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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輕風】【休閒系】【插畫表現 】爆走小說 )))))╭)O 口0)╯ --- 已完結   [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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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輕風】【休閒系】【插畫表現 】爆走小說 )))))╭)O 口0)╯ --- 150公里每小時








一天的學習已經結束,隨着下課的鐘聲打響後,班上的大家各自各的離去。

大家都似乎在今天學有所成,知識是有所增長。

有人因為成功解開了數學題目而興奮歡笑,有人因為答對了老師的問題而不罰留堂而感到開心。

但我卻因為還未在小說的大海中找到方向而繼續煩惱,名為「靈感」的指南針消失得無影無蹤。

下課了。

雖然校際網球比賽已經結束,沒有必要再做甚麼練習。

但是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依然是繼續前往女子網球社,以和大家鬧着玩的心情來打網球。

在和向嬅比賽的時候,除了知情人之外,就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小紫的實力會突然改變。

女子網球社的大家認為,小紫其實一直在隱藏實力,因而覺得小紫很神秘。

但事實上,當時是巫小翠把媽媽和小紫的身體恢復過來,在比賽場上的是小紫本人,所以才能有這樣的實力。

這是題外話,總之,現在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依然會去女子網球社那裡打網球就是了。

而我就去「小寫會」,繼續進行我的小說創作。

當然,現在迷失於小說大海中的我是無法進行小說創作。

所以,我今天去「小寫會」依然是向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相討小說的事情。

就是去請教他們到底如何把焦點集中,以及構想一個主題。

可惜的是,今次的相談並無收獲。

並不是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說的話我聽不懂,也不是他們兩個說這種事情只能自我領悟。

反而是因為他們兩個進行小說創作時的姿態。

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也同樣參加了今屆的香江文創,所以也在進行相關的小說創作。

當我打算找他們想談的時候,就見他們兩個都醉心於創作之中。

兩人都專注起來,一臉不可侵擾的,使我根本不敢和他們說話。

特別是愛恩社長,她平時那一副冷豔女王高不可攀的姿態,已經是震懾得我不太敢對她講話。

而當她進行小說創作的時候,就更加是生人勿近,庸人勿擾,令我更加不敢靠近她。

就只有四時正這一個時限,才使得愛恩社長停下了創作。

她每每四時正都會準時離開學校,不知道前往那裡去。

我是很好奇,但我知道現在不是好奇這些事情的時候,自己目前的煩惱沒有解決。

因為自己不敢去打擾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所以唯有獨個兒在一旁對着電腦螢光幕生悶氣。

直到社團活動時間完結,我還是沒能寫出我的小說,依然在為問題煩惱。

主題!主題!主題!我需要一個主題!

靈感!靈感!靈感!我需要一個可以和巫小翠的小說匹敵的靈感!

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會合過後,我們便一同踏着回家的路。

在路上,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帶着愉快的心情,向一臉鬱悶煩惱的我說話,閒聊着。

「天從,聽我說,聽我說,我剛才終於贏到一球了。」

「………」

「自己一個不小心,打了個很輕很輕的球,本以為會被師姊打回來,誰知道呢,竟然因為太輕力,就過了網,落在網前邊耶。」

「………」

「師姊都說我最近都喜歡裝傻,還說我隱藏實力,這是甚麼意思呢?」

「………」

「天從,天從,天從。」

「………」

「天從!」

啪咚!



一瞬間的劇痛使我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的我,發現自己屁股着地的倒在地上,而且額頭發痛得很。

然後我就發現,自己竟然撞上了電燈柱。

「痛痛痛……」

「天從,沒事吧,沒事吧?」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很是擔心我,她先是扶起我,然後為我檢察傷勢。

走運的是,自己只是額頭撞了個紅腫,應該過一會兒就自然會好。

「天從啊,你今天怎麼了?是那裡不舒服嗎?」

「不,我沒事。」

「怎麼可能會沒事啊?你看你都直撞上電燈柱了,媽媽叫住你也聽不到。」

「不,我真的沒事。」

「是不是小說寫得太累了,不如休息幾天吧。」

聽到這裡,不知為何我的神經竟然一個繃緊,竟然大聲地叫道:

「連一撇都沒有,還談甚麼休息!?」

對於我突然神經繃緊,有小紫身體的媽媽被我嚇得倒抽了一口氣,瞬間呆住。

她的一隻手放在胸口前,微微抖動,看起來就似是害怕了的一樣。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心情,有些不好。」

「天從………」

媽媽真的很擔心我的情況,她想要幫助我,可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幫助。

她想要說甚麼話來安慰我,或者是鼓勵我,但我卻對她說了聲「讓我靜一靜好嗎?」。

之後,我們就一同走着回家的路,只是沒有人再在路上閒談了。

回到家裡後,就見有媽媽身體的小紫快將要把晚飯準備好。

自從媽媽和小紫的身體交換後,小紫因為要負責起晚飯的事情,所以廚藝是進步了不少。

雖然家務還是有些勉強,但已經是比起好幾個月前進步來了。

看到小紫有所進步,但是我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卻是連開始都未有。

這一瞬間,我真是想給自己一記耳光,讓自己的大腦靈通一點。

不用多久爸爸也回到家中,晚飯也已經被準備好,於是一家人都坐到飯桌前,食用晚飯。

「天從。」

「嗯?」

「你沒事吧?」

在吃晚飯的時候,爸爸突然叫住我。

「甚麼有事沒有事?」

「你從剛才就一直在扒空的飯碗。」

我望了一望自己的飯碗,正如爸爸所說,飯碗根本沒有飯,我一直在用筷子扒空氣到口中。

這似乎是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犯了個糊塗,忘了給我的飯碗盛飯。

但即使是這樣,我自己也應該會察覺到,然後自己去盛飯,可是我卻一直在吃空氣。

「天從,爸爸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一臉愁,但抱着這樣的心情吃飯,對身體並不好,吃飯時就應該把精神集中在吃飯之上才對。」

爸爸拿了我的飯碗,並為我盛了一些白飯。

我雙手接過了爸爸遞來的飯碗,感謝了一聲後,便開始吃飯了。

「天從,如果你不舒服,可要告訴媽媽知道呀。」

一直見我行為反常的媽媽,又再一次擔心地這麼說道。
我沒有回應,只是沉默地吃着白飯,把白飯一口一口地扒到口中去。

「今天的哥哥很奇怪耶,嗯……我懂了!一直是關於巫小翠的。」

「…………」

「哥哥戀情告急,情敵出現,所以才心不在焉,一臉愁的,對吧?」

「不是的。」

「啊?那麼就是關於校花愛恩她吧?哥哥一定是在煩惱要如何追求愛恩她。甚麼嘛,上一刻是巫小翠,下一刻卻是施愛恩,好花心。」

「不是的。」

「那麼就是關於金錢嗎?男生都只煩惱金錢和女生。啊!我說,哥哥,你還在介意公公的利是是嗎?甚麼嘛,大方點啦,你可是哥----」

「煩夠了沒?我現在已經夠煩了,妳就煩少我一會兒行嗎!」

瞬間,大家都呆了眼,就連講出這句說話的我也呆了。

又一次,自己又一次控制不了的這麼對人大叫大喊,跟怒哮沒分別。

「對不起。」

我道了個歉,然後又沉默吃下幾口白飯。

有媽媽身體的小紫知道我不是故意對她怒哮,所以沒有怪責我。

但是她很清楚我此刻實在是煩惱得氣炸,所以她沒再像剛才一樣講話,只埋首於吃飯之中。

直到晚飯結束,依然是沒有人說過一句話。

在家裡,只安靜得剩下電視節目中歡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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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輕風】【休閒系】【插畫表現 】爆走小說 )))))╭)O 口0)╯ --- 151公里每小時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但我的腦袋並沒有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靈光起來。

我依然在小說的大海中浮浮沉沉,迷失方向,失去了名為「靈感」的指南針。

無法想到小說主題的我,不單單變得心浮氣燥,而且也有一兩天出現了失眠的情況。

甚至在一個星期後,出現了這一個情況。

「羅天從,你這是怎樣啊?」

在一個小息中,一個同學很是不滿地走到我身邊,對我怒哮說道。

因為昨晚失眠而現在要伏在桌面上補眠的我,聽到這位同學的怒哮,便趕緊爬起來。

搓了搓那雙熊貓一樣黑的眼睛,帶上了眼鏡後,我便問道發生甚麼事。

「發生甚麼事?你還好意思問啊?你自己看看!」

同學猛地遞出了一張紙,我努力把沉重的眼皮撐開,馬上就看清楚這是一張作文紙。

上邊填滿了文字,一篇完成了的文章便在這張作文紙上。

另外,這篇文章已經被老師審評過,在右上角可以清楚見到「40」這個分數的字樣。

稍微再看清楚一點,這篇文章的字跡我是很有印象,因為這是我親手寫的。

換句話說,這篇低於合格線的文章,是我寫的。

而這是我收取了金錢,為同學完成作文功課而寫的作文。

「怎麼可能,應該不會只有四十分。」

我無法相信,我一般的作文分數平均是介乎六十至七十,絕對不會只有四十分這個不合格的分數。

「所有的分數都是因為寫錯字而扣分呀!」

正如同學所說,這篇作文並不是因為離題之類的事情而只有四十分。

而竟然是因為我寫錯字,一直扣減扣減,結果只剩下四十分。

寫錯字而扣分,比起離題而扣分,更是差勁的事情。

「羅天從,退錢!」

同學有這樣的要求並不過份,因為錯的人實在是我,所以我也只好心甘情願地退錢。

「真是的,你這樣的服務,我以後還真要考慮要不要光顧你。」

同學把退還給他的錢收好了後,便氣衝衝的走了。

自己因為寫錯字,而得失了一個「客人」,本來今天應有的收入,現在少了一部份了。

會出現現在這個情況的原因,我多少是清楚明白的。

是失眠,也是因為自己的心不在焉。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依然沒有想到小說的主題,沒有靈感,而使得精神失振,結果落得如此下場。

想要解決失眠和心不在焉所帶來的問題,就要先解決因沒有靈感而感到煩惱所帶來的問題。

而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是找到靈感。

開始寫我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

開始寫我能贏過巫小翠的小說,這樣做才能使媽媽和小紫的身體恢復過來,這樣做我們一家人才能過回平常的日子。

可是,有嗎?有這樣的靈感嗎?有嗎?

沒有,我腦子裡依然是只有獨立存在的想法,有一個個無法串連成文章句子的文字。

我知道再這樣下去實在不行。

很多參加了香江文創的作者們,早就已經在寫他們的小說,有些已經完成了好幾個百份比。

肥宅師兄在寫,愛恩社長在寫,巫小翠也在寫,但就只有我一個人連起步都辦不到。

就只有我一個人在小說的大海中迷失方向,靈感女神似是捨我離去。

再這樣下去,我就可能沒辦法在香江文創截稿日前完成作品並遞交。

再這樣下去,我根本是贏不過巫小翠她。

再這樣下去,媽媽和小紫的身體再也恢復不了過來。

現在能夠幫忙媽媽和小紫恢復身體的人就只我,我正是背負着這一個重大的責任。

所以我必須要想出小說的主題,找尋到靈感。

靈感!靈感!靈感到底在那裡?

「嗨!」

這不是靈感女神在對我打招呼,而是一心在對我打招呼。

就在我因為缺乏靈感而煩惱不已的時候,一心和家寶都走近了過來,兩人都是臉帶笑容的。

走近了過來的他們對我說:

「哎喲,羅天從同學,真沒想到你也有失手的一天。」

「不過沒打緊,哎喲,我們兩個不在意作文分數,只在乎有沒有遞交。」

「所以喇,羅天從同學,這一份作文。」

我瞄了瞄他們兩個,即使他們不把話完全講完,我已經可以知道他們是甚麼意思。

真是煩死了,自己連小說的靈感都沒有,別人還要拜託自己寫作。

我那有這麼多精神和心機去做這種事情!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盡快想到小說的主題,要盡快尋找到靈感,然後開始寫小說,追上進度。

我不介意通宵好幾晚來追上進度,因為我必須要寫出能贏過巫小翠的小說,必須!

所以,賺個幾塊錢那麼雞碎的作文功課!

「這種事情你要幹就幹個夠。」

我隨即吐出這一句,一心和家寶立即被我嚇倒。

他們不是被我近似咆哮的聲音嚇到,而是因我拒絕他們的交易而嚇倒。

這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如果我不幫他們做作文功課,他們將會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找誰來幫忙。

「喂喂,天從哥啊,別開玩笑啦。」

「啊哈哈,天從哥的玩笑開得太大了。」

「我沒有心情為你們兩個做事。」

我只回應了這一句。

「喂,羅天從,別耍花樣了好嗎?打算坐地起價?算,一百元,老子出一百元,要你給老子做功課。」

家寶以為這是金錢的問題,但顯然不是。

我不接下這交易,是因為我實在沒有空閒時間和心情去為他們做作文功課。

現在想主題,找靈感,已經煩死我了!

我隨即蓋頭大睡,表示不幹,不管出一千元,還是一萬元。

一心和家寶一臉「這傢伙瘋了」的表情,同時他們也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亡羊補牢,他們兩個見我連錢都不要了,只馬上去尋找其他人幫他們做功課,他們還真的沒有想過靠自己的能力去做啊。

我一直伏在書桌上,雙手蓋頭,煩惱至極。

上課的鐘聲打響了,各個同學都返回坐位,和其他女生去小食部吃零食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也回來了課室。

「天從,肚子痛嗎?」

她看到我伏在書桌上,又是一臉擔心。

我搖頭。

這一下搖頭並不是在表示「我沒有肚痛」,而是在表示「別管我」。

之後媽媽沒在說話,她只安靜地在我身邊,在我需要幫助時幫助我。

但我現在面對的問題,她根本愛莫能助。

接着該課堂的老師來到了,這一課是中文課。

班長一如往常地叫聲「起立」,然後大家向老師敬禮,隨後坐下。

當同學們都坐下去後,中文老師得意洋洋地對我們說:

「各位同學,老師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各位想先聽那一個?」

誰都不想要先聽壞消息,所以同學們都說要先聽好消息,那管最後還是要聽壞消息。

人就是這麼奇怪,寧願先甜後苦,也不要先苦後甜。

順應同學倒的意思,老師先把好消息說出來:

「好消息是,下週一的中文課不講課!」

班上的同學們立即歡呼叫好。

「壞消息是,該課堂會進行測驗。」

班上的同學們頓時一臉哭喪的臉。

「不行不行,老師,現在是民主時代,測驗這種東西要經過投票。」

「對,我要普選測驗。」

一心和家寶為着作文功課而煩惱,而現在又來一個測驗,他們兩個當然是反對。

但是任誰都知道,民主並不能以這種方式用在測驗之上,否則世界便大亂了。

最後,老師罰了一心和家寶抄課文十次,而測驗的事情,將會如老師所說的進行。

「各位同學,下週一將會進行關於白居易的《賣炭翁》的課文進行測驗,那麼各位努力溫習吧,好,現在翻開課本第一百五十二頁。」

班上的同學都嘆了一口氣,然後在無奈之下翻開着課本,開始上課。

有人對於測驗感到煩惱,也有人感到很興奮,也有人感到淡定應對。

巫小翠是淡定應對的那個,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則是很興奮的那個,而我則是很感到煩惱的那個。

該死的禍不單行。

這麼多時候不來測驗,偏偏選着我在煩惱小說主題的時候來搞甚麼鬼測驗。

現在是覺得我還未夠煩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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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了本週三的晚上,距離下週一的中文科測驗還有四天左右。

依然沒有想到小說主題,而且陷入於煩惱之中的我,多少是有溫習過。

但是半點的內容也擠不進腦袋之中,整個大腦似是沒有記憶容量再放下任何東西。

就算我強硬地擠進去,過了幾分鐘後就會被擠出了來。

既要面對自己的小說,也要面對突如其來的中文測驗,我實在是氣炸了。

坐在自家書桌前煩惱地把頭髮抓亂的我,一手把課本「啪」一聲的合上。

這刻的心裡,已經有一個想法。

去他的測驗,老子沒空理這測驗了,管它是零分還是怎樣。

帶着這個想法的我,一下躺到床上去,雙手枕着頭,眼睛望着灰白白的天花板。

忽然覺得,這灰白白的天花板比起我的小說還要好,至少它還有灰色和白色,而我的小說,根本連顏色都未有。

我這一刻真的好想把一切都拋開,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避開煩惱。

不再寫甚麼小說,不再有和誰的生意交易,不再有甚麼巫術,不再有甚麼測驗。

有的就只是放空腦袋的機會,以及讓腦袋休息的機會。

我可以做我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一整天睡覺也可以,一整天玩也可以,一整天讀小說故事也可以。

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煩擾到我,在那裡,我的心靈能得到舒暢。

我不會再理甚麼身體調換,那種事情讓巫小翠這妖女玩個爽去就好。

這還真是一個美好的桃花源呢。

「喂,哥哥。」

就在我正幻想像那桃花源是可以使我向等的放鬆時,有媽媽身體的小紫走進來了房間,並叫了叫我。

一瞬間我覺得這聲音很吵耳。

「怎麼了?」

「你呀,哥哥,下次洗澡完麻煩把你的東西帶走行嗎?」

我不很聽得懂小紫的意思。

小紫並不是甚麼純情少女,對於說內褲或者內衣,並不感到臉紅,她會直接說出來,甚至敢於用手直接去拿取男性的內褲內衣。

所以,她說麻煩我把我的東西帶走,應該不是指我的內褲或者任何的貼身衣物。

再說,我記得自己已經把貼身衣物都掉到洗衣機之中,而且浴巾也拿走了,照理來說不應留下甚麼。

正因為這樣,我更不明白小紫的說話是甚麼意思。

我沒心情猜,所以直接問道自己留下了甚麼。

而小紫則在這個時候從身後拿出了一束東西,這就是我洗澡時所遺漏下來的東西,這是!

「是頭髮!」

「頭髮?我的?」

「不然還有誰,哥哥是第一個去洗澡,我是緊接的一個,這頭髮不是你的還會是誰啊?」

我打量了一下小紫拿出來的一束短髮,發現這一個長度,果然是我的頭髮。

其實說是一束好像是誇大了數量,在手紫手上的其實只有十多條我的短髮。

「哥哥的頭髮都把排水口塞住,害去水的速度變得好慢啦。」

小紫繼續抱怨着,還說我的頭髮阻塞去水已經不是最近幾日的事情了。

自從校際網球比賽完結,而我正式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開始,我的頭髮便開始阻礙去水。

起初只是一兩條頭髮,阻礙不大。

但隨日子漸增,阻礙去水的頭髮便越多,直到現在已經有十多條。

我實在是被嚇倒。

並不是因為我的頭髮竟然阻礙了去水,而是我竟然出現了脫髮的事情!

我才是個中四的學生,但就已經有脫髮的事情出現?那麼我以後的日子要怎麼渡過。

忽然間我幻想到巫小翠正嘲笑我禿驢時的情景,她笑得停不了口。

「喂,哥哥啊。」

「呃…怎…怎了?」

「這次我就幫你撿了,下次麻煩你自己去撿頭髮。」

「啊…嗯。」

有媽媽身體的小紫轉頭就走,但在一隻腳踏出房門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

「我說,哥哥,你是不是有甚麼煩惱?」

「沒,我沒有。」

「要騙跟你打從娘胎就待在一起的妹妹?下世子吧。」

小紫即是小紫,馬上就知道我在騙她,這就是雙胞胎的心靈感應?

「哥哥煩惱得連頭髮都脫了,我可不想哥哥解決煩惱後變成了個地中海頭。」

「唉,好吧,其實事情是這樣。」

雖然我不想小紫為我的事情擔心,當然也不希望有誰為我的事情擔心,但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我選擇把煩惱告知小紫。

「總而言之,哥哥就是沒有靈感吧?」

「簡單來說,是的。」

聽完我的煩惱,小紫馬上就為我的煩惱作了個總結,不過這個總結我早就做過。

小紫坐在床邊去,摸着下巴皺眉思考,發出着「嗯」的聲音,然後說:

「寫小說這種事情我不懂,但寫戰鬥系小說,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內含戰鬥元素的小說,我認為是小說的入門。

冒險和戰鬥,可以說是大路寫法,是比較容易令讀者接受,也是比較容易寫出。

然而,內含冒險和戰鬥的小說故事,我早就有構思過。

單單是戰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單單是冒險,破機關破陷阱,我覺得並不足夠。

想要寫出比巫小翠要好的小說,就這樣打呀打呀的,根本不足夠。

對於小紫的提議,我說了聲謝謝,更說了會考慮,不過這是客套的說話。

「啊!對了對了!」

頭髮的事情小紫對我說了,關於我在煩惱的事情也對小紫說了。

正當小紫打算離開房間,回去玩電腦遊戲時,她似是突然想起了甚麼而站了起來。

隨後,她走了出客廳,然後又帶了個東西回來。

「我都忘記了,這是寄給哥哥的信。」

「寄給我的?」

我很是好奇,在這個電子郵件氾濫的年代,到底還有誰會寫信寄給我。

帶着煩惱關於靈感的心情,我從小紫手中接過了信件。

純白色的信封的左上角,有着一個熟識的機構名字,以及該機構的地址。

是香江文創,這一封信是來自香江文創的。

雖然還未打開,但我已經覺得事情不對勁。

香江文創是大機構,如果他是要寄出確認參加的信件,應該是用電郵而不是直接寄信,因為寄信所需要的人力和財力不算少的。

但是香江文創現在卻寄信了,真實寄出的一封信就在面前,而不是電子郵件。

除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則我不認為這間大機構會寄出信件到來。

一種不是很安心的感覺從腦淤中湧出,我用力搖過了頭後,便把信打開,同時抱怨小紫現在才想起有這一封信的存在。

「信裡寫着甚麼?」

小紫還未回去玩電腦遊戲,因為她對於這封信有了個興趣,大概可能是剛才我們還在講關於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事情。

我沒有回答,只拿出了信件裡被摺好的信,馬上閱讀。

眼睛飛快地讀過信上的文字,然後翻到下一頁,然後又是下一頁。

眼睛掃視過文字的同時,心裡也喃喃地讀着,這是為免有甚麼重要的事情讀漏了。

花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我把信讀畢,終於回答小紫:

「是通知信。」

「香江文創那邊通知你甚麼?該不會是取消了今屆的比賽吧?」

「不是,不過取消了可能還好,至少我不用煩惱沒有靈感的事情。」

「那到底是在通知甚麼,別賣關子啦,哥哥。」

我再快速讀了一讀信件上的關鍵通知,確認自己沒有理解錯誤。

當自己再一次的確認好後,我便回答好奇的小紫,說:

「篩選。」

「嗯?」

單單兩個字,單單一個詞語,小紫沒能聽得懂我在說甚麼。

當她想要詳細希望的時候,我已經為她作出了解說:

「今屆香江文創小說組的參加者超出了預計,所以將會對各個參加者進行篩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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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收到了來自香江文創的信件。

是一份通知信件。

內容主要是因為今屆香江文創小說組的參加人數超出了預計,所以將會對各個參加者進行篩選。

經過了篩選過後,將會有現在的參加者人數一半會被留下來,繼續進行香江文創小說組的創作。

不論是學生組別,還是成年組別,皆會採取篩選制。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香江文創打算把一些出線無望的作品淘汰掉。

而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篩選,就等同是香江文創入場劵的爭奪戰。

這感覺上就似是在對我們這一班參加者說「如果沒有實力就別妄想了」的一樣,多麼的叫人感到殘酷。

但是汰弱留強,是一個自然定律,這又能怪誰?

對於有資格進行篩選條件,官方在信中記載得相當清楚。

參加者需要十萬字的原創小說Word文稿、無限字數的故事簡介、人物設定稿、以及故事未來動向計劃書。

只要有以上四個內容資料,然後於五月份完結前遞交,便有資格參加篩選。

十萬字的原創小說故事,當中雖然是包含了標點符號,但十萬字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假如一日寫二千字,那麼最少也需要五十天,一個月多的時間。

雖然現在是三月中旬,距離五月份完結還有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但依我現在的情況,我實在是擔心自己有沒有辦法寫得到。

自己有能力寫得出通過篩選的小說嗎?自己有能力寫得出贏過巫小翠的小說嗎?

十萬字的原創小說故事,對於我來說是一件難事,想要寫得出就得現在急起直追。

但是對早就出道了的巫小翠,她現在可能差一萬字左右就達標了。

對於其他更早就開始計劃香江文創小說的作者,例如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他們可能已經早就超過十萬字。

真的好失敗,我真的好失敗。

我和他們的距離實在差太遠了,特別是現在還迷失於小說大海中的我。

我到底要怎麼辦才好?我到底要怎麼辦才好?我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有答案嗎?有靈感了嗎?有主題了嗎?

沒有。

一切都還在開始之前,一切都還未開始過。

收到這封信的晚上,我抱着頭,徹夜未眠。

時間來到了星期四,昨晚沒有睡眠的我,拖動着沉重如鉛的身體,準備上學。

在梳洗早,我透過鏡子看見自己的容貌。

那是一張焦慮的臉,眼睛的四周是一個黑眼圈,即使載上了眼鏡,它依然是那麼清楚可見,就似是我的煩惱。

自己的頭髮散亂得如同鳥巢,更似是一個精神錯亂了的神經漢會有的髮型。

以往那一張精神健康,無憂無慮,與世無爭的臉容,此刻不復存在。

梳洗過後,吃過總是朝氣滿滿的小紫所煮的早餐後,我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便一同出門上學。

「天從,有沒有覺得天氣回暖了?」

「啊………」

「感覺春天是來了呢,不過班房一年四季都是冬天,這真的好可怕啊。」

「啊………」

「呀!天從,小心呀!」

突然間媽媽一手拉住我,她用力得使我的手前臂發痛了,指甲印也深深地刻落在我手前臂上。

不過,正因為這一拉扯,正因為這一下的痛感,使我不再撞上電燈柱上。

「天從啊,你剛才差點又撞上之前撞上的電燈柱呢。」

「啊………」

「同一條電燈柱可能撞上兩次,天從,你是近視加深了嗎?不過呢,就算加深了,這麼大的電燈柱應該也看得見才對呀?」

「啊………」

「天從?沒事嗎?」

我很感謝媽媽對我的關心,但是我的心情實在是振奮不起來。

現在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想到小說的主題,必須要找到靈感,必須要在小說的大海中找到方向。

再這樣下去,我會趕不及取得篩選的資格。

連篩選都通過不了,就別再說要在小說創作上贏過巫小翠,為媽媽和小紫恢復原來的身體。

一思及此,我用力拍打了自己的臉頰,打得紅了,好讓自己清醒一下。

我以為自己會像小說情節一樣,馬上就想到應對的方法,尋得到靈感,但這種事情沒有發生。

腦子裡還是一團亂,和剛才沒有分別。

只是因為痛感,使得徹夜未眠的疲累感遠去了一點。

看到我忽然就打了自己一個巴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嚇得倒抽了一口氣。

她馬上就握住我雙手,阻止即將要再給自己一個巴掌的我,對我說:

「天從,不可以這樣啊!就算有多煩惱的事,也不可以用自虐的方式去解決或者逃避啊!」

「自虐?不,我只是……」

「夠了,天從,你就休息一下好嗎?不要再想小說的事情了好嗎?」

「媽媽……」

「媽媽實在很擔心你,再這樣下去非要出事不可,所以天從,呢,休息一下,讓自己休息一下好嗎?」

「休息?妳說休息?」

「嗯。好好休息,放鬆自己,然後………」

「我那有這麼多時間休息!!」

自己甩開了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握住我的手,咆哮似的叫道。

「沒時間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就沒有辦法幫媽媽和小紫恢復原來的身體呀!我必須要馬上找到靈感,必須要馬上找到小說的主題呀!」

又是這樣,自己又在不知不覺間對媽媽咆哮。

在回過神之後,我才清楚見到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因為我的怒吼而害怕的表情。

我也在此刻間,從有小紫身體的媽媽雙眼中,見到那個快要崩潰的自己。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覺得自己的這個自己,根本不是真正的自己。

自己越是在小說的大海中尋找方向,自己就越是迷失,甚至連本來的自己也迷失掉。

「我…我先上學去。」

連一句道歉的說話也沒有,自己就直向着學校的方向奔跑過去,疾步如風。

「天從,等等啊。」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叫了一聲,然後從後追上來。

我並沒有等她,也沒有理她,就自顧自地跑着,奔跑回到學校去,並轉入男洗手間。

在洗手間中,我把洗手盆的水喉開到最大,然後把一把一把的冷水朝自己的臉猛潑。

這一陣的冷水洗臉,總算是多少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把水喉關上後,洗手間裡就只聽到自己粗糙的呼吸聲,以及洗手盆水滿溢出滴落在地面上的「滴答滴答」聲。

抬頭一看,從鏡子中看到自己。

自己的臉上是一滴滴的水珠,沒辦法分清楚那些是冷水,那些是汗水,那些是淚水。

「可惡!可惡!可惡!」

這三聲的「可惡」,在這洗手間之中迴響得清楚,久久未散。

這久久未散的回音,就似是我自己對自己的痛罵。

我望着鏡子中的自己,用自己那雙憤憎的眼神來瞪着鏡中的自己。

為什麼我未曾想到小說的主題?為什麼我會這麼不中用的?

自己明明是知道現在要寫的小說是非常的重要,但明知道是這樣,自己連開始都沒有。

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那不靈光的腦袋,我恨我自己沒有橫溢的才華。

可惡!可惡!可惡!真是該死的可惡。

雙手緊緊地握着洗手盆的邊緣,整個手臂都因為這氣力而抖動。

牙齒也是緊緊地咬實,牙關和手臂一樣地抖動。

我保持着這樣的姿態,直到有誰進入了洗手間後,才鬆手離去。

而當我步出洗手間去後,就見巫小翠在我面前經過。

她應該是剛剛才回到學校,因為我見到她還背着書包。

我見到了巫小翠,而巫小翠也見到了我,她更見到了我現在這一個煩惱的模樣,見到我這個快要被打垮的模樣。

「哼。」

她笑了,「哼」一聲的笑了,而這一聲明顯是在嘲笑我現在的模樣。

從互相遇見而有過的一剎那眼神交換,巫小翠以眼神來對我說:

「還有你慢慢受,沒有靈感的作者。」



這次我無法反駁,因為她說得對,而且連我自己也承認了。

我是一個沒有靈感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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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靈感,沒有靈感,我連丁點的靈感也沒有。

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我並不知道應該要寫個怎樣的內容。

一個怎樣的小說才可以通過突如其來的篩選,一個怎樣的小說才可以贏過巫小翠她。

之前腦內有的各種想法,現在是一一消失。

在作文紙上一個個獨立的文字,現在已經完全消失,整張作文紙變得空白。

現在的我,在小說的大海上,不單單是迷失了方向,也失去了救生圈,或者浮木。

我需要靈感,我真的好需要。

就如同一個在沙漠中即將要渴死的旅人極度而且緊急的需要水一樣。

為此,我在午飯時間來到了戲劇社,尋找愛恩社長和肥宅師兄,希望他們能夠幫助我。

那怕只有很少很少,我也是需要他們的幫助。

我自己沒辦法了,我實在是沒辦法再去想,單靠我自己,我根本找不到靈感。

和肥宅師兄及愛恩社長圍在一起後,我把自己現在的惡劣情況告訴了他們知道。

「真不妙的。」

這是肥宅師兄在聽完我的情況後立即說出來的一句話。

他這一句話實在是一針見血,我正如他所說的一樣,真不妙。

「在小說還未有開始的時候的,遇上了篩選的,截稿期限突然推前了多的,天從會被壓力打垮的,不出為奇的。」

篩選的出現,無疑是對我增加了壓力。

但最大的壓力還是來自巫小翠事件,因為我必須要贏過巫小翠,以讓媽媽和小紫的身體恢復過來。

「所以,我到底如何是好?」

我渴求着答案,希望肥宅師兄能夠指點我。

但是,肥宅師兄只是抱着胸,皺着眉頭思考,一言不發。

「怎麼樣,肥宅師兄,我到底要怎麼辦才對?」

「天從的,讓我想一想的。」

「沒時間了,肥宅師兄啊!我到底要怎麼做呀!」

肥宅師兄頓時臉帶難色,似乎是對於我急切地對答案的渴求感到難應付。

「羅天從。」

就在我打算繼續追問肥宅師兄的答案時,愛恩社長叫了叫我。

這一聲叫喚,不單單是要得到我的注意,也是叫我稍安無燥。

「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羅天從。」

「啊…是。」

「你認為,身為一個創作人,最痛苦的事情是甚麼?」

聽到愛恩社長很淡定的提問,我想了一想,馬上就想到了現在的自己。

沒有靈感,就是身為一個創作人最大的痛苦。

自己因為沒有靈感的事情而變了另一個人似的,不知不覺間對家人大聲怒吼。

失眠,還有脫髮,嚴重地影響精神。

沒辦法創作,甚至對身體和精神造成傷害,這莫過於是對創作人來說最痛苦的事情。

於是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愛恩社長。

愛恩社長點了點頭,但她沒有說這是正確的答案。

這一個情況,就似是在說這條問題根本沒有絕對正確的答案,她只是在問我的見解和想法。

而愛恩社長則這麼對我說:

「身為一個創作人最大的痛苦,是當靈感來到了的時候沒能夠進行創作。」

我從沒有想過這一種事情,有靈感到來的時候卻沒辦法進行創作,是不是更痛苦。

而現在想一想,或許愛恩社長說得沒錯,這的確是更痛苦。

有些創作人,可能因為意外,失去了肢體,或是躺在病床上,動也不能動。

即使他們有靈感了,但卻沒有辦法進行他們的創作,靈感就只能是一個空想。

相比起沒有靈感的創作人,有靈感而沒辦法創作的人實在是痛苦多了。

至少,沒有靈感的創作人還可能去尋找靈感,然後進行創作。

「羅天從。」

「喺。」

愛恩社長一聲下達命令般的呼喚聲,把我從思潮中叫醒。

「給我聽清楚,你現在的情況還未到最糟糕的地步,還有改變的餘地,只要你想,便能尋到靈感。」

「喺。」

當話聲落下後,愛恩社長突然站了起來。

她走到一旁,去到戲劇社社長思賢的身邊,問他借了兩個東西。

一個是無鏡片眼鏡,一個是領帶,這些都是戲劇社的道具。

愛恩社長帶上了無鏡片眼鏡以及領帶,頓時是一副知性的樣子,要是配合適合的服裝,她便會化身成一位冷豔的老師。



肥宅師兄偷偷告訴了我她的行為,為她的舉止作出解釋。

愛恩社長忽然要借用老師角色的道具,無疑就是因為她接下來要像個老師一樣,教導我尋得靈感的方法。

「羅天從,留心聽好。」

「喺!」

愛恩社長雙手抱胸,呼喝一聲,我整個人馬上坐得端直起來,昨晚失眠所帶來的不精神暫時飛走。

「接下來我會教導你尋找靈感的方法,但我只會說一次。」

愛恩社長不是在開玩笑,她是一副真的只說一次的模樣。

我想要拿出紙和筆抄下她的說話,做一個速記,但我發現自己的身旁沒有紙和筆。

就在我想要問不遠處的思賢借紙和筆時,愛恩社長已經開口說話了。

「靈感,是稍縱即逝的東西,它隨時會來,也隨時會走,所以每當靈感到來時,就要緊緊地捉住它,不輕易放過。

靈感,雖然它是稍縱即逝的東西,但並不代表它的存有稀少性,因為它如同空氣一樣無處不在,它甚至連真空地帶都存在。

它存在於任何事和物之間,大至世界,小至納米,甚至在言談間,它都存在。

然而,到底要怎樣做才能捕捉靈感?方法只有一個。

觀察,而且細心。

就正如剛才所說過,靈感無處不在,就連言談間,舉手投足之間,它都存在。

唯有用心去觀察,便能有所領悟。」

愛恩社長的教導的說話,暫時到此為止。

對於她的說話,我聽得似懂非懂。

我感覺到當中是有一些道理,但也不全然地明白,甚至對於她最後所說的觀察靈感,感到莫名其妙。

「愛恩社長,請告訴我,怎麼才是用心觀察呀?」

急不及待想要得到靈感的我,立即追問。

但是馬上就換來了愛恩社長一個彈指,直直地彈在我的額頭上,頓生痛感。

「欲速則不達,顯然的道理。」

「可是,我現在……」

「住嘴。」

愛恩社長的女王般的強氣散發了出來,強大的氣勢使我不敢違抗,馬上合緊嘴巴。

「急着尋找靈感,即表明你是一個處於『我沒有靈感』的狀態,根據吸引力法則,你只會吸引『我沒有靈感』的相同體驗。」

吸引力法則我有聽過,那是一個以精神狀態進行同類相吸的法則。

例如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倒楣的人,那麼不斷地叫我感到倒楣的事情便會讓我體驗得到。

而如果我認為我是一個幸運的人,那麼不斷地叫我感到幸運的事情便會讓我體驗得到。

對於吸引力法則,我懂得不多,自己並沒有深入去研讀,但我是大概知道這個規則,而且這個規則無論當時人知道與否,它都會一直運作。

「所以!羅天從,你現在,立即,馬上,是『我充滿靈感』。」

「喺…喺!」

所以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是『我充滿靈感』?因為事實上我並沒有充滿靈感啊?

「聽好,羅天從,向宇宙或稱神的它訂下『我充滿靈感』的訂單,然後它便會以各種的方式出現在你的生命之中,然後用心去觀察,你便能得到靈感。」

聽完愛恩社長的說話之後,我更加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

「愛恩社長,我現在就要得到靈感啊,我實在太需要它了,我要……」

「冷靜,放鬆,羅天從,你的大腦閉塞,所以才沒有空間接納靈感,你先得讓你的大腦放鬆下來。」

「我要怎麼放鬆?面對篩選我……」

「吸氣!」

命令一樣的一句話落到我的身上,我竟然反射性地依照愛恩社長的命令去深吸氣了一大口氣。

「呼氣!」

愛恩社長的女王氣實在太厲害了,我完全是被她震懾着,只能乖巧如小狗一樣聽從她的命令。

然後,我就一直緊隨愛思社長女王一樣的命令,重複進行吸呼運動,直到午飯時間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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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情況沒有太多的進展。

和愛恩社長及肥宅師兄相談過後,依然未有尋覓到小說的靈感。

根據吸引力法則,愛恩社長說我是處於一個「我沒有靈感」的狀態,所以持續招來「我沒有靈感」的相關體驗。

若果我想要得到靈感,從而開始寫我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我就必須離開「我沒有靈感」這個狀態。

不單單只是離開,更要進入「我充滿靈感」的狀態。

只要我是「我充滿靈感」的狀態,無處不在的靈感便會出現。

靈感會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出現,例如一首歌,一句說話,或是一個自然的景象。

只要我用心去觀察,便能尋覓得到。

而前題是,我要讓自己的腦袋騰出空間,以接納靈感。

愛恩社長說我要放鬆,但是面對這麼重要的小說,我要怎樣才能放鬆?

這是可一不可再的機會,我唯有捉緊這個機會,以創作小說贏過巫小翠。

只要贏過巫小翠,媽媽和小紫的身體便能恢復過來,我們一家人的生活才會恢復正常。

所以,面對這麼重要的小說,我又怎麼能夠放鬆呀?

我靈感全無,更要面對篩選,也要面對巫小翠,我怎麼可能放鬆自己?我那有這麼多的時間去做呼吸運動?

這樣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就能找到靈感?

我得要馬上進行創作,我得要馬上寫小說,我得要立即找到靈感動手寫小說。

可是,即使我多渴望,也不能做到。

並不是因為我沒有靈感,而是另一件事。

「三十八點八度啊。」

星期五的早上,發生了這一件事。

坐在我床邊有媽媽身體的小紫正拿着我剛才含過了的探熱針,並把水銀上升到達的度數讀了出來。

攝氏三十八點八度……

我不知道是不是高燒,但我知道自己是發燒了,我是病倒了。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知道了我是發燒了,一臉擔心和不安的表情。

她現在的表情像是在說「為什麼病的不是我」的一樣,看到子女病了,好像很多的父母都有這一個表情。

我不能不上學,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請教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他們。

為了我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我要上學,我要動我的身體去上學。

然而我剛想要坐起來,有媽媽身體的小紫便一個快手,把退熱貼貼到我額頭上,似是要把僵屍的動作封住。

「哥哥別亂動,今天就好好休息。」

「嗯,為了天從的病,媽媽今天不上學,全日都來照顧你了啊。學校方面媽媽會幫忙請病假的,不用擔心,那個,天從就好好休息吧。」

休息?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休息了。

距離篩選截止日期只剩下兩個月不到,我不單單要找到靈感,而且要在限期來完成十萬字。

我怎麼會有空閒的時間去休息?

真是禍不單行,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病倒。

篩選的出現,中文科的測驗,生病,為什麼這些事情總是在對我落井下石?

想要坐起來的我,躺倒在床上,明明是想要動,但身體卻動不了。

大腦好像空了的一樣,對住各種事情,一點想法也沒有,空白的一片,明明是想要思考,所甚麼事情也思考不了起來。

「小紫,麻煩你照顧着天從,媽媽我去準備粥。」

「好,沒問題,不過,到底要怎麼照顧?」

有媽媽身體的小紫望了望我,她是在用眼神來問我「哥哥想要我怎樣照顧你?」。

「至少不會是想要妳像日本輕小說的情節一樣穿護士服來讓我看看」--------這一句說話我已經沒有力氣說出來。

自己無力思考了,現在只想小紫安靜一下。

媽媽留下了一句說話之後,便走開了去,為我準備白粥。

而小紫則在我身邊大概一分鐘,見沒事可做,就跑回去做日常家務,或者玩電腦遊戲。

我就一直躺在床上,一直躺,一直躺,一直躺。

沒有動,也沒有思考,那是因為我沒甚麼氣力去動,那是因為我的大腦空了,思考不了。

雖然自己是躺着,也是合起了沉重的眼皮,但就是沒有入睡。

這個情況就似是自己的精神不斷地在掙扎,不斷地要讓空白了的大腦重新啟動,目的是為了思考小說的事情。

就這樣,我一直躺着,直到粥煮好了,才努力動身子,去吃下一點白粥。

「天從,你剛才沒有睡嗎?」

在吃白粥的時候,媽媽似乎是察覺到我的剛才只是一直躺着,沒有入睡。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以沉默來回答「是」。

「天從啊,你必須要睡才行,這樣身體才能恢復啊。」

媽媽又是一臉擔心,而同樣在一起吃白粥作早餐的小紫,則沒好氣地說:

「哥哥滿腦子都是小說小說的事情,想要他睡啊,除非打暈他啦。再這樣下去,他的病連瘋狂鑽石也治不好。」

「啊?瘋狂鑽石?」

「嘟啦!」

小紫輕輕地打了我一下手臂,沒氣沒力的我差點就要把白粥倒到飯桌上去。

「媽媽,妳看,一點作用也沒有。」

小紫似乎是在說她的漫畫中的事情,所以媽媽根本聽不懂,其實連我也聽不懂。

吃過白粥之後,我繼續在床上躺着,沒能入睡。

小紫則去了玩電腦遊戲,而媽媽則洗碗子。

過了好一會,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再為我量一次體溫,而再一次量度後,所得出的溫度,比之前所度出的要高零點二。

「不行,完全沒有退消啊。」

看着探熱針上水銀到達的度數,媽媽又是一臉不安和擔心。

現在已經不能靠退熱貼這種東西了,唯今之計,就只能去找醫生治病。

其實媽媽早就想要帶我去看病的了,只是在發現發燒的時候診所未開店,所以才想要試着靠退熱貼來為我退燒。

之後,我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一同更換過衣服,並一同前往最近的私家診所看病。

拖動着酸軟無力的身體,努力用着空空白白的大腦來回答醫生的問題。

對於我的病,醫生說其實是感冒。

醫生說我大概就是時冷時熱的氣溫,加上睡眠不足,從而得到了感冒。

我希望自己的感冒能盡快全癒,要求着醫生給我開抗生素,不過被醫生拒絕了就是。

醫生為我開了一些很普通的處方,並對我說:

「這些藥都有睡意,吃過藥後就多睡覺!」

醫生刻意加重「睡覺」這兩個音,他似乎是在暗示我這個病主要是因為我失眠而得的。

付個不便宜的費用並領取過藥物後,我們便返回家中。

有媽媽身體的小紫依然在玩着電腦遊戲,或是做着些小家務,對我的病並不感到擔心。

相反,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卻監督住我吃藥,甚至為我倒藥水,就似是照顧個小朋友的一樣,對我很是關心。

吃過藥後,我躺在床上去,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為我蓋上了被子,也為我貼上了退熱貼。

「好了,天從要好好睡覺啊。」

「………………」

「嗯?怎麼了?媽媽臉上有甚麼嗎?」

為我蓋好了被子,也為我貼上了退熱貼,媽媽照顧我的「工作」可以說是完成,她現在大可以休息去。

但是她沒有,她依然坐在床邊,看顧着我。

不,說是看顧,可能是太過美化了,她其實是在監督我睡覺。

那是因為她知道我在看病之前根本沒有睡覺,而正因為我沒有睡覺,使得病情轉差,所以她現在是在監督我睡覺。

「媽媽…妳這樣望着我…我睡不了。」

「這樣啊?嗯,對了,這樣如何呢?」

媽媽把自己的雙眼遮住起來。

我的意思並不真的希望她別望着我睡,而是別待在我附近監督着我,這樣害我想睡也睡不了。

「那個,天從啊,想要聽睡前故事嗎?」

「不。」

「是啊。」

媽媽感到很失望。

答案當然是「不」,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在睡覺前聽睡前故事。

而且,我記得小時候,媽媽都會把故事說得亂七八糟,她總是能把故事的先後次序搞亂。

對於性格這麼天真可愛的媽媽,我無奈地苦笑了一聲,然後就試着閉眼,嘗試入睡。

而不知道是否醫生的藥睡意很強,不用一會,我便自然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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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幾天的失眠,才明白到現在這一覺是多麼的可貴。

不知道是我精神實在太疲累,還是醫生的藥使睡意激增,總之我就是睡得很甜,很舒服。

如果沒有發生這種事情的話。

「GAP」

不知道是睡了多久,突然間,一聲奇怪的聲音在我附近響起。

本來是熟睡的我,被這一聲奇怪的聲音驚醒了。

睡眼惺忪的我,睜開了眼睛,想要看看這怪聲的來源。

最初以為是有媽媽身體的小紫在對我身旁搞怪,不然我不認為有甚麼原因會使得這怪聲發出。

但是,我錯了。

因為當我睜開眼睛之後,便發覺房間內沒有任何人。

小紫她應該還在玩電腦遊戲,而媽媽不知道是去買晚飯材料還是在午睡,總之房間內並沒有任何人。

那麼,這奇怪的聲音是由誰發出?

這一個問題,直到我看到在自己平躺的身體上出現了一隻青蛙,我便得知了答案。

「我在叫你呀,GAP」

青蛙?會說人類的語言?而且是GAP一聲的?

青蛙用雙腳站起來,雙手插腰的望着我。

我望着牠,牠望着我,我兩就互相對望。

就在我即將要大聲慘叫的時候,這隻GAP一聲的青蛙及時淡定地說了句話,使我不慘叫。

「你想要得到小說靈感嗎?GAP」

這隻青蛙似是早知道我在聽到牠這句話後就不會慘叫,淡定得很。

我很好奇這是那個品種的青蛙,竟然會說人類的語言,而且是發GAP聲而不是呱聲。

我更好奇的是,牠到底是怎麼到來?

但這些已經不重要,因為牠剛才提到小說靈感。

「你知道在那裡可以尋找到小說靈感?」

所有睡意因為這一句說話而完全退去,這一刻我的心情是多麼的興奮。

沒有靈感的事情,一直煩憂着我,使我的生活亂了套。

生活亂了,小說也開始不了,我實在是煩惱到極點,甚至曾有逃避的想法出現過。

所以,當我聽到青蛙的說話,我猶如是在行走沙漠多時而終於見到淡水湖的一樣。

我看到希望了,迷失在小說大海中的我,終於見到碼頭的燈光了。

青蛙點了點頭,並發出了GAP的一聲,確實地說:

「是的GAP,我知道小說靈感在那裡GAP」

「拜託,請告訴我,請告訴我知道!」

青蛙GAP了一聲,然後用力跳開,跳到地面上去,背向着我。

牠稍稍轉過了頭,說:

「我沒辦法告訴你GAP,但我可以帶你去GAP」

當話聲落下後,牠便遠跳而去,一邊跳一邊發出「GAP」的聲音。

「等等!」

雖然我這麼說,但牠沒有理我。

我努力撐起身子,推開媽媽為我蓋的被子,立即追隨青蛙的腳步。

青蛙GAP一聲的跳出了房間,並向着家中的玄關跳去。

牠一個用力跳起,跳到大門的門柄去,門柄便轉動起來,家中的大門隨即被打開。

緊接着,青蛙回頭望了望我,示意叫我跟着走。

隨後,牠便GAP一聲的跳了出去,離開了我家。

這一刻我多少是猶豫了,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追出去。

就算要追出去,我應該要跟媽媽或小紫說一聲。

但是,我應該要怎樣告訴她們知道?就說是有一隻GAP一聲而且會說人話的青蛙要帶我去找小說的靈感?

如果我真的這麼說,我覺得明天就要被帶去看精神科。

再說,自己現在是生病了,是一個病人。

對媽媽和小紫說我要外出,她們絕對會阻止。

我不可以被她們阻止的,這麼難得的一個尋找到小說靈感的機會,我怎麼可以錯過?

自己望了望家中的情況,見到自己沒有被發現,於是便立即穿鞋追上青蛙的腳步。

離開了家中,關上了大門,追向着青蛙。

這刻竟見青蛙GAP一聲的撞開了後樓梯的防煙門,然後跳過門檻,繼續前進。

心想這隻青蛙氣力真大,小小的一隻,只有自己的手常大少,竟然連厚重的防煙門也撞開。

我立即追上去,推開厚重的防煙門,踏入後樓梯間。

環視這個冰冰冷冷的後樓梯間,馬上就見到青蛙正在跳樓梯,向着上層跳去。

牠一次跳十階,比我跨步上樓梯還要厲害。

不消一說,牠已經跳到上一層去了,我只好立即追上。

「喂!等等我!」

青蛙沒有理我,牠只繼續向前跳,一次十階的向上跳。

竟然要病人爬樓梯,這隻青蛙太沒良心了。

心裡抱怨了一句,然後我無奈地追上去,努力地跟上牠的腳步。

本以為自己以這病了的身體爬樓梯,馬上就會累得要死,可是情況並不像我所想的一樣。

怎麼說呢,自己的體力似是恢復了正常,自己的病全癒了嗎?

我沒有多想,現在只努力追着青蛙走,一階一階的向上奔跑着。

同時自己也留意着青蛙的動向,說不定牠會轉入另一個樓層,要是跟掉了就麻煩。

幸好,這隻青蛙只是一直向上跳,並沒有轉入其他樓層。

直到到達了後樓梯的最高處的盡頭,這個爬樓梯的過程便結束。

我跟隨着這隻青蛙,不知不覺來到了住宅大廈的天台處。

自己從沒有到過這裡來,一來是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到天台處去,二來天台處的門都是上鎖的,只有管理員才能進出。

剛才青蛙GAP一聲就把天台門撞開,不知道是牠氣力大,還是管理員沒有上鎖。

到達了天台,這裡除了有粗大的水管外,在最盡頭處,還有一間小屋。

小屋不大,只有五份一個班房的大小。

鐵皮頂,鏽積斑斑的鐵皮牆,還有半開的柵門,一看便知道是僭建物,而且不是最近建成的。

可是,這間小屋到底建來為甚麼?

這一個大小,起居日常是不行,擺放雜物同樣不行,放盆栽也嫌小,偷情就更不可能了。

青蛙一直跳,跳到這間小屋的柵門前,終於停下來不再動。

牠回頭望了望我,示意我近來,於是我便靠近了過去。

「就是這裡GAP」

青蛙直視着小屋,而我也望了過去。

視線穿過了柵門後,本應該是看到小屋的內部,裡邊的鐵皮牆是會看得見。

然而,看不見。

陽光沒有陽到小屋的裡邊去,小屋裡邊黑暗一片,黑得連地板都照不到。

陽光仿佛是被拒絕照進小屋裡,光線只能在小屋的外邊,看見了就叫人覺得心寒。

「你是說,靈感就在裡邊嗎?」

「是GAP」

「這裡邊怎麼可能有靈感?」

我沒辦法相信,因為太過天方夜譚。

不過,既然巫小翠這種不可思義的巫女都出現在世上,這黑暗黑暗的小屋裡會有靈感也說不定是真的,但我不太相信就是了。

「GAP,你可以選擇回頭,然後繼續煩惱你的靈感GAP,或者你可以到裡邊去尋找GAP」

總比原地踏步來得要好,自己已經原地踏步了太久,必須要前進。

我咬了咬下唇,然後邁出幾步,來到了柵門前,並對裡邊喊:

「有人在嗎?」

沒有人回應,沒有回音,聲音進去了小屋之後,便四散開去,似是被黑暗吞食去了。

「喂,青蛙,你沒有在騙我吧?」

「GAP」

青蛙鼓起了腮子,似乎覺得我很煩。

用力吸了一口氣,我推開柵門,但不知道是不是氧化得厲害,柵門的機括卡住了,用一般的氣力推不動。

我再用力推了幾推,那柵門依然不動。

不推開柵門,自己就進不了去。

為了進去尋找靈感,我只好推開珊門,所以我選擇來一個助跑,借用助跑來增加我的氣力。

我退後了幾步,然後奔了出去,雙手向前伸,準備要推開柵。

「GAP」

青蛙GAP了一聲。

柵門在此刻竟然就打開了來,本應該推落在柵門上的雙手落了個空。

雙手不單單落了空,雙腳更是踏了個空。

這一刻我明白了,並不是光線照不到小屋的地板,而是這小屋根本沒有地板。

我衝入了沒有地板的小屋,然後便慘叫着的向下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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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入黑暗中的我,只知道自己正不斷地向下跌去。

強大的離心地正急劇地襲向我,我覺得自己好似被兩道氣前後夾緊的一樣,胸口非常難受。

在我腦內出現一個「我死定了」的念頭時,我發現了下墜的我已經在空中墜下了超過好幾秒。

以這一座住宅大廈的高度,絕對沒可能花得上這好幾秒的時間來下墜到地面。

正常來說,可能不出五秒,我已經墮到地上,粉身碎骨,變成了肉醬。

可是,直到現在,都還未曾墮到地上去。

我實在是懷疑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下墜,說不定現在的感覺是心理作用。

但我很明顯地感覺得到,自己是在空中,地心吸力正把我向下猛拉扯。

我是在墮下的,但我到底要墮下到幾時?我還要持續墮下到幾時?

現在我只有兩個想法。

第一個想法,就是摔到地面去,然後變成肉醬,死亡。

第二個想法,就是摔到地面去,生存。

總之我就是不要繼續這樣在黑暗深淵裡向下無止境的墮落。

是生也好,是死也好,至少給我一個答案呀!

我實在是覺得自己好笑,為什麼我這兩個想法都是向下摔去然後生存或死亡?

為什麼我不可以想我自己會平安的雙腳落地?

但當我想嘲笑自己這個只存有「摔下」的想法時,四周的環境開始改變。

在我的面前,黑暗深淵的底部,正綻放着光芒起來。

光芒迅速地散開,把黑暗驅趕。

不消一刻,光芒已經取代了黑暗。

不過,到底是我墮入了光芒之中,還是真的是光芒取代了黑暗,我就無法得知了。

緊接着,一陣陣的霧氣突然騰升了起來。

繼續向下墜落的我,馬上就被霧氣包裹着,一陣陣濕濕冷冷的感覺侵襲我全身。

霧氣越來越濃,但很快又稀薄了下來,我剛才似是直穿過從霧氣。

由霧氣稀薄的地方進入了正中間濃厚的地方,然後再由濃厚的地方進入了另一邊稀薄的地方。

整過穿越的過程只是不到一秒,然後在下秒,我把整層霧氣穿越了。

立即,一大片綠色就在我眼前,那是一大片草地。

自己還未清楚發生甚麼事情,以草原作為披衣的大地就在我眼前,我正向着那裡急墜下去。

這刻我忽然想到,剛才穿過的那霧氣,莫非就是雲?

現在考究那霧氣是不是雲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正向着草原大地墜下去。

自己剛才的想法,成為了真實,上天真的馬上就給了的答案,不必讓我永無止境的向下墜。

但是,我這下死定了!

以現在這個速度向下墜,就算下邊是海洋,我也如同撞在水泥地上,更何況下邊是草原?

要變成肉醬了!這下子要變成肉醬!

我還不想就這樣死去,而且是給那隻GAP一聲的青蛙害死。

自己應該早就要察覺得到,世界上怎麼可能有GAP一聲的青蛙,那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要是時光能夠倒退回去,我一定會馬上殺死那隻GAP一聲的青蛙。

可是,時光並不會倒退回去,我現在只能面對我即將摔成肉醬的未來。

天!我還有好多事情還未做過!我可不想現在就死!

我還想要生存,我還想要活下去,我不想要死啊!

繼續向草原墜下去的我,見到與地面越來越近,自己想要掙扎求生,但又不知道此刻可以怎樣掙扎。

直到最後,眼中最後的一個影像,就是見到一個女孩的臉孔。

是巫小翠。

然後我就眼前一黑了。

……………………………

「嗯唔嗯唔嗚唔唔嗚!」

玄暈的感覺直衝大腦,酸痛的感覺充斥全身,同時似是誰吸不到氣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

雖然這些感覺都叫我好不舒服,但我知道,我有這些感覺,是我還未死去的最好證明。

我立即睜大眼,然後一個驚嚇的場面就在眼前。

在我眼前的是一張熟識的臉孔,是巫小翠的臉孔。

那妖女的臉孔我當然立即就認得到,她化灰了我也認得出。

我大驚,立即抬頭,和她拉開距離。

而這時候,一陣柔軟的感覺便從我嘴唇中離開。

我曾經感受過這種觸感,對,就在聖誕節戲劇之中,莫非剛才是!?

自己是吃驚得用手立即猛擦嘴,然後整個人不斷地坐着後退,和正躺在那邊的巫小翠拉開距離。

根據我自己的猜測,剛才我從天空墜下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在草原上的巫小翠。

然後當我驚醒過來之後,我便是壓在巫小翠的身上去,甚至和她………

「咳…咳…咳…咳…」

在我眼前正躺着的巫小翠,現在是坐了起來,猛地咳嗽。

她很不憤地瞪着我,臉紅紅的,就似個純情系的少女被強吻了,既不甘心又害羞。

而終於,她開口說話:

「色狼!變態!好色鬼!」

話聲落下後,她就掩着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不正常,很不正常,巫小翠竟然是這個反應?完全是意料之外。

正常來說,再次發生剛才的事情,她應該馬上去漱口,甚至立即殺了我,但現在竟然像個純情系少女一樣哭?

事情超出我的意料,使得我不知如何反應。

「那個……」

就在這時候,巫小翠抽泣着,低聲地對我說話。

「那個…你會,負責任吧?」

「負甚麼責任?別說得似是我讓你懷孕了啊!」

「可是!你剛才對我……」

「那是意外,是意外!」

是我墜下來的時候撞上了她,把她的腦袋修好了?

而另一件事,為什麼我從高空摔了下來也沒有死去,被我撞上的巫小翠也沒有大礙,這完全違反了物理啊!

到底我眼前的巫小翠,是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巫小翠,為什麼感覺上完全不相同。

我徹底打量着我眼前這一個「巫小翠」。

不論是臉孔,還是那雙馬尾的螺旋卷髮,甚至聲線,都是巫小翠沒錯,只是穿起了舊時歐洲的少女長裙服裝,十分古怪。

古怪的不單單只是「巫小翠」,還連四周的景色也十分古怪。

現在的我,身處於草原上,頭頂是有幾朵白雲的湛藍天空。

遠眺開去,可以見到在地平線的盡頭,有着高聳的城牆。

城牆圍繞地平線走了一圈,就似是在保護國土,不被外敵入侵。

而在不遠處,可以見到一座城,這是國土內唯一的一座城,它就獨自屹立在那裡。

現在身處的地方,我可以肯定不是香江。

我竟然覺得自己是置身於RPG的遊戲世界,四周的東西都給我很不真實的感覺。

「巫小翠,這裡到底是那裡?是妳用巫術創造的世界嗎?」

「嗯?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怎會不知道!別再給我扮傻了,妖女。」

面對巫小翠,我總是沒能夠控制自己的脾氣。

我多少想巫小翠和我吵架,好讓我出一口氣,但是,在我眼前的巫小翠,竟然就哭了起來。

「對…對不起,是我不好。」

「嗚嗚…你知錯了?」

「嗯嗯。」

「嗚…好吧,那麼,我原諒你了啊。」

在我眼前的巫小翠,竟然露出了一臉開心的表情,她的表情像是在說「知錯了就好」的表情。

不!不!不!不可能!

巫小翠會這麼溫柔?這太不科學了!

這妖女是不是有在想要用甚麼方法來對付我,想要加害我?

「巫小翠,那麼,這裡到底是那裡?」

「嗯?你真的好奇怪,這裡就是香江呀。」

「香江才不是這樣!怎麼會有這樣的風景!」

「嗯?香江一直都是這樣的風景呀。」

「可惡,巫小翠,妳這次到底又想要做甚麼鬼把戲,我可是很忙的,沒時間陪妳玩。」

「嗚嗚嗚……嗚哇哇!!」

神,請告訴我,現在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為什麼一切和我所認知的變得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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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整一下現在的情況。

生病了的我,遇上了一隻GAP一聲的青蛙。

青蛙告訴我知道,跟隨牠就能找到小說靈感,所以我馬上就跟隨牠走了。

而結果,這是一個騙局。

我跌入了一間無底的小屋之中,向着無底的黑暗深淵墮下去。

最後,我大命不死,但自己卻來到了一個和自己認知部份相反的世界。

也遇到了與自己所認識全然不同的巫小翠。

接下來,巫小翠便邀請我先到她位於牧場的家去。

實在是和我認識的巫小翠完全不同,先不說她會有個位於牧場的家,她會邀請我到她的家去,這件事實在奇怪。

我跟着巫小翠走。

最初以為她是想要騙我,但原來是真的,在這個草原不遠處的坡下,有一個小牧場。

說是個牧場,實在不太合適,因為這牧場只養牛,說是養牛場會比較合適。

但巫小翠稱這裡為牧場,那就隨她去了。

「傻B,傻B,傻B。」

來到了牧場,巫小翠就喊叫着「傻B」。

我身體頓時抖動了一下,反射性地認為巫小翠在叫我,心裡同時自嘲自己怎麼對號入坐了。

本以為巫小翠終於要露出狐狸尾巴,但原來,她在叫的「傻B」並不是我。

而是一隻企鵝。

「怎麼可能……」

我呆了,實在是驚呆了。

先不說在草原上出現企鵝這麼過份離譜的事情,而這隻企鵝是我認識的。

沒錯,是我和巫小翠一起從騙子老闆的攤位中贏過來的企鵝玩偶。

在我眼前的,就是這一隻企鵝,它活過來了。

「傻B,今天有乖嗎?」

「吱吱,吱吱,吱吱?」

「嗯?這個男生嗎?怎說好呢。」

企鵝似乎在向巫小翠問我的事情。

巫小翠沒辦法說出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所以企鵝很貼心的沒有追問下去。

它擺動毛茸茸的身體走了近來,嗅了嗅我,似乎是想要知道我是何方神聖。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說一聲「初次見面,你好」了。

「天,到底發生甚麼事情……」

我到底身處在那裡?為什麼這裡的東西都顛覆了我的認知。

認知中的巫小翠是個潑婦妖女怪物,經常發脾氣,又喜歡嘲笑我,思想古怪又有神經病,常常認為自己很了不起……(略一百字)……對我大呼小叫,傻B前傻B後的討厭鬼。

但在我眼前的巫小翠,竟然是個溫柔的女生,還有點小女孩的可愛。

我認知中的香江,是個五光十色的城市,大廈比樹要多,通稱為「石屎森林」的地方。

但在這裡,香江竟然是個有着廣闊草原,還有牧場的地方,而且有城堡和城鎮。

我對於這個顛覆了自己認知的地方感到糊塗了。

巫小翠的牧場沒有實際的面積可以計算,因為她的牛都會走到外邊吃草,所以只要是有草的地方,都是她的牧場,當然那些牛不會走得很遠就是了。

牛的數量不多,只有十隻,所以牛住屋也沒有很大。

而在牛住屋旁邊,就是巫小翠的家,是一間木屋。

巫小翠和企鵝領着頭,帶我走到木屋裡去。

屋裡的環境不差,飯桌、椅子、火爐、書櫃、日常的家俱都齊全,只是古化了。

「沒有電視和電腦?」

「嗯?甚麼是電視電腦?」

眼前的巫小翠歪着頭表示不解,隨着她的歪頭,她的螺旋卷雙馬尾也跟着動一下。



我不知道巫小翠還要裝傻到幾時,不過我已經懶得去解釋。

巫小翠讓我和她一起分別坐到飯桌前,並叫了叫企鵝去為她拿杯水給我。

「先生,那個,招呼不周,真的不好意思啊。」

真的好不習慣,面對這溫柔可愛版的巫小翠,我很難忍住不去揍她的感覺,好讓她變回正常,和我吵架。

「喂,巫小翠,現在到底怎麼了?妳這次又想玩甚麼把戲啊?」

「呃?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

「妳用巫術叫一隻青蛙來找我,然後把我拉進這個妳創造的世界?」

「我創造的世界?」

「不是嗎?」

「哈哈,大哥哥真愛說笑呢,雖然我會魔法,但又怎麼可能創造出這個世界呢。」

話說到這裡,企鵝已經拿着盛起了水的水杯回來。

但忽然間,水杯裡的水傾倒在地上去,那是因為那企鵝倒下來了。

企鵝似是玩具彈簧沒動力了的一樣,倒了下來,接着動也不動,死了一樣,或者說,它變回原狀,變回了一個玩偶?

「這隻企鵝……」

「不緊要的,只是魔法時間到了。」

「魔法時間?」

巫小翠對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便過去抱住了企鵝。

她把企鵝抱在胸口,接着口中唸唸有詞。

下一刻,被她抱住的企鵝發出了光芒,然後光芒消散,神奇的事馬上發生。

「吱吱。」

「嘿,可以麻煩你再要一杯水嗎?」

「吱吱。」

企鵝重新活動,又再次走了開去。

這一刻我明白,這隻企鵝原來真的是玩偶,但它被巫小翠施了巫術,變成了限時活動的生物。

正當我暗自高興這裡還有一些事情是在我認知裡時,巫小翠對我說: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但我也請讓我自我介紹一下。」

「自我介紹?」

「我叫巫小翠,是一位魔法師,傻B是我的好朋友,它都會幫我照顧牛的。」

實在是和我認識的不同。

記得第一次聽巫小翠的自我介紹時,她只冷冷地道出自己的名字,然後就作罷。

「等等,妳不是巫女嗎?」

「巫女?我從沒聽到呢。」

這又叫我糊塗了,她現在稱自己為魔法師而不是巫女嗎?

「話說回來,這裡只有妳一個人住?」

「不,還有傻B。」

聽到傻B,我總是起了些反應,這個反應真的很反射性的。

「妳父母呢?」

我繼續追問,但忽然,巫小翠沒有說話。

由剛才開始,她露出的女孩笑容,忽然地收走了去。

「大家都被城牆外的怪物給消滅了……最後,只剩下我。」

「不好意思。」

「嗯嗯。」

雖然眼前這個巫小翠,和我所認識的巫小翠性格很不相同,但相同的是,她們兩個都很孤獨。

眼前的巫小翠,為了排走這份孤獨的感覺,而給了企鵝生命,讓它成了她的家人。

自己是有一個衝動,想要抱住眼前這個巫小翠,安慰她。

「那個…」

「嗯?」

這時候,巫小翠的臉忽然紅了起來,含羞答答的。

「那個,你會不會,娶我啊?」

「怎…怎麼突然就說這個!!」

「因為,婆婆說,那種事情只能和丈夫做的,就是,那個,接吻的…所以…」

這是甚麼天真的想法,這到底是甚麼年代的想法?

「那是意外!是意外!」

「嗚…所以,你能不能負責任,聚我當妻子啊……」

害羞到極了的巫小翠,臉紅耳赤的用雙手遮住了臉,縮起着身體。

而我,則是一臉救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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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身處一個顛倒了我所認知的地方。

在這個地方,一切既是熟識,但也是陌生,使得我非常地糊塗。

香江不是一個都會城市,而是一個綠草如茵的地方,也有着皇城,同時被圍牆保護着。

另外,巫小翠也不是個巫女,而是個魔法師。

本應該是兇惡的她,現在卻是溫柔多,和我所認識的她完全不同。

到底我現在身處的地方,以及一切的情景,都是巫小翠利用巫術來算計我?

還是我真的身處了另一個我所不認識的地方?

如果是後者,那麼我到底身處在那裡?這裡是香江的一部份嗎?

更重要的是,我到底要怎樣離開這裡,回到家裡去。

自己帶着病,又一聲不響地離家出走,家人們都擔心得要死了。

我在巫小翠的家中,正受着她的招待。

她是我在這裡唯一認識的人,而且也是我目前見過的人,所以,我為了了解清楚這個顛倒我認知的地方,我得要問問她關於這地方的各事情。

而從巫小翠對我的說明之中,我對這個熟識但又陌生的地方有了一些了解。

正如之前所說,這個綠草如茵的地方名叫香江。

香江是這片國土的名稱,而這國土中只有一座香江城,國王和王后都在香江城的城堡之中。

另外,包圍着國土的牆叫護城牆。

在牆外的世界,被稱之為外界。

香江的人民對於外界的了解並不多,唯一知道的是,外界相當危險。

巫小翠說,外界已經被黑暗力量完全吞噬,護城牆因為有魔法之力,所以才能幸免於難。

可是,黑暗力量日積壯大,恐怕護城牆支持不了多時。

雖然有一段家傳戶曉的傳說,是說當大難將置的時候,從天而降的人會使用神來之筆來拯救他們。

但再怎麼說,這只不過是個傳說,會不會發生都是個未知之數。

所以,在最近幾年,國王正招募守衛軍,建立精銳部隊,靠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國土。

只要能夠加入守衛軍,衣食便是無憂,因為國家將會照顧你的生活。

正因為這樣,應徵的人相多當,每個人也欲想一試。

「我也是打算去參加招募。」

「妳!?」

「嗯。」

巫小翠「咚」一聲的站起,然後瞬間召喚出「?」形的魔法杖。

以前見巫小翠施放巫術的時候,根本不需要甚麼魔法杖,但現在她卻需要了。

「爸爸、媽媽、婆婆,大家都因為外界的黑暗力量而與世長辭,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也要為保護國家出一分力。」

「我對妳有甚麼打算沒有興趣,我只想知道我到底要怎麼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是指去外界嗎?」

「不,我是想要離開這不明的地方,回家去。」

「我不懂,你到底是住在那裡?而且,剛才你為什麼會由天上跌下來?」

巫小翠把魔法杖召回了去,然後坐下來,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目前只能依靠巫小翠她。

所以我完整地把經過告訴了她知道,也對她說明了我所認知的香江是個怎樣的地方,還有在那邊惡巴巴的巫小翠。

聽到我的說話之後,巫小翠吃驚得掩住了嘴巴,十分吃驚。

她是一張完全不相信我說話的表情,並說:

「GAP一聲的青蛙?哈哈,大哥哥你傻了嗎?跟傻B一樣傻傻的。」

「不要叫我傻B,否則我就要叫妳妖女。」

巫小翠摸了摸被她稱為「傻B」的企鵝,然後又望了望我,就好像把我和企鵝的身影疊在了一起。

「雖然大哥哥的說話有點難以置信,但如果是真的話,那麼不就是說有兩個香江嗎?」

「兩個香江?」

「嗯,就似是表和裡。」

表世界和裡世界,這些都是小說的情節,怎麼可能發生在現實之中。

話雖如此,如果不從這邊推想,根本沒有辦法解釋現在發生的事情。

兩個各不相同的香江,兩個好不相同的巫小翠,表世界和裡世界。

在我原來身處的香江就是表,在這裡的香江就是裡。

這下子可好了,小說的情節不單單被現實化,而且被現實化的是一部魔法小說。

我不禁想起表世界的巫小翠,她正在寫關於魔法的小說來面對香江文創。

莫非會發生現在的表裡世界,是因為她要取材的關係,所以讓我演出主角,然後觀察我?

實在是太天方夜譚了,連我都不能夠相信。

但裡世界的巫小翠所提出表裡世界論,或許是真也說不定。

不論如何,現在真的出現了兩個香江,而我就身處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香江。

聽過裡世界的巫小翠對這邊的香江作出的說明,我更是這麼認為。

表世界和裡世界嗎?

雖然在實際上發生了甚麼我無法得知,但暫時想像成表裡世界就好了。

我現在正身處的地方是裡世界的香江,而在我眼前的人是裡世界的巫小翠。

看來為了使自己不混淆,只好加上表和裡的字眼了。

「總之,我到底要怎麼回去表香江?」

我提出了這個問題,不過身為魔法師的裡巫小翠,並未有想到答案。

「這種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呢。」

「吓?」

「甚麼嘛?我只是個養牛牛的魔法師,雖然明天就會去應徵守衛軍。」

「妳有何打算我沒興趣知道,我只想知道我怎樣才能回到表香江。」

「這樣吧,明天我會進城應徵,城裡或許會有人知道的。」

我很不想等到明天,自己實在急不及待到回家去。

一想到家人發現我失蹤了,大家都會擔心,而且媽媽必定會哭得眼紅。

但是,既然裡巫小翠這麼說,我唯有等到明天跟她進香江城,打探一下回家的方法。

「話說回來啊,大哥哥,你叫甚麼名字?」

「羅天從。」

「我可以怎樣稱呼你?」

我望了望企鵝,企鵝也望了望我。

「傻B吧,我習慣了被表世界的妳這麼稱呼。」

「看來表世界的我和你感情一定很好的呢。」

「我不知道為什麼妳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我告訴妳,不!」

巫小翠加害過我的家人,我怎麼可能會和她感情好。

要是被我知道現在的甚麼表裡世界真的是她搞鬼,看我怎樣把她的螺旋卷雙馬尾扯下來。

「那個,傻B。」

「怎了妖女?啊,不好意思,自然反應。」

太習慣了,只要被巫小翠叫到傻B,我就會叫她妖女。

裡巫小翠知道我是沒有惡意,所以一點介意都沒有。

她甚至有點開心,因為我就似是叫一個老朋友用化名一樣稱呼她。

「傻B你應該還未有住的地方吧?」

「嗯。」

「這樣吧,不如留在這裡住。」

「不…不太好吧。」

「沒關係啊,畢竟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住,當然還有傻B企鵝啦。」

正因為只有妳一個人住,所以我才覺得不好意思。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這種事情還是不要了。

「我睡牛屋就好。」

權宜之計,我只能去睡牛屋。

「呃?傻B你可以在這裡睡的呀。」

「不了,我睡牛屋。」

「嗯…好吧,傻B真的好奇怪呢。那麼我幫妳準備一下睡的地方吧。」

「謝謝。」

裡世界的巫小翠和表世界的巫小翠,真的是完全相反。

要是表世界的巫小翠能夠像裡世界的巫小翠一樣,甚麼身體調換事件,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

我也不會因為為了尋找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靈感,而被那隻可惡的青蛙騙倒,然後來到這裡。

一定要盡快回去,回到家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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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正身處一個類似裡世界的地方,這裡是裡世界的香江。

也是一個顛倒了我認知的世界。

目前我還未知道離開這裡的辦法,不過裡世界的巫小翠說明天將會進城,到時候我可以跟隨她進城裡去,城裡邊應該會有人知道離開的方法。

時間來到了晚上。

晚上和裡巫小翠以及她家的企鵝一起食過晚餐,晚餐的過程乏善可陳。

吃過晚飯後,巫小翠帶我到睡覺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是在牛屋之中。

白天在草原上自由吃草和散步的牛們,現在已經回到牠們的窩子裡。

有些在睡覺,有些在扮睡覺,牛們都很是乖巧。

裡巫小翠在之前把牛屋中的一個地方清理好,空出了個空間給我睡覺休息。

「不好意思啊,沒有床舖,只有禾草。」

「沒問題,我有個地方就好了。」

在我睡的位置上有禾草和浴巾,浴巾似乎是給我當作被子使用。

「傻B啊,你真的不過來我那邊嗎?」

「不,我這邊就好。」

「這樣啊,如果你突然想過來的話,我是很歡迎的,今天不鎖門。」

裡巫小翠對我笑了笑,然後留下了一聲「有甚麼事情就告訴我啦」後,便離開了牛屋,回到她的屋子去。

在牛屋中,就只剩下我和那些牛們了。

沒有睡覺的牛們望着我,打量着我,會不會是在想「這傢伙是食物嗎」呢?

被牛們望着的感覺實在奇怪,不過還是少理比較好。

我躺了在禾草上去,感覺沒有比床舒服,而且有一陣陣的草味,當中還夾雜了些微牛們的氣味。

忍耐一下就好,反正這個地方明天可能就不必再待下去。

一定要盡早離開這個裡世界,現在媽媽和小紫他們應該很擔心我了。

當明天找到離開的方法,我必定會馬上離開。

「現在還是早點休息吧。」

摘下了眼鏡,放到一邊去後,我就閉起雙眼,睡覺睡覺。

從以前開始就已經習慣睡在床上的我,從來沒有試過睡禾草。

所以徹夜都睡不好,時而醒,時而睡,第二天早上起來還有點背痛。

早上起來後,和巫小翠用過早餐,然後就幫忙帶牛們去散步吃草。

「嗨,這邊這邊。」

這在草原上的巫小翠帶領着牛們從牛屋裡出來,在她身旁的企鵝也努力在幫忙。

牛們都很乖,就似習慣了的,從牛屋裡走出了來。

從牛屋出來了的牛們,有的在散步,有的在吃草,也有的發呆的站立。

這無疑是一個草原牧場的生活情景,我想這樣的情景只有在裡世界的香江裡見到了。

「好啦,傻B企鵝,麻煩你照顧牛牛啊。」

「吱吱。」

交付過企鵝照顧牛們的事情後,巫小翠便和我一起,向着香江城出發。

這個牛牧場雖然不是大規模,但也不算小。

讓一隻被魔法給予了生命的企鵝玩偶來照顧牛們,這種事情沒問題嗎?

我多少是覺得擔心,但巫小翠並沒有這個感覺。

讓企鵝照顧牛們,這種事情就似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環,巫小翠一點也沒有擔心過。

從巫小翠的牛牧場到香江城,差不多要走一個小時的路,路程實在不短。

聽巫小翠說,她每天都會進城去,添購一些食品。

我實在是佩服她,每天要走一個小時進城去,來回就是兩小時,我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苦事。

生活在表世界的香江的人們,走三十分鐘都嫌長了,怎麼可能想走一個小時的路呢。

沿路上和巫小翠稍微閒聊了一下,她對於表世界的香江很感趣。

可能是因為她一直生活在這個被護城牆保護的香江之中,猶如一隻未見世面的井底之蛙,對從未見過的世界很感興趣。

又或者是她覺得我是傻了,想聽個傻瓜胡扯的故事解悶。

總之,既然她好奇地問道,我也如實告訴了她表世界的香江是個怎樣繁忙的地方。

說着說着,香江城就已經在我們的面前。

香江城有它自己的圍牆,由一個一個灰黑色的磚石疊成。

城的入口聽巫小翠說是設在上下左右四個方位,要進城都相當方便。

她更說,如果從上空俯視,就會見到主城堡是呈現出「﹁」這樣的形狀。

聽到她這麼一說,我忽然就聯想起自己的學校,香江中學。

香江中學和香江城一樣,都設有圍牆,而同樣地校社和主城堡都是呈「﹁」形狀。

真是奇妙,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的呢?

正當我想着這些有的沒的時,我和巫小翠已經來到了城門前邊。

守在城門前的士兵,身穿輕皮甲,腰配劍,和古歐洲電影中的士兵沒兩樣。

士兵打量了我和巫小翠,但沒有表示拒絕進入,似乎是默示請進?

同一時間,一輛由兩隻馬拉動的車子從我們旁邊向反方向經過。

馬車主人向士兵表示道:

「這些都是送去北方護城牆的,是修補用料。」

士兵循例上檢視了一下,確定沒問題去就通知可以離開。

兩隻馬匹「唃咯唃咯」的踏步前進,拉動着盛了一包包修補用料的車子前行,向着遠方走去。

「唉。」

巫小翠突然地嘆了口氣,又繼續說:

「真是叫人擔心。」

「怎麼了?」

我向巫小翠問道,而巫小翠則一邊領我進城,一邊對我說:

「外界的黑暗力量越來越強大了。」

「黑暗力量,我昨天聽妳說過,妳們的國王好像是為了對付黑暗力量而在招募守衛軍吧。」

「是的,今天我就是去應徵。」

「所以,所謂的黑暗力量,指的是甚麼?」

「沒有人清楚黑暗力量的真面目是甚麼,只知道它是一個強大的力量,所經之處都會被吞噬。」

香江城和香江中學,結構上是相同。

裡世界的巫小翠和表世界的巫小翠也是同聲同樣,結構相同。

那麼說,裡世界的巫小翠指的黑暗力量,在表世界中應該也有與之對應的事物,但到底是甚麼呢?

或者說,黑暗力量是這個裡世界獨有的產物?

是怎樣都好,我不是太感興趣,我只想盡快回家去。

「如果傻B你想知道的話,智者大師可能會幫到你也說不定。」

「吓?」

「智者大師是活得最久的人,但她的外表卻非常年輕,就住在那邊的山上啊。」

「行了,我只想知道離開這裡的方法。」

我這個樣子就是個話題終結者,和巫小翠關於黑暗力量的話題就到此為止。

接着我們一直前行,直到遇上個指示牌,才分道揚鑣。

巫小翠要去為她的國家獻身,保家衛國,而我則只想盡快回家去,免得家人再擔心。

她告訴了我知道在這幾條街道上,都設有酒吧。

想要收集情報,或者想僱用勞工,在那裡是最適合不過。

我覺得情況就似是來到了角色扮演的遊戲世界,要到酒吧去接任務,實在搞笑。

不過,入鄉隨俗,我只好依這裡世界的規矩來做事了。

巫小翠還給了我一些金錢,說有了金錢,打探消息也能方便起來。

而且,有一兩個錢旁身,有不時之需也能派上用場。

就這樣,我和巫小翠便分開行動,她去應徵守衛軍,我去找回家的情報。

「那麼,三個小時後在這裡集合好嗎?」

「我沒有任何可以計時的東西。」

「這樣吧,太陽升到這個位置就回來這裡集合。」

「啊…希望等等不會下雨就好了。」

以太陽的位置來判斷時間,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做過,現在的感覺真的是回到古代裡去。

留下了這一句話之後,巫小翠便召喚出魔法杖,然後朝守衛軍召募大本營走去。

而我則向巫小翠的相反方向走,尋找酒吧,打探一下回家去的情報。

我們兩人暫時各自行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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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來到酒吧門口,我才想起一件事情。

這一件事情使我不卻步,不禁進入酒吧。

與未成年無關係,雖然我未成年,正常來說不可以進入酒吧。

其實,我是在想到底要如何開口問情報。

先不說開口問個陌生人所帶來的一點點尷尬,難道我直接對他說「我要怎樣才能回到表世界的香江」嗎?

試想想,如果有一天突然有個人這麼突如其來地問我這道問題,我會有怎樣的反應。

反應當然是「這傢伙瘋了,瘋人院電話幾號?」,這是個很自然的反應。

而且,現在是不是真的身處在表裡世界,都未能肯定。

表裡世界論,只是由裡世界的巫小翠所提出,完全沒有證實。

試問在這個情況之下,我到底要如何打探回家的情報。

正因為這一件事,才使我於酒吧的門前卻步。

「哎啊?」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位大男人抱着女人的腰從酒吧中跌跌撞撞的出來。

男人實在高大,而且醉醺醺的,一個不小心走撞上了我。

被這個大男人一撞,差點就要跌倒在地上去,全靠自己努力站穩,才不至於跌倒。

可是,剛才巫小翠給我的錢都散落到地上去了。

叮叮,叮叮。

好幾個硬幣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響起,再加上剛才大男人的一聲「哎啊」,惹來了路人和旁人的目光。

「哎啊,小夥子,不好意思,你太矮小了,我看不到你。」

「不,不緊要。」

大男人看到我沒受傷後,又繼續抱着女人的腰,跌跌撞撞的走去了其他地方。

現在的時間還是早上,一早就已經喝的醉醺醺的,這個裡世界的香江還真奇特。

在表世界裡的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忙於工作,為三餐疲於奔命,但裡世界的香江人民卻剛剛從酒吧裡玩個痛快,現在改到別處去玩女人了呢。

不要理會其他人了,現在應先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金錢。

我彎下了腰,連忙收拾着金錢。

「要幫忙嗎?小弟弟。」

正當我忙於拾起地上的金錢時,一個看起來比我年長但年紀應該是剛投身社會的年輕人走近了過來。

說要幫忙?他是指要幫我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金錢嗎?

「不,我自己就好。」

雖然巫小翠給我的金錢不是甚麼大數目,但這裡至少也有二三百元。

有紙幣,也有硬幣,散散亂亂的。

隨便讓一個陌生的人幫忙收拾,說不好他從中偷了十元二十元我也發覺不了。

我拒絕了年輕人的好意,但這位年輕人還是想要幫忙我,他說:

「你帶這麼多散紙,又不帶錢包,很容易會掉失的呀。」

話後,他拿出了個索繩袋子出來,遞到我面前。

「給你,放進去吧,這樣就更能保管好。」

真是好不習慣,竟然會有人這麼好心,裡世界的香江人民都是這樣的嗎?

表世界的香江人民,都是自掃門前雪的呢。

我謝謝了他,收過了袋子,然後把收拾起來的金錢放到袋子之中。

年輕人未有幫忙收拾金錢,他只站在一旁,打量着我。

然後,他問:

「我說啊,你的衣服怎麼古古怪怪的,還有你額頭上貼的是衛生巾嗎?」

「呃?」

我摸摸自己的額頭,發現真的有個甚麼正貼在那裡。

當然不可能是衛生巾,我又不是個變態,就算是變態,也不是把衛生巾貼在額頭去吧。

我知道那是甚麼,是退熱貼。

真是奇怪了,我一直都沒感覺到那東西的存在,那張從家裡就貼到現在的退熱貼竟然從未有脫下過,就似和我的身體合一。

自己的服裝依然是在家裡穿的那套服裝,短袖上衣,運動長褲。

我竟然現在才發現自己是穿着這套服裝,為什麼?感覺好奇怪。

「說回來,你是外地人嗎?我覺得你有些陌生。」

「是的,我是外地人。」

「哇,來自外界的人呢,不過外界不是都被黑暗力量吞噬了嗎?」

「應該怎麼說才對……我是來自己表世界香江的人,誤入了這個裡世界的香江,其實現在正找路回去,你知道怎麼回去嗎?」

「你這傢伙腦子進水不小,怪不得把衛生巾貼在額頭上耶。」

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樣,把我的情況告訴別人知道,然後問路回家,只會被當神經病。

這個情況使我不禁想起了巫小翠事件。

當時不論對誰人說,大家都不相信,就連深夜的電台怪談節目都不相信。

另外我重申一次,貼在我額頭上的,並不是女士應付月經用的衛生巾,而是退熱貼。

把散落在地上的金錢收拾好,然後把金錢放在年輕人給我的套索袋子中,收拾金錢的事就此完結。

這一刻我除了多謝年輕人給我的袋子外,就是想要先從額頭上取下退熱貼。

其在是奇怪,我竟然要被別人提醒才察覺到退熱貼的存在,之前還一直沒有察覺到。

實在離奇了,不過,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馬上拿下就好。

自己的病好像在不知不覺間全癒,已經沒有必須要吃藥和貼上退熱貼。

接着,我一手拿着裝着金錢的套索袋子,另一隻手貼把額頭的退熱貼拿下來。

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拿不下來,那塊退熱貼緊緊地吸附在我額頭上。

以吸附來形容不太正確,說清楚一點,應該似是和我的額頭同化了,所以根本拿不下來。

不可能,世界上那有一種退熱貼能夠有這麼強的吸力?

「不好意思,可以先幫我拿一下嗎?」

我對年輕人說,並把一隻手拿着的套索袋子遞給年輕人,希望他能為我拿一會,好讓我能用雙手把退熱貼取下。

年輕人「嘿嘿」地露齒笑了,並很樂意地接過了套索袋子。

「可惡,這退熱貼就是取下不來?」

但即使我用上了雙手,也沒有辦法把退熱貼取下來,實在太奇怪了。

「喂,外界人,先別理貼在額頭上的衛生巾了,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知道。」

「嗯?」

「你父母有沒有教你『防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無』呀。」

「你說相反了,應該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才對。」

「是嗎?我一直以來都是聽我這一句呢。」

「所以,你想告訴我的是?」

「嗯嗯,就是呢,不可以輕信陌生人啊。」

我看到了年輕人那露齒的笑容,然後在看到了他手上的套索袋,同時想起了套索袋中的金錢。

瞬間,我腦海裡打起了個激靈,隨即說了一聲:

「賊!?」

「BINGO!」

年輕人突然跑起了來,撞上我的肩頭,把我狠狠地撞開,使我倒坐到地上去。

這…這傢伙!怪不得他這麼好心來幫我,原來是想要搶我的金錢啊!

果然天下烏鴉一樣黑,不論是表世裡還是裡世界。

「你給我站住!!」

年輕人當然沒有理會我這句話,他甚至跑得更遠去,髮尾消失在不遠處的拐彎之中。

我馬上就站起,然後奮力追上去,同時大叫「搶錢呀!搶錢呀!」希望有人來幫我把那傢伙攔下來,而結果當然是沒有幫忙我的人。

一路追着年輕人的身影狂奔,不知道走了幾多百米,不知道拐了幾個多彎,不知道穿過幾多個巷。

最後我跟掉了。

「可…可惡…嗄…那傢伙跑到那裡去了……嗄…我到底跑到那裡去了?」

被那個可惡的傢伙逃走掉了不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我到底身在那裡了。

現在的我是身處在一條直路中間,身旁的都是聳立的幾層高屋子,抬頭僅能看到一線天。

屋子看起來不是民居,但也不是商店,就似是空屋。

四周沒有路標,道路前後盡頭是拐彎處,附近也不見人影,聽不到人聲。

「這下糟糕了,我到底要怎樣走出去……」

沒有人回答這條問題,我自己也回答不出。

但我知道原地踏步是永遠解決不到問題,現在只能見步行步,條條大路通羅馬,沿着走總能夠走出去吧。

當我有這個想法後,自己就開前邁步出去。

突然間,自己的手忽然被甚麼東西從後方拉着,而拉着我的東西,似是一隻手。

說是有個乞丐要給我一本「如來神掌」,我還可能會相信。

說那個賊良心發現要還我金錢,我還可能會信。

但當我回頭看時,只見到一個小女孩。

她拉住了我的手,對我說: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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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某編 於 16-7-30 06:52 AM 編輯







在一個抬頭只能看到一線天的香江城某處,迷路了的我正打算前進時,突然被一個女孩拉住了手。

她對我說了一聲「你好」,並含羞地笑了笑。

女孩的聲音充滿了稚氣的感覺,再加上的樣貌年輕,目測只有小學五年級的年齡。



她的聲音雖然是稚氣的,但有點陰沉細氣,令我不禁有點害怕。

再說,她到底是幾時出現的呢?

剛才我環視過四周,確實了這條直路上沒有任何人,有的只是聳立着的空屋子。

如果有人在的話,我早就過去問路了,順便問問搶我錢的那傢伙跑到那裡去。

到底這個女孩子是幾時出現的?請別告訴我知道她是甚麼幽靈啊。

而且她身穿的服裝並不似是這個裡世界香江時代的服裝,那是一套類水手服學生裝。

難道說,這個女孩子也是來自表世界的香江?不會吧?

「妳…妳好,有甚麼事嗎?」

女孩子一直拉住我的,她未曾放開,從她明亮的雙眼中,我看見了自己多少感到害怕的表情。

「請問你知道守護石在那裡嗎?」

「守衛石?」

「嗯。」

女孩子以很小的幅度動着嘴巴說話,就連點頭的幅度也很小,給了我內向的感覺。

「對不起,我是從外面來的,不清楚這裡的事情。」

「是啊。」

我如實告訴女孩子知道,而她知道後多少有點失望。

「……」

然後,她望着我,沉默不語,沉默得只聽到她略微緊張的呼吸聲。

同時,她繼續拉住我的手不放。

「抱歉,可不可以放手?」

我指了指她拉住我的那一隻手。

女孩子聽了,輕輕地搖了搖頭,也很輕聲地說了一聲「不」。

這下子又要出現怎樣的事情了啊?

先是來到一個裡世界,然後錢財被搶走,接着又遇到一個拉住我手不放的女孩子。

這個裡世界,完全使我糊塗了。

我的視線落在女孩子的臉上,不知所措,不過在這時候,我發現了一件事。

並不是女孩子長了青春豆,她的臉似是剛脫殼的水煮蛋,白滑無瑕,那有青春豆一說。

我是發覺了,這個女孩子似曾相識,我好像在那裡見過她。

雖然我是有這一種感覺,但卻不很真實,印象也相當迷糊。

我到底在那裡見過她?學校?小寫會?戲劇社?

沒有,我沒有想到,但我感覺就是曾經見過她。

「嗯?」

女孩子歪了歪頭,對我落在她臉上的視線感到很不解。

是在那裡見過她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我應該怎樣走出這個地方。

難得見到有人出現,雖然是小女孩,但我還是向她問了問路,說:

「不好意思,我想知道我要怎樣離開這裡?」

「嗯?」

女孩子又歪了一下頭。

「我迷路了,請問要怎麼離開這裡?」

「嗯?」

女孩子又歪了一下頭,連我自己也想像她一樣歪頭了。

到底是我說得不清楚,還是她不懂我在說甚麼,難道她聽得是英文?

我馬上試試用英文問她如何離開這裡,但又換來了一次「嗯?」一聲的歪頭。

連續三次,她都保持着輕輕的微笑,發出着「嗯?」的聲音歪頭。

有人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說話都能套用在這位小女孩的身上去了。

「我想要去城中心,請問我要向那裡走了……」

我抱持沒多大希望的心情,再問一次。

可是,女孩子這次沒有再「嗯?」一聲的歪頭,她豎起了纖纖的手指,指向我身後,說:

「那邊。」

她終於回答得出我的問題了。

果然是我提問的方式不好,自己又沒有說明清楚自己要到那裡去,所以這位女孩子才沒能回答到我的提問。

我多謝過她,然後隨即邁步出去。

先不管那個搶我錢的傢伙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莫名其妙的城區,回到城中心去。

我邁步出去,但女孩子拉住我的手沒有放開。

她那纖巧的手,正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腕,白嫩的肌膚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紅。

「那個…可不可以放手?」

「不。」

「我得要走了,請妳別拉住我的手。」

「不。」

由剛才開始她就已經一直拉住我的手,她到底是想要做甚麼了?我實在是不清楚啊。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而且行為叫人摸不着的女孩子,我困擾地問:

「妳為什麼要一直拉住我?」

一針見血的問題,而女孩子則回答道:

「因為你會再次遺棄我。」

聽到了這一句話,我的腦袋立即被打了個響。

女孩子用上了「再次」這個詞語,即是說,我曾經是和她見過面。

自己先前的感覺是真的,我果然是和這位女孩子在某處見過面。

但我腦海內就只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並沒有回想起在何時何地與她見過面。

另外,女孩子也用上了「遺棄」這個字詞,這並不是一個好字詞。

我遺棄過她?

我曾遺棄過一個女孩子?

我傻眼了,我到底何時有這麼做過?

請別告訴我知道她是我甚麼未來的女兒,這種瘋狂到令人…不,連青蛙都GAP一聲的事情,才不可能會發生呀。

「妳…妳到底是誰?」

先不說我曾經見過這位女孩子的事情了,既然她現在出現,而且說我過去曾遺棄過她。

那麼,她現在是要找我報仇!?

「嗯?」

女孩子又在歪了歪頭,對於我的說話沒有明白。

「名字,妳的名字?」

「嗯?」

「妳有名字吧?」

「嗯?」

「難道沒有?」

「沒有。」

她很聲很淡地回答了我,而同時候,我從她回答的聲音之中,感受到一些衰傷和憎恨。

沒有名字,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女孩子,而且曾和我有過去………

我追溯着不同年齡的回憶,甚至追溯至孩童時代的回憶,但都沒有想起她是誰。

或者我根本不認識她,可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真實的。

「我不知道我和妳過去有過怎樣的事情,但我現在得離開了,謝謝你為我指出一條路,再見。」

我已經不想再煩惱這件事情,這件事情該是時候加上句號。

離開裡世界,回到家裡去,是我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

我用力甩開女孩子那纖巧的手,一下子就甩開了,果然是小女孩。

隨後,我轉身就走,但下一刻我停下了腳步。

是女孩子又拉住我的手嗎?不是,她只是對我說了兩句話。

就因為這兩句說話,她使我停下了腳步。

她第一句說話是:

「我到底要怎樣做你才會喜歡上我?」

而第二句說話是:

「如果我露出私處,你就會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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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某編 於 16-8-1 07:13 AM 編輯




我因為女孩子這兩句說話而停下了腳步。

當然並不是我對她即將要做的行為很感興趣,反相我絕對要阻止她。

愛護自己的身體,不論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應該要做的事情。

隨隨便便就對別人露出身體,賣肉求榮,討得歡心,這種事絕對是差勁。

阻止這個女孩子做出這種事情,是我停下腳步轉身回去的其中之一。

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她這兩句說話,以及即將要觸發的情景,給了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我的記憶之中,我好像是見過這個場面的。

一個小女孩為了討得誰人的歡心和好感,就露出私處,這個情景我感覺上是經歷過的。

可是,到底是那裡經歷過?

而且,我又是在何時經歷過?

各種的迷團侵襲着我的腦袋,但現在並不是要解開這些迷團的時候。

現在最重要的是,是要阻礙女孩子做這種比起妓女招客還要低賤的行為。

我轉身過去,就見女孩子已經伸手入裙子裡去。

即時地,我捉住她的手臂,把她的雙手左右推開,成功及時阻止了她做出那種低賤的行為。

「妳到底想怎麼了?為什麼要纏着我不放?」

成巧阻止過女孩子那低賤的行為後,她望着我,又再次不解的歪了歪頭。

「我要怎樣做?」

「吓?」

「我要怎樣做你才會喜歡我?」

這句話又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我想不起以前在那裡聽過了。

「至少請不要再像剛才一樣。」

「這樣就可以?」

女孩子有點困惑,大概可能是我的說話違反了她的常識。

我不知道是誰教會這一個女孩子賣肉討歡心的事情,但如果被我知道那個人是誰,我必定要跟他理論,除非他是惡人。

我望了望她,她也望了望我,兩人未有說話。

下一刻,我轉身要走了,但女孩子又再一次伸手拉住我。

「又怎麼了?」

我開始覺得煩了。

我對她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我又想不起她是誰,這一點已經使我覺得很煩悶。

另外,她一直莫名其妙的行為,使得我更覺得煩惱。

她只拉着我的手,又不講清楚她到底想要做甚麼。

「我在尋找守護石,請問你知道它在那裡嗎?」

「我不是說過我不知道了。」

「我要怎樣做你才會喜歡我?」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嗯?」

天!真是煩死人了。

我有好多事情還要做,首先離開這不知明的香江城某處,然後回家去跟媽媽她為自己的離家出走道歉,之後又要盡快尋找到靈感,開始寫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

怎麼可能還有時間陪這個女孩子發瘋下去?

我一手甩開了女孩子的手,然後快步走去。

這次不管她是要做甚麼,我都決不回頭,我真的受夠了。

然而,我還是停下了腳步。

當我走出了數米後,女孩子細氣低沉的稚氣聲響亮地傳到我耳中。

「你又要遺棄我嗎?」

這一句特別哀傷的話聲,竟然使得我心裡發酸,使得我停下了腳步。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心軟了,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是個男生了,要怪就怪對方只是一個小學五年級年紀的女孩子了。

我轉身走了回去,蹲到她那張稚氣可愛的小女孩臉面前,和她的眼睛成水平。

她望着我,保持着奇妙的微笑。

「嗯?」

並歪了歪頭,發出了「嗯?」的一聲,這個動作簡直是她的標準動作。

「小妹妹,我不知道我何時和妳相遇過,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我會對妳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妳這樣不清不楚的,我不知道妳想要做甚麼。妳是不是和我一樣迷路了,妳父母呢?」

「父母?」

「爸爸和媽媽呢?」

「爸爸?媽媽?」

小女孩繼續保持淡淡的微笑,一臉似懂非懂的模樣。

隨後,她豎起了手指,向前直指。

我望了望她指的方向,不過沒見到有任何人存在,在那邊只有拐彎的通路。

自己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這個女孩子一直神神化化,叫人摸不着頭腦。

她指着那個方向,或許是指她的父母就在那個方向嗎?

我試着提問,不過又換來了「嗯?」的一聲和歪頭。

我繼續追問:

「所以妳想要做甚麼了?我帶妳回父母身邊好不好。」

其實連我自己也迷路了,怎麼可能帶到她回父母身邊呢?不過當下只能這麼說了。

然而,女孩子沒有對我後話作出回答,她只回答了我的前話。

「守護石,我在尋找守護石,你知道守護石在那裡嗎?」

「不,我不知道。」

「嗯?」

「雖然我不知道,但應該不會在這裡了,所以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

離開這奇怪的地方,是目前最優先的事情,回到城中心去後,再找個警察之類的人,告訴他知道這位女孩子和家人走失就好。

女孩子這次終於沒有再歪頭,而是輕輕地點頭,並細氣地道出一聲:

「喺。」

隨後,小女孩立即拖住我的手,柔軟但有點冷冷的小掌心和我的掌心交疊着。

這刻我暗地裡在嘆氣,為什麼我會遇上迷路女孩這種事情呢。

小女孩未發一言,只等待我邁步出去,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接下來,我踏步出去了,而拖着我手的女孩子也踏步出去了,我和她正手拖着手一同踏步着。



雖然是一起向前走着,但女孩子的視線竟然不是望着路面。

她反而是望着我,總是保持着奇妙的一抹輕輕的笑容來望着我。

「還有事嗎?」

「嗯?」

我心感奇怪,我的臉到底有甚麼好看。

忽然想起自己貼在額頭上的那塊退熱貼,莫非那張退熱貼引起了女孩子的好奇?

畢竟剛才搶我錢的人說我這退熱貼似是衛生巾呢。

女孩子可能是在奇怪我為什麼把衛生巾貼在額頭上去。

我突然在想,如我拖着這個女孩子去找警察之類的人,我這個模樣會不會被當作是拐帶人口被捕?

正當我有這個想法時,我們已經走到通路的盡頭,拐了個彎繼續走。

女孩子依然望着我,繼續保持淡淡的微笑。

我多少覺得這莫不着的女孩子越來越可怕,該不會真的是甚麼幽靈之類的東西吧,我害怕得不敢再望她了。

沿着通路繼續走,再拐一個彎,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不對,我們反而是回到城中心去。

「真是奇怪了,之前明明走了好多路。」

越想越想不通,之前追着搶錢賊時,確實是走了好多的路,但當現在走回頭路時,卻轉兩個彎就回到城中心去了。

之前遇到搶錢賊的酒吧就在附近,和裡世界的巫小翠集合地點也在附近,這裡不可能是另一個城中心。

我實在無法理解這一切了,不過既然回到城中心就好。

反正出現這個裡世界,本身就是一件荒謬的事情。

我望向女孩子,發現她和剛才一樣,一直望着我,對着我笑,心裡不禁寒了一寒,然後我說:

「好了,我們出來了,走吧,去和妳父母會合吧。」

「嗯?」

「我很感謝妳指出了回到城中心的路,但事情已經結束,妳也該回到父母身邊了。」

「嗯?」

真是受夠了,我真是拿這個女孩子沒有辦法。

既然是這樣,我真的只好把她交給警察之類的人處理。

「你要再次遺棄我嗎?我要怎樣做你才會喜歡我?」

似是捕捉了我的想法一樣,女孩子忽然又講出這句說話,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襲來。

她這句說話在我心裡頓時打了個響,使我呆了一呆。

「嗯?」

女孩子歪着頭,等待着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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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個女孩子,我實在不懂得如何應付。

面對這個女孩子的提問和說話,我更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把聲音。

「嗨,傻B。」

望向聲音的方源,就見綁着螺旋卷雙馬尾的少女正對我着邊揮手揮走近來,她就是裡世界的巫小翠。

「妖女…呃…不…」

習慣成自然,對於回答巫小翠叫我傻B時的回應,我很自然地就叫了出來,只好迅速改口。

「巫小翠,妳來得正好了,我在找警察,妳這個世界有警察嗎?」

「警察?可以吃的。」

「不,反而警察會請你吃胡椒豬肚湯。」

「啊?那麼就是廚師?」

我想糾正巫小翠的想法,警察請吃胡椒豬肚湯是表世界香江電視劇的情節,不過現在並不是做這件事是時候。

用了好幾個名稱,也試着把警察解釋給巫小翠知道,終於巫小翠說:

「啊,就是守衛啊。」

「對,我要找守衛。」

「為什麼要找守衛?」

聽到裡世界的巫小翠這麼問道,我指了指在我身旁,依然是拉住我手的女孩子。

巫小翠望了望她,但未能立即想到答案,於是我立即說:

「這女孩子迷路了,和父母走散了。」

女孩子繼續望着我,繼續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不給予回應。

裡世界的巫小翠之前說過她因為黑暗力量而痛失了家人,正因為這樣,當她聽到女孩子和家人走散時,臉上立即浮現出要幫助女孩子的想法。

於是巫小翠就馬上帶路,尋求守衛的幫忙。

跟隨着巫小翠行走於香江城內,從城中心走過幾條街道,便見到了守衛亭。

守衛亭是一間石造的屋子,灰灰黑黑的外牆,顯得冷冷冰冰,給人嚴肅的感覺。

畢竟守衛亭不是給人用作娛樂的空間,會有這種嚴肅的感覺很正常。

我們快步走過去,但來到了守衛亭十米左右就已經被兩個守門的守衛叫停。

守衛把我們叫停了,是基於安全的理由,也是因為這個地方不是閒雜人等可以自出自入。

這真是叫我一時間想起了訓導處。

無事不進去,進去必出事,規舉十分嚴格,氣氛也十分可怕。

把訓導處的聯想甩了開去,我立即把我們前來的目的告訴守衛知道。

一想到我終於可以和這個叫人摸不着頭腦的女孩子告別了,心裡就是一陣暗喜。

暗地裡希望這位女孩子能盡早和她的家人團圓後,我立即對守衛說:

「警察叔叔!就是這個………」

突然,自己無法再把話說下去。

並不是因為自己用錯了這個地方的名詞,也不是我咬到了舌頭。

而是,那種感覺又來了,那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來了。

似曾相識的並不是把女孩子交給守衛這一件事,而是我剛才說出的那一句話。

我對這一句說話有點印象,我好像是在那裡「遇見」過。

自己選用「遇到」這兩個字詞,是因為我確定不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自己到底是「說過」「聽過」「寫過」「想過」,我對於現在似曾相識的事情,沒辦法肯定自己是用那一種方式來與它遇見。

實在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由我遇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孩子之後,各種叫我感到似曾相識的事情就接踵而來。

先是女孩子的模樣,然後是她的說話,還有她的行動,最後到我自己剛才說的那一句話。

現在到底是要發生甚麼事了啊?

我望向了女孩子,女孩子繼續望着我,也保持着那淡淡的笑容。

「嗯?」

看着歪了歪頭的她,我心裡的各種疑問立即湧上來。

而最重要的一個疑問是,她到底是誰?

「傻B,傻B,我叫你啊,傻B,喂喂。」

瞬時一陣痛感使我從思潮中回神了過來,回神後就發現了裡世界的巫小翠用指甲在我手臂上抓了一下。

「怎麼了?」

「怎麼了?你怎麼說到一半就停住啊?」

「因為………」

我不知道怎麼向巫小翠解釋,所以馬上就放棄解釋了。

我把話繼續說下去,同時糾正了用詞,說:

「守衛先生,就是這個女孩子,她迷路了。」

總算把話說出來了,現在守衛先生應該會代為照顧這個女孩子,幫她尋找失散了家人。

可是情況並不如我所想的一樣。

「所以呢?」

守衛先生回答了一句事不關己的說話,當場叫我講不出話來。

「所以?所以身為守衛的你,不是應該要負責照顧她,還有為她找回家人嗎?」

對於守衛的態度,失去了家人的巫小翠顯得不滿,開始和守衛理論。

「我的工作是收拾強盜,保護城中市民的安全,而不是照顧小朋友。」

「吓?你這是甚麼意思!」

「意思是,為這個女孩尋找失散了的家人不是我們守衛的工作,這種事情你們自己去做。」

「你…你這樣還算是人嗎?」

「滾,再不滾的話就以阻礙守衛工作定你們的罪。」

裡世界的巫小翠瞬間無話可說,她只能憤憤地咬牙。

最後,我們只好離開,回到城中心去,從長計議。

「豈有此理。」

因為剛才守衛的態度差勁,使得巫小翠到現在還未生氣完,這種事情不論是表世界的她還是裡世界的她都一樣呢。

「要是妳生氣的話,何解不用魔法呀巫術呀,把守衛的牙都拔掉?」

「傻B,即是傻B,我不知道你那個表世界是怎樣,但我這一邊呢,魔法是學習就懂的事情,用魔法攻擊守衛是犯罪的。」

原來在這個裡世界之中,魔法就等同於廚藝,只要學習,就能懂。

相反,在表世界裡,魔法就如同在香江中尋找一片土地去興建公共屋院一樣。

「所以現在怎麼辦才好?」

我們沒有得到守衛的幫助,女孩子還未和她的父母團圓,事情還未曾解決。

我望着依然拖着我手不放的女孩子,心裡不禁嘆氣。

「唯今之計只能由我們去找回這女孩子的父母。」

裡世界的巫小翠提出了一個我早就想到了的方法。

我雖然是想到了,但根本是不想去做,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回到表世裡去。

回到表世界,是我當前最重要的事情,但我也不能放着女孩子不管。

所以,只能這麼做了,由我們去尋找這位女孩子的父母。

接下來,巫小翠向女孩子問了好多關於她父母的問題,但女孩子只有兩個回應。

第一個回應是「嗯?」,再加上一個歪頭動作,同時保持淡淡的微笑。

第二個回應,就是當巫小翠問道她的爸爸媽媽在那裡時,女孩子就豎起了一隻手指,直指我身後。

而結果,當然是得不到任何能尋找到她父母的線索。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二時左右,巫小翠也該是要回到牧場去。

但是,女孩子的父母還未尋找到,而我們又不能放着她不管,所以巫小翠決定了一件事。

「把她先帶回去牧場。」

「這樣好嗎?」

「沒有甚麼不好,畢竟不能讓她在城中一個人,既然守衛不理她,那就由我們理。」

話後,巫小翠拿出了指和筆,寫下了一張紙條。

那是尋人啟示,不過是逆向式的。

內容寫的是「我們找到了你家的女兒,目前我們在照顧她,煩請到以下地扯接送你家的女兒」,然後下方是巫小翠的牧場地址。

寫好這張紙條後,她便用魔法把紙條貼在牆上去,好讓女孩子的家人在經過時會見到。

「目前我們只能這麼做了,希望她的父母會見到吧。」

如果自己也能像巫小翠一樣用魔法把自己在裡世界的消息告訴家人知道,那麼他們就不會太過擔心我了。

其實自己現在跟小女孩沒有太大的差別,都是和家人分開。

然而,我是一臉困擾的表情,想要盡快回到家人的身邊,好讓他們不再為我而擔心。

但女孩子,她依然是那一張看不透的表情,淡淡的微笑,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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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小翠和我以及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子一同回到牧場去。

從香江城回到牧場去,要走一小時的路程。

雖然要走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但道路並不難走,所以不用太多氣力。

在回到牧場的途中,巫小翠向女孩子問着很多問題,但女孩子始終是一個表情和動作。

「嗯?」

沒錯,女孩子依然是對於各種提問是歪歪頭的發出「嗯?」一聲。

連續的提問也沒能得到回答,巫小翠都問得氣餒了。

「嗚嗚…小妹妹,妳這樣姊姊幫不到妳了啊。」

「嗯?」

「至少告訴姊姊妳的名字好嗎?」

「嗯?」

「唉。」

巫小翠氣餒得嘆了一大口氣,表示完全投降了。

「傻B啊,傻B。」

「怎了,妖……咳嗯?」

剛才差點就像平時對表世界的巫小翠態度反應過去。

「傻B啊,你和這女孩好像挺熟識,一直都手拖手,不如你試試去問啦。」

如果我能問得出答案,我絕對會問,但問題是,我也問不出來。

甚至有時候,女孩子會反過來問我「我要怎樣做你才會喜歡我」這個問題。

而直到現在,女孩子還是拖着我的手,未有放開過。

對於巫小翠的說話,我這麼回應:

「我覺得至少要給她一個名字,或者稱呼。」

「那麼叫小白好嗎?她皮膚白滑滑的。還是叫小黑?拖肥?波比?」

我實在是嚇了一跳。

表世裡的巫小翠,可說是一個作家,對於名稱的取名,不會太過隨便。

但裡世界的巫小翠,卻隨隨便便就說出了這些名字。

而且這些名字是大部份小狗的名字呀,人家女孩子又不是小狗。

女孩子對於巫小翠為她準備要取的名字沒有反應,她依然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同時望着我。

「嗯?」

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同時她又做出那招牌般的動作。

「不如叫 小嗯 好嗎?」

「小嗯?」

「因為她常常都嗯來嗯去,所以叫小嗯比較好吧。」

巫小翠沒有反對,但她明顯是有些失望,因為她取的名字沒有被用上。

我望着女孩子,對她說:

「以後叫妳小嗯好嗎?」

「嗯?」

「名字,叫,小嗯,妳。」

我努力地做出手語,希望女孩子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我的說話,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得懂我的手語,只見她歪着頭,發出了一聲:

「嗯。」

這次不是抱着疑問的一聲嗯。

雖然女孩子未有實在地回答「好啊」「沒問題」之類的肯定回答,而是回答了「嗯」的曖昧回答。

但目前還是把她的回答當作肯定回答比較好。

這麼一來,我們就能方便地稱呼她,總比起叫她作「女孩子」「小妹妹」比較好。

「小嗯,妳好嗎?我叫巫小翠啊,妳可以叫我小翠啊。」

當女孩子有了個方便我們的稱呼之後,巫小翠便很興奮地走到她的身旁,進行自我介紹。

她拖起了小嗯的小手,但在這一刻,小嗯把巫小翠的手甩了開去。

把巫小翠的手甩了開去的小嗯,難得地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轉落在巫小翠的身上去。

「嗯?」

然後又是一個招牌動作。

本以為是性格溫馴的女孩,但可能不是這樣,看到了她把巫小翠的手甩開時,我有了這個感覺。

還是說,小嗯其實是溫馴的女孩,但因為巫小翠的動作太過突然,使得作出自我保護的反應。

因為當我和小嗯最初見面的時候,她就已經拉住我的手不放。

從那時到現在,就似我額頭上的退熱貼一樣,想拿下也不行。

可見小嗯的性格應該不會是兇惡那類的女孩子。

是怎樣都好,巫小翠想要拖住小嗯的手被甩了開去,使得她有點尷尬。

這個時候我急忙帶出新話題,把氣氛緩和一下。

「對了,巫小翠……」

「等等,傻B你可不可以叫別我全名啊?」

「吓?那麼妳是想我叫妳妖女?」

「小翠,叫我小翠就好。」

雖然我知道眼前的巫小翠是裡世界的人,和表世界的巫小翠是兩個不相同的人。

但臉容一樣,聲線一樣,那螺旋卷雙馬尾也是一樣,身高也是一樣。

實在是害我把表裡世界的她都疊在一起,一思及此,我就沒辦法用這麼親切的稱呼了。

不過,既然現在她都這麼要求了,我只好順應。

「那麼,小翠……」

「喺?」

用這麼親切的叫法來稱呼她,我覺得有裡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說回來,妳的守衛軍應徵怎樣了?」

突然間,我的手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痛感,而這是在我的話說完之後。

這一陣輕微的痛感是從小嗯拖着我的手中傳過來,她好像忽然之間用力了一下。

我望着小嗯,小嗯也再次望着我,然後又是招牌動作,僅只如此。

「守衛軍的應徵嘛,基本上是通過了,而明天將會進行篩選。」

「篩選?」

聽到了篩選,我就覺得苦惱了。

香江文創因為今年的參加人數太多,決定進行篩選,只有擁有足夠資格的人才能入選,繼續進行小說的創作。

我要在小說創作上贏過表世界的巫小翠,我首先要從篩選中脫穎而出。

然而,我現在連靈感都未能尋找得到,甚至來到了這個裡世界,實在太禍不單行了。

巫小翠繼續把話說下去,她說:

「所謂是篩選,就是實力的測試,明天將會進行和其他應徵者的比試啊。」

「那不就是打架嗎?」

「啊……你這麼說的話,應該就是了。」

我突然間有一個想法,其實香江文創的小說創作活動,和打架是有一定程度的相似。

為了名列前茅,每個作者都要各施奇招,比贏過其他作者的作品。

只是,作者要做的是提高自己的故事精彩度,而不是去「攻擊」其他作品的精彩度。

在這樣要和別人比較的情況下,作者們是不是能寫得出自己心中的作品呢?

還是只能夠為了討得讀者者評審團的歡心,而寫他們喜歡的作品呢?

想着想着這些事情,不知不覺就已經回到了巫小翠的牧場。

但這時候,牧場裡發生了一件怪事。

是牧場被破壞掉?牛們都被野狼攻擊?

不是,沒有傷亡,沒有破壞,反而很平靜,平靜得就似從來沒有牛出來散步吃草。

我們回到牧場,就見牛們竟然全部在牛屋裡。

然而牠們的神息不太好,現在的牠們,就似一個小朋友因為害怕黑暗而躲在被子裡一樣,牛們好似是因為害怕甚麼而都躲到牛屋裡去。

「傻B企鵝?傻B企鵝!」

巫小翠正呼喚着她的小幫手,但久久未見企鵝的蹤影,但卻聽到企鵝「吱吱」的聲音。

循着聲音尋找,我們的視線便落在一塊大石上去,而企鵝就在石頭的後邊。

這隻企鵝本應是玩偶,但巫小翠用魔法給予了它生命,使它有了感情和各種反應。

而現在,企鵝正表現出害怕和不安的應情反應。

躲藏在大石後邊的企鵝緊緊地抱着石頭,打着顫。

「傻B企鵝,你怎麼了啊?」

巫小翠走近了過去,看到主人的身影,企鵝即時從石頭後邊跳出來,抱住了巫小翠的腳,尋求保護。

「發生甚麼了?傻B企鵝?」

「吱吱!吱!吱!」

如果巫小翠能給予它說話的能力就好了,它現在只能吱吱叫,根本沒有人懂。

不過,真的好奇怪,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使得動物們都大感害怕。

動物比起人類對災難或可怕的事情要敏銳得多,牛們的反應,以及企鵝的反應,到底代表了甚麼?

就在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忽然,本來拖着我手的小嗯鬆開了手。

她自己向前踏步着,靠近了躲在巫小翠腳後的企鵝。

「嗯?」

她蹲下來,做了個招牌動作,然後說:

「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怕?我要怎樣做你才會喜歡我?」

小嗯依然是以她細氣陰聲平淡的聲音說話,同時保持淡淡的微笑,而企鵝依然在巫小翠的腳後抖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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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日,我們都未能尋找到小嗯的父母。

雖然巫小翠已經在香江城中貼起了逆向尋人通知的紙條,但直到第三天的早上,依然未有人來接領小嗯。

小嗯昨天就在巫小翠的牧場過了一晚。

本來是有點擔心小嗯會一直待在我身旁,吃喝睡也和我待在一起。

但來到牧場之後,她就獨自去活動了,沒有在一直地待在我身邊。

不過,當我從她面前經過時,卻就會望着我不放,行為十分古怪。

我說她是獨自去活動了,但其他她一整天都是坐在椅子上,沒有其他的行動。

巫小翠問她要不要讀故事書,問她要不要喝點甚麼,她都只是做出那個招牌反應。

「嗯?」

小嗯昨天在牧場過了一晚,關於她睡覺的地方,就是巫小翠的屋子裡。

而我則繼續在牛屋裡邊睡覺,和牛們共渡一晚。

可是,我實在是睡不好。

不是因為禾草我睡不習慣,而是牛們整夜難安,時不時發出不安的怪聲,實在叫我難以入睡。

昨天下午左右,牧場裡發生了奇怪的事情,使得牛們和巫小翠的小幫手企鵝感到害怕。

不過,到底是甚麼事情,並沒有人知道。

然後過了一夜,來到了我留在裡世界香江的第三天。

「好!走吧!」

一朝早,巫小翠便興奮了起來,因為今天是她參加守衛軍的篩選日子。

只要通過比武對決的測試,巫小翠便會成為香江城的守衛軍,與殺害她家人的黑暗力量對抗。

正因為這樣,她的心情便興奮了起來,一臉充滿幹勁的。

我對於巫小翠能不能入選並不感到在意,我只在意自己今天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同樣對巫小翠的事情不太在意的,還有小嗯。

不過她好像是甚麼都不在意就是了,應該說,她總是那一張淡淡微笑的表情,沒辦法看得出她會在意甚麼。

她就連自己能不能與父母團圓都不曾在意過,至少沒有在她的表情上見得到。

巫小翠把牧場的事情交給了企鵝後,便和我們朝香江城的方向走去。

今天企鵝有得忙了,牛們似乎因為害怕些甚麼,而不願從牛屋裡出來,企鵝只能把食物帶去餵給牛食。

才剛離開牧場,和昨天一樣的事情又發生了。

小嗯突然就拖起了我的手,一直望着我,靠近我身邊。

我沒好氣和她說話了,因為當我和她說話,叫她別這樣做了時,她就會說兩句說話:

「我到底要怎樣做你才會喜歡我?」

「你要再次遺棄我嗎?」

這兩句話帶給我的衝擊實在不少。

我始終是覺得在那裡遇見過她第一句的說話,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真實的。

但到底在那裡,我始終是沒有任何頭緒。

來到了香江城,巫小翠和我們分開了行動。

她去進行篩選,而我則去尋找回家的方法,小嗯則跟隨着我。

我從巫小翠那裡借來了香江城的地圖,以免像昨天一樣迷路,同時為了方便和巫小翠會合,我也要求她告訴我知道她進行篩選的地方。

了解過各種事情之後,我們就分別行動。

我帶着小嗯去了各個酒吧,鼓氣決要回家的勇氣打探情報。

果然是不出所料,根本沒有人相信我的說話。

甚至被酒保趕出去,說我是要帶同妹妹來行乞。

結果,搞了大半天,只得了個白果。

雖然我這邊的事情已經暫時結束,但巫小翠那邊的篩選還未完結。

於是,我就帶着小嗯,前往巫小翠進行篩選的地方。

「太奇怪了。」

我和小嗯來到了巫小翠進行篩選的地方,而這個地方,竟然和校際網球比賽的場地一樣,只是被古代化了。

我看着這個篩選場地的地圖,不禁脫口而出,說出了句話。

先是香江城的俯瞰和我校一樣,而現在,巫小翠進行篩選的場地就和校際網球比賽的場地一樣。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個裡世界的香江。

這個篩選場地大致上是和校際網球比賽場是一樣了,但也有一些地方作出了改動。

在觀眾席的前邊,是一個陷落去了數十米的比賽場。

從這種深度來看,似乎是為了避免在選手的比試誤傷了觀眾席上的人們。

另外,場地的入口只能通往觀眾席,選手入場的入口是在另一邊。

平日裡,這個地方可能是用來進行各種給國王觀賞的活動,或者進行平民的競技運動。

所以才會有在觀眾席,而且也有貴賓坐。

但今天因為是進行守衛軍的篩選,所以都被包場,平民是進不了去,當然我也不例外。

「喂,給我站住!」

一位手持長矛的守衛對我高聲呼喝。

「裡邊正進行守衛軍的篩選,無關係者不得出入,或在此範圍停留。」

守衛擺出了一副不可違抗的樣子,以及沒有討論空間的樣子。

「我有個朋友在裡方進行參選,我在這裡等待她,不可以嗎?」

我回答道。

「行,不過你要在這入口距離二十米外等待,或者你可以去救護營。」

「救護營?」

「對,在篩選中受傷或者死亡的選手,都會送到那裡去。」

聽到守衛這麼說,我突然就擔心起巫小翠她。

巫小翠雖然會魔法巫術,但她年紀小,而且又長得嬌小,說不定會在這個會使人受傷或死亡的篩選中出事。

我不是很想前救護營去,因為我怕有個萬一,我可不想見到巫小翠她在那裡躺着。

但我始終得要去那裡,做一個確認。

如果巫小翠在那裡的話,不論她是怎樣的情況,我們都能會合,不用在這裡白等。

我打算問一問守衛先生救護營的位置,不過在開口前發生了一陣地震,就似是甚麼沉重的東西踏步的聲音。

「另一輪的篩選開始了呢。」

守衛先生如此推斷地說。

「我曾經也是一個冒險家,直到我膝蓋中了一箭。」

他更回想起了甚麼事情,一臉傷感的和後悔的。

我對於現在正進行第幾場的篩選沒感興趣,我也不想安慰守衛,我現在只想先和巫小翠她會合。

於是,我馬上向守衛打探救護營的位置。

「那麼,請問救護營在………」

而就在這時,一把響亮的聲音響徹了四周。

「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貧弱!」

這是一把女生的聲音,這是知道了甚麼叫實力懸殊的聲音,這是一把要把對手壓倒的聲音。

而且,這是一把我最熟識不過的聲音。

那是我妹妹,羅紫蘭,小紫的聲音啊!

每當她在網球比賽上發現對手的實力比她弱小太多,她就會像漫畫人物上身似的這麼大叫大喊。

而且小紫的聲音,我從小時就一直聽住,絕對不可能會認錯。

小紫也來到了這個裡世界香江?

她也是被那隻GAP一聲的青蛙騙進來的?

媽媽呢?媽媽也在嗎?其他人呢?還有誰被騙進來嗎?

各種疑問直衝上腦,但現在不是解答這些疑問的時候。

「麻煩你幫我照顧她!」

我立即把小嗯的手甩開,把她交到守衛的那裡去。

接着我就一直個迅步,猛奔了出去,向着篩選場地直衝過去。

「喂!你不可以進去!」

守衛想要阻止我,但在這時候,他的受傷了的膝蓋卻發痛,使得行動不了。

這真是一個好機會,我馬上加速,往前狂奔,盡快走到篩選場上去。

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小紫是不是也來到了這個裡世界。

守衛帶着痛苦極的表情,按住他發痛的膝蓋,發出着「嗚嗚」的聲音,想追上來都不行。

而在他身旁的小嗯,則臉無表情,連那淡淡的笑容也沒有。

她只望着我,望着我往篩選場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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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通路上奔馳而去,在穿過一條通路後,眼前便是篩選場。

我目前身處的地方是觀眾席,在一旁的就是比賽場。

觀眾席因為被包場了,所以出現了很多空置的坐位,但這裡並沒有很少人。

在這裡,有好幾個穿得高貴華麗的男人在場,看樣子便知道他們都不是平凡之輩。

應該都是上官貴人,更是這次守衛軍篩選的評議委員。

每個評議委員,都對着比賽場上的選手,指指點點,說着個好,那個不好。

俗語有句說話叫「坐着講話不怕累」,就是指這些不是身在戰場卻對在戰場上的選手指圈畫叉的人。

在這些人的身邊,有着數名身穿全黑色的皮甲侍衛。

如果換在表世界的香江來說,應該就是就保鑣,而且是黑人保鑣。

同時在其他地方也安排了守衛數名,所以在整個觀眾席上,絕對不少於四十人。

我從通路裡衝了出來,馬上就被守衛和侍衛發現。

「捉住他!」

守衛們問都沒有問,就立即行動,正過來要把我捉住。

這刻我發現自己真是笨,我這麼大刺刺的衝進來,任誰都能發現我。

要是我被捉住,先不說會不會被觸法了香江城的法律。

我被捉住了的話,就沒辦法和小紫見面,我就沒辦法知道現在事情到底發生到那個地步。

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幾個守衛已經在我前邊,向我一步步迫近。

現在我和他們呈一個扇的形狀。

我不可以被他們捉住,所以我決定逃走。

向後逃走不是個辦法,因為這樣我和小紫的距離便會增加,所以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便是跳到比賽場上去。

這是一個不會讓守衛捉住我,同時讓我能找到小紫的逃走路線。

有這個想法後,我的身體已經跑了出去,向着觀眾席面向比賽場的方向跑去。

面向着比賽場跑,叫我吃驚的畫面立即映入眼中。

第一個畫面是,在比賽場上,有着一隻比成年人要高出兩倍的怪物,很是巨大。

曾讀魔幻系翻譯小說的我,馬上就知道那是傳說中的山怪。

山怪正赤手空拳,面對着一班篩選的參加者。

現在這個情況,就似是參加者要合力進行圍攻討伐,只要能在討伐中戰勝過對手並活下來,便能得到加入守衛軍的資格。

那根本是一個玩命的篩選!巫小翠參加這樣的篩選是傻了嗎?

圍攻山怪的選手,大概有五個人。

放眼望過去,就眼巫小翠也在其中。

她正緊握着等身大而且有個「?」外形的魔杖,魔枚微微地發着光,以魔幻小說的角度來描述,就是在積聚魔能,準備使出強擊技。

看到巫小翠在那裡而不是在救護營,我多少是安心了一些。

第二個叫我吃驚的畫面,就是如同我所料的一樣。

運動少女的靈巧身形,身材不太好,還綁住了一條馬尾於後方。

這樣的一個女生,我看到她一個斜背影,就知道是小紫了!

雖然她現在正穿着這個時代的戰士服裝,一身輕甲,但身為她哥哥的我,馬上就認出來了。

果然,剛才在場外聽到那興奮極了的聲音,就是由她所發出。

她真的來到了這個裡世界呀。

「小紫!!!」

我隨即大叫,自己的叫聲馬上就吸引了小紫的注意,當然也吸引到其他選手的注意。

巫小翠看到了,馬上就是一個「怎麼傻B會在這裡」的驚喜表情,她看起來就似是誤會了我來幫她打氣加油。

「快點捉住那瘋子!別讓他生事!」

一個評議委員對我的表現實在不滿,動怒了的他立即命令守衛和隨行侍衛把我捉住。

我不可以被他捉住,我要去小紫那邊問過清楚,搞清楚現在事情的情況。

她是怎麼進來的?媽媽有進來嗎?爸爸呢?

這件事是不是表世界的巫小翠所搞的鬼?

所以,我做了,做了一件瘋子做的事情。

「巫小翠!!」

我就從觀眾席的邊緣跳出了去,向着深十米多的比賽場跳下去。

這個高度不知道能不能摔死人,但我知道自己會因為這樣的舉動而受傷。

着地的一刻可能會使得我骨折,或是骨碎。

但我相信裡世界的巫小翠,所以我在跳出去前呼叫了她的名字。

「傻B!你真是傻了呀!」

在我跳出去後向下墮落了兩米時,巫小翠即時以「你竟然給我麻煩了呀」的感覺來對我喊話,同時她把積存在魔杖的魔能釋放。

光芒從魔杖釋放出來,幻化成巨大的肥皂氣泡。

氣泡雖然輕,但移動迅速,在我即將要着地的時候,整個氣泡把我吞下去,把我包裹着。

被氣泡包裹的我,被卸去了極大的下墮力。

最後,包裹着我的氣泡觸地,然後爆開,我成功落到了十米下的地面。

「傻B,你怎麼過來了啊?」

「等等再說啊。」

巫小翠跑來接應我,但立即就和我擦身而過,因為我現在得過去小紫那邊。

小紫就站在山怪前邊不遠處,但她沒有和山怪在戰鬥。

因為我突然的出現,使得她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就連山怪也是,兩者都忘記了戰鬥。

順帶一提,其實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我身上去了。

「小紫!小紫!妳怎麼會在這裡?」

我衝到小紫的身邊,搭住她的肩,猛地問道。

「吓?我會在這裡就是因為要參加守衛軍的篩選嘛。」

「去他的篩選!妳又是被那隻青蛙騙到這個裡世界?媽媽呢?還有其他人來到這裡嗎?」

「吓?」

不知道是不是我一時間問得太多問題,使得小紫有點反應不過來。

只見眼前的她,正是一臉「現在是怎麼事情了啊」的表情。

「快來跟我走吧,小紫,我們得找辦法離開這裡。」

我拉起了小紫的手,準備要巫小翠用魔法巫術把我們送離這個比賽場。

誰知道,在這一刻,小紫竟然把我的手甩開。

我呆了,但下一刻我更呆。

因為小紫她,舉起了網球拍直指向我,就似是用劍在指向我的一樣。

「你也是這次篩選中的考驗之一嗎?」

「吓?去他的篩選啊!現在不是中二病發作的時候,我們得回家去,小紫!」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乳名,但我從不認識你。」

「妳…妳講甚麼鬼話呀,我是你哥哥啊。」

「神經病,我是獨生子,那來哥哥?」

獨生子?沒有哥哥?

為什麼小紫變得這麼奇怪?是來到這裡世界的時候摔壞了腦?

「不管現在是怎樣,我必定要通過篩選,如果你要阻止我,我就要把你清除掉。」

小紫的話聲落下,接着她從腰間取出一個網球,準備要對我擊球。

她的眼神是認真的,她真的是打算用網球把我打飛。

「喂,等等呀!」

我雙手擋在前,擺出防衛姿勢。

但在這一刻,小紫並沒有擊出網球,因為發生了另一件事。

「嘷哇!!!」

山怪發出了一聲咆哮,牠被人無視了感到非常的憤怒。

一下用力的踩踏,使得整個地面都震動起來。

我和小紫兩人因為距離山怪的距離比較近,立即就站不住腳,雙雙跌倒在地上。

「傻B!快走呀!」

巫小翠的聲音傳來,而同時候,憤怒了的山怪也朝我們襲擊過來。

山怪的右手握成了拳,向天空高高舉起,這無疑是一個打下來的動作啊。

小紫身手靈活,在跌倒後不到一秒就已經彈起,逃跑了開去。

可是,我那有她的身手,我的屁股還貼在地面,雙腳因為害怕而發軟,全身震抖。

在下個瞬間,山怪的拳頭向着我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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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怪的巨大拳頭正向着我鎚下來。

拳頭的影子正落在我的身上去,使我染上了一層暗。

似是在預告我將會被這拳頭擊中,預先讓我知道。

現在我的腦內,閃過了各個畫面,似是回光反照的一樣。

我想起了家人,也想起了自己經歷過的各種事情,甚想起了在表世界的巫小翠。

更想到自己即將要被打成肉醬,內臟和血液四濺的血腥畫面。

我不想死,我還未想要死,至少我不想要死在這甚麼鬼裡世界的地方。

媽媽和小紫的身體還未恢復過來,我還未能夠從巫小翠的手中解救她們,我不可以就這樣死呀。

如果我死了,媽媽一直會很傷心,爸爸也是一樣,小紫她也是一樣。

不要,我不要這樣,我不要就這樣完結我的一生。

我得要做甚麼來自救,可是,我能有甚麼可以做?

有嗎?

沒有。

我的身體因為害怕而顫抖,我的雙腳因為害怕而發軟,我的褲子因為害怕而濕掉。

我不是甚麼戰士,我不是甚麼戰鬥系小說的主角,我沒有那種力量去和怪物對抗。

沒有人趕得及來為我做點甚麼。

巫小翠沒有為我施放魔法巫術保護我,因為已經來不及。

小紫沒有像小時候一樣衝出來保護我,因為她已經逃跑了,就算折返回來也受不了山怪憤怒的一擊。

守衛沒有為我出劍,侍衛沒有為我行動。

就只有我一個人,孤獨地面對山怪,孤獨地面對死。

果然,我只能死了。

好後悔,好後悔,我對各種事情都好後悔。

如果我早知道今天是我的死期,有很多以前的事情我不會去做,我一定會做更多對自己來說有意義的事情。

可是,除了死亡來臨時,人們才能知道死亡已經來臨。

即使再後悔,時間也不會倒退,不會為誰後退。

對不起,爸爸媽媽,你們含辛茹苦的養大我,但我未能盡考。

對不起,小紫,哥哥未能為力解除巫術,讓妳繼續去追尋妳的夢想。

此刻的我,已經是接受了自己將會死亡的命運。

話雖如此,但我壓根是不想死,如果可以的話。

所以在山怪的拳頭鎚下來的一刻,我潛意識中的求生本能,使我做出了如此的反應。

就似是一個跳海自殺的人,在即將要被溺死時出於本能的求生掙扎。

雖然是無力,但這是現在可以唯一做到的事情。

「救命呀!!!!!!」

出於求生的本能,我呼叫了,同時雙手交叉的擋在自己的臉前。

這是自然而來的反應,這是本能的反應,這是反射性般的反應,並不由我控制。

這種防衛有用嗎?可以擋下這山怪這一擊嗎?可以使我得救嗎?

不。

我的這種求生防衛,在面對這隻巨大的山怪,完全是不堪一擊。

不過,我曾聽人說。

當一個人在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面前,總會激發出前所未見的力量,使得一個婦人都可以把一架氣車拉起,引起奇蹟。

原因到底為何?我不知道。

或者可能是強大的求生意念所引致。

曾有一本書是這麼說過,思想是具有力量的。

一種思想越是強大,它的力量就會更強大,宇宙就會接收到這種強大的力量,並在實際上反映出來。

雖然這並不是書本上的原文,但大致就是這樣。

而這一本書,正是愛恩社長之前向我提及關於「吸引力法則」的一本書------《秘密》。

思想是不是真的存有力量,我沒有考究過。

可是,在現在的這一刻,確實是有超出所料的事情所發生。

是我的手臂擋住了攻擊?

不,我並沒有擋住了攻擊,因為拳頭並沒有落在我的身上去。

當我以為自己死定了而作出潛意識中的求生反應後的一刻,山怪的拳頭鎚不了下來。

山怪拳頭前的空氣,竟然化作了防護膜,把山怪的拳頭擋了下來。

受到了山怪的一擊,防護膜憑空產生了波紋漣漪,猶如一個水滴滴落在平靜的湖面之中。

這個防護膜是來自那裡?

沒有人知道,它既不是來自巫小翠的魔法巫術,也不是來自小紫,更不是在場的任何人。

沒有人知道它是怎樣產生,也沒有人知道是何方神聖的傑作。

唯一知道的是,這防護膜奇蹟的一樣出現,解救了我。

山怪打在防護膜上產生出向外擴散的波紋漣漪,隨後的一秒,漣漪逆流,向着山怪的拳頭集中過後。

接下來就是碰的一下響聲。

山怪向後彈飛向後,就似是被一個重拳命中。

防護膜似乎是把山怪打出的力,全數還給山怪,借力打力的,像是個太極高手。

山怪彈飛了出去,直撞落在比賽場上的十米多高牆上。

瞬間發出了轟然巨響,土黃色的塵土飛散,以及猛烈的震盪,好多人因此而站不住腳。

塵土落定,視野好起來,在眾人眼前的,就是一隻暈了過去的山怪。

「………………」

看着這隻山怪暈了過去,在場所有人一時間來不及反應,大家靜默了下來。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

沉默持續了大約十秒後,終於被號角吹奏的聲音打破。

「討伐完結!」

然後某個守衛就這麼高聲宣佈道。

瞬間,安心的呼氣聲,以及鼓掌的聲音四起。

我未能搞清楚現在是怎樣,因為我還未能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神志。

但我知道,現在是安全了,至少我不會被山怪打死就是了。

「傻B!傻B!傻B!」

還在一片鼓掌聲之中,巫小翠直衝倒坐在地上的我身前。

她打量着我全身,檢查着我的傷勢,然後半安心半生氣地說道:

「你幹嘛突然衝出來呀!你知不知道很危險的!你剛才真是撿回了命呀!」

「……………」

我依然因為剛才的事情而受驚過度,還未能夠回神過來,所以根本作出不了回應。

巫小翠想要扶起我,不過在這時候,一位女生走了過來。

「喂喂,你這傢伙呀。」

聞其聲,知其名,正在叫住我的人是小紫她。

「你這傢伙很厲害嘛,一下就把那怪物給KO了呢。」

「………………」

「不過,你的褲子,濕了呢,嘿嘿。」

「………………」

「嗯?怎麼了呀?一直望着我不說話,你是被那怪物嚇呆了?」

我望着小紫,望着她的臉,那張臉的而且確是我妹妹,羅紫蘭的臉容。

可是,她的言行舉止和我所認識的完全不同。

對了,我忘記了。

小紫和媽媽的身體調換了,所以在我眼前的,應該是媽媽,而不是小紫。

剛才一時心急,沒有把身體調換的事情記起。

可是,這樣也不對,媽媽的言行舉止不是這樣。

應該是更溫柔,更文雅,更得體,更女性,而不會似現在這樣。

「小紫…你是小紫嗎?」

我努力從被山怪的事情嚇得失魂的情況中回過神來,好不容易才說出了句話。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這傢伙會知道我乳名,但我的確是羅紫蘭啦,如假包換!」

我沒有把她的說話聽到,我只能聽到很微弱的聲音。

而我眼前的景物漸漸地暗下來,視線的四角漸漸出現黑暗。

四肢無力,似是要暈過去。

我知道了,人們常說,當生死存亡的關頭過去後,就會安心下來,有時就會安心得暈過去。

接着,我蓋上眼皮,直接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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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不知過了多時,暈過去了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

矇矇矓矓地睜開雙眼,就看到灰白色的天花板。

不過,那不是家裡的天花板,因為那是由磚石而生的灰白色。

換句話說,那種灰白色並不是現代建築的灰白色,而是古代建築的灰白色。

昏暈後醒來,我依然是身處裡世界香江,並沒有返回到自己本應該待在的世界。

睜開着雙眼,景物越來越清晰,然後一個臉頰便映入眼中。

「啊,這傢伙醒來了!醫師姊姊!醫師姊姊!」

綁在後腦杓的尾馬,以及各種臉上熟識的特徵,還有那吵鬧的聲音,讓我馬上就知道她是小紫。

應該說是有小紫身體的媽媽?

當她的聲音落下後,就見她已經跑了開去,似乎是去了找醫生?

我嘗試坐起來,而這一刻,在身旁的另一個人把我扶住,她是巫小翠。

見到了她,我更確信我還未回到表世裡去。

「傻B,你醒來就好。」

巫小翠扶着我坐起,而我則靠住了床頭坐了起來。

頭裡還有多了暈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退去了。

「哎…我暈過去了嗎?」

「是呀,你暈了好一陣子了。」

「這是那裡了?」

「救護營,在傻B你暈過去後,我和那個男生把你帶來這裡了。」

我環視了四周一下,發現這裡的確是如巫小翠所說的一樣,是個放滿了病床的救護營。

而這個救護營的結構,就如同我平時上學的班房。

不論是窗的位置,還是黑板的位置,甚麼是門口的位置,完全是一樣。

這又是巧合嗎?還是故意的?

我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另一件事。

「男生?」

一時間我糊塗了,巫小翠所指的男生是誰?

難道是指守衛嗎?還是在指當時在場的其他參加篩選的男性?

我沒辦法理解到巫小翠所指的男生是誰,所以無意義地重複了她的說話,似是要追問清楚。

而這時候,巫小翠說:

「那位男生就是他啦。」

在講話的同時,巫小翠更用眼神向救護營入口的方向比了比過去。

我朝她比過去的方向觀望,映入眼中是一個叫我吃驚的畫面。

出現在那裡的,有兩個人,第一個人是小紫她。

她正拉着醫生急步走過來,醫生有點跟不上她的步履。

與其說是醫生,還不如說是牧師比較好,因為那一身打扮,和個女牧師沒有分別。

而那位女牧師,有着一頭烏黑亮麗的黑長秀髮,長秀髮還有點睡翹翹。

身材很好,而且有一點豐滿,不過是生過小孩子後的那種豐滿。

看樣子,那位女牧師已經有兒有女了,是一個媽媽。

而且是我的媽媽。



「媽媽!連妳都在這裡!」

我嚇得差點要從病床上跳起。

這下子好了,就差爸爸一個人,那麼我們全家就來到這個裡世界了。

說不定,其實爸爸已經來到了裡世界香江這裡了,只是現在不知道身處何地。

小紫拉着媽媽走了近來,從現在這個距離來看,我更確定眼前這個女性就是我媽媽。

「醫師姊姊,那傢伙醒來了,妳快檢查他,看看有沒有腦殘了。」

「那個,我只是個牧師,不是醫師,我是不會醫病的呀。」

「吓?那麼妳怎麼會在這救護營?」

「啊………好像是因為人手不足?」

「怎麼是妳在反問我?」

聽到兩人的對話,我更確定眼前女性就是我媽媽。

不過好奇怪。

表世界的巫小翠應該是為媽媽和小紫交換了身體,小紫變成了媽媽,媽媽變成了小紫。

可是,為什麼來到了裡世界,媽媽是媽媽,小紫是小紫?

言行和舉止並沒有呈相反,和我的認知呈現了相反啊。

一瞬間,腦海裡打起了個激靈,全身似是被一道電流通過,我好像想到了些甚麼來解釋眼前這件事。

由來到了裡世界香江開始,一切事情都和我的認知相反。

香江是個綠草如茵的地方,香江市民能在白天在酒吧玩過痛快,巫小翠是個溫柔可愛的女孩………

而現在,小紫和媽媽的身體並沒有交換。

可以解釋到這個情況,除了是巫小翠良心發現把她們的身體交換回來。

就只可能是 ------ 出現在我眼前的小紫和媽媽,其實是裡世界香江的人。

「不會吧……」

我都驚呆了,巫小翠還擔心地問着我有沒有事。

「醫師姊姊,妳看看他,那傢伙的表情變古怪了。」

「啊……是生病了嗎?」

「為什麼要反問我!」

看到她們兩個,我馬上追問,好讓我確認清楚現在的情況是怎麼一回事。

「妳們兩個回答我,我是誰?」

我這麼向她們兩個問道,而她們兩個立即呆住。

兩人互相對望,一臉不知怎好,然後,她們分別回答,說:

「老鼠。」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小紫依然是那麼男孩子氣,依然是那麼粗魯,而媽媽依然是那麼怕陌生,表現得膽怯。

雖然她們的性格和我所知道的一樣,可是她們的回答,卻使我知道,她們並不是我真正的媽媽和妹妹。

果然自己的想法並沒有錯。

出現在我眼前的並不是媽媽和妹妹,而是裡世界香江的人。

「唉。」

我不知道要高興還是傷心好了。

高興是知道媽媽和小紫並沒有被那隻GAP一聲的青蛙騙進來這個裡世界。

傷心是以為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結果卻是空歡喜一場。

這兩種感情在我心裡交雜着,使我不自禁地嘆了一大口氣。

我抱着最後的希望,再問她們多一次,好讓我更確定她們不是我妹妹和媽媽。

首先我對小紫說:

「妳是不是我妹妹,羅紫蘭?」

然後我對媽媽也說:

「妳是不是我媽媽,何柳娘?」

兩人又再一次互望,覺得我是發傻,小紫甚至對我說:

「果然你這傢伙把衛生巾貼在額頭上是對的,你腦子進水。」

「認真回答我,再說,那是退熱貼,不是衛生巾。」

那一塊退熱貼依然貼在我頭上,而我竟然還是穿着居家服,服裝是完全沒有改變過,眼鏡也戴得穩穩的。

我帶着認真的眼神對着小紫講話,同樣也以這種眼神望向媽媽。

不知道是不是媽媽怕陌生的關係,被我這麼一望,便立即開口說:

「雖…雖然媽媽都是女人,可,可是呢,女人不一定是媽媽,我,我怎麼會是你媽媽呢?而且,我們認識的嗎?為什麼你會知道,那個,我的名字?」

果不其然,媽媽(?)的回答和我所料到的相差無多。

她果然不是我媽媽,而只是裡世界香江的何柳娘,就似裡世界香江有另一個巫小翠一樣的存在。

我緊盯着小紫,以眼神來向告訴她「接下來換妳回答」。

小紫無何奈何地嘆了口氣,像是怕了我似的,在嘆了一口氣之後,她對我說了話。

最初,我以為小紫的說話會和媽媽(?)的相差無幾,依然是會讓我更肯定她並不是我妹妹。

而結果,的確是這樣。

但還有另一件事發生了,這件事出乎意料得把我的眼鏡都要從鼻子上滑下來。

因為,小紫她……不,他是這麼說:

「我不是你妹妹,就算我和你有血緣關係,也不可能是妹妹,因為我個男生,只可能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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