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著． 南邊境的候鳥群

thunder0810

　　「我其實不太想戴著這個假面具去對待大家……」

　　朋友在跟他訴說著自己生活的無奈，他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只知道那傢伙的老毛病又起了，那更改不了的自怨自艾。

　　「你改不了你那不自主，誰能幫助你呢？每個人也是有心靈的生物，並非冰冷且無機質的機器人，你懂嗎？」他停了一下，雙手捉緊前方的一名黑髮男子，那男子臉色談不上好，但並未到立馬哭出來的樣子。

　　「你是你，你老好人也好，你過於遷就別人也好，你既然那麼不願意那麼就別對別人搖頭擺尾，別在意世人的眼光，做回你自己吧，好不？」他一口氣道出這訓話，希望他的心情能好點，再跟男子詳談。

　　可惜，天知道他說的這一句竟然會使事情到了一個不可收拾的地步……

　　「話是這樣說，但是那個才是真正的我？十年了，這個我分不清是真假的面具我戴上十年了。心裡總是認為只要遵循著這世界大部份人認為正確的事，正確的方向走的路的話，就能好好過活，就不會被欺壓，但……原來欺壓自己最大的還是自己……」男子的情緒漸漸崩潰。

　　男子甩開他雙手，頭也不回一直跑。他亦奮力地追，怕會出什麼事。

　　男子跑到碼頭前停下，他見男子停下了，稍微安心了點，但男子沒給仍在喘氣的他說一句話，便頭望向天說：「謝了啦，我的好友。你的話令我清醒了，聰明……」男子還沒把話說畢，鮮血不停在男子前方像水般流出。

　　他見狀，邊喊其名邊跑上前，想拉男子回來。但拉回來的只是小刀插在心房，眼睛閉著的身體。他擁著男子一直喊：「笨蛋，有什麼不能解決，為什麼需要去到這一步，難道社會法則，世人眼光真的那麼重要嗎？阿！！！！！！！！！」

　　哭得不像樣的他心裡想著，不希望看到這個結局，他想改變，他想幫這男子，他想幫他這位老好人到不行的好朋友。

　　突然，有聲音從腦內對他說：「你真的想改變這一個結局嗎？你真的有能力改寫這個被多重荊棘所封鎖著的命運嗎？」

　　他試著跟那聲音對話：「當然啦！」

　　「這樣的話，去吧！去能改寫他命運的時間吧……」隨著聲音漸遠，眼前被白光所籠罩。

　　當他的視野再次恢復時……

　　「喂，你，叫你哦……」他轉頭見到中年男子不停的叫著他。「你怎麼了，剛一直在發呆？」

　　這名中年男子是他的同事，別名淫蟲。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身處在控制室。他完全不敢相信先一秒還處在碼頭，這一秒在控制室。腦袋想到這他像如夢初醒般，拍抬彈起。

　　瞪著眼望向顯示屏上顯示的時間，上午09:30　2013/1/2

　　他搖搖頭，輕聲說：「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再一次仔細的看著顯示屏上的時間，時間依然一樣，他以像看到外星人般驚訝的聲浪大喊：「阿，我真的時光倒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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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話　知更鳥之恩
　　
　　咇…咇…咇…咇…咇咇！隨著幾下機械聲轉來，熟悉這裡的人都知是有知道密碼的人要進來，而今天正正是那男子回來這裡的第一天。他這樣的想著。
　　
　　男子推門慢慢走進，男子對著面向自己的人都含蓄地點一下頭。直至……
　　
　　「你終於回來了，小子。」他依稀記得那一天他是半嘲半喜地對男子說了一句這樣的話。於是他裝著冷靜地說出跟之前一模一樣的說話。
　　
　　「阿，我又回來了！又再跟你們一同共事了！」男子回應的說話仍然跟他記憶中的無誤。
　　
　　「小子，下班吃個飯好嗎？就當作久違的重聚吧！」
　　
　　「當然沒問題啦！」
　　
　　不消半秒淫蟲等其他同事便開始對男子展開一連串的追問，離開後的生活如何，新工作環境不好嗎等……
　　
　　他見狀便把這崗位的職務交回給男子，自己走出去外面工作。然而，在這一切都像電腦文件一樣複製貼上得準確無誤之間。只有一點，份外不同。
　　
　　他從一回來那一刻起，就總覺得有一視線緊緊的凝望著他。那視線盯得他不禁冒出冷汗，可是不論他何時往視線的方向一看，依然什麼也沒有……依然什麼也沒有……

　　那視線是誰的視線？……
　　
　　這不安使他不能專心工作，跟女友通電話也憶不起其對話內容，就算到了晚上的飯局也好，整個飯局他臉色很差且神不首舍，而這舉動使男子說出了有違他記憶中的第一句說話。
　　
　　「有什麼事發生了嗎？」男子冷冷的道出一句。
　　
　　「唔……不，我去一下廁所！」他驚訝得使他一陣子不能作出回答，唯有找借口去緩衝一下。

　　在廁所的他對著鏡子呆了好一會兒，想著自己剛剛是不是改變了什麼？我是改變了些什麼吧？！還是說……他停下自己的妄想，洗洗臉後便離去。

　　在晚飯的後半段他沒說太多，只是跟男子暢飲，還在醉與不醉之間胡說絕對會什麼的，盡力什麼的，當然男子也醉醺醺，跟本不在意他在說什麼。

　　回家後，他在床上根本無法入睡，因他仍然感覺到那視線盯得他死死的。

　　他再也忍不住，終於發飆了，向著視線怒哮著：「阿…足夠了，盯夠了沒？是神是鬼快快給我出現阿！？媽的，由早到晚盯得像跟我欠了你一樣，臭貨。」

　　「阿哈，原來給你的壓力有那麼大嗎？」一名閃閃發光的少女在他正前方現身。

　　「依聲音來聽，看來你就是曾在我腦內跟我對話的人呢！」雖然他害怕得脈搏亂七八糟，但仍裝著冷靜，再者，始終跟他最初估計的也沒太大差別。

　　「哼～的確如此！不過你還能裝著沒事哦，明明心底害怕得不行呢！阿哼！」少女嘻皮笑臉的道著。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助我？」他不帶任何一絲感情地說。

　　「我？唔……讓我想想，在你們的角度我大慨是……」少女指著嘴唇，眼望天花想了想，再回頭望著他道：「神吧！」

　　此時，電話因充滿電源而亮起屏幕，那道光照亮整間房子。在屏幕的光照耀下，少女的閃光漸漸減弱，少女的真面目即將展示在他面前。

　　黑長直與圓圓的灰眼配上一張找不到一點毛孔並白裡透紅的瓜子臉正是他面前少女的樣貌，而少女的衣著卻跟一般鄰家女孩沒有分別。

　　「要是說名字的話，那麼便叫我知更鳥吧！至於幫助你什麼的，才不是啦！只是單純覺得應該會很好玩而已！哼哼！」少女雙眼發光的笑著說。

　　「我說你……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知更……鳥吧？！我真的能救得到那小子嗎？」他緊張的追問道。

　　「唔…大慨呢！」知更鳥模凌兩可的說著。

　　「喂，什麼叫『大慨呢！』阿？！」他模仿著知更鳥的語氣說著。

　　「『大慨呢！』就是『大慨呢！』哦！我怎麼知道你是否真的能救得到那個笨蛋小子！」她沒好氣的道。

　　「什麼阿？這麼不負責任的說話！」他語帶怒氣地說。

　　「什麼叫不負責任，我不是緊緊的盯著你嗎？再說，沒有我的話你能有這次機會嗎？笨蛋人類！！」她雙手抱胸不滿的道。

　　「喂，兒子，發生什麼事？都已經夜深了。還不快點入睡？明天你還要上班的啦！」一名少婦開門進來帶著教誨的語氣道。

　　「阿，不……我跟朋友談電話罷了！」知更鳥就像空氣般沒有被少婦看到。他已經見怪不怪，畢竟已經發生了那麼多不可思異的事了。

　　少婦多說幾句便關門離開，啪！的一聲迎接著的是知更鳥的一句：「喂，聰明子！你還沒想好方法如何拯救那傢伙嗎？」

　　「哪有什麼方法，只能見步行步吧！話說你怎知道…我…叫…聰…明…子……」也許是放鬆了的關係，他突然感到非常疲憊，連把話說畢的精神也沒有就睡著了。

　　知更鳥輕笑說：「哼！能不能改變那個結局就得靠你們自己了，我只是給你們機會去嘗試而已，人類的可能性能發揮到什麼水平，我又怎會知道。就好好加油一下吧，我的恩人！我會好好的看著你們所引發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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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話　回頭烏鴉

　　翌日早上，他到如常起床，乘車，上班，進入控制室，簽到…就跟以往的日常一樣.可是理應會比他早出現在這的那男子卻全不見蹤影。

　　他好奇地問：「那傢伙呢？該不會回來第二天就不幹了吧？」

　　別名包皮的高級技術員對他的提問起了回應：「他媽的，你的朋友在搞什麼鬼？快快致電給他！」

　　雖然包皮的語氣很惡劣，但不見得他是討厭那小子，因為在那小子想重新回來工作的消息從高級監工一出，但那些高層卻諸多推搪。於是，他們幾個高級技術員、高級監工、監工等人都去替那小子幫忙遊說那些高層們。

　　包皮對聰明子說：「別在這支支吾吾的，快點吧！」

　　「靠，關我屁事！」聰明子調高半度聲線說。同樣，這一句話也只是為了避免那些非必要的改變，以及是非。

　　可惜，不論他們多少個電話，但依然無人接聽。他們也只好上報給高層們。

　　直至下午那男子給聰明子傳了個短訊，說出失蹤的因由。聰明子替他想了個解決方法，從而大事化小。聰明子想著這事件確實發生過，而這件事的結果，大慨也不會成為一個原因之一。

　　隨著日子的流逝，距離結局的日子已所剩無幾了。縱使一堆堆小火線被他撲滅，可惜他還是找不到主因，即使那男子表面上看似跟閒時沒差別，其實那男子的情緒依然每況愈下。

　　然後突然有一天，在他回到控制室準備下班之際，忽然聽到控制室內一陣喧鬧。

　　「才不是我的錯，我有確實做下這些阿！」聽到那男子怒罵著。

　　他覺得有點奇怪，他不禁起疑，他記得這……很不巧，他的電話響起，原來是女朋友。他跑出去談了十多分鐘，當他再次進去控制室，卻看不見那男子，而且全場靜靜的，他便隨意找個同事問道：「那傢伙呢？」

　　他聽完同事談完剛剛的事後，先不說那事件是誰對誰錯，在他的記憶中好像沒曾出現過這一事件。

　　一切正在步入他所不能預見的進展……

　　他左猜右想地步出控制室的同時，他電話收到一個訊息，是一個不知名電話所傳來的訊息，其內容為：

　　「你能真的有能令全部人都幸福的方法嗎？嘛，算了，反正在下覺得你可太可能改寫某幾個既定下來的事了，在下還是去別的地方看趣事好了。不再在這浪費時間。」

　　他嘗試過致電至該電話號碼，但得到的竟然是一句耳熟能詳的說話。

　　對不起，此號碼並沒有用戶登記。

　　週圍的空氣恍惚凝固成冰一樣，冷得使他不禁毛骨悚然地震抖著，他終於開始感到害怕了，他不知道他所面對的到底是什麼，就猶如一隻被狠狠監視著的兔子般，不知道下一秒會被人射殺、被狼吞噬還是幸運地生存下來一樣無助。他想尋求知更鳥的協助，但卻不知呼叫她的方法。

　　正當他埋頭苦惱中的時候，有人從身後輕拍他肩膀，他大動作地甩開那手，再向前走幾步才回頭看，原來是那男子。

　　「怎麼了？我嚇壞你了？」那男子望著他那滿臉大汗，雙唇震顫並急速喘息的驚慌表情，不忍心地問。

　　「操你，臭小子你是想找死是不是？」他見是那男子，從很多方面也放鬆下來後再面帶笑容說。

　　「阿，原來你也僧怕的阿！？喂，還不去更衣，在待什麼？」

　　「要你管……」他暗笑著說。

　　「當然要啦，因為我想你跟我走一趟。」

　　「哪裡？」他百思不得其解地道。

　　「南岸碼頭。」

　　「……到那裡幹麼？」他沈默了一會兒後，深深吸一口氣說。

　　而教他沈默的原因是因為南岸碼頭正正是那男子倒地的地方，而且當事人突然提起那裡，所以他一時三刻震驚得沒有反應過來。

　　「稍微有點事想跟你談談。」那男子認真地說。

　　「關於什麼的？」不知是他剛才被嚇一跳，這裡太熱，還是他步步為營對話著的原因，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冒汗個不停。

　　「關於什麼的阿……唔，大慨是下星期胖子的生日吧？！」那男子眼望天花，思索一下說。

　　「阿……阿阿，你想怎樣給他一個驚喜？」他想了想，的確下星期是胖子的生日。

　　「嗯，所以才要去那裡買東西跟詳談一下阿！總而言之，趕緊去換衣服吧！別要我等那麼久！」那男子興高采烈推著他前進地說。

　　「是～！」他沒好氣的回應著。

　　轉眼間，他們到南岸碼頭附近的海港城購物並討論下星期的計劃。

　　但他此刻在操心的是在胖子生日的翌日，正正是那男子的……死期。

　　他們到月巴克稍作休息並點了兩杯飲品後，一直在說這說那。

　　「吶，聰明子。」突然，那男子以認真的語氣叫他。

　　他嗯的一聲確實是回應了他，但視線卻沒有離開過手機。

　　「最近，ＫＣ又在問我能否替他做那些文件阿！」那男子忽然說起同事ＫＣ的事宜。當然這也不是在聰明子的記憶內曾經有過的事件，但他經歷過那麼多後，對這狀況已經不足為奇了。

　　「你可以去做的，又不關我的事，我既不會阻止你，也不會說出來。要是你想再請教我的意見，我上次不是替你分析過了嗎？你記住，這樣你不是幫了他，而是害了他阿！澤藍！」

　　「哼，真難得你會以這樣的名稱來稱呼我，曉鈞哥！嘛，故且我也還記得你上次說的那番話。」

　　「總之，你就自己決定好吧，好了，胖子生日所需要的東西都買齊了，也差不多該走了吧！」

　　之後，他們在鐵路站道別。

　　日子終於到了胖子生日那天他們約出來替他好好慶祝，而胖子也因他們為他所準備的一切一切而感到極為開心。

　　「吶，胖子，又大一歲了哦！別再傻頭傻腦的，你的學徒生涯剩下不多了。好好加把勁了！知道嗎？」

　　一直被全公司所尊重的中年男子－光頭指手劃腳的對著胖子說。

　　「好了，那就開始派對了！」潭藍說。

　　十數名員工也一起和應，有賭錢的，有玩遊戲機的，有談天說地的，就這樣數小時就過去了。在準備散席前，曉鈞在人群中卻找不到澤藍，他走出休息室，望左右各一次，也並沒發現。他只好沿著走廊向前走找一遍。

　　曉鈞走了幾步，在轉角那方向聽到澤藍的聲音，正當想轉彎上前去叫他，可是……

　　「聘你回來就是要幹活的啦，那也只是一些輕易的文件工作，你卻跟我說你沒有時間做。喂，大哥，我不是沒有給你錢的阿，你給我好好幹活好不？」

　　從聲音分辨得出這是ＫＣ。曉鈞聽到這一句，使他想轉向的腳步停住了。他很想知道…很想知道事實的全部，他也很想聽到澤藍的回應。

　　「所以我不要你的錢了，我想換多一點時間去休息，只是這樣擺了。」澤藍的聲線沒有帶一絲的感情回應他。

　　「阿，你說得真易如反掌，但同時又談何容易呢？現在想起要是這件事任由誰洩漏給高層那群冷血生物聽，我倆也一定地位不保的。但再想深一點，我這樣的資歷出外找一份這行業的工作完全不是一件難事。相反，你呢？剛出來社會工作的高中畢業生，既沒有學歷，也沒有經驗。要是現在從這裡出去之後，你就會被這行業徹底的淘汰。」ＫＣ這句話雖然壓低了聲線，卻格外用力的道。而澤藍只是垂著頭完全不敢直視ＫＣ。

　　雖然曉鈞很想這一刻衝出來破口大罵ＫＣ，但不論階級跟理智也不容許他這樣做，於是他只好把剛剛休息室的門急速地完全推開，而門因反做用力的情況下，同樣急速地完全關上，然而引發一聲巨響。

　　這聲巨響使休息室內人們的喧嘩完全靜止，使那倆人奇怪的跑回頭看，使曉鈞成功的阻止ＫＣ的進逼。

　　也同時，令一度曾經離開的那隻烏鴉回頭了。然而，此刻依然無人得知，他們所面對的未來會是如此災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