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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FUN論壇 綜合論壇 原創小說及文學 [原創]《公主別任性》(18+)第6章[10/5](編:江闊雲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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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公主別任性》(18+)第6章[10/5](編:江闊雲低) [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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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akurayuki 於 13-5-10 11:31 AM 編輯

《公主別任性》




明知道殺手不能愛上目標,否則只會換來失敗的下場。
她願以性命作賭注,對他順從,藉此融化他的冷漠。
然而受盡苦頭的她,悲傷地發現,原來自己只不過是另一人的影子。


本小說於2009年4月5日開始連載


【作品屬櫻雪(sakurayuki)所有,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殺手系列】
《公主別任性》
《殺手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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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3-5-10 11:31 AM |只看該作者
06 摧毀

小時想到了一個處理這根記憶棒的方向。
她不能報警處理這件事,否則她一定會陷入更大的危險當中。
小時回想司零可能是因為想將發現軍火走私一事告知警方而失去性命,小時更想小心謹慎地處理這事,她不想讓其他人發現。比起通知警方,她決定找殺手解決這事,她相信殺手更加容易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之下殺掉老大。
自從那天開始,小時天天把記憶棒帶在身邊。一星期後,她工作的診所突然終止營業了,原因是洛明琛醫生的失職,據說他用了過重份量的藥醫治病人山田蒼翠,最終令山田蒼翠死亡,後來因證據不足,無法證明此事為真確,然而他還是被醫務委員會停牌了。

蒼翠因醫療失誤而死,不久前,司零也在她面前死去,她明白到生命是如此脆弱,她想從自己的意願出發,於是她不顧母親的反對,除了再找一份護士的工作外,也重新開始回到她在藝術方面的工作。雖然她知道護士的工作已是非常忙碌,但是她依然把握空餘的時間繪畫,參與不同機構舉辦的繪畫比賽。

司零「失蹤」後,小時一直不敢把真相告訴父母,因為幾天後,父親終於報了警,然而警方也一直沒找到任何線索。

另一方面,小時開始查找殺手方面的資訊,她開始打聽到殺手琛這個名字。殺手琛是這幾年間開始冒出名堂的殺手,和洛明琛的名字一樣呢,小時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樣。到底要儲多少錢,才可以請到那麼大名鼎鼎的殺手呢?用盡她所有儲蓄,不知道可以嗎?

也是殺手琛再次令她聯想起洛明琛,小時想起,這幾年來,自從診所結束後,就一直沒有見過他。

最少,也讓我說出自己對他的感覺吧。
假如遇見他的話,一定要這樣做。

於是,她下定了決心。

有一天,小時竟然在街上遇到了洛明琛。

「洛醫生!」小時對他說。
「我已經不是醫生了。」洛明琛這樣對她說。
小時和他共聚晚飯,然後,小時終於向他表白。
兩人走出餐廳,在街燈照耀著的街道,小時決定開口了:「小時我可以當你的女朋友嗎?」
「我不是以前那個妳認識的洛醫生了,我也不會再喜歡別人了,對不起,小時。」洛明琛說。
小時說:「雖然這是我預料到的答案,但是,當我親耳聽到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的心好痛,好痛,為什麼?我的眼淚,為什麼會不自控的流出來?」
滿臉淚痕的小時望向洛明琛。
洛明琛對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才好,他輕輕嘆息,然後拿出一張面紙來,他說:「對不起,小時,我無法治好妳的痛,因為連我自己的痛,我也沒有辦法治好。妳不要哭了,先抹乾淚水吧。」
小時接過面紙,抹乾眼淚,洛明琛在她的前頭走著。小時也默然的隨著洛明琛的步伐走,他似乎在思考什麼。
小時看著洛明琛的背影,然後他輕輕地吐出這一句。「小時,其實我做錯了嗎?」
「我不知道洛醫生做了什麼,但是,我心目中的洛醫生,無論做什麼都有他的道理。」小時說。「所以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小時也會支持你的!」
「謝謝妳。小時。」洛明琛轉身向著小時說。
那夜,無星,無月。


那次的見面後幾星期,琛發現小時在那長巷中,奄奄一息。
琛猛搖她的纖肩,說:「小時,小時,妳怎樣了啊?」
小時沒有任何反應。
「小時!小時?不會吧--小時?喂?」
闔上雙眼的小時看來十分安詳。
一根記憶棒由小時的口袋中掉出。
心血來潮,琛馬上拿走了記憶棒,把記憶棒放到口袋中保管好。
琛放開了小時。




「為什麼妳要殺嚴錦文?」晨光熹微,在旅館,琛問著一子。
一子說:「我會那樣做,是因為嚴錦文知道我們是殺手了。」
一子再補上一句:「而且琛你當時也掩飾得不夠好。我就--」
「這也有可能,」琛思考什麼,「一子,妳做得好。」
然後,琛擦拭槍管,打算預備好一切就出發。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的委託了。」琛說:「一子,我要走了。」琛打算要離開。
一子著急了,她抓緊他的大手:「不!我不要你走!」
琛俯下身,熱烈地吻一子的水唇。
然後,放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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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3-5-10 11:30 AM |只看該作者


琛突然明白為何小時會展露那麼哀痛的表情,也明白小時的心情。
琛將信重新放在盒子內。
嚴錦文說:「老大就是現在的殺手清啊。」
「你怎麼知道?」琛問。
「我以前是殺手組織「貓」的--」
突然,嚴錦文倒地。

琛一看,身後的一子拿著手槍。
然後,兩人把他偽造成嚴錦文因地震傷重而死亡的模樣。
將一切清理完畢後。
琛說:「一子。我們走吧。」



在街上,一子拉著他的手臂:「你怎麼了?」

琛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向前走。他緊握拳頭。

「嗯?怎麼了?」

「我不會放過那傢伙。」琛說。
「誰?」一子問。
琛說:「就是殺害小時的那個人。我絕對饒不了他!」
一子說:「這--」
琛對一子說:「我們現在回不去了,現在也許會有人來尋仇,因為我不讓妳有危險,今天開始到別的地方居住吧。」
一子說:「甚麼地方?」
「那家旅店吧!」琛指向一家毫不起眼的旅店。
辦好手續後。
一子很不甘心,小時不在了,他還是注意她。
一子說:「不要離開我。琛!」一子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琛凝看著一子,他說:「我不會。」
琛將一子抱到床上,慢慢解下自己的衣服,也解下她的。

沒有任何的前奏,琛直接將一子壓在身下,分開她的兩腿,碩大進入了她的身體,這時的一子難受地看著琛說:「現在我在你的眼中,到底是誰?」
琛在她身上沉重的喘息,沒有回答。彷彿是排解自己的哀傷,琛加快了抽送的速度,令一子感到強烈的壓逼感。
作為代替品的一子是非常難受,一子明白到原來琛一直想念的不是她,默默地流下晶瑩剔透的淚水。
然而琛假裝沒看見,琛的腦海中掠過小時的臉容,他可以想像得到小時受審判時的痛苦模樣,那使他感覺到全身的肌膚都在劇痛。
為什麼小時會受到這樣的遭遇?那一刻,久違的山田蒼翠的臉,掠過他的腦海。
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她們?他拯救不了她的性命。
不對。
洛明琛一直在欺騙自己。
--他是故意殺死山田蒼翠的。
--使用份量過重的藥物,令蒼翠死亡。
--那麼,她就可以由痛苦中解脫了。
而琛一直在潛意識中告訴自己,「因為意外,蒼翠逝世了。」這個事實。
--那才是他第一次殺人,那次之後,發現自己其實有當殺手的潛質。
那時蒼翠臉上的笑容,是認同他「讓她解脫」的做法吧?
琛警覺過來,才發現自己懷中抱著的是滿身香汗的一子。
琛的眼睛流出了淚水。
「我救不了妳們,蒼翠是這樣,小時也是這樣--」一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一子流露驚駭的神情。
她說:「琛!你怎麼了?你的樣子很難過。」
琛說:「我沒事,對不起,一子。」
一子心想,自己竟是他贖罪的器皿,最親密的行為,讓他反思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沉澱回憶。
一子淒楚地微笑。即使是那樣,只要琛願意留在她身邊,她也是甘心的。
因為認命,所以才會待在他身邊。
琛把那抹微笑看成一子對他的諒解。
他這個被停牌的精神科醫生,顯然是能醫不自醫的。
琛緊緊抱著一子,撫摸她墨黑的髮絲,說:「辛苦了,一子。」
一子心想,這個時候,他眼中的人,是她吧。
「不會。」一子回答,她希望,琛眼中有她的存在,就算是他心中的一小部分也好--
琛輕吻她的櫻唇,大手緊握著一子的小手。在她身畔沉入夢鄉。
一子望向玻璃窗外,滿街的燈火在閃動,隱約的來來往往的車聲,令她心中泛起了不祥的預感,也許平靜的日子即將要結束了吧。


7/7/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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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3-5-10 11:30 AM |只看該作者
第二天早上,司零決定要將這件事完完整整地告知警方,他把一直以來寫給小時的信都放好在盒子中,然後取走了一疊文件,帶同盒子旋即往室外跑去。
但是走了幾條街,司零卻被人撃昏了。

司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大樓內。
映入眼簾的是嚴錦文。
司零想起來了,他是高中的同學。
在高中時期,司零和嚴錦文是好友。
司零全身都被鎖鏈鎖著。
司零對嚴錦文說:「一場兄弟。放了我吧。」
司零再追問:「我的東西呢?」
嚴錦文說:「在我身上。」

這時,小時卻來了。


在司零被撃昏的期間,他的手機趺在地上,不小心撥打了小時的手機。
「哥哥?」
小時問。
「你在那兒?喂?」
電話筒的另一邊沒有聲音。
「喂?發生什麼事了?」
「想知道妳哥哥在哪兒,到這裡來吧。」一個男人接聽了,說了一個地址。

小時來到了大樓,密室暗澹,只見那兒有一群人圍著一個人。
是司零。
小時跑上前說:「哥哥!」
司零身上滿是鎖鍊,他被老大關起來了。
司零對小時說:「小時!妳怎麼來了?」
他又對其他人說:「你們不要傷害她,她是無辜的!」
「這不到你管。」老大走上前,說:「你這個喜歡妹妹的變態,死不足惜。」
小時驚訝地看司零,司零別過臉,不敢面對小時的目光。「別說了!」

司零遭到了審判。

老大說:「小時妹妹妳過來,妳照我的話去做,我就放了妳哥哥。」小時都快要哭起來了,但是她努力不讓自己哭。
小時說:「你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放了我哥哥!」
老大說:「司零你也要同意,你不答應,我會殺了小時!」
司零激動的想擺脫鎖鍊,可是不成,他說:「你想怎樣?」
老大說:「小時,和妳哥哥親熱吧!」
小時說:「怎麼可以呢!」周圍的人立即起哄了,有人將小時推到司零身邊。小時說:「哥哥,我--」
司零說:「小時,妳不要管他們!」
「妳不答應,我就殺妳哥。」老大說。小時將唇貼近司零,說:「只要你沒事--」
司零濃眉深鎖,感到十分奇怪的感覺。
「哥哥你也抱我吧。」小時說:「只要這樣,他們才會讓我們走!」
司零說:「妳不要勉強自己吧。」
但是,小時說:「快點抱我吧。」
司零緊抱小時。
「不要緊的。」小時將香舌伸進司零的口腔內,和他熱吻。周圍的人們拿出電話拍照。
老大在旁高興的看著:「對,吻得再激烈一點,老子看得正高興呢!」
小時說:「哥哥。」她開始掉下眼淚,一邊和司零親吻。
「小時,我喜歡妳。」小時解下司零的褲檔,將那碩大取出來,溫柔地吸吮著。
小時的臉上掛著淚珠,很是令人心痛。
這時老大說:「小妹妹妳不懂嗎?叫妳哥操妳呀!」
司零說:「我怎可以如此對她?」
老大說:「哈哈,你在裝什麼清高?你根本是想小時這樣對你吧。」
小時解下自己的衣服,和司零擁吻,司零的雙眼流出淚水了,說:「妳這又何苦?小時。」
小時說:「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活下來啊!」
由於司零被鐵鏈鎖起來,小時引導司零進入自己的身體。司零知道小時玉潔冰清,於是緩慢的進出,看到殷紅的時候,司零更是不忍心的抱著小時的玉背說:「對不起,妳很痛吧?」
小時輕輕笑說:「不會,哥哥。」
老大說:「太慢了!快點!」
司零只得加快了速度,說:「對不起!小時!哥哥對不起妳!」
小時說:「不要緊的,如此他們才會滿意。」
司零說:「我喜歡妳,小時。」
小時說:「可是我不能喜歡你!對不起!哥哥。」
司零說:「這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想令妳幸福!」
在兩人到達最高潮時,這時,血花在小時面前飄散。
小時才回神來,司零的頭部中了槍。
小時看著血濺上自己的臉,她驚呆了,好半晌,她說:「哥哥!你快醒醒!」可是他沒有任何氣息,小時抱著司零,滿臉淚水,她說:「哥哥!哥哥!」
小時的痛哭聲在室內迴響。
小時又轉身問老大:「為什麼你要殺他?」
老大說:「只有死人才不會說出隱情!」
小時對老大說:「你要懲罰的人已經死了,你可滿意了吧?他畢竟是我哥,讓我帶他走吧?」
老大冷著一張臉。
嚴錦文說:「老大,還是算了吧。你看她都哭成這個樣子了。」
小時拉起司零的手,說:「安息了,哥哥。」
然後輕輕抹走他身上的血,再抹走自己臉上的血。小時穿好衣服後,這時,老大對嚴錦文說:「阿文,你去監視這個女孩離去吧。」小時卻突然撲前,搶去了嚴錦文手上的記憶棒,忙命地奔跑!
身後的人向她開槍,小時一一避開了,用盡她全身所有氣力,往出口急奔而去!

已荒廢的建築物內分成三棟,棟與棟之間有橋樑相連,惟B棟和C棟之間的橋樑已經斷開,無法相通。
小時由A棟的最高層沿著鋼製的樓梯急奔至主樓。
凜冽的冬風刮著她的臉頰,穿過大門以及寫著KEEP OUT的封條,小時仰望滿佈密雲的天空,一邊奔跑。
她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起司零來,失去如此重要的親人,跑著跑著,小時的眼眶都發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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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3-5-10 11:29 AM |只看該作者
瑪莉太太說:「這女孩是誰?」
司零說:「她叫小時。」
瑪莉太太說:「這位是你喜歡的女孩嗎?這後面有一個房間,那兒其中一面牆壁就讓給你,你想貼多少張都可以。」
司零卻說:「我真不想讓她知道。」
然後,司零在那裡貼了第一張小時的照片。
只要看到小時,司零的心情都會跟著變好。
牆壁上面的照片慢慢變多了,直到一天,司零發現其中一張照片上面有彈孔。
「這是怎麼回事?」司零連忙問瑪莉太太。
瑪莉太太卻說:「沒事,我們今天有要事,現在要打烊了,請回吧。」
司零假裝離開,其實他卻一直待到晚上。
司零偷偷潛入Wings的後方。
司零打開了那兒後方那生鏽的大門,他踏進去,發現那裡原來收藏了大量的軍火。
司零心忖。那該不會是附近的黑幫--
「喂!你在這裡做什麼?」司零轉身,只見一個男人走來,司零連忙逃跑,不小心被地上的物件絆倒了,司零把那件物件拿起來,發現原來那是一根記憶棒。
司零急忙收好它,然後沒命地逃跑--
司零回到家中,打開了電腦,檢查記憶棒內的資訊。
原來那是一堆走私軍火的交易記錄。
Wings餐廳表面是一家普通的餐廳,原來背地是跟黑幫勾結。
不,也許瑪莉太太是被人利用了吧。
被人威脅?
司零心想,自己捲入了不得了的事情當中--



對不起。
哥哥我,因為某一些原因,打算離開這裡,也許會身在危險當中。
小時,再見。

在字條下方,寫著小小的字。

小時,我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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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往事-小時篇-

司零十六歲的時候,一天父親回家,帶來了一位女孩子。
棕髮、碧綠色的眼眸,雪白嫩膚。
「司零,她叫小時,是爸爸現任妻子的前夫所生的孩子。她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從此,她是你的妹妹了。」
自小孤獨的司零,聽到這個消息後非常高興,因為他終於有妹妹了。小時對他微笑,說:「司零,我以前聽過爸爸提及過你,看起來果然是一個聰明的人呢,因為聽說你的成績很好,我什麼都不會,就只會畫畫。」
司零說:「我聽說過妳的名字,小時的畫在比賽中得獎吧,那幅陽光下的女學生。」
小時說:「那一幅畫了一個月就參加比賽了,沒想到會得獎呢!」
父親說:「小時這孩子整天只顧著畫畫,書也唸不成,數學也不合格,司零你要多教教她啊。」
司零說:「我一定會的,你放心吧。」
父親說:「那麼你們聊聊天吧。」
司零在那一刻知道,父親對他抱有期望,希望他成為醫生。但是司零知道自己的成績沒那麼好。
自己的孩子比較優越嗎,父親也有優越感的。
但,司零也不過是前妻的前夫所生的孩子。
也許是認識比較久,才會對他有比較深厚的感情吧。

一星期後,司零的補習工作就開始了。
小時很注重成績,她怕自己做得不好,才會要求補習。
「我們是在德克薩斯州耶,這個連巴士都沒有的地方,高中又自由,有必要那麼緊張嗎?」
小時卻說:「我怕被爸爸討厭,考不好的話,媽媽會打我。」
司零不再作聲。

期中試後,小時的數學成績奇蹟地進步了。

「哇,謝謝司零哥哥。」小時的臉兒綻放笑容,抱著全科合格的成績單。
「不用,期末試也要加油呢。」司零說。
司零自己在那時候也不是很有把握,和小時補習期間,等於自己也複習了一次。
司零領悟力高,記憶也好,很多東西看一次就懂了。
因此,他對小時有時也不能理解。
小時的理科成續進步了,自己的信心提升了。
這天,小時請教老師有關升學的問題。
老師說:「小時想報讀藝術學院啊?妳將來可以報讀紐約的視覺藝術學院啊。」
「紐約嗎--」小時說:「也許是個好地方,我很想去一次。」
四年後。
小時十八歲。
父親因工作關係,舉家搬到紐約居住。
對小時而言,那是個不容錯失的機會,於是,小時以頂尖的美術成績報讀視覺藝術學院。
收到入學通知信那天,小時故意不把這個消息告知母親。
小時偷偷用自己的積蓄繳交了學費。
可是,才剛唸完了第一年的第一個學期,還是被母親發現了這件事。
「美術?美術有什麼用?」小時的努力換來的卻是母親的怒吼。
「不是醫學院的話,都不要想著報讀!」
小時那才知道原來母親希望她唸醫學院。
想成為醫生嗎?小時撫心自問。
「媽--但是我真正想唸的是有美術有關的東西。」小時聲如蚊蚋。
「妳都在做什麼?妳看妳哥哥早就入讀紐約大學的醫學院了!」
母親大聲說:「怎樣妳這樣不爭氣?我怎麼會生了這個沒用的女兒?」
母親失望地說。「妳當不成醫生,最少也當個護士吧!」
小時無奈的說:「我知道了,媽媽。」
然後小時退學了。
小時報讀了醫院附屬的護士學校,經過四年的實習後,小時通過了考試,成為了一個註冊護士。
母親的臉上出現一抹安慰的笑容。
「這樣也很好啊。」
「是的。」小時乖順的說:「妳高興就可以了,媽媽。」
畢業後,小時工作的地方,就是洛明琛醫生的診所。
洛明琛是一位精神科醫生,小時在那裡認識了同事藥劑師悠月。
小時的生活也算平靜。
司零在醫學院畢業後,開設了一家普通診所。
診所附近,有一家Wings餐廳,司零經常到那兒午膳,認識了老闆娘瑪莉太太。
瑪莉太太原來是司零的遠房親戚。
司零拍了一張小時的照片,放在錢包內,所以他結帳時,瑪莉太太都會不小心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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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現,映照兩個人依靠的身影,琛凝望身旁閉目入眠的一子,黑髮如波浪似的起伏,纖長的黑睫、小巧的紅唇,琛愈來愈覺得她像小時。長指細撫的柔軟的香肩,感受到她微暖的體溫,琛在她的秀額上印下憐憫的一吻後,就走下床,到了浴室。
琛仔細地打扮好了,一子也走到浴室來,她的臉上漾起了紅暈,她先是輕輕一笑後說:「琛,早安。」琛說:「早安呀,一子,我要出門了,妳就留在這裡吧。」一子說:「好吧,雖說我不知道你在忙一些什麼,但是感覺到你的關心,我很高興。」琛說:「那我要出門了。」琛步至大廳,一子聽到他推開了大門的聲音。
枝椏上的鳥兒飛走了,地上有積雪。那雪終於停了!琛看了心緒也愉快起來。他轉頭說:「一子,妳好好看家。」
地面卻突然劇烈搖晃起來!
然後,在屋內的一子也急忙衝出來,說:「琛!什麼事了!」琛說:「地震了!快點躲好!」琛將一子抱入懷,蹲在地上,用雙手保護自己的頭,用身體擋下趺下來的碎片。一陣地動山搖後,四周慢慢回復了平靜。
一子說:「琛,你的手!」
琛說:「沒有關係,只是輕微的擦傷。」
一子很感激,她說:「幸好呢,謝謝妳。」
「妳還是跟我來吧。」琛握著了她的手說。
大街上站滿了人,老人、小孩,也有慌張走避的人。「真是少見,紐約市竟然也會地震!」身旁的人在竊竊私語。然後開始響起了電話聲,向親友報平安。琛也開始要走了,走了兩步,一子拉他的衣服問:「琛,你要到哪兒?」
「我有重要的事要做,現在立即要走。」
「那不好吧,現在的情況很混亂,也不知道會否有餘震--」
琛說:「妳別管我吧。」
一子說:「那我就要跟你一起去!」琛沒好氣地說:「那妳跟好。」
警方、救護車也到達了,琛就在這個時候和一子穿過人群,走到小巷去了。琛在口袋中掏出了紙條,依照地址來到了一所住宅前,綠油油的草地上有裂痕,路上更有三米長的裂縫。斑駁的水泥牆壁、有裂紋的水管、斷裂的電線。「屋內的人逃走了。」琛說:「不管如何,先進去吧。」話畢跨越打開了的佈滿細紋的大門,踏進去時還有沙礫聲。
「喂!你們是誰?走進我家做什麼?」身後傳來了渴聲,琛轉頭一看,只見是一位兇惡的男人。男人身高一米八,身穿黑夾克和牛仔褲,腳踏軍靴。一子向他展示了紙條說:「你好。我們是依照這紙條來的。」男人說:「這是誰給你們的?」琛說:「是Wings的老闆娘。」
男人說:「哦,原來是瑪莉太太,她近來還好嗎?」
琛對他支吾其詞:「那個、恐怕她已經不在了。」
男人說:「唉--真沒想到--她是我的朋友,既然她要你們來,一定是有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叫嚴錦文,請問先生貴姓?」
琛說:「我姓洛,這位是小歌,」他向他介紹一子,嚴錦文向一子點頭,琛又道:「我是小時的朋友,我是在問她的消息的。」嚴錦文說:「小時?我想起來了,她不是司零的妹妹嗎?」琛說:「我真不知道她有一個哥哥!」
嚴錦文說:「他們是異父異母的兄妹,原本他們不是住在紐約市的,是住在德克薩斯州,後來才搬來的。」
琛說:「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搬家嗎?」
嚴錦文說:「嗯。因為司零的父親工作關係,所以他們一家就搬來了。司零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和他感情很好,也知道他很重感情,雖說沒血緣,司零也很照顧小時。」
嚴錦文頓了一下,又說:「是了,司零他留了一個盒子給小時,可她一直沒有來拿,你們可以幫我拿給她嗎?」
琛說:「恐怕不能了。因為小時不在了。」
嚴錦文說:「不在了?」
琛說:「是的,不在人世了。」
嚴錦文說:「怎麼會這樣?」
琛又說:「我是一位醫生,小時來我的診所工作,我認識她已久,也沒有聽到她提及她的哥哥呢。」
嚴錦文說:「也許是司零是黑幫中的人吧,於是她盡量不說司零的事。」
「是這樣的。」琛說:「我有天知道了小時離開的消息,我很難過。」
「怎麼會這樣?其實我已經退出了--難道說、老大對那件事仍耿耿於懷嗎?」嚴錦文說。
「什麼事?」琛問。
嚴錦文說:「說來話長,我先找盒子給你。」
嚴錦文走進屋內,在雜物中找出盒子,那原本是一個精緻的曲奇盒子。地震關係,盒子被壓得變形,上面還佈滿灰塵。他掃走灰塵,將盒子端到琛面前,打開盒子,裡面有白紙條,還有一些信件。
「小時,祝福妳。」
另外有一張寫著:「我一直豫疑要不要給妳看這一些信,但是我決定讓妳看了,如果妳不介意的話,也讓妳喜歡的那個人看。」
嚴錦文說:「我是現在才開這個盒子的,內容你自己看吧。」
琛坐下來,開始閱讀信件,將凌亂的內容慢慢地拼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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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走到餐廳外面,觀察環境,外面有一座已荒廢的建築物,琛重新走進軍火庫。分兩次搬運,將他們埋在那建築物後邊的莊園。然後清理好現場,琛將牆上小時的照片輕輕拿下來,一邊看照片上小時的笑容,黯然神傷,琛方才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去忘記小時,總是找尋小時的身影,有關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終於回到家中,琛看到一子捲曲在沙發上面,雙眼無神。琛瞥見她臉上的淚痕,大惑不解,漸漸他感到倦意,決定不予理會,琛只洗澡更衣,一子冷冷地看他在屋內打轉的身影,直到一子說:「琛,你去了哪裡?」時,琛也是沒有理會她。一子生氣說:「是我做錯什麼令你生氣了嗎?為什麼你先前剛回來,你就立即出去了?你看看現在幾點鐘了?」琛說:「我剛剛有點急事所以出去的,我一回來妳就發脾氣,我才不知道妳做什麼!」一子說:「你總是不體諒我!」琛覺得一子很不可理喻,但是他不想跟她吵架,畢竟已經凌晨三時了,他只好輕描淡寫的說:「我在查一些事。」一子說:「我知道!你在查小時的事!到底那個小時是誰?會令你這麼緊張!」琛覺得一子很不識趣,他說:「如果妳是聰明的女人,妳這個時候一定會是安靜的對我笑笑,然後說你累了嗎?休息吧。而不是像是妳這樣咄咄逼人地質問我,一子,妳明明知道我忙了一整天,已經不想再有事煩擾我。因此妳不要再問我小時的事了,那一些事跟妳沒有關係!請妳不要理會了。現在妳難道就沒看到我很累嗎?我一回來妳就跟我吵吵鬧鬧的!」一子受不了琛那分冷漠,於是又哭起來,她說:「不好意思,我沒有在質問你,只是很不滿你一回來就丟我在家中,然後走了出去!」此時,琛走到一子身前,輕輕抱她入懷,輕吻她小巧的耳朵。
一子的臉上浮現緋紅。琛說:「妳不要生氣了,好嗎?一子,我不讓妳去,只是怕妳會受傷。」一子說:「好的,我明白了。」一子嗅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琛心想周遭絕望的世界,只有懷中的她是最真實的,琛凝看一子哀傷的臉兒,那真有幾分像小時,琛專注的眼神看得一子心跳加速,一子忖度,琛依然是著緊她的,也就安下心來,一子說:「對不起,琛,我沒有體會到你的心情。」琛說:「不要緊。我之前也沒有說清楚,害妳擔心了一整晚。」一子說:「不要緊,你累了就先睡吧。」琛拿來茶几的面紙給一子說:「擦乾淚水吧。」一子接過它說:「似乎乾透了,擦不掉。」琛說:「那麼妳先去洗把臉,再過去睡房吧。」一子輕輕笑說:「好的。」隨即到了洗手間去了。等到一子梳洗完畢,來到睡房的時候,琛在那裡等她,琛覺得一子很莫名其妙,決定不再深究了,只是覺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一子說:「怎麼了?琛。」琛說:「過來,一子,坐到我身旁吧。」一子照做了,然後他緊緊地抱她,親吻她的菱唇,彷彿害怕失去一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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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小的雪花飄降,一子抱著難受的心情回到家中。琛只交代幾句就離去了。然後一子的眼淚不受控的湧出來,她覺得很委屈,又不敢告訴琛。在一子哭時,另一方面,琛到了Wings的大門,那兒燈光暗淡。透明的玻璃門在他跟前滑開。夜裡,琛走進去,突然步出一人說:「是誰?」面前的是一位婦人,琛說:「不好意思,請問這裡──」那婦人說:「先生,請你離開吧,我們已經打烊了。」琛說:「請問是不是有位名叫小時的客人?我是她朋友,聽說她天天都來。」婦人說:「似乎沒有印象。」琛描述了一次小時的樣子,婦人搖首,眼神帶有心虛說:「真的沒有見過呢。」琛沒有理會她,自行走進餐廳內。琛看了牆上的鐘,那時是凌晨二時。婦人說:「先生--」她正要從口袋取出什麼,琛的速度比她還要快,他取了一柄手槍,婦人的動作僵住了,她的臉上表現了慌張的神色,那顯示她沒有武器,他說:「太太,妳不將這件事說出去的話,我就不殺妳。」然後他打開一道門,實情他早就看見那道門了,他慢慢踏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不同類型的槍械,還有一方牆壁上面,貼滿了小時的照片。照片上的小時咧嘴而笑,很是開朗。
餐廳內部房間原來是一個軍火庫。「妳認識照片上的人嗎?」琛問。「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婦人問。琛將槍管指向她的頭說:「要妳管嗎?說!」手無吋鐵的婦人心怯了,說:「她--她是我好友的女兒小時。」琛說:「為什麼妳要將她的照片貼上去?」婦人說:「照片不是我貼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貼的,後來我知道小時已經不在了,這一些照片依然在這裡。某天,我遇到小時的媽媽,她告訴我,小時失蹤了,她很思念她,向我訴苦,更聲淚俱下。那時我依然不敢說出真相。」琛說:「怎麼是在這種地方嗎?」婦人說:「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以下我所說的話,請你幫我守密。其實這裡是黑幫買賣軍火的地方,似乎涉及仇殺,然後小時應是他們的目標,那人拜託我,要找人殺了她,我下不了手,後來,那人就拜託殺手殺了她。」琛知道行規,明白她是不會說出殺手的身份的。琛放開了婦人說:「我問完了,謝謝妳。」婦人說:「小心!」一顆子彈在琛肩膀飛過!琛快速避開,同時向來者回了一槍,可是沒打中,不知何時房門前走進了一個男人。男人身形魁梧,他手執散彈槍,而琛拿的是手槍。「妳剛剛對他說了什麼?」男人揚聲問婦人。婦人臉色發青,「不,我沒有說什麼--」婦人沙啞的聲音都抖起來,下一秒,一聲槍聲響起,婦人已然沒了氣息。琛本來沒有殺掉婦人的意思,看到男人的舉動,只覺得不忿。琛說:「她不過是這餐廳的老闆娘,你不用殺了她吧?」男人說:「為什麼不?她把這裡的事告訴了外人。」男人快速按下板機,琛躍身往旁邊一閃,那一些子彈打在牆壁上,在小時的照片上留下大洞,似是打碎了她的臉蛋,這個時候,琛轉身趕緊向他開槍,但打不中他,男人撲上來,琛後退幾步,打算再補上一槍,男人快速走前,一下子按著琛的手,以令他無法開槍,琛用腳一蹬將他踢開,男人痛得叫起來,然後琛再向男人的頭補上一槍,男人攤倒在地上。
琛查看他,已氣息全無。
這時,琛發現婦人的身旁,放有一張紙,琛拾起它,看看上面寫了幾行字,那原來是一個地址,於是他馬上將它放在自己的口袋中。琛掃視地上的屍身,輕輕嘆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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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說:「悠月,妳難道不清楚我的為人嗎?妳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琛說:「我親眼看見小時,她倒在那個清冷的小巷中,我怎麼叫她,她也沒有反應。我現在也希望可以找出原因。」
悠月狐疑地說:「是這樣嗎?可是我太不了解你在做什麼吧。」琛輕輕嘆氣說:「畢竟也好幾年了。悠月。這次妳跟我見面後,若再相見,請假裝不認識我吧。」

琛心想他獨自到那餐廳去,他又說:「現在晚了,我送妳回去吧。」悠月說:「好呀。」悠月看看一子,說:「那她呢?」琛說:「她說有點急事,要先回去了,她說回去後會致電給我。」再問一子:「是吧?」一子說:「對呀,你們先行吧。我一會再跟琛見面。」悠月問:「這樣真的好嗎?」琛不以為然,只對悠月說:「我們走吧。」
一子眼看兩人的身影遠去了,心中一陣酸溜溜的,這時她想起要處理屍體,當她回身,發現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一子說:「Z,你怎麼會在這裡?」Z說:「我是看妳有否盡指導員的責任,看來妳沒有呢,還給琛當妳作傭人般使喚。」一子說:「放心啊,一定會好好看他的。」Z說:「那是真的才好啊。」接著Z幫一子埋好屍體說:「妳一個人是做不來了,我已經幫了你,酬勞也很快送到,妳一會去通知琛吧。」

另一邊廂,琛和悠月兩人正往回家的路上走。
他說:「悠月,為了妳的安全,我們最好不要再聯絡了。」悠月說:「你的工作是那麼危險嗎?」琛說:「是的,我也怕連累小時,於是拒絕了小時的表白。」悠月說:「是嗎?」悠月一轉眼,說:「琛,你看看那邊,有個人正在趕過來呢。」琛說:「哦,原來是她嘛。」
這時,一子跑過來了,她滿心歡喜,正告訴琛她完成了委託,可是當她剛開口時,琛冷漠的說:「小歌,妳怎麼還在這裡?」一子的心痛起來了,她沒料到琛會這樣冷落她,然後她只好微微一笑,一子假裝說:「沒什麼,只是看到你想要的東西,才買回來了。」琛臉帶笑意,但是冷冷的說:「那很好呢。」一子心生不忿,自己也花了一番努力才完成委託的。琛說:「我知道妳走了很遠的路才買到,我會獎勵妳的,別一副可憐相。」一子的臉上展現可憐的笑意,悠月說:「小歌買了什麼呢?」一子一時間想不出來。琛馬上說:「是我喜歡的零嘴。」悠月說:「我也想看看,那是怎樣的零嘴呢?」一子只好從包包找出自己最喜愛的曲奇說:「就是這一些了。」悠月說:「原來你喜歡吃這一家的曲奇嗎?我記得小時也喜歡吃呢。」琛聽到了,也怔忡了半晌。「是嗎?」他也訝異自己會為小時的一切而迷茫。悠月說:「是哦,難道你不知道嗎?」琛記起小時有時候拿著相同的曲奇包裝袋--琛說:「我當然知道。」悠月也覺得自己說話彷彿是在炫耀琛不知道的事,太不得體了,只說:「不好意思。」琛說:「不會,我們繼續走回去吧。」

夜色漸濃,晚風吹來,更加上寒意。悠月輕潑她那頂閃亮的金髮,一雙棕眸,淡紅的嘴唇,健康的膚色,幾乎與琛平排的高度,一子看琛,又看悠月,這女子也跟琛相襯呀,自己畢竟尚欠一點點氣質,愈想愈不是味兒,臉上不自覺流露酸溜溜的表情。 悠月看他們,倒也沒察覺到什麼來。轉了一個街口,來到一所房子前,悠月對他們輕輕笑。悠月說:「到了那邊就是我家了。謝謝你們送我回來。」
琛說:「悠月,我有任何消息會告訴妳,妳等我電話,這件事結束以後,我不會再見妳了。」
悠月說:「你們要小心啊。」琛說:「是的,再見了。」
琛目送她進了家門,而且屋內亮了燈,才跟一子走。

一子對他說:「我好冷呢。」琛輕輕拿起了一子的纖手,用掌心包裹它,腦海中依然煩惱小時的事,一子看到琛臉上的神色,知道琛仍為小時的事操心,一子更加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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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動搖

踏著路上的積雪,琛和一子穿越馬路,寒風刺骨,街上行人疏落。不久,兩人到了酒吧,那是一家熱鬧的酒吧。琛回憶他收到的照片,他首先確認一下目標在不在,但發現目標不在。一子柔聲問:「我們要走了嗎?」琛說:「我和妳等他來吧。」
琛說:「我坐在那邊。」一子說:「琛,我們不坐那邊嗎?」琛不悅的瞧她,一子乖乖的噤若寒蟬。
他們坐在酒吧的一角,琛點了紅酒,和一子品嚐著。大概等了一會兒,琛就看到目標步進酒吧中,那位名叫積的商人,身穿筆直的西裝,他自然地坐在其中一張桌旁,似乎是習慣了坐在那兒似地。
琛監視目標的行動,積只是坐在那裡點酒。一子說:「現在就去嗎?」琛說:「等一會。」一子安靜了。她告訴自己,不可衝動,只要等琛。
未幾,侍應向目標端上一杯酒。琛低聲向一子說:「一子,妳現在過去向他搭訕吧。」一子說:「我不知道該怎麼搭訕。」琛卻拉她起來說:「快去。」一子心中難過,她認為琛是故意的。
一子憶起了琛的說話。

「妳喜歡誰?」琛問:「該不會是我吧?」

一子心想,琛要她去搭訕,是要她難過,一子再想,他是知道她的答案的,卻故意要她難受。
「壹,妳快去吧。」琛不耐煩了。一子生氣,他為什麼要故意說出她的代號?「琛啊!」她說。
琛狠狠瞪她一眼說:「還不去?」
「我去就是了。」一子硬著頭皮,走到積跟前說:「先生,我們好像曾經見面了?」
積看一子頗有姿色,他說:「小姐,好像好點印象,妳一個人嗎?」
一子看積居然會這麼回答,她以為會被積罵一會,一子開始跟目標聊天,她假裝自己是留學生,她說:「嗯,我是外國來的學生。」積說:「是嗎?在這邊很孤獨吧?」一子無語了。連積也覺得她孤獨嗎?積覺得她可憐,一直和她聊天,一子心想,他也可憐,因為他馬上就會迎向死亡。然後,積向一子交換手機號碼。
一子認為積的談話很無聊,她只想速戰速決,一子偷偷瞟向琛,琛示意她離開酒吧,一子照著做,目標卻跟她走出去。
琛結了帳,也連忙走出酒吧,一子不知道怎麼是好。
一子會意到琛是想她選擇下手的地方。於是一子和目標說要回家,在他倆身後的琛,一直跟隨他們,也刻意保持距離。
琛盡量在人多的街上走,以免目標起疑心,一子和積來到了僻遠的街道,那兒人煙稀少,這時,一子看見了遠處的琛,琛取出了一柄裝有滅聲器的手槍,一子知道了,她馬上熱烈地和目標聊天,以自己掩護琛的行為。而琛瞄準了目標,扣下板機!
馬上的,無聲地,目標的頸上出現了一道血跡,在假裝驚訝表情的一子眼前,他緩緩的倒地了。一子很害怕,她怕目標會突然張開眼睛,琛說:「不要怕。」
琛確認目標斷氣後,琛走到一子身邊,說:「做得好。」一子難以掩飾喜悅地朝他報以微笑,然後一子刪去了那人的手機號碼,因為她不想保留琛以外的人的手機號碼,就在這時,琛的唇也印了下來。

一子的心臟急劇的跳動,她沒料到琛會在這個時候吻她,可是琛也離開她的唇。「妳的臉蛋怎麼這樣紅,是不舒服嗎?」一子說:「怎麼了?」琛說:「剛才我聽到腳步聲,我只是想讓妳安靜一點。」琛很怕會有人發現這裡。琛示意一子先處理屍體,一子開始用工具挖起洞來,正當兩人動手到一半的時候,琛看見一個沒有想到的人,那人有著一頭明亮的金髮。
琛瞥來人一眼,馬上迴避了目光,那是悠月。
一子不認識她,琛打算假裝不認識她,可是悠月先打招呼了。「洛醫生!」悠月說。琛只好說:「是悠月嗎?」琛用身擋著悠月的視線,讓一子連忙用雪掩著屍身,悠月說:「你在做什麼?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嗎?」
一子說:「我--」如今悠月走上前,他們只得暫停手上的事。
琛連忙說:「不是。」他瞪一子,怪她想亂說話。一子大失所望。悠月說:「洛醫生,你記得小時嗎?」
琛說:「我記得她啊。」悠月提起小時,琛覺得很心痛。
悠月說:「那天我和她約好了吃晚飯。可是她一直沒有來,從來我看新聞,才知道她失蹤了!」琛說:「我不曉得她的事啊!」小時真可憐,大家都以為她失蹤了,她到了那遙遠的國度啊。
他想,然後他說:「悠月妳可以告訴我有關小時的事嗎?」悠月說:「自從洛醫生的診所關閉以後,我和小時各散東西,偶有聯絡。小時換了工作,曾修讀美術的她成了美術老師。小時跟我說她身兼數職,想買一些漂亮的衣服,打扮得漂亮,引起你的注意。她說,雖然你的手機再也接不通,但是她深信她一定會遇見你的。你知道她對妳有意思吧?」琛說:「她有親口向我表白,但是當時的我拒絕了。」一子的表情僵硬了,原來有別的女子喜歡琛,而那個女子失敗了。悠月說:「如果她再跟你表白,你仍會接受她嗎?」
琛看看天空,說:「也許會,也許不會。」
悠月眨動棕眸說:「是這樣啊?不知道何時小時對殺手的事感興趣,她買了有關殺手的書來看。她跟我說最有興趣的是殺手琛的事。她知道我對殺手不感興趣,所以提了幾次後,很少提及了。我就是喜歡海洋嘛。」
琛說;「然後呢?」
悠月再道:「那天我跟小時相約晚膳。她說要批改學生的作品,不一會,她又致電我,她說她看到你,她又向你表白,但是你拒絕了她,那之後我沒有收到她的來電。我一直在餐廳門外等她,她最後沒出現。」
琛說:「妳們到哪家餐廳用膳?」悠月說:「不遠啊,就在那邊而已,名叫Wings的餐廳。」琛說:「那是一家有名的餐廳呢。」他憶起那天小時離開的方向,的確是往餐廳的方向啊。琛心想,現在得完成委託,應該先向組織報告,但是他不願意失去有關小時的線索。
一子以為她們在閒聊,她才不想理會什麼小時的事呢,她只想著和琛怎麼花掉酬勞才好。天降下了細雪,一子冷得直發抖,「我好冷,我想回去了,琛。」「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談。」琛想蓋過一子的嗓音,雖然一子說得快,但是悠月依然聽見了。「琛?你是殺手琛嗎?」琛不置可否,他說:「悠月,天色晚了,這邊很冷,妳還是回去吧。」他決定要先處理屍體。
悠月說:「難道你知道小時失蹤的原因嗎?」琛說:「我就是不知道。」琛再說:「悠月,妳快走。」悠月猛的記起什麼,她說:「我不走!其實小時是死了嗎?是你殺了小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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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說得沒錯,一子是個孤獨的人。在他離開的那一個月,一子開始意識到一種無助,那夜,墨色的天空,寒冬中,即使抱著暖水袋,她依然感覺到夜晚格外的冷清,孤單襲上心頭,以前都是一個人生活,但到了某天,一切都不同了,對於她而言,那天改變了她的人生,她,由以前以殺戮填滿她的生命,轉而開始為了一個人活著。
她夜夜昐望他歸來之日,發覺自己在等待中,失落起來。

一子回憶起好多好多有關她的事,她告訴琛的部分,只是到他們的相遇為止,之後的,她不敢道出。她沒有察覺到自己流了滿臉的清淚。
她怕,她仍是首次將自己的事都告訴琛,她欠缺安全感。
「我都知道了。」琛以手拭去她的淚,說。「妳的事。」那定是痛苦的往事,她竟然落淚了。
一子說:「嗯。」
琛說:「一子,妳有喜歡的人嗎?」
「啊?」
「妳喜歡Z吧?」
「啊?」一子心想,不如假裝認了算吧。
琛傾前,吻了一子的臉頰。
「為什麼吻我?」他不過是輕輕吻她,她也心跳加速。
「給妳勇氣。」琛說。
「不,我不是喜歡Z。」一子急急澄清。
「妳喜歡誰?」琛問:「該不會是我吧?」
一子心中驚亂,她努力保持平靜的表情。「我沒有喜歡的人。」
「真的嗎?」琛說。
「當然是啊。」一子說:「不要說了,來吃蛋糕吧。」
「好啊。」琛提起銀叉,品嚐著奶油蛋糕,而且不客氣地,一丁點都沒有留給一子。
一子眼睜睜地看著琛將蛋糕吃清光,她以為琛最少會留一點給她的。
「啊--」
「一子,一會有委託。」琛整理好桌面後說。
「是什麼委託呢?」一子問。
琛說:「目標是一個名叫積的商人,他每晚會到距離這裡三條街外的一家酒吧喝酒。」
「喔。」一子哀傷了,她心想他的下一句,定是叫她留在家了,因為他總是覺得她很煩擾。
「一子,妳和我一起去。」琛說。
一子瞪著琛。
琛說:「嗯?」
「真的?」一子回問他。
「真的。」琛說。
「很好啊!」一子難掩心中興奮的叫出來,又可以和琛一起完成委託了。
「琛,你不生我的氣了嗎?」一子說。
「什麼?」琛假裝聽不懂她的問題。
「我在說,上次在遊艇上的事--」一子說,
琛有點生氣,她還說呢,那次害他分了一半酬勞給她,本來他打算用那筆錢裝潢屋子的,那是他計劃了許久的事,琛說:「我就是生氣,可是,上次我對妳說了過分的話,有點抱歉,所以今次帶妳去。」
抱歉?他竟然感到抱歉?一子帶笑的想,他始終是在乎我的。
「本來是Z的委託,後來交給我了。」琛說:「這一類的委託,他都不接的。」
「為什麼?」
「因為收入很少。」琛說:「二十萬這一類的,他嫌少,於是不接。」
「哦。」一子說,她都不知道Z是個這樣的人。
「現在出發吧。」琛說。
「好呀。」一子說,語氣輕快。
一子和琛走到大門前各自穿起了雪靴,然後一同踏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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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的光華灑進一子的寢室。
一子自夢中悠悠醒轉,Z不見了,只是看到湛,他說:「是時候起來了。」
湛帶一子到了一個大廳,那裡坐滿了人,Z也在那裡,一子站在中央,湛將一柄大刀交到她手中。
Z說:「恭喜,妳正式成為本組織『貓』的殺手,由現在開始,妳的代號是『壹』。」
「明白了。」一子展露著燦爛的笑容,即使媽媽不要她,她也不會倒下來。
她要不斷的殺人,以填補自己沒有目標的人生。
她只是為了生存而生存,完全不想比殺戮以外更多的事物。
麻木地以人命換取報酬,延續自己生命。
不過,高峰期後往往下滑,幾年來,由於一子體弱,經驗不夠,判斷屢屢出錯,種種的錯失令一子的行動連連失敗。
後來,一子這個所謂的殺手,開始被同行瞧不起,組織讓她接著可有可無的委託。
一子力不從心,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難免心灰意冷。
她懼怕組織終有一天會放棄她,在這之前,她覺得自己的人生是空白的。
--直到琛的出現。

那時的一子是十六歲,八年後的相遇,實在是太晚了,如果更早,也許他們會有所不同。
當時,一子成為了琛的指導員,她第一次看見琛,就覺得他的身型高佻。
她心想,琛雖然是新加入的殺手,可是他看來比她還要強,她說:「好了,你跟我來吧。」
一子帶他到房間去。「你在這兒暫住幾天吧。」
「不了。我有房子。」琛說:「我自己住就好。」
一子說:「可是,我是你的指導員,我必須跟著你。」
「妳搬來我家不就好了?」琛說。
「哦。」一子說,其實她有點擔心,她的生命中除了組織,其他事物都不存在。
「明天就搬過來。」
琛冷淡得讓一子以為他幾乎都不會笑。
一子唯唯諾諾。
琛掠她一眼,他取出了隨身聽,戴起耳筒聽歌。
「你在聽什麼歌?」一子問他。
「周杰倫的軌跡。」琛聽著聽著,哼出幾句歌來,一子心想原來他唱歌倒也好聽。
一子說:「這真是一首悲傷的歌。」一子未曾接觸過任何的歌曲,那是她第一次聽到的歌。
「妳都想聽嗎?」琛看她茫然,琛分出了一邊的耳筒給一子聽。
「好。」一子與他聽著同一首歌,凝睇琛的表情,琛在沉思著,她彷彿更加接近他的內心了。
翌日,一子搬到琛的家去。
好冰冷的家。
沒有生氣的家。
孤獨的家。
琛說:「這是妳的房間。」
一子說:「嗯。」
一子帶著簡便的行李進去。
琛說:「我只順著組織的意思,才讓妳來的,沒事的話,妳不要煩我,也不要跟著我了。」
一子默然著。她這個所謂的指導員,不過是名存實亡。
「知道了。」她怯怯的答了一句。
她和琛同住,兩人實質是分開行動,如同陌生人,只是偶爾對方回家,打個招呼,那樣公式化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過了三年,那年,一子十九歲,琛二十六歲。
某天,二人都沒有接到委託,一子看到琛憔悴著,琛罕有地跟一子說:「我們出去走走,好麼?」
她依然說著:「哦,哦。」
在那個黃昏的後巷裡,他問著虛脫的她:「壹,妳有沒有別的名字?」
一子說:「我沒有其他名字。」
琛說:「那麼,妳就叫一子吧。」
「那是什麼意思?」一子一臉不解。
「就是孤獨的意思。」琛的聲音淡漠。
「嗯,那麼我就是一子。」一子溫柔的微笑,即使她根本不喜歡那個名字。
孤獨?在琛的印象中,她真有那麼孤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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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媽媽實在沒有能力照顧妳了,妳好好在這裡生活,媽媽相信妳定會比現在更加幸福,好了,媽媽要走了。」婦人轉身而去。
一子就這樣被遺棄在兒童領養機構的大堂內。
一子跑出滂沱大雨中,不見婦人影蹤。
一子泫然欲泣。
終於,雨幕掩不住臉頰上那晶瑩的淚珠,溫熱,滲和著憤怒的淚流滿小臉。
「我恨透了妳!」一聲怒吼穿透雨幕而至,然而,上天聽不見她的憤怒的叫喊,依然下著無情的雨。
一子大叫:「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我才不要被遺棄在這樣的地方!」
一子用手背拭淚,走到一樹蔭下,用腳踢著樹幹,以洩心頭之恨,樹幹竟然微微晃動。
一子又冷又餓。此時,一個人迎面而來。
一子抬眸,卻見是個昂藏七尺,撐著傘的男人。
「妳想成為殺手嗎?」男人用著英文問她。
「我?」一子指向自己。
「妳具備成為殺手的潛質。」男人說:「方才我目睹了一切。妳內心的仇恨可助妳引發殺人時的爆炸力。」
一子用了好一段時間消化他的話,似懂非懂的點頭。
男人說:「妳可以住在組織本部,不愁吃穿,妳的生活所需,全部可供應給妳。」
一子心想:「什麼殺手嘛,都是騙人的吧。」
一子問:「你有什麼證明?」
男人說:「妳跟著我來便會明白。」男人伸出大手,每根手指上各有一枚戒指,在陰沉的大雨中份外閃亮。
一子點點頭,跟隨男人而去。
不一會,一子看見一所漆黑的建築物。
「我們到達了。」
男人掏出一張白色卡片,在門口的感應器刷了一下,大門應聲開啟。
兩人進入建築物內。
建築物內部十分黯淡。
男人說:「這裡是本組織的總部。」
「你所說的果然是真的?」一子驚訝起來。
受不了食物的誘惑的一子說:「我可以留在這裡嗎?」
「可以,同時有條件,便是妳答應參與成為殺手的訓練。」男人說。
「好的。」一子答應了。
打開黑亮的大門,內是休息室。
「這裡是妳的寢室,請進去好好休息吧。」
首天,一子在寢室休息,一子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翌日,一子成為殺手的訓練序幕掀起了。
組織派了一人負責引導一子進行訓練,那人名叫湛。
湛告訴一子。只要她和屍體共寢三天,就通過初段的訓練。
他命人在一子的睡床上放上一具屍體。屍體為二十多歲的女性,臉容潰爛。
房門被關上,那一聲沉重,活像是惡夢的濫殤。
一子怕得倚在慘白的牆壁,驚恐地瞪著它。
房間一角安裝了閉路電視,宛如一雙眼睛,監視一子的一舉一動。
一子抓抓頭皮,掂起腳尖,一步一步移近屍體。
她嘗試去正面望它,於是與它四目交投。
她尖叫一聲,又急急退到對面的牆壁,背部不小心撞到衣櫃的門。
「好痛。」一子揉著纖弱的背部。
一子靈機一動,她打開衣櫃的門,取出了幾個衣架。
一子重新走到床邊,用衣架將平躺的屍體反轉,背面朝上。
一子丟開了衣架,大口大口的喘氣。
撇掉用膳梳洗的時間,基本上一子都是對著屍體,面對噁心的她,一子幾乎沒有嘔吐出來。
夜幕降臨,一子合緊眼睛,瑟縮一團沉睡,身子都震抖起來。
她死都不願看見屍體了。
第二天來臨,一子一早起來,發現屍體被轉回來了。
所以一張眼乍見腐壞的臉龐的一子,怕得大叫起來。
漸漸,她冷靜心神。
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是個軀殼,一子心忖。
於是一子坐在屍體旁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一子當屍體不存在,如常做她的事情。
第三天,一子習慣了在屍體旁邊睡覺。她的恐懼感減少了,甚至嘗試看她的臉容,在想像屍體生前做過甚麼,死因為何等等,胡思亂想了一會,半天也過去了。
第四天,湛對一子說:「恭喜,妳已通過首個的訓練。」
湛說:「天色晚了,今天有事做。妳休息一天,後天開始後段的訓練。」他命人取走屍體。

第六天早上,盥洗後,一子開始中段的訓練。
湛說:「這是射擊訓練。」
湛拿出了手槍說:「我前天開始就在準備這個。」
他帶一子到了射擊場。
湛將手槍交給一子,教她提槍。
「會用槍嗎?」
「會一點點。」一子說。
前方出現了一個假人,距離一子三米。
「首先,妳要打中它,直到假人倒地就算中槍。」湛說。
一子發了一記,可是射歪了,子彈落在地上,她再發了兩槍,假人並未倒地,只是微微搖晃。
「再來。」湛說。
一子再發一槍,假人終於倒地了。
「好了。妳今天要擊中五十個假人,才可休息。」湛說。
直到黃昏,一子終於完成了要求。
湛看了看散滿一地的子彈殼,搖了搖首,朝她說:「進度有點慢呢,不過妳的技術開始熟練了。現在休息吧,明天繼續。」
然後,一子日復一日地進行射擊訓練,包括撃中移動的目標以及遠距離射擊等等的訓練,她努力地完成訓練。
漸漸,各種訓練令一子學習到各種打鬥的技巧,也變得很能捱痛。
三個月後,湛對一子說:「今天,妳要跟一人比試,打贏了,妳就通過最後的訓練。」
來者是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妳好,我是Z,是妳的對手。」
一子也說:「你好。我--」
Z說:「不用說自己的名字。」
一子指著他:「啊,你是當時的那個人啊。」
「是的,請不用留力。」Z帶著陰鬱的笑意:「用盡全力打吧。」

在偌大的室內,湛站在二人之間,一子和Z各自站在一端。
「除了槍以外,二人可用任何武器攻擊對方,請避免撃中致命之地方。比試現在開始。」湛宣佈後,退到一邊。

一子首先發動攻勢,她衝上去,一拳打到Z的腰間。
「妳的力量很足夠,但不能夠空有一股蠻力。」Z紋風不動,他用兩手拑起一子的腰肢,將她拋起再摔下來。
「呀!」一子倒地,她連忙站起來。
Z氣定神閒:「不能夠太衝動啊,我也想妳通過考驗的。」
一子再次衝上前,再揍一撃,可是打不中他,Z一拳揍在一子臉上。
一子的臉浮腫起來,她不忿叫道:「這樣不公平啊!根本就無法打啊!」
「組織規定,考驗的對手是介紹妳加入的那個人啊。」Z順勢再踢了她一記。「考驗可是很嚴厲的。」
一子被重重擊飛至對面牆壁,緩緩滑落地上,一子嘴角吐出血來。
一子再次站直身子,緊握著刀柄。
Z揚出銀針,一子用匕首全數格檔。可他的針並不是省油的燈,衝力足以將她的匕首擊落,針和匕首相撞,紛紛散落在地上。傳出鈴鐺般清脆的聲響。
「我不想把妳打得太傷。」
一子衝前用匕首砍向他,但是他輕易地避過了她的攻擊,黑色的上衣被割碎了幾分。
一子覷準這個空檔往上一躍,利用力量將Z板倒在地。
她高舉匕首要將刀鋒刺進他的身體,黑潭般的眸掠過兩道嗜血的精光。
湛上前說:「比試結束,一子勝。」
一子鬆了一口氣。
「一子妳不是真的想要殺死我吧?」Z回想方才她的表情,居然有點心寒。
「才不是呢。是Z你故意讓我的吧。不然我怎麼過得了這一關?」一子說。
Z說:「恭喜妳通過最後的訓練。」
Z說:「妳的長處在於力量,不過有時候要學會收放,先可運用自如。」
Z說:「要找緊對方的弱點攻擊效果會更加好,比如說是心臟。」
Z說:「而每一次行動要徹底。不留痕跡,免絕後患。」

一子流露淺笑:「嗯。」似乎Z比湛的經驗更多呢。
「其實倒沒有甚麼特別要注意的地方,只要殺了人事後不讓人發現,取了獎金,便算完成一個任務。」
「而且要夠狠心,不管對象是誰,是目標一律得殺。千萬不要同情目標。」
「不要殺錯目標,否則會有很大的麻煩,會要妳吃不了兜著走。」
「我會認清楚的。」
湛說:「天色晚了,今天有事做。妳休息一天,後天開始後段的訓練。」
一子說:「好的,多謝兩位教曉我這麼多事情。」
Z說:「我們應份的,待妳真正成為殺手,再來謝我們也不算遲。」
一子的眼神仍舊純真無邪,可知道她會明白殺手的世界?
身為殺手要隨時有死亡的準備,他們都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殺手。
一踏上不能回頭。
「Z你帶她回房間吧。」湛說。
「嗯。」Z應了一句,一子回到房間。
房間裡放了有關武器資料的書籍。
「妳倒也很努力啊,這麼多資料妳全都記下來了?」
Z翻著密密麻麻字體的書頁。
「我在試啊,恰巧記好了一半。」
Z說:「只是背誦資料是沒用的,妳還要加上實習。」
「妳要尋找出一個最合適妳的方法去完成任務啊。」
「我想好了啊,我會用刀。」一子指著她帶在身上的匕首。
「這都算是合適的武器,」Z拿著她的匕首比劃著:「用這個最好可以一撃必殺。」
「除了匕首,手槍也不錯。」
「畢竟不是每個目標都可以用匕首殺的,因為如此會增加身份曝光的機會,對於遠距離的目標,狙擊槍也大派用場的。」
「你說得也有道理。」一子說。實情Z的話,一子是半懂不懂的,有一些她要翻查字典才懂。
一子合上書坐在床沿,燦爛的笑靨掩不住疲倦。
Z說:「妳剛剛被我打得那麼慘,是時候要療傷了。」
俏臉上突兀的浮腫,看上去竟覺我見猶憐。
黑白分明的眼睛宛若濛上一層迷離的霧花。
「先去洗澡再來療傷吧。」
稍後,一子從浴室走出,她坐到床上。
「放心,妳這漂亮的臉蛋,不會帶任何疤痕喔。」
Z替她消毒傷口,黏好紗布,溫和的掌不經意碰到她的雪肌,教她兩頰升起兩朵紅暈。
一子不算是個絕色美人,但予人獨特氣質之感。
瞳仁裡的清淨,彷彿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當時的一子為八歲,但她的氣質早早被他發掘得到。
被擁有如此獨特氣質的殺手了結生命,也心甘命抵吧。

Z注視著這樣的一子,「妳也累了吧?好好睡吧。」他哄著她。
一子的長睫如像合攏的黑蝶的翅膀,淺淺的呼吸起伏。
他的手如像夏日的微風般,細撫著她柔美的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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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往事-一子篇-

燦爛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滲進屋內,照得剔透。琛在玻璃桌上品嚐剛剛調好的黑咖啡,地上有灰灰的影子。
琛不論是日夜都憶起小時,她的喜憂,他和她相處的日子。身為殺手的他,是蒼翠之外,第二次對一個人的死,產生出惋惜之情。
攪拌著滾燙的液體,琛覺著他的心跟黑咖啡這一樣,都是熾熱而苦澀的。
這個時候,他聽見一子在門外放好了鞋的聲音,手腕上的飾物傳來清脆的,叮叮噹噹的響聲,一子走進來說:「我回來了,你看我買了多好吃的蛋糕呢!」接著,她將手中的一件包裝精美的奶油蛋糕放在桌子上。
她瞪了一眼桌上的黑咖啡,叮嚀說:「咖啡不好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琛冷淡的說:「知道了。」
一子說:「你怎麼了嗎?」
琛啜了一口黑咖啡說:「我在想著一些事情。」
「什麼事呢?」一子說,她搬來了椅子,坐到琛的身旁。
琛撫了一下她的臉頰,「有關妳的,還有好多好多,其他的事情。」
一子說:「什麼呢?」
琛說:「我曾經喜歡的人蒼翠,還有好朋友小時。」
琛說:「她們都離我而去了。」
一子不知道蒼翠和小時是誰,她沒有察覺到琛的哀傷,她只是關心著自己在琛心目中的地位,她驚訝說:「那麼我的呢?」她沒有想到琛會想到她。這時她覺得琛還是關心她的。
「至於妳啊--起初認識妳,我們幾乎沒有交談過。」琛說:「對於妳的事,我是一無所知的。」
「你想知道嗎?」一子熱烈的問。
琛淡漠的點了點頭。
一子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快樂的事情。不過我告訴你吧。」
「不要緊,說吧。」琛說:「我會慢慢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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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琛的手機傳來了一條短訊。
琛打開了查看,是以下的資料。
周楠,男性,二十四歲。商人,是夜將在海傍,他的遊艇內與友人慶祝生日。

琛對一子說:「今晚有生意。我先要準備一些用具,待會要走了。」
一子點點頭。

夜深,海邊停泊著幾艘遊艇。
琛走上了其中一艘遊艇,遊艇可容納六人,船尾有兩呎可供休息的地方。在內有兩個部分,一個是起居室,另一個是用餐室。
琛埋伏在船的用餐室內。可是良久不見目標上船,也不見任何人出現。
琛始覺不妙,他走進起居室。
琛發現船艙內的橫向長方形櫃子有著被人打開過的痕跡,因為櫃門和櫃子間有一絲縫隙,未有完全合上。琛打開了櫃子,只見箱子內捲曲著著一具男人屍體。
原來目標早就死掉了。
埋伏了整個傍晚,琛不覺有人進船,突然都覺得前功盡棄,他苦思著,男人究竟是如何死去的呢?
琛仔細地看屍體,外表看來,屍身完好,可是漸漸傳出腥臊。
琛揭開屍體的大衣,再揭開上衣,只見男人的身體破了一個大洞,內部的內臟全部不見了,殷紅藉著男人的衣服透滲出來。

空氣中彌蔓著硝煙,琛探頭一望,原來是一子。她站在遊艇的尾部。
一子對著他嬌笑:「抱歉呢,一子早了一步。」及後向他展示她手上的狙擊槍。
琛向她吼道:「妳怎麼要跟我搶?」
「因為我喜歡。」一子笑說。
「怎麼他的內臟都不見了?」琛奇怪地問一子。「我把它們統統挖出來啦。」一子露出嚐血的笑花。琛瞥見一子滿手鮮血。「琛討厭那佈滿血腥的手,現在有我來陪你。」「我把它們全都埋在山區內,沒有人會找到的。」琛沒好氣。「妳怎麼來節外生枝?」
一子向琛比著勝利的手勢。「酬勞的話,我們對分囉!」
「我怎麼處置他,不用妳雞婆!」琛怒不可遏:「阻手阻腳,早給我一槍轟掉他不就好了?現下弄出個大麻煩,妳做得這麼著跡,警察總會找上門來。吩咐妳留在家妳又不聽,每次都是妳壞我好事!妨礙著我!妳說現在怎麼辦?妳來把他吃掉嗎?」
溫熱的淚流到一子兩頰。
琛看著她的淚顏,怒火燒得更旺盛了。「一天到晚就只會哭!妳這樣的殺手死掉好了!不要阻著地球轉!」
一子哭得更淒慘了。
「住口,不許哭!」琛厲聲斥道。
「我只是想讓你高興……沒想到會為你帶來麻煩……」一子抽抽噎噎的說:「我會自己處理好的……不用你操心……」
一子戴上手套,取出一柄大刀,砍在屍體身上,鮮血飛濺。
「注意別將淚水滴下去。因為會有機會讓別人知道是妳做的。」琛提醒她。
「知道了。」一子抹乾眼淚。
然後,琛看得目瞪口呆,一子的力氣原來很驚人,刀快而準確,還有一股狠勁,要是琛,反而使不出這樣狂亂的狠。
一子的眼神冷冰無情,將屍體切開幾截,分別是頭,四肢和身體。

琛冷觀一子完成整個過程。
一子用黑色塑料袋將屍體每部分包裏好。
兩人合力清走船上的血跡。
「用火燒了吧。」琛掏出打火機。
「我帶你回去埋藏內臟的地方,一併燒了吧。」一子說。
「對了。琛的車子呢?」
琛回道:「我將它停泊在附近的停車場。」
兩人離開船,走到停車場去。
兩人上了車,琛坐駕駛席,一子上了副駕駛席,一子指示琛到郊野,一子的額頭挨著冰冷的玻璃窗,若有所思。
兩人在郊野下車,琛取出放在車尾箱的塑料袋。
郊野被黑暗籠罩,伸手不見五指,四野無人。
一子走到埋藏地點,挖出她先前埋了的幾個塑料袋,發著惡臭。
確定沒有遺漏後,琛燃起打火機,將所有塑料袋燒成灰燼。
一子看著火苗徹底熄滅。
回程的時候,一子抬頭一望,是絕美的星空。
在無垠的漆黑的星空下,琛抱著一子坐在翠綠色的草地上,觀賞著閃爍的星塵。
「久違了的星夜呢。」
「一子,妳不需要為我做那麼多,是真的。」琛吻一子柔軟的臉頰。
琛抓起一子帶著血跡的雙手。
他溫柔的吻著它們細膩的肌理,以及那些纖長的玉指。「這些血不應該污染妳的手。」
一子凝視他深邃的眼睛。
「因此,妳把今天的事情忘記掉。」琛站起來。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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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子從睡夢中甦醒,揉揉眼睛,感覺恢復了精神。
琛在小茶几旁,慢條斯理地品嚐著泡沫咖啡。
一子立在他身邊,黑白分明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杯咖啡。
「妳也想喝咖啡嗎?」
琛握著咖啡杯問。
一子靜靜地頷首。
琛領著一子到客房去,將她抱上大床。
捲起她的衣袍,半透明的胴體呈露眼簾。
琛將咖啡頂端的泡沫挑起,沾到一子兩方粉紅的蓓蕾去。
剩餘的咖啡,順著她身體完美的曲線傾倒下去。
咖啡倒在如雪般的肌膚上,一子掙扎了幾下,冰涼冰涼的,便嚇得身子都僵直了。
「放心,我會讓妳喝的。」琛伏在一子身上,吮取著她身上每分冰凍的咖啡。
「啊……」面對這羞人的畫面,一子合上兩眼,不忍看下去。
琛避過了受創的敏感位置,或輕或重舔乾淨柔美的大腿內側。
一子全身抖慄。
琛將口腔中的咖啡滴在一子的唇內,滋潤口乾舌躁的她。
「好喝嗎?」耳畔魅惑人心的嗓音問著。
「我都不清楚。」她神智喚散。
琛將泡沫都舔淨。
「好癢。」一子開始用手抓她的皮膚。
「一子,別抓。」琛捉著一子的素腕。
一子不禁用另外一隻手抓著。
琛抓著了她纖細的兩手,嚴厲的說:「妳再抓哪兒,我就吻哪兒。」
一子不停用雪項擦拭著床單,她實在是癢得受不了。
琛吻著她白淨的頸項,在雪肌上刻上專屬他的烙痕。
琛放開了她的手,一子抓著他背部的肌肉,琛的一雙大手揉弄著一子的雪白。

什麼?這樣的菜鳥也能當殺手?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就是啊,人又瘦弱得緊,被打死了都不奇怪。

組織不需要像妳這樣的殺手。廢物!去死吧!


「走開!我不要!」一子用力推開了琛。
「一子又不聽話了。」琛眸色漸濃。
琛解下皮帶,綑綁一子的兩腕。
「別忘了,是妳先引誘我的。」琛冷眼看她,接著說。「本來妳舊傷未癒,暫且放妳一馬。不過,妳惹怒了我,折磨妳也不為過吧……」
一子突然驚覺。眨著驚惶的大眼,素白的臉蛋因恐懼變得更加蒼白。
琛取來了按摩棒。
一子哀傷說:「不要……一子知道錯了,求你放過一子吧……」
一子怕得緊攏大腿,琛強行張開了它。
「我要妳的這裡,隨時都可以容納我。」琛將按摩棒放進去。
「啊!」緊促的甬道吃力地吸納著龐然大物。
琛嫌她太慢,猛烈的將它全數壓進花穴內。
琛將速度調至中速,按摩棒開始轉動,翻攪著她稚嫩的肌膚,一子痛得連連尖叫。
一子發出難受的呻吟聲。
琛臉不改容,將速度調至最高,轉動的幅度讓她更加痛苦了,一子哭叫著:「琛,求你放過我吧……呀啊……」
琛任由一子承受著劇痛,自己悠閒的邊喝咖啡,邊欣賞著難受的一子粉白色的身子在翻騰。
一小時後。一子全身經已軟弱無力,她攤倒在床上,滋滋的清澈聲響在室內迴盪。
琛終於按停了控制器。
「知錯了嗎?」他走到一子身邊。
一子虛軟的點頭。
「還敢不敢不聽話?」
「不敢了。」一子說。
琛解下了綁縛著一子玉腕的皮帶,白晳的肌理現了紅痕。
緊緻的粉肌隨著琛取出按摩棒時一併扯出,下一秒快速縮回體內。
琛看得興奮了起來。
琛端視一子的隱蔽之處,那裡已經開始發炎了。

琛幫一子穿上衣服。他吩咐她:「一子,妳休息一陣子吧。我去準備午餐。」
「是。」一子馴服的點頭。


9/4/2009
20:4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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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回到他的家中,看到一子在等他。
自從當他的指導員,幾年來,一子就伴在他側,跟他一同居住。
這天的琛很安靜,他回到家中,本想掩飾著傷痛,可是,依然避不開一子的追問。
「琛?你怎麼了?」一子說。
「沒什麼。」琛說:「我在想著一些事情。」
一子說:「琛,你真是奇怪啊。」
對於小時的死,琛覺得很沈重,可愛而善良的小時的結局,更讓他透不過氣,那種沉痛,竟然跟蒼翠的死相同。
這天,他沒來由地不停地想念著小時的一切,他們以前在診所同事的時光。
琛想著這一些,徑自進了寢室。


第二天的黃昏,他們沒接到委託,於是為了打發時間,琛和一子在街上閒逛。
兩人路經一間咖啡店,他跟一子找到座位。不久,琛喝著黑咖啡,一子也學他一樣,點了一杯黑咖啡,卻在喝的時候,苦得幾乎要噴出來。
琛看她的滑稽模樣,也沒有快樂的感覺,他只是冷冷的說:「一子,妳想吃什麼,我請妳吃吧。」
「好的,真的謝謝你。」一子說,她心想琛定是遇到了煩惱的事情。
「我想吃串燒。」一子說。
琛說:「好吧,現在去買。」
「一子,妳看看哪串燒好吃?」琛說。
一子看琳瑯滿目的食物。她說:「好,我要牛肉串燒!」
琛問:「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
一子驚訝問:「什麼?」
「一人一半?」一子問。
琛對店員說:「勞駕,我要一串燒牛肉。」
琛拿著熱騰騰的燒牛肉,咬了一口。
「那是我的。」一子說。
「說好了一人一半的!」琛說。
一子奪去燒牛肉,津津有味的吃著。
她餓了好久吧?琛看著她莞爾。
淡淡的粉紅色暈開,化成了黃昏的天空。
燒牛串被兩人你爭我奪我解決掉。一子拍著腹部說:「呼,好好吃啊。」
琛問:「看電影好嗎?」
一子說:「也好,反正我沒事做。」
「我都是,看什麼電影?」琛問。
一子說:「沒有。想不到。」
琛說:「恐怖的電影好嗎?」
「好。」兩人到了電影院。
琛說:「妳不怕鬼嗎?」
一子搖頭說:「不怕啊,鬼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聽說女孩子通常很怕鬼。」
「嗯,其實也不全是啊。」
一子心想:「這戲真是無聊!」
一子轉身要走,琛也沒任何表示。
一子問:「你也不看了?」
琛說:「是,這電影好沉悶。」
風吹著一子比絲更軟的髮梢。琛看著如此的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琛用力拉著她的玉腕,奔出了電影院。
他好辛苦好辛苦--
直到一條冷巷,琛拉了一子進去,這裡,跟發現小時的冷巷不一樣,但是,卻讓他感覺到小時在他的身邊。
一子問:「琛,你做什麼?」
琛不由分說的將她壓在牆壁上,他不理一切的吻著她的櫻唇。
小時。小時。小時。
粗暴的完成了前奏,琛進入了一子的深處。
小時。小時。小時。
將痛苦潛入她體內,狠狠地撞擊著,宣洩著他的愁緒。
他的眼內,只有小時。
吻著小時的唇,撫摸小時的身體,一邊,無意識地擺動著腰肢,
他想不到有什麼方式抒發他的痛心,小時已逝的事實,揪緊著他的心臟。
眼前的人兒流著眼淚,可是,他一臉冷漠地,進佔著。
一切一切的妄想,都因小時一刻衝動的吻,如今她不存在於世,他卻渴求著她。
那一刻,他竟然瘋狂地思念著小時。
面前的人,是誰?
小時--


琛對一子道:「有生意,我要走了。」
一子問:「我可以一起去嗎?」
琛說:「不用,妳在家中。好好休息。」
家?她愣然,他是何時將她當作是自己家人了?
「妳好好替我看家吧。一子,吠兩聲來聽聽好。」琛說。
「你把我當成是狗?」一子生氣了。
「我要走了。很快回來,別偷吃東西。」琛輕吻她的小唇。
「為何你要吻我呢?」一子臉染上妝粉之色。
琛若無其事的說:「妳的唇沾了飯粒。我只是用吻幫妳吻走它。」


琛這一出去,整整一個月就沒有回來。
一子迷茫著,他啊,到底當她是什麼?




琛掏出手機,只見是一條新短訊。
葉梓,名人之一,五十歲。女姓,居於某某地區。
富有人家,貪財,吝嗇,只捐獻少量錢財敷衍了事。惹人憎惡。


琛到達居所附近,遠眺目標居所,那兒氣派堂皇。

琛取出資料查看,發現原來屋內有二十多部閉路電視,要避過監視並不容易。


為接近葉梓。琛在附近購買了一個單位,每天用望遠鏡觀察大宅。
琛假裝成送貨員,近觀屋內形勢。
他必須掌握屋內各人的生活習慣,特別是葉梓。
葉梓喜歡茶會,她花時間跟友人品嚐茶的清香。

是日她將在傍晚參加一個聚會。
琛覺得這天是下手的好時機,




琛到達居所外,發現一個守衛都沒有,他輕易走到園內。只見司機正準備坐駕。
琛悄步走到司機背後,擊昏了司機。
琛換上司機的衣服,將暈倒的司機搬到車尾箱,慶幸的是,司機身有墨鏡,琛也不忘加上一副墨鏡。
須臾,葉梓跚跚步出,雍容華貴。琛作出請上坐手勢。葉梓上了車。琛駕駛著黑亮的名貴房車,沿途默不作聲。
葉梓精神疲憊,不久進入夢鄉。
琛駕車到隱蔽之境,葉梓漸漸酥醒。
下一秒,她乍然氣息全無。琛手執裝有滅聲器的零點三八口徑手槍,槍口對準她的心臟。
戴上手套的琛將葉梓移去車尾箱。
琛將油箱的汽油倒滿全車,站在車子極遙遠的距離,燃點起打火機,用力將它拋到車廂內。
琛趕緊伏下,巨大的爆炸聲響徹雲霄。
火光熊熊,轉眼房車已成廢鐵。
琛站起來,發了短訊:完畢。

8/4/2009  
22:26:20


不會痛的……

不會痛的……

不會痛的……

嗯,這樣,就好了。


一子聽到門鈴響起。她小心的打開了門。
來者是琛。
琛說:「終於成功了。」接著問一子:「一子,有沒有好好幫我看屋?」
「相安無事,真好。」一子愉快起來。
琛進屋洗了個澡,也叫了一子進去。
在溫暖的池水中,琛翻開了一子的臀瓣,繞到後方,在那兒刺入一根長指。
「啊。」一子嚶嚀一聲。「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沒有,只是高興。」琛冷漠的說。「被沾了血腥的指侵入的感覺如何?」
「你就不先洗乾淨嗎?」一子皺眉。
琛說:「現正在洗。沾污了的手。是怎樣都洗不乾淨的。」
「髒死了。」一子說。
嫩肉將他的長指緊緊地包裹,琛用指甲刮著內壁的嫩芽。內部滲出血絲。「啊,太用力了。劃損了呢。」琛泛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你好討厭。」一子語音未落,琛抓著了她的臉,將她面對著他。
琛加強了手指刮動的速度,痛苦泛現。一子的緯唇被封著。
「我不會讓不聽話的一子吭聲。」薄唇緊貼她的下唇,一字一字道。
直到一子透不過氣,琛才慢慢放開她。
一子兩睫低垂,青澀染紅了她的俏臉。

一子和琛回了房間。


「這幾天不能再弄了,不然傷口會發炎的。」琛說。
一子心想,終於可以休息了。

琛見屋內打掃得一塵不染。
琛在熟睡的一子身旁,撫她的髮絲。

23:10
8/4/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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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3-5-10 11:20 AM |只看該作者
02 再遇

其實琛殺的人不多,是十根手指也數得完的數量。
幾年來,琛在行中得到很高的評價,因此他的名堂也響噹噹,生意開始應接不暇,不過,他只會接值得接的委託。只要他認為在社會上該殺的,他就會接受委託。
這樣的琛,藉由這份職業,刻意去淡忘他過去的傷痛,可是,相反地,蒼翠的影像在他的心底中愈見清晰,使得他愈是放不下,幾乎忘記他在診所的日子中,那個暗戀他的好同事,小時。
直到琛再遇見小時,是在一個美好的黃昏。那天,琛路經一個公園,看見身穿整齊的上班服的小時坐在長椅上,小時垂著頭,彷彿有滿腹心事。陽光散在她棕色的髮絲上。
「喂,小時。」琛上前,腦海中突然閃過她的名字,日子過得太久了,記憶會被沖刷掉,但是,此刻,從前的記憶猶如在打開了的盒子中,通通浮現。
小時抬起碧綠色的眼眸:「啊,是洛醫生你啊。」
「我啊,現在已經不是醫生了。」琛無奈地笑了一笑。
「呀,洛醫生,不,明琛,你最近都在做什麼呢?」小時關切的問,她依然想知道他的近況。
「沒什麼的,就是找幾份兼職,賺點小錢喇。」琛說,打算胡混過去的回答著,其實他殺一個人,至少會有六十萬美金的酬勞。
「那是什麼工作呢?」小時問。
「有時候畫畫賣出去啊,也是打發時間。」琛說。
「這麼也不錯啊。」小時說,臉兒流露著歡喜的神色。
「妳最近怎麼了?」琛說。
「我在別的診所工作,當了護士。」小時說。
「很好呢。」琛說。
「一場相見,不如我們到處走走,再吃晚飯,好嗎?」琛抬頭看天,看到煙霞漫天。
小時說:「好啊。」
「法國菜,好嗎?」琛說。
「嗯!」小時點頭。
兩個人在街上閒逛著。
「對了,明琛,你有聽說過琛這位殺手嗎?」小時問。
「沒有啊。」琛說:「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覺得他好棒啊!」小時說:「雖然幾乎都沒有新聞報導過他的事,我只是對殺手的事情感到很有興趣。我以為洛醫生你--不,明琛你也有聽說到他的事情啊。」
「為什麼呢?」琛說。
「他和你的名字一樣,都有一個琛字。」小時說。
「哈哈,就是因為跟我像,妳就對他好奇嗎?」琛說。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感覺上他是一個很帥氣的殺手啊。」小時說。
「妳見過他的樣子嗎?」琛說。
小時說:「不曾見過啊。」
「那是妳的想像啊?」琛說:「說不定,他是個中年男人啊。」
小時說:「為什麼?」
「中年的殺手,有經驗,他的判斷力大概會優秀一點吧。」琛說。「也很清楚什麼時候要下手,之類的吧。」
小時說:「是這樣啊,也可以是這樣的見解啊。不如說說,他為什麼會當殺手吧,也許他像你一樣,本來是個醫生啊,後來因為某一些原因,當上了殺手,擅長用藥物殺人吧。」
「也有這樣的例子吧。」琛說。
「抱歉,你不願在這個話題談下去的話,就說別的吧。」小時說。
「不,就談妳喜歡的,殺手琛的事情吧。」琛淡淡的回應。
「不,不說了。」小時說。「反正六時了,我們先吃了晚餐吧。」
再度踏進先前到過一次的餐廳,小時覺得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看到琛,小時的心臟卜卜亂跳,幾年來的別離,對他的感覺仍在。
小時坐著,兩手放在桌上。
「妳先點菜吧。」琛說。
於是,小時點了一個主菜。
「要紅酒好嗎?」琛說。
「好啊。」小時說。
琛點了一瓶紅酒,再點了一個套餐。他說:「小時,妳吃得太少了。」
未幾,紅酒首先送上。
侍者將紅酒分配給兩人。
小時搖晃著酒杯,兩眼氤氳。
琛心想,曾向他表白的她,也是個美人,可是,他的心中,怎樣都無法生出喜歡她的感覺。
兩個人吃著晚餐的時候,都一言不發,小時覺得,他們似是感情即將終結的情侶。
沒有開始,又如何分開?小時沮喪了起來。
兩人走出餐廳,澹黃的街燈照出了斑駁的街道。
四周,是暗黑的靜寂。
小時深呼吸,然後問:「琛,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沒有啊。」琛說。
「小時我可以當你的女朋友嗎?」小時聲如蚊蚋。
「小時,妳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加好的人的。」琛說。
「為什麼你不接受我?」小時說:「為什麼?」
琛說:「沒有原因的。」
殺手的生涯實在是太危險了,他才不願意將無關的人捲進來,況且,今天的他仍在世上,誰知道自己在明天會否仍然活著呢!
小時說:「我知道了。」琛再度拒絕好這件事,於她而言,無疑是一個打擊。稍後,她都是一臉哀傷的。
琛看著她,臉上的神色複雜,他不曉得怎麼安慰她才好。
小時突然轉身,兩手抓起他的衣領,將她的菱唇輕輕的印在琛的薄唇上。「琛,我喜歡你。」她說。
「小時,妳到底想我說什麼呢?」琛的眼眸中閃過驚悸。
他,依然無法接受她啊。
「不,這樣就足夠了。我只是想表達給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小時說,「再見了。」
小時語畢,轉身離開了。
琛想,一定是因她喝了紅酒,令她稍微醉醺醺的啊,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琛?她剛剛喚他什麼來著?

然後,直到有一天,琛路經一條橫巷,他看到似曾相識的人影,是小時,她躺在那冷清的橫巷,周遭,只有鳥鳴。
他上前,搖她的纖肩,說:「小時,小時,妳怎樣了啊?」見她毫無反應,琛蹲到她身邊去,伸出手來,探她的氣息,發現,那裡,沒有半點氣息。
小時的後腦的鮮血已經凝固了,琛仔細觀察她的傷口,猜測小時是被0.308子彈直接穿過頭顱致死,而且,附近的建築物不多,難以造成絕佳的掩護,琛知道,在五百米以外的地方,有一所建築物,他認為小時是被狙擊槍的子彈擊中,在那個遠距離下,依然準確的命中。琛知道,是同行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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