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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FUN論壇 綜合論壇 原創小說及文學 [原創]《公主別任性》(18+)第6章[10/5](編:江闊雲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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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公主別任性》(18+)第6章[10/5](編:江闊雲低) [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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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akurayuki 於 13-5-10 11:31 AM 編輯

《公主別任性》




明知道殺手不能愛上目標,否則只會換來失敗的下場。
她願以性命作賭注,對他順從,藉此融化他的冷漠。
然而受盡苦頭的她,悲傷地發現,原來自己只不過是另一人的影子。


本小說於2009年4月5日開始連載


【作品屬櫻雪(sakurayuki)所有,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殺手系列】
《公主別任性》
《殺手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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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是留位,更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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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故事含18禁內容
不喜勿看
是和劇情發展有關係
因此要表達出來

《公主別任性》
作者:櫻雪(sakurayuki)



00 佔有


一子倚靠在斑駁的牆壁上,昏黃的燈光映出一抹纖幼的身影。
一子的軟腰被一隻麥色大手握著,琛親吻她的小唇,在她耳輪深深的吐息。
一子低柔道:「琛,不要在這裡,會給人看見的。」
琛安撫她道:「這樣很隱蔽,沒有人會發現的。」
一子眨動星眸,顫聲道:「可是,這裡是後巷,如果有人走來看見的話--」
「我說了沒人,就是沒人。」琛不耐煩地打斷了一子的說話,慢條斯理的掀開了一子的衣衫。
首次被男人睹見自己的身體,一子的小臉都發紅了起來。
看見一子這樣的表情,琛揚起笑意,他輕易的解開了她內衣的扣子,粉雪的小丘賞心悅目。
白玉般的身軀表露無遺。
「不要……不要……」一子哀道。
「現在不要,妳一會後便求我要了。」琛不管她可憐生生的請求,使勁揉著雪白的柔軟。
好痛,一子瞇起了水眸。
琛啄食她的嫩唇。另一手伸到一子的裙子去,揭開了它。
一子睜開眼,開始反抗,反抗間卻將裙子褪到腰間去,露出白嫩的長腿,在幽幽的燈光下的她更加誘人。
琛扯下了絲質的布料,再俐落的綁起了一子細瘦的雙手。
「哇--不要……會扯破的。」一子叫道。
琛檢查那結打得牢不牢,冷漠道:「妳別亂動就不會。」
琛凝睇她臉上的表情,同時他的手輕而易舉的找了女子的入口,慢慢的捏弄著。
兩行清淚一子的臉頰淌落。太過份了,他怎麼可以毀了她的清譽呢?

琛用剩餘的手擦拭著一子的淚水。另一方面,隨著手指的深入,一子的軀體漸漸泛起了麻痛。「好痛。」
這時,手指的活動停止了。「看見妳這麼可憐,我不忍心繼續弄痛妳了。」琛說。「妳現在將大腿放鬆一點,讓我的手出去吧。」
一子聽了他的話,慢慢放輕了兩腿,可是琛成著她放鬆時一下子伸到深處。


「啊!」一子受不住痛楚,叫了一聲。「你騙人。」一子合攏兩腿。
「妳倒是很好騙啊。」琛瞧了她一眼,說:「這麼快就受不住了?」
一子說:「不。」
「妳哭了呢。」琛笑著說,又吻了吻她的唇。
「我沒有……」一子倔強說。
琛望望她的淚眼說:「不是這裡,是下面。」

一子臉紅得似蘋果色,花容失色說。「我不是--」
琛邪惡道:「真的,流了好多淚……」
一子說:「我不要聽--」
琛唷咬她的耳沿,一子渾身顫慄。
「我偏要妳聽到啊。」琛低沉說,讓一子將男性的氣息納入肺葉之內。
「上面也結了果子呢。」琛又說。一子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懷抱。
但是未能如願,相反兩人愈纏愈緊。
「嗚……求你放開我,好嗎……」一子無助的叫道。
「噓。妳再大聲叫嚷,就會有人來囉。」琛提點她。「妳不是怕有人知道嗎。」
一子靜默下來。
「妳真的很愛哭呢。」琛說。「連地上都有。」
「嗚……你別說啦!我宰了你……」一子忍不住開聲,她什麼都不管,總之要蓋掉他煩擾人心的嗓音。
包覆著長指的嫩膚不受控的緊縮著。「妳不會愛上我吧?這樣的反應。」琛說。
「誰會愛上你啊!」一子臉上浮起害羞的紅暈。
她氣得想端他,可是,雙腿都被他有力的腿固定著了。
二人體溫相溶。

琛頂進她的嫩穴,一分一分的侵佔,縱然有花蜜的潤澤,但是未經人事的她,內裡依舊是緊窒幼嫩。於是琛在淺處徘徊著。
一子一雙腿都虛軟掉了,攤趺了。
琛不管她的狀況,撈著她的纖腰,強行搗入。
一子尖叫,一雙秋眸都失去了神釆。
晶瑩的鮮血淌出,在腿根緩流。
琛終於解開了她的綑綁,不過這時候的一子雙手都失去力量,無力再抗拒了。
琛從她背後抱起她的身子,放慢了速度。
一子緊咬著下唇,琛知道她是在倔強。
窄小的花徑被捅開,一子緊繃著嬌小的身體。
琛低首掠了一眼,那裡被撕裂了。傷口凝著血點。
「放鬆點。」琛仍然蹂躪著她,一子只感到非常痛楚,痛得像她的身體快要撕碎一般,但是,那痛感慢慢地消失了。

琛將她轉身,讓她正視著他,琛托起她的纖軀,一子的幼臂圈住他的項,光滑的腿纏在他腰間。
琛撤出了。
終於結束了嗎?她思忖,舒了一口氣。

下腹突然傳來劇痛! 

琛將熱熾貫入她最柔軟脆弱的地域,直探她的花心。
那裡被撐到極致。「呀啊!」那種錐心之痛讓一子慘叫一聲。

一子慘叫出痛楚的聲音。
未幾,那痛感被快感取代,微妙的愉悅充斥到每根血管,一子的一雙無神的眸透澈迷異的光采。
「不要強忍了,叫出來吧。」琛刻意說。
一子開始發出微小的嬌吟聲,琛又醒覺也許會有人聽見,他馬上封住她的菱唇,將她粉唇間的吟哦悉數吞沒。
一子緊摟著琛,好讓他更為深入,琛看到一子的表現,也開始瘋狂的擺動腰肢。
粗淺的氣息相互交替。一子定睛一瞧,琛的眸漸濃黯,深遠難測。

接觸到琛那教人心寒的目光的她,一種恐懼突然襲上心頭,她忍不住又尖叫。 
此際,兩個人都聽到了,是往他們的所在傳來的腳步聲。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是一個男子的嗓音。
一子的叫聲開始引來了他人的注意,琛瞪了她一眼。
琛趕快離開了她,急促的替她穿上衣服。
一子低道:「現在怎麼辦?都是你啦。」
「別吵。」琛掩住一子的嘴巴。
琛利用他的身高將一子完全遮蔽。
兩人全神貫注地觀察著男子的一舉一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喵!」
此刻,後巷的一角閃出一隻小貓。「喵!」
「原來是貓嗎?」那人只差十來步就會睹見一子和琛,可是他看來在暗角走出的小貓後,就往回頭走了。

「可惡,只欠一點點。」琛啐道。「不過……還是算了吧。」
一子軟弱的挨在他強健的臂彎內,墨黑的髮絲都沾了汗水。


一子和琛的行徑幾乎被人發現後,琛幾乎用拖的,帶著一子到他的家。

看見一子實在是走不動了,琛用公主式的抱法抱起一子,沿著樓梯級而上。
寬闊的走廊有五個房間,每邊各有兩個,走廊的盡頭有一個。五個房間的門都是緊閉的。

琛叫一子打開其中一個房間的門。

那是寬敞的客房,這個房間跟客廳截然不同,是清一色的光明潔白。
一子未及細看,已被琛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一子弓著柔美的身,秀額上滿是汗水,隱約可見淚水的痕跡。
一子側著頭,只見床的對面是一個淺白色的書櫃,書櫃旁邊是一個米白色的大櫃子。往上看,米白色的天花板中央懸著一盞剔透的吊燈。

琛在房間米白色的大櫃子尋找了好一會,終於拿出了一盒藥膏。

景象突然被琛遮去了大半,琛的氣息再一次滲入她的肺葉內,讓一子的腦袋一片混沌。
他吩咐一子展示她的傷口,他仔細地清洗了它,將藥膏塗到手指上,慢慢的搽著她的傷口,生怕再弄痛她似的。
但是,乘著有藥物的保護,琛禁不住又撥弄了一會。

「啊--不要這樣,好痛。」一子嘗試撐起身,躲避著他,可是她經已失去所有力氣,片刻軟倒在床上。
「很快便好了。」琛收回藥膏說。「休息一會便會沒事。」
琛吻了吻一子疲憊的臉。
一子的臉上一片驚悸,久久不能冷靜。

「妳的反應很生澀,是仍沒有習慣吧?」琛撫著一子柔滑的臉蛋。
一子怯怯的垂首,不知道怎樣回答他才好。
「不用怕呢,妳很快便會習慣。」琛用修長的手指掃她的唇。
一子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蕃茄。

琛用手拍拍床舖。「來好好睡一覺吧。我現在到外面買點食物回來煮,一子醒來就有晚餐吃囉。」
琛揭開被子讓一子躺進去。
累透的一子點點頭,輕輕閉目。
「好好睡,我出去了。」琛撫著一子輕軟的玉髮,然後待到一子真的睡著,他步到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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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往事-琛篇-

美國,紐約市。
琛端坐在會面室之內。時而看鐘,時而呷一口桌面上的黑咖啡。
「還沒有來嗎?」時鐘的指針踏向五時正,距離結束時間仍有一小時。
此時,傳來敲門的聲音。琛應了一聲,那人打開了寫著洛明琛醫生的門牌。
來者是一個婦人。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琛看了一眼,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子。
「不要緊,妳剛好是最後一位。」琛輕描淡寫地說,將黑咖啡一喝而盡。
「請坐。」琛示意兩人坐到椅子上。
「其實,來看病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女兒。」婦人坐在椅子上,女兒坐到地上。
琛托一托平面眼鏡,傍晚的餘暉在他鏡片邊緣掠過一抹流光。
「原來如此,妳好。」琛一瞥桌上的檔案資料,女孩的名字是山田蒼翠。
山田蒼翠的母親是美國人,而她的父親是個日本人,她的姐姐叫山田蒼樺,他們一家在幾年前移民到美國,無奈丈夫早逝,山田姐妹和她們媽相依為命,她們一直居於美國。而她和父親一樣擁有一頭墨黑色的頭髮。
「山田太太,請問妳的女兒有什麼事呢?」琛問。
婦人焦急道。「醫生,我的女兒以為自己是一條狗!」
「那是多久以前發現的?」琛問。
「一年前,我以為是自己多疑,所以不敢帶她去見醫生,但是事情不可以繼續抌擱下去了,因此我要帶她來見你。」婦人道。

「起初,我女兒開始有吠叫,我以為她在貪玩,就沒有理會她。接著,女兒開始只進食肉類食物,上街時更用四肢爬行,十分異相,她什至隨處便溺,我要花時間教導她,更頭痛的是,她開始胡亂咬人,我帶她上街時也幫她戴上口罩。如果你問我為什麼要帶她上街,我只是想讓她記得自己是個人類而已。」婦人說:「醫生,請您治好我的女兒!請您一定要幫忙!」她向琛躹躬。

「我會盡力的。」琛向她回禮,「請妳放心。」

琛轉移目光到以狗的姿態坐著的蒼翠。

琛在她面前蹲下來,拿開她的口罩,將手伸到她的小嘴前。「蒼翠妳好。」
蒼翠張開口,咬著琛的手指不放。
琛的眉頭沒有皺過半分。同時婦人急忙站起來說:「蒼翠,快放開醫生的手!」
「不要緊,就讓她這樣吧。」琛說。
「不好意思,平日她除了我和蒼樺外,她什麼都咬。」
琛沒有應答,只是盯著蒼翠。
「她喜歡吃什麼?」半晌,他問婦人。
「牛肉,香腸一類。」
「現在有帶在身上嗎?」琛問。
「抱歉,剛好沒帶。下次一定會帶來。」婦人說。
「不要緊,下次我會準備。」蒼翠在吸吮著琛的手指。
琛說:「可以的話,獎勵她。她心情好,會對病情有幫助。」婦人點頭。
琛說:「我先帶她到治療室去,我會跟她使用單獨催眠療法,看看有沒有幫助。請妳到等候室坐一會。」
「好的。」婦人說。
琛待婦人走到等候室,便帶蒼翠到治療室。
蒼翠對於一切十分好奇。
蒼翠終於放開他的手指,利用四肢行走的她,在室內跑來跑去。
「蒼翠乖,先坐好。」琛叮囑道。
「吠!」欣喜之前洋溢於蒼翠臉上,她嗅著琛的鞋子,以及室內各種物件。
琛嘗試用讓她感興趣的物件引起她的注意,令她安靜,但是徒勞無功。
還好她對自己無惡意,不然現下的琛會被她咬到了吧。
琛無法對她進行催眠,心想若她早日憶起自己是個人類,那該有多好。琛對著她,無奈的,帶笑的搖頭。
琛帶蒼翠到達登記處,「抱歉,今天沒進展,因為我用了不同的方法,也無法讓她安靜。」
「不要緊。」婦人輕輕一笑。
「下星期,妳願意帶她再來一次嗎?」
「我會,我對醫生你有信心。」婦人道。
「我也會努力的。」琛說。
一星期後,治療室內。
琛將煮好的牛肉,豬肉,香腸各一份,放在碟子內,再將碟子放在地上。
蒼翠爬到放著牛肉的碟子,唷咬起來。
「好不好吃?」琛問著。
「吠。」蒼翠吃完了,琛幫她收起碟子,蒼翠用坐姿仰望琛。
「蒼翠乖,現在合上眼吧。」琛說。
蒼翠不明白,琛用手輕輕幫她闔起兩眼,手觸到她兩排修長的黑睫,溫暖而輕柔。
牛肉內放了安眠藥。但蒼翠一直睡不安穩,沒法到達深眠狀態。
安眠藥未可發揮作用,第二次治療宣告失敗。
後來,蒼翠的倩影在琛腦海盤桓不去。
蒼翠有著棕色的眼瞳,雪白的膚色,及肩的黑髮,嬌細的身子,她的可愛模樣,都叫琛印象深刻。
雖然見面不多,但琛想了解是人類的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此以及對婦人的諾言,他一定要找出她這種病的原因。
琛開診的時間不很穩定,因此病人須要預約才可接受會見。琛表面上不重現這職業,實際上他用心對待每個病人,所以他們即使知道預約上的不便,仍樂意接受他的診療。
診所面積雖小,五臟俱全。診所內工作的還有護士小時和藥劑師悠月。小時擁有棕櫚色的髮絲,碧綠的眼睛,白玉般的嫩膚,臉上總之掛著開朗的笑意。悠月有一頭明亮的金髮,棕眸,淡紅的嘴唇,健康的膚色。個子高,熱愛水上運動。看上去一整個朝氣勃勃的樣子。
她們覺得在此工作十分悠閒,一來薪資合理,二來不用天天上班,這樣好的工作到哪找?而且醫生待她們不薄,常帶她們到處遊玩。
「洛醫生,山田太太剛致電來,預約了下星期六下午四時來覆診。」小時向琛報告,用電腦營幕顯示一列預約病人名單。琛將名單簡單地看了一次,說:「很好,診症的時間結束。這個星期的病人特別多,兩位辛苦了,我來請兩位吃飯,慰勞一下大家吧。」小時關上電腦,隨琛到登記處,悠月已在那裡。小時說:「洛醫生請我們吃飯。」悠月道:「好的。謝謝醫生。」
診所燈光熄滅。
三人走在街上。琛說:「我們今天去吃法國菜可好?」
小時和悠月異口同聲:「法國菜?那可不便宜啊!」
琛一笑:「妳們不用那麼拘謹。」
「要你破費,不好意思。」小時說。
悠月說:「沒錯。」
琛問:「那妳們心目中想吃什麼?」
小時跟悠月想了一會,同說:「我想不到。」
琛再笑:「那不用考慮,就去吃法國菜吧。」
三人就到了法國餐廳。
用餐完畢,三人互相道別,各自回家。

琛說:「小時,我想專心處理山田蒼翠的治療,請將這星期的預約延遲。」
小時說:「可是,洛醫生已經推掉不少病人的預約了,如此下去,病人會不來覆診了。」
琛說:「這一些都不重要,重要是可以治好蒼翠的病。」
小時說:「洛醫生你為了蒼翠,捱夜想出不同治療方案,這樣會影響醫生你的精神。」
琛打斷小時的話:「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無法治好蒼翠的病,我不能集中精神處理其他病人的診斷。」
小時軟說:「可是洛醫生你不要休息一下嗎?你看來很累。」琛頭髮凌亂,眼佈紅絲。
「不用了,小時,妳一是出去外面。一是妳明天不用再來上班!」琛煩躁的語氣中蘊含拚命抑制的怒氣,眼神充斥恨意。
小時急急回去登記處。
琛將桌面上的文件推灑一地。
不知多久,琛在會見室步出,發現小時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她該不會一直在等我吧?」琛思忖,輕拍小時的纖膊。
「洛醫生,您終於願意出來了。」小時帶笑,琛看過無數次的微笑。
「妳沒事嗎?一直在這裡。」琛冷問。
「因為,我擔心洛醫生你。」小時囁嚅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琛問她。
「你這個模樣就讓人擔心。」小時說。琛的精神比三小時前更疲憊。小時回到會見室,看到凌亂情況,幫琛收拾好撒落一地的文件。這回輪到琛不好意思,是不是應該加小時的薪水?
夜的惟幕悄然低垂。
「你真的好累,快點回家吧。」小時說。
琛說:「悠月呢?」
小時說:「她有要事,一小時前就回去了。」
「哦。」琛道。
小時說:「要吃晚餐吧。」
「我沒有買食物。」琛說。
「那在外面吃,吃了就回去。」小時說。
琛走在前頭,小時仰視琛寬宏的背影。認真的人,他的背影也很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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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開始循妄想症的方向思考,依然毫無頭緒。
這天下班,琛在一個公園見到婦人和蒼翠。
「山田太太好,和女兒一同散步嗎?」
蒼翠見到琛,就吠叫著。
「是啊,我想她記起她自己是個人類,也有讓她看過照片,希望喚起她是人類的記憶。」
「那這方法有用嗎?」琛問。
婦人搖頭:「沒有。」
三人邊走邊說。當路經一個小巷時,蒼翠不停往後退,而且一臉恐懼。
琛和婦人見到蒼翠的反應,面面相覤。
「怎麼了?蒼翠?」婦人奇道。
「吠!」蒼翠盯著小巷。
琛靈光一閃:「這裡可能有助我們找回她的記憶。」他即時走進小巷,找尋任何線索,但一無所獲。
婦人也想幫忙,但蒼翠的臉色很不安,琛叫她退至小巷外,蒼翠即時安心下來。
琛和婦人回到原來的路上,琛說:「我找不到有什麼相關的事物,那看來是條普通的巷子。」
「不要緊。」婦人說。
「我在這裡要轉彎。」琛說。
「不妨礙你了,醫生,再見。」婦人說。
「再見。」琛對她揮手。
「蒼翠跟醫生講再見吧。」
蒼翠平伏了她的驚慌,心情顯得不錯,「吠。」
琛別了蒼翠,到一咖啡廳內,喝他的黑咖啡。
   

「蒼翠,妳今天心情好嗎?」琛笑問。
「吠。」蒼翠說,彷彿看到他,她就很高興。
「看來不錯呢,來喝水吧。」琛拿出一杯水。
蒼翠注視杯中的清水,慢慢的喝了。
「喝得真快,妳口渴了吧?」琛問。
「吠!」蒼翠用臉擦著他筆直的褲管,琛撫著她纖細的背部。
「蒼翠,躺到椅子上。」琛協助她躺於上。
「放鬆,舒適的躺著,合上眼睛。」
蒼翠彷似聽懂他的言語,自行合上眼睛。
「現在,張開眼睛。」
蒼翠開眼,神情有異。
「成功了嗎?」琛心想,不期然的緊張起來。
「醫生,你好。」蒼翠柔和的聲線。
「妳終於出來了。」琛笑。
「是啊,先前不好意思。」
「妳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
蒼翠沒有回答。
「嗯?」
蒼翠瞳孔無神,漸漸又只是有吠叫聲。「嗚-吠吠--」
琛懊惱了:「明明出現了,怎麼又--」
琛只得帶著吠叫著的蒼翠回到登記處。

在琛第三次延遲病人的預約後,小時終於看不過眼。
「洛醫生,你再是這樣,診所就要倒閉了!」
琛睨她一眼:「妳先掉了工作,這裡也不會倒閉的。」
小時氣上心頭,回到崗位去。
悠月看看小時,又看看琛。
下班後,小時怒氣沖沖的走了,悠月走到琛身旁說:「別太灰心了,你一定會想得到。」悠月鼓勵的話語令琛的氣消了一半,「不要惹時姐生氣了,她一直很擔心你。」
「妳不會是以為我在和小時一起吧?」琛反問。
「啊!不是嗎?」悠月的臉頰升上紅暈。
「她一天不跟我表白,我一天只當她是同事。」「若她跟你表白呢?」琛沒有回答,只拿著黑色的公事包,默默鎖上診所的大門。

凌晨天色絕黑,琛和悠月走過寧靜的街道,在一盞澄黃的燈下告別。沿途一直噤若寒蟬的悠月說了:「醫生,明天見,別太辛苦了。」
「好的,明天見。」琛語畢,朝家的方向走去。
孤獨一人的時候,琛感到沉重的難過,喜歡蒼翠的那份感情,讓他的心隱隱作痛。

「今天我們不喝水,喝熱可可好嗎?」琛親切說。
「吠!」蒼翠喝得很快,琛發現蒼翠不但願意喝熱可可,而且喜歡喝,因此他很高興,他決定,假如她再來覆診,他會沖熱可可給她喝。
琛凝視她的眼眸:「我喜歡妳。蒼翠。」
蒼翠在他的腳磨蹭,在他身邊吠吠叫。
琛說:「我知道妳也喜歡我,我從妳的眼神中看得出來。」
「為了我,妳要努力治好妳的病。」
琛蹲下,輕撫蒼翠的髮絲道:「妳恢復記憶後,會是件多美好的事情呢。」
懷中的蒼翠靜默,當她重新望向琛時,她兩眼鑲滿星光,琛曉得,她心坎一定感覺到這份感情。
猶如溫馴的小動物,蒼翠掛著愉悅的笑容,彷如琛的懷抱是全世界最安穩的所在。
「很好,蒼翠,慢慢睡去吧。」琛心想,即使山田太太反對,他也愛定了蒼翠。
「吠。」銀鈴般清脆的嗓音猶如睡前的呢喃。
「沒睡穩呢,這孩子。」琛的掌由她的髮絲移到她的臉龐,蒼翠將她的臉埋在琛的大掌中。
「臉部的肌膚也好柔軟,加上開朗的人格。想像得到她本來是個討人歡喜的女孩。」
「催眠她後,我就可以得知事情的真相了吧。」琛自言自語。
其後的兩小時,蒼翠仍在睡在琛的身旁。
琛本想放她在椅上睡,但他捨不得放開她,於是讓她在如此的情況下睡去。
「兩小時了,她是時候會出現了?」琛低吟。
「張開眼睛。」琛冷道。
「醫生,你好。」蒼翠對他一笑。
「妳好。」琛說。
「第二次見面了呢。」蒼翠一笑。「謝謝你的熱可可,好喜歡。」
「太好了。」琛笑,「下次再給妳喝吧。」
「好啊!」蒼翠說。
琛問:「下次要香腸好嗎?」
「香腸?」
「不要!她會被吃掉的!」蒼翠突然大叫,兩眼失神。蒼翠再叫了幾聲,琛連忙制止失控的蒼翠。好一會才讓她平靜下來。


「怎麼搞的?已是第二十次催眠治療,病情依然沒有好轉嗎?」

婦人憤怒的聲音響徹會見室。

「是的,因病情有無法理解的地方,所以進展很緩慢。」琛耐心地解釋著。

婦人對著他罵:「你這醫生怎麼搞的?再是如此,我會去找另一位醫生!」

「如果可以幫助她的病情,我是沒有所謂。」琛說:「請放心,我想這一次會有進展的。」

聽了醫生的話,婦人先前的憤怒漸漸變成了擔憂:「拜託你,請你一定要治好我的女兒。」

琛誠懇說:「好的,我答應妳。」

婦人離去,帶上掛著精神科醫生洛明琛門牌的大門。

原子筆筆尖在病歷報告打著圈,琛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這是他行醫四年以來,遇到最棘手的病例。
蒼翠再次覆診時,她的兩手包覆著紗布。

「蒼翠,給醫生哥哥看看妳,好嗎?」
琛撫著蒼翠的頸背。
蒼翠輕咬著琛的手指。
琛馬上會意:「嗯?想吃什麼?火腿?牛肉?」

蒼翠笑著。

琛端出一小塊牛肉。

蒼翠將牛肉丟在地上吃著。

蒼翠吃完以後,琛要她洗手。
蒼翠不會,所以琛捉著她的手來洗,順道替她抹了嘴。

蒼翠說:「吠吠。」
琛說:「蒼翠乖,把這個吞下去吧。」
琛手上的是一顆安眠藥,
蒼翠聽話得很,伴著清水吞下了藥丸。
琛讓蒼翠舒服地坐在椅子上。
蒼翠安靜了,她閉上兩眼。
接下來是兩小時的時間。
兩小時後,蒼翠進入完全催眠的狀態。
先前的催眠治療都是由於病人在中途甦醒而被迫終止。
因此,是次必定要成功。
琛端視蒼翠清麗的臉兒,可憐她會有這樣的病。
漫長的兩小時過去了。
琛說:「現在,張開眼睛。」
蒼翠照做了,她的眼神顯然判若兩人。
琛說:「成功了呢。」
蒼翠說:「是的,她一直不讓我出來,用意志壓制我。」
琛說:「原來如此。」


蒼翠說:「醫生你好。」琛說:「妳好,潛意識的蒼翠。」
蒼翠說:「先前給你麻煩,真的不好意思。」
琛說:「不打緊,最重要是可治癒妳的病。」
蒼翠說:「也對,醫生想知道什麼?」

琛問:「妳回鄉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事?」
蒼翠說:「我記得當時我回鄉,很貪玩。我和朋友溜到一條小巷去,哪知道原來有兩條野狗。別人說在這個情況不要亂動,可是我們太害怕了,一來就拔腿就跑--於是野狗就追著我們來跑。最後我朋友跑得掉,反而是我被其中一條狗咬傷了小腿。」

琛查看蒼翠小腿上的傷疤。琛說:「傷都算不輕,後來怎樣?」

蒼翠說:「我媽帶我去醫院包紮傷口,打破傷風針,不過後來我天天都做惡夢,夢到這件事。後來我開始怕狗,在街上看到狗時,我會怕得躲起來,甚至覺得所有狗都會咬我。」
琛用筆記下她的話。

「我的舉動開始變得像條狗。不過當時很輕微,其實我自己都察覺不到,家人都不知道。」

蒼翠說:「直到一年後,這情況愈來愈嚴重。有天我姊下班回家。」

琛問:「有天是何時?」

蒼翠說:「是一年前夏天,八月的時候。我姊當暑期工,」

蒼翠說:「當時我媽未回家,我姊在廚房打開冰箱,她想拿香腸當夜宵。」


蒼翠說:「我見到時,突然好想吃,我想無論如何都要吃到的,撲了上去想跟她搶,我姊當然不讓我拿,在爭奪間她絆到了椅子,她的手碰到了桌上的油漆。她整個人跌在地上。我很生氣,然後我竟然咬了她。」

蒼翠有點接不下去,琛要她停一停再說。

「我,我猛咬她的頸項。她痛得大叫,最後我因為咬開了她的咽喉,咬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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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F91西布朗 於 13-1-16 11:49 PM 編輯

任務完成

沒想到你是第一個呢,但看文要等F有空才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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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有點震驚,他馬上記下她的話。

「妳家怎麼有油漆?」

蒼翠說:「因為當時家的牆壁要裝修。」

琛寫下:病人出現幻覺,將自己代入成一條狗。

「後來怎樣?不是有血嗎?」琛問。
蒼翠說:「當時姊打翻了油漆,是紅色和白色的,那油漆淋到我和她身上,還有地上去。油漆和血混在一起了。後來我把她埋在後花園的大樹下的泥土中。」

「我媽回來時,她說看到家中沒有人,而油漆打翻了,很生氣。她清理後,打算去澆澆水,在後花園看見我,這些是她看到我後說的。」

「她以為我貪玩,打了我一頓。然後她幫我洗好身上的油漬。之後,她跟我說,說姊姊怎麼沒回來,我開始吠吠的叫,她以為我在裝神弄鬼,她不理我,就打電話給姊姊。」

「姊姊的手機在響,媽媽以為姊姊忘記了帶手機,所以她到處打給姊姊朋友問姊姊的下落,都沒消息。兩天後,媽媽見她仍未回來,就報了警。」


「妳是怎樣埋妳姊的?」琛問。

「我用口將她分了屍。」蒼翠說。「拖到後花園,然後花了好多時間挖出一個大洞,將她埋進去的。」


「我媽都發現我的不妥,她說怎麼我愈來愈像條狗,以為我發了瘋,帶我來見你。」

琛說:「我明白事情的大概。」

蒼翠問:「你會把這事告訴警察嗎?」

琛說:「這是妳的隱私。妳自己決定吧。」

蒼翠哀傷說:「我不是有心的,她是我的姊姊啊。」

琛說:「我明白,如今事情已經成事實了。」

琛在報告上寫上「內疚」兩字。

琛說:「無論如何,我會治好妳的。」

蒼翠說:「謝謝醫生。」

琛說:「妳是我最用心醫治的人。」

蒼翠說:「我自己都會努力的。有什麼方法可以治好?」

「妳要克服對狗隻的恐懼,要家人,朋友喚醒妳的記憶。更重要的是妳要將三年前的事視作平常,擺脫陰影,再加上藥物的治療,相信妳會痊癒。」

琛說:「按照現時的進度,最快要四年便會好。」

蒼翠說:「對了。我會咬自己的手。」

琛說:「那是因為妳以為那是食物吧。」
蒼翠說:「是吧,基本上,腦海一片空白,不能思考。」

琛說:「我明白妳的處境,妳要加油。啊,催眠狀態不能太久,我現在叫妳醒來。」

蒼翠說:「吠吠。」

琛說:「這次蒼翠很合作喔,蒼翠真乖。」
蒼翠愉快的說:「吠。」

琛說:「我現在叫妳媽來。」

琛對婦人說:「這次有很大的進展。」
婦人問:「我的女兒怎樣了?」
琛說:「自從三年前她回鄉被狗咬到後,心理有陰影,她將自己代入成野狗。」
婦人說:「什麼?她為什麼會這樣?」
琛耐心地對她解釋了三分鐘。
琛將治療方法告訴她。
婦人說:「原來如此,好的,醫生,真的謝謝你。」
琛說:「現在請到取藥處拿藥。」

婦人說:「那麼再見了,蒼翠跟醫生說再見吧。」
蒼翠說:「吠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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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請問是洛明琛醫生嗎?」一星期後,琛收到一個電話。
「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琛問。

「我是蒼翠的母親。蒼翠她……」

琛問:「她怎麼了?」

「她在一星期前逝世了。」婦人的聲音傳到電話筒的另一端。

琛驚訝:「為什麼會這樣?」

「在見你的那天凌晨,我醒來後發現蒼翠暈倒了。」

「我送她到醫院的,但是太晚了。」

「醫院的醫生說,她的心臟停頓了。」

琛馬上查紀錄,找出蒼翠的病歷表。

琛思忖:「難道是用藥的份量出錯了?」

琛說:「實在是太遺憾了。請節哀順變。」

「對了,蒼翠說她知道姊姊在哪裡了。」琛說。「她在後花園,一顆大樹下的泥土裡。」

「我明白了,我家的後花園就只有一株大樹。」婦人說。

「雖然如此,我仍是感謝你的用心治療。」婦人說。

「不用謝,那是我應份的。」琛說。

婦人說:「我還要處理蒼翠的事情,再見了。啊,也許還有蒼樺的……」

琛說:「那好吧,再見了。」


擱下聽筒,琛才發覺自己雙眼通紅。

琛十分內疚,他不敢想像是他害死了蒼翠。
幾天後,他致電給婦人,承認自己開藥出錯以致蒼翠的死亡。
婦人的情緒非常激動,大吵大鬧,要投訴他云云。
琛一直以來的診證毫無差錯,只有蒼翠,是他唯一的錯誤。
琛不斷向婦人致歉。他不介意承擔後果。
蒼翠的死完全是他的錯失。這事從此成了他的心理陰影,他不敢醫治其他病人。
不久,琛賠償慰撫金給婦人。
一個月後,琛收到來信,信的內容指他被停牌了,診所也要關閉。
在診所關閉的那天,小時心想以後也遇不到琛了,因此她將一直以來放在心中的情意告知琛。
「洛醫生,其實我一直--我一直也喜歡你。」
同樣的,寂靜的街道,昏黃的燈下,話語柔柔的道出。
「對不起,除了她以外,我不會喜歡任何人。」琛冷冷的說,蒼翠掏空了他的情感,他的靈魂。
雖然是早已知道的事實,親耳聽到,心頭還是一陣揪痛。
小時從喉頭中吐出幾個字:「好的,我明白了。」
「再見,洛醫生……」在轉身的當兒,眼淚卻早了一步。
「不好意思。」琛遞上一張面紙給她。
「是的,我明白了。」小時只懂得說著這句話,將面紙握在手中,急步離開,將琛遺留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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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星期後,琛收到一封信件,是一個組織寄來的信。信上沒有地址,琛不知道對方是怎樣知曉他的住址。
信的內容指如他在未來三天內,成功殺了一人在目標身上取走一件物件作為證明,整個行動不被警方發現,三天後到某個地方交出證明,該組織便會考慮他成為組織內其中一個殺手。信中提及組織正在監察他未來三天的一舉一動。
信中附上了地圖,寫上交出證明的地點和時間等;有指示目標人物可以是露宿者、獨居老人,因為他們是不被注意的一群。
琛起初認為是個惡作劇,沒加理會。半天後,琛重新將信看一遍,實在是空閒,決定依信中所寫的實行。
琛在小巷找到一個露宿者,他用小刀輕輕在露宿者的頸項劃去,讓他逐漸地失血,小巷沒有人,凌晨,露宿者失去氣息。
琛將屍體丟到海中,心想,應該視為人口失蹤吧,這樣的露宿者,社會上不知有多少個呢。



琛依照信附上的地圖,到達該地點,原來是一幢大廈。
大廈的入口站著一個男人,男人有著頭黑髮,身穿黑色的皮夾克。
琛和男人對望一會,認出男人衣服上有和信件一樣的標記,他正要開聲,男人問:「我知道你是申請人,證明呢?」
琛取出一條項鍊。
男人說:「那好,請你跟我過來這邊。」
琛跟在他身後走,男人走到一所黑色建築物。拿出一張卡在大門旁的感應器刷了一遍。
大門開啟了。
「請進,」
兩人進入建築物內部,那裡黑漆的,走過長甬道,通向一個大龐,那兒站著一男一女。
男人向大廳中的男子講了幾句話。
「洛明琛先生你好,我名叫湛。恭喜你通過測試,現在你已是本組織『貓』的殺手。你將會經過一連串的訓練,令你的技術更精進。」
湛向他介紹他身旁的女孩:「她是壹,是你的拍檔,你們要互相協助,完成任務。」
湛說:「壹擅長用匕首,而你可以試用不同的武器,找出最合適你的武器。」
琛不假思索的說:「不用,我會用狙擊槍,什麼訓練也不用了。」
湛說:「你確定你能夠應付?」
琛說:「殺人根本不用訓練,是自然學會的技能。」
湛說:「那好吧,你的代號是琛,壹會跟著你,成你的指導員。」
琛不屑道:「這人沒有指導員的資格。」
一子生氣起來:「你說什麼?」
琛說:「情緒化,哪是殺手的條件?」
一子說不出話來。
湛說:「那好,壹,妳跟著琛,他到哪裡妳就到哪裡。」
一子不情願的點頭。
琛習慣獨行獨斷,根本不需要一子跟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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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再遇

其實琛殺的人不多,是十根手指也數得完的數量。
幾年來,琛在行中得到很高的評價,因此他的名堂也響噹噹,生意開始應接不暇,不過,他只會接值得接的委託。只要他認為在社會上該殺的,他就會接受委託。
這樣的琛,藉由這份職業,刻意去淡忘他過去的傷痛,可是,相反地,蒼翠的影像在他的心底中愈見清晰,使得他愈是放不下,幾乎忘記他在診所的日子中,那個暗戀他的好同事,小時。
直到琛再遇見小時,是在一個美好的黃昏。那天,琛路經一個公園,看見身穿整齊的上班服的小時坐在長椅上,小時垂著頭,彷彿有滿腹心事。陽光散在她棕色的髮絲上。
「喂,小時。」琛上前,腦海中突然閃過她的名字,日子過得太久了,記憶會被沖刷掉,但是,此刻,從前的記憶猶如在打開了的盒子中,通通浮現。
小時抬起碧綠色的眼眸:「啊,是洛醫生你啊。」
「我啊,現在已經不是醫生了。」琛無奈地笑了一笑。
「呀,洛醫生,不,明琛,你最近都在做什麼呢?」小時關切的問,她依然想知道他的近況。
「沒什麼的,就是找幾份兼職,賺點小錢喇。」琛說,打算胡混過去的回答著,其實他殺一個人,至少會有六十萬美金的酬勞。
「那是什麼工作呢?」小時問。
「有時候畫畫賣出去啊,也是打發時間。」琛說。
「這麼也不錯啊。」小時說,臉兒流露著歡喜的神色。
「妳最近怎麼了?」琛說。
「我在別的診所工作,當了護士。」小時說。
「很好呢。」琛說。
「一場相見,不如我們到處走走,再吃晚飯,好嗎?」琛抬頭看天,看到煙霞漫天。
小時說:「好啊。」
「法國菜,好嗎?」琛說。
「嗯!」小時點頭。
兩個人在街上閒逛著。
「對了,明琛,你有聽說過琛這位殺手嗎?」小時問。
「沒有啊。」琛說:「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覺得他好棒啊!」小時說:「雖然幾乎都沒有新聞報導過他的事,我只是對殺手的事情感到很有興趣。我以為洛醫生你--不,明琛你也有聽說到他的事情啊。」
「為什麼呢?」琛說。
「他和你的名字一樣,都有一個琛字。」小時說。
「哈哈,就是因為跟我像,妳就對他好奇嗎?」琛說。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感覺上他是一個很帥氣的殺手啊。」小時說。
「妳見過他的樣子嗎?」琛說。
小時說:「不曾見過啊。」
「那是妳的想像啊?」琛說:「說不定,他是個中年男人啊。」
小時說:「為什麼?」
「中年的殺手,有經驗,他的判斷力大概會優秀一點吧。」琛說。「也很清楚什麼時候要下手,之類的吧。」
小時說:「是這樣啊,也可以是這樣的見解啊。不如說說,他為什麼會當殺手吧,也許他像你一樣,本來是個醫生啊,後來因為某一些原因,當上了殺手,擅長用藥物殺人吧。」
「也有這樣的例子吧。」琛說。
「抱歉,你不願在這個話題談下去的話,就說別的吧。」小時說。
「不,就談妳喜歡的,殺手琛的事情吧。」琛淡淡的回應。
「不,不說了。」小時說。「反正六時了,我們先吃了晚餐吧。」
再度踏進先前到過一次的餐廳,小時覺得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看到琛,小時的心臟卜卜亂跳,幾年來的別離,對他的感覺仍在。
小時坐著,兩手放在桌上。
「妳先點菜吧。」琛說。
於是,小時點了一個主菜。
「要紅酒好嗎?」琛說。
「好啊。」小時說。
琛點了一瓶紅酒,再點了一個套餐。他說:「小時,妳吃得太少了。」
未幾,紅酒首先送上。
侍者將紅酒分配給兩人。
小時搖晃著酒杯,兩眼氤氳。
琛心想,曾向他表白的她,也是個美人,可是,他的心中,怎樣都無法生出喜歡她的感覺。
兩個人吃著晚餐的時候,都一言不發,小時覺得,他們似是感情即將終結的情侶。
沒有開始,又如何分開?小時沮喪了起來。
兩人走出餐廳,澹黃的街燈照出了斑駁的街道。
四周,是暗黑的靜寂。
小時深呼吸,然後問:「琛,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沒有啊。」琛說。
「小時我可以當你的女朋友嗎?」小時聲如蚊蚋。
「小時,妳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加好的人的。」琛說。
「為什麼你不接受我?」小時說:「為什麼?」
琛說:「沒有原因的。」
殺手的生涯實在是太危險了,他才不願意將無關的人捲進來,況且,今天的他仍在世上,誰知道自己在明天會否仍然活著呢!
小時說:「我知道了。」琛再度拒絕好這件事,於她而言,無疑是一個打擊。稍後,她都是一臉哀傷的。
琛看著她,臉上的神色複雜,他不曉得怎麼安慰她才好。
小時突然轉身,兩手抓起他的衣領,將她的菱唇輕輕的印在琛的薄唇上。「琛,我喜歡你。」她說。
「小時,妳到底想我說什麼呢?」琛的眼眸中閃過驚悸。
他,依然無法接受她啊。
「不,這樣就足夠了。我只是想表達給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小時說,「再見了。」
小時語畢,轉身離開了。
琛想,一定是因她喝了紅酒,令她稍微醉醺醺的啊,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琛?她剛剛喚他什麼來著?

然後,直到有一天,琛路經一條橫巷,他看到似曾相識的人影,是小時,她躺在那冷清的橫巷,周遭,只有鳥鳴。
他上前,搖她的纖肩,說:「小時,小時,妳怎樣了啊?」見她毫無反應,琛蹲到她身邊去,伸出手來,探她的氣息,發現,那裡,沒有半點氣息。
小時的後腦的鮮血已經凝固了,琛仔細觀察她的傷口,猜測小時是被0.308子彈直接穿過頭顱致死,而且,附近的建築物不多,難以造成絕佳的掩護,琛知道,在五百米以外的地方,有一所建築物,他認為小時是被狙擊槍的子彈擊中,在那個遠距離下,依然準確的命中。琛知道,是同行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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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回到他的家中,看到一子在等他。
自從當他的指導員,幾年來,一子就伴在他側,跟他一同居住。
這天的琛很安靜,他回到家中,本想掩飾著傷痛,可是,依然避不開一子的追問。
「琛?你怎麼了?」一子說。
「沒什麼。」琛說:「我在想著一些事情。」
一子說:「琛,你真是奇怪啊。」
對於小時的死,琛覺得很沈重,可愛而善良的小時的結局,更讓他透不過氣,那種沉痛,竟然跟蒼翠的死相同。
這天,他沒來由地不停地想念著小時的一切,他們以前在診所同事的時光。
琛想著這一些,徑自進了寢室。


第二天的黃昏,他們沒接到委託,於是為了打發時間,琛和一子在街上閒逛。
兩人路經一間咖啡店,他跟一子找到座位。不久,琛喝著黑咖啡,一子也學他一樣,點了一杯黑咖啡,卻在喝的時候,苦得幾乎要噴出來。
琛看她的滑稽模樣,也沒有快樂的感覺,他只是冷冷的說:「一子,妳想吃什麼,我請妳吃吧。」
「好的,真的謝謝你。」一子說,她心想琛定是遇到了煩惱的事情。
「我想吃串燒。」一子說。
琛說:「好吧,現在去買。」
「一子,妳看看哪串燒好吃?」琛說。
一子看琳瑯滿目的食物。她說:「好,我要牛肉串燒!」
琛問:「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
一子驚訝問:「什麼?」
「一人一半?」一子問。
琛對店員說:「勞駕,我要一串燒牛肉。」
琛拿著熱騰騰的燒牛肉,咬了一口。
「那是我的。」一子說。
「說好了一人一半的!」琛說。
一子奪去燒牛肉,津津有味的吃著。
她餓了好久吧?琛看著她莞爾。
淡淡的粉紅色暈開,化成了黃昏的天空。
燒牛串被兩人你爭我奪我解決掉。一子拍著腹部說:「呼,好好吃啊。」
琛問:「看電影好嗎?」
一子說:「也好,反正我沒事做。」
「我都是,看什麼電影?」琛問。
一子說:「沒有。想不到。」
琛說:「恐怖的電影好嗎?」
「好。」兩人到了電影院。
琛說:「妳不怕鬼嗎?」
一子搖頭說:「不怕啊,鬼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聽說女孩子通常很怕鬼。」
「嗯,其實也不全是啊。」
一子心想:「這戲真是無聊!」
一子轉身要走,琛也沒任何表示。
一子問:「你也不看了?」
琛說:「是,這電影好沉悶。」
風吹著一子比絲更軟的髮梢。琛看著如此的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琛用力拉著她的玉腕,奔出了電影院。
他好辛苦好辛苦--
直到一條冷巷,琛拉了一子進去,這裡,跟發現小時的冷巷不一樣,但是,卻讓他感覺到小時在他的身邊。
一子問:「琛,你做什麼?」
琛不由分說的將她壓在牆壁上,他不理一切的吻著她的櫻唇。
小時。小時。小時。
粗暴的完成了前奏,琛進入了一子的深處。
小時。小時。小時。
將痛苦潛入她體內,狠狠地撞擊著,宣洩著他的愁緒。
他的眼內,只有小時。
吻著小時的唇,撫摸小時的身體,一邊,無意識地擺動著腰肢,
他想不到有什麼方式抒發他的痛心,小時已逝的事實,揪緊著他的心臟。
眼前的人兒流著眼淚,可是,他一臉冷漠地,進佔著。
一切一切的妄想,都因小時一刻衝動的吻,如今她不存在於世,他卻渴求著她。
那一刻,他竟然瘋狂地思念著小時。
面前的人,是誰?
小時--


琛對一子道:「有生意,我要走了。」
一子問:「我可以一起去嗎?」
琛說:「不用,妳在家中。好好休息。」
家?她愣然,他是何時將她當作是自己家人了?
「妳好好替我看家吧。一子,吠兩聲來聽聽好。」琛說。
「你把我當成是狗?」一子生氣了。
「我要走了。很快回來,別偷吃東西。」琛輕吻她的小唇。
「為何你要吻我呢?」一子臉染上妝粉之色。
琛若無其事的說:「妳的唇沾了飯粒。我只是用吻幫妳吻走它。」


琛這一出去,整整一個月就沒有回來。
一子迷茫著,他啊,到底當她是什麼?




琛掏出手機,只見是一條新短訊。
葉梓,名人之一,五十歲。女姓,居於某某地區。
富有人家,貪財,吝嗇,只捐獻少量錢財敷衍了事。惹人憎惡。


琛到達居所附近,遠眺目標居所,那兒氣派堂皇。

琛取出資料查看,發現原來屋內有二十多部閉路電視,要避過監視並不容易。


為接近葉梓。琛在附近購買了一個單位,每天用望遠鏡觀察大宅。
琛假裝成送貨員,近觀屋內形勢。
他必須掌握屋內各人的生活習慣,特別是葉梓。
葉梓喜歡茶會,她花時間跟友人品嚐茶的清香。

是日她將在傍晚參加一個聚會。
琛覺得這天是下手的好時機,




琛到達居所外,發現一個守衛都沒有,他輕易走到園內。只見司機正準備坐駕。
琛悄步走到司機背後,擊昏了司機。
琛換上司機的衣服,將暈倒的司機搬到車尾箱,慶幸的是,司機身有墨鏡,琛也不忘加上一副墨鏡。
須臾,葉梓跚跚步出,雍容華貴。琛作出請上坐手勢。葉梓上了車。琛駕駛著黑亮的名貴房車,沿途默不作聲。
葉梓精神疲憊,不久進入夢鄉。
琛駕車到隱蔽之境,葉梓漸漸酥醒。
下一秒,她乍然氣息全無。琛手執裝有滅聲器的零點三八口徑手槍,槍口對準她的心臟。
戴上手套的琛將葉梓移去車尾箱。
琛將油箱的汽油倒滿全車,站在車子極遙遠的距離,燃點起打火機,用力將它拋到車廂內。
琛趕緊伏下,巨大的爆炸聲響徹雲霄。
火光熊熊,轉眼房車已成廢鐵。
琛站起來,發了短訊:完畢。

8/4/2009  
22:26:20


不會痛的……

不會痛的……

不會痛的……

嗯,這樣,就好了。


一子聽到門鈴響起。她小心的打開了門。
來者是琛。
琛說:「終於成功了。」接著問一子:「一子,有沒有好好幫我看屋?」
「相安無事,真好。」一子愉快起來。
琛進屋洗了個澡,也叫了一子進去。
在溫暖的池水中,琛翻開了一子的臀瓣,繞到後方,在那兒刺入一根長指。
「啊。」一子嚶嚀一聲。「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沒有,只是高興。」琛冷漠的說。「被沾了血腥的指侵入的感覺如何?」
「你就不先洗乾淨嗎?」一子皺眉。
琛說:「現正在洗。沾污了的手。是怎樣都洗不乾淨的。」
「髒死了。」一子說。
嫩肉將他的長指緊緊地包裹,琛用指甲刮著內壁的嫩芽。內部滲出血絲。「啊,太用力了。劃損了呢。」琛泛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你好討厭。」一子語音未落,琛抓著了她的臉,將她面對著他。
琛加強了手指刮動的速度,痛苦泛現。一子的緯唇被封著。
「我不會讓不聽話的一子吭聲。」薄唇緊貼她的下唇,一字一字道。
直到一子透不過氣,琛才慢慢放開她。
一子兩睫低垂,青澀染紅了她的俏臉。

一子和琛回了房間。


「這幾天不能再弄了,不然傷口會發炎的。」琛說。
一子心想,終於可以休息了。

琛見屋內打掃得一塵不染。
琛在熟睡的一子身旁,撫她的髮絲。

23:10
8/4/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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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子從睡夢中甦醒,揉揉眼睛,感覺恢復了精神。
琛在小茶几旁,慢條斯理地品嚐著泡沫咖啡。
一子立在他身邊,黑白分明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杯咖啡。
「妳也想喝咖啡嗎?」
琛握著咖啡杯問。
一子靜靜地頷首。
琛領著一子到客房去,將她抱上大床。
捲起她的衣袍,半透明的胴體呈露眼簾。
琛將咖啡頂端的泡沫挑起,沾到一子兩方粉紅的蓓蕾去。
剩餘的咖啡,順著她身體完美的曲線傾倒下去。
咖啡倒在如雪般的肌膚上,一子掙扎了幾下,冰涼冰涼的,便嚇得身子都僵直了。
「放心,我會讓妳喝的。」琛伏在一子身上,吮取著她身上每分冰凍的咖啡。
「啊……」面對這羞人的畫面,一子合上兩眼,不忍看下去。
琛避過了受創的敏感位置,或輕或重舔乾淨柔美的大腿內側。
一子全身抖慄。
琛將口腔中的咖啡滴在一子的唇內,滋潤口乾舌躁的她。
「好喝嗎?」耳畔魅惑人心的嗓音問著。
「我都不清楚。」她神智喚散。
琛將泡沫都舔淨。
「好癢。」一子開始用手抓她的皮膚。
「一子,別抓。」琛捉著一子的素腕。
一子不禁用另外一隻手抓著。
琛抓著了她纖細的兩手,嚴厲的說:「妳再抓哪兒,我就吻哪兒。」
一子不停用雪項擦拭著床單,她實在是癢得受不了。
琛吻著她白淨的頸項,在雪肌上刻上專屬他的烙痕。
琛放開了她的手,一子抓著他背部的肌肉,琛的一雙大手揉弄著一子的雪白。

什麼?這樣的菜鳥也能當殺手?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就是啊,人又瘦弱得緊,被打死了都不奇怪。

組織不需要像妳這樣的殺手。廢物!去死吧!


「走開!我不要!」一子用力推開了琛。
「一子又不聽話了。」琛眸色漸濃。
琛解下皮帶,綑綁一子的兩腕。
「別忘了,是妳先引誘我的。」琛冷眼看她,接著說。「本來妳舊傷未癒,暫且放妳一馬。不過,妳惹怒了我,折磨妳也不為過吧……」
一子突然驚覺。眨著驚惶的大眼,素白的臉蛋因恐懼變得更加蒼白。
琛取來了按摩棒。
一子哀傷說:「不要……一子知道錯了,求你放過一子吧……」
一子怕得緊攏大腿,琛強行張開了它。
「我要妳的這裡,隨時都可以容納我。」琛將按摩棒放進去。
「啊!」緊促的甬道吃力地吸納著龐然大物。
琛嫌她太慢,猛烈的將它全數壓進花穴內。
琛將速度調至中速,按摩棒開始轉動,翻攪著她稚嫩的肌膚,一子痛得連連尖叫。
一子發出難受的呻吟聲。
琛臉不改容,將速度調至最高,轉動的幅度讓她更加痛苦了,一子哭叫著:「琛,求你放過我吧……呀啊……」
琛任由一子承受著劇痛,自己悠閒的邊喝咖啡,邊欣賞著難受的一子粉白色的身子在翻騰。
一小時後。一子全身經已軟弱無力,她攤倒在床上,滋滋的清澈聲響在室內迴盪。
琛終於按停了控制器。
「知錯了嗎?」他走到一子身邊。
一子虛軟的點頭。
「還敢不敢不聽話?」
「不敢了。」一子說。
琛解下了綁縛著一子玉腕的皮帶,白晳的肌理現了紅痕。
緊緻的粉肌隨著琛取出按摩棒時一併扯出,下一秒快速縮回體內。
琛看得興奮了起來。
琛端視一子的隱蔽之處,那裡已經開始發炎了。

琛幫一子穿上衣服。他吩咐她:「一子,妳休息一陣子吧。我去準備午餐。」
「是。」一子馴服的點頭。


9/4/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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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琛的手機傳來了一條短訊。
琛打開了查看,是以下的資料。
周楠,男性,二十四歲。商人,是夜將在海傍,他的遊艇內與友人慶祝生日。

琛對一子說:「今晚有生意。我先要準備一些用具,待會要走了。」
一子點點頭。

夜深,海邊停泊著幾艘遊艇。
琛走上了其中一艘遊艇,遊艇可容納六人,船尾有兩呎可供休息的地方。在內有兩個部分,一個是起居室,另一個是用餐室。
琛埋伏在船的用餐室內。可是良久不見目標上船,也不見任何人出現。
琛始覺不妙,他走進起居室。
琛發現船艙內的橫向長方形櫃子有著被人打開過的痕跡,因為櫃門和櫃子間有一絲縫隙,未有完全合上。琛打開了櫃子,只見箱子內捲曲著著一具男人屍體。
原來目標早就死掉了。
埋伏了整個傍晚,琛不覺有人進船,突然都覺得前功盡棄,他苦思著,男人究竟是如何死去的呢?
琛仔細地看屍體,外表看來,屍身完好,可是漸漸傳出腥臊。
琛揭開屍體的大衣,再揭開上衣,只見男人的身體破了一個大洞,內部的內臟全部不見了,殷紅藉著男人的衣服透滲出來。

空氣中彌蔓著硝煙,琛探頭一望,原來是一子。她站在遊艇的尾部。
一子對著他嬌笑:「抱歉呢,一子早了一步。」及後向他展示她手上的狙擊槍。
琛向她吼道:「妳怎麼要跟我搶?」
「因為我喜歡。」一子笑說。
「怎麼他的內臟都不見了?」琛奇怪地問一子。「我把它們統統挖出來啦。」一子露出嚐血的笑花。琛瞥見一子滿手鮮血。「琛討厭那佈滿血腥的手,現在有我來陪你。」「我把它們全都埋在山區內,沒有人會找到的。」琛沒好氣。「妳怎麼來節外生枝?」
一子向琛比著勝利的手勢。「酬勞的話,我們對分囉!」
「我怎麼處置他,不用妳雞婆!」琛怒不可遏:「阻手阻腳,早給我一槍轟掉他不就好了?現下弄出個大麻煩,妳做得這麼著跡,警察總會找上門來。吩咐妳留在家妳又不聽,每次都是妳壞我好事!妨礙著我!妳說現在怎麼辦?妳來把他吃掉嗎?」
溫熱的淚流到一子兩頰。
琛看著她的淚顏,怒火燒得更旺盛了。「一天到晚就只會哭!妳這樣的殺手死掉好了!不要阻著地球轉!」
一子哭得更淒慘了。
「住口,不許哭!」琛厲聲斥道。
「我只是想讓你高興……沒想到會為你帶來麻煩……」一子抽抽噎噎的說:「我會自己處理好的……不用你操心……」
一子戴上手套,取出一柄大刀,砍在屍體身上,鮮血飛濺。
「注意別將淚水滴下去。因為會有機會讓別人知道是妳做的。」琛提醒她。
「知道了。」一子抹乾眼淚。
然後,琛看得目瞪口呆,一子的力氣原來很驚人,刀快而準確,還有一股狠勁,要是琛,反而使不出這樣狂亂的狠。
一子的眼神冷冰無情,將屍體切開幾截,分別是頭,四肢和身體。

琛冷觀一子完成整個過程。
一子用黑色塑料袋將屍體每部分包裏好。
兩人合力清走船上的血跡。
「用火燒了吧。」琛掏出打火機。
「我帶你回去埋藏內臟的地方,一併燒了吧。」一子說。
「對了。琛的車子呢?」
琛回道:「我將它停泊在附近的停車場。」
兩人離開船,走到停車場去。
兩人上了車,琛坐駕駛席,一子上了副駕駛席,一子指示琛到郊野,一子的額頭挨著冰冷的玻璃窗,若有所思。
兩人在郊野下車,琛取出放在車尾箱的塑料袋。
郊野被黑暗籠罩,伸手不見五指,四野無人。
一子走到埋藏地點,挖出她先前埋了的幾個塑料袋,發著惡臭。
確定沒有遺漏後,琛燃起打火機,將所有塑料袋燒成灰燼。
一子看著火苗徹底熄滅。
回程的時候,一子抬頭一望,是絕美的星空。
在無垠的漆黑的星空下,琛抱著一子坐在翠綠色的草地上,觀賞著閃爍的星塵。
「久違了的星夜呢。」
「一子,妳不需要為我做那麼多,是真的。」琛吻一子柔軟的臉頰。
琛抓起一子帶著血跡的雙手。
他溫柔的吻著它們細膩的肌理,以及那些纖長的玉指。「這些血不應該污染妳的手。」
一子凝視他深邃的眼睛。
「因此,妳把今天的事情忘記掉。」琛站起來。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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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往事-一子篇-

燦爛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滲進屋內,照得剔透。琛在玻璃桌上品嚐剛剛調好的黑咖啡,地上有灰灰的影子。
琛不論是日夜都憶起小時,她的喜憂,他和她相處的日子。身為殺手的他,是蒼翠之外,第二次對一個人的死,產生出惋惜之情。
攪拌著滾燙的液體,琛覺著他的心跟黑咖啡這一樣,都是熾熱而苦澀的。
這個時候,他聽見一子在門外放好了鞋的聲音,手腕上的飾物傳來清脆的,叮叮噹噹的響聲,一子走進來說:「我回來了,你看我買了多好吃的蛋糕呢!」接著,她將手中的一件包裝精美的奶油蛋糕放在桌子上。
她瞪了一眼桌上的黑咖啡,叮嚀說:「咖啡不好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琛冷淡的說:「知道了。」
一子說:「你怎麼了嗎?」
琛啜了一口黑咖啡說:「我在想著一些事情。」
「什麼事呢?」一子說,她搬來了椅子,坐到琛的身旁。
琛撫了一下她的臉頰,「有關妳的,還有好多好多,其他的事情。」
一子說:「什麼呢?」
琛說:「我曾經喜歡的人蒼翠,還有好朋友小時。」
琛說:「她們都離我而去了。」
一子不知道蒼翠和小時是誰,她沒有察覺到琛的哀傷,她只是關心著自己在琛心目中的地位,她驚訝說:「那麼我的呢?」她沒有想到琛會想到她。這時她覺得琛還是關心她的。
「至於妳啊--起初認識妳,我們幾乎沒有交談過。」琛說:「對於妳的事,我是一無所知的。」
「你想知道嗎?」一子熱烈的問。
琛淡漠的點了點頭。
一子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快樂的事情。不過我告訴你吧。」
「不要緊,說吧。」琛說:「我會慢慢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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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媽媽實在沒有能力照顧妳了,妳好好在這裡生活,媽媽相信妳定會比現在更加幸福,好了,媽媽要走了。」婦人轉身而去。
一子就這樣被遺棄在兒童領養機構的大堂內。
一子跑出滂沱大雨中,不見婦人影蹤。
一子泫然欲泣。
終於,雨幕掩不住臉頰上那晶瑩的淚珠,溫熱,滲和著憤怒的淚流滿小臉。
「我恨透了妳!」一聲怒吼穿透雨幕而至,然而,上天聽不見她的憤怒的叫喊,依然下著無情的雨。
一子大叫:「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我才不要被遺棄在這樣的地方!」
一子用手背拭淚,走到一樹蔭下,用腳踢著樹幹,以洩心頭之恨,樹幹竟然微微晃動。
一子又冷又餓。此時,一個人迎面而來。
一子抬眸,卻見是個昂藏七尺,撐著傘的男人。
「妳想成為殺手嗎?」男人用著英文問她。
「我?」一子指向自己。
「妳具備成為殺手的潛質。」男人說:「方才我目睹了一切。妳內心的仇恨可助妳引發殺人時的爆炸力。」
一子用了好一段時間消化他的話,似懂非懂的點頭。
男人說:「妳可以住在組織本部,不愁吃穿,妳的生活所需,全部可供應給妳。」
一子心想:「什麼殺手嘛,都是騙人的吧。」
一子問:「你有什麼證明?」
男人說:「妳跟著我來便會明白。」男人伸出大手,每根手指上各有一枚戒指,在陰沉的大雨中份外閃亮。
一子點點頭,跟隨男人而去。
不一會,一子看見一所漆黑的建築物。
「我們到達了。」
男人掏出一張白色卡片,在門口的感應器刷了一下,大門應聲開啟。
兩人進入建築物內。
建築物內部十分黯淡。
男人說:「這裡是本組織的總部。」
「你所說的果然是真的?」一子驚訝起來。
受不了食物的誘惑的一子說:「我可以留在這裡嗎?」
「可以,同時有條件,便是妳答應參與成為殺手的訓練。」男人說。
「好的。」一子答應了。
打開黑亮的大門,內是休息室。
「這裡是妳的寢室,請進去好好休息吧。」
首天,一子在寢室休息,一子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翌日,一子成為殺手的訓練序幕掀起了。
組織派了一人負責引導一子進行訓練,那人名叫湛。
湛告訴一子。只要她和屍體共寢三天,就通過初段的訓練。
他命人在一子的睡床上放上一具屍體。屍體為二十多歲的女性,臉容潰爛。
房門被關上,那一聲沉重,活像是惡夢的濫殤。
一子怕得倚在慘白的牆壁,驚恐地瞪著它。
房間一角安裝了閉路電視,宛如一雙眼睛,監視一子的一舉一動。
一子抓抓頭皮,掂起腳尖,一步一步移近屍體。
她嘗試去正面望它,於是與它四目交投。
她尖叫一聲,又急急退到對面的牆壁,背部不小心撞到衣櫃的門。
「好痛。」一子揉著纖弱的背部。
一子靈機一動,她打開衣櫃的門,取出了幾個衣架。
一子重新走到床邊,用衣架將平躺的屍體反轉,背面朝上。
一子丟開了衣架,大口大口的喘氣。
撇掉用膳梳洗的時間,基本上一子都是對著屍體,面對噁心的她,一子幾乎沒有嘔吐出來。
夜幕降臨,一子合緊眼睛,瑟縮一團沉睡,身子都震抖起來。
她死都不願看見屍體了。
第二天來臨,一子一早起來,發現屍體被轉回來了。
所以一張眼乍見腐壞的臉龐的一子,怕得大叫起來。
漸漸,她冷靜心神。
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是個軀殼,一子心忖。
於是一子坐在屍體旁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一子當屍體不存在,如常做她的事情。
第三天,一子習慣了在屍體旁邊睡覺。她的恐懼感減少了,甚至嘗試看她的臉容,在想像屍體生前做過甚麼,死因為何等等,胡思亂想了一會,半天也過去了。
第四天,湛對一子說:「恭喜,妳已通過首個的訓練。」
湛說:「天色晚了,今天有事做。妳休息一天,後天開始後段的訓練。」他命人取走屍體。

第六天早上,盥洗後,一子開始中段的訓練。
湛說:「這是射擊訓練。」
湛拿出了手槍說:「我前天開始就在準備這個。」
他帶一子到了射擊場。
湛將手槍交給一子,教她提槍。
「會用槍嗎?」
「會一點點。」一子說。
前方出現了一個假人,距離一子三米。
「首先,妳要打中它,直到假人倒地就算中槍。」湛說。
一子發了一記,可是射歪了,子彈落在地上,她再發了兩槍,假人並未倒地,只是微微搖晃。
「再來。」湛說。
一子再發一槍,假人終於倒地了。
「好了。妳今天要擊中五十個假人,才可休息。」湛說。
直到黃昏,一子終於完成了要求。
湛看了看散滿一地的子彈殼,搖了搖首,朝她說:「進度有點慢呢,不過妳的技術開始熟練了。現在休息吧,明天繼續。」
然後,一子日復一日地進行射擊訓練,包括撃中移動的目標以及遠距離射擊等等的訓練,她努力地完成訓練。
漸漸,各種訓練令一子學習到各種打鬥的技巧,也變得很能捱痛。
三個月後,湛對一子說:「今天,妳要跟一人比試,打贏了,妳就通過最後的訓練。」
來者是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妳好,我是Z,是妳的對手。」
一子也說:「你好。我--」
Z說:「不用說自己的名字。」
一子指著他:「啊,你是當時的那個人啊。」
「是的,請不用留力。」Z帶著陰鬱的笑意:「用盡全力打吧。」

在偌大的室內,湛站在二人之間,一子和Z各自站在一端。
「除了槍以外,二人可用任何武器攻擊對方,請避免撃中致命之地方。比試現在開始。」湛宣佈後,退到一邊。

一子首先發動攻勢,她衝上去,一拳打到Z的腰間。
「妳的力量很足夠,但不能夠空有一股蠻力。」Z紋風不動,他用兩手拑起一子的腰肢,將她拋起再摔下來。
「呀!」一子倒地,她連忙站起來。
Z氣定神閒:「不能夠太衝動啊,我也想妳通過考驗的。」
一子再次衝上前,再揍一撃,可是打不中他,Z一拳揍在一子臉上。
一子的臉浮腫起來,她不忿叫道:「這樣不公平啊!根本就無法打啊!」
「組織規定,考驗的對手是介紹妳加入的那個人啊。」Z順勢再踢了她一記。「考驗可是很嚴厲的。」
一子被重重擊飛至對面牆壁,緩緩滑落地上,一子嘴角吐出血來。
一子再次站直身子,緊握著刀柄。
Z揚出銀針,一子用匕首全數格檔。可他的針並不是省油的燈,衝力足以將她的匕首擊落,針和匕首相撞,紛紛散落在地上。傳出鈴鐺般清脆的聲響。
「我不想把妳打得太傷。」
一子衝前用匕首砍向他,但是他輕易地避過了她的攻擊,黑色的上衣被割碎了幾分。
一子覷準這個空檔往上一躍,利用力量將Z板倒在地。
她高舉匕首要將刀鋒刺進他的身體,黑潭般的眸掠過兩道嗜血的精光。
湛上前說:「比試結束,一子勝。」
一子鬆了一口氣。
「一子妳不是真的想要殺死我吧?」Z回想方才她的表情,居然有點心寒。
「才不是呢。是Z你故意讓我的吧。不然我怎麼過得了這一關?」一子說。
Z說:「恭喜妳通過最後的訓練。」
Z說:「妳的長處在於力量,不過有時候要學會收放,先可運用自如。」
Z說:「要找緊對方的弱點攻擊效果會更加好,比如說是心臟。」
Z說:「而每一次行動要徹底。不留痕跡,免絕後患。」

一子流露淺笑:「嗯。」似乎Z比湛的經驗更多呢。
「其實倒沒有甚麼特別要注意的地方,只要殺了人事後不讓人發現,取了獎金,便算完成一個任務。」
「而且要夠狠心,不管對象是誰,是目標一律得殺。千萬不要同情目標。」
「不要殺錯目標,否則會有很大的麻煩,會要妳吃不了兜著走。」
「我會認清楚的。」
湛說:「天色晚了,今天有事做。妳休息一天,後天開始後段的訓練。」
一子說:「好的,多謝兩位教曉我這麼多事情。」
Z說:「我們應份的,待妳真正成為殺手,再來謝我們也不算遲。」
一子的眼神仍舊純真無邪,可知道她會明白殺手的世界?
身為殺手要隨時有死亡的準備,他們都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殺手。
一踏上不能回頭。
「Z你帶她回房間吧。」湛說。
「嗯。」Z應了一句,一子回到房間。
房間裡放了有關武器資料的書籍。
「妳倒也很努力啊,這麼多資料妳全都記下來了?」
Z翻著密密麻麻字體的書頁。
「我在試啊,恰巧記好了一半。」
Z說:「只是背誦資料是沒用的,妳還要加上實習。」
「妳要尋找出一個最合適妳的方法去完成任務啊。」
「我想好了啊,我會用刀。」一子指著她帶在身上的匕首。
「這都算是合適的武器,」Z拿著她的匕首比劃著:「用這個最好可以一撃必殺。」
「除了匕首,手槍也不錯。」
「畢竟不是每個目標都可以用匕首殺的,因為如此會增加身份曝光的機會,對於遠距離的目標,狙擊槍也大派用場的。」
「你說得也有道理。」一子說。實情Z的話,一子是半懂不懂的,有一些她要翻查字典才懂。
一子合上書坐在床沿,燦爛的笑靨掩不住疲倦。
Z說:「妳剛剛被我打得那麼慘,是時候要療傷了。」
俏臉上突兀的浮腫,看上去竟覺我見猶憐。
黑白分明的眼睛宛若濛上一層迷離的霧花。
「先去洗澡再來療傷吧。」
稍後,一子從浴室走出,她坐到床上。
「放心,妳這漂亮的臉蛋,不會帶任何疤痕喔。」
Z替她消毒傷口,黏好紗布,溫和的掌不經意碰到她的雪肌,教她兩頰升起兩朵紅暈。
一子不算是個絕色美人,但予人獨特氣質之感。
瞳仁裡的清淨,彷彿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當時的一子為八歲,但她的氣質早早被他發掘得到。
被擁有如此獨特氣質的殺手了結生命,也心甘命抵吧。

Z注視著這樣的一子,「妳也累了吧?好好睡吧。」他哄著她。
一子的長睫如像合攏的黑蝶的翅膀,淺淺的呼吸起伏。
他的手如像夏日的微風般,細撫著她柔美的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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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的光華灑進一子的寢室。
一子自夢中悠悠醒轉,Z不見了,只是看到湛,他說:「是時候起來了。」
湛帶一子到了一個大廳,那裡坐滿了人,Z也在那裡,一子站在中央,湛將一柄大刀交到她手中。
Z說:「恭喜,妳正式成為本組織『貓』的殺手,由現在開始,妳的代號是『壹』。」
「明白了。」一子展露著燦爛的笑容,即使媽媽不要她,她也不會倒下來。
她要不斷的殺人,以填補自己沒有目標的人生。
她只是為了生存而生存,完全不想比殺戮以外更多的事物。
麻木地以人命換取報酬,延續自己生命。
不過,高峰期後往往下滑,幾年來,由於一子體弱,經驗不夠,判斷屢屢出錯,種種的錯失令一子的行動連連失敗。
後來,一子這個所謂的殺手,開始被同行瞧不起,組織讓她接著可有可無的委託。
一子力不從心,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難免心灰意冷。
她懼怕組織終有一天會放棄她,在這之前,她覺得自己的人生是空白的。
--直到琛的出現。

那時的一子是十六歲,八年後的相遇,實在是太晚了,如果更早,也許他們會有所不同。
當時,一子成為了琛的指導員,她第一次看見琛,就覺得他的身型高佻。
她心想,琛雖然是新加入的殺手,可是他看來比她還要強,她說:「好了,你跟我來吧。」
一子帶他到房間去。「你在這兒暫住幾天吧。」
「不了。我有房子。」琛說:「我自己住就好。」
一子說:「可是,我是你的指導員,我必須跟著你。」
「妳搬來我家不就好了?」琛說。
「哦。」一子說,其實她有點擔心,她的生命中除了組織,其他事物都不存在。
「明天就搬過來。」
琛冷淡得讓一子以為他幾乎都不會笑。
一子唯唯諾諾。
琛掠她一眼,他取出了隨身聽,戴起耳筒聽歌。
「你在聽什麼歌?」一子問他。
「周杰倫的軌跡。」琛聽著聽著,哼出幾句歌來,一子心想原來他唱歌倒也好聽。
一子說:「這真是一首悲傷的歌。」一子未曾接觸過任何的歌曲,那是她第一次聽到的歌。
「妳都想聽嗎?」琛看她茫然,琛分出了一邊的耳筒給一子聽。
「好。」一子與他聽著同一首歌,凝睇琛的表情,琛在沉思著,她彷彿更加接近他的內心了。
翌日,一子搬到琛的家去。
好冰冷的家。
沒有生氣的家。
孤獨的家。
琛說:「這是妳的房間。」
一子說:「嗯。」
一子帶著簡便的行李進去。
琛說:「我只順著組織的意思,才讓妳來的,沒事的話,妳不要煩我,也不要跟著我了。」
一子默然著。她這個所謂的指導員,不過是名存實亡。
「知道了。」她怯怯的答了一句。
她和琛同住,兩人實質是分開行動,如同陌生人,只是偶爾對方回家,打個招呼,那樣公式化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過了三年,那年,一子十九歲,琛二十六歲。
某天,二人都沒有接到委託,一子看到琛憔悴著,琛罕有地跟一子說:「我們出去走走,好麼?」
她依然說著:「哦,哦。」
在那個黃昏的後巷裡,他問著虛脫的她:「壹,妳有沒有別的名字?」
一子說:「我沒有其他名字。」
琛說:「那麼,妳就叫一子吧。」
「那是什麼意思?」一子一臉不解。
「就是孤獨的意思。」琛的聲音淡漠。
「嗯,那麼我就是一子。」一子溫柔的微笑,即使她根本不喜歡那個名字。
孤獨?在琛的印象中,她真有那麼孤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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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說得沒錯,一子是個孤獨的人。在他離開的那一個月,一子開始意識到一種無助,那夜,墨色的天空,寒冬中,即使抱著暖水袋,她依然感覺到夜晚格外的冷清,孤單襲上心頭,以前都是一個人生活,但到了某天,一切都不同了,對於她而言,那天改變了她的人生,她,由以前以殺戮填滿她的生命,轉而開始為了一個人活著。
她夜夜昐望他歸來之日,發覺自己在等待中,失落起來。

一子回憶起好多好多有關她的事,她告訴琛的部分,只是到他們的相遇為止,之後的,她不敢道出。她沒有察覺到自己流了滿臉的清淚。
她怕,她仍是首次將自己的事都告訴琛,她欠缺安全感。
「我都知道了。」琛以手拭去她的淚,說。「妳的事。」那定是痛苦的往事,她竟然落淚了。
一子說:「嗯。」
琛說:「一子,妳有喜歡的人嗎?」
「啊?」
「妳喜歡Z吧?」
「啊?」一子心想,不如假裝認了算吧。
琛傾前,吻了一子的臉頰。
「為什麼吻我?」他不過是輕輕吻她,她也心跳加速。
「給妳勇氣。」琛說。
「不,我不是喜歡Z。」一子急急澄清。
「妳喜歡誰?」琛問:「該不會是我吧?」
一子心中驚亂,她努力保持平靜的表情。「我沒有喜歡的人。」
「真的嗎?」琛說。
「當然是啊。」一子說:「不要說了,來吃蛋糕吧。」
「好啊。」琛提起銀叉,品嚐著奶油蛋糕,而且不客氣地,一丁點都沒有留給一子。
一子眼睜睜地看著琛將蛋糕吃清光,她以為琛最少會留一點給她的。
「啊--」
「一子,一會有委託。」琛整理好桌面後說。
「是什麼委託呢?」一子問。
琛說:「目標是一個名叫積的商人,他每晚會到距離這裡三條街外的一家酒吧喝酒。」
「喔。」一子哀傷了,她心想他的下一句,定是叫她留在家了,因為他總是覺得她很煩擾。
「一子,妳和我一起去。」琛說。
一子瞪著琛。
琛說:「嗯?」
「真的?」一子回問他。
「真的。」琛說。
「很好啊!」一子難掩心中興奮的叫出來,又可以和琛一起完成委託了。
「琛,你不生我的氣了嗎?」一子說。
「什麼?」琛假裝聽不懂她的問題。
「我在說,上次在遊艇上的事--」一子說,
琛有點生氣,她還說呢,那次害他分了一半酬勞給她,本來他打算用那筆錢裝潢屋子的,那是他計劃了許久的事,琛說:「我就是生氣,可是,上次我對妳說了過分的話,有點抱歉,所以今次帶妳去。」
抱歉?他竟然感到抱歉?一子帶笑的想,他始終是在乎我的。
「本來是Z的委託,後來交給我了。」琛說:「這一類的委託,他都不接的。」
「為什麼?」
「因為收入很少。」琛說:「二十萬這一類的,他嫌少,於是不接。」
「哦。」一子說,她都不知道Z是個這樣的人。
「現在出發吧。」琛說。
「好呀。」一子說,語氣輕快。
一子和琛走到大門前各自穿起了雪靴,然後一同踏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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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動搖

踏著路上的積雪,琛和一子穿越馬路,寒風刺骨,街上行人疏落。不久,兩人到了酒吧,那是一家熱鬧的酒吧。琛回憶他收到的照片,他首先確認一下目標在不在,但發現目標不在。一子柔聲問:「我們要走了嗎?」琛說:「我和妳等他來吧。」
琛說:「我坐在那邊。」一子說:「琛,我們不坐那邊嗎?」琛不悅的瞧她,一子乖乖的噤若寒蟬。
他們坐在酒吧的一角,琛點了紅酒,和一子品嚐著。大概等了一會兒,琛就看到目標步進酒吧中,那位名叫積的商人,身穿筆直的西裝,他自然地坐在其中一張桌旁,似乎是習慣了坐在那兒似地。
琛監視目標的行動,積只是坐在那裡點酒。一子說:「現在就去嗎?」琛說:「等一會。」一子安靜了。她告訴自己,不可衝動,只要等琛。
未幾,侍應向目標端上一杯酒。琛低聲向一子說:「一子,妳現在過去向他搭訕吧。」一子說:「我不知道該怎麼搭訕。」琛卻拉她起來說:「快去。」一子心中難過,她認為琛是故意的。
一子憶起了琛的說話。

「妳喜歡誰?」琛問:「該不會是我吧?」

一子心想,琛要她去搭訕,是要她難過,一子再想,他是知道她的答案的,卻故意要她難受。
「壹,妳快去吧。」琛不耐煩了。一子生氣,他為什麼要故意說出她的代號?「琛啊!」她說。
琛狠狠瞪她一眼說:「還不去?」
「我去就是了。」一子硬著頭皮,走到積跟前說:「先生,我們好像曾經見面了?」
積看一子頗有姿色,他說:「小姐,好像好點印象,妳一個人嗎?」
一子看積居然會這麼回答,她以為會被積罵一會,一子開始跟目標聊天,她假裝自己是留學生,她說:「嗯,我是外國來的學生。」積說:「是嗎?在這邊很孤獨吧?」一子無語了。連積也覺得她孤獨嗎?積覺得她可憐,一直和她聊天,一子心想,他也可憐,因為他馬上就會迎向死亡。然後,積向一子交換手機號碼。
一子認為積的談話很無聊,她只想速戰速決,一子偷偷瞟向琛,琛示意她離開酒吧,一子照著做,目標卻跟她走出去。
琛結了帳,也連忙走出酒吧,一子不知道怎麼是好。
一子會意到琛是想她選擇下手的地方。於是一子和目標說要回家,在他倆身後的琛,一直跟隨他們,也刻意保持距離。
琛盡量在人多的街上走,以免目標起疑心,一子和積來到了僻遠的街道,那兒人煙稀少,這時,一子看見了遠處的琛,琛取出了一柄裝有滅聲器的手槍,一子知道了,她馬上熱烈地和目標聊天,以自己掩護琛的行為。而琛瞄準了目標,扣下板機!
馬上的,無聲地,目標的頸上出現了一道血跡,在假裝驚訝表情的一子眼前,他緩緩的倒地了。一子很害怕,她怕目標會突然張開眼睛,琛說:「不要怕。」
琛確認目標斷氣後,琛走到一子身邊,說:「做得好。」一子難以掩飾喜悅地朝他報以微笑,然後一子刪去了那人的手機號碼,因為她不想保留琛以外的人的手機號碼,就在這時,琛的唇也印了下來。

一子的心臟急劇的跳動,她沒料到琛會在這個時候吻她,可是琛也離開她的唇。「妳的臉蛋怎麼這樣紅,是不舒服嗎?」一子說:「怎麼了?」琛說:「剛才我聽到腳步聲,我只是想讓妳安靜一點。」琛很怕會有人發現這裡。琛示意一子先處理屍體,一子開始用工具挖起洞來,正當兩人動手到一半的時候,琛看見一個沒有想到的人,那人有著一頭明亮的金髮。
琛瞥來人一眼,馬上迴避了目光,那是悠月。
一子不認識她,琛打算假裝不認識她,可是悠月先打招呼了。「洛醫生!」悠月說。琛只好說:「是悠月嗎?」琛用身擋著悠月的視線,讓一子連忙用雪掩著屍身,悠月說:「你在做什麼?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嗎?」
一子說:「我--」如今悠月走上前,他們只得暫停手上的事。
琛連忙說:「不是。」他瞪一子,怪她想亂說話。一子大失所望。悠月說:「洛醫生,你記得小時嗎?」
琛說:「我記得她啊。」悠月提起小時,琛覺得很心痛。
悠月說:「那天我和她約好了吃晚飯。可是她一直沒有來,從來我看新聞,才知道她失蹤了!」琛說:「我不曉得她的事啊!」小時真可憐,大家都以為她失蹤了,她到了那遙遠的國度啊。
他想,然後他說:「悠月妳可以告訴我有關小時的事嗎?」悠月說:「自從洛醫生的診所關閉以後,我和小時各散東西,偶有聯絡。小時換了工作,曾修讀美術的她成了美術老師。小時跟我說她身兼數職,想買一些漂亮的衣服,打扮得漂亮,引起你的注意。她說,雖然你的手機再也接不通,但是她深信她一定會遇見你的。你知道她對妳有意思吧?」琛說:「她有親口向我表白,但是當時的我拒絕了。」一子的表情僵硬了,原來有別的女子喜歡琛,而那個女子失敗了。悠月說:「如果她再跟你表白,你仍會接受她嗎?」
琛看看天空,說:「也許會,也許不會。」
悠月眨動棕眸說:「是這樣啊?不知道何時小時對殺手的事感興趣,她買了有關殺手的書來看。她跟我說最有興趣的是殺手琛的事。她知道我對殺手不感興趣,所以提了幾次後,很少提及了。我就是喜歡海洋嘛。」
琛說;「然後呢?」
悠月再道:「那天我跟小時相約晚膳。她說要批改學生的作品,不一會,她又致電我,她說她看到你,她又向你表白,但是你拒絕了她,那之後我沒有收到她的來電。我一直在餐廳門外等她,她最後沒出現。」
琛說:「妳們到哪家餐廳用膳?」悠月說:「不遠啊,就在那邊而已,名叫Wings的餐廳。」琛說:「那是一家有名的餐廳呢。」他憶起那天小時離開的方向,的確是往餐廳的方向啊。琛心想,現在得完成委託,應該先向組織報告,但是他不願意失去有關小時的線索。
一子以為她們在閒聊,她才不想理會什麼小時的事呢,她只想著和琛怎麼花掉酬勞才好。天降下了細雪,一子冷得直發抖,「我好冷,我想回去了,琛。」「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談。」琛想蓋過一子的嗓音,雖然一子說得快,但是悠月依然聽見了。「琛?你是殺手琛嗎?」琛不置可否,他說:「悠月,天色晚了,這邊很冷,妳還是回去吧。」他決定要先處理屍體。
悠月說:「難道你知道小時失蹤的原因嗎?」琛說:「我就是不知道。」琛再說:「悠月,妳快走。」悠月猛的記起什麼,她說:「我不走!其實小時是死了嗎?是你殺了小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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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說:「悠月,妳難道不清楚我的為人嗎?妳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琛說:「我親眼看見小時,她倒在那個清冷的小巷中,我怎麼叫她,她也沒有反應。我現在也希望可以找出原因。」
悠月狐疑地說:「是這樣嗎?可是我太不了解你在做什麼吧。」琛輕輕嘆氣說:「畢竟也好幾年了。悠月。這次妳跟我見面後,若再相見,請假裝不認識我吧。」

琛心想他獨自到那餐廳去,他又說:「現在晚了,我送妳回去吧。」悠月說:「好呀。」悠月看看一子,說:「那她呢?」琛說:「她說有點急事,要先回去了,她說回去後會致電給我。」再問一子:「是吧?」一子說:「對呀,你們先行吧。我一會再跟琛見面。」悠月問:「這樣真的好嗎?」琛不以為然,只對悠月說:「我們走吧。」
一子眼看兩人的身影遠去了,心中一陣酸溜溜的,這時她想起要處理屍體,當她回身,發現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一子說:「Z,你怎麼會在這裡?」Z說:「我是看妳有否盡指導員的責任,看來妳沒有呢,還給琛當妳作傭人般使喚。」一子說:「放心啊,一定會好好看他的。」Z說:「那是真的才好啊。」接著Z幫一子埋好屍體說:「妳一個人是做不來了,我已經幫了你,酬勞也很快送到,妳一會去通知琛吧。」

另一邊廂,琛和悠月兩人正往回家的路上走。
他說:「悠月,為了妳的安全,我們最好不要再聯絡了。」悠月說:「你的工作是那麼危險嗎?」琛說:「是的,我也怕連累小時,於是拒絕了小時的表白。」悠月說:「是嗎?」悠月一轉眼,說:「琛,你看看那邊,有個人正在趕過來呢。」琛說:「哦,原來是她嘛。」
這時,一子跑過來了,她滿心歡喜,正告訴琛她完成了委託,可是當她剛開口時,琛冷漠的說:「小歌,妳怎麼還在這裡?」一子的心痛起來了,她沒料到琛會這樣冷落她,然後她只好微微一笑,一子假裝說:「沒什麼,只是看到你想要的東西,才買回來了。」琛臉帶笑意,但是冷冷的說:「那很好呢。」一子心生不忿,自己也花了一番努力才完成委託的。琛說:「我知道妳走了很遠的路才買到,我會獎勵妳的,別一副可憐相。」一子的臉上展現可憐的笑意,悠月說:「小歌買了什麼呢?」一子一時間想不出來。琛馬上說:「是我喜歡的零嘴。」悠月說:「我也想看看,那是怎樣的零嘴呢?」一子只好從包包找出自己最喜愛的曲奇說:「就是這一些了。」悠月說:「原來你喜歡吃這一家的曲奇嗎?我記得小時也喜歡吃呢。」琛聽到了,也怔忡了半晌。「是嗎?」他也訝異自己會為小時的一切而迷茫。悠月說:「是哦,難道你不知道嗎?」琛記起小時有時候拿著相同的曲奇包裝袋--琛說:「我當然知道。」悠月也覺得自己說話彷彿是在炫耀琛不知道的事,太不得體了,只說:「不好意思。」琛說:「不會,我們繼續走回去吧。」

夜色漸濃,晚風吹來,更加上寒意。悠月輕潑她那頂閃亮的金髮,一雙棕眸,淡紅的嘴唇,健康的膚色,幾乎與琛平排的高度,一子看琛,又看悠月,這女子也跟琛相襯呀,自己畢竟尚欠一點點氣質,愈想愈不是味兒,臉上不自覺流露酸溜溜的表情。 悠月看他們,倒也沒察覺到什麼來。轉了一個街口,來到一所房子前,悠月對他們輕輕笑。悠月說:「到了那邊就是我家了。謝謝你們送我回來。」
琛說:「悠月,我有任何消息會告訴妳,妳等我電話,這件事結束以後,我不會再見妳了。」
悠月說:「你們要小心啊。」琛說:「是的,再見了。」
琛目送她進了家門,而且屋內亮了燈,才跟一子走。

一子對他說:「我好冷呢。」琛輕輕拿起了一子的纖手,用掌心包裹它,腦海中依然煩惱小時的事,一子看到琛臉上的神色,知道琛仍為小時的事操心,一子更加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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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小的雪花飄降,一子抱著難受的心情回到家中。琛只交代幾句就離去了。然後一子的眼淚不受控的湧出來,她覺得很委屈,又不敢告訴琛。在一子哭時,另一方面,琛到了Wings的大門,那兒燈光暗淡。透明的玻璃門在他跟前滑開。夜裡,琛走進去,突然步出一人說:「是誰?」面前的是一位婦人,琛說:「不好意思,請問這裡──」那婦人說:「先生,請你離開吧,我們已經打烊了。」琛說:「請問是不是有位名叫小時的客人?我是她朋友,聽說她天天都來。」婦人說:「似乎沒有印象。」琛描述了一次小時的樣子,婦人搖首,眼神帶有心虛說:「真的沒有見過呢。」琛沒有理會她,自行走進餐廳內。琛看了牆上的鐘,那時是凌晨二時。婦人說:「先生--」她正要從口袋取出什麼,琛的速度比她還要快,他取了一柄手槍,婦人的動作僵住了,她的臉上表現了慌張的神色,那顯示她沒有武器,他說:「太太,妳不將這件事說出去的話,我就不殺妳。」然後他打開一道門,實情他早就看見那道門了,他慢慢踏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不同類型的槍械,還有一方牆壁上面,貼滿了小時的照片。照片上的小時咧嘴而笑,很是開朗。
餐廳內部房間原來是一個軍火庫。「妳認識照片上的人嗎?」琛問。「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婦人問。琛將槍管指向她的頭說:「要妳管嗎?說!」手無吋鐵的婦人心怯了,說:「她--她是我好友的女兒小時。」琛說:「為什麼妳要將她的照片貼上去?」婦人說:「照片不是我貼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貼的,後來我知道小時已經不在了,這一些照片依然在這裡。某天,我遇到小時的媽媽,她告訴我,小時失蹤了,她很思念她,向我訴苦,更聲淚俱下。那時我依然不敢說出真相。」琛說:「怎麼是在這種地方嗎?」婦人說:「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以下我所說的話,請你幫我守密。其實這裡是黑幫買賣軍火的地方,似乎涉及仇殺,然後小時應是他們的目標,那人拜託我,要找人殺了她,我下不了手,後來,那人就拜託殺手殺了她。」琛知道行規,明白她是不會說出殺手的身份的。琛放開了婦人說:「我問完了,謝謝妳。」婦人說:「小心!」一顆子彈在琛肩膀飛過!琛快速避開,同時向來者回了一槍,可是沒打中,不知何時房門前走進了一個男人。男人身形魁梧,他手執散彈槍,而琛拿的是手槍。「妳剛剛對他說了什麼?」男人揚聲問婦人。婦人臉色發青,「不,我沒有說什麼--」婦人沙啞的聲音都抖起來,下一秒,一聲槍聲響起,婦人已然沒了氣息。琛本來沒有殺掉婦人的意思,看到男人的舉動,只覺得不忿。琛說:「她不過是這餐廳的老闆娘,你不用殺了她吧?」男人說:「為什麼不?她把這裡的事告訴了外人。」男人快速按下板機,琛躍身往旁邊一閃,那一些子彈打在牆壁上,在小時的照片上留下大洞,似是打碎了她的臉蛋,這個時候,琛轉身趕緊向他開槍,但打不中他,男人撲上來,琛後退幾步,打算再補上一槍,男人快速走前,一下子按著琛的手,以令他無法開槍,琛用腳一蹬將他踢開,男人痛得叫起來,然後琛再向男人的頭補上一槍,男人攤倒在地上。
琛查看他,已氣息全無。
這時,琛發現婦人的身旁,放有一張紙,琛拾起它,看看上面寫了幾行字,那原來是一個地址,於是他馬上將它放在自己的口袋中。琛掃視地上的屍身,輕輕嘆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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