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豪炎寺真一 於 12-6-15 02:07 PM 編輯
異域豪俠傳奇．第九話
神捕說道：「這龢豐協象一共十二幅，都是描寫農家過年時節送臘迎春的情景。」他續道：「這些年來我走遍大江南北，都不知經過了多少個年頭才找得到這麼的第七幅，而且這第七幅畫不是本神捕靠自己的力量得到手的，所以總是有點....有點...唉...不說了！來！咱們都是來瞧瞧畫吧！」
他越說就越興奮，竟一口氣就將連帶七幅畫的名稱及畫中各種人或物悉數說了出來：「這一幅名叫太平送臘，身穿黃、綠、藍的村童五人，打著太平鼓，在空曠的草地上嬉戲遊玩。」
第二幅「富貴唐花」，畫中一位賣花的小販攤上有松枝、水仙，屋內走廊間有僕人手捧著盛開的盆花，走向客廳，一株老梅花正盛開於庭院中，洋溢著歡樂的過節氣氛。
第三幅「村社迎年」，是描繪著新春之時的人群的氣象，在一番除舊布新之後，貼上吉祥的春聯便呈現濃濃的過節氣氛，燃放起長串的大紅爆竹，迎接新年的來臨。
第四幅「里閭饋歲」，畫中人正挑著從山裡打獵得到的野兔、野鹿、雉雞及酒來相贈，小娃娃高高興興地出門迎接。
第五幅「黃羊祀灶」，畫中便是村舍臘月祭灶的情景。據載在漢宣帝時，南陽地方有一位陰子方，常常做好事，並且喜歡祀灶，有一年臘日晨起煮飯，遇見灶神顯靈，於是便殺黃羊以祭祀，從此以後陰子方家境更富有，後代子孫也是昌盛繁衍。
第六幅「土牛鞭春」，畫中有八人抬著土牛，有一人坐轎跟隨在後，其後敲鑼打鼓，村人夫老攜幼都來看熱鬧。
第七幅「春帖傭書」，畫中茅舍外方桌前有一位老者正為人書寫春聯、福字。
牆壁上掛著一幅『八仙過海圖』，在蒼海碧波當中一首船，船上分別乘著七名衣著及手持物事各異的人，一個總是手搖一把芭蕉扇，一個背負寶劍，正氣凜然。
一個鶴髮童顏，銀須飄拂，倒騎著一隻小毛驢。一個手持著笛子。一個是跛足的殘疾人，拄一根鐵拐杖，像個叫化子。一個是年輕漂亮的女人，手持荷花。一個是驟眼瞧瞧有點才氣的流浪漢。最後一個身穿錦繡華服，看是皇帝的親戚。
司空劍寒見畫中人身穿一身破爛的藍色衣衫，腰束一條三寸寬鑲嵌有六顆黑木扣板的腰帶，一隻腳穿著靴子，另一隻腳卻打著赤腳，不知道是哪裡的人，就伸手指指這幅畫問道：「畫中這位是何許人也？」
神捕回應道：「這一幅就是八仙圖，而身穿藍色衣衫的就是藍采和，形象是個有點才氣的流浪漢。」
前廳兩側壁浮雕八段錦功夫招式圖；庭院兩側浮雕功夫淵源形象圖，庭中並設有吊環、輕功腳套、沙袋、舉重等物；大房為丹藥室，陳列練武療傷等膏藥、骨骼模型、臥床等；打開大房房門的一刻，軒轅虎與江武二人因一時之間未適應這種極濃烈而又刺鼻的野生藥草味道，急忙以衣袖與白布緊緊掩蓋著鼻頭。
二房為搏技室，陳設各種練功器材；劉總管說道：「每一日咱們府上會點武功的家丁們，都會由護院們指導。」
三房為武典室，陳列各派武學典籍，周壁掛各種功夫圖解及名武人施展功夫真蹟圖片；劉總管說道：「這裡是咱們大人多年來見識過江湖中各大派所得來的眾多拳術與刀法武學典籍，當然黃山伏龍刀法也在這其中。」
左廂房為運功室，懸掛各種運功圖片，並陳設人物運功動態模型；劉總管說道：「這裡就記載了我們尹家百多年來歷代有鍛煉武藝的拳術高手們於進行拳術訓練之時的圖片與一些事跡；雖然大多數的圖片早已變成黃色，但圖片的清晰度仍然不差得到哪。」
右廂房為兵器室，陳列各種短兵器、弓箭等。神捕說道：「這裡是本神捕所屬與衙門製造刀劍各種武器的工場，每個月楊州以外各地的某十數間江湖武館及一些鏢局都會交托咱們製造武器與護具。」
劉總管抬頭看看天色再道：「時候差不多了，請眾位少俠稍移玉步至大廳入席吧。」
眾人欣然朝中殿走去。經過花園、走廊、前廳、中廳及祠堂。最後來到了一所大廳之中。
軒轅虎眼見大廳擺放著紅木桌、木椅及茶璣等陳設，心想：「原來古時有錢人的豪宅就是這樣。這位京華神捕準是一個重視生活享受的人，假如我每日都能夠住在這裏，即使要我折壽整整十年我也願意。」
大廳內的案幾上放著一把精緻漆色，古樸花紋的箏，廳中琉璃盞下支了張不大的圓桌，有三四道人影圍坐在桌前，因隔得遠面容望不清楚。
這時一名打扮得珠光寶氣、三十來歲的女人正在指導侍女們繡花的技巧，回頭鞠躬相迎道：「相公，幹啥這幾天那麼早就回府，日常事務不多嗎。」
京華神捕道：「這一位就是侍奉本人多年的賢內助，尹珍英。」
軒轅虎只見一大群背著青竹棍的侍衛肅立於院中，察覺到雲石地面鋪敘拼成新月波浪的圖案，豐富的彩繪及書法裝飾、中堂燈火通明。
此刻的京華神捕換上一身繡著翻江倒海雲龍紋的銀白色錦衣，束著純黑色的絲絛，氣宇軒昂的坐在一張披著虎皮，雕工綺麗，盡顯王者風範而又有淩駕四座之勢的太師椅：「各位少俠，請上座。」
眾人朝神捕抱拳後分賓主坐下，劉總管忙著指揮男丁與侍女們招待眾人，一名男丁提起茶壺朝杯口將茶倒進，軒轅虎不自覺地對男丁說了一聲：「3Q。」
他看到男丁一臉茫無頭緒的表情，解釋道：「這3Q就是THANK，謝謝的意思。」那男丁頓時「哦」了一聲，心想道：「怎麼這個人的語言那麼奇怪。」想著竟差點把盤子上的茶壺打翻。
眾人一番言談間，神捕不自覺地散發出一股說不出的狂傲與剽悍的意味，有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這時候，隨著一股熏人的脂粉香氣飄散過來，一名長得亭亭玉立的華衣少女以婀娜多姿的步履風風火火地從內閣書房步出，身上穿著桃紅的衣裙，頭上插了翠玉金簪，瞧樣子應是十八、九歲的好年紀。
神捕面孔上那一種彷彿如剽悍猛獸的表情登時收斂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天下間父母面對兒女時的親切面孔。
尹蘭月道：「爹，你在外幹事多月，身子想必是極勞累，一會女兒給你搥搥背。」
神捕關切地回應道：「對了，你近日在逸麗園內的舞道技藝訓練進行得怎麼，過程當中有沒有什麼令我寶貝女兒感到辛苦的地方。」
尹蘭月道：「爹絕對不需過份擔憂，女兒在那裡的生活過得蠻好。」
這時江武朝神捕說道：「在下想請問一下，劉總管你在這裡做事有多長時間。」
那短衣少年練習拳術完畢後從一處步出說道：「這位劉總管是我爹在書塾那段短暫時期中就認識的好友。」
京華神捕道：「就由劉總管與犬兒和小女代老夫招待諸位。」
劉總管坐在一張雕花的圓凳上，一邊飲酒道：「這當然了，不論是哪一帶的劇盜賊伙，只聽到京華神捕這名頭時，就好像老鼠瞧見貓一般，只得夾住尾巴逃命去了。」說畢，一臉富態的他又拿著根竹籤逗著籠中一隻八哥。
這小廳佈置得清淨雅致，只可惜不夠隔音，總能聽見隔牆的風吹草動，竊竊私語。後來又恰好是兩位嗓門洪亮的賓客，即使極力壓低聲音，那言談的內容也能聽得真真切切。
尹神捕一家在一張最大的桃木圓桌之間圍坐起來，軒轅虎和、江武、西門驚南、司空劍寒、段雷、許青等數名血氣方剛的少年武俠在圍坐起來，那十來個每日與尹神捕通力合作的總捕頭和錦衣衛統領則在一張圍坐起來。
靠牆幾把相配的方椅，上面鋪著的當然也是很精緻的錦緞，牆上掛著幾幅山水、和富貴牡丹的畫。那擺著豆腐乳和烤饅頭片的餐桌，上面擺著茶具，雜食及瓜果。
一群身穿灰色制服、頭戴的男丁們自膳房中整齊快步走出，雙手名自捧著一碟碟香味撲鼻的美食佳餚一併放上圓桌，什錦花籃、龍舟熬魚、醬燜鵪鶉、蠔油牛柳、川汁鴨掌、滑溜貝球、千層蒸糕等，當然還有今天整個宴席當中的重頭戲「涮羊肉」。
那群家丁將一雙雙象牙筷子及白色粗製陶碗整整齊齊地擺放到各人的面前。未幾，尹神捕朝席間眾人高聲叫道：「盡情開懷大嚼一番吧。」
席中的段雷喝下一口清酒徐徐開口道：「早聽聞百花門弟子向來以手法殘酷、狠勁毒辣而稱雄江湖，如今一見果真這樣。」
席中一名先前目睹神捕出手的總捕頭道：「其實那個叫鐵面的蕩寇還有一門稱為無骨柔拳的外門拳功沒使出來，根據曾經與此人交手的江湖武師皆說，當此人施展這路拳法之時，這無骨柔拳融三門心法而成，合併這三門功夫的就是「猛虎過崗」的行氣心訣。
樊鷹不單止是想治病，還改良了武功的缺陷，這道真氣由剛猛凶霸變得陰陽互濟，又隱含裂脈潛勁，可惜他天不假年，沒有修成。」
就職禁衛軍統領有著伏龍奇將稱號的方勇道：「在下還清楚記得當晚咱們出動了數以百計的捕快，每一人都腰繫索鏈，斜插鐵尺，手中執著鋼刀，隱在那裡靜定不動，古振聲當先站立，夜半的西風吹得他白衣刮然作響，青銅劍把從指縫中反出幽光，在月下說不出的瀟灑。」
這時候，豪飲燒刀子酒到爛醉的一名白衣捕頭開始胡言亂語地說：「在這的多位兄弟，咱們今天定要不醉無回歸！」
坐在軒轅虎身旁的段雷說道：「軒轅兄弟，你知不知道這味涮羊肉的由來。」
他說：「請段兄指點一二。」
段雷續道：「這一鍋涮羊肉據說是宋朝末期一名從蒙古攀山涉水而來的廚子，他瞧見當時的滿漢全席取材廣泛，山用料精細，珍海味無所不包，就是偏偏沒了羊。
於是這個廚子日夜苦思，最後經過無數次失敗與親身試驗，終於完成了這一味富有地方特色，自此流傳至整個中國的名菜。」
其後，明朝中葉時一名滿腦子創新思維的年輕人，在品嚐過涮羊肉後感覺其肉味極單調，之後此人從為突出涮羊肉特殊風味，創造了燒烤、炸、炒、溜、燒、火鍋的烹煮之法，使這味菜口味極豐富。」
軒轅虎疑惑道：「那應該怎個吃法才對。」
段雷續道：「這一道涮羊肉是沾醬來吃的，你看旁邊的海鮮醬、沙茶醬。」
語畢，軒轅虎用筷子夾起一份煎得金黃的羊肉，沾一點海鮮醬，張開口放到舌頭上，軒轅虎一把那羊肉塊放到口內的一瞬間，鼻孔及左右耳門竟然彷彿噴出濃煙來！心中無比驚愕：「這實在是太好吃啊！」
他續道：「根據《本草綱目》記載，羊肉有益精氣、療虛勞、補肺腎氣、養心肺、解熱毒、潤皮膚之效。」
這時，軒轅虎瞧見桃木圓桌另一面坐著一名身披豹皮裝束、正在開懷暢飲的青年，這時二人的目光對視了好一陣子，那人抓抓一頭雜亂烏髮，首先疑惑道：「你是....？」
軒轅虎抱拳道：「在下軒轅虎，初到楊州，請兄弟多指教。」豹皮青年亦抱拳說道：「唔，軒轅嗎？倒蠻有氣勢的，在下高龍，未知軒轅兄想知道什麼？」軒轅虎朝抱高龍拳說道：「兄弟似乎極愛喝酒，未知閣下手中這壺酒有啥名堂？」
他突然啪的一聲將壺直擊桌面：「我手中這壺叫玫瑰碧露液，是將玫瑰花之香氣與清晨時碧松流出的露水互相混合，然後再加入高純度的酒液，帶有一種清澈無瑕的油香。」
這赤液奇釀是一種林中巨獸赤毛熊的膽液當中提煉出來的精華，經過運用數種珍貴藥酒一同放於缸內三百多天以上。
眾人一番言談間，司空劍寒瞧見這位姓高名龍的人，很自然的就將這一席中各人的情緒進至高點，心想：「有高龍這種酒場老手壓陣，氣氛到也活躍，彼此聊的很開心。」
酒過三旬，司空劍寒羡慕的問高龍：「高兄弟，在下曾瞧見你在一場擂台戰中顯露一身極強的硬氣功，可是我觀察你所使出的拳術招法之中卻隱隱帶著柔韌如絲的技巧，不知道你修煉的是什麼武功，怎麼這樣年輕就能有如此修為？我足足苦練八年劍術也才躍居到這少年劍道第首五名內而已，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修煉的。」
高龍謙恭回應道：「我修煉的這一門是金剛派的無相不壞體神功，我現在才練到第三層。」
江武聽見高龍與司空劍寒這一番談話，忽地開口說道：「我從家父口中得知，這門無相不壞體神功乃是佛門四大絕學之一，傳說有五卷，分三十六個層次，最高境界可以成就佛蓮金身，立地成佛。
江武續道：「金剛派繼承的無相不壞體神功只是其中一卷，就算練到第八層，也只不過能達到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地步，距離真正的無相不壞體還差的遠。」
軒轅虎聽了好奇的問道：「聽說無相不壞體神功是金剛派八十二絕技之一，數百年來絕不外傳，難道你是金剛派弟子？」
「算是半個金剛派弟子吧！其實我並沒有拜入門下，只是機緣巧合得了本金剛派武學秘笈。」高龍淡然道。
席間的神捕聽見劉總管與護院你一言我一語，腦海當中漸漸回憶起過往「龍虯鎮」與初來「楊州城」前後的段段舊事來。
他這刻很清楚記得那改變往後一生命運的日子：二十三年前的六月初十。在四十多年前不過是廣祺縣裡的一個市井無賴，自幼被人遺棄，連個大號都沒有，只有個小名阿南。
其實他祖上曾經是武家望族，出過邊疆戰陣中殺敗金軍的數名將軍與江湖上頗有名氣的俠客。
神捕這刻想起自己在四十多年前不過是廣祺縣裡的一個市井無賴，自幼被人遺棄，連個大號都沒有，只有個小名阿南。
後來被一賊強迫下淪落為此盜賊的幫手，這一幹就幹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來，他對其他流氓對打時都喜歡用刀，在街頭，無數個比他更要高壯力強的傢伙，都被他斬得滿身創口。
長到二十幾歲時，那賊得了天花死了，才真正得到自由，因窮得一文不名，也完全無讀過什麼書，只能偷雞摸狗度日。
之後他於廣祺縣內救了一名女子，見那女的有幾分姿色，就動了另一番心思，把她背回了家。沒多久，那女人的病竟然好了。她把尹劍南當成自己的救命恩人，將自己的底細全都告訴了他。
這女人原是長安城裡的妓女，因為歲數大了，已經招不來多少客人，還染上了一場重病，肚裡又懷上了一個找不到債主的野種，老鴇便把她從青樓裡踹了出來，差點死在路上。
這女人感念尹劍南的救命之恩，就有意從了他，尹劍南撿了個便宜，自然不會推辭。
又過了幾個月，女人生下個丫頭來。尹劍南本來嫌這女兒是帶來的種，到了後來，無論自己怎麼耕耘，那女人也沒有能夠生養，尹劍南又看了幾個郎中才弄明白，是自己命中無後，才對那孩子好了起來。
三人一直過著清貧的生活，都是飽一頓餓一頓的，尹劍南與夏珍英兩人因實左負擔不到女兒的經濟負擔，曾經想過就此將她放到一處人家門口，自生自滅算了。
但是因為每每將其放下的一瞬間，心中往往出現兩種意念在激烈對抗，數次之後，尹劍南與夏珍英最終亦下定決心，不管將來會有多麼辛勞與艱苦的日子，都要將這孩子健健康康地養大成人。
一日，尹劍南於市集與一群地土惡霸起爭執，被惡霸們重重賞了數番拳棍，他照樣不閃躲反擊，將雙手都收在背部及地面之間。
在神識迷糊紊亂之間，依稀看見一名身穿潔白袍服的僧人如飛一般衝至，一話不說就將那惡霸們砰砰拍拍的「玩弄」了一下，隨即將嚴重陷入暈厥情況的他帶到野外一處早已荒廢的殘破寺廟當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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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豪炎寺真一
發表於 12-5-22 09:02 PM
發表於 12-5-23 04:32 P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