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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FUN論壇 綜合論壇 原創小說及文學 《神書》第二十七章 將來的路(僅供閱讀)逢星期日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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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烈火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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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書》第二十七章 將來的路(僅供閱讀)逢星期日更新^_^謝謝支持 [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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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心計

        柳秋蟬心生一計,故對關羽道:「關二哥,我軍撤退十里外,離開此處甚遠,你單騎留在敵城外等候,日落之前,若果對方有一人領五百兵以下出城,你定必要斬殺那個人,我軍會在日落之時再次進攻歸德城。」

        關羽奇怪地問:「那如果敵兵領五百以上的人馬出城呢?」

        柳秋蟬淡然道:「那麼你不必迎敵,只要將敵人引離城池便可,我軍日落時同樣會進攻。」

        「只是區區一個將領,引他出來對攻城有何用?再者敵人只帶數百兵出城,城中還有五千多守兵,同樣是難以攻下此城啊。」關羽質疑地說。

        柳秋蟬微笑道:「這就是關鍵,如今敵人不戰不降,不戰則代表畏懼,我想敵方守將要不就是無計可使,要不就是無將可用;不降則代表倔強,我想那守將必是位有經驗的老將,自信堅守城池可保平安,但其實自己已到絕路還不自覺,我猜想只要我們一退兵,他定必鬆懈下來,再由關二哥你單騎靜待於城外,他必然會出城攻擊你,不要忘記你曾殺了他不少部將,此仇不報他就是懦夫,所以無將可使的他必定會親率兵馬出城。」

        關羽和劉備聽著柳秋蟬分析,二人皆點頭同意,可是關羽還是有點不放心,他說:「如果對方堅持不出兵?又或者帶重兵圍剿我呢?」

        柳秋蟬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模樣,說:「如對方堅守不出兵,我們唯有強攻一途,此城牆經我探勘過,不是太厚實,攻是花點時間和損失頗多兵力,但倒不是太難攻陷……至於敵人會否出強兵來圍剿關二哥,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敵將如果敢出重兵的話實在太好,到時你只要逃跑便是,我軍一定會趕來痛擊他們。」

        「這時間上能配合嗎?」劉備擔心地問。

        「嘿嘿,我軍突然退兵加上勇悍的關二哥單騎在此等候,對方必然想到這是圈套,一時三刻不會出擊的,但面對殺將仇人又心有不甘,我想對方能忍耐到日落前就很不錯了。」

        「好計,敵軍動向以及時間都被秋蟬兄估算過,我相信對方必然會中計。」劉備高興地讚揚道。

        「失禮,失禮,我只是稍為用點巧計而已,敵人會如何應對,還真的是聽天由命。」

        如此,劉備立即命令大軍撤退,只留關羽一人佇立於城外陣地。

        李容眼見大軍撤退就大感奇怪,而最奇怪的莫過於單騎靜待的關羽,於是李容疑惑地詢問藍羽臣,道:「羽臣,你想敵人為甚麼會退兵?」

        藍羽臣思考一會才道:「我想他們認為強攻佔不到優勢,所以退兵了。」

        「那敵軍留那個關羽在這兒又是為何?」

        藍羽臣想了想還是不明白,於是他猜測的說:「或許對方想用奇兵突襲我們,首先我們要確定對方退走了多遠。」

        於是李容立即命令探子從南門出城,在不驚動關羽的情況下探視敵軍動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探子終於返回歸德城見李容,李容立即急問:「你可探到甚麼?敵軍真的退兵了?」

        探子回答:「是,梁軍已撤出十里外,一時三刻是不能返回的了。」

        「好,好極,那個甚麼關羽,就讓我去會一會他。」李容高興地道。

        藍羽臣和胡逆嵐聞言皆覺得不妥,於是藍羽臣勸道:「李將軍,萬萬不可出城啊,雖然不知道對方有甚麼計謀,但一定不懷好意,若將軍執意出城,可能會中了敵人的圈套。」

        李容聽後也覺自己心急了,於是就繼續觀望城外的關羽,看看他有甚麼企圖。

        隨著時間慢慢推移,李容已看清楚對方確實只有一人,而梁軍已經退兵已久,他實在想不出敵人有甚麼圈套,於是李容終於忍不住了,殺將之仇不能不報,如今兇手就在眼前,叫他怎能嚥下這口氣?

        「眾將士聽令,我要親率百名騎兵出城殺敵,立即備馬!」李容喝令道。

        藍羽臣大急,說:「李將軍,不能出城啊。」

        「哼,羽臣啊,我看錯了你,我還以為你是勇將,原來只是一名懦夫!這次出戰你就不用跟來了。」

        藍羽臣被斥責懦夫並沒有憤怒,面對萬人敵關羽他當一次懦夫沒關係,性命比起名聲更重要啊,於是藍羽臣跪下哀求道:「李將軍,關羽實在是無法戰勝的對手,請將軍不要藐視他啊。」

        李容看見藍羽臣的真誠模樣,加上他跪下挽留自己,一時間他的信心也有所動搖,一腔熱血就抑壓在心底,李容輕聲道:「起來吧,大丈夫如此沒氣概怎麼行?」

        「我寧可沒氣概,也不想將軍丟掉性命。」

        於是李容妥協道:「好吧,我再觀察多一會,若然對方仍然沒有異動,我就不會輕易放過他。」然後李容走近城牆邊觀望城外。

        胡逆嵐上前扶起藍羽臣,在他耳邊說:「你何必如此受屈?」

        藍羽臣低聲道:「我只是不想無辜人枉送性命,李容對我有情有義,選我為部長給我一千兵,我不想他就此輕生。」

        胡逆嵐疑惑地問:「究竟對方有甚麼計劃?」

        「我不知道,只知道出城一定沒有好事,堅守城池才能繼續撐下去。」

        時間再推移,到了下午,李容已觀望很久,他內心那腔熱血在蠢蠢欲動,教他難以呆等下去。

        「不等了!」李容喝道。

        「將軍……」藍羽臣正想說甚麼,但被李容搶白道:「你不用多說,你看那甚麼關羽,時間已經過這麼久了,梁軍也退兵很久,他還能變出甚麼把戲來?」

        藍羽臣急道:「將軍,關羽敢一人在城外等候必有他的原因,一旦將軍出城變數就大了,堅守城池我們還可撐下去。」

        「堅守是因敵方大軍壓境我們不敵,可是現在他只有一人,我們怕甚麼?這關羽殺了梁興、張魚、林和等兄弟,何刀也算是因盡忠職守而死,我怎麼能視若無睹?你還有身為黃巾軍的自覺嗎?你怕死但我不怕!」

        「我怕死?」藍羽臣沈聲道。

        「對!我當初真的看錯你了,從今以後你不再是黃巾軍的部長,你就做回一個無名小卒吧!人來,備戰!」

        李容說著步出城樓,藍羽臣愣著立在原地,心想自己真的是怕死?膽小?對方可是三國名將關羽啊。

        胡逆嵐見藍羽臣沈默不語,就安慰道:「算吧,他們根本不知道關羽的可怕,所以我不覺得你是膽小,相反你的決定是對的,看來這城要守不住了,我打算去找李恩一起到安全的地方,你也來吧。」

        「安全的地方?城池一失那有安全的地方,我們是黃巾賊,官兵一進來就會殺了所有黃巾賊黨。」

        「我們可以扮成城中的老百姓啊。」

        「其他黃巾賊都認識我們,他們定會將你我的名字說出來的。」

        「只要我們一口咬定不是黃巾賊黨,他們又沒證據,再者關羽在此,劉備相信也在,他一定不會濫殺無辜的。」

        藍羽臣恍然的說:「對,劉備宅心仁厚,定不會濫殺無辜。」

        於是藍、胡二人立即走出城樓,這時恰巧遇上李容準備出城的隊伍,藍羽臣思考一會,還是覺得應該最後一次勸說李容,於是便走過去他面前,道:「李將軍!」

        「是你,如果是要一起出戰的話我無任歡迎,但是你想勸阻我的話就不必了。」

        「李將軍,關羽是一位猛將,你帶區區一百騎兵是傷不到他的,要出城殺他就要帶上萬人去。」

        李容仰天長笑,後道:「羽臣啊,羽臣,我對你完全失望,對方敢單騎留在城外的勇氣確然是不可輕視,但你以為關羽是甚麼?他有三頭六臂麼?他只不過是一個人,若然我帶百騎還勝不了他,我死在這人手上也不覺枉死啊。」

        藍羽臣淺笑一下,然後對李容行了個軍禮,接著說:「恭送李將軍,願將軍旗開得勝,凱旋而回,羽臣在此拜別將軍。」

        李容聽不出藍羽臣言中的深意,歡喜道:「好,終於能說出像樣的話了,你就等待我帶關羽的人頭回來吧,各位勇士上馬!」

        李容一聲令命,眾士兵立即跨上馬背。

        「開門!」上馬後李容又道。

        城門緩緩打開,李容輕喝一聲:「出城殺敵!為黃巾軍的兄弟報仇!」

        眾士兵皆喝采,然後策馬出城。

        藍羽臣望著李容的身影遠去,他忽覺每個人的命運都不同,但是最終是走向光輝還是黑暗全憑一念之差,於是藍羽臣輕聲道:「別了,李將軍。」

[ 本帖最後由 烈火神仙 於 11-2-1 02:07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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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破城之後

        關羽看著眼前僅百騎的敵軍,淡然道:「看來我真的被人看小了。」

        李容怒視關羽,厲聲道:「惡賊!敢斬我大將,殺我兄弟,我要你以命償命!」

        關羽緊握青龍偃月刀,策馬衝向敵軍。

        黃巾軍騎兵們手執長槍刺向關羽,關羽一邊迴避一邊反擊,每一擊皆斬殺敵人,沒有一擊落空。

        李容混在騎兵之中觀察情況,他見眾人圍堵關羽卻沒有人能傷他分毫,而且這關羽愈殺愈狠,一般兵器遇到青龍偃月刀根本抵擋不住,全都被此刀砍斷,騎兵們一聲聲哀叫,刺痛著李容的雙耳。

        雙方廝殺一會,李容帶領的騎兵隊已損失十數人,李容見關羽兇悍的一面,立即命令士兵道:「刺他的馬!刺他的馬!」

        騎兵們盡數向關羽的座騎攻擊,然而關羽力保座騎不失,一番波折,黃巾軍的騎兵們只能弄傷關羽的馬兒,卻不能擊倒牠。

        關羽大喝一聲,旋刀一下同時用力揮斬出重擊,他這一擊將身前的三名騎兵斬傷,破甲不止還入肉見血,此刀氣勁還把對方擊落馬背,騎兵倒在地上嗚呼喊叫。

        酣戰許久,李容帶來的騎兵人數愈來愈少,李容開始感覺到危險,他暗地在心裡懊悔,為何不聽藍羽臣的說話帶多一點士兵來,可惜為時已晚,李容身邊的一名近身護衛對李容說:「將軍,此人兇猛無比,我們支撐不了多久,請將軍快快回城。」

        李容雖知道不敵,但他總不能背棄士兵們,李容正容道:「我寧可戰死也不當逃兵!更不會離棄我的將士!關羽!有本事你就將我一拼殺掉,我絕不畏縮!」

        此時關羽才看見李容,他見李容躲在後方並有數十騎左右擁護,立時知道他是柳秋蟬所說的守將,只要能斬殺此人城池必破,於是關羽大刀一撥,提刀衝向李容,一路斬殺前面的阻礙,有如狼入羊群,見一殺一,無人能阻其前進。

        李容身邊的騎將見此焦急道:「李將軍快逃,我等保護你。」

        關羽衝殺過來,舉刀就來一劈,前面的騎兵愕然地被一分為二,分屍倒地。

        李容見此驚恐無比,額前冒出冷汗來,這種猛將誰能與之匹敵?

        這時李容身邊的騎將再勸說道:「李將軍,快逃,你死了的話城池就不保了,你的家人怎辦?」

        李容這時才想到妻兒,他沈吟地說:「對……葉唯……李恩……都是我的命根……我不能死……」

        此時關羽已殺到面前,李容身邊的騎將攔在前面,大聲喊道:「快走!」

        關羽提刀俯身傾向馬首避過刺來的一槍,接著挺刀前刺,擋路的騎將立即被青龍偃月刀貫穿腹部,鮮血如泉般由他的口和腹流出,臨死前用最後的氣力雙手捉緊關羽的刀,令他不易將刀退出來,然而,關羽見刀退不出來,於是運起蠻勁連刀帶人舉起來,眾騎兵看見皆目瞪口呆。

        李容亦被這一幕情景嚇呆,他臉上還沾上那騎將的血,看樣子十足頹喪的人,其實他此時一腔熱血已然消逝,隨之而來的是無比震驚。

        關羽比他想像的強太多太多!

        關羽輕描淡寫將刀上的屍體擲出去,屍體落在李容身邊的護衛騎兵身上,令那人從馬背跌落於地上。

        李容的唇微顫,他此時腦海中不停迴盪著那騎將的話,於是李容口中呢喃說:「我不能死……」接著李容驅馬轉身,立即策馬向城門奔去。

        關羽淡然道:「想走?黃巾賊休走!」話畢,策馬追趕李容。

        歸德城城樓上的弓手見二人相距甚近,不知應不應該發箭,接著又聽見李容大喊開城門,於是趕緊將城門打開。

        關羽見機不可失,一定要斬殺敵將,於是蓄氣於刀上,集靈氣於刀鋒,幽幽藍光閃爍,青龍偃月刀看似知道關羽所想,刀身慢慢地吸納天地靈氣。

        李容不時回頭,他見關羽距離甚遠,城門近在咫尺,只要再支撐一會就安全了,但忽然感覺到身後有股寒涼之氣,轉頭一望,赫然見到關羽的刀上閃爍幽藍之光,馬上知道大事不好,於是立即鞭策馬兒速逃。

        關羽集氣時間只是短短的數秒,但對李容來說卻無比漫長。

        關羽用力揮出一道靈氣,靈氣成一把巨大的彎刀狀,同時喊道:「破氣斬!」

        靈刃迅快無比,李容剛剛來到城門前就被靈刃追上,並且連人帶馬貫身而過,當城門打開來時,士兵門立見呆滯的李容動也不動。

        這時藍、胡二人剛巧帶著葉唯和李恩來到這兒,聽見士兵門要將城門打開迎李容入城,於是就跑過來看。

        「爹!」李恩看見父親呆立不動就喊道。

        「容哥!」葉唯說著奔向李容,士兵們知道葉唯的身份就不加阻撓,葉唯走到李容馬前,並輕聲叫道:「容哥,你安全歸來就好。」

        葉唯正想拉一下李容,卻不料李容竟然一分為二,整個人被破開一半,鮮血也在此時如血霧一樣噴灑而出,葉唯差點被馬兒的屍體壓倒,幸有士兵馬上拉開她,但葉唯已嚇得口不能言,接著更昏了過去。

        胡逆嵐亦同時抱緊李恩,那怕她會無力跌倒,這時的李恩雖然沒有像母親一樣昏倒,這精神上受到的刺激也是不輕。

        藍羽臣此時看向遠方,只見關羽佇立於城門外不遠處,他沒有衝進城來,而是默默地離去。

        此時離日落亦不遠,梁軍徐徐步至城外,當中的劉備與柳秋蟬眺望歸德城,前面的路上倒滿屍體,有些馬兒凋零地立在屍體之間,場景一片蕭瑟。

        柳秋蟬見此微笑道:「看來關羽已經斬殺敵方守將,我們立即攻城吧。」

        至此,梁軍一攻歸德城即破,沒有李容指揮,黃巾軍潰不成軍,藍羽臣和胡逆嵐只得眼睜睜看著城池被劉備奪去。

        剩餘的黃巾軍數目約二千人,劉備進駐歸德城太守府,命人將降兵綁紮好,以待一一處置他們。

        同時劉備命人打掃戰場,將屍體一一燒毀,但葉唯昏醒後立即找尋李容的屍體,阻止梁軍將李容與士兵們的屍體一起燒掉,然而梁軍豈能被她得逞,結果葉唯不能阻止李容被火化,更被梁軍抓住。

        藍羽臣和胡逆嵐則想用錢賄賂士兵,可是士兵不受,還把二人一同抓住,李恩見母親和胡逆嵐都被抓住,亦想也不想就上前求饒,終於四人一起被抓住同時押送給劉備聽候發落,因葉唯與李容關係被士兵知道,故此才不敢受賄放人,後來士兵一番查問黃巾賊才知道藍、胡二人的身份,於是更加不敢放人。

        正殿內,劉備坐在主席上觀望眾人,經士兵一番講解,劉備大約知道幾人的身份。

        劉備淡然道:「你們都是黃巾賊黨的人?」

        胡逆嵐急道:「不是。」但葉唯卻說:「沒錯,我夫君就是黃巾賊黨首領。」

        李恩一想起父親死時的模樣就哭起來。

        此時關羽和柳秋蟬一起步進正殿,關羽先道:「大哥,死亡的屍體已經處理好,我軍傷亡不是太多,只有千餘人而已。」

        柳秋蟬亦道:「不錯,此戰可說是完勝,繳獲的戰馬百匹,兵器六千多,城中軍糧一萬石,想來黃巾賊過得十分豐足……咦,這幾人是誰?」

        劉備道:「他們女的是黃巾軍首領的妻兒,男的是那首領麾下的將領。」

        於是柳秋蟬好奇地打量著藍羽臣等人,尤其是對年青的藍羽臣和胡逆嵐甚感興趣,柳秋蟬道:「你們真的是那守城老將的大將?」

        事到如今,藍羽臣和胡逆嵐都沒甚麼祕密可言,一切都被葉唯說破了,再說假話沒甚麼好處,於是藍羽臣道:「是,我們是李將軍麾下的將領。」

        「奇,真奇啊,關二哥你看,他們比你年輕很多,但卻獨當一面了啊,可是為甚麼你倆不出戰迎他?」說時柳秋蟬指向關羽,關羽見此摸了摸長髯,頭微仰傲然地俯視藍、胡二人。
        
        藍羽臣無奈地說:「久聞關羽英名,我自知不是敵手,故沒有出戰。」

        柳秋蟬疑惑道:「你久聞關羽?」接著又指向胡逆嵐道:「你呢?看你飄飄若仙,氣質清幽雅觀,不像個戰將啊。」其實柳秋蟬見胡逆嵐一頭銀髮已經起疑,加上胡逆嵐的銀髮開始褪色,黑色髮漸露,這是染髮的人才有的現象,故此柳秋蟬心中已有底。

        胡逆嵐淡然道:「我是一名術士,修仙法天道,不是甚麼勇將、悍將。」

        此話一出,柳秋蟬立即喜道:「你倆是書外人!」

        藍、胡二人亦詫異道:「你也是書外人?」

[ 本帖最後由 烈火神仙 於 10-12-20 05:47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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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恩吻

        柳秋蟬爽朗地笑起上來,劉備與關羽皆感疑惑,在關羽眼中柳秋蟬行為的確怪異,也就見慣不怪了。

        柳秋蟬面向劉備說:「玄德兄,這兩人是我的同鄉,可否放了他倆?」

        劉備淡然道:「既然是秋蟬兄的同鄉,我想他倆也不會對我軍不利,但秋蟬兄要小心看著二人啊。」

        柳秋蟬拍心胸道:「我定會勸二人加入玄德兄麾下,有他二人幫助,我們更是如魚得水啊。」

        劉備好奇地望著藍、胡二人,這兩人當真如柳秋蟬說的能助自己,他當然會欣然接受,他絕對相信柳秋蟬的眼光。

        「人來,為他倆人鬆綁。」劉備下令道。

        藍、胡二人被解綁後都望向柳秋蟬,他倆不明白柳秋蟬在想甚麼,他如何肯定藍、胡二人會加入劉備陣營呢?

        胡逆嵐不細想那麼多,他見柳秋蟬稱呼主席上的人為玄德,那麼他就是劉備了,於是胡逆嵐就對劉備說:「劉大人,懇請大人也放了她倆母女,她倆只無辜的平民。」

        「她倆非普通平民,一個是黃巾賊首領之妻,一個是女兒,二人都是黃巾賊首領的親人,這二人我看不能放。」

        胡逆嵐急道:「劉備大人明鑑,她倆絕對沒有做過半點傷人利己的事,她倆是無辜的。」

        李恩聽見胡逆嵐為她求情,心中暗暗歡喜,但是眼前這儒雅男子是帶兵來殺她父親的人,然後她狠狠地盯著關羽,並道:「我看你就是殺我父親的人,對嗎?」

        關羽淡然地說:「是,那又如何?」

        李恩突然一躍而起,衝向關羽並張嘴欲要咬關羽的手,可是關羽那會被她得逞,他一出手就拍向李恩的左肩,李恩應招喊痛,然後往後倒退開去,接著守衛士兵就抓住了她。

        胡逆嵐見此情況焦急道:「李恩,不要反抗。」

        李恩被士衛挾持著,但她仍然憤恨地道:「你殺我父親,我即使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冷面賊!長毛賊!混蛋!」李恩不停叫罵著。

        胡逆嵐口中不停叫李恩不要亂說話,而葉唯則冷笑一聲,道:「好女兒,妳比娘親勇敢,這位神威凜凜的壯士我一見就心驚,但我會在心中咀咒他,在黃泉路上咀咒他,叫他生不安穩死不瞑目。」

        關羽沒有一絲憤怒,只是漠然地說:「我殺的人可少了?我才不怕甚麼咀咒。」

        這時胡逆嵐轉向柳秋蟬道:「秋蟬兄是吧。」柳秋蟬應道:「正是。」

        胡逆嵐懇求地道:「求你放過她吧,她只是一個甚麼都不懂的山野姑娘,你快向劉大人說句好話吧。」

        柳秋蟬為難道:「你看她如此潑辣不馴,好像不會乖乖的投降啊,再者她父親被關二哥殺了,此仇恐怕難以化解啊。」

        此時李恩又道:「胡大哥,你不必為我求情,我是死了也不要他們可憐。」

        胡逆嵐望向李恩,說:「李恩,妳又何苦呢,死者已矣,我們要堅強地活下去才對啊。」

        「胡大哥,我死了後你可要掛念我啊,我會永遠記住你的。」李恩邊說邊流下晶瑩的淚水,看得劉備心中酸溜溜,心想:「此女憎我二弟,殺父之仇不可忘也,只怕今生今世也要為父報仇,實不可留。」

        胡逆嵐見李恩如此傷心,於是跪下來對劉備說:「劉大人,請你大發仁心,放過李恩吧,人人都敬重你是位仁義之人,我相信大人一定不會傷害無辜的。」

        劉備大是疑惑,他殺人也不比關羽少到哪兒,何來仁義?對黃巾賊黨要談仁義?還有的是劉備如今無聲名可言,何來人人敬重?

        想及此,劉備心想他一定是書外人,和柳秋蟬一樣懂得甚麼歷史,於是劉備思考一會,後道:「李氏一家為黃巾賊黨,理應和黃巾賊一起誅滅,但我念在蒼天有好生之德,在此勸降,若歸順朝廷者,不殺,若不順者,立斬!」

        胡逆嵐馬上對李恩說:「降吧,李恩,葉夫人,黃巾軍已成敗軍,再執著這身份只會帶來滅頂之災。」

        李恩眼神恍惚,她有些動搖了,說實話她真的不捨得胡逆嵐,只要能和他一起即使是下地獄她也甘願,但她看向母親,母親的眼神堅決,看來是不會降的了。

        葉唯見女兒目光不時落在胡逆嵐身上,就知道她對他一往情深,如果李恩不降,他倆就要陰陽兩隔,於是葉唯道:「女兒,妳不用擔心娘親,就遵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吧,黃泉路上我與妳父親作伴,不會寂寞的。」話畢,又對劉備說:「要殺就殺,我誓死不降!」

        「娘親!」李恩傷心地道。

        接著葉唯望向李恩一笑,這是她最後的微笑,當中包含對女兒的祝福與關愛,然後葉唯咬舌自盡。

        「娘親啊!」李恩大喊,淚水涔涔落下。

        藍羽臣別過頭去,不忍看見葉唯的屍體。

        劉備此時輕嘆一聲,及後望向李恩道:「妳打算如何?」

        「李恩……降啊……」胡逆嵐走到李恩面前道。

        李恩含淚忍痛地說:「我……降……」

        胡逆嵐聽見立時高興地道:「劉大人,她說降,她降了。」

        劉備點一點頭,說:「將她鬆綁。」

        李恩被釋放後,立時擁入胡逆嵐的懷中痛哭,胡逆嵐甚麼也沒說,只得緊緊摟抱著她的柔弱軀體。

        接著劉備吩咐下人準備房間給藍羽臣等人住,柳秋蟬高興地帶著藍羽臣到客院,胡逆嵐先將李恩帶到客房中休息,哄她睡了後才離開,接著柳秋逐一帶二人到客房休息,臨離去前吩咐著說:「二位雖然已經投降,但還沒投入玄德兄麾下,我想晚上兩位還是別到處走,以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藍、胡二人皆知道情況如何,所以都點頭應允。

        這一夜二人都很晚才睡,他倆各自有不同的想法,對於劉備的性情更是疑惑,看來傳說中的劉備也只是一個為朝廷賣命的人,仁義倒是看不出來。

        想著想著,二人就慢慢睡著了。

        翌日,胡逆嵐一醒來就去看一看李恩,當他走到李恩房門口時,就聽見李恩哭泣的聲音,於是胡逆嵐敲了敲門就推門進去。

        李恩一見胡逆嵐就從床上步下,然後一把撲進他懷裡大哭,胡逆嵐只得撫摸她的頭,溫柔地說:「沒事了,沒事了,別哭啊。」

        「嗚嗚嗚……爹死了……娘也死了……我以後怎辦?」

        「妳還有我,我會好好痛愛妳的。」

        李恩仰頭望著胡逆嵐,此刻的她無依無靠,只得全心全意信賴胡逆嵐,望著他那清秀的臉容,李恩心總算踏實下來,眼前這男人就是她唯一能信賴的人了。突然,李恩情深地吻向胡逆嵐,胡逆嵐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已被她堵住了嘴,他只感到她唇溫暖和,柔軟而甜絲絲的感覺湧向他。

        胡逆嵐從來沒有被女人吻過,一時之間教他不知如何反應,二人就是兩唇緊貼,沈靜了好一會,李恩才臉紅地慢慢離開胡逆嵐的唇。

        「胡大哥,我以後都會依你的,請你不要離棄我。」

        「我……我不能對妳承諾甚麼……但我會好好照顧妳。」

        「這就足夠了。」李恩明白他心中有一個女性佔據著他的心,但是她不介意,她深信只要每天陪伴著他,他終有一天會被她的真誠所感動,他心中那個虛無的幻影也要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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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笑談天命

        胡逆嵐安慰過李恩後,僕人就送早餐來了,於是胡逆嵐就陪李恩吃東西。

        待吃過早餐後,由於李恩一整晚沒好好睡過,她的樣子有點疲累,於是胡逆嵐就哄她睡覺。

        有胡逆嵐在身邊陪伴,李恩心中安穩,慢慢地就沈睡了。

        剛巧這時藍羽臣來到房外,他輕敲了敲門,接著胡逆嵐就步出來。

        「你果然在這。」

        「輕聲點,李恩剛才睡。」

        藍羽臣輕聲地道:「那個柳姓的書外人叫我們到他的書房去,好像有事和我們說。」

        胡逆嵐點了點頭,然後小心地關上門,這就和藍羽臣邊走邊談。

        輾轉一會,藍羽臣忘記了僕人說過的路徑,一直摸不到柳秋蟬的書房在哪,幾經查問才走到目的地。

        這時柳秋蟬在一小巧的茶桌前坐了下來,還細心地沏好三杯茶。

        「哦,有點遲啊。」柳秋蟬見藍、胡二人終於來了就輕聲道。

        「抱歉,因為忘了路子怎麼走。」藍羽臣歉意地道。

        「沒關係,剛好我沏好茶,兩位請坐。」柳秋蟬示意藍、胡二人坐到茶桌前。

        柳秋蟬細味茶香,呷了一口,悠然地道:「兩位都是書外人吧,那應該都見到李雲軒了,我想知道兩位選擇了何種天命?」

        藍羽臣先答道:「武人。」然後胡逆嵐才答:「術士。」

        柳秋蟬聽見淡然一笑,後道:「我選擇了智者,我們三人剛巧選擇了不同的天命,能在茫茫人海相遇真的幸運,也許是天意吧。」

        書房內佈置得簡樸,樸素的環境中又不失端整,還能聞到陣陣清幽的書香,一時間藍羽臣都被環境渲染,整個人心境平靜,心神舒坦。

        接著柳秋蟬又道:「見到兩位的存在,令我知道這神書不止一本,兩位應該也清楚這點吧。」

        藍羽臣早知道神書不止一本,他心中在想,應不應該將自己知道的告訴眼前這人?柳秋蟬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對於柳秋蟬的說話,藍羽臣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他不再等待,單刀直入地道:「柳兄為甚麼會在劉備麾下?難道你想幫助他統一天下?」

        「統一天下?談何容易……」柳秋蟬頗為失意地道。

        「那究竟是為了甚麼?」

        「我想你倆也知道要回到現實世界就要悟出天命吧。」

        藍、胡二人點了點頭。

        柳秋蟬喝了一口茶,續道:「那你倆現在都領悟出天命的真諦了嗎?」

        藍羽臣應道:「天命茫茫,我不知道我所想的是否天命的真諦,但我想天命的方向必然是循天理,應天命而生,順天命而死,一切有始有終,方能達到最終天命所歸之處。」

        柳秋蟬淺淺一笑,像是對藍羽臣很欽佩,然後道:「不錯,一切都得順應天命,這才是回到現實世界的唯一途徑,也是唯一答案,但是除了順應天命之外也不夠,試想想,如果一切是順天而行,那麼這世界一切都會依照既定的『歷史』而進行,這不是很容易達到『順應天命』嗎?」

        藍、胡二人皆明白,因為這問題他們都想過,而得出的答案只有一個。

        「所以我們不單止要循天道,還要將自己的天命與世界的天命融會在一起,所以李雲軒才創造了三種不同的天命基礎,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要發掘出所選擇的天命最大的極限,也就是說自身的潛能。」

        藍羽臣亦知道這一點,秦星之所以悟不出自身的天命,原因就在於他未發揮出自己的潛能,他一直徘徊於世界的天命之中,那不是他自己的天命,所以更莫說要將兩者天命融會在一起,藍羽臣亦很佩服柳秋蟬,因為他想得出將自己的天命與世界的天命融合,這個思想是那麼透徹地點中關鍵點。

        藍羽臣亦相信父親也是因為已達至天命的極限後才死,所以即使他死了也能回到現實世界,在這世界他已經到達人生的巔峰了。

        也許父親在這世界的使命已完。

        然而,藍羽臣不明白為何柳秋蟬要將自己領悟到的天命與他倆分享,難道柳秋蟬覺得即使他倆知道了也沒法達到目標?還是一心想找個人確認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

        柳秋蟬接續道:「智者的天命啊,存在於這亂世只能隨波逐流,比如諸葛亮一生為蜀漢出力乃至身死,或是像司馬懿一樣等待反叛的機會,成就自己的野心,怎樣選擇才是發揮自身潛能的極限?我一直在想,最後我遇到劉備,於是我就想如果我能代替諸葛亮為他效力,那麼他會不會不去三顧草蘆?諸葛亮又會如何展示自己的才華?又或者我能不能代替諸葛亮成就畢生功業?我真的想知道自己的極限是到那裡,也許你們會在心中恥笑我,我身為現代人智慧不比諸葛亮差,所以根本不能以此作比較,但是我還是希望與諸葛亮一比長短呢。」

        藍羽臣感嘆道:「我不會恥笑你,這世界的人物不止是虛構的那麼簡單,他們正變得愈來愈強,是呂布又好,諸葛亮也好,他們都不只是歷史人物這般簡單,在這世界他們是屬於此地的英雄,你能與這般的英雄一較長短,這勇氣已經超越了我,至少我面對關羽只是逃避。」

        柳秋蟬微笑道:「謝謝你,你給了我很大的鼓勵。」

        此時,藍羽臣突然誠懇地望向胡逆嵐,二人交換一個眼神,胡逆嵐意會藍羽臣想將知道的事告訴他,於是胡逆嵐微微點頭讚同,既然柳秋蟬都毫無保留地與他倆訴說自己的心得,藍羽臣自覺也不能對這真誠的人隱瞞一切。

        所以藍羽臣便對柳秋蟬述說他倆所知道的事,柳秋蟬聽後亦無甚麼驚訝,只是高興地接受到藍、胡二人的坦誠,藍羽臣所說的事也印證了柳秋蟬的說法,三人一邊喝茶一邊交談很快就熟稔了。

        「羽臣,你有沒有想過投效哪一勢力?」柳秋蟬忽然問道。

        藍羽臣尷尬地道:「我有想過投效東吳的。」

        「為甚麼?」柳秋蟬好奇地問。

        此時胡逆嵐一臉鄙夷地說:「該不會你還惦記著大喬與小喬吧?」

        藍羽臣爽朗地笑道:「知我者莫若你。」

        「真是好色。」

        柳秋蟬聞言先靜下來,然後也爽朗地笑道:「果真是英雄本色,本色啊。」

        藍羽臣被取笑得臉紅耳赤,然後一本正經道:「但是現在我不想投效東吳了。」

        「這又是為何?」柳秋蟬奇道。

        「我要承繼父親的遺志,一統三國。」

        柳秋蟬搖頭道:「此舉不正是逆天意嗎?」

        藍羽臣認真地道:「這是我最近想到的想法,我們這些書外人來到這世界本不屬於既定的天命之中,而李雲軒卻把我們融入這世界,即是說原來的天命已有所改變,我們的存在就是這世界的變數,所以我就在想,我們既是已被這世界的天命包容,那麼就是這世界的一部份,和曹操、劉備、孫權等同為一般的人,既然曹操憑自身的奸雄之才闖出一片天下,為甚麼我們不可以同樣奪取天下?曹氏篡漢是順天命,劉備自封漢王也是順天命,那麼我獨霸一方成千秋功名也不是順天命麼?」

        柳秋蟬聽後深感同意,他興趣盎然地道:「對啊,為何我總想代替諸葛亮成千載功業?我就是我,為何我不能扶助其他人造就畢世大業?這同樣的應天道而順天命啊。」

        胡逆嵐見此也乘勢說:「對,我見柳兄才華智慧不凡,亦受了李雲軒的傳授,想必胸有一番機謀,若真的想與諸葛亮一較長短,為甚麼不另覓賢主?」

        柳秋蟬立即駁道:「天下雖大,但何處覓賢主?曹操雖然好愛賢才,但其麾下謀士眾多,荀彧、郭嘉、程昱位位才智出眾,恐怕容不下我,孫權亦有一眾賢臣相助,周瑜忌才這是事實,恐怕他也容不下我,唯有劉備求才若渴,方能令我一展抱負,其他那些庸主更不要說了。」

        胡逆嵐誠然道:「眼見不正是有一位心具滔天之志,身負蓋世之才的人嗎?」

        藍羽臣茫然道:「真有這種人?」

        柳秋蟬轉念明悟,悠然道:「他啊……容我說得坦白些,藍兄只是個空有才志的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胡逆嵐望一下藍羽臣,後道:「現在的確和想像中的理想君主差少許,但柳兄勿忘他父親是個大英雄,能與曹、劉和孫三人一爭天下,其實力非和常人可比,我相信當年西楚霸王項羽也不過如此,羽臣是他兒子,將來前途無發估量啊,再者劉邦也不是個酒囊飯袋嗎?但最終不是能敗項羽得天下?」

        柳秋蟬客氣地道:「你說得不錯,但他當真具君王的本質?」

        藍羽臣聽見胡逆嵐一番讚美自己的言詞,心中也猜得到他的用意,分明就是想得到柳秋蟬的幫助,於是藍羽臣一拍心胸道:「我絕對有信心與曹操、劉備、孫權一爭天下。」

[ 本帖最後由 烈火神仙 於 10-12-22 01:10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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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終秋

        柳秋蟬看著藍羽臣,沈默了好一會,然後嘆氣道:「想成就霸業談何容易呢,你們有甚麼計劃麼?打算在哪一處立根據地?如何招兵買馬?錢從何來?一切一切都要得計劃周詳,不是空有志氣就能達到目的。」

        藍羽臣和胡逆嵐皆沈默,柳秋蟬說得沒錯,踏出稱霸天下的第一步甚為艱難,誇誇其談誰都會。

        柳秋蟬見二人無語,就知道自己想得沒錯,他倆連計劃也沒有,於是客氣地道:「如今黃巾賊作亂,天下動蕩不休,有的君主已經在密謀培育自己的勢力了,朝廷再無法控制各地諸侯,黃巾之亂一平,他們就會暗地結集賢士,一舉壯大自己的實力,在這種暗流湧動的時勢,還是投靠有潛力的君主較好。」

        藍羽臣輕聲道:「你是想我們加入劉備麾下?」

        「沒錯,劉備雖然一生奔波勞碌,但他能在這人心詭詐的俗世中生存下去,自有他獨到之處,你倆今後跟隨劉備可免去性命之憂,還可專心地修練,這樣好比你到處流離失所更舒適吧。」

        胡逆嵐點頭道:「柳兄說得對。」

        藍羽臣見胡逆嵐都同意,他也沒有異議,於是柳秋蟬欣然的說:「那就好,我這就向劉備說明,他一定會很高興的,而你們放心在這裡休息吧,閒時也想想將來的雄圖大計,他日如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實會義不容辭。」

        藍、胡二人皆笑道:「承蒙照顧了。」

        「客氣客氣。」

        三人再閒談一會,藍、胡二人就離開柳秋蟬的書房,走在回房的路途上,藍羽臣突然感覺到一股凜然的靈氣自東北方傳來,他立即轉頭望向胡逆嵐,只見他也面有嚴色,二人皆想找出這靈氣的源頭,接著便順滕摸瓜地向東北方走。

        不一會,二人來到了關羽的房舍前,這裡有一塊頗為空廣的平地,而關羽正閉目打坐,那股凜然的靈氣就是從關羽身上散發出的。

        這時藍羽臣才確切感受到實力的差距,莫非關羽也是地靈級別的強者?還是已經達至天靈級?

        藍羽臣沒有一個概念,只知道關羽非常厲害,觀察一會,藍羽臣心想要試一試關羽的反應,他從栽種植物的花盆中取得三顆小石,接著暗自運起靈力傳到三顆小石上,嗖嗖嗖的三聲,他將小石分別以不同角度擲向關羽。

        關羽閉目不看,左手迅快伸出並以指連彈三下,藍羽臣擲過去的三顆小石同時化成粉末。

        藍羽臣這小玩意固然難不到關羽,但剛剛關羽出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正當藍羽臣偷襲失手打算和胡逆嵐離去時,關羽忽然開口道:「暗中偷襲非君子所為,難道你不會憑實力取勝?」

        藍羽臣笑道:「關二哥果然武功了得,如果我能有你一半的實力就不用偷襲了。」

        關羽此時收斂靈氣,同時站了起來,又說:「看你精神飽滿,體魄壯健,眉宇之間散發出靈動之氣,看你也有修習一套上乘武功,不如我倆來個比試吧。」

        藍羽臣一聽之下不由得從心底中升起寒氣,身體自然地打了個寒噤,並說:「關二哥不是說笑吧,我看不用比試了,我一定會敗給你的。」

        關羽不理會藍羽臣的說話,二話不說向藍羽臣和胡逆嵐攻過去,右拳一出便打在胡逆嵐的臉前,但這一擊卻被藍羽臣生生擋住。

        「既然關羽要找人較量,我就奉陪到底。」藍羽臣正容道。

        「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關羽話畢又再一擊打在藍羽臣的臉門,幸好藍羽臣仰頭彎腰躲過,接著藍羽臣順勢踢起右腳,直朝關羽下顎踹。

        關羽輕易而舉以左掌擋下,然後一把抓住藍羽臣的腳踝,並且用力將藍羽臣整個人拋擲出去半空中,胡逆嵐見此急道:「羽臣!小心。」

        藍羽臣縮起身子就如一個球形在半空中翻轉數圈,然後就漂亮地降落到地上,同時亦擺出一副功夫架勢,並向關羽挑釁道:「關二哥就這一點實力?」

        關羽淺笑道:「身手不錯,但太易驕傲,這是勝不了我的。」

        「看下去吧。」

        於是藍羽臣和關羽又再激戰起來,雙方輾轉攻守,關羽毫不吝嗇氣力,每一擊都令到藍羽臣鬆懈不了。

        二人相鬥良久,藍羽臣氣力先不支,慢慢地變成一面倒的攻勢。

        「再來。」藍羽臣被關羽擊中左肩退後數步,然後站定繼續打。

        胡逆嵐看得出關羽根本沒有使出全力,依他估計,關羽運用不出一成的實力,看關羽愈打愈輕鬆,汗也沒流過一滴,就知道他是在玩樂,被玩弄的人當然是藍羽臣了。

        「豈有此理!關羽!我一定要打倒你!」藍羽臣被關羽一掌打在腹上,整個人彈飛出去很遠,然後費力地爬起來時叫道。

        關羽愈戰愈勇,出擊乾脆,同時亦要控制力度,要令藍羽臣感覺到痛,但又不會受傷。

        時過正午,藍羽臣已被關羽打得全身疼痛無比,氣力也用得差不多,他坐在地上用雙眼狠盯著關羽,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就像在對關羽作出挑釁,關羽亦好像沒有打算停下來,直到有一位僕人出見,並說:「關大人,午飯準備好了。」

        這時關羽收起功架,轉身對僕人說:「好,想不到這麼一玩就到午飯時間了。」

        「好機會。」藍羽臣趁關羽不防備時打算偷襲,但關羽連頭也不回便抓住藍羽臣的手腕,同時順勢一拉,藍羽臣順勢仆倒向前。

        「只懂偷襲是沒用的。」關羽淡然道。

        「這不叫偷襲,這是攻其不備。」藍羽臣重新站起來道。

        「花言巧語,你就休想勝過我。」

        藍羽臣笑道:「早晚你會被人偷襲得手,那時候任你如何威武也沒用,沒說我不忠告你,愈是光明磊落的人就愈是易被陰謀鬼計得手。」

        關羽摸一摸髯,漠然道:「即使如此,還得磊落做人,這是我生存於亂世之道。」

        藍羽臣望著關羽正氣凜然的模樣,就覺得他不愧為後世人人尊崇的關帝爺,但願他能夠逢凶化吉吧。

        「關二哥,我以後還可以來與你切磋武術嗎?」

        「隨時歡迎。」

        藍羽臣突然心歡意滿,雖然他不讚同關羽那套守舊的忠義,但與這種坦蕩蕩的君子打交道也最為安心,於是藍羽臣朗聲道:「我叫藍羽臣,羽翼的羽,君臣的臣,我日後一定會超越你的。」

        關羽望著藍羽臣清澈如水的眼眸,內心忽然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但他只笑不語。

        如此,藍、胡二人就投入劉備麾下,日子過得愜意又充實,藍羽臣一有空就找關羽比試,他與關羽的關係日漸熟絡,彼此間亦師亦友。

        胡逆嵐則與李恩一起,空閒的日子胡逆嵐教她修養心性,漸漸地李恩也開始有點仙家風範。與胡逆嵐在一起也令她忘記了失去父母的傷痛,在愛情的滋潤下她過得快樂,也慢慢地不再想及報仇了。

        夏天漸漸結束,黃葉之秋到來,天氣開始清涼,農田也準備秋收了,金色的稻穀充滿田野,望過去一片茂盛的稻穗,想必是個豐收之年。

        天公將軍張角也於此時殞命,其勢力也隨他而逝,黃巾賊被殺的殺,抓的抓,降的降,一時間再無黃巾作亂,世間似乎會進入平靜之時,但是各諸侯暗懷不軌之心,亦在此時慢慢壯大。

        命運的巨輪轉到下一個時期,天災禍民,人心難測,群雄割據,所有英雄的命運即將再次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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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平靜之中的殺機

        寒冬的清晨,一間房屋之外徘徊著一個神色緊張的中年男人,他樣子溫文,眉宇間露出淡淡英氣,雙目深邃而不可測,一身淡樸厚衣,給人成熟隱重的感覺,但此刻他略為有些焦急。

        忽然,房屋之中傳來嬰兒哭聲,這男子立時步進屋內,只見一位年老的婦人手中抱著一初生嬰兒,並走到中年男子面前道:「恭喜你啊,你妻子替你生了個男孩。」

        中年男子喜歡地接過男嬰,歡喜道:「那我妻子呢?她沒事吧。」

        「你妻子安好,你可以進去看她。」

        於是中年男子給了老婦一些錢,老婦收到錢後就欣然離開,然後他就走到寢室見妻子。

        寢室內光線柔和,床上正躺著一位容貌娟秀的女子,她似乎很虛弱,輕輕地喘息,見到中年男子進來只能微微一笑。

        「夫君。」床上的女子柔聲道。

        「妳別亂動,好好休息。」中年男子走到床邊坐下來。

        「我們的孩子應該叫甚麼名?」

        中年男子一臉得意地道:「一早想好了,男的就叫曹丕,女的就叫曹鈴,所以我曹操的第二個孩子就叫曹丕,哈哈。」

        「曹丕……不錯。」

        過了幾天,屋外下起大雪來,天氣變得更冷,曹操拿著弓箭於山林狩獵。

        剛狩獵回來就遇到家中有人作客,那客人道:「好久不見了,曹兄。」

        曹操奇道:「王芬?你為何會在此?」

        「怎麼?不歡迎我?」

        「呵呵,不是,只是你一向公務繁忙,怎會來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

        王芬略為躊躇一下,謹慎道:「我們慢談。」

        於是二人坐在一張小桌前,曹妻奉上熱茶後就離開客廳,因為她知道二人有密事相談,不好細聽,只好回寢室照顧曹丕。

        王芬喝了幾口茶,然後才慢慢地道:「曹兄,你為甚麼不當東郡太守而在這種地方生活?」

        曹操笑道:「在這世道要當一個好的太守很難啊,我自知不能勝任,所以便到此簡樸生活,努力鑽研治民之道。」

        「有官也不當,你還真奇特,曹兄,自黃巾之亂後世道仍很不穩,你此時退隱是否另有打算?」

        曹操感覺到王芬話中有弦外之音,於是裝作無奈地笑說:「王兄還真奇,我會有甚麼打算?我只想平平穩穩地生活,其他的都不想啊。」

        氣氛沈寂了一會,王芬細品幾口茶,然後笑道:「那好,來日我們再敘,我也要回去辦正事了。」

        曹操雙手作揖,並道:「寒舍簡陋,沒甚麼好東西招待王兄,真不好意思。」

        「客氣客氣。」

        曹操送王芬出外,直看見他遠去後才嘆一口氣,接著正想轉身回到家中,但剛巧有人策馬而來,此人臉色紅潤,容貌不俗,倒有幾分儒雅之氣,可是卻給人放蕩不羈的感覺,尤其是他笑起上來的時候。

        「曹阿瞞!阿瞞啊,我來了。」騎馬而來的那中年男子道。

        曹操眉頭輕皺,心想:「糟糕,是他,恐怕今晚難眠啊。」

        那人抱著一酲酒下了馬,然後大踏步走到曹操面前,笑道:「好兄弟,可想我了?」

        「許兄,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再叫我那名字,你竟然高聲叫嚷,那怕世人不知道的樣子。」

        許姓中年男子道:「哈哈,好說,好說,我覺得這樣叫比較有親切感啊。」

        曹操無奈,只好轉個話題道:「你不是投靠了劉大人幕下嗎?怎會這麼閒。」

        「不要說了,那個混蛋,我已經不幹了。」

        曹操嘆氣道:「好不容易才能弄到的職位啊,你一時意氣就不幹?」

        「哼,我許攸即使落魄窮途,也不要阿諛奉承一個混蛋。」

        曹操只得搖頭輕嘆。

        許攸又道:「不要說我,你也不是有官也不做了嗎?」

        「我和你怎同?我是避世,你是胡幹。」

        「好了,好了,別總是說些氣人的話,我來是找你喝酒的。」說罷舉起酒酲。

        結果曹操與許攸一同步進家中,此時曹妻正走出來收拾桌面,豈料曹操又帶一個人進來,許攸見到曹妻立即恭敬道:「卞夫人好,我來打擾了。」

        這時寢室來傳來嬰兒的哭聲,卞夫人向許攸行了個禮,說:「抱歉,丕兒哭了,失陪。」

        許攸立即歡喜道:「曹兄,原來你又添一子啊,恭喜啊,可喜啊,正好我帶酒來了,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許攸和曹操各自坐下,卞夫人哄完孩子馬上出來招呼,及後孩子又哭,她又再次進寢室。

        如此,許攸一邊和曹操閒談,一邊喝酒,二人交情甚篤,也沒有甚麼拘謹。

        日子一天一過去,曹操的日子過得平淡,他閒時愛讀書,悶時和兒子玩,高興時出外狩獵,寒冬漸遠,春天忽至,大地漸露一片生機。

        曹操走出屋外,伸了個懶腰道:「又一年了啊。」同時,遠方有一人策馬而來,初時曹操還以為是許攸又來,但隨著此人漸近,他才發現這人是王芬!

        曹操暗嘆一口氣,心想:「麻煩又來了。」

        騎馬的王芬來到曹操家門前,對曹操笑道:「曹兄,別來無恙。」

        曹操笑道:「一切安好。」

        王芬下馬後將馬栓在一棵樹幹上,這才跟曹操進入室內。

        曹操招呼客人禮數周到,即使這人是個麻煩也好。

        王芬喝了一個茶就淡然道:「曹兄啊,如今朝廷腐敗,我們這些為官的苦啊。」

        王芬一開口就劈頭一句「朝廷腐敗」,使得曹操神色都緊繃起來,但仍要和聲說:「前些年水災令江河附近的縣城成為澤國,但皇上沒有施行善政救災,令我也深感遺憾。」

        「對啊,去年兗州附近幾個縣城農田失收,也令人民苦不堪言啊,朝廷只是顧及自己,不顧人民死活,我斗膽說句,此皇實無用武之地了。」

        曹操早已知道王芬意圖不軌,所以他說出這番話他也不驚訝,只是表面上還要裝作驚慌地道:「王兄說話要小心啊,萬一這話傳到宮中,被皇上知道了的話可是要斬首啊。」

        王芬臉色不懼,雙目閃過精光,然後認真地道:「曹兄,這兒只有我和你,還有你的妻子,我絕對相信你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對嗎?」

        曹操暗罵這人狡詐,分明是想將他與自己綁在一起,使得他不能不幫王芬,如若一言不合,曹操一家大小就可能遭到毒手了,好巧不巧這時寢室中傳出嬰兒的哭聲,王芬聞言立即奇道:「咦,為何曹兄家中會有嬰兒的哭喊聲?」

        曹操尷尬道:「抱歉,是我兒的哭聲。」

        王芬立即喜道:「呵呵,原來曹兄又添一子,可喜可賀,可是生活艱難啊,現在又添一子,家裡花費應該很多錢吧?」

        「是的,多了個人,多一張嘴,是要多吃的。」

        王芬不懷好意地笑道:「如今朝政腐敗,一般百姓活得苦啊,莫說曹兄一家難生活,有些平民拖家帶口十多人,真的活不成人,穿不暖,吃不好,正是活於水深火熱之中,正是待人去解救之時。」

        曹操裝作不知他所言,嘆道:「世道艱難,憑我等庸碌之輩,能做甚麼?」

        此時王芬趁勢道:「我們絕對可以改朝換代,換一個新的君主。」

        曹操雖早知如此,但還是吃驚地道:「甚麼!你這話是甚麼意思?」

        王芬嚴肅地道:「我在宮中已暗結勢力,我和一班志同道合的好友已設下一計,打算刺殺靈帝。」

        此時寢室內嬰兒的哭聲停止,屋內一片靜默,好一會,曹操才定神道:「王兄,你可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嗎?」

        「我當然知道,這是極為危險的事,所以我才慎之又慎地對你說。」

        「為何對我說呢?」

        「曹兄,我們需要你的幫忙。」

        王芬將刺殺靈帝的行動一五一十告知曹操,曹操聽後大為不安,臉色變了又變,額角還冒出冷汗。

        「事情就是這樣,我誠懇地希望到時會有你的幫助。」話畢從衣襟中取出一些金子放到桌上。

        「王兄……這……」曹操茫然道。

        「這是我的小小心意,希望你會慎重考慮,隔些天我再來找你。」

        曹操心中千頭萬緒,這些金子分明就是賄賂,若收,則要和王芬合謀刺殺靈帝,不收,則一定會被王芬的部下殺死……

        送別王芬,曹操返回家中看著桌上的金子,這時他看到的金子不是金色,而是血色的金子。

[ 本帖最後由 烈火神仙 於 11-1-6 09:56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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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獻頭

        隔天,許攸來找曹操聊天,他見曹操神色憂慮就詢問原因。

        「甚麼!刺殺靈帝!」許攸震驚地說。

        曹操眉頭緊皺,無可奈何地說:「拜託,你是不是要令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許攸立時掩嘴左右張望,及後才輕聲說:「那個王芬真的要弒帝?」

        曹操點頭不語。

        屋內氣氛沈寂良久,曹操才詢問許攸,道:「依你的看法,我應該如何是好?」

        許攸前所未有地認真說:「弒帝是逆天大事,事成則安,事敗則殆……」

        曹操疑惑地問:「那即是答應他?還是不答應?」

        「不能答應,若以王芬為首絕不能與之同謀,加上如今宮中宦官當道,刺殺豈同兒戲,靈帝身邊佈滿奸黨耳目,即使得手也不能脫罪,恐怕王芬與你同謀是另有奸計啊。」

        曹操聽後心緒不寧,追問道:「那應該如何拒絕王芬?」

        「此人當誅。」許攸簡潔地說。

        如是者過了數天,王芬在一個細雨天來到曹操家,曹操不露聲色地招呼他,而且與他商議合謀一事。正當王芬以為曹操欲要與自己同謀時,曹操突然翻桌怒道:「大膽逆賊!竟敢設計謀害賢帝!」接著拿起擱在一旁的劍。

        王芬大驚,恐道:「曹……曹兄,你想怎樣?」

        曹操一身肅殺之氣,屋外綿綿細雨間竟響起雷聲,電光照得室內通明,王芬赫然地看見曹操猙獰的一面,這個平日和氣溫文的好友,如今竟變成一頭兇猛的野獸。

        「嗚呀——」王芬一聲慘叫後死在曹操手上。

        王芬死後,曹操搜索他的隨身之物,但無發現竹簡書信之類的物件,為了能令人信服他所殺的人是賊黨,曹操清理現場後立即寫了一份計劃書,將王芬告知他的計劃和行動成員一併寫在竹簡上,如此,一份偽造的反叛書信終於完成。

        曹操將王芬的頭顱斬下,帶著細軟離開這居住了兩年的屋子,同時一把火將屋燒毀,他本人則騎馬向梁郡走去。

        兗州刺史劉岱正居住於梁郡,梁郡在劉岱管理之下尚算太平,民生也不太差,若果劉岱再用心一點治理,梁郡可以更加繁榮,然而,劉岱不是領導之才,他本人甘於安逸,不思進取,早已無心善政,在這紛亂的世道裡他只求一方安寧。

        黃昏時,劉岱正和一位文官商議事情。

        「郭承,你說那劉備治理歸德縣城井井有條,大有心民依賴的跡象?」劉岱淡然道。

        「是,劉備治理有方,深得民眾信賴,這幾年歸德城日益壯大,雖然主公當日只撥一萬人給他討黃巾賊,之後又收回他一半兵馬,但現在劉備麾下又聚集了將近一萬兵卒,其勢日趨強大。」

        「怪事,當日我見此人平庸至極,倒是他那兩兄弟較為出眾,但也看不出其有治政之才,怎麼可能會有今天這般理想的政績?」

        「聽說劉備身邊有一位賢士幫助他。」

        劉岱聞言奇道:「哦,竟然有賢士投靠他?劉備有甚麼好?這人姓甚名誰?」

        「此人姓柳,名秋蟬,依我觀察他確實有些本事,就像前年豐收之時,他勸劉備不要過於安心,要儲備糧食以作不時之需,劉備聽其話,結果下一年當真遇到旱災,穀物失收,正好儲糧派上用場,令民心穩定。」

        「可惜,可惜,此人若襄助我則無憂矣,郭承,你看此人能不能從劉備手中奪過來?」

        郭承臉有難色,緩緩道:「這個恐怕有點困難。」

        「為何?難道他就如此忠於劉備?」

        「我曾經試探過他,問他有甚麼理想,他回答我說『玄德兄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

        劉岱眉頭輕皺,嘆道:「劉備竟有如此賢士幫助,他日必有一番作為。」

        「主公,我怕讓劉備繼續待下去會成為禍害。」

        「你怕他會擁兵自重?」

        「正是。」

        「放心吧,歸德只是小城一座,任劉備怎弄也弄不出甚麼來,再者兗州的主人是我,他的兵就是我的兵,沒甚麼好擔憂的。」

        「可是……」未待郭承說完,廳堂外傳來士兵通報的聲音,接著一位士兵步進廳堂來,並道:「劉大人,一位自稱是曹操的民夫求見大人,說是有要事稟報。」

        劉岱一聽立即正容道:「是孟德兄?此人才是我所忌憚的人啊,他人在哪?」

        士兵回答道:「我命他在正殿中等候。」

        於是劉岱二話不說吩咐士兵好好招待曹操,劉岱整理一下儀容並打發郭承離去後才獨自走向正殿。

        曹操坐在偏席之位上,神情淡然地閉目養神,不久,耳聞一陣重重的腳步聲,他這才睜開雙眼端正地等待劉岱。

        劉岱步進正殿看見一身樸素打扮的曹操就笑道:「孟德兄好。」

        曹操站起來對劉岱行禮,並和聲道:「劉大人好。」

        「孟德兄不必拘禮,我早聞孟德兄是位當世奇才,朝廷對孟德兄寄予厚望,可惜孟德兄才多身子弱,聽聞朝廷直接委任東郡太守一職而孟德兄卻因病不能就職,實在是令人遺憾,若東郡有孟德兄治理,我就倍覺安心了。」

        曹操感到話中奉承之意甚濃,就覺尷尬起來,因為他現在只是一個平民,劉岱身為兗州之主,說出如此器重的話,不是擺明想招攬自己嗎?

        於是曹操只好謙和道:「劉大人過譽了,我並無甚麼大才,治理一郡實在深感無力,為免弄糟劉大人的屬地,所以才訛稱病了,其實在下是怕丟臉啊。」

        「孟德兄過謙了。」

        一番恭維說話過後,劉岱才留意到曹操帶著一個白布袋來,這時才想到正事,於是好奇地問:「孟德兄這次到訪,不知所為何事?」

        曹操將白布袋打開,亮出王芬的頭顱,劉岱見物立即驚嚇得退後數步,欲要嘔吐,他掩鼻道:「孟德兄,此人是……」

        「此人是冀州刺史王芬,劉大人應該記得吧。」

        「甚麼?他他他……是王芬……你……他怎麼會弄成這樣?是誰殺了他?」

        「是曹某殺了此奸賊的。」

        劉岱聞言又一驚,殺刺史是何等大事,而眼前曹操竟帶著他的頭顱來找自己,難道是想他包庇不成?

        曹操見劉岱臉容失色,立即將王芬的頭顱包起,並正容道:「王芬大逆不道,正密謀刺殺靈帝,他本想和合我參與此事,但我覺弒君易主是逆天的事,於是不與他同謀,並將王芬殺了。」

        劉岱一聽稍為鎮靜一點,後道:「你可有王芬造反的證據?」

        曹操從包袱中取出自擬的造反書簡,並交到劉岱手中。劉岱細看之下由驚轉怒,並喝罵道:「大膽逆賊!竟敢結黨密謀加害皇上!孟德兄,殺得好!」

        曹操立即行了一禮,並道:「這是曾為臣子應當做的事。」

        此時劉岱眼睛急轉,腦中正想著如何將此事稟明皇上,若這事能得皇上歡喜,加官進爵不是空話啊,但人是曹操殺的,功也應屬於他,怎麼算也算不到自己頭上,劉岱正為此事困擾。

        曹操擅觀人察色,見劉岱神色古怪就猜到一二,於是曹操淡然道:「劉大人,我無心接觸朝政之事,誅殺奸黨的事還得由劉大人著手去辦,我只想證明自己並無對朝廷懷有異心,別無他求,還請劉大人明察。」

        劉岱一聽甚喜,但仍平靜地說:「嗯,我絕對相信孟德兄對朝廷絕對忠心,孟德兄不必擔憂,此事就交由我去辦,事成之後皇上定必有賞,到時候孟德兄可是記一大功啊。」

        「曹某絕不敢邀功,只要劉大人不懷疑我便足夠,我這就先告辭了。」於是曹操留下王芬的人頭,揹著包袱準備離去,但劉岱卻喊停了他,並道:「孟德兄留步。」

        曹操疑惑地道:「劉大人還有要事麼?」曹操表現得如此乾脆,劉岱自覺有點小人之心,於是想勸說曹操留下來住一晚,但曹操拒絕了,並以妻子在故鄉等候自己為理由,必須盡快回家見家人,劉岱無奈只好讓曹操離去。

        於是曹操步出劉岱的府第,騎著馬直奔城外,連頭也不回向著故鄉譙縣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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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將來的路

        初夏,陽光明媚的早上,歸德城太守府上空凝聚著淡淡幽藍之光,遠看過去霞氣迫人,彷似有甚麼力量牽引著幽藍之光。

        過一會兒,幽藍之光慢慢散去,太守府西院一間房間內步出一位青年,這人穿著樸素藍衣,樣子俊朗,臉色悠然,身上散發出勃勃朝氣,予人剛強而和善的感覺,這青年便是藍羽臣。

        剛剛修練完玄天凝氣訣的他精神飽滿,活力充沛,即使要他繞著歸德城跑上三、四圈也絕無問題。

        藍羽臣一連數天在打坐練功,足不出戶,這次修練完畢,他的玄天凝氣訣已然步進第六層境界,現在他的一身筋骨得到靈氣強化變得堅韌,無論是外在或內裡都與四年前大不相同,他可以感覺到身邊的靈氣流動,只要集中意念更可隨意調動靈氣,他猜想秦星所說的人靈級別與此情況相比也不遠,或許他已經步入人靈級別了。

        這四年來藍羽臣一直專心修練,空閒的時候有時會和關羽切磋比試,有時與張飛練習,有時會到秦星家聊天,不知不覺日子就過去了。

        藍羽臣仰望天空,天空一片蔚然,心想來到神書中不經不覺已四年,不知道現實世界現在怎樣?李雲軒曾說過只要在限定時間內返回現實,那麼時間相差不會太大,那麼究竟多少時間內回去才無誤呢?

        秦星來了這世界已很久,明朝早就滅亡了,那麼他一定是錯過了回現實的時間。一想到永遠留在書中過日子,藍羽臣便感到心底無比懼怕,母親還健在,如果他真的一聲不響走了,母親應該會很傷心吧。

        然而,回到現實世界藍羽臣又能做甚麼?他是一個平凡的宅男,在哪個金錢主宰一切的花花世界裡,他只是一個沒出息的青年,那像在書中的世界般過得愜意,一回到現實世界他就得找尋一份工作,然後拚命工作賺取金錢,有錢了就自然想到結識異性朋友,可是在那現實的世界那有好的女孩子會看得上他?

        現實就是現實啊,但留在書中也是枉然,沒有未來,不會老死,一直重複又重複地活下去,最終他也會忍受不住自殺吧,還是像秦星一樣活下去?

        想著想著,李雲軒弄一個擬真的世界目的是為了甚麼?讓人參悟天命又是為何?難道參悟天命後回到現實世界就能與別不同嗎?

        藍羽臣對天長嘆道:「在哪兒生活也是艱難啊。」接著搖了搖頭,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後向著胡逆嵐的房間去。

        來到胡逆嵐的房外,藍羽臣拍門叫道:「逆嵐,好悶啊,出外走走吧。」

        可是叫喊了幾次還是沒人應,於是藍羽臣推門而入。

        找了一會不見胡逆嵐,藍羽臣退出房間時剛巧遇到一位男僕經過,於是他對男僕說:「等等。」

        「藍公子,有甚麼事嗎?」那男僕輕聲問。

        「請問你有看見過逆嵐嗎?」

        男僕想了一下,然後恍然道:「你說是胡公子?他好像一大早就和李姑娘走出府了。」

        藍羽臣聽後無奈,最近胡逆嵐和李恩經常一起出外玩,每次藍羽臣想找他去玩都撲個空,看來胡逆嵐與李恩之間的感情已然是情到濃時了。

        藍羽臣回想李恩的容貌和身材,她和四年前已經大不相同,整個人充滿女性的魅惑力,再不是那甚麼都不懂的少女,加上她受胡逆嵐教授仙法,早已練得出一身仙風之氣,為她秀麗的臉容平添一份出塵脫俗之美,任何男人見到也為她的美麗所動容呢。

        「藍公子?」男僕見藍羽臣愣了一陣子就低聲喚道。

        「啊,嗯,沒事了,謝謝。」藍羽臣拋下一句話就離去。

        於是藍羽臣又向著柳秋蟬的書房去,這個時候柳秋蟬一定是在書房處理日常事務。

        經過僕人的通傳,藍羽臣步進書房見柳秋蟬。柳秋蟬正在查看今年軍隊的開支帳目,但見藍羽臣走進來後就放下帳簿,並笑道:「早晨啊,羽臣兄。」

        藍羽臣也回一個微笑,及後乾脆道:「你我都是書外人,就不必稱呼甚麼兄甚麼兄的,叫我羽臣就對了。」

        「呵呵,抱歉,我已經習慣了。」

        藍羽臣聳了聳肩,接著又道:「你好像很忙呢。」

        「也不是很忙,只是處理一些財務問題,我以前在公司裡也是這樣,對,你找我有事嗎?」

        「沒甚麼啦,只是胡逆嵐和李恩出外了,我一個人閒著無事就想找人聊聊。」

        「原來如此,那你不找關二哥切磋武藝嗎?還是找益德兄玩耍?」

        「嗄,關羽太強,每次都是我敗給他,沒甚麼好切磋的,我也不想打擾他了,至於張飛嘛,不是喝酒聊天就是打架,每次喝酒過後一定胡亂生事,看見甚麼不平事他都會管,在歸德城中誰沒認識張飛,所以和他一起必有事端。」

        柳秋蟬聽後搖頭苦笑,道:「益德兄真的太率直了,呵呵。」

        藍羽臣也苦笑道:「真的聞名不如見面。」

        過一會兒,柳秋蟬才收起笑容,認真地道:「羽臣啊,如今是中平五年,依我估計天下快要大亂了。」

        藍羽臣坐到偏席上,打開一卷兵書看起來,聽見柳秋蟬話語沈重就看向他並輕聲說:「你指的是董卓之亂?」

        柳秋蟬點頭應道:「是,據我所知黃巾之亂後第五年,漢朝首都洛陽即將有一場政變。」

        「噢,那洛陽今後可熱鬧了。」

        「羽臣,別說得好像與你無關一樣,如今我們寄居於劉備之下,一切都是依照他的想法去做,你說劉備會眼睜睜看著董卓禍害宮廷嗎?」

        「你意思是指劉備有可能會進攻董卓?」

        柳秋蟬輕搖頭說:「劉備有心無力,我相信他是很想殺董卓,但是以兵力來說是敵不過董卓的。」

        「難道劉備會派人刺殺董卓?」

        「亦不會,董卓身邊有一猛將在,刺殺未必會成功,也沒有能做此事的適合人選。」

        藍羽臣一聽到董卓身邊有一員猛將,立即感嘆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想來刺殺是不可能的了,那麼你擔心的是甚麼?」

        柳秋蟬沈默許久才道:「難道你忘記了盟軍討董?」

        藍羽臣這才恍然,後道:「難道你怕劉備會趁此機會追殺董卓?」

        「歷史的真正原本我不知道,但自從來到這世界遇到劉備後,我能確切相信他是一個敢作敢為的人,尤其是報效朝廷的那顆堅決的心,我怕劉備不惜一切深入董卓陣地,到時候你我會追隨他嗎?抑或是反叛他的決定?」

        藍羽臣想也不想就說:「當然不能與他一同陷敵人陣地了,即使是背叛劉備也沒有辦法。」

        「那麼劉備會放任我們背叛他嗎?關羽和張飛會甘心我們離去?」

        經柳秋蟬一提,藍羽臣才想到這個問題,雖說劉備無權阻止藍羽臣的去留,但是柳秋蟬是劉備重用及信賴的人,藍羽臣和胡逆嵐離開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是柳秋蟬是劉備的軍師,不能說走便走,如果沒有足夠令人信服的理由,他的離去等同背叛了君主,伴君如伴虎,這頭虎雖然平時溫和,但也不是善類,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虎還是會為爭食而咬人吧。

        柳秋蟬所擔憂的就是這一點吧,他知道藍羽臣很需要一位智者的幫助,而他卻不能無故背棄劉備,這一下真的給他一道棘手的難題。

        氣氛沈默良久,二人並沒有說話,可是彼此心中想的也是同一個問題。

        要如何使劉備不介意柳秋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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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不如你趕快寫吧...
一拖再拖對大家也沒有甚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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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兄真的太率直了
張飛5係字翼德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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