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

清君

《咖啡》

咖啡──香濃。這是詞彙貧乏的我對於咖啡，唯一能夠作出的精確描寫。

對於咖啡，一般人的認知是苦的飲料。熱愛咖啡的人，會很熟悉哪個產地的咖啡最好喝，也很講究咖啡的品質。我對咖啡沒有癡迷到這種程度，我的認知只有很一般性的：咖啡分為兩類，一是沖劑，二是咖啡豆磨出來。

小時候喝的飲料，不過是阿華田、好立克之類；母親最愛喝奶茶。以前嚷著要喝奶茶， 媽總不給，說小孩子不能喝這個。那時候總覺得，奶茶是成年人的象徵。隨著年月推移，不再喝阿華田，換成檸檬茶了。再慢慢長大，終於喝奶茶，猶記得第一次喝 時，入口的味道怪怪的，又甜又苦的，可是味蕾也慢慢適應起來。後來覺得，奶茶還不太像是成年人的象徵，便換成喝咖啡；尚未成年卻擺出一副成年人的模樣。說 實話的，咖啡的確很苦，可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撐下去喝過第一杯後，那以後也就不成問題，甚而，到了喝咖啡都可以不下糖的地步。

咖啡帶提神作用，我品嚐咖啡之先，目的不是細味那種香濃的味道，純粹是不讓自己打 瞌睡。須知道，當香港學生，在三三四的體制以前，要考兩次公開試。那時候的我，著家裡添置咖啡，溫習時必沖調一杯，日子有功，每日大概喝個一至兩杯，也就 慢慢對咖啡產生免疫，完全失去了提神作用，也讓我嚐不出咖啡的味道，就如喝水一樣的平淡。可是，我還是堅持喝咖啡──那是在中五考會考時。心理的作用，讓 我覺得喝咖啡會讓自己專注一點，埋首於書山之中，將八股文字唸個滾瓜爛熟，也就為了這樣，喝了好幾個月咖啡。後來也就戒掉了；說也奇怪，有言喝咖啡像抽菸 一樣會上癮，可是我卻越喝越不想喝，還因為嫌味道淡，以至失去作用，便不再喝咖啡。

然而，說戒掉了咖啡也還不太準確。有時候聞到咖啡香，還是想一試的，那是心癮。咖 啡喝多了，對身體無益，其實無論什麼事情，只要過火了，也就無益。偶爾來一杯，也好緬懷，而這時不用勤於字海裡頭，也能細味人生，嘗出咖啡的真味道來。於 苦我還吃得消，非香濃的廿四味涼茶，我照喝可也；但真正的苦，還在於苦瓜。那是我到現在還很怕吃到的一種食物，那種苦，是單純的苦澀味，說到底，我還是當 不了個人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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