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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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霸王嫖

　　
　　聽著周圍的靡靡之音，看著那些在舞池中瘋狂扭動著身子的男女，莫遊的心裡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裡不屬於他。緊了緊懷中的美人，莫游嗅了嗅，鼻翼邊便滿是妖冶的香味，箍著那柳絮般細腰的手不禁越發用力。
　　本來以莫遊的家境，他是不可能到這種高檔夜總會裡消費的，可是今晚同宿舍的人都說來這裡玩，更是承諾請客，本來就有點意動的莫遊，就這樣半推半就地跟來了。
　　“哥哥，你快把人家勒死啦。”那個叫小貓的長髮美女發出嬌嗲的聲音，她不依地扭著蛇腰，豐滿的屁股也隨之擺動起來。
　　磨蹭之下，大腿傳來陣陣柔軟豐腴的快感，莫遊猛吸一口氣，心道：“我靠，這不是要人命麼？”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得道高僧，而是一個正值青年的熱血小子，如此曖昧的姿勢和動作，難免讓他的欲火急線上升。莫遊伸手拍了拍那小貓的香臀，哼道：“別亂動！再敢惹我，就把你給就地正法了！”
　　小貓媚眼如絲地飄了莫遊一眼，嗲道：“哥哥，你好壞喔。”
　　“笑話，不跟你壞，難道跟你談人生麼？”莫遊哈哈笑道，拿起前面玻璃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很不雅地打了個嗝，接著笑道：“跟你談‘生人’倒是可以！”
　　旁邊的同學們都各自擁著一個美女，侃說風流，上下其手，不亦樂乎。
　　突然，抱著一個妖媚女子的許元站了起來，向大家賊賊一笑，道：“走，在這裡呆膩了。莫遊，你跟著我們就是了，等下你就知道滋味了，哈哈！”許元家裡有些錢，為人很是囂張，平時都是一副瞧不起莫遊的樣子，不想今天竟然甚是熱情，要請客的正是他。
　　莫游自然知道許元的意思，望瞭望小貓那誘人高聳的酥胸，莫遊邪笑一聲，擁著小貓的柳腰與之一起站起來，跟著許元幾人後面往過道走去。
　　遠離了勁爆的舞池，雖然耳邊沒有了吵雜的聲音，但依然能感受到夜總會那種醉生夢死的氣氛。
　　只見走在前面的許元跟部長說著話，似乎在計畫著什麼，許元的雙眼裡，玩弄的色彩一閃再閃。良久，許元才走了回來，滿臉淫蕩的笑容：“走吧，已經開好房了。”轉頭望著莫遊，笑道：“莫遊，你就放心享受吧！這裡背後的靠山很大，所以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的。”
　　跟著一個服務生來到上層，在一間房間前停下，那服務生把房門打開，然後將鑰匙交到莫遊的手上。許元幾人早已進了各自的房裡，想必現在定是在風流快活。莫遊也不是吃素之人，擁著小貓走進房間裡，反手“呯”的一聲，把門關上。房間的佈置與酒店無異，但床前擺著個小櫃子，裡面卻是那些成人之物。
　　橫豎有人請客，而且都來到這裡了，就用不著客氣了吧！莫遊一把將小貓抱住，在她那柔軟高聳的胸脯上一陣揉捏，野獸般地將她的上衣剝脫下來，惹得小貓驚叫不已。很快那小貓便一絲不掛，兩顆粉紅鮮嫩的櫻桃俏皮地晃動著，那雪白無痕的大腿間，誘人幽谷一覽無遺。
　　小貓嬌羞地呻吟了一聲，用手遮住雙腿間，嗲道：“別這麼看著人家嘛，你真壞——”
　　莫遊嘿嘿一聲，心裡卻想道：“這小妞挺漂亮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做妓女呢？”惋惜不能阻止他的欲念，將小貓抱起，放在床上，捏了捏她的酥胸，笑道：“等一下我更壞呢！”
　　他將略顯殘舊的外套脫下，拋到一邊，在拋飛的中途，那衣袋突然掉出一個錢包來。莫遊皺了皺眉頭，走到那錢包前將其撿起，他歎了口氣，把這個精美的錢包打開，入目便是一張照片：一個少女抱著莫遊的胳膊，另一隻手作V狀，臉上掛著甜蜜燦爛的笑容。
　　莫游冷吸口氣，鼻子一酸，所有的欲火邪念都消失無蹤。他輕輕地親了親照片裡的少女，沉默無聲地撿起地上的外套，沒有回頭看小貓一眼，往房門走去，道：“我不玩了。”
　　小貓疑愕地站起來，望著莫遊走出房間，關上房門，良久她才跺了跺腳，氣道：“把老娘弄得不上不下的算什麼回事！哼，不會是個陽萎的吧……”
　　來到外邊，莫遊倒有點無所事事，找了張椅子坐下，準備等許元他們完事出來。這一等便是一個多小時，許元等人滿臉淫笑地陸續出來，見莫遊早早就豎在這裡，那許元嘲笑道：“喂，莫遊，咋這麼早就在這裡啊，你不會是早洩人士吧？”這話引得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莫遊見他們的神情嘲弄，心中不禁有點不兆感，此時他亦沒心情貧嘴，只是淡淡一笑，道：“走吧。”
　　那許元冷笑著哼了聲，徑直往回路走去。那部長見他們出來，迎上去微笑道：“幾位同學，怎麼樣，還滿意吧？”
　　許元點了點頭，笑道：“不錯，果真是風騷入骨！”說罷，他回頭望了莫遊一眼，道：“部長，這就結帳吧，我們AA制！”AA制一詞說得特別大聲，像是故意說給莫遊聽一樣。
　　莫遊一愣，心裡頓時明白過來，自己被他們合夥耍了！莫遊來不及憤怒或者想辦法，那個部長已經無情地說：“嗯，你們各自要了一個A級小姐，所以每人一千塊吧。”許元幾人聞言，都掏出錢包，拿出現金交給部長。只有莫游，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該死，我咋這麼笨呢！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莫遊恨恨地想道，他很清楚自己錢包裡有多少錢，根本遠遠不足以逃過此劫！
　　許元望著莫遊，嘲笑道：“莫同學怎麼啦？該不會想當霸王嫖客吧！”
　　莫遊握緊拳頭，恨不得將許元的腦袋一拳砸爆，他咬牙怒道：“許元，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雖然莫游平時口無遮攔，喜歡貧嘴喜歡吹牛，但他的確沒得罪過許元。
　　“莫遊，我就給你明說了吧。”許元拍了拍莫遊的肩膀，獰笑道：“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整一鄉下窮鬼！你是沒得罪過我，可你得罪強哥了，哼，這次只是給你點教訓而已！”他說罷，便和其它幾個宿友踏步離去。
　　強哥？是張自強那傢伙吧！莫遊一皺眉頭，自己哪裡得罪他了？該不會就是幾天前那幾句壞話吧！
　　莫游想要衝向許元，卻被部長扯住。那個部長怒瞪著雙眼，冷哼道：“你還沒付錢呢！”
　　“錢，我是沒有的了；你就把我送去警察局，說我嫖了不給錢吧！”莫遊倔笑道，他心裡卻在罵著許元等人祖宗十八代，也隱隱有點後悔，幹嘛剛才不嫖到底呢，現在可真夠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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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塑袋男

　　
　　那部長冷冷一笑，用鄙夷的目光掃了掃莫遊，道：“小子，你以為我不敢報警麼？哼哼！”語氣一轉，賊笑道：“不過呢，今天早有人吩咐過對付你的方法，我就不報警了。”說著，部長突然扯開鴨嗓喊道：“保安——”一邊喊，一邊還死死地扯住莫遊的衣服。
　　莫遊哼了一下，前面還有一道門要通過呢，他又怎麼逃脫？
　　很快，附近的保安便聞聲而來，面露凶光，惡狠狠地瞪著莫遊。部長的手終於捨得鬆開，猥瑣地笑道：“把這人拖去後巷，教訓他一頓，再脫光他的衣服！”幾個保安應了聲，便把莫遊擰了起來，拖著走出去。
　　打一頓，還要剝光衣服！？莫遊此時可真是急了：“要被那麼炮製，可真是奇恥大辱！怎麼辦呢！”望瞭望那幾個保安隆起的塊塊肌肉，莫游自然打消了硬拼的念頭。待被拖到後門的時候，莫游依然是一籌莫展，幾個保安一路上也是沒說任何話，氣氛倒有那麼一點“山雨欲來風滿樓”。
　　“呃，幾位大哥，有點事想跟你們商量商量。”莫遊笑眯眯地道，但幾位保安同志卻冷著臉。莫遊可不管，繼續道：“咳，還請幾位大哥高舉貴手，等下放過小弟一次，今天我是遭奸人陷害，才落得個‘霸王嫖’的下場啊！”求菩薩保佑，讓他們善良點吧！
　　可能是求菩薩的人太多了，菩薩兼顧不過來。反正幾個保安聞言都哈哈大笑，其中一個嘲道：“別廢話了，我們可不管你被誰陷害，老闆叫打人就打人，脫衣服就脫衣服！”
　　此時已經來至後巷，不待莫遊辯說，幾個保安已經揮拳出腿，砸向莫遊。後巷空間很少，還堆放著很多如啤酒箱的東西，莫遊躲得了猛拳，躲不了飛腿，最終還是被擊倒在地，身子縮成一團。
　　“別打臉！”莫遊模糊地喊道，這些鳥毛灰的保安打起來根本毫不留情，拳拳到肉，腿腿入骨。莫遊咬緊牙關，硬是不叫一聲痛，恨恨地想道：“今天我莫遊算是栽了！哼，張自強、許元你們別太過得意，我一定會報仇的……”突然，他驚覺等下還要被剝光衣服，心裡猛地一急，錢包決不能被他們拿去！
　　莫遊艱難地伸手進衣袋，掏出錢包，趁幾個保安不留意，用力扔去黑暗之處。
　　又挨了幾拳，莫遊被扯了起來，那保安頭子虐笑道：“舒服吧！老子今天心情不錯，就可憐可憐你吧！哼，動手，剝衣服！”說罷，他帶頭將莫遊身上的衣服強脫下來。莫遊知道反抗也是白搭，更可能引來一陣暴打，所以乾脆閉上眼睛，豁出去了！
　　幾個保安把莫游脫成初生嬰兒，竟發現此人全身上下，連一個硬幣都沒有，不禁罵道：“真是窮鬼！”在罵罵嚷嚷中，幾個保安拿著莫遊的衣服離開了，空蕩蕩的後巷只剩下空蕩蕩的莫遊。
　　如果莫遊身處外國，只要拿塊紙皮，上面寫個“在搞藝術”，或者乾脆連紙皮都不用，直接悠哉遊哉地走回學校，反正裸奔也不是什麼大事；但他現在卻在中國，講究禮義廉恥的華夏民族，要是他敢走出去，定會被人當作神經病，猥瑣男，然後明天某報紙的一角，寫著：午夜裸奔男驚現，市民斥其變態。
　　莫遊撿回錢包，比劃了一下，歎道：“這麼少，能遮住什麼啊。”說著他不禁苦笑搖頭，老子犯誰了！
　　縱然以莫遊那超厚的臉皮，也不敢裸奔。他沿著黑暗處慢慢移動著，很快來到後巷的盡頭，盡頭外面是另一條街道，雖然不是車水馬龍，卻也非毫無人煙。莫遊皺著眉頭，四顧周圍，尋找著遮羞布，突然，他雙眼一亮，卻是看到旁邊那一籮筐上的幾個黑色塑膠袋。
　　人在接近絕望的時候，往往會變得將就，所以就有了很多“柳暗花明又一村”。
　　莫遊此時就是這樣，他利索地將乾淨的塑膠袋撕成褲衩狀，套進大腿，然後把另一個搓成條形作腰帶；又將一個袋撕出兩個洞口，套住腦袋，眼睛正好能視。準備好一切，莫遊猛地深吸了一口氣，吼道：“沖啊——”身子像離弦的箭，竄了出去。
　　如果有一個上身赤裸，下身套著個黑色塑膠袋的“蒙面超人”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有什麼反應？
　　街上的行人先是瞪大眼睛，再是張圓嘴巴，某此善良純潔的小女生，自然是驚呼出口，一時間，滿街行人的目光都聚在莫遊身上。
　　莫遊可不管那麼多了，儘管跑，儘管跑！他知道一間很偏僻的衣服店，那裡專賣便宜的舊衣服，莫遊光顧過那裡幾次，所以記得；而他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那裡。當莫遊拐進一條捷徑巷道時，他驚訝地發現，前面迎面走來一個少女。
　　之所以驚訝，是因為那少女長得很漂亮。她大概二十芳華，俏皮的中短髮下，是一張精緻的瓜子臉，因為陰暗的原因，五官看得並不清楚，卻有種矇矓美。
　　換作平時，莫遊可能會上前搭訕一番，可是現在。本來這個塑膠袋造型只是另類猥瑣了點，也不至於怎麼樣；可壞就在壞在，莫遊起歪念了，那根萬惡之源竟然不聽話地……以這樣的形式去邂逅一個美女，絕對是種悲哀。那少女瞪大眼睛，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塑膠男，呆呆地望著那個被某些不明物體撐起的塑膠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猥瑣男，暴露狂，變態！”
　　莫遊想要直沖而過，可那少女卻“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那聲音中包含了多少心緒啊！還沒待莫遊反應過來，那少女已經飛出一腿，速度之快讓莫遊來不及躲避，就已經被踹翻在地。
　　那一腳的風情，讓莫遊險些暈厥過去。
　　“變態！”少女怒哼一聲，然後憤然離去。
　　這姑娘是吃什麼大的啊！？怎麼小小一腳，可以痛成這樣……莫遊揉著被踹的大腿，恨恨地想道。說來也是奇怪，本來以莫遊的抗打能力，是不會這樣的，就像剛才被幾個保安拳打腿踢的，休息一會就沒事了；現在被那少女踢一腳，竟然痛得幾不能起身。
　　“我這是惹誰了！一個晚上竟然被一打再打，真他姥爺的邪門！”莫遊站起身，一邊怒吼，一邊繼續當午夜塑膠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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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爆發

　　
　　莫遊來自一個不偏僻又不繁華的鄉鎮，家裡的經濟勉強夠他上大學。說到家庭方面，莫遊倒可以訴上幾天幾夜的苦了，要知道他從小就有娘無爹，是個缺乏父愛的孩子。打從莫游清楚，自己應該有個高大強壯的老爹開始，他就不止一次地向娘親哭問老爹的下落，但是得到的答案十年不變：“你老爹不要我們了。”
　　莫游初初不肯相信老爹會是個負心人，就當起偵探來調查真相，當他跑遍了整個鎮子，問遍全部鄰居後就放棄繼續調查了，因為鄰居都說：你和你媽都是從外地搬來的，我咋知道你爹的情況呢？
　　上到大學，莫遊所處的鄉鎮真的沒什麼可以拿出來炫耀的，相比起大城市來說算是旮旯了。所以很自然地，某些同學把“鄉下巴”這頂帽子放在莫遊頭上。誰叫莫游沒錢，成績一般，但又喜歡貧嘴呢？
　　其實莫遊也挺冤枉的，爭辯貧嘴是純粹的性格行為，一點惡意都沒有。
　　但是誰也不會喜歡，一個傢伙對著自己唾沫橫飛，而自己又啞口無言的情景！所以，就算莫遊的初衷是友誼賽，別人也會當成挑戰賽，惡劣的挑戰賽。就這樣，莫遊很輕易地拿到“我最討厭的路人甲”一獎。加之某些別有用心的傢伙肆意抵毀，莫遊的形象，就這樣沒了。
　　早在高中，莫遊那學校內就流傳著一個傳說，晚上只要一說莫遊的大名，同學們都不敢打鼻鼾了。
　　而現在大二，這個情況卻更加嚴重。前幾天，莫遊因為侃了侃張自強，被宿友合夥起來耍，那夜的情況自然不用多說，當莫遊穿著一身舊衣服回到宿舍時，又遭受了一遍嘲笑挖苦，儘管莫游生性淡然，卻也快忍無可忍了。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莫遊此時的心情非常之差，懶洋洋地夾了塊肉，放進嘴巴裡一邊嚼著，一邊嘀咕。
　　突然，一聲狂笑從遠到近，只見一個奇胖無比的傢伙正走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嫵媚的美女和許元等人。那胖子就是張自強，此人奇賤無比，專門搞人身攻擊，以傷害別人為樂。他和許元等人，平時是不會來食堂吃飯的，今天竟然來他稱之為“豬圈”的地方，想必是準備羞辱莫遊了。
　　莫遊哼了一聲，只望了他們一眼，便自顧吃自己的。
　　張胖子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在莫遊的桌子前面站定，得意地嘲笑起來，呸道：“鄉下巴就是鄉下巴，一塊錢沒有還學人嫖！告訴你吧，是我叫許元他們耍你的！怎麼樣啊窮鬼，不服氣啊？”
　　如果張胖子的視力為5.0的話，那他現在肯定能看到莫遊雙眼裡的濤天怒火。可惜他此時並無戴著那副笨重的眼鏡，依然嘲笑道：“自己死就死唄，一張臭嘴還要四處胡說八道，真想把你踢成太監，踢死你。免得你像現在，到處亂跑，污染環境！”說著，張胖子轉頭望著那美女，哼道：“你說對吧！”
　　那美女叫王欣，以前是莫游的同學，卻毫不念情，點了點頭。
　　“好好好，你敢擺擂臺，我敢跳上來！”莫遊怒極反笑，邊站起身，邊哈哈道：“張胖子，你別搞笑了！”在食堂眾人的驚呼聲下，莫遊那緊繃已久的雙拳如風一樣捶去張胖子的肚楠，拳頭剛剛落下，左腳已踢出，準確地擊在張胖子的下陰，死命地抵下去。
　　王欣嚇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張胖子更是扯開他那破鑼噪，屠豬一樣喊著。他這團肉球，在誰的面前，戰鬥力和反抗力都是等於零！許元幾人卻不知懷著什麼心思，竟然沒有上前拉住莫遊。
　　莫遊像發了瘋一樣，又踢又摑，連殺了張胖子的念頭都有，他憋得太久了！我的口袋裡不就是少幾個破銅板嗎？！用得著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騙我嗎！？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這死胖子到處說我壞話，抵毀我！今天我就要打死你！”莫遊又狠狠地往張胖子褲檔踢上一腳，想要再踢時，手腳突然被人架住，強行拉了開來。但他顯然不想就此甘休，依然扭動著身體，瞪著躺在地上的張胖子。
　　“莫遊冷靜點！”幾個架住莫游的同學向他勸說著，如果再讓他踢下去，張胖子非得作太監！開除事小，後果事大啊！要知道張胖子是個太子党，家庭後臺非常之硬，要不然，這賤精早被人分屍了。
　　張胖子捂住下陰，痛苦地要站起來，低聲吼道：“莫遊，你完了！你完了！”莫遊一聲不哼，等張胖子被人扶起來時，他突然吐出一口唾沫，正好打在張胖子的肥臉上。
　　……
　　“要我寫封道歉書給張胖子？哈哈，這是我聽到最搞笑的笑話！”莫遊越想越窩火，本來就是那個賤人整弄自己，現在調過來反倒是我的不是了？這是哪門子道理？
　　“莫遊，你給我嚴肅點！”老師的馬面拉得更長，哼的一聲：“打架的性質非常惡劣，校方將會嚴肅處理。你如果還想讀下去的話，就得端正態度，反思己過。”
　　莫遊懶得理這些顛倒黑白的人，張胖子的家勢擺在那裡，無論怎麼樣，錯的永遠都會是自己。他發出古怪的笑聲，理也不理那個狗屁老師，走向辦公室外面，一邊發出輕快的聲音：“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反正是處分，勸退還是開除，還不是看張胖子那邊的意思？我和你瞎折騰什麼！”
　　其實莫遊的心裡並沒有他表現得那麼輕鬆，假設被學校開除，那麼多年的努力便化作泡影了。而且，張胖子和許元的戲弄深深地傷害了他，那些話更是如同千萬根刺，紮在他的心臟裡。如果按張胖子的話來說，那莫遊現在的臉色真的比屎還要難看！
　　莫遊拖著緩慢的腳步來到教學樓天臺，抓住那頭稍長的頭髮，往角落裡一坐，望向湛藍的天空。
　　這個世界何其不公！為什麼張胖子會含著金鑰匙出生，而我不是？！“我做錯什麼！我到底做錯什麼！”莫遊憋了二十多年的怨氣，終於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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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發達啦

　　
　　“操你**！操你**！操你**——”莫遊瞪著天空連連罵著，幾句粗口過後，心裡的暴怒和怨恨已經有一大半轉化為苦澀，他瘋笑一聲，喃喃自語道：“我就是怨天尤人，你這賊老天不讓麼？”他緩緩地站起來，走到天臺中間，抬頭大喊道：“上帝，我建議你老人家去看心理醫生吧！死變態！哈哈哈！”
　　砰當——
　　“操，什麼東西……”腦袋處傳來的巨痛讓莫遊暈頭轉向，他痛得跌坐下來，連雙眼都睜不開來。他伸手抓住落在旁邊的東西，竟然是一塊鐵！該死的，是誰砸我！？他氣得將手上的鐵使盡全力地甩向前面，馬上響起落地的砰當砰當聲音。莫遊喘息未定，額頭又傳來一陣巨痛，讓他險些暈厥過去。該死的……
　　滑鼠？莫遊勉強睜的眼睛，矇矇矓矓地看到剛才砸自己的東西。那是一隻無線滑鼠，銀白色的外殼閃耀著異樣的光芒，正中處有一個十字架的標誌。
　　他揉摸著腦袋，右手將滑鼠撿起，觸摸之下，竟然感到心曠神怡，剛才暴躁的心情也平靜不少。莫遊此時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天空中突然砸個滑鼠下來？有人在飛機上面扔下來的嗎？不可能，那麼高砸下來，自己還有命才怪！
　　等等，剛才那塊鐵又是什麼東西呢？莫游滿腹疑惑地走到那塊鐵前，彎身撿起一看，頓時驚呼出聲：“筆記型電腦？！”只見這個筆記本造型精美，正面也刻有一個十字架，十字架上仿佛有光芒流過，讓莫遊感到罪惡，黑暗，死亡；又突然感到尊貴，聖潔，榮耀。
　　一陣亢奮從心頭湧出，莫遊的心臟以不正常的速度跳了起來，撲通撲通的聲音連他自己也聽得非常清楚。從天而降的筆記本，這種奇異的事情，難道……他不敢再想，把筆記本放在地上，蹲下身子輕輕揭開筆記本，沒有接觸過筆記本的莫遊一陣摸索，才開了機。
　　桌面只有我的電腦，我的文件等幾個基本圖示，莫遊握住滑鼠顫抖地移去我的電腦，鄭重地按了下去。
　　我的電腦裡有C、D、E三個盤，莫遊往C盤點了點，馬上彈出一個視窗：“你的能力不足，無法打開C盤。”莫遊心裡一跳，既驚又喜，莫非這個筆記本真的不是普通東西！？他又往D盤點了點，還是無法打開。
　　莫遊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抿著嘴往E盤一點，打開了！E盤裡只有零零散散3個應用程式檔案：上帝遊俠；有求必應；造物弄人。
　　莫遊不作停頓，馬上點向有求必應，只見一個視窗彈了出來，一個輸入框加一個許願的按鈕。莫遊笑了笑，往輸入框裡輸進“讓我成為皇帝。”然後按下確定。
　　叮的一聲：無效的請求，請求過於無理。
　　“讓一顆大鑽石出現在我面前。”無效的請求，請求過於無理。不是有求必應麼？莫遊往筆記本啐了一口，這筆記本不會又是哪個無聊的傢伙拿來戲弄自己的吧？他一邊想，一邊往框裡輸入“讓一隻炸雞腿出現在我的面前。”剛剛按下確定兩字，一隻香噴噴的雞腿憑空出現在莫遊面前，往他那驚愕得張成個圓的嘴巴裡一塞。
　　這……這怎麼可能？莫遊把雞腿啃了一口，真的不是在做夢！天啊，這是什麼筆記本？上帝那個老傢伙的嗎！？莫遊哪裡還有心思品嘗雞腿？往地上一吐，又要了幾個如鉛筆般的小東西，竟真的一一出現在他的面前。
　　“哈哈哈哈——”莫遊在震驚裡回復過來，望著眼前這個神奇的筆記本，不禁哈哈大笑，欣喜若狂。這個東西是什麼概念啊，有了它，自己就是上帝！
　　天啊！你終於開眼了！他抱起筆記本，胡亂地跳著舞，狂喜的心情一點不減。想要大喊大叫，又怕把誰引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站定，深呼吸，收小腹，慢慢呼氣。好一陣，他才略微清醒點，嘿嘿一笑，又蹲坐下來，還是先研究這玩意吧。
　　關掉有求必應，點向上帝遊俠，一個視窗彈了出來，外觀竟和金山遊俠差不多。人物修改，變速齒輪，百寶箱……
　　莫遊點開人物修改那，輸進自己的名字，成千上萬頁的莫遊出現在列表裡。他只好又輸入幾個關鍵字，終於找到自己這個莫遊，點開。身高，體重，視力……壽命！
　　莫遊傻眼了，自己的資料全部顯示了出來，編號6XXXXXXXX，身高：182CM，體重：70公斤，壽命：？？？下面甚至還有朋友列表，莫游赫然看到張胖子的名字：張自強，友好度：-40
　　怎麼自己的壽命顯示為問號？莫遊想了想，只得輸進張自強的名字，找到張胖子這畜生，打開他一看，壽命：？？？看到張胖子這邊也是顯示成這樣，莫遊忍不住罵起來，直罵得臉部肌肉疼痛，“竟然不顯示，你老母的……”他順便看了看這邊顯示自己的情況：莫游，友好度：-100
　　“靠，我對你才是-40，你竟然對我-100？”莫游冷冷地嘀咕道，他往張胖子的體重那裡一點，把原本的“100公斤”改為“130公斤”，然後點修改。
　　叮：修改成功，將於一個星期內生效。
　　“張胖子，你就等著一個星期內狂長60斤肉吧！哈哈。”
　　莫遊狂笑完，便繼續查看如老媽等人的資料。弄了許久，莫遊總算摸清了筆記本的一些品性，有求必應那是騙人的，稍為要求高點就說自己無理，只有要些小東西它才肯答應；而上帝遊俠的限制更高，除了可以看看眾人的資料之外，就只能改改身高體重而已，而且有時候還說這人比自己強大，而什麼都改動不了，甚至連資料都是一串問號。——莫游老媽就是這樣子。
　　而莫遊最感興趣的那個變速齒輪，輪條卻是呈灰色狀態，怎麼拉也拉不動。這讓莫遊極是失望，他本來還想用這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抽張胖子幾巴掌呢。
　　怎麼樣才能使自己的能力提高呢？莫遊想了想沒頭緒，便笑著點向沒有打開過的“造物弄人”，心裡暗暗紛求，這個程式的作用是自己想像中那樣的。一個框架彈了出來，莫遊想了想，點擊框裡的弄人一項，但願不要說自己能力不足！
　　耶，打開了！莫遊興奮地搓了搓手，果然弄人就是製造一個人出來！只見視窗裡可以填入各種人的資料，如年齡身高智慧等，而中間則有一個人的模型在轉動，就像玩網游時創建角色一樣。
　　如果真的可以造出來，他絕對先造個絕世美女出來，以當自己的女朋友，或者……嘻嘻。他才不管什麼呢，老子就是暴發戶怎麼著？
　　性別女，年齡18，身高180，智力200，胸圍……說明：屬於莫遊（編號6XXXXXXXX）的女人。
　　莫遊著急地把一切數據填完，隨便選了個漂亮的臉。儘管是隨便，但他的口水還是湧了出來，差點流出嘴角。他咽了咽，緩緩地點向製造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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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一斤重的鑽石

　　
　　叮：材料不足，缺少材料如下：泥，魂。
　　泥？不會就是那些普通的泥土吧？莫遊撅著嘴搖了搖頭，就算有泥，他也沒有魂呀！而且那“魂”是什麼東西呢，難道是鬼魂？莫遊打了個哆嗦，別嚇人了！還有，這些材料是放在電腦內還是放在電腦外？這裡面連個使用說明都沒有，真不負責任！
　　雖然做不出來，但是擺弄著那個轉動的美人，倒也樂趣無窮。莫遊看得嘿嘿直笑，把眼睛眯成一條線，樣子要多猥瑣就多猥瑣，無恥地喃喃：“等以後弄到什麼泥和魂，一定在第一時間將這些美女製造出來，煮飯一個，洗衣服一個，講故事一個，洗腳一個，暖床數個……嘿嘿！”
　　其實他心裡真正想的，又有誰能知道呢？
　　得意地笑了許久，莫遊才將點向窗口上面的“造物”一項，他望向下面那張可供選擇製造什麼的清單，發現列出的東西都很“無理”，根本沒有像雞翅膀這種無關痛癢的東西，簡直就是有求必應的升級版嘛！
　　列表裡密密麻麻的，讓人看不過來。莫遊在搜索欄裡輸入鑽石，回車選定，隨便在重量那裡填入一斤，點擊製造。他根本就沒指望能把鑽石造出來，心想肯定會說缺少什麼什麼。
　　但是莫遊這回想錯了，叮的一聲：製造成功！此類材料剩餘0.8千克。
　　一顆巨大的鑽石憑空而降，跌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叮。鑽石閃耀著藍紫色的光芒，奪人心魄。莫遊的眼睛直了，他半張著嘴巴望著地上的鑽石，愣了足足有一分鐘，才如夢初醒地恢復神智。
　　靠，還讀什麼大學？還工什麼作！？咬這玩意一小塊下來，能飽一輩子！這顆鑽石價值多少錢，莫遊心裡還是有個普的，畢竟平時聽聞的不少！就那麼一克拉普通鑽石就要幾萬塊了，那麼眼前這顆毫無暇斑，重達一斤的鑽石，能賣多少錢啊……
　　莫遊不敢再想，再想下去他怕自己會瘋掉，不瘋掉也會捧著這顆鑽石四處炫耀。他雖然得意洋洋的，但理智尚存，很明白價值和危險是相比的，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有這麼一顆寶貝，絕對是個可怕的下場！
　　想到這，莫游全然清醒過來，這是鑽石，也是炸彈啊！他感覺自己全身赤裸的處於一個空地中心，旁邊圍滿雙眼泛著綠光的、貪婪的人，隨時都會撲上來掐死他！
　　還有這個神奇的筆記本，何嘗不是個炸彈？要是裡面的秘密被人發現，那……意味著被搶奪，或者與人分享。不不不，這是我的，誰都搶不走！似乎害怕有人奪了去似的，莫遊連忙抱起筆記本。
　　這一下子，莫遊真是坐立不安了，怎麼樣才能不讓別人發現筆記本的秘密呢？上鎖！上鎖！想到這個辦法，他神經質地環顧一周，確認連蚊子都沒有的情況下，打開開始功能表。
　　開始——設置——控制台——使用者帳戶——更改帳戶——創建密碼……
　　設什麼密碼好呢？莫遊想了想，輸入了一個超級複雜的老密碼，看到更改成功幾個字眼，他連忙把筆記本重新啟動，登錄的時候果然需要輸入密碼。他大大地松了口氣，這樣一來，別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就絕對不會發現筆記本的秘密了。
　　但如果整個筆記本丟了呢？怎麼可能，絕對不會的！莫遊安慰了自己一下，望向腳下的那顆耀眼的鑽石，剛剛安穩一些的心馬上又慌了起來，真後悔把這東西製造出來！他點開有求必應，輸入“讓我一世平安，萬事大吉。”無效的請求，請求過於無理。
　　洩氣地關掉有求必應，莫遊很是犯難，這顆鑽石該怎麼處置？賣麼，賣給誰，又是怎麼賣？如果賣鑽石像街市賣菜那般簡單就好了！不賣的話，自己用？那不是找死嗎……莫遊自嘲地笑了笑，看見時間已經臨近放學，不由更加煩惱，假如突然跑一對發神經的情侶上來，那自己就死定了。
　　莫遊想了想，決定先找個隱蔽安全的地方，將這顆引人注目的東西埋進去，等到有需要的時候再挖出來。他脫下校服，把鑽石重重包住，直包得光芒透不出來才放心，然後拿起筆記本和鑽石，往校外沖去。
　　現在就算天王老子要他停下，他也不會停的！除了將鑽石藏好之外，他還要當回暴發戶，買很多很多的東西，匯錢給老娘等等。沒錢？呆會造人民幣出來就行了！
　　※※
　　七拐八彎之下，莫遊來到學校附近一處比較荒僻的地方，這裡豎立著一座孤淒的爛尾樓。他走來走去，尋找著合適埋藏的地方，最後選定一顆大石頭的十步之外。
　　莫游凝神環顧著周圍，再三確定沒人，才向筆記本要了個小鐵鏟，然後往地上挖起洞來。等挖出一個深有一米的洞，莫遊將鑽石和鐵鏟一併埋了進去，然後將泥土還原。鑽石的光芒慢慢被泥土掩沒，最後隱於地下。莫遊拍掉手上的泥汙，搖頭歎了一聲，希望這鑽石不要被誰挖出來吧，因為得到它絕對不會是單純的幸運。
　　“管他呢，誰愛要誰要！我有這筆記本就夠了，哈哈哈！”莫遊朝天狂笑良久，親了親懷裡的筆記本，踏著螃蟹步離開了。
　　解決完那顆超級鑽石，接下來就是暴發戶時刻了。莫遊拿著一大袋人民幣，走進附近的銀行，辦理了信用卡等東西。完了又匯了一大筆錢回家，莫遊不打算告訴老娘這事，就當是哪個神秘人匯的吧。因為神奇電腦的事，他暫時不想任何人知道，莫游不清楚好運背後隱藏著什麼。
　　莫遊從褲袋裡掏了掏，拿出一部款式陳舊的手機，這是他從二手市場低價買的，如果那天去夜總會有帶上它，這破爛會不會被人拿走都是個疑問。
　　望著手上的寶貝，莫游歎了歎，輕聲咕嚕：“夥計，不是我想拋棄糟糠之妻，但你真的太老太醜了，怨不得別人啊！”嘿嘿奸笑聲中，莫游向著手機專賣店出發，他要好好地當一回暴發戶，豪邁豪邁！
　　反正千金散盡還複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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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暴發戶

　　
　　從一間手機專賣店出來時，莫遊的衣袋裡多了一部價值萬元的名牌手機。什麼超大記憶體，什麼一千萬圖元攝像頭，剛才那個服務員真是吹得天花亂墜，而莫游喜遇同道中人，當然不想掃興，就眉頭都沒皺一下地把鎮店之寶買下。
　　反正錢已經不是什麼了，莫游隨時可以用筆記本製造個幾萬塊人民幣出來，當然材料只剩下幾十萬而已。
　　莫遊對那些衣服品牌並不熟悉，所以當他站在商場的通道上，望著一間間的品牌專賣店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莫遊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默默數著：阿瑪尼，班尼路，阿迪達斯……香奈兒？貌似不賣男人衣服！
　　突然，莫遊雙眸一亮，站定下來，他眯起眼睛點了點頭，就是他了，李寧！李寧這牌子在國產裡名列前茅，穿起來應該不錯，而且支持國產，人人有責嘛！
　　一位漂亮的服務員迎了上來，對著穿著寒磣的莫遊微微一笑，柔聲道：“先生你好，請問你想買什麼呢。”
　　莫遊擺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表情，瞟了服務員一眼：“這位美麗的姐姐，敢問芳名，可以把電話號碼給我嘛？”以前一窮二白的莫遊就喜歡調戲女生，更別說現在了。雖然最後的結果全是被人罵，但他依然樂此不疲。
　　服務員姐姐或許是素質好，或許是見怪不怪了，並無絲毫生氣。她微笑不減，語氣不變地說：“先生，你別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啊？我真心向你要電話號碼的。”莫遊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作槍狀，放於下巴處，同時對漂亮的服務員姐姐眨了眨眼，“佛說：萬發緣生，皆系緣分。偶然的相遇，驀然回首，註定了彼此的一生，只為了眼光交會的?那。我和你的相遇，正是如此啊！”
　　這回服務員姐姐有點慍色了，她緩緩道：“先生，如果你是來搗亂的話，那我就要叫保安了。”
　　好囂張！哼，信不信我把你弄成一個大肥婆！莫遊心中惡惡地想道。他撅了撅嘴，仰頭道：“我像搗亂的人嗎？真是搞笑了，我可是如假包換的顧客！漂亮姐姐，你不能這樣對待上帝的哦。”
　　“那先生你要買什麼東西啊？”強扭的瓜果然不甜，此時服務員姐姐臉上的微笑比發怒還要難看。
　　莫遊捶了捶嘴巴，操著尖嗓子道：“衣服褲子，球鞋球襪，還要內褲一打。”不知道有沒有李寧牌內褲呢？莫遊心裡竊笑。他乾脆不理那個服務員，自己走到裡面挑選什麼，見到喜歡的就拿，風衣襯衣，長褲短褲，最後真的連內褲襪子等都拿了一些，又挑了個精緻的背包，用來裝寶貝筆記本。
　　服務員姐姐驚愕地看著莫遊的瘋狂掃貨，她很是疑惑，這個寒磣的傢伙等下有錢支付嗎？不過他手上拿著個筆記型電腦，應該不是來胡渾的吧？搞不明白！
　　莫遊抱著一堆東西放在櫃檯上，神氣地道：“全部給我包起來。”見坐著的結帳員工毫不為動，莫游皺高眉頭，尖聲道：“怎麼，怕我沒錢是吧？麻煩您看看這是什麼！”說著，掏出信用卡甩在櫃檯上。
　　服務員連忙將衣服裝成大包小包的，那邊也忙著結帳。莫游將寶貝電腦裝進背包裡，這個背包有個鐵扣子可以扣住腰間皮帶，這樣就不怕走著走著路，突然被飛車黨搶去了，最多就是被人拉得撲街而已。
　　掃完衣裝，莫遊又買了很多以前想買的東西，直至把信用卡刷爆才肯收手。他拿著一袋兩袋回到學校宿舍，將東西放好後，洗了個舒服澡，換上新衣服，頓時像是李甯牌的代言人一樣。要知道他全身上下，白色風衣，休閒襯衣，休閒長褲，包括內褲都是穿的李寧牌！如果李寧看見他，一定會來個完美的雙杠李寧大回環。
　　莫遊洗了個大蘋果，坐在床邊椅子裡享受著。望著宿舍裡亂七八糟的佈置和東西，他不禁搖了搖頭，決定要搬出去住，一來在宿舍裡不好擺弄筆記本，二來這裡實在讓人忍無可忍了。橫豎和幾個宿友的關係也不是很好……
　　“喲，莫遊，怎麼穿得這麼風騷了？”一說曹操曹操就到，那個許元回來了。他吃驚地打量著莫遊，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行啊，全身都是李寧。不過，這些不會是街邊的冒牌貨吧？”
　　“你說是就是吧！就你一個人是穿正牌的，像咱們這些去街邊專賣店買東西的人，用的全是冒牌貨。”莫遊嚼了口蘋果，模糊不清地說道。
　　許元笑歎一聲，道：“就算你穿的是正牌又怎麼樣，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暴發戶！”許元指了指莫遊的上衣，又指了指褲子，大笑道：“瞧瞧你，一點品味都沒有，本來穿李寧牌就夠低檔了，還要全身都是李寧，真是笑死我了，你不會是去哪裡偷了錢吧？哈哈！”
　　“老子就是暴發戶，你能把我咋的？告訴你，我連內褲都穿的李寧，我喜歡啊，你管得著嗎？我可不像你，內褲穿的香奈兒丁字款。”莫遊笑道，現在跟許元用不著客氣。別人不當你是東西，你難道還樂呵呵的挨?麼？
　　“你……”許元被嗆得惱羞成怒，險些要破口大?。他壓下怒火，哼哼笑道：“我何必和你費口舌，老張自然會收拾你的。哈哈，莫遊你就抓緊時間貧嘴吧，也許再過兩天，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莫游冷哼一聲，誰都知道他會報復，我什麼時候怕過？莫游望向許元，感激地道：“謝謝你的提醒！為了表示我的謝意，我決定送你一條李寧牌內褲，助你重振雄風。”
　　許元怒哼一聲，咬牙道：“鄉下佬不要太囂張！”
　　莫遊呸地吐出一塊蘋果皮，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妒忌我有蘋果吃！你想吃就說嘛，哥哥洗個給你就是了，非得罵人麼，注意素質！”
　　許元氣得臉色發綠，他說又說不過莫遊，打又似乎打不過，只得暴怒而去，走到門邊時，不忘說句狠話：“莫遊你等著瞧，以後別跪著向我求饒！”
　　氣走了許元，莫遊心情大好，趴在床上打開筆記本，查看起他認識的女生對他的好感度，看看有沒有誰暗戀著他。
　　“她暗戀我，暗戀我，一定要暗戀我！”祈禱完畢，莫游毅然點開班花的資料，拉到朋友清單那裡，左看右看，就是沒發現有莫遊的名字。莫遊苦笑一聲：不會吧，我莫某在她眼前，竟然是充當著路人甲的角色？！繼續查看了幾個女生，大多都沒把莫遊當回事，偶爾一兩個有好友，好感度卻只有幾點。
　　莫遊看得興致索然，難道他真的很招人討厭嗎？也許自己需要檢討檢討，改變改變了。
　　“嗨，你亂想什麼呢！莫游改變了還是莫遊嗎？”他拍了拍腦袋，心裡突然開朗了。莫遊淡淡地笑了笑，一定有一個懂得欣賞自己的女孩，在某個時候，某個地方等著他的。他相信！
　　“你當我是浮誇吧，誇張只因我很怕～～似木頭似石頭的話，得到注意嗎，其實怕被忘記至放大來演吧～～”莫遊緊抱著筆記本，一邊唱歌一邊想著以前的事，想著想著就咕咕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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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用眼神殺死你

　　
　　“素月，素月……”不知過了多久，莫遊突然手舞足蹈，忽醒過來，他瞪大眼睛，素月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
　　原來是作夢，也只有夢，他滿臉落寞悲傷，默默無言，一動不動。
　　良久，莫遊才長歎一聲，然後揉著眼睛，找他的寶貝電腦，原來是在被子旁邊。看了看時間，他竟然從昨天黃昏睡到現在早上八點多！
　　人一旦了卻什麼心事，或者得到很大滿足，就會輕鬆愉快，連夜好夢。不過夢總歸是夢，就算無比香甜，也有醒來的時候。莫遊撓了撓頭，肚子裡傳來咕嚕咕嚕聲，頓時讓他覺得好餓！將筆記本背好，他才慢慢洗漱穿戴，搞定一切，便離開宿舍。這頓早餐一定不能吝嗇。莫遊想了想，決定今天就去見識見識那些高檔餐廳。
　　所謂“人靠衣裝”真的沒假，以前莫遊是絕對沒甚回頭率的，而現在這一副陽光男孩的造型，卻吸引了不少同學的目光。莫遊也頻拋媚眼，害得一些單純的女孩羞答答的。
　　剛走出學校大門沒多遠，莫遊就感覺到有人在後面跟著他，而且不只一個。他似是無意地回頭一望，頓時發現十來個可疑人物，那些傢伙的頭髮染得又紅又綠，一瞧就知道是些社會混混，而且他們正盯著這邊，似乎目標就是自己。莫遊皺起眉頭：“難道是張胖子請來的人？怎麼辦呢？貌似電腦裡沒有克敵的辦法啊！難道要製造一支手槍出來麼？不不不，我可不想當殺人犯。”
　　正想著，那十來個打手卻突然奔著過來，竟然是放棄尾隨，打算直接在大街上收拾莫遊！
　　莫遊駭得瞪大眼睛，沒辦法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撒腿就跑，仿佛在參加奧運賽跑似的。
　　一時間，街路上便上演了一場追逐戲。剛開頭，莫遊還能占著優勢，但到了後來，因為肚餓而體力不繼，他的速度明顯降了下來，也與打手們的距離不斷縮短。
　　雖然莫遊一味往人多的地方鑽，但人算不如天算，在奔出一個路口時，他竟然來到一塊給民眾休閒跳舞的空地，而現在空地的最裡面，有一群老太爺老太婆在耍著太極。莫遊知道自己跑進死路了，此時出去另擇他路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想進去連累那些老人，看來要在這裡和打手們來個了斷了！
　　莫遊立刻拿出筆記本，連忙製造了一支鐵棍出來。又將弄物處選定一支麻醉槍，如果到了萬分緊急的時候，他就真把槍造出來。誰知道張胖子會不會吩咐那些打手要往死里弄！
　　拿著鐵棍，莫遊的心臟跳動聲清晰可聞，他咽了咽口水，望著站在前面七米開外的打手。那些打手突然都從腰間掏出水果刀，十多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對著莫遊。
　　“慢著！”莫遊大吼一聲，震住正要奔過來的打手們，他真的不想造槍！莫遊喝道：“你們是張胖子派來的吧？他出多少雇金？我出雙倍！”
　　打手們面面相覷，有點猶豫起來，一個頭領模樣的傢伙冷聲道：“你個窮學生有那麼多錢嗎？哼，弟兄們，別聽他胡說了！砍死他！”
　　砍死我？莫遊心裡一寒，好個張胖子，真夠狠毒，竟然要殺死自己！“**，是你們逼我的！”莫遊怒吼道，那邊滑鼠已經點向製造鍵。
　　叮——
　　“材料不足，缺少材料如下：麻醉藥，子彈殼。”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莫游大呼吾命休矣，眼看著眾打手快要奔至眼前，他急得抓狂瘋癲。怎麼辦，怎麼辦！莫遊一邊奔走，一邊點開上帝遊俠和有求必應，靈台忽然閃過一絲清明，變速齒輪！
　　仿佛抓到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莫游點向變速齒輪，原本灰色不可動的輪條果然亮了！
　　哈哈，真的是這樣，到危險關頭這東西就能用！但願這個變速齒輪真能變速！莫遊在拉慢速度之前，不忘回頭對那些打手說：“是你們逼我的，看我用眼神殺死你們！”將齒輪往後一拉，一?那間，莫遊的身體劇烈地痛了痛。
　　莫遊望著那些像定了格的打手，心裡湧出一陣狂喜，真能變速！他環顧一周，發現在自己一定範圍內的事物都極度緩慢地進行著，那些老大爺老太太盡數保持著一臉驚慌，動也不動；而比較遠的地方，例如天空上的雲朵卻不受影響。範圍的大小，應該也受著能力的影響。
　　莫遊嘿嘿笑了笑，剛才的焦急一掃而空，感覺真好！
　　“有這麼大的範圍，已經足夠了！”莫遊走到旁邊拿著一塊磚頭，走到打手們面前，冷冷一笑，今天莫某就當回大俠，替天行道吧！他高舉磚頭，一磚拍到那個頭目的腦袋上，頭目依然是向前沖的姿勢，對被砸出血的額頭渾然不覺。
　　“讓你好人不做做壞人！”莫遊罵出一句，又落下一磚，那個頭目已經被他砸了十下，每下都是用盡全力的，正常來說，他會腦震盪。
　　莫遊如法炮製，賞給他們每人十下。場面極是滑稽，十多個兇神惡煞的人保持著前沖的姿勢，慢得讓肉眼看不到地跑著，而一個滿臉奸笑的年輕人拿著一塊磚頭，不斷拍打著惡人們。
　　打完，莫遊揮了揮累壞的雙手，歎道：“真是打人打到手抽筋……”他拿起筆記本走到十米開外，將時間速度變回正常。剛一確定，那些打手們便咚咚落地，無一不是抱頭痛叫，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腦袋忽然像要炸裂一樣，感到巨暈巨痛；那個頭領第一個受打，所受力氣也是最大的，他痛得不斷嘔吐，弄得滿地都是穢物。
　　莫遊見此場景，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道：“你們現在知道我眼神的厲害！”根本用不著可憐那些人，他拍了拍屁股，然後往回路走去。心情舒暢下，不禁白日放歌：“血是男兒血，夢是男兒夢，放眼江湖誰敢爭鋒～”
　　但是沒走幾步，莫遊就唱不出來了，他的皮肉，他的骨頭都慢慢疼痛起來。開始尚能撐住，過不了一會，莫遊的額頭已經佈滿汗水，身體像被萬馬撕裂著，萬蟻咬嚼著。他終是忍不住一聲喊了出來，痛得倒地打滾。
　　痛楚有增無減，莫遊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自己就這樣死掉嗎？
　　“知道痛了吧，竟然敢用變速齒輪，真是找死。”突然，一個糗老頭憑空出現，站在痛苦不堪的莫遊面前。那老人一臉老邁的皺紋，滿頭淩亂的白髮，看不出年齡究竟有多大。但他的一雙眼睛十分古怪，左眼清澈如溪水，仿佛赤子一般；而右眼卻深邃如夜空，讓人看了感到神秘之餘，還有一絲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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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被個糗老頭耍了

　　
　　老頭嘴巴咕嚕著什麼，右手伸進身上那件破爛的麻布衣裡掏了掏，從裡面拿出一個卷軸。他將卷軸往莫遊那裡一拋，卷軸頓時攤開。那上面畫滿奇異的符號，隨著老頭“開”的一聲，符號發出耀眼的光芒，籠罩著莫遊。
　　隨著光芒的照射，莫遊停止了翻來覆去，皮肉的撕裂感緩解了下來。他並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還以為是自然地痛夠了。莫遊一動不動地睡在地上，覺得現在真是他有生以來最舒服的時候。許久之後，他才慢慢地站起來，皺起眉頭拍了拍腰間背包，輕聲歎道：“寶貝，你是又救我的命，又要我的命啊！”
　　回想起剛才恐怖的痛楚，莫遊打了個哆嗦，真是怕怕！想到以後不能輕易地用變速齒輪，莫遊不禁歎了口氣，惋惜地想道：“本來還打算靠它神不知鬼不覺地調戲調戲漂亮女孩呢，現在泡湯了！”
　　莫遊猛地驚醒，他身處的位置可是一條大街啊！那剛才滿地打滾，躺了很久，全被人看見了？怎麼沒人來圍觀呢，他環顧周圍，奇怪，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莫游走了幾步，死寂的大街突然恢復熱鬧，人，車，狗無不如常。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遊恐懼地望著四周，到底是他們憑空出現，還是自己憑空出現！見鬼了，見鬼了。莫遊小心翼翼地抓住一個路人的衣服，認真地問：“請問，你是人還是鬼？”
　　“我是你爸！神經病！”那路人罵了一句後，怒衝衝地走了。
　　還好，他是人，不過，那我不成鬼了？莫遊搖頭一笑，不管了，何必庸人自擾，也許這本來就是變速齒輪的副作用呢。“咕嚕～咕嚕～”莫遊沒好氣地拍了拍肚子，人家嘴巴還沒急呢，你急什麼呀？
　　正當莫遊要抬腳離開的時候，他的衣服卻被人拉住，莫遊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頭髮亂蓬蓬，衣服破爛的老頭望著自己，一陣莫名其妙的寒意從心而發，莫遊覺得自己醜陋的一面完全暴露了出來。他想躲避老頭的眼睛，但又十分好奇，最後還是跟老頭對視著。
　　“小夥子，施捨點吧。”老頭忽然冒出一句，雖然是要飯的，但是沒有一點乞求的語氣，反而不卑不亢的。
　　莫游沒在意老頭的語氣，畢竟一個古稀老人穿得破破爛爛的，任誰都會動惻隱之心。“世上不幸的人有太多了，現在自己發達了，能幫就幫吧。”打定主意，莫遊從衣袋的錢包裡掏出幾張大人頭，遞給老頭道：“老人家，拿去買東西吃吧。”
　　不料老頭搖了搖頭，不接莫游的錢，他道：“我的自尊心突然發作了，我不想乞討什麼，你收回你的錢吧。”
　　這老頭真古怪，不要就算了，莫游將錢放回衣袋。走了幾步，發現老頭一直跟在自己旁邊，莫遊只好問他道：“老人家，還有什麼事嗎？”
　　“我雖然不要你的錢，但你也不能調頭就走吧？我還有話要說呢。”老頭撓了撓頭上的亂髮，看起來更加髒了，老頭道：“我和你很有緣，不若咱們做個朋友，如何？交得新朋友，當然要去慶祝慶祝，你請我吃頓飯就好了。朋友請朋友吃飯的話，我的自尊心就不會嘰喳了。”
　　暈，說了半天其實還是要飯，不過這老頭挺有趣的。莫遊笑語疑問道：“老頭子，我直接給你錢不好嗎？有了錢，你喜歡買什麼就買什麼。”
　　“非也，非也。我要你的錢就是施捨與被施捨，而你請客吃飯則是朋友間的友誼，這怎麼同呢？”老頭指著前面，嘿嘿道：“我知道前面有家餐廳，裡面的東西非常美味，咱們就去那裡吧。”
　　我有答應過我們交朋友嗎？莫遊啼笑皆非地搖了搖頭，道：“你穿成這樣，別人肯讓你進去嗎？”
　　“當然肯讓我進去啊，不然我怎麼能清楚那餐廳的東西味道如何？”老頭攤開雙手看了看自己，沒覺得有任何問題，還毫無覺悟地撓著身上的癢處，末了喃喃道：“這樣穿有問題嗎？”
　　罷了，橫豎自己本來就是去吃早餐的，不妨帶上這個有趣古怪的老頭。想到這裡，莫遊道：“好吧，老人家你帶路。”換作以前，莫遊可能會硬是把錢給老人，或者直接拂袖而去；但現在這般做法是有原因的，老傢伙的眼睛讓莫遊覺得，這老頭並不簡單。當然，之所以在乎他的眼睛，是因為神奇電腦，畢竟世界上有這樣的神物，那奇人異士的存在也是情理之中了。
　　老頭帶著莫遊走了一段路，突然停在一家餐館前面，向旁邊的莫遊示意：“就是這裡了，我們進去吧。”說罷，自己率先走了進去。莫遊望瞭望招牌，上面寫著“中華美味餐館”六個字。一絲疑惑從莫遊心裡升起，貌似沒聽說過學校附近有這間餐館啊！難道是新開的？也罷，西餐的刀叉自己還用不習慣呢。
　　餐館裡的侍應果然對老頭的造型毫無微詞，招呼兩人坐到一個潔淨的位子。莫游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發現餐館裡的顧客不多，只有寥寥幾人，他們的衣著打扮都十分華麗，老頭的出現簡直就是有違常理。
　　老頭可不管這些，他粗魯地抬起一隻腳，大聲道：“小二，一壇極品杜康，三斤鹵水牛肉，要快。”赫然一個張飛模樣，老頭望向莫遊，道：“你要什麼就點吧，不要客氣。”
　　“喂，似乎是我請客啊。”莫遊尖聲道，老頭馬上恍然大悟似的，莫遊望瞭望那侍應，優雅地道：“把你們的招牌菜都拿上來。”餓得剩半條人命，怎麼也要大剁一頓不是？
　　“好的，請兩位客官稍等。”侍應說完離開了。
　　老頭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個茶壺，將壺嘴直接塞進嘴裡，咕嚕咕嚕地喝著裡面的茶水。
　　莫遊雙手抱臉，怪聲道：“天啊，死老頭，你不要那麼粗魯好不好？我的小資形象啊，都沒有啦！”見老頭喝得如此痛快，莫遊頓時覺得口渴難忍。“算了，這小資反正是裝不成了！”莫遊走到旁邊的空桌上，將其茶壺拿了過來，連忙解渴。
　　這間餐館上菜的速度真不錯，沒等一會，侍應就左手提著一壇杜康，右手捧著一盤牛肉地走了過來，接著莫遊要的招牌菜亦一一呈上，什麼百鳥歸巢、龍鳳和鳴的，最後木桌上一點空位都沒有。
　　莫遊這邊還在驚詫，那邊的老頭已經張開大嘴吃著。老頭一手抓著鹵肉，一手往嘴裡灌酒，模糊不清地道：“吃啊，你怎麼不吃了？一起吃才有樂趣嘛！”
　　莫遊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品嘗起來，他的吃相只比老頭好一些，但依然是風捲殘雲。一對老少就像白粥裡的黑蒼蠅，驚豔得來大煞風景！莫遊深知這般速度容易咽著，見老頭比自己還快，不禁善意道：“老人家，你不要吃得那麼急，還是慢慢吃比較好。畢竟年紀大了，受不了折騰。”
　　“誰說我年紀大了？我不過是看起來比較成熟而已。”老頭放下杜康，淡聲道：“你現在不相信，以後會相信的。”
　　以後？吃完這頓飯都不知道會不會見第二面呢！莫遊沒所謂地聳了聳肩，又道：“老頭，你沒有兒孫嗎？怎麼弄成這樣。”
　　“我還沒結婚，哪來兒孫啊？我都說了，我其實很年輕的！”老頭打了個飽嗝，道：“對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但還不知道對方的稱呼呢，你叫我墨大哥吧。”
　　明明就是老還不肯認老！莫遊嘿嘿道：“知道了，墨老頭，我叫莫遊。”莫遊對誰都是嬉皮無賴的樣子，這不是說他不尊敬長輩，只是表達的方式不同而已。況且這個墨老頭很特別，莫遊和他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毫無冷場，莫遊以前甚至沒想過和一個老大爺會有這樣的交談。
　　又吃了一陣，兩人都飽得再吃不下任何東西了。莫遊看了看時間，等下有課呢，回去見見張胖子的臉色也好！想到這，莫游把侍應招喚了過來，道：“結帳，一共多少錢？”說著，掏出錢包。
　　“一共26元。”侍應說道。
　　什麼，26元？！吃這麼多東西只要26元！瘋了不是？莫遊極度疑惑地望著侍應，道：“真的26元？你沒有搞錯吧！”侍應堅持是26元。莫游望向墨老頭，但老頭沒有說話。真是見鬼了，吃這麼多東西26元！莫遊從錢包裡拿出一張一百，遞給侍應：“不用找了。”
　　侍應對莫遊遞過來的大人頭無動於衷，搖頭道：“先生你搞錯了，不是26元人民幣，是26元異者幣。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們這裡不收人民幣的。”
　　“異者幣？蝦米東東？”莫遊愣住了。
　　“先生，你別開玩笑了。能進來我們餐館的，還不瞭解什麼是異者幣嗎？”侍應呵呵地笑道，還以為莫遊在耍他。
　　莫遊無奈地道：“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是異者幣。”他望向墨老頭，喝問道：“老頭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異者幣的！你倒是說話啊！”難道是他莫遊被騙進黑店了？莫游望瞭望其它顧客，又不像啊！
　　墨老頭咳的一聲，道：“異者幣就是全世界異者間的通用貨幣。一元異者幣可以換一百多元人民幣呢。”
　　“你是異者！？”莫遊瞪大眼睛，這個糗老頭真的是傳說中的奇人異士？
　　“大概，是吧。”墨老頭一邊用牙籤挑著牙，一邊漫不經心地應道。
　　侍應終於相信莫遊不知道異者幣的存在，他哼的一聲，臉上的微笑馬上化作怒色：“那你們是想吃霸王餐了？到我們餐館吃霸王餐，知道是什麼下場嗎！？”
　　莫游瞪住墨老頭，咬牙切齒的樣子。墨老頭將頭一別，無賴地道：“你那麼望著我幹嘛，我可不管，這頓飯是你請客的。而且我身上連一毛錢人民幣都沒有，更別說異者幣了。”
　　“靠，你這臭老頭，明知道我不會有異者幣，你還拉我來這裡吃飯？”莫遊怒不可遏地說道，這個臭老頭，跟他無怨無仇，這樣害我！這下該怎麼辦，大家都沒有錢，難道被人當作吃霸王餐處理麼？這裡的保安一定是實力高強的異者，就算自己有膽量再嘗變速齒輪的滋味，也不一定能過關啊！
　　想到這裡，莫遊媚笑地對著侍應，道：“不好意思，我們不是存心來吃霸王餐的，異者幣我是沒有的了，你打死我也是沒有的。不過呢，我可以拿勞動來抵錢，什麼洗碗啊拖地啊我都會做的。”
　　“哦，行不行還要看老闆的意思。”侍應走到櫃檯處，跟那個胖胖的老闆說了幾句話後，然後又走了過來，道：“老闆說念你初犯，可以輕判，你把放在後街的碗碟全部洗完，再拖一次地，就可以走人。不過，如果你打碎一隻碗一隻碟，那就免不了挨打了。”
　　莫游連聲應是，等侍應走開，他回頭瞪向墨老頭，沉怒道：“我被你害死了！這下好了吧，要洗碗還債了！”墨老頭突然道：“我寧願選擇被打一頓，也不洗碗。”
　　“我說過請客就會請客！這碗我自己洗，你走吧。”莫遊哼了一聲，沒心情問墨老頭關於異者的事情，站起來往侍應那邊走去。但後面墨老頭說的話差點沒氣死他：“好，你慢慢洗，加油喲！”
　　跟著侍應來到餐館後面，莫遊終於知道墨老頭剛才那句“寧願被打，也不洗碗”的意思了。一箱箱的碗碟堆積如山，發出難聞的臭味，成千上萬的碗碟要洗到什麼時候啊？莫游苦著臉望向侍應，道：“帥哥，怎麼會有這麼多？”
　　侍應聳了聳肩，解釋道：“員工不夠唄，老闆又不請多個人。不過也對，一個員工起碼月薪幾百，而幾百塊異者幣都能買足夠用幾個月的新碗碟了。你慢慢小心洗吧。”他拍了拍莫遊的肩膀，輕聲道：“老闆是出了名的吝嗇，雖然這些碟是廢物，但是你打爛一隻，他都不會放過你的。”
　　天啊！這碗要洗到什麼時候啊，恐怕還沒洗完，就已經被臭暈了！莫遊望著眼前的碗山，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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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有那麼一個世界

　　
　　“世界太囉嗦，不分對或錯。像我這樣的老百姓，誰會在乎我，有錢的當老大，沒錢的難過活，就算是看不慣我又能如何～”莫遊一邊洗著碗，一邊唱著歌。他旁邊已經多了幾箱洗得乾淨的碗碟，但對於那座山來說，只是小小的一角而已。
　　莫遊試過用筆記本，但無論是有求必應還是造物，都無法幫助到他。他只能可憐地，一隻一隻地洗了。又拿過一隻髒碗，莫遊搖頭歎道：“想我莫某聰明一世，竟被個糗老頭耍了，可氣！”
　　“誰是糗老頭啊？我說了很多遍，我其實很年輕！”突然，墨老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莫遊回頭一看，只見墨老頭嘴巴含著根牙籤，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莫遊哼了哼，不理睬他，埋頭洗碗。
　　墨老頭捏著鼻子，喃喃道：“好臭！這裡肯定布了結界，不然外面怎麼會聞不到？”他自語自言了一番，突然望住莫遊，嘿嘿笑道：“莫游，莫遊，不錯！你這小娃挺有意思的，和我也甚是有緣，所以我決定收你為徒！”墨老頭嚴肅地咳了一聲：“還洗什麼，過來拜見師傅啊！”
　　莫游依然理也不理他。墨老頭翻了個白眼，道：“喂喂喂，徒兒你別這麼小氣好吧！這碟別洗了。”
　　莫遊並不是小氣的人，其實怒氣已經消得七七八八，而且心裡很想向墨老頭打聽異者的事情。雖然不生老頭的氣，但是拜他為師，就真的沒有興趣。莫遊蔑笑道：“你當我師傅？嘿！說不定我的本領都比你這個插科打諢的糗老頭要高呢。走開，別礙著我洗碟！”
　　“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試問異者界裡誰不認識我‘天眼鬼手’？”墨老頭神氣地仰高頭，又道：“想當我徒弟的人多著呢，但無論是家族子弟還是普通人，我統統不收。現在瞧你跟我有緣，決定收歸門下，你可不要錯過這個天賜的機會了！”
　　“天上有牛在飛，是你吹起來的嗎？”莫遊一邊小心翼翼地把洗好的碗放下，一邊大笑道：“天眼鬼手，你那麼厲害，怎麼口袋裡一毛錢都沒有呢？還要設計陷害我這個純情少年！”
　　雖然莫遊語氣挖苦，不過墨老頭一點都不在意，他解釋道：“剛才的事都是我在考驗你，看你有沒有資格成為我徒弟。”見莫遊不屑，墨老頭哼了聲，道：“看來不耍二手給你看，你這個臭小子是不肯相信我的話。罷了，就讓你瞧瞧天眼鬼手的厲害！”
　　墨老頭右手快速探入衣服裡，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卷軸，往堆積如山的碗碟那邊一拋，同時雙手如鬼影般作出各種手勢，隨著一聲“開”，卷軸上光芒大盛，隨即激射出一道道水柱，纏著所有的碗碟。當卷軸消失不見時，那些碟碗已經被洗得煥然一新，竟然連髒水都不見了。
　　莫游驚得張大嘴巴，緩緩望向墨老頭，吼了起來：“臭老頭，你有這種寶貝怎麼不早點拿出來用！我都洗得脫皮了！”
　　墨老頭向自己豎著大拇指，得意地大笑道：“知道厲害了吧！告訴你，水乃是至柔至剛之物，所以水卷軸的用法很多，可以拿來傷人，也可以拿來洗碗。放在那些卷軸商店裡，剛才的卷軸最少可以賣幾百塊異者幣。而這種高級水系卷軸，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
　　“那你怎麼窮得連褲檔都快破了？”莫游依然覺得墨老頭有吹牛的嫌疑。
　　墨老頭哈哈一聲，道：“我的錢不在自己身上，而在眾生的身上。只要我願意，我隨時可以把你身上的東西全部拿光。不過我對錢毫無興趣，當然需要它的時候，我亦會弄一大筆。”
　　莫遊下意識地拉了拉背包，如果沒了這東西，那他和一個普通人毫無分別！怎麼才能讓自己成為一個牛人，而不是全依靠筆記本呢？他想到武俠小說裡的武林高手，望著墨老頭，莫游期待地問道：“如果我拜你為師，那你會教我什麼東西，是不是降龍十八掌啊，易筋經那些？”
　　“不是，那些東西我不懂，我會教你造物。反正我會將衣缽傳授給你的。”
　　“就是畫畫卷軸那樣？”莫遊搖了搖頭，歎道：“我可不想老是依靠外物，我要學內功外功什麼的，成為一代大俠！恕我不能成為你弟子了。”
　　不料墨老頭聞言後，捧著肚子笑了起來，似乎在嘲諷著什麼。莫遊一陣惱怒，哼道：“臭老頭，有什麼好笑的！我問你，如果打架的時候把卷軸用光了，還沒有搞定敵人，那怎麼辦？”
　　墨老頭稍微減弱笑的程度，艱難地道：“那我也問你，如果打架的時候把內力用光了，還沒有搞定敵人，那怎麼辦？”又一陣哈哈大笑後，笑聲突然停住了，墨老頭神情認真，道：“我現在回答你的問題，一，不要為自己豎敵，沒有敵人自然就沒有那種情況；二，我身上的東西是取之不盡的，沒有用完的時候！”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入麻布衣裡，一掏出來，竟然拿著一把大錘子。
　　“你知道我的衣服裡裝了多少東西嗎？”墨老頭嘖嘖一聲，又將錘子放回衣服裡，竟然一點痕跡都沒有。
　　莫遊看得目瞪口呆，脫口道：“朵拉Ａ夢？”
　　“臭小子，你不會被嚇傻了吧？哈哈，不用吞口水，這件衣服也是我的作品，以後自然會教你製造。”墨老頭得意道。
　　認真想起來，這種本領不比降龍十八掌差啊！而且實力都隱藏著，麻煩都少點！莫遊心動不己，但是見到墨老頭的得意洋洋，便想吊吊他的胃口！口是心非地道：“我還沒答應當你徒弟呢！”
　　仿佛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墨老頭笑得捶胸頓足，斷斷續續地說：“哈哈，你一個白、白人，不認我作師傅認誰？哈哈——”
　　莫遊皺起眉頭，心裡有點不好的感覺，問道：“什麼白人？我可是如假包換的黃種人呢。死老頭，別笑了！”
　　“不是那個白人，我說的白人是指擁有‘子虛無形’體質的人！我和你就是白人。”墨老頭終於笑夠了，揉著肚子淡笑道：“白人因為自身無穴位無經脈，是絕對不可能有什麼武功，異能的。你想當異者，只有也只能通過外物！”
　　莫遊撲哧一聲，不相信地道：“開玩笑，無穴位無經脈那還是人嗎！臭老頭，你肯定又在耍我，哼，我不會上當的！”
　　“臭小子，你仔細想想自己長這麼大，有沒有試過感冒，發燒什麼的？”墨老頭嘿嘿一笑，道：“一次都沒有吧！這就是白人的特殊體質，白人是不懂生病的。無論是癌症還是感冒，與我們無關！”
　　莫遊認真想了想，頓時驚醒，見鬼，還真的從來沒生過病！他長這麼大，沒有吃過一次藥打過一次針，當然預防針是注射過的。“難道我真的是什麼白人！”莫遊不肯相信，如果是以前，知道自己不會生病，一定會歡呼狂喜；但是現在，他一心想要學內功外功，卻被無情地告之是個天生不能習武的白人，不禁有點失落。
　　“小鬼，還不肯相信我的話？如果你不是白人，你以為你能受得了越級使用變速齒輪而帶來的撕裂麼？”墨老頭撅了撅嘴，又笑了起來：“恐怕早在天臺被電腦砸中的時候，就一命嗚呼了！”
　　莫遊再一次目瞪口呆，這個糗老頭怎麼知道電腦的事！？望著笑眯眯的墨老頭，莫游突然完全相信他說的話，包括之前認為老頭吹牛的話。問道：“老頭，你不要告訴我，這筆記本是你造的……”
　　墨老頭得意地甩了甩頭，神氣十足地道：“沒錯，這個‘神之電腦’是我和仙塑，天工共同製造而成的，已經具有一定的靈性。奪天地之精華，無中生有；參透宇宙的奧秘，起死回生！”老頭突然大歎一聲，摸著臉上的皺紋嗚嗚道：“但是，為了這個東西，我的樣子又老了幾歲！回春丹什麼的都不管用，可惡的天遣！”
　　莫遊怒道：“那你們拿這個電腦來砸我是貪好玩嗎！？等下又要收回去，我可不給！”這下莫遊真的生氣了，他還以為是上天顯靈呢，原來是這個臭老頭在搞鬼。
　　“瞧你！緊張什麼，這電腦本來就是準備好的師門禮物。”見莫游依然惱怒著，墨老頭大笑著搖了搖頭：“哈哈，想不到鬼手收徒弟，還要求你拜師似的，有趣！罷了，我便跟你解釋清楚，先從異者說起！世上的異者有很多種，一是先天異者，他們天生就有特殊的地方，比如控火控水，天眼鬼眼，這種異能力通常都是家族性的遺傳，亦有其它原因，而使胎嬰產生變化。白人也屬於先天異者，天生體質非凡，挨打功夫一流，你試過就會明白了。”
　　呸，這不是咒我被人打麼！莫遊恨恨地想。墨老頭又道：“你看看我的左眼，認清楚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赤子之眼。憑著這個眼睛，我可以很輕易地尋找到一般的天材地寶。嘿嘿，這眼還有辟邪作用，如果你幹過壞事的話，望著赤子之眼，你就會感到很愧疚；如果是十惡不赦的傢伙，可能要出家當和尚了。假如你看見誰有赤子之眼，那他一定是墨家的人。”
　　“二是後天異者，都是因為不同原因而有了異能力。像你說的內功外功，降龍十八掌，易筋經；除了有意的修煉，還有不可測的意外，好像被雷劈啊什麼的。第三種，就是器具異者，通過外物而達到強大，這也是白人成為強者唯一的，最好的選擇！因為就算是再強大的異者，如果他不是白人，都製造不了像神之電腦這種級別的器具，他們承受不了天遣！”
　　聽到這，莫遊不禁插話道：“那白人不是無敵了？”
　　墨老頭敲了莫遊的頭一下，道：“你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天遣分很多種，他們不過是受不了造神器的天遣罷了；而白人受得了，並不代表比他們強，只是因為身體構造的不同而造成這樣。如果毫無防備下，一個普通的攻擊性異者，都可以很輕易地了斷你。”
　　暈！莫遊無語了。墨老頭不管他，繼續說：“還有一種異者，叫做奴隸異者。他們通過與強大者間簽下契約，而獲得其借賜的力量，但強大者通常會索取他們某些東西。”
　　說到這裡，墨老頭總算說完異者的情況，接著道：“我和天工他們都是白人，現在做異能器具只是為了興趣罷了。神之電腦做好後，我們三個都不要。不過我的衣服口袋大，就擱在我這裡了。”
　　臻至化境的大師，都有一個淡然不爭的心態。
　　“那天我在睡覺，突然有一個幽怨的聲音吵醒我，好像在罵天罵地的。我一看，發現竟然是個白人，就抄起這個電腦砸過去了。”墨老頭竊笑幾聲，解釋說：“白人很少很少，如果故意去找白人，運氣不好的找個幾年都找不到。我看你小子是個白人，就想考驗考驗你，瞧瞧有沒有資格當我鬼手的徒弟。”
　　莫遊插話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白人？”
　　墨老頭神氣地揚起眉毛：“我有白人感應器嘛，周圍要是有白人，我馬上就會知道。”
　　“那你怎麼考驗我？”莫遊疑惑道，怎麼他一點都不知道呢。
　　“首先，你得到一個神奇的筆記本，並沒有瘋掉，所以心理素質過關；接下來沒有幹壞事，就算被人追斬，你也沒有起殺念，品格過關；敢於直視我的赤子之眼，說明你是心中無愧的人；雖然我無理要求，但你依然肯帶我去吃飯，最後被我耍了，還遵守請客的約定。總的來說，你的言行舉止都很對我的口味！”墨老頭眯起眼睛嘿嘿笑著，望向莫遊身上的眼神讓人直打寒顫。
　　莫遊被人誇獎幾句，頓時眉飛色舞，得意地道：“眾所周知的事情你就不要說了！誰不知道莫某的優秀啊？”
　　墨老頭雖然看不得莫游的得意之色，卻不能出言反對。要知道剛才讚賞莫遊的是他，此時嘲諷莫游就成了自己掌自己嘴巴了。他只能哼的一聲，道：“你現在肯拜我為師了嗎？”
　　“還是不肯！”莫遊給出的回答出乎意料，墨老頭瞪大眼睛，臉帶慍色。莫遊可不管，現在不吊高來賣，以後就沒得吊了！他笑道：“白人那麼稀少，你鬼手想要，天工他們一樣想要。”
　　墨老頭暗呼失策，看來要被這個臭小子敲詐什麼了！果然，莫遊奸笑道：“除非你給些泥和魂我吧，我要造人。”
　　“你是想製造女人吧？小小年紀就這麼好色，以後還得了？”墨老頭臭?莫游幾句，才道：“我只有泥，沒有魂。每個人都有靈魂意識，剛死的時候，魂會在屍體周圍徘徊，這時候捕捉起來的話，就可以重新塑人了。不過我也不知道捕捉靈魂的辦法！”
　　捉別人的靈魂去造人，有點邪惡啊！莫遊心裡打了個哆嗦。聽見老頭說他不懂捕魂，莫遊沒好氣地道：“你是神之電腦的製造者啊，怎麼會不知道？”
　　墨老頭哼道：“三個製造者，都只能打開E盤！不清楚捕魂方法有什麼出奇的。”見莫遊不理解，墨老頭笑道：“這些造器原理等你進得師門後，自然會瞭解的。”說著，他從衣袋裡掏出一個卷軸，輕聲神秘道：“這個是天甲卷軸，是禁忌之術，可以說是無價之寶，我也只有幾個而已。使用它可以加護身體五分鐘，在這五分鐘裡，你用變速齒輪，不會有任何疼痛的哦！這個天甲卷軸和神之電腦是你的入門禮物，怎麼樣？”
　　莫遊吞了吞口水，有這個天甲卷軸，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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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赤子之眼的厲害

　　
　　莫遊經過考慮，決定答應向墨老頭拜師學藝。但是莫遊說明，如果墨老頭的話裡有半點欺詐，他寧死也要走人。墨老頭自然是點頭允許，兩人的師徒關係，如此就定下來了。
　　回到餐館大廳，兩人大搖大擺地想要離去。胖胖的老闆倒是眼尖，厲聲喝住他們：“喂，你們兩人，把裡面的碗碟都清乾淨了嗎？”語氣裡一點疑問的味道都沒有，畢竟這麼短的時間裡，十個人也不可能洗完那些堆積如山的餐具。
　　莫遊鼻孔朝天，高聲道：“胖子老闆，那些碗已經洗完了，而且洗得很乾淨，一隻都沒有打碎！你可以去檢查一下，不過我好心提醒一下，最好戴個口罩才進去，因為裡面真的很臭！”說罷還做了個鬼臉，氣得餐館老闆頭頂都冒煙了。莫遊是故意這麼做的，他就是要激怒老闆，最好大打出手，然後讓墨老頭去擺平，測試他的實力。
　　老闆咬牙切齒的模樣，怒道：“好啊！吃霸王餐還敢這麼囂張，分明存心跟我找茬！”
　　“找茬又怎麼樣？你咬我啊！瞧見他了嗎？他就是我的師傅，大名鼎鼎的天眼鬼手！”莫遊怪聲怪氣的腔調，令人更加憤怒，他扯著墨老頭的衣服，道：“老頭子師傅，該是你樹立威嚴的時候了，快去給那個面目可憎的胖子一點顏色看看吧！”
　　墨老頭哼的一聲，撇嘴道：“臭小子，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麼？好吧，就讓你見識一下。”他走了幾步，又回頭對莫遊道：“知道明星最怕什麼嗎？就是被狗仔隊追蹤！你以後別說我是天眼鬼手，不然被人纏上，又要買器具又要咋的，你就知道什麼是煩了！”
　　老闆見兩人如此目中無人，已經怒不可遏，對遠處兩個侍應咆哮道：“全部給我過來，教訓這兩個吃霸王餐的一頓！”他本身也是個攻擊性異者，但是實力只處於最下游。老闆那雙胖乎乎的手凝聚著一個球，裡面隱約有水液流過，這是異者界最常見普通的水系攻擊性異能，凝結空氣中的水分成球，然後擊射敵人。
　　莫遊看得目不轉睛，而墨老頭則是不屑一顧，他一邊走向老闆，一邊撥了撥淩亂的頭髮，那雙奇異的眼睛頓時完全顯露出來。左面的赤子之眼曈孔一縮，本來清澈如溪水的眸子突然變得汙黑，陰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
　　看著那只眼睛，老闆渾身一顫，雙手之間的水球呯的一聲散了。一幕幕愧疚的往事出現在眼前，老闆突然啊的一聲，接著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巨大的悔疚令他幾乎跌坐在地上。老闆緩緩地坐了下來，哭道：“你們別動手，讓他們走吧！我做過太多的錯事了，我是個罪人……”
　　兩個侍應愕然得張開嘴巴，一向橫蠻的老闆怎麼突然哭了，那個老頭！他們害怕地望向墨老頭。
　　墨老頭很酷地甩了甩頭髮，遮住那只赤子之眼，他轉過身來，對兩個驚呆的侍應作出個“耶”的手勢。走向同樣震驚莫遊，扯了扯他，罵道：“臭小子，走啊！”
　　莫遊從呆愣中醒來，快步跟上墨老頭，贊道：“老頭子，不錯啊！你可以用眼神殺死人了！”
　　“當然咯，現在知道天眼鬼手的厲害了吧！那位胖子仁兄估計要哭上幾天了，哈哈！不過呢，赤子之眼雖然能辨善惡辟正邪，但如果對著心中無愧者，那麼我的曈術是完全沒有用的。”
　　“喂，老頭子！你剛才不是說別提你的稱號嗎，怎麼自己就先說了？”
　　“反正都被你暴露身份了，提提也無妨啦。嘿嘿，估計明天的異者日報上，頭條就是‘神秘鬼手攜徒出現，大鬧餐館天眼顯威’哈哈，這麼想真不好意思的。”
　　兩人的聲音遠遠傳來，餐館裡的顧客和侍應都面面相覷，皆是一臉驚訝之色，難道剛才的糗老頭真是天眼鬼手！？等慕名之人追出餐館的時候，莫遊兩人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加上他們都是子虛無形之人，想追尋也追尋不了。
　　第二天異者日報的頭條果然是這樁事，但苦於沒有拍照，只能拿墨老頭以前的照片和一個黑色背影作封面。文章中詳細報導了這件事件，除此之外，便是猜測鬼手的神秘徒弟，對他表現出極大的興趣。要知道每個異者家族都渴望得到鬼手的先進裝備，如今鬼手多了個徒弟，就是多了一個得到裝備的途徑，大家當然想要結交那位神秘徒弟。
　　這是後話，而現在的莫遊師徒兩人，正前往墨老頭的窩。一路上，莫遊問個不停，他實在有太多的疑問了，他想瞭解異者的世界；而墨老頭是有問必答，做師傅的神氣感覺讓他毫不知疲倦。
　　跟著墨老頭來到城中一條幽靜的街道，然後走進一間普通的民屋。墨老頭往一面牆上走去，隱而不見，莫遊吃了一驚，往牆上摸了摸，發現是實體，便問道：“老頭子，這就是嫁接空間嗎？我怎麼進去！”
　　剛才莫遊問了關於美味餐館的事，墨老頭解釋說那是嫁接空間，是一種很高超的結界術，原理是連接另一處的地方，兩者之間形成一個空間。但是如果這裡的結界被破壞，或者在被連接的那處地方上布下反結界，那麼嫁接空間裡的一切都會被失控的力量所吞噬。
　　嫁接空間的大小因結界而異，而懂這種結界，又有信譽的結界師本來就稀少，加上布這種嫁接結界非常耗元氣，傷天和，所以嫁接空間可謂是寸土千金。那些對公共異者開放的空間，只要是異者都能看到和進入；而私密的空間，則視其布下結界時的設置而定。
　　“哎，我怎麼收了個笨徒弟！”墨老頭又跑了出來，道：“記住我這個空間的進入方法，就是在心裡說著‘鬼手真帥’，然後往牆裡走就可以了。”
　　靠，自戀的老頭！莫遊撇撇嘴，心裡被迫說著鬼手真帥，往牆裡一走，身子果然融了進去，再走幾步，便來到墨老頭的嫁接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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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這樣的師傅

　　
　　天啊，這是人住的地方嗎？莫遊傻眼地看著面前這一片亂七八糟的東西，各種材料堆積如山，一些半成的裝備隨便放在地上，往裡面望望，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工具和設備，整個空間裡亂作一團，連個像樣點的休息地方都沒有。莫游走了幾步，差點被地上的東西拌倒，他怨道：“老頭子，你也太懶了吧，東西都不收拾好！”
　　墨老頭一邊弄著一個望遠鏡，一邊反駁道：“現在這樣很好啊，況且有那時間收拾，不如拿來研究寶貝呢！”
　　真是科學狂人！莫遊沒轍地搖了搖頭，彎身撿起一把攔路的手槍，回頭望向墨老頭道：“老頭子！這把槍怎麼用的？”他單手持槍，擺於下巴下麵，一根手指按著扳機，耍酷似的吹了吹槍口。
　　“那是我研發的異能能量槍，異者的自身力量可以通過這把槍，快速準確地激射出來。不過對你來說，手上的槍只是廢鐵一塊。”墨老頭無情的解釋讓莫游意興闌珊，將手上的能量槍隨便一丟，接著觀看其它東西。墨老頭跟在莫遊後面，神氣得意地解說著自己的各種傑作。
　　良久才把諾大的空間走了遍，墨老頭咳的一聲，板著臉嚴肅道：“好了，徒兒你看了為師如此之多的心血，想必對器具異者的本領有了初步的認識。現在我問你，你想先學畫造符軸，還是鑄煉異器呢？”
　　其實器具異者除了畫符，冶器之外，還有驅獸一流，馴化各種異獸，以替自身出戰。只是驅獸技早已隱沒失傳，在如今的異界裡，並沒有驅獸師的身影，置於驅獸師是否滅絕，亦沒人敢下定論。
　　墨老頭給莫游提出驅獸的事情，如果有的選擇，莫遊肯定會先學驅獸。不過現實終歸現實，他能學的只有兩樣，畫符或冶器。莫遊沒有什麼猶豫，就選擇了畫符，因為他已經有了個最頂級的異器了，現在缺乏的是保住筆記本的能力。
　　“那就先教你畫符吧。”墨老頭撓了撓頭，有點不知從何教起的感覺，要當別人師傅純粹是心血來潮之舉，他並沒有太多的準備。墨老頭想了想，道：“想學好一件東西，基本功必需要扎實！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如果基礎不過關，什麼都是空談。畫符也是一樣，你必需熟練全部的符號，還有符軸的原理，這樣畫制起來才能得心應手。”
　　莫遊認同地點了點頭，覺得墨老頭現在才有了一點師傅的味道。
　　“所以，徒兒你先畫熟一些初級符號吧。”墨老頭又撓了撓頭，不記得以前那本《符號大全》放在哪裡了。他走到一邊的角落裡，翻找起來，一邊道：“小子啊，你也四處找找一本叫《符號大全》的書。哦，那書的封面好像已經破了，反正裡面記載著那些普通常規的符號。”
　　我倒！連教科書都不知道甩哪了？墨老頭剛有的老師味道馬上消失不見。莫遊撇了撇嘴，嘰咕道：“死老頭，東西亂丟亂放，上哪找去？”
　　莫遊巡察了整個空間一圈，並沒有發現那本封面破了的《符號大全》。他乾脆往地上一坐，喊道：“老頭子，我不找了！《符號大全》沒找著，倒是找到本色情雜誌！”
　　“什麼？不可能！”正在角落裡翻找的墨老頭聞言，馬上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緊張道：“什麼色情雜誌，給我看看！”他一看莫遊休閒地坐著，知道被乖徒兒耍了，惱羞成怒地吼道：“臭小子，竟連師傅都敢耍！”
　　莫遊哈哈大笑，道：“你剛才那緊張的樣子已經把你出賣了，哈哈！色老頭，或者《符號大全》被你誤放到那些成人讀物裡面了呢。”看到墨老頭犯窘的樣子，莫遊吹了吹口哨。
　　墨老頭恨恨地咬著牙，突然，他的神色一轉，哈哈笑了起來。正當莫遊奇怪的時候，墨老頭歡聲道：“不找了，你去異者用品商店拿一本回來吧，隨便拿些上等黃紙還有空白卷軸，有多少拿多少。”說著，他從衣袋裡掏了掏，拿出了一個麻布袋子，交給莫遊：“用這個袋子裝吧，裡面有三立方的容積，夠裝的了。”
　　莫遊接過袋子，伸手進去探了探，果然又寬又闊。
　　“你別把自己給裝進去了，裡面的空間很特殊，有生命有靈性的東西都不能裝進去，不然死定！”墨老頭警告一翻後，又道：“出了街口轉左，然後直走一段路，你會看到一個公園的，就在門口左右有間規模挺大的商店。”見莫遊還不動身，墨老頭喝道：“去啊，早點拿東西回來，早點教你畫符！”
　　也不知道墨老頭是真傻還是假傻，難道他不知道買東西要錢的嗎？而莫游連異者幣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莫遊攤開右手，道：“給錢呀，我沒有異者幣。”
　　墨老頭伸手拍了莫遊的右手一下，哼道：“錢？我不是說了嗎，我窮得連人民幣都沒有！而且誰叫你拿錢去買回來。”
　　“不是買回來……”說到這裡，莫遊一下子驚醒過來，瞪大雙眼道：“老頭子，你不會是想那樣吧！？”
　　嘿嘿一聲，墨老頭邪惡地笑道：“不錯，我就是想那樣！”接著他哼了一聲，憤憤地說：“那間店的東西貴得離譜，老闆的服務態度又差，最可惡的是，竟然拿一些水貨冒充是我天眼鬼手的作品！這回就算是給他個教訓吧。”
　　莫遊心裡躍躍欲試，還沒行動就感到極大的刺激。雖然搶劫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但是那個老闆欺騙消費者，給他點教訓也是應該的。
　　但是，能開一間異者用品商店，那個老闆應該有不俗的實力吧？不然早被人家搶光了。想到這裡，莫遊問道：“老頭子，你不會讓我就這樣過去吧？我什麼都沒有，怎麼打劫！”
　　“誰說你什麼都沒有，你不是有神之電腦嗎？不是有一個天甲卷軸嗎？”墨老頭奸詐地笑了起來，臭小子，竟然叫我色老頭，這回看你還敢得意不！他道：“先用那個天甲卷軸，然後用變速齒輪，5分鐘夠你把東西運走了！放心，那老闆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是破不了一級變速齒輪的。”
　　墨老頭拍了拍莫遊的肩膀，哈哈一笑道：“就算你笨到家了，最多就是被人打一頓，然後送去仲裁會。要知道異者界有異者界的法律，那個老闆不是邪惡異者，所以不敢隨便殺人的。”
　　莫遊別過頭哼了一哼，怒道：“不去！休想動我這個天甲卷軸！除非你再給我一個天甲卷軸吧，否則我不會去的。”
　　“臭小子，我只剩幾個而已！”墨老頭恨罵一聲，最後還是從衣袋裡拿出一個天甲卷軸，甩給莫遊道：“算了算了，給你這小氣鬼了，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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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打劫異者商店

　　
　　按照墨老頭的指引，莫遊來到公園門前，他在附近走了一圈，沒發現那間異者用品商店。難道是老頭子耍我？莫遊撓了撓頭，心道：“不會吧，耍我的話，他怎麼肯給我一個天甲卷軸？”
　　其實包括第一個卷軸，莫遊都不懂得分辨它是不是天甲卷軸，也不知道有沒有墨老頭說的作用。這一點莫游很清楚，不過他選擇了相信墨老頭而已。他知道，人與人之間一定要有信任，否則永遠不可能相熟。
　　莫游回想起墨老頭的話，只要是異者就能看到這些空間，那麼看來自己還不是異者啊！之所以能看到美味餐館，肯定是因為墨老頭在幫忙。“怎麼樣才能讓那些空間結界辨定我是異者呢？”莫遊快將頭撓破了，依然想不出辦法來，早知道這樣，就問清楚老頭子才過來啊！
　　現在走回去再問的話，一定會被那臭老頭嘲笑的。哼，我就不信找不到入口！身上明明有一個頂級神器，為什麼結界感應不到呢？會不會……想到這裡，莫遊從背包裡拿出筆記本，按了開機，然後像拿著指南針似的在門口附近再次尋找起來。
　　商店入口不可能設在眾目睽睽之下，所以莫遊專找那些隱蔽的地方。他又繞到一棵大樹後面，頓時喜得笑了起來。只見樹後面的牆變得迷幻一片，隱約見到裡面遠處有間房子。“果然是這樣！只有開了機，這個神之電腦才會被感應出來，然後承認我是異者。這種嫁接結界真夠聰明的！不知道墨老頭會不會布呢。”莫游開心地嘰咕著。
　　莫遊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看見的情況下走進牆裡。他昂首闊步地來到房子前面，只見高高地掛著一個木質招牌，上面寫著“鬼手雜貨”。莫遊撲哧一聲，繼而哈哈大笑，怪不得老頭子要打劫它呢！
　　先進去看看吧，看准商品的位置然後再搶。打定主意，莫遊收斂起笑容，一副憨態可鞠的樣子。
　　商店裡中間放著幾個架子，上面擺滿各種各樣的東西，而牆上掛著一些比較大的裝備器具，老闆坐在剛進門口的櫃檯後面，頭也不抬斜著眼望瞭望莫遊，懶洋洋地道：“歡迎光臨。”此時店裡只有幾個異者，挑選著什麼。
　　“老闆，有《符號大全》和黃紙賣嗎？”莫遊憨憨地道。
　　老闆一邊伸手指了指，一邊懶洋洋地說：“書在那邊架子，黃紙在這邊。”又指了指另一個鐵架。
　　服務態度果真很差！既然這樣對待你的上帝，那我不做上帝了。莫遊心裡嘿嘿笑著，往老闆指示的方向走了過去，那個架子上排列著很多書，什麼《控水技巧》、《李氏理論》，竟然還有很多小說，還有美少女作家等字眼。雖然只是普通的書籍，但是一想到這些是異者界的東西，就有一種很特別的新鮮感覺。
　　美少女作家，看看有多美先。莫遊拿出那本小說，翻開第一頁的照片看了看，立馬將書合上，然後放回書架裡。“靠，這樣都敢說是美少女啊，連宿舍大媽都不如！”莫遊咕嚕著，終於找到《符號大全》的身影。確定了書的位置，他便來到另一鐵架前，很輕易地找到一捆捆的黃紙，還有那些空白卷軸。
　　莫遊暗中觀察了幾個異者一下，他們的年紀都不大，也就二十多歲，瞧來不可能突破變速齒輪的。做完準備功夫，莫遊便走到商店外面。
　　老闆見莫游什麼都不買就要走，有點微怨地撅了撅嘴。
　　莫遊拿出袋子，從裡面掏出一卷天甲卷軸。墨老頭已經教過他天甲卷軸的使用方法，莫遊回想了一遍，“嗯”的點了點頭，將綁著卷軸的紅繩拉開，往天空上一拋，雙手笨拙地作了幾個手勢，大喝道：“開！”此時卷軸已經快要掉到地上了，猛然光芒大盛，將莫遊包圍著。肌肉皮骨傳來陣陣舒服的感覺，莫遊望瞭望自己，發現被一層淡淡的白光保著，如同天甲。
　　事不宜遲，只有五分鐘了！莫遊跑進店裡，不顧老闆驚愕的表情，揭開筆記本，點向早已準備好的齒輪帶，一拉，周圍世界頓時定格下來。莫遊果然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感覺到一下的刺痛。莫遊一邊哈哈大笑，一邊狂奔到書架那，將《符號大全》砸進袋子裡，轉念一想，如果臭老頭又說沒有“標點大全”怎麼辦？難道再來劫一次麼？莫遊想想還是把書架上的教材書全部砸進袋子裡，只剩下一些美少女作家的小說。
　　劫完書籍，他便狂奔至另一邊，將架裡的黃紙卷軸等東西不斷扒進袋子裡，一些砸不中的卷軸跌得滿地都是。
　　莫遊雖然狂笑著劫掠，但心裡不停地數著時間，他只能在店裡停留四分鐘，不然逃不掉！
　　四分鐘可以劫走多少東西？莫遊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往東西撥進袋口就可以了！拿完所有的黃紙卷軸和那個架子上的東西，莫遊乾脆跑到櫃檯那裡，將袋子套著櫃檯，然後用力一推，頓時整個櫃檯被裝了進去。老闆依然保持著手肘撐桌，掌托下巴的姿勢，幾分鐘裡，他和其它幾個異者都只動了一點點，實力果然破不了變速齒輪。
　　還剩一分鐘了，閃！莫游向外狂奔，剛跑了幾步，猛然?腳。只見前面有一個少女，她艱難地動作著，雖然速度很慢，但肉眼已經可以看到，這表明她的實力非常強大！
　　再看少女的模樣，莫遊的心臟猛跳了一下，第一感覺就是天上的孤月！
　　瀑布般的長髮下，是一張粉嫩的俏臉，臉上分佈著長長的眉毛，迷人的鳳眼，高挺的鼻子，淡紅色的小嘴，一切都是那麼和諧柔美。少女雖然美麗不可方物，但是全身散發著冷若冰霜的氣質，那身雪白帶藍的衣服，更是點綴著她的淡然。
　　“好美的一個可人兒啊！”莫游來到少女的面前，嘖嘖出聲，他可不管氣質冷不冷！莫遊突然驚道：“哇，竟然有我這麼高！”他望瞭望少女的高聳的酥胸，吞了吞口水道：“而且身材不錯！”
　　少女的眼神中透露出震驚，眼底裡還有一絲恐懼，她的肉體雖然被變速齒輪限制住，精神卻已經突破了，所以莫遊說的話，她聽到一清二楚。她的小嘴緩緩動作著，清脆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是，誰……這是，怎麼，回事……”
　　莫遊見她說得有趣，不禁哈哈一笑，一邊伸手捏了捏少女那嫩滑的臉蛋，一邊道：“我是路過的而已！”莫遊突然驚醒，自己只剩一分鐘了啊！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時間快到了，再不跑就來不及啦！他戀戀不捨地摸了摸少女的瀑布長髮，然後狂奔而去。
　　風中飄帶著莫遊的笑聲：“女孩，下次見面的時候，要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喔！記住，我叫莫遊，莫名其妙的莫，遊手好閒的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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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第一堂課

　　
　　奔出空間，眼看一分鐘就要完了，莫遊連忙將齒輪條調正，一切便如常了。他松了口氣，不減速度地來到路邊，正好有一輛計程車駛過來，莫遊招手讓它停下，坐了進來，急道：“司機，快開車！”計程車呼的一聲開動了。
　　沒過一會，少女已經走了出來，她四處張望想要找到莫遊的身影，可哪裡還有蹤影，就連一點異者的氣息都沒有！少女摸著被捏的臉蛋，冷淡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憤恨，輕淡的聲音從小嘴裡傳了出來：“流氓。”
　　就這樣，第二天的異者日報上，除了鬼手攜徒驚現之外，又多了一樁大新聞：“神秘人劫掠鬼手雜貨，老闆哭訴如同作惡夢！”如果是普通的搶劫，算不了什麼大新聞，交由異者界員警處理就是了；但這次的搶劫，並不是那麼簡單。因為包括老闆在內的幾個異者，都不知道貨品是怎麼被劫的，據老闆說，幾乎是一?眼的時間，他就連櫃檯都被人搬走了，自己還摔到地上！
　　最後根據老闆的口供，警方確定了犯罪嫌疑人是一個背著垮包的短髮男子，並通知廣大異者，如果有什麼線索，請立刻提供給警方。
　　鬼手真帥！莫游心裡說著，向前一步，走進墨老頭的嫁接空間裡，扯著嗓子喊道：“臭美老頭，我回來了！”他哈哈大笑著，將麻布袋子的東西倒下來，黃紙卷軸還有書籍都撲通撲通地掉在地上。最後，莫遊撥開一塊空地，將裡面的櫃檯也倒了出來。
　　墨老頭聞聲跑了過來，見到那張櫃檯，雙眼立刻瞪得賊大，倒吸一口冷氣道：“你小子夠狠啊，連人家的收銀台都拿走了！”
　　“我也是迫不得已呀，為了養家糊口而已。”莫遊歎了口氣，飄了墨老頭一眼，道：“總不能指望你給些異者幣我吧？”他四周尋找著什麼，突然雙眼一亮，嘖嘖有聲地撿起遠處一把斧頭，準備用它劈開那把該死的鎖。
　　墨老頭懶得管莫遊，他翻著地上的書，挑出《符號大全》，點了點頭：“沒錯了，就是這本。”
　　“嘿——”莫遊舉起斧頭，用盡力氣向鐵鎖落下。叮噹一聲，鐵鎖不堪一擊地被劈了下來，莫遊拉出抽屜，只見裡面裝滿類似紙幣的東西。
　　莫游拿起一張輕輕撫摸，才發現異者幣的質感比普通貨幣要柔滑很多，卻非常堅硬。幣上一面刻滿形狀各異的符號；另一面則是眾多異者的小人圖像，有持武器的，有舞卷軸的，還有騎異獸的；最讓莫遊好奇的是中間嵌著的那塊晶片，上面有光芒閃過，很是漂亮。莫遊轉頭望著墨老頭，疑問道：“老頭子，這塊晶片有什麼特別的用處嗎？”
　　墨老頭瞟了一眼，點頭道：“當然了，值錢就在那裡而已。那塊晶片是用一種天然礦石冶煉而成的，裡面含有特殊的能量，可以幫助異者修煉。你手上那張是十元，為藍色晶片；一百元的為紅色晶片；而一千元則是紫色晶片。”說著，老頭嘿嘿笑了聲，嘲道：“不過對於你這個白人來說，那些晶片一點屁用都沒有。”
　　“靠，死老頭，你自己不也是白人麼？”莫遊呸的倒豎拇指，把抽屜裡的異者幣全部拿了出來，點數一下，竟有三千元之多。莫游從錢塞進垮包，獰笑道：“發達了，發達了！就這麼幾張東西，竟然值三十萬人民幣，哈哈。”
　　墨老頭不屑一顧，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哼，錢財只是身外之物，你切記不要太過著迷，否則心志不高，是絕對畫不了高級符陣的。”他拿著《符號大全》，一捆黃紙和幾個空白卷軸，放在收銀臺上，道：“好了，正經坐好，為師要授課了！”
　　莫遊左顧右盼，喃喃道：“沒有凳子怎麼正經坐好？”此言招來墨老頭一個兇惡的眼神，莫遊聳了聳肩，將旁邊的一個木桶搬過來，坐在上面道：“好了，你講吧。”
　　“咳——咳——”墨老頭捶了捶嘴巴，正經八百地道：“所謂符軸，其實是通過符號與天地間溝通，而獲得想要的效果。符號的不同配答，可以繁衍出無數的術法，比如我洗碗用的高級水卷軸，畫制時只需用到幾百多個符號；而天甲這種禁忌卷軸，卻需要幾千個，其中包括一些失傳已久的秘符。”
　　“什麼！幾千個！？”莫遊差點就從木桶上跌到地上，驚恐道：“老頭子，你是開玩笑的吧！？”完了完了！還以為符軸術可以很輕易地學會，現在看來，單是背記那些符號，就比登天難了……
　　墨老頭哼了哼，道：“誰開你跟玩笑。如果天甲卷軸容易畫制的話，那我就不會只有幾個了。小鬼，你等下動手實踐過後就會知道，畫紙符造卷軸的難度會遠遠超出你的預想！”
　　天眼鬼手是異者世界裡眾所周知的神器專業戶，但他畫制成功的天甲卷軸也不超過十個，難度可想而知。
　　“無論是符還是卷軸，畫制的時候都要做到心神合一，專於一處！如果你有一絲分神，符號畫錯一點點，都會導致整個符卷變形，輕則效果減弱，重則不可使用。要做到不分神，就需要對符號的畫法了然於胸，然後按照術法的正確符號排序，快速地，毫不停頓地畫下來，直到畫完最後一筆，才算成功。”墨老頭繼續將畫符的恐怖之處說出來。
　　毫不停頓地畫……這需要一種什麼樣的意志啊！莫遊感到一陣頭暈。
　　“一般，符要比卷軸簡單，效果比卷軸弱，畫制起來也比卷軸容易。要知道，頂級符也不過是幾百個符號而已。”墨老頭頓了頓，拿起一個空白卷軸道：“高級法術，還有DIY法術，都要添加符號，這樣動輒都要幾百個，用黃紙根本畫不下來，所以就採用卷軸了。”
　　放下卷軸，墨老頭拿起一捆黃紙，說道：“這是符術的載體，符術要依附黃紙才能發揮出來。黃紙的品質好壞，會關係到符術的效果，卷軸亦是同樣道理。而你拿回來的這些，都是很普通的黃紙和卷軸罷了！哎，早就料了那間鬼手雜貨沒好東西的啦。”他怨說著，從衣袋裡拿出一支毛筆和一瓶墨水般的東西，只聽他道：“這是狼毫筆，適合初學者；而這個是異者墨水，也分品質，而這瓶是上等墨。只有用異者墨水畫出來的符號，才能與天地溝通。”
　　墨老頭拿著狼毫筆沾了沾墨水，抽出一張黃紙放於桌面上，他凝神一揮，持筆的右手如同跳舞一樣，在黃紙上畫著。一會兒的功夫，墨老頭便畫好了，他停下筆，而黃紙上的符號同時發出一陣光芒，最後隱沒不見。墨老頭拿起那張符，道：“這是初級火球符，就要十幾個基本符號而已。”
　　說罷，墨老頭雙手夾住那張剛畫的火球符，喝的一聲，雙手向前一揮，頓時一個火球沖向莫遊。
　　莫遊嚇得瞪大眼，情急之下一拳擊向火球，火球爆碎下來。“哎喲，燙死我了！臭老頭，你這是幹嘛啊？”莫遊怒問道。
　　墨老頭哈哈大笑：“讓你知道火球符的威力！火球符這種低級符術，嚇嚇普通人還可以，拿來對付異者簡直是笑話。不過，無論火球符有多弱，徒兒你都要先學會畫制它。要記住，萬丈高樓平地起！”
　　莫遊點了點頭，心裡明白墨老頭的用意。
　　“第一堂課到此結束，我就不佈置作業了，你看著辦吧。”墨老頭伸了個懶腰，打哈欠地道：“為師去睡覺了。”
　　哼，臭老頭別瞧不起人。莫遊拿起桌上的《符號大全》，暗下決心，一定要背熟畫熟這些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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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少陽離火符

　　
　　也不知過了多久，望著桌面上那堆畫滿各種符號的黃紙，莫游長呼出一口氣。砸下筆，他掄了掄那快要脫臼的肩膀，喊道：“老頭，過來！我已經把基本符號記熟了。”對於符卷術，白人的天賦真的很高，莫遊亦不過花了幾個小時的功夫，竟也將基本符號練得倒畫如流了。
　　“嚷什麼呢，擾人清夢！”墨老頭打著哈欠走了過來，略略瞟了那堆黃紙一眼，道：“哦，畫這麼多了啊。不錯，我就喜歡刻苦勤奮的人。”他拿過桌上的狼毫筆，用了十多張黃紙分別畫下十幾個不同的符號，解釋道：“這些就是組成初級火球符的符號，一共十四個，屬離，也是少陽
　　無論符或卷，總符號數必是六，七，八，九的倍數。六為老陰，八為少陽，九為老陽，七為少陽。那初級火球符有十四個符號，是少陽，兼之是火屬性，學術上便把這類型的符統稱為“少陽離火符”。只是這個初級火球符，是最低級的少陽離火，威力也只能作點火之用罷了。”
　　莫遊聽得似懂非懂，想不到這符卷術還涉及到陰陽八卦，看來還得讀讀周易啊。正想著，墨老頭卻將狼毫毛遞了過來，說道：“你現在畫一個初級火球符吧，這個符毫無技術含量可言，把十四個符號疊寫在一起就行了。”
　　點了點頭，莫遊接過筆，拿出一張乾淨的黃紙，把筆沾了沾異墨，深吸一口氣，莫遊喝的一聲，右手已經揮出！只見狼毫筆尖在黃紙上如流水般勾畫著，十四個符號不消一會便躍然紙上，只是某些轉筆處，難免有點新手稚嫩的痕跡。莫游擲下筆，呼的松了口氣，笑道：“老頭子，你看我畫得如何？”
　　墨老頭看了看，點頭道：“還不錯，有我當年一半的天分。你用用這符看效果如何？使用離火符，都是統一口號‘柔順附麗離火豔’，你喊著就行了。”
　　“不對，我記得你用的時候沒喊口號啊？”莫遊疑惑地問道。
　　墨老頭神氣地哼了哼，得意道：“我是誰啊？天眼鬼手！你當我是浪得虛名呀，如果用這種低級符我還要喊，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死？”其實墨老頭並非不用喊，只是說得很快，快到肉耳聽不到的程度罷了，如果他去嘻哈界混，定是無人能敵了。
　　自行過濾掉墨老頭的臭美話，莫遊拿起那張處女符，還真有點不捨得如此用掉。他凝神起來，夾住符紙向著墨老頭一揮，同時大喊道：“柔順附麗離火豔！”語聲未落，黃紙已作化一個小火球，歪歪斜斜地飛向前面。
　　“嘿，小傢伙，來呀！”墨老頭隨手一揮，火球已經改變軌道，砸在旁邊的一堆雜物上，炸出一抹豔麗的火花。望著被燒黑的雜物，墨老頭的右眼閃過一絲贊許之色，微笑道：“效果還算不錯，加以時日，一定能揚名異者界的。只是，你現在這點本事是拿不出手的，所以你千萬不要惹禍上身，或者得罪誰，這世界大得很，藏龍臥虎的，你可要記得了！”
　　見墨老頭難得認真一回，莫游自然也正經八百地點了點頭，重嗯一聲。只是說到“得罪”，莫游就想起張自強來，那胖子得罪了自己呢！
　　其實論理來說，以莫遊現在的異者身份，根本犯不著跟那傢伙計較什麼；只是論事來說，莫遊卻放不得張胖子。人是有七情六欲的，無論是誰，都忍受不了被別人一再踐踏自尊。以德報怨並不是忍讓，更不是對小人忍讓，對著小人處處忍讓，小人只會以為你怕了他，而變本加厲；唯有有選擇性的忍讓，才算德。
　　莫遊深知這點，他要教訓張胖子一頓，為自己報仇，為那些被張胖子欺負過的同學報仇！想到這裡，莫遊嘿嘿一笑，膩聲道：“師傅，徒兒有一事相求。”
　　墨老頭打了個冷顫，滿臉惡色，皺眉道：“少來一套，有什麼就直說吧！為師都被你噁心死了。”
　　“那我就明說啦，請師傅借些整蠱別人的東西給我。”莫遊搓著手，有點猥瑣地笑道，他仿佛已經看到張胖子被整得狗血淋頭的樣子。
　　墨老頭揚了揚眉，輕哼一聲，道：“你要整蠱誰？”
　　不讓墨老頭清楚是怎麼回事，恐怕難以借物。心知這點，莫遊當下便把來龍去脈講出來，其間又將張胖子的惡劣誇張數倍，以博同情。換了口氣，莫游莊嚴道：“張胖子那些臭事，真是講個三天三夜都講不完！師傅，我已經決定豁出去了，橫豎我一定會被退學的，而且本身我就想專注於異能，所以……哼哼，我要跟張胖子來個了斷！”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讓你在學校天臺發瘋呢。墨老頭心裡暗想，罷了，畢竟還是少年心性，而且那張胖子也該教訓教訓，就讓他玩一回吧！想到這裡，墨老頭義憤填膺地道：“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可惡的人，真是長見識了！哼，為師這回支持你，讓那胖子知道我墨某的徒弟不是好欺負的。”
　　莫遊雙眼一亮，連忙拍馬屁：“師傅，你真是明白事理啊！哈哈，這回張胖子要受罪了。”
　　“那你需要什麼呢？”墨老頭問道。
　　莫遊歪著嘴巴苦想，剛才只是想借幾個威力大一點的符嚇嚇那胖子，但現在得到師傅的支持，卻也不同日而語了。過了許久，莫遊突然打了個響指，笑道：“師傅，有沒有那種可以讓人隱身的法寶？”想要整蠱一個人，最理想的前提，當然是讓對方看不見自己了。
　　墨老頭點了點頭，道：“隱身的法寶有很多種，效果亦有所不同。比如說隱得連異者都看不見的那種，是需要很高級的法寶的，而且維持的時間不會長；不過只需要讓普通人看不見的話，倒是容易的很。”墨老頭伸手入懷，掏了一會，拿出一瓶包裝像沐浴露的東西，只是上面寫著“和氏隱身露”。
　　“這是什麼，和氏隱身露？”莫遊拿過那塑膠瓶子，疑惑道。
　　“嗯，這是異者界裡最好的老字型大小隱身露，平時異者們都用這東西行走江湖的。它跟沐浴露用法一樣，洗澡時塗於身上就可以了，用了十分鐘後生效，可以維持二十四小時，到時普通人就瞧不見你了，用它洗衣服，衣服也會隱形的。但徒兒切記，它只是隱形，並非虛體，所以你一定要小心點，別嚇著無辜的人了。”墨老頭解釋完，咳了一聲。
　　可以維持二十四小時！？莫遊皺了皺眉頭，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隱身露這麼牛，那異者用了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非也，非也！”墨老頭文縐縐地搖了搖頭，道：“你千萬別仗著自己隱身了，就去幹些不法之事，什麼非禮良家婦女的！如果被異者界員警抓住，我也保不住你。”哼了哼，墨老頭又道：“而且舉頭三尺有神明，壞事幹多了，會遭天遣的。異者有異者的世界，不能破壞普通世界的平衡，這是千古不變的規則！”
　　“不會吧？那我整蠱張胖子算不算破壞規則？”莫遊疑問道。
　　墨老頭嘿嘿一笑，道：“認真說起來，那當然是破壞了，只是一來張胖子可惡，二來你是白人，如果不出意外，是不會被異者員警發現的。”
　　莫遊猥瑣地湊過去，搓手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師傅，再給我點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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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消氣

　　
　　離開墨老頭的住所時，已經是晚上時分，莫遊走在寂靜的孤路上，望著天上的繁星，心裡感觸良多。他活了二十年，過得最慢最精彩的一天，當數今天，今天發生的事情實是太多了，先是拜師，然後打劫，後來又學藝，像是演戲一樣，現在想起，莫遊的心情都有點澎湃。
　　他們以為能弄死我麼？哼，老子福大命大著呢！對了，現在他們應該都在教室裡名為晚自習，實為泡妞吧！莫遊笑了笑，他現在真想一步走回學校，好好欣賞張胖子，許元那些人見到他時那個驚訝的表情。心思已定，莫遊的腳步不禁加快起來。
　　此時的張胖子雖然的確在教室裡與一個美女調笑著，可他心裡卻是忐忑不安，有個包袱放不下，那包袱便是莫遊。那些打手全部被打得腦震盪，最嚴重的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如果單是這樣並不會讓張胖子害怕什麼，可是最離奇的，那些打手都認定，他們是一?那間，被全數擊倒的。如果他們不是被打得傻了，那就表示著莫遊……
　　張胖子不禁打了個冷顫，猛地搖了搖頭，心道：“哼，一定是那些打手怕我不給酬金，所以編出這種鬼話，想騙我。”有這樣的想法，他倒是輕鬆了，當下哈哈大笑地跟旁邊的美女說著他那些無聊的笑話，可奇怪的是，這些笑話讓那美女笑得前伏後仰，就差沒捧腹滾地了。
　　突然，門口走進一個高大的身影，一個臉上帶著嬉笑的傢伙旁若無人，悠哉遊哉地走著過來，不是莫遊又是誰？
　　“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打架很牛，可料他也不敢在這裡打我吧？”張胖子似乎忘記了餐廳被打一事，想到這裡，他不屑地瞟了莫遊一眼，怪聲道：“土包子沒被打死麼？哼，下回注意點，不是每次都能用蠻力取勝的！”其實張胖子現在卻是想到槍了，他就不信，莫遊這血肉之軀能敵得過子彈！
　　要論到心胸狹窄，這胖子認第二，也沒誰敢認第一了。莫遊不過是侃了他幾句而已，竟然要上升到將莫遊殺掉的程度，憑此可想而知，這張胖子平日裡橫行霸道的情況。
　　莫遊只是淡淡地笑了聲，並不出言，他坐到張胖子旁邊，依然笑吟吟的，就是不說話。
　　張胖子瞪著莫遊，怒道：“滾遠點！一身土氣，看著你就煩。”
　　換作以前，聽到這話，莫遊心裡一定會有點不爽，但是現在，他卻完全沒有憤怒的感覺，只是有一點點想笑，這應該是強者看著弱者狂妄無知時的反應吧。“我能有現在的強勢，還真是拜墨老頭所賜啊！”莫遊倏地感歎出一口氣，如果不是墨老頭，恐怕自己現在不死也殘廢了，以後混混日子，依然活得又悶又無聊。
　　莫遊很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什麼樣的生活，那不是位極人臣，也不是腰纏萬貫，而是不愁吃喝，無憂無慮，逍遙自在的遊戲人生。而這種人生，似乎已經與他相伴了，這都是異者的魔力。只是，凡事都好像不能十完十美，總要有點遺憾才好，如果素月還在的話……哎！莫遊搖了搖頭，遺憾，應該是不知足所造成的吧。
　　見莫遊又歎氣又搖頭的，張胖子以為那是在嘲笑著自己，不禁更加怒不可遏，他推了莫遊一把，吼道：“別惹我！”
　　這吼聲甚大，惹得教室其它人都注目過來，不少人都露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等待著好戲上演。
　　收起心緒，莫遊如常地嘿笑一聲，他故作一個仔細察覺張胖子的表情，嘖嘖有聲：“老張啊，沒見一天，你好像又肥了不少哦。你看看，你看看，這臉多圓潤，嘖嘖！看來現在飛漲的不單是豬肉價格，還有老張的肥肉啊！”那神之電腦果然不是蒙的，60斤肉呢，慢慢長吧！
　　莫遊並非嘲笑胖人，抓住張自強肥胖來進行攻擊，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張胖子很討厭別人說他肥胖，也沒有誰敢這樣嘲諷過他！此時被莫遊這麼一說，全班人都有點忍忍作笑的意思，這讓張胖子如何忍受得了？他一拍桌子，有點緩慢地站起身子，怒髮衝冠：“莫遊，你有種再說一遍！你他**找死是不是！？”
　　“說什麼？圓潤嗎？”莫游單手撐著腦袋，漫不經心地說道。看著張胖子氣得扭曲的臉龐，莫遊打了個哈欠，悠悠然地站起來，道：“老張，我勸你做人還是厚道點，別再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然遲早會有報應的。”他食指搖了搖，笑道：“不要以為老天爺是瞎子，你幹過什麼事，天知地知，賴都賴不掉！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啊，哈哈。”
　　說罷，莫遊很酷地甩了甩頭，行著他的螃蟹步，笑哈哈地離開了。
　　張胖子望著那個囂張的背影，只能恨恨地甩了甩手。感受到眾人的笑意，他更是惱得想要殺人，目瞪四周，怒道：“你們等著瞧吧，看看那鄉下巴還能不能在這裡讀下去！哼！”不願留在這裡丟臉，張胖子瞪了瞪王欣許元幾人，先自憤然而去。那許元見他轉身，嘴角不禁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可惜，莫遊早已沒打算在這裡繼續讀下去了，現在就算校長跪著求他，他也不會留下來了。因為沒有讀下去的必要了，現在不用愁收入，還要那文憑幹什麼？人活在世上，就應該是享受快樂，而不是為各種事情而煩惱，勞碌，喘不過氣！但是，莫遊真能從此逍遙快樂一輩子麼？
　　可能麼？他雖然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成為一名異者，但是異者就沒有煩惱麼？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身處江湖，如何退出江湖，如何脫身而出？又如何沒有煩惱。想要毫無恩怨情仇，恐怕只能孤身一人去一處深山過活了。而深山，顯然不適合莫遊。莫遊想要熱鬧，又不想要煩惱，只能去烏托邦了。
　　當然現在，這些都不在莫遊的考慮之內，他此時的心情好得難以形容，積累多年的怨氣發洩出去，真的很爽！
　　“明天還有更爽的呢。”莫遊摸了摸衣袋裡的隱身露，不禁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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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隱身就是好

　　
　　脖子後面吹來一陣冷風，讓張胖子打了個哆嗦，他總覺得有些聲音在冤魂不散地纏著自己，似乎就在耳邊響起，但身邊卻沒有人。今天是怎麼了，不但老有聲音煩著，而且脖子老像被撓被吹似的。張胖子摳了摳耳朵，突然那怪聲又像遊絲般傳入耳：“嗚——我死得好冤枉，嗚——”
　　這次聽得確切了，那聲音像鬼哭……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胖子猛地環顧四周，他現在身處校園裡的一條路上，附近雖然有學生，但和他有很遠的距離，根本不可能弄出那種似在耳邊哭泣的聲音來！如果不是人，那是什麼？張胖子不敢胡想，他轉身四望，輕聲喃道：“是什麼！快出來，不要裝神弄鬼！”他向身邊揮了揮拳，擊中的只有空氣。
　　張胖子疑惑地走了幾步，那聲音便又響了起來。他終於敵不過害怕，撒腿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跑不了幾步，張胖子就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他只得緩慢下來，見前面的同學要抬步離開，他忙伸手喊道：“喂，站住！呼呼，我有點事要問你，呼呼。”
　　正好前面那同學是認識這張胖子的，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他，只好萬般不情願地走了過來，訕訕地問：“張同學你有什麼事麼？”
　　張胖子等氣喘順點，便盛怒起來，把那位無辜的同學當作出氣包：“廢話，如果沒事的話，我叫你幹嘛！”說著，他又望瞭望四周，沉聲道：“我問你，你有沒有聽到很奇怪的聲音，就像誰在哭的。”他緊緊盯著那同學，生怕別人說一個“沒”字。
　　可事實是改變不了的，雖然張胖子怒極，但那個男生還是搖了搖頭，疑道：“沒有啊，一直很沒有。”
　　不可能的，怎麼我就……哼！難道是自己疑神疑鬼弄的？張胖子想了很久都沒有個答案，唯有把這怪事歸於耳鳴一類。他哼了哼，道：“跟我一起去那邊的餐廳。”面對這些靈異的事情，人多數是害怕的，更別說是張胖子這種虧心事一堆一堆的衰人了，所以就算歸於耳鳴，他也不敢獨自走路了。
　　望著那個肥胖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走著，莫遊差點沒暴笑出來，他用力按住自己的嘴巴，讓那些陰險的奸笑聲變得機機作響。這隱身露真不是蓋的！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成分呢，竟然這麼神奇！莫游得意地望瞭望自己那身同樣隱形的李寧牌，用鼻子嗅嗅，貌似這隱身露還有茉莉花香味呢。
　　見張胖子快要走遠，莫遊才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說來奇怪，和別人一起走路，那奇怪的耳鳴竟然沒有再來了。走到餐廳，張胖子的心情好了很多，認定剛才的怪事是耳鳴罷了。既然達到目的，那男生自然已經沒有價值了，張胖子揮了揮手，便不理那男生，自個走到一張乾淨的餐桌前坐下，喚道：“侍應。”
　　點了幾個菜，張胖子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餐廳裡的女孩，一邊哼著難聽的小調，那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讓人生出一種燜蘿蔔的感覺。
　　很快，菜便送上來了。張胖子拿起筷子，夾了塊肥肉送進嘴巴，嚼了幾下，依然一樣的美味。正當他閉目享受的時候，一些白色粉末卻憑空落進那些菜肴裡。張胖子唧了唧嘴巴，又伸手夾了只燜大蝦，丟進嘴巴。
　　一嚼，張胖子整個人都定格了，一股勁辣味從舌頭爆開，從嘴巴迅速蔓延至全身，猶如被九味真火烘焗著，又像在熔漿中被慢慢融化，好辣啊！
　　“啊——”張胖子下意識地吐出嘴裡的蝦，然後掠過旁邊的那杯橙汁，咕嚕咕嚕地喝下去。當橙汁從喉頭滑進肚子，張胖子的腦袋猶如擊了一記雷擊，辣味確是有所衰退，但換來的卻是入心入骨的苦味！張胖子想嘔，卻嘔不出來，只能在那裡痛苦地站著，享受著辣味與苦味的雙重夾擊，他甚至不能來過神來，思考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那只燜大蝦會這麼辣？為什麼那杯橙汁會這麼苦？有什麼東西可以這麼辣，可以這麼苦！
　　答案都是莫游那裡，莫遊艱難地忍著笑，望著手中那杯小小的“和氏辣椒醬”與“和氏苦瓜醬”，這兩東西都是異者餐廳必備的調味品，只放一點點就能讓吃辣高手投降。莫遊不知道自己往那蝦和橙汁裡放了多少，反正看張胖子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一定不少。
　　這和氏真是個雜貨鋪啊，想不到異者界竟然還有這麼多好玩的東西。莫遊竅笑一聲，靜觀張胖子的反應。
　　餐廳裡所有的人都驚疑地望著張胖子，猜測著發生了什麼事。良久，張胖子才大吼一聲，很沒儀態地將手上的玻璃杯砸到地上，沙啞地吼道：“誰他**害我！滾出來！操——”那侍應站在幾步之外，愕然地看著發瘋的張胖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張胖子一步踏上前，抓住那侍應的衣領，怒道：“你們放了什麼進去！他**害我！我要你吃——”
　　張胖子鬆開侍應的衣服，轉身往餐桌上抓起一隻燜大蝦，正要轉身，腳下卻突然像被人踢了一下，扭了扭，失去重心的張胖子，宛如泰山壓頂地砸向餐桌。
　　呯——龐大的身軀壓得那些飯菜亂作一團，染得張胖子油膩一片。餐廳裡的人都屏住呼吸，吃驚地看著張胖子，他緩緩地站了起來，默默不語地走向裡面的洗手間。一個人怒到極點之後，往往不是咆哮怒吼，而是死一般的寂靜，然後慢慢爆發出來。
　　走進洗手間，張胖子瞪著那雙陰得發綠的眼睛，望著那個大鏡子裡面的自己，一片狼藉。他咬緊牙，原本就肥的嘴巴被辣得腫脹起來，活像兩根香腸，他恨恨地罵著：“他**，他**，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罵誰，該報復誰，今天真是撞鬼了！
　　鬼！？張胖子嚇得瞪大眼睛，突然聯想到那奇怪的耳鳴，背脊不禁生出一陣冷汗。
　　突然，那大鏡子裡面，憑空出現了一個五顏六色的面具，在那裡搖晃著，還有那熟悉的哭聲：“嗚——還我命來——嗚——”
　　張胖子機器生銹地緩緩地轉過頭，真的有一個面具懸空飄著！他心臟猛地跳了幾下，顫抖地喊道：“鬼啊——”這一聲還沒喊完，他已經嚇得昏厥過去，轟然倒在地上。猶如一堆爛泥。
　　不會嚇死了吧？莫遊把面具隨手一掉，有點擔心地走上前，探了探張胖子的鼻聞。靠！暈過去而已。莫遊松了口氣，望著張胖子那可憐相，不禁意興闌珊，心道：“算了，就耍到這裡吧！”
　　莫遊轉過身想要離開，卻發現洗手間門口那裡站著一個少女，一雙憤怒的眼睛正瞪著自己，呃，她能瞧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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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菜鳥員警

　　
　　那少女許是二十年華，一頭中短髮，精緻的瓜子臉上露出憤然嚴肅的表情。
　　怎麼越看越眼熟，特別是頭俏皮的短髮！莫遊的心思急速地轉動起來，突然靈光一閃，驀然想起這個少女，就是那天踹了自己一腿的那個漂亮女孩！想了起來，莫游不禁饒有興趣地仔細打量那少女，只見她柳眉星目，高鼻巧嘴，明明是個美麗動人的小美女，卻散發著一股颯爽英氣。
　　再看那高挑的身材，高高隆起的酥胸下，細腰如柳絮，接著是兩條修長的美腿，莫遊咽了咽口水，那一腳之痛，讓他銘記至今啊。
　　少女臉上的表情越加嚴肅，倒豎的柳眉突然展了展，似乎想起什麼來。她的目光凝了凝，越發肯定：“是那個變態塑袋男。”雖然那天莫游蒙著臉，但他的身型卻是沒有變的，而且此時那個“猥瑣”樣子，讓少女一口咬定。
　　不會吧，難道她真是在瞪著我？她也是個異者嗎。想了想，莫遊也釋然了，要知道他可是子虛無形的白人啊，如果不是異者，誰能一腳把他踹成差點暈過去？莫游對著少女微微一笑，然後走前幾步，那少女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至此莫遊確定，她真是個異者。
　　那不大的門口被少女擋住，莫遊只能無奈地說道：“咳咳，姑娘，麻煩讓開一點。”
　　少女雙眼中凶光一現，肅聲道：“做完壞事就想走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莫游聞言又打量了她幾眼，聳了聳肩，表示並不清楚。只是那少女依然板著臉不肯讓路，莫遊有點啼笑皆非：“我管你是誰呢，快讓路吧，我還有其它事要做呢。”
　　“哼，我是異者員警！你濫用異能力，作耍普通人，我現在代表警方，正式拘捕你！”少女從腰間一掏，敏捷地拿出一個手銬，卡的一聲扣住莫遊的一隻手。此時莫遊已經從驚呆中反應過來，眼看著另一隻手也要被扣住，他急得如同熱鍋螞蟻。
　　這傢伙怎麼會是異者員警！自己怎麼倒楣成這樣，讓她給碰上了！不行，絕對不能被她抓住，這太丟臉了。這些都是一?那的心思，莫遊身子退了退，沒被扣住的右手來了個急中生智，直搗前面少女的……酥胸。這是一招圍魏救趙，如果少女不退後而堅持上扣的話，那麼莫遊的右手一定會升級為鹹豬手；如果少女退後，那麼莫游就可以利用那差檔，掙扎開脫了。
　　當然，無論後果是怎麼樣，莫遊都不會是輸家。
　　少女也明白這個後果，她的臉蛋涮的羞紅一片，在選擇退後的同時，嘴上怒?道：“流氓，無恥！”
　　“流氓就流氓，無恥就無恥。要是我‘有恥’的話，就要被你抓上警察局了，我又不是傻子！”莫遊毫無羞愧地說道，他右手抓住左手，猛地一扯，想要掙扎開來，不忘說道：“我懶得跟你廢話呢，也不知道張胖子是誰，我替天行道還有錯麼，菜鳥員警！”
　　“你說什麼！”少女憤怒地瞪著莫遊，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菜鳥！看著莫遊那讓人憎恨的嬉笑，少女暗道決不能讓這傢伙逃掉，自己一定要把他抓回警局！此時，那手銬另一頭已經快要被莫遊扯了去，少女哼的一聲，情急之下竟將手銬的另一頭扣住自己的右手。
　　莫遊瞪大眼睛，呆呆地望著手銬的另一邊，右手指了指，愣道：“你，你在幹什麼？”他感覺到自己的左手似乎失去了神經，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
　　少女也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的右手也同時沒了力氣。見莫遊果然無法逃脫，少女喜不自禁地道：“這下看你怎麼逃。哼，乖乖地跟我回警局吧！”說著，往外面走去。
　　莫遊不想留在這洗手間，所以並沒有說話，跟在少女後面，默默地出了餐廳。等來到外面一處比較沒人的地方，他便咬定青山不放鬆，像紮了根似的不肯動，啼笑道：“姑娘啊，你還是快把這手印解開吧，別玩了。我真的還有很多事要做。”本來計畫耍完張胖子，就去墨老頭那裡學新符的，現在卻和個員警糾纏上，真晦氣！
　　少女回過頭來，瞪著莫遊道：“什麼叫玩！？你濫用異能力，就應該受到異者界法律的制裁，要不然每個異者都亂來的話，那這世界還不亂套！”她用力向前走，卻突然不能移動莫游分毫，少女有點洩氣，暗道：“看來我的修為還是很低啊，怪不得他們都說我是菜鳥。”
　　這個手銬並非普通貨色，而是一個寶器級的封印工具，除非修為很高的，否則被扣上這銬，就會變得跟普通人無疑。如此高級的手銬，一般都是抓重型犯人的員警所用，而少女顯然不是什麼高級員警，如果不是分配的話，那便是私人物品了，能有這麼珍貴的手銬，她的家族背景一定不會簡單。
　　少女此時與普通人無疑，力氣自然不敵一個大男孩，她扯不開莫遊，又沒有帶其它工具，不禁有點犯難，難道真要解開手銬？不行，如果不小心讓這猥瑣男跑掉怎麼辦。
　　莫遊瞧見她的神情，已經猜到少女也拿自己沒辦法，膽子不免大了起來，笑道：“你就當剛才什麼也看不到，不就好了？況且我是如假包換的良民，你抓我還說不過去呢。”見少女依然不理不睬的樣子，莫遊歎了口氣，道：“剛才被我教訓的那胖子，你認識嗎？你清楚他的為人嗎？如果不是他派人殺我在先，我幹嘛要耍他，吃飽撐著麼！”
　　“真的？”少女半信半疑盯著莫遊，突然又搖頭道：“但是無論如何，你那樣做就是不對。而且，前幾天晚上，你當街裸奔的，也算是擾民……”呸呸呸，我幹嘛提這事！少女羞了羞，正色道：“總之，你要跟我回警局！”
　　莫遊哈哈一笑，道：“你這傢伙還挺有趣的，敢問姑娘芳名？”
　　“流氓，我跟你很熟麼。”少女輕哼一聲，道：“你是走還不走，別逼我動武！”
　　你如果有辦法的話，早就用了，還用得著跟我耗在這麼！想嚇我？沒門。莫遊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無賴道：“隨便，反正我是不會走的。這裡風景很好，我要好好欣賞呢。”說罷，他往旁邊的石質長椅子上坐下，吹著口哨。
　　“你——”少女此時的力氣不及莫遊，只能眼巴巴地讓莫遊拉著走；又不知莫遊的武術功底，不敢隨便造次，她不禁氣得跺了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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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天遣？

　　
　　晴空萬里下，清風悠然飄過，掠起地上的塵埃，也撫摸著各人的臉龐。莫遊打了個哈欠，單手伸了個懶腰，他已經跟那個少女員警耗了半個小時有多了，那少女喋喋不休地對莫遊進行著各種教育工作，不知疲倦。
　　但莫遊卻聽到昏昏欲睡，百無聊賴之下，他望了那頑固的少女一眼，犯困道：“你慢慢說吧，我要睡一會嘍，有人來就叫醒我吧。”莫遊順勢躺下，不一會便睡得鼾聲如雷。他是個很隨自然的人，既然現在被人扣住，那就跟她耗過唄，她愛教育就教育吧。
　　少女拿他毫無辦法，只得無奈地停止了說話，暗恨自己馬大哈。居然忘記帶手機出來了，想求援都沒法子，少女歎了口氣，神色漸漸黯然，難道她真的不能成為一名出色的異者員警嗎？
　　少女叫苗雁落，是苗家子弟，而苗家卻是個顯赫流長的員警世家，異者界歷史上，被稱為最偉大的員警，便是苗家現今族長，苗斷空。亦就是苗雁落的爺爺。由於苗雁落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參加一次圍剿邪龍時犧牲了，所以她是由苗斷空一手撫養長大的，深得苗斷空的寵愛。但無論是哥哥姐姐，或是妹妹弟弟，都比她要出色，換句話說，她是年輕一輩中，最菜的那個。
　　她之所以菜，倒不是因為懶惰或者其它，相反她非常勤奮，很渴望成為一名超級員警，但是無奈，她始終都是那麼菜，雖然入行幾年，卻毫無建樹，甚至有時候幫倒忙，如果不是給她爺爺面子，恐怕她早就被開除一百遍了。
　　她的事蹟自然被眾人傳為笑談，縱然明裡不敢說，但暗地裡，很多兄弟姐妹都有點瞧不起她，客氣點喚她作菜鳥，不客氣就是垃圾了。
　　其實苗雁落為人非常好，謙虛善良，她並不是不知道某些兄弟姐妹嘲笑她，但她覺得問題的確在於自己，別人罵幾句無可厚非，只要做好點，他們就會喜歡自己了。
　　在這方面，苗雁落想得有點單純了，問題不在於她是不是個好員警，而在於苗斷空對她幾近溺愛的寵愛。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受寵的苗雁落成為眾人妒忌嫉恨的物件，並不出奇。而且這種情況，並非苗家專有，那些家族世家，哪裡沒有點勾心鬥角，明爭暗鬥？
　　單從苗雁落今天忘記帶手機，就不難理解她為什麼成不了一名優秀員警了。
　　望著莫遊那個睡得香甜，口角落口水的樣子，苗雁落不禁輕哼一聲，真想一巴掌摑醒那流氓！突然，苗雁落哎呀一聲，心裡喜道：“對啊，他現在睡得這麼死，不正是個解銬的好機會嗎？先解開自己的，然後再扣住他不就成了！哎呀，我怎麼才想到呢。”她敲了敲額頭，笑嘻嘻地往腰間袋子掏了掏。
　　咦，怎麼沒有！苗雁落面色一沉，又認真掏了掏，但裡面空空的，哪有什麼鑰匙。“不會是連同手機，一起遺漏在家裡吧！？”苗雁落頓時著急起來，如果沒有鑰匙，想放過那流氓也是不行的啊！正當苗雁落六神無主時，不遠處卻走來一個抱起幾本書的學生，他那目光望向莫遊躺著的長椅子，看樣子似乎要坐在那裡看書。
　　“喂，快起來啊！有人了！”苗雁落急道，見莫游依然大睡，她情急之下，只好一巴掌打在莫遊的面頰上，當然力度並不大。
　　莫遊眨了眨睡眼，疑惑地望著滿臉急色的苗雁落，道：“怎麼，肯解鎖啦？”
　　“不是，有人來了！”苗雁落指了指前面，沒好氣地道。
　　莫遊一愣，回頭望望，連忙起身站起來，退到一邊。只見那學生一走而過，卻沒有坐到椅子上。莫游給了苗雁落一個白眼，又坐回去，望著面前這短髮美女，莫游搖了搖頭，長得挺清純的，幹嘛頑固得像塊石頭。看了看手錶，莫游不禁苦笑連連，都耗這麼久了。他是真的沒有辦法自救，以為隱身了，普通人對付不了他，異者不會對付他，所以把筆記本留在墨老頭那裡，卻想不到竟然會碰到個異者員警……
　　“大姐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你放過我吧！”莫游哭喪著臉，可憐巴巴地望著苗雁落。原本跟個美人膩在一起，是一件非常風流的事情，莫游也很樂意那樣。但考慮到目前的警匪關係，這便是桃花劫，而非桃花運了。
　　苗雁落有點扭怩地撓了撓頭，精瑩的玉耳升起一絲粉紅，尷尬地道：“我，我忘記帶鑰匙了……現在我也沒有辦法解開這手銬。”
　　“什麼！”莫遊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她不是開玩笑吧？莫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嘿嘿笑道：“別玩了，快解開手銬，然後你繼續去抓壞人，我繼續去玩吧。”
　　苗雁落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真的沒帶鑰匙。”言罷，她才驚覺對方可是自己要抓的犯人啊，跟他那麼客氣幹嘛！但是，苗雁落想凶又凶不起來，只覺得現在這個局面是她一手造成，如果在扣那壞人之前先將其擊倒，或者沒有帶了手機，鑰匙……苗雁落歎了口氣，突然感到一陣身心疲累，不由得坐在石椅上。
　　莫遊咳了咳，問道：“那個，我一直很奇怪，你怎麼不要求總部來個增援什麼的呢？我看那些員警片，巡邏警一般都有個通話機，就算你是便衣，也有個通迅工具吧？”
　　“手機沒帶。”苗雁落羞道。
　　莫遊哭笑不得地張開嘴巴，良久才道：“那你打算怎麼辦？我們總不能這樣連扣著一輩子吧，就算你願意，我都不願意呢。”
　　苗雁落哼了聲，並不在意莫遊的貧嘴，只是道：“其實我早就想到辦法了，只要你跟我回警察局，就可以解開這手銬；或者，你借我個異者網路的手機也可以，我向總部求援。”
　　望著苗雁落那一雙滿是期待，水汪汪的眼睛，莫遊愣愣道：“你是傻子嗎？”跟你回警察局？嘿，那不是自投羅網嗎！如果我肯，早就跟你去了，還磨在這裡幹嘛。莫遊搖了搖頭，歎道：“墨老頭的話真是不假，想不到剛幹了豆腐碎般的壞事，就遭到如此嚴重的天遣……竟然被一個菜鳥員警纏上，鑰匙沒帶，手機沒帶！”
　　莫遊拍拍額頭，歎息道：“唉，就算我不介意被抓回警察局，也要是被‘抓’啊，跟你慢悠悠的走過去，算什麼呢。”
　　“夠了！”苗雁落突然大聲道。
　　莫遊嚇了一跳，轉頭望去，只見她眼圈發紅，透明的淚珠在眼框邊打滾，似乎隨時可以大哭一場。不是吧，說兩句就要哭了？她究竟是不是員警啊，難道異者界的員警都這樣子的嗎？莫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呃道：“你可別耍什麼苦肉計啊，我不受那套的。”
　　苗雁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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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解釋

　　
　　還真哭了？莫游一時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大多數的男人，都看不得女人哭，特別是個嬌滴滴的女人，那眼淚會讓人無可奈何，從而讓步，這是女人最厲害的武器。莫遊並非狠心的人，本來就有點害怕女人哭，更何況這裡雖然不是人來人往，但也有零星學生會路過，要是被人聽到哇哇大哭的聲音，還以為撞鬼呢！
　　再看那苗雁落，哭得淚流滿面，晶瑩的眼珠滴答滴答地掉下來，讓人不禁歎息，女人真是水做的。苗雁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大哭，在以前更加難聽的話都聽了不少，她都沒有哭，而如今，竟然哭得像個淚人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在陌生人面前，某些情緒更加容易宣洩，就如時下很多人喜歡上Q聊天一樣，雖然互相根本不認識，卻可以說很多話，包括一些積壓在心底的，連自己都逃避的話。就是因為兩面性的陌生感，或者說了一次，大家便各奔天涯，生死不相往來了。
　　“大小姐啊，不要哭了，那邊有人過來了啊！”莫遊望著遠處的人影，有點著急地歎道。只是淚人依然故我，管你誰來了，都要哭！莫遊苦惱地搖了搖頭，擠出一個假笑，哄小孩子似的哄道：“乖，別哭了別哭了。剛才的話我收回，我向你道歉！能抓住我莫遊這麼厲害的汪洋大盜，又怎麼會是菜鳥呢？”
　　依然沒有起色。莫游一氣，伸手往苗雁落的嘴巴上一蓋，用力掩住，哇哇的哭聲頓時變得嗚嗚作響。莫遊凶瞪著雙眼，準備發表一翻驚世駭俗的言論，讓這個淚人收聲不哭，然後又感動又感激地放了自己，話已經說到嘴邊，卻變得了一聲慘痛的“哎喲——”
　　“你怎麼咬人！”莫遊揮了揮手，像要揮走痛楚，食指下面有一個深深的牙印，正是苗雁落所咬。
　　苗雁落被莫遊這麼一鬧，也不哭了，只是輕輕地輟泣，她望瞭望莫遊的手，鼻哼一聲：“活該。”她擦著臉上的眼淚，又道：“你別把我哭的事情說出去，好嗎？”語氣中帶著一點懇求。
　　莫遊撲哧一聲，笑道：“大小姐啊，我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說給誰聽去？難道說，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哭得像什麼似的，又叫我別說出去……”女孩子都喜歡別人贊她漂亮，所以莫遊故意這麼說，其實是想讓眼前那個鬱鬱傷心的女孩高興起來而已。
　　苗雁落淡淡地笑了笑，眼中傷感雖未全退，卻也不多了，她突然道：“不要再說什麼大小姐，我叫苗雁落。現在你知道了吧，是不是會說給別人聽了？”
　　“算了，如果你覺得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就把我這樣吧。”說著，莫遊往自己的脖子處鋸了鋸。
　　“哼，如果你真說出去，我就把你那樣了！”苗雁落翹了翹巧鼻，原本英氣十足的臉上充滿孩童般的俏皮。她突然凝神望著莫遊，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微風下，一個俏佳人凝望著你，水汪汪的妙目黑白分明，睫毛一顫一顫，多像那些八點檔電視劇裡女主角表白的時候啊！莫遊像只小羔羊地挪後一點，驚恐道：“你要幹嘛，別跟我說，你要來個老套得掉牙的一見鍾情啊！或者準備搞傳銷……”還沒說完，莫遊就受了一記暴擊。
　　苗雁落哼道：“我是在打量你，看你也不像是個壞人啊，為什麼剛才要整蠱別人？你知不知道，這種事情可輕可重，如果你把那人嚇死了，仲裁會和我們警察局都不會放過你的！輕則坐個十年八年，重則廢掉你的異能，然後洗腦，讓你做回普通人。”她此時要抓莫遊回去的念頭逐漸輕了，可能是剛才在他面前大哭一場所致吧，她當然不希望自己在個罪犯面前哭，就算沒人知道，也丟人死了。
　　“哎，我都說了，那個胖子是個人渣，我不過是教訓他一下罷了，你要抓就抓他吧，他不知幹了多少壞事呢！”莫遊歎道。
　　苗雁落皺眉道：“他幹不幹壞事我管不著，這些都是普通世界裡員警管的事情；而異者幹壞事，我就得管，異者有異者該遵守的法律，不然世界早亂套了！”見莫遊有點不以為然，苗雁落哼了哼，道：“我還沒問呢，你那晚幹什麼穿成那樣，還在街上亂跑……”如果一旦覺得誰不是壞人，那傢伙的其它事都可以有理由，而苗雁落此時就需要莫遊當塑袋男的理由。
　　張胖子與他的恩怨，自然不能明說，難道跟個美女說我被他陷害成霸王嫖客，然後被剝光了麼？莫遊嘿嘿一笑，道：“那晚，我在搞藝術——呃，這個當然是說笑的。其實呢，我是被人打劫了，那傢伙過分得連一件褲衩都不給我留下，迫不得已，我只有拿些塑膠袋當衣服囉。”
　　苗雁落聞言一羞，疑惑地喃喃道：“打劫？有這麼無聊的異者麼，那晚我巡邏的時候，都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分子，難道是個實力高強又玩心十足的異者？”
　　“對對對，就是那樣！那傢伙很恐怖的，是個喝醉酒的糗老頭，一隻眼睛深，一隻眼睛淺。”莫遊說著停了下來，胡扯中竟然把墨老頭也拉進來了，罪過罪過。
　　苗雁落眉毛一皺一展，驚道：“難道是天眼鬼手？一定沒錯了！不過奇了，他老人家雖然是出了名的古怪貪玩，但不會犯法的，怎麼最近又是吃霸王餐又是打劫的……”莫游聞言不禁大為汗顏，只好呵呵傻笑，看來墨老頭的名聲，遲早要毀在他的手上。苗雁落忽然又問：“對了，那晚你似乎沒用隱身露呢，我那個異者感應器也沒發現到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異者感應器，是一種感應附近異者氣息的工具，這東西很是貴重，一般只有大戶人家或者員警才擁有，雖然苗雁落那感應器是寶器級，但也不能發現莫游這個白人。
　　莫游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又怕露出什麼馬腳，講多錯多的情況下，最好就是不講。但是苗雁落的好奇心似乎特別的高，不斷地問各種問題，莫遊不堪重問，打斷道：“不要再問了，我的頭都快炸了！”他松了口氣，無奈道：“算了，你帶我回警察局吧。”
　　苗雁落“呀”的一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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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為義自首

　　
　　“你說什麼，你肯跟我警察局？”苗雁落驚訝地反問道。
　　莫遊點了點頭，繼續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去警察局看看吧。雖然明知去墨老頭那裡就一定能解開這手銬，可是那老頭卻早吩咐過，不能告訴別人他的住址，也不能隨便帶人過去。所以，只能選擇去警察局了，而且順便讓這只菜鳥立立功吧，怎麼說我也是個汪洋大盜啊！一思至此，莫遊不禁莞爾一笑。他問道：“就我犯下的事，會遭到怎麼樣的判罰啊？”
　　苗雁落想了想，道：“如果你是初犯，那只需罰款和接受教育就可以了；如果你是再犯的話，就可能需要坐牢了。”
　　“走吧，我是初犯，罰款而已。”莫遊嘿嘿賊笑，一邊站起身來，他口袋裡半張異者幣都沒有，罰款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苗雁落的心裡在歡喜的同時，也有了淡淡的遲疑，該不該相信他的話。
　　大都市，在繁華熱鬧的外表下，是浮躁緊張的生活節奏，每個人都得匆匆忙忙，無暇欣賞身邊的風光，無暇理會車站旁邊那棵樹究竟是什麼品種，因為那很容易會讓你錯過一班公交，或者搶不到座位。為了生活而奔波，在所難免，幾天前，如果不是突然出現一個筆記型電腦，恐怕莫遊也將會像這樣，忙活大半世，把自己的人生貢獻給房子車子孩子。
　　異者是幸福的，就算整天睡懶覺，無所事事，遊手好閒，也不會餓死。基本的溫飽不成問題，時間一多，生活自然也豐富多彩了很多，他們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
　　像莫遊那樣胸無大志的異者，一般都是從普通人突然變成異者的，也就是後天異者居多，因為他們之前已經累夠了，成為異者就像升仙一樣，是一種解脫，解脫之後當然不願意再為什麼而煩惱；而異者界各領域的翹雄者，或者像員警這種勞苦者，大半都是先天異者，他們一出生，接受的都是異者思想，過的都是異者生活，所以並不存在升仙解脫，該幹嘛就幹嘛。
　　苗雁落就是先天異者，一個員警世家的子弟，很難不當員警，這是從小耳濡目染的結果。苗雁落從小便立志，要當個像她爺爺，爸媽那般偉大的員警，將天下所有的壞人抓光，以慰父母在天之靈。可惜無論她怎麼努力，總是因為馬大哈而壞事，壞人沒抓到幾個，反而給自己贏得個菜鳥外號。但是今天，她卻抓到一個濫用異能的壞人，莫游。
　　警察局的入口位於一棵樹裡，是個公開的嫁接的空間，無須芝麻開門類的口號。苗雁落帶著莫遊進了空間，只見前面不遠建著間數層高的建築物，簡樸的裝飾，陳舊的大門，就這樣一間建築物，卻無形間散發著一種嚴肅的氣息，應該是某個結界所發。
　　莫遊東望西望，嘖嘖道：“看來異者界的清廉工作做得還不錯啊，堂堂警察局竟然這麼舊。”
　　“那是當然，我們可不同普通世界那樣貪官污吏橫行，哼！”苗雁落驕傲地仰了仰頭，亦難怪她會這樣，要知道她爺爺苗斷空，是現任的安全部部長，不但管理所有的員警，還有一些特殊部門呢。有這個清正廉潔的局面，少不了苗斷空的功勞；當然，也有異者界本身的因素所致，這個世界的市民每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更別說那些隱于市井，山林中的高人了，如果民怨四起，很難說會不會引發爭鬥。
　　莫游全然沒了犯罪嫌疑人的覺悟，像是來警察局旅遊參觀一樣，一邊張望一邊稱讚，輕鬆地跟著苗雁落踏進警局的大門。裡面的佈置與普通世界的警察局沒什麼差別，就是少了幾分豪華，多了幾分簡樸。幾個身穿藍色制服的異者員警見到苗雁落帶著一個陌生男子走進來，都有點奇怪，再看他們的手，竟然扣著同一個手銬，就有點啼笑皆非了。
　　“雁落，這是誰啊？不會是你抓起來的犯人吧？”某員警笑道，其它員警聞言都露出一絲笑意。
　　莫遊剛要說話，卻被苗雁落搶先說道：“不是，我抓錯人了……”她裝出羞愧的樣子，嚅嚅著不知說著什麼，一個失措的樣子。其實她根本不需要裝，因為沒人懷疑她的話，如果她說自己抓了個濫用異者的犯人，反而會惹起別人懷疑呢。
　　果然，眾人無不哈哈笑起來，或道：“沒關係的，下回別抓錯就好了。雁落呀，怎麼還扣著那小兄弟啊？”
　　苗雁落傻傻一笑，道：“我忘記帶鑰匙了。”此言一出，眾人笑得更加厲害，雖然不見得有多少惡意，但聽著依然是那麼刺耳。苗雁落雖然笑乎乎的，但心裡卻覺得一陣一陣的紮痛，失去力氣的右手似乎顫抖起來。
　　“太過分了！置於笑成這個樣子嗎？”莫遊怒斥道，他想不到苗雁落突然放過他了，而且默默忍受著這些笑聲，都不說出真相。他如果還無動於衷，是個男人嗎？莫游不顧苗雁落的眼神阻止，憤然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惡意，有多少惡意，但你們不覺得自己這樣，很傷害別人嗎？抓錯人又怎麼啦，失敗乃成功之母！何況現在不是抓錯人，哼，老子就是罪犯一個，被苗警官抓回來的！”
　　那些員警愧疚沒有，倒是非常迷糊，他是罪犯？開什麼玩笑嘛。眾人有的笑著搖頭，有的道：“小兄弟啦，你這是怎麼啦？你倒說說，自己犯什麼事了。”
　　莫遊哼的一聲，真想借墨老頭的赤子之眼過來，讓他們好好檢討一下自己。他剛要說話，那邊苗雁落卻道：“各位不好意思，他剛才都是胡說的。”說著，瞪了莫遊一眼，道：“走，我幫你解鎖去。”那眼神中帶著點感動和懇求。
　　多好的女孩啊！我莫遊豈是自私之人，如果放任不管，以後都不敢坦然看著墨老頭的赤子之眼了，哼，今天豁出去了！莫遊心裡已作決定，擺了擺手示意苗雁落不要說了，沉聲道：“其實我就是，打劫鬼手雜貨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