個多時辰,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方子羽靜靜的聽著,默不作聲,只是雙手緊握,指甲都深深的嵌進手掌之中。
老道士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又問道:“你是怎麼得到這冰晶玉魄的?據我所知,就算我親自登門,玉寒宮也不一定會給我這冰晶玉魄。”
方子羽不答反問道:“我哥還有沒有的救?”
老道士搖頭道:“不知道,希望徐小子吉人天向吧。”
“你不是很能算卦嗎?怎麼不為他算一卦?”
老道士苦笑道:“你真當我是神仙啊?我只能為尚有陽氣之人補天問卦,對於已無陽氣的人,就算我拼著耗盡一身修為也算不出來的。”頓了一下,老道士又問道:“你還沒告訴我,這塊冰晶玉魄到底是怎麼來的?還有,你怎麼這麼狼狽?”
方子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一心關注著正躺在法陣中央的徐傲天。
老道士上下打量著方子羽,見他神形氣定,而且修為好像增張不少,只是一身污血顯得狼狽不堪。不由的緊鎖起眉頭,看樣子方子羽肯定和什麼人大戰過一場,難道……
老道士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希望不會出什麼大事吧,否則玉虛宮和玉寒宮之間的關係可就……
就在老道士思索之際,場中突生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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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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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51 PM
第八章 地府也要闖
“轟!”一聲巨響,一股極其冷冽的寒氣從徐傲天身上炸開。轟然巨響中,屋內一張木床及一張桌子在瞬間被凍成冰雕,又在眨眼之間冰雕似玻璃被打碎般化為點點星芒碎成一地。
三名黃袍老者也在同時噴出一口血鮮,隨後便萎靡不振。
“三位天師。”老道士驚呼一聲,急忙跑過去將臥倒在地的三人一一扶起。
中間那老者坐正身子後搖頭苦笑道:“道友,我們盡力了。”
宛如驚天霹靂,方子羽在瞬間像置身於九幽寒泉般全身冰冷。
老道士臉上閃過一絲悲痛之色,低聲問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老者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道:“辦法不是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方子羽搶先一步問道。
老者苦笑道:“徐小兄弟此刻魂魄已散,由於你們先前強行用法力鎖住他的魂魄,所以他本該落得魂魄不齊的下場,他日就算投胎轉世也將是個靈智不齊之人……”老者一直注意著方子羽,眼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冷,搖頭嘆息道:“不過幸好方小兄弟你帶回了冰晶玉魄,這冰晶玉魄乃我們修符道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它雖然已經救不回徐小兄弟的性命,卻在最後關頭強行聚集了他的魂魄,轉世之後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方子羽冷聲打斷道:“我哥還有沒有的救?”
三名老者都是修道有成之人,知道方子羽最關心親人甚切,所以對他言中不敬之意也不以為忤,只是老道士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老者答道:“相信徐小兄弟此刻已經在黃泉路上了,我們法力低微,也無法強行奪回他的魂魄。”
老道士大歎一口氣問道:“難道就無法再救回他?”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方子羽眼中精芒一閃,忙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凶險太大。”
“有什麼凶險?”
老者嘆道:“如今欲救徐小兄弟,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人能暫時魂魄離體遁入地府,趁著他的魂魄未進閻羅殿之前強行奪回。不過……欸,這世間除非仙人下凡,否則憑我們凡人之力根本無法與地府相爭,弄不好自己也會被便在那裡……”
“好。”方子羽斷然道:“我去。”
“你?”在場包括老道士在內四個老頭子都臉色一變,那老者更是善意勸道:“方小兄弟,此事可非兒戲。自身回不來還是小,可是闖入地府才是大事。自人類修真起,這千百年來可從沒聽說有人能闖入地府還能安然離去……嗯,不過我曾聽說有一個人能安然離去,並毀去地府生死薄,不過他是個異數,如今早已成仙成佛,非我凡人可比……你可知道,強闖地府非比尋常,這將來的劫難可是……”
老者好心勸解半天,可方子羽似乎一句也沒聽進去,反而問道:“我怎麼去?”
老者見他決意如此,便望著老道士。老道士臉色變幻不定,好半晌才嘆了口氣道:“讓他去試試吧,不然他這輩子心有不甘,就算強行修煉也不會再有什麼結果。倒不如去試一下,如果真回不來,那也是命。”
老者見老道士也如此說話,當下再不作聲。三名黃袍老者小聲商量片刻後,那老者說道:“好吧,請方小兄弟坐到我們三人中間,我們會為你點上一盞本命七星燈,然後做法送你魂魄離體下地府。切記,凡事要量力而為,如果真的不敵一定要以保命為先,我們再想其它方法。欸,此行不管你能否成功,強闖地府所種下的這個劫將來可不好渡。”
方子羽一言不發,徑自在三名黃袍老者中間坐下,淡聲說道:“開始吧。”
其中一名老者站起身,從懷中抽出一根紅線,一端綁上徐傲天小拇指上,一頭系到方子羽小拇指上,並說道:“千里一線牽,只要徐小兄弟在你附近,你這只小拇指便會自行跳躍。”
方子羽點了點頭。
另一名老者在方子羽周身畫下許多怪符,等三人都準備完畢後,便圍成一圈將方子羽包在其中。
閉上眼睛,三人嘴上喃喃著鬼術。
老道士走到一名老者身後,一臉複雜之色的看著方子羽,輕聲說道:“萬事小心。”
方子羽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後有人在外面叫道:“二公主,李楓與冷無心求見。”
方子羽淡聲說道:“我這些日子要幫我哥療傷,可能會需要一些日子。這東海城就交給你們了,還有,在我們出關前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大門先前已被方子羽一腳踹破,李楓和冷無心雖然站在門外沒進來,可一眼便能看見房內的情況。只是見到徐傲天正躺在一邊地上,胸口沒有起伏。而方子羽坐在附近的地上,被三個黃袍老者圍著,二人對望一眼,才恭答道:“是。”
“你們下去吧。”
“是。主公保重。”李楓和冷無心雙雙順著原路返回,在出去時更步下無數士兵層層包圍住這座庭院,並吩咐下去:“二位主公要閉關清修,在二位主公出關前任何人不得進入,違者立斬無赫。”
在這樣的包圍下,想必除非是修真界那些高來高去的人,惹是普通人根本靠近不了這庭院。
老者沉聲問道:“方小兄弟準備好了嗎?”
方子羽看向一旁的徐傲天,目光中露出一絲難得的柔和之色。深吸一口氣說道:“可以了。”
“好!魂起魂滅,地府洞開!”
“開!”三人同時大喝一聲。
亦就是同時,方子羽身上爆閃出一陣耀眼的金光,在場中四人還未明白過來時,“轟”的一聲金光炸開。三名老者同時再噴出一口血,而他們中間竟空無一人,方子羽竟在四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徐傲天仍躺在一旁,只是系在他手中的紅線的另一端憑空漂浮在虛空,好似那一端透過空間跑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四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覺的匪夷所思。
老道士最終先出聲問道:“這個……他……”
老者搖頭道:“奇哉,奇哉,我們修道一輩子也未曾見過這些情況。方小兄弟絕非凡人,他竟能以肉體下入地府。”
“什麼?”老道士臉色大變:“他的肉體跑去地府了?這……這可怎麼辦?”
老者嘆道:“這也不知是福是禍。本來如果單單魂魄下去,除了自己一身法力外是不能帶著任何東西的,可是肉身下去這就不同了。肉身的陽氣極重,再加上他身邊如果還有陽氣極重的法器的話,這一次地府可會有一場大亂了。欸,希望他吉人自有天向吧。”
老道士臉色陰晴不定,顯是想不到會有這種結果。肉體跑去地府,倒底是好是壞呢?不過當他想到方子羽體內還有一件仙器時,心中的忐忑不安才稍稍安靜一點。望向徐傲天,老道士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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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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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51 PM
第九章 大鬧地府(上)
這個世界沒有陽光,也沒有雲彩。有的只有昏暗的一片與矇矓的黑霧。
天空突然發出“嗤嗤”聲,隨後空間開始扭曲,就像虛空張開一張大口般,一個人影從這張“口”裡被吐出來,“砰”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這條人影出來的同時,那張口也消失不見。
方子羽拍了拍屁股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來那屋中了,周圍仿佛是一片混沌虛空,那天仿佛形成了一色,只是面前一道荒涼山坡,那山坡卻也是黑色的。
他看了看身上發現自己一身衣服都完好的穿著,手中的天地乾坤戒也在手指是隱隱發著光芒。這是怎麼回事?他微微皺眉,略微提了口氣,法力運轉自如,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側耳聽去,陰風淒慘,隱隱的風聲之中帶著陣陣鬼號一般。
那聲音好像是也不知道有多少鬼魂一起哭喊,交織成了一片,從遠處傳來。
他小心翼翼轉過了山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那山坡之下,一條大道直通遠方,那大道兩旁荒涼陰冷,不見任何草木,道路之上卻有大隊大隊的鬼魂,列隊緩緩而行,放眼看去,男女老少都有,當真是鬼影重重,陰氣沖天了。這一路上人群沿綿不絕,也知道有多少鬼魂往前。這些鬼魂一個個低頭垂手緩緩而行。
而這隊伍後方的黑暗之中不同的有身影出現,也是面無表情加入這行隊列中,一眼望去,這隊伍似永遠盡頭般。
那隊伍的兩邊,都有不少拿著像是魚叉的東西的小鬼來回巡視,那些小鬼一個個都是青面獠牙,也不知道他們是生來就是這般模樣還是死後修煉鬼道的結果。
這一行長長的隊伍中偶爾也有一些死後心中甘的,身子不住掙扎,發出了淒慘的號叫,只是這些不聽話的鬼魂有地掙扎中跑出了道路。立刻就有小鬼跑來舉起魚叉用力刺下,頓時就打得慘叫欸嚎。就在這些無常小鬼的約束之下,這大隊的鬼魂才一路繼續往前。
方子羽又看向這隊伍的前方,這道路遠遠的也不知道通往何處。只是前方道路旁赫然豎立著一塊怪石,上有殷紅如血一般的三個大字:黃泉路!
方子羽的目光在這隊伍中一一仔細的掃過,卻始終沒有發現徐傲天的身影。
徐傲天在哪裡?
方子羽嘆了口氣,展開身法朝鬼群中掠去。
那群小鬼似有所覺,突然有人指著飛來方子羽大叫,好幾個提著魚叉的小鬼從隊伍中跑出。
“呔!站住!你乃何人?為何擅闖地府?”
方子羽停下身影,輕聲說道:“我來找人。”
“這裡沒有人,只有鬼魂。你一個肉體凡胎,不得進入鬼界。念你是初犯,速速離去,我們可既往不咎。”
方子羽重哼一聲,突然一條殘影掠過。在這幾只小鬼還未明白過來時,方子羽已經劈手從其中一只小鬼手中奪過魚叉,一道黑芒閃過,三把魚叉掉落在地上,而身邊四只小鬼連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化作四股黑煙融入這茫茫黑霧之中。
附近的一眾小鬼大呼小叫,全都放棄了看管那群鬼魂,提著魚叉朝他跑來。
方子羽不屑的冷笑一聲,揮舞著手中魚叉與圍上來的數百小鬼戰成一團。
立刻有鬼魂意識到這是逃跑的好幾會,隊伍一陣騷亂後馬上如炸開鍋般四散逃竄。沒有加入戰團的小鬼急忙上前制止,可他們跑去阻止了前面的鬼魂卻沒人看管後面的鬼魂,後面又是一陣騷亂。
很快原本整齊的隊伍便亂成一團,一眾小鬼慢著東奔西跑疲於奔命。
而此時方子羽卻在數百只小鬼的圍攻中從容遊走,顯得遊刃有餘。其實這並非說方子羽的法力通天,連這地府眾鬼都不懼怕。只是因為這些小鬼雖然人數眾多可自身本就沒什麼法力,對付那些枉死的冤魂是沒什麼問題,不過遇上了像方子羽這般修真高手卻像幾百個小孩子圍著一個成年壯漢打般。雖然人數眾多,可惜卻不夠看。而且方子羽是以肉身下到地府,肉身本就帶著很強的陽氣,而這些小鬼的純陰之軀就抵消不住這身陽氣了。
沒打多久,這群小鬼都已被方子羽打的魂飛魄散,化作黑氣融入了這黑色的世界。
方子羽不屑的冷笑一聲,提著手中魚叉,徑自朝隊伍的前端跑去。
而附近的小鬼不知是被方子羽那狠勁打怕了還是被這混亂的隊伍折騰的沒心力再管他,愣是沒有人敢再上前阻止,任憑他一直往前衝。
一路上,前方跑來數隊小鬼,可能是這些小鬼接到命令急著去支援後方混亂的大隊,所以沒多少人去理方子羽。偶爾也有幾隊小鬼不長眼,被方子羽隨手幹掉後,後面的幾支隊伍便全都很配合的繞過他身邊,徑自往後方跑。
那黃泉道路直通城門,城門之下有勾魂小鬼把手城門,那些黃泉路上來地鬼魂都在排隊入城,那城門之下,還有幾十個勾魂鬼捧著冊子在清點人數名目。
方子羽看了看那城門上面,上方的城牆上刻著兩個大字“鬼域”。
方子羽踏腳進入城門,那些守城的小鬼似乎已經知道了方子羽的厲害,沒有出來阻攔。只是他們看向方子羽的目光中都帶有幸災樂禍的神色。
方子羽張手一伸,一只正捧著名冊清點名單的小鬼“哇”的一聲就被他抓在手中。
“大仙!大仙饒命啊。”小鬼不敢亂動,只能裂嘴叫著。
方子羽冷聲問道:“有沒有一個叫徐傲天的人進來過?”
“大仙等等,我看一下,我看一下。”小鬼急忙翻著手中的名冊,片刻後才說道:“找到了,有,有這個人進來了。”
“他在哪?”
小鬼指著城內說道:“他已經去了閻羅殿的審判堂。”
“怎麼走?”
“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就是了。”
方子羽重重的將小鬼推開,徑自順著大路往裡面走去。
這小鬼松了口氣,看著方子羽消失在黑霧中的身影,這才在地上吐了口沫水狠狠的說道:“呸。這麼點修為就敢闖地府,等你進了閻羅殿就知道厲害了。哼,陰曹地府可沒有回頭路,你就乖乖的等著做孤魂野鬼讓老子慢慢欺負吧。”這小鬼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精芒,隨後就當沒發生過任何事般,繼續清點著後面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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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52 PM
第十章 大鬧地府(中)
陰曹地府,這個傳說由來已久。但是陰曹地府到底是怎麼來的?這個答案恐怕永遠沒有人知道。就像人們永遠都不知道那些所謂的神仙是怎麼出現的。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陰曹地府從來沒人敢闖。除了傳說中數百年前一個功力通天的人物曾闖過地府,不過他最後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地府,那是人類的惡夢,同時也是一些人所解脫的地方。
只是,不管是人是仙,一旦身死就必須要前往陰曹地府接受審判與輪迴,這是這世間永恆不變的法則,除非這個人形神懼滅。
黃泉路上無回頭,奈何橋上忘前生。
這個世界是鬼魂的世界,能以肉體凡胎來到這世界的,方子羽絕對是從古爍今第二人。只是那第一個人大鬧地府後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麼方子羽呢?等待他的又將是什麼?與第一個人相比起來,他的修為弱的完全像個剛出生的嬰兒,這樣的修為又能否如那第一個人般大鬧地府呢?
閻羅殿,亦被世間稱為閻王殿或者審判殿,每一個人死後都要到這裡接受最終的審判。是留在陰間繼續修煉鬼道,是罪行累累要去十八層地獄接受懲罰,還是要過奈何橋喝孟婆湯後再去輪迴殿轉世輪迴,都必須要先在這裡接受最終審判。
閻羅殿奇大無比,像極了世間的皇城宮殿。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這座閻羅殿也不知道是以什麼材料建築的,包括瓦片與牆壁全是漆黑色的。
大門之前百階石階一級級往上而行,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鬼魂在旁邊小鬼們的督促下非常守序的排成一列等待審判。
方子羽沒有加入這行隊伍,徑自從旁邊繞過踏著石階往上。而附近的小鬼們似乎都很有默契般的沒有來打攪他,只是帶著奇異的眼神不時的飄向他身上。
“呔!何人敢闖陰曹地府!”就在方子羽剛踏上最後一階石階時,前面突然出現兩團黑色的煙霧,而這個聲音也正是從其中一團煙霧中傳來。
方子羽突然打了個冷顫,這兩團煙霧所散發出來的陰氣實在太重,令他都隱隱感到陰風刺骨。他停下腳步,冷眼看著眼前的兩團煙霧慢慢變形凝固,直到最後兩團煙霧幻化出兩個高大的人形。
這是兩個怪物。一個是五尺身材,脖子上卻長著一個牛頭,鼻孔之中扎了一個鐵環,腦袋上一對犄角。另外一個則是身材高大,一張臉卻拉得老長,卻是一張馬臉!想來就是傳說中的牛頭馬面了。
這兩個傢伙就站在了方子羽前面,冰冷的目光緊緊盯著方子羽。
附近的小鬼與鬼魂們從這兩個牛頭馬面出現時全都恭恭敬敬的匍匐在地上。
那馬臉得意掃視了眾鬼一眼,目光又落回到方子羽身上,出聲問道:“你是何人?敢以肉體凡胎來闖我陰曹地府?”
方子羽淡然道:“我來找人。”
牛頭搖晃著腦袋說道:“這裡只有鬼魂,沒有人。”
馬面又立刻接上一句說道:“不管是人是鬼,只要來到這裡都必須遵守這裡的規矩。哼哼,不管你來此用意何在,此番你也走不了。”
方子羽重“哼”一聲,沒有說話,突然快速衝向兩人,直接化掌為刀一個橫劈過去。
牛頭馬面手中憑空變出兩根造形奇異的三叉,橫叉擋去。
“鐺!”一聲脆響,牛頭手中的三叉突然斷成兩截,他怪叫一聲急忙後退,只是一股刀氣迎面逼來,“嘶”一聲,他的胸口霎時被刀氣割破,一股黑霧從傷口中噴出。
牛頭急忙扔掉手中的斷叉,右手在胸口一撫,那傷口竟自動痊癒了。牛頭與馬面駭然相視,牛頭更是說道:“小心,他手中那玩意兒很厲害。”說著右手虛抓,又是一根完好的三叉出現在他手中。
方子羽這時才發現,他的手中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柄刀,漆黑的長刀。赫然正是那柄一直潛伏在他體內的仙器,而一刀斬斷牛頭手中三叉更傷到他的正是這柄長刀。這仙器怎麼會出現的?方子羽曾經無數次試過將它從體內取出,可無論如何它始終不為所動。為什麼在這裡它反而自行出現?難道是跟這裡的環境有關?
不容他多想,牛頭馬面已經再次衝上來。
牛頭手中三叉朝方子羽頭上狠狠劈下,他下意識的閃身避過,“轟!”的一聲,百階石階似被一斧劈開般,硬生生的被劈出一條由上至下深深的痕跡。附近的小鬼與鬼魂們仍舊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就是沒人敢起身逃避。
石階似活過來般一陣蠕動,而剛才那條被牛頭一叉劈開的長長的痕跡竟在眨眼間自動縫合,就像從未被破壞過般。
與此同時,馬面一叉刺到。
“叮!”一陣火花閃耀,馬面那三叉竟被方子羽手中的長刀一刀削平,完全變成了一根烏黑的長棍。
馬面重哼一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手中的長棍自行伸展,眨眼間又恢復到三叉的面貌。
牛頭擅長力量,喜歡以硬碰硬,每一招過後地面總會留下許多深深的痕跡。而馬面則擅長速度,喜歡避重就輕,往往在方子羽不經意間從某些刁鑽的角度偷偷刺上一叉,逼的他手忙腳亂。
也幸虧這兩人都顧忌方子羽手中的那柄長刀,不敢過份硬拼,否則以這兩人千百年的修為又怎麼會將方子羽這不入流的修真者放在眼中,早就幾叉解決掉了。
不過饒是如此,方子羽也不好過,雖然他仗著手中利刃暫時還能周旋一陣,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撐久。
牛頭與馬面手中的三叉以及這裡的建築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不論三叉被方子羽斬斷多少次,也不論這地面被牛頭破壞的多厲害,只消眨眼功夫,全都恢復如初了。
想到這裡,方子羽不由的暗恨藏書閣裡那些看似個人傳記的小說,裡面那些前輩高人都說陰曹地府如何如何的好闖,而牛頭馬面又是如何如何的垃圾,三招兩式就擺平了。現在想來,那些人肯定都沒去過陰曹地府,只是為了充面子硬是杜撰出來的。也怪方子羽閱歷不到家,竟對那些故事信以為真,這才敢隻身闖進陰曹地府。卻沒料到單單是這牛頭馬面就如此難纏,更別論裡面還有黑白無常,十大閻王,還有一個絕對神秘的地藏王菩薩。方子羽暗想,如果他能活著回去後,再讓他遇上這些對陰曹地府亂寫一氣的傢伙,一定一刀一個給幹掉,省得這些人留在世間毒荼大家的意識。
陰曹地府絕對沒有那些小說中那麼容易闖。
牛頭與馬面的攻擊一波強過一波,而且兩個似經過千百年的默契般配合無間。方子羽如在怒海中的一葉孤舟,隨著波濤起伏不定,現在的他只有苦苦支撐的份,絕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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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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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53 PM
第十一章 大鬧地府(下)
“嘶!”一個不小心時,馬面的一叉襲來,狠狠的刺破了方子羽的手右臂。
方子羽猛然後退,順手一刀甩出將馬面的三叉削平,不過以剛才打鬥的情況來看,弄壞他們的武器根本沒什麼大不了。果然,剛剛被方子羽削斷的三叉立刻又重新長出來。
與此同時,牛頭的攻擊也趕到。一叉砸在方子羽的頭上,卻透過他的身體直接砸落到地面。牛頭輕輕“咦”了一聲,眼前的方子羽悠然消失,“殘影?”
就在這時,方子羽出現在牛頭身後,一刀橫劈過去。牛頭大駭,卻躲避不及。馬面也大驚之下不顧一切的一叉朝他刺來。
此時形成了一個三角局勢,牛頭在前面躲不開方子羽的攻擊,方子羽在牛頭身後長刀即將斬在牛頭身上,而馬面則在方子羽旁邊“圍魏救趙”,手中三叉直直朝他刺去。
如果方子羽繼續攻擊下去,牛頭絕對會被他攔腰截殺,同時他也絕對躲不開馬面的那一叉。可是如果他躲避或者擋住馬面的那一叉,好不容易形成的局勢又將把握不住。一系列的想法火石電光般在方子羽腦中一閃而逝,思前想後下,他毅然不閃不避,只伸出一只左手去擋馬面的三叉,而右手的長刀則去勢不變的落下。
沒有任何的聲音,也沒有驚心動魄的場面,牛頭在難以置信的神色中身體分成上下兩半,緩緩滑倒。而方子羽的左臂則一聲“ 嚓”後被馬面攪斷,三叉去勢不減的繼續刺在了他的胸口處。
“老牛!”馬面突然放棄了繼續攻擊,急忙跑到牛頭身邊,將他的頭部抬起。牛頭的身體自腰間開始分成上半身與下半身,兩半的身體斷口處都汩汩流出一股股黑氣霧氣。現在他的上半身靠在馬面腿上,還能露出苦笑,形象甚是怪異無比。
“咳咳!”牛頭咳嗽兩聲說苦笑道:“那小子真的在玩命。”
馬面抬起頭,狠狠的瞪了方子羽一眼。方子羽則緊摀著左臂處,一臉蒼白,額角滲出滴滴冷汗,只是他緊咬著牙一聲不吭。
此時方子羽左臂骨已斷,而右臂也受了傷,可以說戰鬥力已大不如前。他現在只是在思考,還剩下一個馬面該怎麼解決?只是三人各懷心事,都沒有發現到,不管方子羽左臂還是右臂,凡是他身上所流出的血一經沾到手中長刀的身上,立刻都消失不見,仿佛那柄刀在吸著血一般。
馬面伸手虛抓,牛頭落在不遠處的下半身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抓住般自動移過來與上半身緊密貼在一起。馬面又在斷口處輕輕一撫,當他手掌過處,傷口竟已經愈合,就似從未傷過一樣。
方子羽瞪大眼睛看著馬面為牛頭治傷,真沒想到他們竟有這般打不死的身體。那說明什麼?他辛辛苦苦並以一條手臂作代價換來的局面就這麼被打破了。此刻方子羽很想立刻衝上去阻止,可是身體的疼痛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左手已經完全廢了,連帶他的能力也去掉一大截,現在只要馬面再次出手,就能取掉他的小命。
思前想後,方子羽咬了咬牙,轉身一步步朝閻羅殿內蹣跚而去。
看著方子羽進入閻羅殿,馬面大急,可是手上又不敢緩,最終嘆息一聲還是靜下心來先為牛頭治傷。
“咳咳,老馬,那小子進去了?”
馬面陰沉著臉重重“嗯”了一聲。
“欸。”牛頭搖頭輕聲嘆息道:“可惜啊,年紀輕輕的修為著實不易。可惜啊,可惜。”
牛頭在可惜什麼?是可惜方子羽今後的命運?是可惜方子羽無命回歸人間?還是在可惜他闖入地府後為將來所帶來的懲罰?
對於牛頭的話,馬面一句也沒說,只是陰沉著一張馬臉,目光緊盯著閻羅殿內那條漆黑的通道,神色陰晴不定。
方子羽緊摀著斷臂一直向前走去,一路上遇上許許多多的小鬼以及死去的鬼魂,只是沒有人上來攔他,不過所有的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帶著點古怪的味道。
那是看死人的目光,仿佛他已經是個死人。
“呔!堂下何人,敢擅闖閻羅殿!”
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令已昏昏欲沉的方子羽頭腦一振,抬頭望去,見一個身穿一身黑色麻布服,頭戴一頂造型古怪的官帽,左手持一本冊子,右手拿一根毛筆的人正站在他前面不遠處。而他周前不知何時已被一群小鬼團團圍住。
那手持冊子之人見方子羽並不答話,又以不陰不陽的語氣說道:“我乃判官,堂上所坐乃十殿閻王的轉輪王,你乃何人,敢闖入我陰曹地府?”
方子羽這時才發現,原來在那判官身後還有一張巨大的臺子,因為那臺子實在太大,他開始不注意還以為是一面牆。臺子上方正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額角崢嶸的人。這人神情肅穆,不喜不怒,正靜靜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當方子羽對上他那雙黑的發亮的雙眼時就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想要跪下膜拜的衝動。
這人原來就是傳說中十殿閻羅中的轉輪王。
要知道,這陰間閻王一共有十個。所謂的十殿閻羅。這十個閻王分別是泰廣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閻羅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轉輪王。這十個閻王分別輪流坐堂管事的。不然的話,這麼大的一個陰間,每天陽間死這麼多人,還有那些出生的人,都是從陰間投胎的,一個閻王哪裡能管得過來?
而不過陽間的人們不曉得陰間的事情,大多以為陰間不過是一個閻羅王是老大,其實是錯了。
這十個陰帝輪流當值管事。就好像輪流當皇帝一樣,輪流管一百九十九年,時間一到,就換下一個人管。而在這閻王之下,還有判官。算是閻王的助手了。不過這判官也不是只有一個,而是有四個。分別是賞善司,罰惡司,查察司,催判官。這就是陰間的四大判官了。
至於下面的牛頭馬面,算是陰間的陰帥,算是統領陰間鬼兵鬼將的。而和陽間的流傳說法不同,這牛頭馬面,也只不過是陰帥中的兩個而已。
陰間的陰帥,一共有十個。分別是:日遊、夜遊、黃蜂、豹尾、鳥嘴、魚鰓、無常、牛頭、馬面、鬼王。這十個陰間的陰帥,各有所長,各司其職,各報其功。牛頭馬面,不過是他們十個其中的兩個而已。不過牛頭馬面一般都是侍立在閻王身邊,所以才名氣大一點而已。
至於黑白無常,也和陽間的誤解同。黑白無常並不是專門去勾魂的。勾魂的事自有勾魂小鬼去做,不然人間各處每時每刻都有那麼多人死去,單憑黑白無常兩個人又怎麼能忙的過來。他們的職務其實就是統領這些勾魂小鬼的,只是被世人誤解並扭曲真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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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54 PM
第十二章 與閻王的談判
“你乃何人?”判官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提高。
方子羽淡淡的道:“方子羽。”
轉輪王淡然的眼神看向判官,判官一點頭,急忙翻閱手中手冊。好一會兒後才朝轉輪王恭敬的說道:“稟閻王,此人資料已找到。”
“念。”簡簡單單的一個人,卻隱隱透露出無上的威嚴。這就是傳說中的十殿閻羅之轉輪王?的確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頓了一下,判官照著手冊念道:“方子羽,男,陽壽本該二十三,仇殺枉死。因少年時期堪破天道,命數已改,得道修真,命數為未知。父,方浩然。母……呃……”判官愣了一下,偷偷瞥了方子羽一眼,才繼續念道:“母,九尾妖狐一族公主,冰倩。”
“哦?”轉輪王饒有興志的看著方子羽,問道:“你居然是人與妖的結合體?”
方子羽緊摀住手臂,毫無感情的眼神緊盯著轉輪王。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喧嘩。牛頭與馬面急匆匆的跑進來,見到方子羽正站在轉輪王台前,兩人大駭,忙跪下說道:“小臣無用……”
轉輪王輕哼一聲,牛頭與馬面立刻嚇的冷汗濕衫。
轉輪王沒有再理跪著的牛頭與馬面,饒有興趣的目光仍舊在方子羽身上上下打量,沉厚的聲音說道:“人與妖的結合,真是千古奇聞。”
這也難怪轉輪王會對方子羽產生興趣,要知道自古以來,人與妖交配的事實數不勝數,但由於人與妖之間天生的內在構造不同,所以自華廈開創以來從未出現過人與妖生下的後代。而方子羽,則是由史以來第一個由人跟妖結合所生的後代。
轉輪王眼中精芒一閃,方子羽則全身輕顫一下。他突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轉輪王剛才那一眼將他里里外外看的通徹透底。
轉輪王點了點頭,似自言自言的說道:“難怪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原來竟能將妖法道術結合修煉。嗯,可惜啊,可惜。”轉輪王連連搖頭,卻沒有說可惜什麼。頓了一下,他的目光又落在方子羽手中的長刀上,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露出一番思索的神態。片刻後,轉輪王似乎想起來了什麼,猛吸一口氣,再次仔細打量那柄長刀,神色變幻不定。
大殿很安靜,沒有人敢出聲打攪。小鬼們督促著前來審判的鬼魂們安靜的排好隊,在外面等待,判官也沒有說話,牛頭馬面則仍舊跪在地上更不敢開口。方子羽則還是一付冰冷的樣子,冷冷的看著轉輪王,只是心下暗中奇怪,這個轉輪王為什麼一直盯著他手中的長刀?
過了許久,轉輪王的目光開始移位,順著長刀一路往方子羽身上看去,卻無意間瞥見正戴在他手中的那枚天地乾坤戒,轉輪王愣了一下,終於臉色大變。
好半晌後,轉輪王才嘆息一聲,問道:“方子羽,你闖入陰曹地府,所為何事?”
“找人。”
“何人?”
“徐,傲,天。”
轉輪王的目光看向判官,判官急忙翻閱手中手冊,片刻後才恭敬的說道:“稟閻王,徐傲天,男,壽終,枉死。不過……他就是剛才那個被使用冰晶玉魄的人。”
轉輪王點了點頭:“原來是他。不錯,這個人剛才的確來過。他本該進入輪迴重新轉世,不過肉身被人用冰晶玉魄鎮住,魂魄無法輪迴,所以我讓他先在鬼域暫呆一些時日,等冰晶玉魄時效過去後再去輪迴。”苦笑了一下,轉輪王繼續說道:“不過這冰晶玉魄乃人間修真界所提煉的絕品丹藥,而且是絕無僅有。它的藥效什麼時候消失,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幾百年,也許永遠也不會消失。不過在他自願情況下,我已准許他留在鬼域續修鬼道。”
方子羽淡然道:“我要帶他回去。”
判官冷笑道:“方子羽,你以為陰曹地府是什麼地方,豈容……”
轉輪王沉聲說道:“判官。”
判官努了努嘴不敢再說話,只得悻悻退下。
轉輪王朝方子羽說道:“地府有地府的規矩,他的陽壽已盡,不可再逆改天命。”
“如果我一定要帶他走呢?”
判官與牛頭馬面都顯露怒容,只是礙于于閻王前,不敢過份放肆。轉輪王亦是眉頭微微一皺,反問道:“方子羽,你可有信心挑戰我地府?”
方子羽搖頭道:“沒有。”
“那你為何敢口出狂言?”
方子羽緊盯著轉輪王,目光中透露出無比的堅定:“他,我一定要帶走。”
“哪怕自己形神懼滅?”
“是。”
轉輪王沉吟一陣,開口說道:“好,我答應你。”
判官急忙說道:“閻王……”
轉輪王揮手阻止判官說話,繼續說道:“不過要篡改陽壽本非易事,我身為閻王也不可隨意為之。方子羽,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安然闖過十八層地獄,人,你便可以帶走。”
“好。”方子羽斷然道:“我闖。”
轉輪王點了點頭:“方子羽,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所謂的闖便是歷經。你必須要將十八層地獄一一歷經,仍舊能活著出來的話才行。”頓了一下又說道:“十八層地獄你也該聽過,普通人連一層都受之不住,可不論從未有人能連闖十八關。方子羽,你可想清楚了?”
方子羽點了點頭,問道:“在哪?”
“牛頭馬面。”
“小臣在。”
“帶他去十八層地獄。”
“尊閻王法旨。”
牛頭與馬面起身後朝方子羽說道:“跟我們來。”
方子羽看了轉輪王一眼,只是他黝黑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朝轉輪王微微一點頭,才跟著牛頭馬面朝後面走去。
“閻王。”判官上前說道:“這不合規矩啊。”
轉輪王嘆息一聲,搖頭不說話。過了片刻後才說道:“判官。”
“是。”
“你去與地藏王菩薩打聲招呼。”
判官愣道:“這事也要驚動菩薩嗎?”
“此子絕非你所想的那般簡單,去吧,將此間之事如實稟報菩薩,菩薩自會定奪。”
“是。”判官恭敬的答了一聲,轉身離去。
大殿中響起轉輪王自言自語的聲音:“到底是福還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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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55 PM
第十三章 十八層地獄
地獄的名稱由來已久,這個名詞對大多數人來講都是一個惡夢。一般人詛咒另一個人時都喜歡用上:“你下地獄去吧。”之類的話,對人類來說,地獄是這世間最可怕的地方。
但是地獄是怎麼來的?這個答案恐怕沒人知道。
地獄其實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不是地獄,而是被世人所熟知的十八層地獄。
鬼域的盡頭,與奈何橋相反的方向。
前面是一層虛無的空間,只有濃濃的黑霧繚繞,根本看不見前方的路況。只是前面有一大排人在排著隊伍,在外面小鬼的安排下逐一走進黑霧中。這些鬼魂的臉上表情不一,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顯得極的恐懼。
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有誰能不恐懼?
想來這些人都是生死犯了錯,死後被罰下十八層地獄受到應有的懲罰後再重歸輪迴吧。
牛頭馬臉帶著方子羽走到這片黑霧的前面就停下來了,牛頭指著黑霧說道:“我們不能再送你進去了,你從這裡進去就是十八層地獄。”
方子羽往前踏上一步,冷聲道:“記住你們答應過的事。”
馬面冷笑道:“放心,閻王的話出口便不反悔。你沒聽過‘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嗎?那是說閻王說一不二。”
牛頭接上道:“不過那也要等你安然從十八層地獄出來先,你自己小心吧。”
方子羽沒有再說話,只是摀著手臂大步踏上前。
當他踏進黑霧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全變了樣。
身邊不再是看不清,而是隱隱能看見前面人影晃動,再扭頭看去,後面的牛頭馬面已經不見了,而身後也是隱隱有許多人影晃盪。
這一刻,方子羽才吃驚的發現,原來這片黑霧是另一層空間,當他踏進黑霧的同時,他就進入了這所謂的十八層地獄空間。
“方子羽?”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方子羽身旁響起。
方子羽輕震一下,很快恢復過來,扭頭看去,卻始終看不清旁邊那人的面貌。只得點頭道:“是。”
那人冰冷的聲音說道:“跟我來。”
對於那人的表現,方子羽已經不再吃驚了,他能知道自己的名字,應該是閻王或判官通知過,而這個人也應該就是掌管這層地獄的某個鬼官或小鬼吧。
只是不知道,這裡是哪一層地獄,周圍都十分安靜,沒有一絲的聲音。
方子羽一直跟著那人朝前走去,在黑霧中,許多的人來來回回的走著,看不見他們的臉,但他們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一切都顯的那麼詭異。
在前面,有一大群人在排隊,這些人也一樣看不到表情,只能感覺到他們發抖的身體。
那個人一直帶著方子羽繞過隊伍直接走到最前面,方子羽這時才看見,原來有十多個小鬼手中正拿著像是鉗子的東西,每走上一個鬼魂,他們就將鉗子塞進這些鬼魂的口中,然後從他們嘴裡慢慢鋏出一條長長的東西。而這些鬼也是發出一聲痛苦的大叫,那些鬼魂嘴中的東西被越來越長,直到最後“嗤”的一聲,他們嘴中的那條長長的東西突然斷了,而他們同時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緊緊的摀著嘴巴。
方子羽大吃一驚,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這裡沒有任何的聲音,因為這裡是一個沒有聲音的世界,因為這裡是十八層地獄中最廣為人知的其中之一,撥舌地獄。
那個帶方子羽過來的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同樣冰冷的聲音說道:“這裡就是撥舌煉獄,凡在世之人,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辯,說謊騙人。死後被打入拔舌地獄,小鬼掰開來人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長,慢拽……”
方子羽用舌頭舔了舔牙齒,感受到它們依舊在自己的嘴中,這才冷聲問道:“我是不是也要撥舌?”
那人點頭道:“當然要,不遵守這裡的規矩,你又怎麼能闖十八層地獄?”
“好。”一個簡單的“好”字後,方子羽張大嘴說道:“撥吧。”
那人一招人,一名小鬼跑過來,將手中鉗子伸進方子羽口中。方子羽清晰的感覺到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鋏上了自己的舌頭,還沒反應過來時,突然舌根處傳來一陣巨痛。
他痛的“唔”了一聲後便用唯一的一只右手緊緊摀住嘴巴,這一刻他終於知道撥舌的痛苦,那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忍受的。一股滾燙的液體從指間留下,他痛的已經在全身發顫。就算整只左臂骨斷裂他也沒有顫抖過,可是手臂的痛苦比畢竟無法與舌頭的痛苦相比,那絕對是讓人痛到骨髓中的痛。
好半晌,他才站起身,感受到嘴中那熟悉的舌頭已經沒有了,不禁苦笑了一下,微微張開嘴卻發現自己竟發不出一絲的聲音,不由的感嘆,看來自己的餘生都將是一個啞巴了。
那個人指著前面說道:“你一直朝前走,就能走到下一層地獄。”
方子羽張嘴想問話,卻又發不出聲音。
那個似知道他想說什麼,說道:“這一關並不容易過,從這裡到下一層入口距離到底有多遠連我也不知道。可能你要走上幾個時辰,也可能要走上幾年,在這段時間裡你要感受沒有聲音的痛苦,如果到時候你沒有瘋掉的話,自然就會看到下一層路口。”說罷,便不再理會方子羽,徑自轉身飄走。
方子羽苦笑一下,只能按照那人所指的方向前進。
這真是一次奇異的旅行。
這一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旁邊到處都有人影晃動,只不過這些人都底著頭,看不清面容,沒有發出聲音。這些人都走的很慢,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渡過漫長的無聲時間。
方子羽顯然是這些人中的另類,他快速從人影中穿插而過,因為對於他來說,時間不能多浪費。
時間,在無聲音中一點一滴的逝去,方子羽也終於體會到撥舌地獄真正的恐怖。當一個人在人群中感受著無聲,沒有任何的聲音,就連自言自語也做不到,那樣的環境絕對會將一個人逼瘋。
方子羽開始不以為意,可到了後來,他漸漸感到壓力,有口不能言的壓力。
撥舌地獄就是一個無聲的世界。
在世間中隱世不出的人也不在少數,不喜說話的人更多,不過即使這些人不愛與人打交道,但他們也要說話。就算是野人,一個人在深山處也會與動物或樹木自言自語,否則這樣的壓力會讓人瘋掉的。
此刻的方子羽就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前路茫茫,獨自在無聲中感受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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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55 PM
第十四章 刀山地獄
方子羽在一步一步的走著,他現在的速度與旁邊的那些被撥去舌頭的鬼魂已經差不多了。如果不是還有對徐傲天的一絲掛念一直提醒著他,想必他早已忍受不住自己的壓力,陷入瘋狂了。
人與鬼不同,人的構造還屬於肉身的地步,由大腦支配著全身,一旦瘋狂就會精神崩潰,思緒混亂。
而鬼,則完全是靈魂的狀態,他們沒有大腦,唯一的只有精神,所以鬼是無法變成瘋子的。在世間有許多瘋子,或者一些瘓了老年癡呆症的人,一旦他們死後,就會變的清醒過來。這就是鬼的痛苦,無論怎麼去折磨鬼魂,他們都不會瘋掉,所以才會有十八層地獄的出現。否則這些全在十八層地獄中全瘋掉了,那轉世後世間就多出無數的天生白痴了。
也正是因此,方子羽才是苦忍著自己保持著最後一絲靈明。如果他在這裡瘋掉,就只能死在這十八層地獄中。
一旦他在這裡死去,那些血海深仇,還有徐傲天的兄弟情義將從此煙消雲散,等待他的就只有過奈何橋喝孟婆湯,然後完全忘卻前塵往事,進入無盡的輪迴。
所以他要支持,因為他不甘,不甘就這麼死去,更不甘令仇人在外仍舊逍遙。
方子羽右手持著刀,並摀著不時陣陣發痛的左臂,步履蹣跚著一步一步慢慢朝前走。
“ !”方子羽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左臂處碰觸到地面令他疼痛欲裂。身邊仍有無數的身影在走來走去,可這些人就像沒看到他般,自顧低著頭慢慢的走著,沒人看他一眼,更沒人來扶他一把。
他很想張嘴大叫,可發出的只有無聲,什麼聲音都沒有,滿腹的苦悶只得化為一絲苦澀的笑意,長刀拄地支撐著身子,慢慢爬起來繼續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在這個世間中與功力高弱無關,無論功力通天的人在這無聲的世界中最後等待他的只有慢慢變瘋,現在唯一支撐著方子羽的只有信念,那份仇和那份義。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仿佛是一個世紀,又仿佛是幾個時辰,方子羽終於支撐不住,眼前已開始變的模糊。他不是不想發洩一下,但周圍好像都是空氣,旁邊走來走去的人影也好像全都是虛影,他曾想殺幾個人來發洩一下,可長刀劃過那些人的身體就像是從空氣中劃過一樣,那些人也毫無感覺的繼續晃盪著。
想舔舔乾燥欲裂的嘴唇,可這時他又驚覺到,自己連舌頭都沒有。不由的苦笑著,慢慢的坐倒在地上。
原來當一個啞巴是如此的痛苦,折磨的不止是身體,更有精神。如果不是方子羽意志堅定,換作普通人早已瘋掉了。這就是撥舌地獄的懲罰,生前多嘴多舌,死後受撥舌無聲之苦,偏偏那些人又是鬼魂,無論怎麼樣都無法變成瘋子,只有痛苦的忍受著。
可方子羽卻不是鬼魂,他現在仍是肉身,所以他還有瘋掉的機會。心底深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他:瘋掉吧,瘋了就什麼痛苦也沒有了,瘋吧。放棄抵抗,放棄那個該死的世界。
他又何嘗不想放棄,但每到關鍵時刻,福叔和奶娘那兩張慈愛的臉,還有徐傲天那滿是關心的表情,都是支持他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福叔和奶娘不能白死,徐傲天也不能有事。
方子羽提起長刀,狠狠的刺在自己的大腿上,疼痛的感覺頓時令他精神一振,然後慢慢爬起來繼續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少的路程,前方隱隱出現一片濃濃的黑霧,方子羽精神一振,極度興奮的朝前跑去。
眼前的景物再次一變,前方隱隱傳來撕殺聲與兵器的碰撞聲。方子羽眼中精芒大亮,興奮的左看右看,能在令人瘋狂的安靜中突然聽到聲音,那種感覺任何人都會感到極度興奮。就像走在沙漠中即將渴死的人,在突然間看到前面有一潭清澈的水,那種興奮已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就在這時,先前那個引領方子羽的人又詭異的出現在他面前,仍是看不見面容,仍是那低沉的聲音:“恭喜你,能支持走過撥舌地獄。”
方子羽張張嘴,卻仍舊發不出一絲聲音。
“不用說了,你的舌頭已經沒有了。”
方子羽苦澀的笑了一下,看來注定這輩子要當啞巴了。不過幸好,不用繼續在那個無聲的世界裡渡日子,能夠聽到周圍的聲音也能稍稍減輕一點胸中的苦悶。
那人繼續說道:“這裡是刀山地獄。生前凡是好勇鬥狠,無故殺生者死後會被打入刀山地獄,受千刀萬剮之刑。”指著前方說道:“要過這關很簡單,你一路直走,就會到下一層。不過這一路上無數的人都會向你攻擊,能不能活著走出去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方子羽看了看前面,只能隱約聽見不斷的撕殺聲,卻看不見仍何人影。轉回頭時,卻發現剛才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就這麼憑空在他眼前消失。他深吸一口氣,提著長刀大步朝前走去。
這一關,等待著他的將是刀山,受千刀萬剮之刑。
眼前終於出現了人影,很多人,密密麻麻一望無際的人。這些人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兵器,在相互拼殺著。此刻方子羽才知道什麼叫千刀萬剮,無數的人在撕殺,一柄柄刀劍砍在身上,被殺死的人靈魂消失,但又很快重新出現,提著刀繼續搏鬥著。
在這裡,這些鬼魂是殺不死的,他們在永無止盡的撕殺著,也永無止盡的被別人殺著。願來這就是刀山地獄,千刀萬剮之刑。與傳說中被脫光衣服赤身裸體爬刀山完全不同,刀山確實是刀山,只不是不是你爬,而是別人拿著刀砍在你身上,你卻永遠也砍不死,只能享受著來自靈魂最深處被撕裂的痛苦。
方子羽看了看手中的長刀,再看了看前方那密密麻麻無數的人群,深吸一口氣衝進人海中。
作者:
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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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56 PM
第十五章 無盡殺意
殺戮,永無止盡的殺戮。這裡就是所謂的啊鼻地獄。在這裡大多數是人的鬼魂,不過也有長像奇怪像是動物的鬼魂,那些應該就是所謂妖的鬼魂。他們都在肆意的屠殺著,凡是出現在身邊的任何人都會成為他們屠殺的目標。
混亂,整個世界都在混戰中。
當方子羽衝進人海的那一刻,便被殺戮緊緊的包圍。無數的刀劍向他身上斬去,而方子羽唯一能用的只有用右手去抵擋。幸虧他功力高深,在第一時間用唯一能動的右手將所有的刀劍全數接下,並順手割下幾個頭顱。但那幾個頭顱一脫落身體馬上就化成一股黑煙飄回到沒有頭的脖子上,還沒等他緩過氣時那幾具沒有頭顱的身體又重新長出一顆頭,然後繼續加入戰爭的行列。
在這裡與人間戰場不同,由於修真界的規矩,所以方子羽和徐傲天並沒有在以往的戰鬥中使用自己的法術,他們完全是憑著自己的身體與本身功夫去打戰,否則徐傲天也不會重創而死。如果他在重創前用出道術的話,至少還能保住一命。只是徐傲天太過忠厚了,至死也記得下山前他師傅那一番話,直到敵人的刀劍刺進他身體的時候也不敢使用法力。
但是在這裡就不同了,玉虛宮只說明在世俗界不得使用法術以免驚世駭俗,但這裡是鬼界可不是世俗界。有了法術的支持,方子羽便可大展拳腳。
如果說在戰場上方子羽是一匹凶殘無比的惡狼的話,那麼在這裡,他就是一只狐,一只絕對狡猾的狐狸。從發現這些人殺不死後,他就完全改成策略,不再以爭勇鬥狠為主,而是儘量保命,因為他只有一條命。
在這樣擁擠的環境下,殘影步法無法施展,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刀跟一身深厚的法力。
刀,不再是殺敵,而是保命,只要能擋住一瞬間,他便從容從刀劍下游走閃避。如果有熟悉他的人此刻看見這付情景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一向給人以爭強鬥狠,以拼搏命,不將對方殺死絕不後退印象的方子羽此時竟只知道閃躲,再無戰場上一往無前的氣勢。
刀是好刀,人也是高手。只可惜這裡是刀山地獄。功力再深厚的人也會累,更何況方子羽渾身是傷。
千刀萬剮,他到此刻才真正知道什麼叫千刀萬剮。似有千萬柄刀劍從四面八方擊來,方子羽雖然法力深厚,但能擋住前面也擋不了後面,在功力大量消耗後早已全身傷痕。
這裡與戰場不同,在戰場上他還有戰友,還有人能護住他的後方讓他後顧無憂。但在這裡,每一個人都是敵人。
方子羽並不怕死,但死在這裡對他來說是毫無意義的。但是他又能做什麼呢?這裡的鬼魂是殺不死的,每一個人在享受了千刀萬剮的痛苦後立刻又會在原地出現,然後繼續撕殺著。但他不同,他現在是以肉身進來的,一旦肉身被毀就只有消亡的下場。
死命的抵擋著,拼著再挨上幾刀,方子羽使勁的往外擠去,想要退回到先前的安全位置。可是在退了一段路後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已經沒有退路了,整個世界全是人,全都在不停的撕殺搏鬥著,他已無路可退。
刀劍繼續襲來,他感覺手上的長刀似乎越來越重,自己的動作也越來越遲鈍。每擋下幾劍,身上肯定會多出無數道傷痕。
才僅僅的片刻功夫,方子羽全身上下已無一處完好,無數的刀劍繼續砍在他的身上濺起一蓬蓬殷紅的鮮血,他的雙眼已經開始模糊。
一柄長劍悄聲無息的從背後朝心臟位置刺來,“噗”一聲血花四濺。方子羽猛然一顫,驀地他胸口處一陣白芒閃過,那柄長劍竟被白芒擋住滑往一邊,堪堪避過了心臟的位置從心臟邊上擦過,劍尖透體而出。
身體的巨痛讓他頓時清醒了不少,同時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天地乾坤戒和胸前神石共同保護著心臟位置,想必他現在已經死在劍下了。
怒吼一聲,方子羽反手將那只偷襲的手斬斷,然後忍著巨痛身子一矮,快速從另一波襲來的刀劍下游走離去。
那一劍雖沒傷到心臟卻也刺穿了前胸後背,汩汩鮮血從胸背兩邊不斷滴落著,再加上身上密密麻麻無數道傷痕累累,看上去很是恐怖。
“噗!”又一柄長劍在他頭昏腦脹時一劍刺穿了他的小腿,方子羽大喝一聲,頓時撲倒在地,還來不及翻身便感到至少十幾柄刀劍同時向他身上狠狠刺下。
結束了……這是方子羽最後一個念頭,一切都結束了,他即將要死在這裡,徐傲天救不了,龍神山莊上下和福叔奶娘的仇都報不了,一切都要結束了。
時間似乎靜止了,往事的片段一幕幕如雪白般在腦海裡紛飛。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定格的那一幕不是至親之人慈愛的臉龐,也不是徐傲天或者金謎那幾張懷念的臉孔,而是當年那道士、武士及和尚令人作嘔的三張臉,三張令他永誌難忘的臉。
恨意,無邊的恨意霎時充滿心頭。仇未報而身先死,他不甘,不甘心讓仇人逍遙快活。手中長刀不知何時隱隱籠罩著一層黑芒,黑芒越擴越大,在眨眼功夫內已經將方子羽全身都籠罩起來。
刀劍終於襲落在身上,突然一聲無盡的長嘯,這十幾個刺殺他的魂魄霎時被一道無形的殺意絞至粉碎。
方子羽慢慢的站起來,他的雙眼已變成了碧綠色,瞳孔也變成了一條線形。冰冷的眼神中毫無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無邊的殺意。
與此同時,閻羅殿內。
轉輪王此時沒有坐在那張椅子上,而是正恭敬的站在一個人的身後。
他前面那個人全身看似朦朧,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卻又隱隱透著一種令人舒服的味道。
“菩薩。”
與身形同樣虛幻的聲音慢慢的說道:“形變而不身變,人與妖的結合體的確可怕。”
轉輪王恭敬的說道:“菩薩可曾發現他手中那柄長刀?”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上古神物魔神杵。”
轉輪王眼中精芒一閃:“果然是那件東西。我初時感覺很像,只是形狀不太一樣所以不敢肯定,這才請菩薩親來確認。”
“此子如若不死,將來成就必定非凡。只可惜他殺機過重……閻王,如若他能闖出十八層地獄,將他帶來給我。”
“是。”轉輪王恭敬的一點頭,當他抬起頭時,前面的人影早已不見。他也不以為意,徑自看著前方的牆壁。
那面牆壁在別人眼中或許只是一面牆,但以轉輪王的無上鬼力卻能透過空間直接看到他想看的一幕。
刀山地獄。
一條人影狀若瘋狂般的在人海中四處竄走,他的手中揮舞著一團濃濃的黑芒,凡黑芒所到之處皆有無數的魂魄化為一股黑煙。
方子羽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甚至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此刻無盡的殺意充斥著他的全身,在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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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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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57 PM
第十六章 覺醒,妖狐的真身(上)
瘋狂,沒有人比他更加瘋狂。
碧綠色的雙眼中滿布著血絲,頭髮蓬亂,全身血跡斑斑,一條左臂直直的掛下,一絲絲鮮血不時的順著左臂滴落。
方子羽唯一能動的右手緊握著長刀,此刻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連該去哪兒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便是,殺,殺光所有的人。他狀惹瘋狂,完全不再防禦,一柄長刀在人海中游走,凡他所過之處皆冒起一團團的黑霧。周圍的陰魂們不知道是被他瘋狂的舉動嚇住了,還是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妖氣所震慴住了,居然沒人敢再上前攻擊他。
此時的方子羽根本沒有發現,在他身上正有一股股黑氣從體內透過全身毛孔散發出來。他整個人被一股黑氣所籠罩著,若隱若現,如神似魔。
可惜方子羽始終不是神,他只是個人,一個肉體凡胎的人。只要是人就脫離不了生死離別的命運,也拋不開肉身所帶來的極限。這也正是為什麼那麼多人要修真成仙一樣,每個人都想長生不死,每個人都想挑戰自身的極限。
一陣陣虛弱無力感充斥上心頭,方子羽在大量流失血液又心神失守,急劇的戰鬥中,他的肉身已到達極限。
終於,在“叮”一聲後,手中長刀率先掉落在地上,而他也緩緩的往前撲倒。
無數的長劍利刃狠狠的朝他身上刺下。
……
“轉輪王。”
轉輪王仍舊面朝著牆,雙後負在身後,對身後判官的呼喚置若未聞,只是看著牆壁自顧搖頭嘆息。沉默了許久後,他才說道:“看來,他還是過不了這一劫。”
判官笑道:“這不是更好,您也不用破壞地府的規矩了。”
“可惜,可惜啊。我原本以為這世間會多出一個奇蹟,畢竟能擁有那件東西的人絕非凡人,真是可惜。判官。”
“是。”
“等他肉身消毀後,帶他出來,問問他是否願意留在這裡修鬼道。如果他願意就直接帶他去鬼域潛心修煉,如果他不願意……依照地府的規矩,就判他轉世吧。”
判官驚道:“可是,他生前殺孽過重,必須要先受完十八層地獄的懲罰。”
轉輪王點頭道:“那就依你所言吧。”再看一眼牆壁,轉輪王苦笑道:“菩薩,看來我們都看錯了。”再次嘆息一聲,他轉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
“小少爺,你回來啦。”
朦朦朧朧間,一張熟悉的臉孔浮現在他眼前,赫然正是奶娘端著一碗面對他露出慈愛的微笑。
“奶娘……”方子羽極力想掙扎著爬起來,可身體傳來一陣陣的虛弱使他始終無力爬起身。伸出一隻手,想緊緊抓住奶娘的身影,可惜手中抓到的始終是一團空氣。
奶娘晃了晃手中的那碗面微笑道:“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哦,奶娘特地煮了一碗面給你吃呢,吃完了長壽面,小少爺又長大了一歲,以後就是大人了……”
方子羽的嘴唇在微微的哆嗦著。
奶娘的臉在慢慢的消融,隨後出現了福叔的臉孔。
“福叔……”
福叔擄起衣袖,一付凶神惡煞的模樣:“兔崽子們,我看誰敢再欺負我家小少爺,看老子不剝了你們的皮……”
方子羽全身一個哆嗦,眼淚不由自主的狠狠滑下。
眼前景物再次變幻,這回出現了三張臉,三張他畢生難忘的臉。
“帶小少爺走!”已變身像人又像狐狸的福叔大喝一聲,不顧一切的朝前面三人撲去。
方子羽身旁的奶娘落下一行熱淚,方子羽清楚的看見了奶娘的眼神,那是悲痛、絕望的眼神。
道士的拂塵緊緊纏住了福叔的脖子,武士的劍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心窩。
“不!!”
下一刻,景物再變,奶娘緊緊抱著和尚的大腿,和尚一掌拍碎了她的頭骨,她的七竅汩汩流出鮮紅的血。
滿臉是血的奶娘再次投向方子羽一個眼神,那是悲哀的眼神。
方子羽緊緊摀住頭,痛苦的大叫道:“不!!!”
“叮叮鐺鐺……”吵雜的聲音傳來,當他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已身處在戰場中。
那是他熟悉的戰場。
數萬的人圍著幾十個人在狠狠的搏殺著,從中,他看到了徐傲天,也看到了鐵血騎。
一名名鐵血騎的成員倒在血泊中,他們是英勇的,不論身上被刺穿了多少個洞孔,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就誓與敵人血戰到底。
方子羽突然感到一陣揪心的疼痛,他從來沒當鐵血騎是同伴,除了徐傲天外,所有的人都是人利用來為復仇鋪路的工具。可是就在這一刻,當他靜靜的看著這些曾經不是同伴的同伴們一個個為了保護徐傲天,奮不顧身的衝上前被人屠殺著,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好痛。
一支長茅從徐傲天背後悄悄刺來。
“不!!”
他無法阻止,眼睜睜的看著茅頭從徐傲天的胸口穿出,而徐傲天正看著他,面露一絲苦澀的微笑。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切的一切保持著原樣,所有正在搏殺的人都保持著自己的動作,卻沒人晃動。
方子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牙齒在打架發出“咯咯嗒”的聲音。
驀地,他高高昂起頭,仰天大吼:“哥!!”
“叮!”仿佛腦海中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
“轟!!”一股驚天的氣浪從他身上爆發而出,他的一頭長髮瞬間變成雪白,兩只耳朵變的又尖又長,高高的聳在兩邊,耳尖甚至比腦頂還高。他的雙眼變成碧綠色,眼瞳形成一條線形,他的指甲變成紅色,而且尖尖的,似十只又尖又長的血紅色的爪子。
就在這一刻,方子羽體內原本平行卻又互不侵撓的三道氣團在霎時間合而為一,三股氣雲在莫名的悲痛中變成了一團混沌之色,一股驚天的妖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
正在審問著陰魂的轉輪王突然站起身來,而站立他身邊的牛頭馬面和判官也面露出驚駭。不論大殿內外,所有的小鬼都在瑟瑟發抖,大部份正在排除的陰魂更是跪在地上不斷的叩頭。
……
一個虛空之處。
一條身影緩緩的飄浮在虛空之間,看不清他是男是女,也看清他的面容,只有緩緩的聲音嘆息道:“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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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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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58 PM
第十七章 覺醒,妖狐的真身(下)
一聲清吟的長嘯,如神似魔般在這刀山地獄中幽幽的回盪。
方子羽全身被包裹在濃濃的黑霧之中,那是濃烈的妖氣,令人膽顫。他慢慢的站起來,沒有注意到身周那些原本在拼命的陰魂們,不知何時已全都停下手,怔怔的看著他。他的眼中只有那雙長滿白毛的手,以及手指上那十根又尖又長的血紅色指甲。不知何時,他本已折斷的左臂竟已自行愈合,完全就像從未受過傷一般。而且全身上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也都自行痊癒,如果不是破碎不堪的衣服,他甚至會以為剛才被無數刀劍劈砍的那一幕只不過是南柯一夢。
在妖化的過程中,那柄漆黑的長刀早就跑回到他體內,在原先位置靜靜的漂浮著,只不過原先圍繞在長刀周圍的三團氣雲此時已變成了一團混沌色,體積大上數倍氣雲。
力量,全身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爆炸性力量,方子羽甚至隱隱感覺到,此刻的自己如果與邋遢老道士再硬碰硬的打上一場,也未必會輸。只不過,如果此時他能看見自己的臉的話,他會驚奇的發現,變身後的方子羽竟與福叔及奶娘變身後的模樣有許多相似,這才是妖狐一族的真面目。
以前,方子羽也曾覺醒過,只不過那時所產生變化的只有一雙眼睛,而且變身時意識會陷入狂亂的狀態,最多只能屬於半覺醒狀態。此刻,他的意識十分的清醒,而除了眼睛外,全身上下都是妖的本體,這才是真正的變身。
仰天一聲長嘯,轟然一聲,一股無可匹敵的氣浪將身周的陰魂遠遠拋飛。
妖狐的真身終於覺醒。
慢慢的抬起頭,冷冷的看了圍在身邊卻沒有動的陰魂們一眼,方子羽嘴角掛上一絲陰冷的笑意。
“天劍!斬鬼除妖!”
“嗡!”十八柄以靈氣所化的長劍如蓮花般在方子羽身周緩緩散開,每一柄劍尖都朝著四面八方。
這是玉虛宮的道術,以靈為劍,以身化劍,將四面八方完全籠罩在天劍的攻擊範圍。此前並非方子羽不想用道術保命,只是低級道術根本沒用,而進階道術他則使用不出來。像天劍這類進階道術,最低也需要分神期高手才能使用,如老道士,他雖然能用這種道術,但一下子使出這麼多的天劍也是吃不消,這也就是方子羽這個妖身怪胎才一口氣召出十多柄天劍。
突然間,方子羽感覺很好笑。天劍,號稱斬鬼除妖,可偏偏有他這個妖使用出來,這真是一大諷刺。
沒有多作停留,十八柄天劍突然朝四面八方擴散出去,每一柄劍猶如有靈性般被方子羽控制著,在他身邊揮舞著,不斷的收割著靈魂。
這些陰魂是殺不死的,每當他們被絞殺成黑霧時又會立刻重組出現。可是雖然他們死不了,但所受到的痛苦卻是巨痛無比的,來自靈魂的痛是足以令人撕心裂肺,這也就是刀山地獄存在的理由。與靈魂的傷痛比起來,肉體的傷痛根本算不了什麼。
十八柄天劍在四周凌空飛舞,饒是方子羽此時功力深厚,也大感吃不消,更何況周圍的陰魂有增無減。最終控制著十八柄劍飛到他的前面,方子羽大喝一聲,十八柄劍霎時相互合併,融成了一柄巨大無比的劍。
方子羽手指捏成劍決,大喝道:“天劍,出!”
轟然一聲,巨大的天劍霎時朝正前方衝去,無數在它攻擊範圍內的陰魂立刻被絞成一團黑霧。天劍的威力巨大,而且號稱斬鬼除妖,當然對於這些鬼有著巨大的傷害,一時之間,刀山地獄內鬼哭狼嚎。
天劍最終消散成點點芒星,可是它最後的攻擊卻為方子羽劈開一條空曠的大道,沒等那些黑霧重新出現,方子羽已經快速朝天劍斬開的空路上疾奔。
陰魂如潮水般湧來,眨眼間就將剛剛被天劍開出的那條空曠大道給淹沒了。方子羽手捏劍決,又是一柄巨大的天劍出現,轟然的爆炸聲中,天劍再開出一條空路。
一路上打打停停,連方子羽自己都不記得到底用出了多少次天劍,只知道原本體內那團巨大的混沌氣雲此時已縮小了許多,而且越到後面出來的天劍不論體積或是威力都弱了許多。
前方密密麻麻的人海一望無際,方子羽苦笑一聲,不敢再使用天劍,畢竟那招術威力雖大,但所耗費的法力也是相對巨大的,如果不是體內那股混沌氣雲十分怪異,他根本堅持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周圍的陰魂再次湧來,方子羽大喝一聲,十只血紅色的爪子齊出。沒有任何的阻隔,很輕鬆的就將兩只陰魂給撕碎。
放棄了天劍,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爪子,所幸這十只血紅色的爪子威力也不錯,似乎還能削鐵如泥。陰魂們手中的一柄柄刀劍根本無法阻擋爪子的攻擊,稍稍碰一下便被方子羽的爪子給斬成兩截。
也不知道又殺了多久,方子羽就這麼一路殺過來。從最開始的傷痕累累,到後來傷口逐減,到此刻連殺十多只陰魂卻沒有傷到他分毫,方子羽對武的技法越來越純熟。十只血紅色的爪子配合著龍神決源源使出,威力奇大,腳下運用殘影步法在人海中游走卻沒有傷到分毫。
在不久的後來,一代令人聞風喪膽的冷血刀尊就算面對千軍萬馬,要取敵方將領首級也是探囊取物。沒有人知道,他就是在這裡以命換來的成就。
在這個充滿著殺戮的世界裡,時間,已經沒有意義了。
不過方子羽雖現出妖狐真身,但長時間的搏殺也大感吃不消。到了後來,他的動作在不知不覺中也逐漸變慢,再這樣下去,就算強悍的真身也必將葬在這刀山地獄之中。
不知是方子羽的運氣奇好,還是天在可憐他。就在他感覺體力即將用盡之時,突然周身壓力一輕,待他回過神時,周圍撕殺的人群已經不見了,代替的是無邊無際的黑色世界。
方子羽猛然發覺到什麼,立刻回過身來,緊緊盯著眼前一團扭曲的黑霧。
“恭喜你闖過了刀山地獄。”又是那個看不清面容的人,他的聲音仍是那般毫無感情。不過這個人也同時心中大感驚訝,先前他出現時方子羽都是毫無所覺,直到他開口時方子羽才知道他已在身邊。可是現在他還未出現,方子羽就已經察覺到他,沒想到這個少年經過刀山地獄的磨練,實力連續跳躍了好幾層。
方子羽冷冷的看著他,忽然輕吐一口氣,妖狐真氣霎時不見,又出現了一個英貌英俊的少年。與此同時,周圍那龐大,令人壓抑的妖氣也赫然消失。
“這層又是什麼?”
那人盯著方子羽許久,才慢慢吐出道:“石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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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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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2:58 PM
第十八章 血池地獄
“老規矩,一直往前走,去吧。”
還沒等方子羽醒悟過來,突然背後一緊,被人推了一把,他整個人朝前踉蹌幾步。
還未抬頭,忽然聽到附近淒厲的慘叫聲,以及後面傳來一種巨大的危機感。
沒有多作細想,方子羽下意識的往前一竄,可後面的危機感卻緊追不舍。
一路往前飛奔,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起來。到處都有陰魂在爭相逃命,在他們的身後都有一塊巨大的圓形石頭在緊緊跟著,只要他們一停下腳步,滾石就會在他們身上毫不留情的輾過,將整個身體壓的模糊一片,看的方子羽胃中一陣作嘔。很快,在黑霧不斷的聚集後,那些被輾成肉餅的陰魂又恢復成原狀,又立刻繼續發足狂奔,而他們身後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滾石。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石壓地獄,想必自己身後緊追不舍的也正是那些巨大的滾石吧。只是這裡的陰魂是不死的,可他卻是肉身進來,一旦肉身被毀,便什麼也完了。
沒有多想,方子羽加大速度朝前飛奔,而身後的滾石卻如附骨之蛆,無論他用如何快的速度始終都甩之不掉。方子羽也試過放慢速度,可是他只要一慢,後面的滾石立刻就緊貼上他的後背,頓時將他嚇出一身的冷汗。
原來這裡的規矩是要跑,不斷的跑,始終用自身最快的速度來跑。每個人都知道,保持百米衝刺的速度不難,難就難在要一直保持著這個速度,哪怕是萬里長奔,也要保持住這樣的速度,否則就是沒命,換作普通人,絕無可能堅持的住。
方子羽雖然不是普通人,但他始終是肉身,人力總是有限。況且在恢復成原身後,體內的混沌氣雲也就自行恢復成三股真氣,互不侵撓,各自運行著。這也是方子羽的運氣,體內出現了三股真氣,如果只是其中任何兩股,早就拼的火熱。要麼就是其中一種真氣吞噬掉另一股真氣,要麼就是他承受不住真氣反噬身體爆炸。不論是哪種情況出現,對他來說下場都是十分悲慘的,畢竟以身體作為戰場,長時間戰鬥的話,再強壯的身體也是吃不消的。好在他體內形成的是三道真氣,出現了三國鼎立的局面,任何兩種真氣都不敢隨意妄動,漁霸相爭,得利的始終是漁夫。
方子羽也試過想將三股真氣再次融合,重新現出妖狐真身。可惜無論他怎麼努力,用盡方法也始終無法再次將三道真氣融合。
他也曾試過,在奔跑著回身用融空發力擊打滾石,可惜最後的結果是滾石不但沒有想像中減慢速度,反而真氣的反震力震的他差點吐血。
現在的情況下,他所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這裡沒有日出日落,整個世界只有黑色的一片。
也許只是經過幾個時辰,也許已經跑了數月甚至數年,方子羽已經完全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唯一所想到的只有跑。
胸口越來越燥悶,仿佛有一座大山重重的堵壓著,令他透不過氣。方子羽已經麻木了,唯一堅持他的信念就是徐傲天和復仇。咬緊了牙,繼續不要命的狂奔。
就在方子羽感到再也撐不住時,突然前方出現一片濃濃的黑霧,他心中大喜,立刻用盡僅餘的一點力氣拼命竄進黑霧中。
前方的景物一陣扭動,而身後那巨大的危機感也適時消失,方子羽知道他已經成功的跑出了石壓地獄,當下放寬心,彎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一般修行的人很少會感到力竭的,更何況元嬰期之後的高就算蔽氣數天也不會有事,而方子羽此時的表現說明他的確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只差一屁股坐在地上。
“恭喜你,過了石壓地獄。”空氣一陣扭曲,那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再次出現。
方子羽頭也不抬,自顧在那邊喘著粗氣,那人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在等著他。
待方子羽差不多順直了氣,那人才點頭說道:“能一直保持自身最快速度,跑了整整兩年之久,你的毅力的確令人佩服。”
“兩年?我跑了兩年?”方子羽大吃一驚。
“對,按你們世俗間的演算法,你已經跑了整整兩年一個月十一天。”
方子羽苦笑了一下,以他的速度,如果將整個中原跑遍最多也就一個多月左右。跑了兩年,那要繞著中原大地跑多少圈?而且還是一直保持著自身的最快速度,想想也令人吃驚。如果不是那個人非常肯定的語氣,方子羽還真不敢相信自己會堅持跑了整整兩年。
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作糾纏,方子羽又問道:“這裡又是什麼地獄?”
“血池地獄。”
“血池?”
“這一層是血的世界,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血。這裡的血是婦女們每個月都來一次的血匯聚而成,堪稱最污穢之地。生前凡是犯淫亂者,死後皆下血池洗身。”
“我是不是一直往前走?”
“是,只要趟過血池,在對岸就是下一層入口。”
“就這麼簡單?”
“簡單?”那人語氣中露出少許的笑意:“如果簡單的話就不會被稱為地獄了……”
“咦?”那人還沒說完,方子羽突然驚呼道:“我能說話了?”
那人笑道:“從你第一層出來時,你就能說話來,只是你自己一直沒注意而已。這裡的每一層地獄受罰之後,出來的人都會恢復被撥除的能力,不然轉世投胎後世上不就多了無數的啞巴或缺胳膊斷腿的人。”
方子羽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從刀山地獄中出來時他就發現自已身上的傷已經完全愈合了,只是當時也沒太過在意。而且在石壓地獄中狂奔了整整兩年,一出來後卻只喘了幾口粗氣,身體各肌能便恢復到最佳狀態,想來也是這個原因。本來以為這輩子會當啞巴,沒想到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能說話了,對於這個,方子羽也是又驚又喜。
安靜了片刻,那人說道:“祝你好運。”空氣一陣扭曲,那人再次消失不見。
對於這個人的來無影去無蹤的方式,方子羽也是見怪不怪,當下徑自往前走去。
前方出現一片血紅色,而且一望無際的血紅,這裡就是血池。
方子羽站在血池岸邊,看見血池裡面不斷起浮著一張張臉孔,這些臉孔無一例外的表現出痛苦之色,
痛苦的哀叫聲在整個血池地獄中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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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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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10 03:00 PM
第十九章 重返人間
血腥,前所未有的濃烈血腥味充斥著口鼻,仿佛如萬鈞大山壓過來般,令方子羽難以呼吸。
血池之中不斷的有一張張臉也在起浮著,哀嚎著,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與悲哀。
方子羽慢慢將一只腳伸進血池內,就在腳底與池面剛碰觸的那一剎那,他突然全身一震,在眨眼間就有數之不盡的負面情緒湧了進來。
痛苦、悲哀、憤怒、絕望……
凡是一個人該有的負面情緒,就在這一剎那間全部蜂擁而至。方子羽急忙將腳抽回,這才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的所有負面情緒。
這一刻,他才明白,所謂的血池地獄到底是什麼,而血池中那些陰魂又為什麼這麼痛苦。
這是一個有苦不能發洩的世界,當你心中充斥著無盡的痛苦卻又無法發洩時,這種感覺比在撥舌地獄中有口不能言的痛苦更加難以忍受。
方子羽在血池邊緣坐下,就像一尊石雕般靜靜的坐著,眼中只有前面一望無際的血紅色海洋。
其間,他試過很多次用腳底碰觸血池,可都沒等多久,就立刻像碰到最恐怖的東西般急急的縮回來,那些負面情緒確實非人所能忍受。
於是,他繼續這麼坐著,就如無盡的海洋岸邊一塊石頭般,靜靜的坐著。
血池並不可怕,同時又是非常的可怕。當一個人心中充斥著無盡的負面情緒卻又苦於不能發洩時,那麼這些負面情緒足以將一個人給逼瘋掉。就算方子羽經歷了前面三層地獄,無論意志力鍛鍊的如何堅定,但面對血池,他還是束手無策。
怎麼樣才能過血池?它所影響的是一個人的心,又怎麼才能讓一顆心在波濤洶湧中保持住那一絲的靈明?
他本為救徐傲天而來,可是這一刻就算不是為了徐傲天,他也欲罷不能。一旦進入十八層地獄,就再無回頭之路。他不能死在這裡,不說徐傲天等著他去救,還有龍神山莊與妖狐一族的血海深仇等著他去報。
過了許久,許久,方子羽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站起身望著無盡的血色海洋,咬了咬牙毅然縱身跳進血池之中。
無數的負面情緒霎時湧上心頭,將他整個身心完完全全的填滿。方子羽咬緊牙根,化滿腔的憤怒為力量,拼了命的往前遊去。可是沒游出多遠,他突然狂吼一聲,似再無力氣般慢慢的沉入到血色海洋的深底……
※※※※※
轉輪王靜靜的在臺上坐著,牛頭馬面分別站立在台下的左右兩邊,判官也站在一旁。大殿內很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只有靜靜的看著,看著眼前那一個剛剛從十八層地獄中走出來的少年,方子羽。
面對方子羽最終能闖出十八層地獄,所有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除了轉輪王外,換作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自問做不到能像方子羽般毫無感覺的走出來。
他現在往那裡一站,給人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仿佛他一直站著,又仿佛他不會存在。在經過十八層地獄的磨練後,方子羽的性格、實力都發生質的飛躍,而且他整個人的氣質也完全的不同了。
他就這麼平靜的站著,一動不動,憑你絞盡腦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麼,是喜還是怒。
當初在血池地獄中,方子羽最後關頭爆發出所有的潛力,最終以駭人聽聞的意志力闖出了血池地獄。後經火海地獄,任全身肌膚被火焰燒爛也堅持下來。再經鐵樹地獄,被密密麻麻的鐵樹上的尖刺給刺的全身是洞也沒再哼過一聲。之後剪刀地獄、蒸籠地獄、冰山地獄、油鍋地獄……十八層地獄他全憑著自身絕對驚人的毅力堅持了下來。十八層地獄的磨練不僅令他實力更上一層,意志力也絕對的驚人,而轉變最大的就是他的性格,變的更冷、更深沉。
此時的方子羽外表也完全的變了,初時的稚氣一點也看不到了,健碩的身材,古銅色的皮膚,泛著錦緞般的光芒,臉上英武劍眉,一雙湛湛有神的朗目,令人不敢正視,微翹的嘴角,仿佛展露著強大的自信,仔細觀看氣勢非凡,一副聰穎剛毅,英挺韶秀的丰采。
“閻王。”一聲名副其實來自地獄的冰冷的聲音將在場眾人的思緒扯了回來:“我哥呢?”
轉輪王點頭道:“我已經派人去請他了,倒是你,能闖出十八層地獄令我感到吃驚。”
方子羽冰冷的表情沒有任何動作,轉輪王也不以為意的微微笑了笑,整間大殿又陷入一份怪異的氣氛中。
過了好一陣,轉輪王事先露出一個微笑,片刻之後,方子羽也轉頭望向側面的通道。雖然臉上仍舊一付冰冷的表情,不過他的眼神中卻隱隱露出一份的期待。
轉輪王微微一愣,隨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方子羽。
很快,徐傲天魁梧的身影在一名小鬼的帶領下從側面通道中走出。
“哥。”一聲冰冷的呼喚卻透出許多的感情。
徐傲天沒有想像中的激動或者表現出什麼複雜的感情,只是快步上前緊緊的與方子羽抱在一起。
溫暖,許久未曾有過的溫暖。雖然徐傲天身上沒有人體該有的體溫,也沒有體重,只有輕飄飄的感覺,但方子羽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一股來自心底最深處的暖意。
好一會兒,徐傲天才緩緩鬆開方子羽,轉身朝轉輪王恭敬的說道:“徐傲天見過閻王。”
轉輪王點頭微笑道:“徐傲天,你前生機緣未斷,如今本尊再準你重入凡塵,你可願意?”
“多謝閻王,徐傲天感激不盡。”
“嗯,你鬼道之術已略有小成,回去之後可試試將修真之術與鬼道結合,或有意外收穫也說不定。”
徐傲天感激道:“多謝閻王成全。”
轉輪王微笑含首。鬼道本來只是適合於魂魄的修煉,但徐傲天先前有冰晶玉魄鎮體,這礦古奇寶非同凡響,徐傲天藉冰晶玉魄確是可以以肉身來修煉鬼道,同時又不影響肉身的修真。將修真與鬼道的結合絕無僅有,或許不久之後,徐傲天的修為比之方子羽的魔道雙修不會差到哪裡。轉輪王准許徐傲天回到人間更有另一個深層的含義,他從方子羽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潛力,但方子羽的殺機太重,一旦為禍將禍亂蒼生。而徐傲天,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轉輪王發現他心地善良,而且本身資質也不比方子羽差。所以他讓徐傲天還陽,為的是將來萬一方子羽真的為禍,還有一個徐傲天克制著他。
有陰就有陽,有正必有邪,這是恆古不變的法則,連轉輪王這樣強大的存大都無論逆天而行。他也曾想過利用十八層地獄將方子羽強行留下,以除後患,卻沒料到方子羽毅力驚人,憑著自身不僅安然從十八層地獄中走出,實力更是上一層。這也是轉輪王始料不及的,惟今只有將一切希望托與徐傲天身上。
“徐傲天,方子羽,你們二人可以走了。從右側通路一直往前便可回到陽間。”轉輪王說完便閉目不語。
徐傲天恭敬的鞠了個躬,而方子羽仍舊冷冷的站著。待徐傲天站直後,兩人才攜手並肩消失在漆黑的通道中。
轉輪王這才緩緩睜開雙眼,喃喃道:“菩薩,是對還是錯?”
不知何時,一個看似虛無飄渺的身影出現在轉輪王身邊,沉聲道:“一切因果皆由天定,順天行事,方為大道。”說完,這個身影又緩緩的消失,就似他從未曾出現過般。
通道內。
徐傲天緊摟著方子羽的肩膀,感動的說道:“兄弟,這些日子的事我都知道了,真是難為你了。”
方子羽沒有說話,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世界中,他默默的走著,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作者:
william123
時間:
09-2-10 04:40 PM
好感動-v-
有咁既兄弟真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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