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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FUN論壇 綜合論壇 原創小說及文學 【狀元】【神眷評】《厄運之都:香港》(停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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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天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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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神眷評】《厄運之都:香港》(停更) [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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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發表於 10-1-14 08:03 PM |只看該作者
原帖由 夜鶯 於 10-1-10 10:22 PM 發表
我認為可以把角色們加上一些技能
如一些人懂醫療,槍械運用,科學,格鬥術,廚藝等
令故事更充實


  我也是這樣想的,呵呵
  由於不同的倖存者有相異的職業,他們的技能也會因此不同。
  至於醫療和槍械運作當然不能缺少啦 呵呵 A_____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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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0-1-15 08:47 PM |只看該作者
那我們就期待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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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0-1-16 06:06 PM |只看該作者
幾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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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週年勳章(賀詞) 十週年勳章(截圖)

64#
發表於 10-1-16 07:16 PM |只看該作者
唔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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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發表於 10-1-21 02:45 PM |只看該作者
《厄運之都:香港》第一章–感染(上)

  我全身彷如陷入冰窖之中,頸部的肌肉就像是硬化了,四肢酸軟無力,絲毫不能動彈。我的雙眼被蓋上了一層薄紗,令我的視線非常模糊,眼前的指頭變成了一團黑影。我的胸口緊壓著冰涼的地板,我清楚地感覺到那規律的心跳,和手腕絮亂的脈搏。我用盡全身僅餘的力氣,方能伸展僵硬的手指,微微抬起因為壓力而疼痛的右頰。我的雙腿似乎麻痺了,不管我怎樣努力站起來,它們都沒有反應,我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痛楚。我花了數分鐘去扭動手臂,縱使我的腳踝仍然沒有感覺,但我已經可以利用雙手來爬行了。

  我像一條蟲似的在地面蠕動,用盡一切辦法向前移動。我隱約分辨到我的左右兩旁有些類似木櫃的物體,而我躺在則在中間頗為狹小的通道裡。未幾,我放棄了。憑我現在的小得可憐的體力,是沒可能使自己爬出這個鬼地方的,我決定就這樣伏在地上,等待氣力逐漸回復。情況比我想像中樂觀,隨著麻醉的感覺消失,視覺恢復得七七八八,我很快已經可以勉強站起來了,那些櫃子原來是一個個放滿了兒童圖書的大型書架。我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發現櫃子的頂部鑲嵌著一個鐵牌,上面刻著「800」三個數目字。

  最好先弄清楚我身處甚麼地方,我心裡暗忖。整個環境都很幽暗,我望瞭望天花板,有數盞內置的探射燈已經關閉了,只剩下數盞仍在發出微弱的光芒而已。地板的厚磚呈粉藍色,到處都是書架,我的右邊十米外放置了五、六張椅子及桌子,它們的造型都很兒童化,形狀比一般椅子扭曲,而且顏色七彩繽紛。左邊是一部電腦,後面還有一張公告似的東西。我走上前去,把內容默唸出來:「請正確使用圖書室之電腦,只提供予搜索圖書資料、查詢圖書證資料、參考牛頭角公共圖書館資料及圖書館守則。若有人輪侯,敬請於五分鐘內完成工作,多謝合作。」背景是一隻我認為很醜陋的熊寶寶,我會說那個表情是「張開血盆大口」,而不是「笑」。

  這已足夠了,我知道自己在哪——牛頭角公共圖書館。接著便是時間,我繞過那些桌椅,圖書館的大堂即時映入眼簾。我需要時鐘,我對自己說道。我緩步走往右首的「借閱圖書、歸還及續借」的服務台,朝牆壁凝望。有了,一個粉紅色邊框的圓形時鐘,噢,原來現在是下午二時?跟外面的天色有點出入啊,我轉頭督了玻璃窗外的風景一眼,怎樣看都像是暮色深沈,而不是陽光普照。我仔細端詳那個時鐘,十秒鐘後,差點破口大罵。他媽的,時鐘早已停了。

  突然,直覺驅使我舉起左臂,拉開黑色的衣袖。真讓人無奈,原來我一直也戴著手錶。那是一隻「CASIX」牌子的黑色電子手錶,有一行紅色小字寫著「10 YEAR BATTERY」,共有四個功能按鈕。這個才像樣嘛,下午九時二十八分四十二秒。圖書館正門落下了一道透明的大閘,物料不詳,但我猜應該能夠破壞它,然後離開這兒。咦,地板上黏稠的是甚麼玩意?我低下頭,即時感到一陣頭昏腦漲,幾乎要吐出來。我的上帝,地上都是半凝固的鮮血,我的長靴變成了塗汙地板的兇手。血路一直從閘門外面伸阻到兒童圖書角,好奇心鞭策著我回去,不用多久,我便看到了血液的來源。

  一具男性屍體,根據初步推斷,死亡時間約介乎五到十小時前。他的五官因恐懼扭曲,臉色蒼白如紙,眼皮沒有闔上,眼珠亦沒有焦點,手背及前臂皮膚已經開始泛藍,致命傷是前額的血洞,很可能是一槍斃命。他身上的白色大衣與醫護人員的服飾相似,深黑色的長褲沾染了許多血。他的胸前掛著一個挺有趣的身份識別牌子:「特殊監測委員會——莊偉民」。左上角有一朵花的影子圖案,它最大的特徵是只有一片細長的葉子,除此之外,很難分辨是甚麼物種。

  真是古怪,大概是甚麼植物及地質研究學會的成員吧。這傢伙身上還帶著不鏽鋼製的伸縮警棍,事情越來越荒謬了。我聽到一陣敲打的聲響,立刻拾起警棍,停止一切活動,細心傾聽著聲音的源頭。接著是低沈和難以辨別的喃喃自語,有點像喉嚨刻意弄出來的聲音。我儘可能安靜的躲在一個書櫃後面,探出頭去視察情況。在這個角度,我只能看見一雙手擊破了閘門,不停用蠻力把它向後拉扯。

  今天第二次驚嚇鏡頭出現了。一位老伯伯把轉動的鐵閘扭斷,大搖大擺的進來了。他的頭髮花白稀疏,身形瘦削,面無血色,穿著一件血跡斑斑的短袖白襯衫,一條破爛不堪的啡色長褲,活像個喝醉了的酒鬼。他不是受了傷,便是患了狂躁症或相似的遺傳性疾病,但他為甚麼會在圖書館出現,實在令人摸不著頭腦。無論如何,若他襲擊我的話,先用警棍自衛再說。

  正當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傢伙身上時,我赫然失去平衡,被一股力量拉向左邊,幾乎跌跪下來。本能反應使我轉過頭,恰好看見第三個驚嚇鏡頭。莊偉民先生的屍身動起來了,而且還攫住了我的右前臂,準備張口便咬。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手足無措,右手向前一甩,警棍的前端命中了對方的頭蓋。那具屍體放開了我的臂膀,被鋼製警棍的衝擊力打得向後躺倒。我還沒準備好戰鬥,背後便傳來一陣野獸的咆哮聲,討厭的老傢伙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死命的拉拉扯扯。

  狂暴伯伯吐出的氣息傳到我的後頸,竟然出奇的冰冷。我怒吼一聲,突然向後退了一大步,把整個背部撞向對方,成功脫離了魔掌。同一時間,那具男性屍身似乎還未甘心,他咧嘴嘶喊,露出兩排長而銳利的牙齒。這一次,我發現他的眼球已經變成混濁的殷紅,眼珠出現了數條裂縫。我不加思索便舉起鐵棍,一次又一次重擊他的頭部,直到第六下準備落下時,老伯伯攔腰抓住我,用驚人的臂力把我舉起。這實在太瘋狂了!即使他患了狂暴症,力氣也不致於這樣大吧。我重重的摔到地面,還砸到了盆骨,腰間登時麻痺。

  還是保住小命要緊。我忍痛弓身疾行,向大廳的方向跑去。他們很快便追上我了,接著又是一陣亂打亂敲,棍身已經滿是血污。這種全力抽擊的打法,再加上我剛恢復意識不久,很快便令我體力透支,一個不留神,警棍被老伯伯一掌打飛,跌到一旁去了。他們不顧一切的撲上來,在艱苦的搏鬥中,他們異常冗長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劃破了我手部的皮膚,留下一道道血痕。現在我懷疑他們患的是狂犬症,每次攻擊時,他們都會先以雙手作為鎖緊我的工具,再將血盆大口湊向我頸項的大動脈。我又想起了那隻面目猙獰的熊寶寶。

  不管了,全都給我去死吧!我隨手抓起兒童角的桌椅,朝他們擲出去。現場被我搞得一片混亂,我盲目的拾起身邊的雜物,簡直是拚命了。趁著那位研究員大哥被一張長約兩米的木製桌子撞倒,我立刻衝上去,抓住他那顆死人頭的兩側,咔嚓一聲把他的脖子扭斷。我左臂一涼,已經被老伯伯抓出了五道深深的傷痕。見鬼去吧,我心裡罵了一聲,反手把椅子甩出去,一腳把他掃倒在地。

  這機會真不賴。我抬起木桌,用力朝他的胸膛按下去。然後是一連串恐怖的擠壓聲和他的嘶吼,我甚至感覺到他猛烈的掙扎。然而,一切都結束了。他已經肚破腸流,桌子的腳架貫穿了他的血如泉湧的前胸,奪走了他的性命。

  我大口喘著氣,情緒仍未平伏,剛才一幕幕搏鬥的場面歷歷在目。這是不可能的,這件事也不能用常理去解釋。我的腦海裡湧現了不斷的疑問:我為甚麼昏迷、因何昏迷、昏迷了多久?圖書館為甚麼會有死屍、死屍怎麼會爬起來?患有狂犬症的老傢伙夜闖圖書館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是先作罷,一時之間,我是不會得到任何解答的。

  我的身體不停湧現不同程度的痛楚:背脊、肩膀和小腿傳出撞傷的疼痛;左臂、胸口及頸部則比較嚴重,除了受到敵人以鋒利的指甲劃傷外,還有被猛力拉扯撞擊後留下的沈重壓力。我督向手錶,下午九時四十九分二十秒,是時侯離開了。我繞過兩具屍體(希望這次是真正的屍體),拾起伸縮警棍。然而,在我步出圖書館,以為終於要脫離噩夢時,夢魘又再次不請自來了。

  左邊的電梯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我楞在原地,呆呆的望著電子顯示器的數字在上升。G……1……2……3……我躲在圖書館毀壞的大閘內側,耐心等待電梯門打開。三十秒彷彿持續了三十小時般漫長,在這令人窒息的血腥氛圍裡,我的恐懼已經到達極點。電梯徐徐打開,我咬緊牙關,準備好另一場浴血的肉搏戰。

  但是,情況與我想像中有些出入。只見一名中年漢子在裡面步伐蹣跚的狂奔而出,一邊扯開喉嚨大聲嘶吼,我只能分辨到其中幾個詞語:活死人、血肉、啃咬、死城、末日,還有感染……他推開一扇鐵門,衝到外面的露台地帶。我緊追出去,好不容易遇到「正常」的人,怎能讓他在眼前跑掉。我大聲呼喊,他卻沒有停步,反而一直發狂似的跑到天台邊緣。這是一個大型的露天區域,除了有石製的平滑椅子外,不遠處還有一些兒童遊樂設施。而右邊則是一條樓梯,看來是通往這棟大廈的菜市場的,前方不到十五米則有另一條樓梯往樓上的體育館。我在飛奔經過時,又看見了那隻醜陋熊寶寶的「笑臉」,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當看到那漢子的模樣時,我不禁嚇了一跳。他渾身是血,右眼框只餘下一個流出黑紅色液體的洞口,臉頰失去了一塊肌肉,左臂靠近肩頭的位置露出了一條白森森的骨頭,他的左腳踝早已變形,變得一片血肉模糊。他站在台階上,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

  「他們來了……」

  他突然失聲痛哭,嗚咽著說出這四個令我驚慌不已的四個字。我已經猜到他接下來的行動,但我還是慢了一步,他發出最後的痛苦嘶喊,身體猛然向後傾斜,如脫線的風箏般在半空飛翔。

  待我跑到台階時,只能在離大路逾六十米高的天台鳥瞰他支離破碎的屍體。

  菜市場的梯階那邊傳出急促的腳步聲,我不需要回頭,也知道甚麼事情即將發生。「他們來了。」我冷笑一聲,沿著台階尋找一個合適的地點。老天果然還沒離棄我,我只花了不到五秒的時間,便發現一道厚厚的遮光帳篷在下面隨風飄動,掀起表面無數的波紋。我站在台階上,仰望天際,保證視線不會向下移。

  「我也來了。」話畢,我蹤身向前一躍,並張開雙臂振翅高飛,以拋物線的姿態飛行,像一隻脫離牢籠,重獲自由的鳥兒,向著未知的天空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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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發表於 10-1-22 10:20 PM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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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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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發表於 10-1-31 11:58 AM |只看該作者
《厄運之都:香港》第二章–感染(下)

  三十七小時前。

  我隔著特裝型防暴警車的玻璃窗往外張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人山人海。警方整整架起了三層鐵絲網,再在約五米外放置鐵馬,連數條主要道路也設置了路障,沒有任何車輛可以進出。只見每個執法人員臉上都散發著陰沈的氣息,有些沈默的凝望著感染區內鼓譟不安的民眾;有些汗流浹背的拿著無線電跟同袍通話;有些正嘗試穩定示威者的情緒。

「不用這樣誇張吧?」我朝同袍說道:「聽說警方在正午十二時前已經完成了局部封鎖,更把封鎖範圍列為感染區。我說,只是病毒洩漏,不用搞得像打仗似的罷。但上頭似乎很重視這件事,出發前還再三叮囑我們必須團體行動。真是令人費解,以往送恐怖份子回老家、應付生化武器和救援人質皆由特殊部隊出馬,現在怎麼連照顧流感病人也變成我們的職責了?」

  「我寧願自己擁有你這種樂觀得不知死活的性格。」古軒在左手腕的導航儀輸入了一些指令,然後把顯示屏的內容唸出來:「本次任務被標明為第五級別,分類是生化武器,屬於所有任務類型之中最危險及最容易殉職的一種。司空御,你這個最愛耍嘴皮子的傢伙就準備寫遺書吧。至於上頭的反應嘛,就我所見,的確比以往緊張了許多。只要智商達到標準水平的人,都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

  這個一臉小混混模樣的是香港特殊部隊(H.K.S.W.T.)衝鋒隊的中尉——古軒。說起來,這個愛頂撞人的混球其實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雖然他加入H.K.S.W.T僅五年,但他在「禮賓府風波」中憑彎刀擊殺五名全副武裝的恐怖份子的戰績,早已傳遍部隊。

  而我這個大家口中的「三無新手」,是在特工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才被派來執行這個任務的。所謂「三無」,即無經驗、無戰績、無勳章的菜鳥。「待會別忘記拉下保險掣才開槍喔。」戈登一邊大笑,一邊拍了拍我的肩膀。香港特殊部隊是一個國際性的組織,隊伍中有不同國籍的成員,戈登便是其中一個例子。他來自南美州,是個體形壯碩、勇敢慓悍和值得信賴的人,他豪爽的笑容永遠給予人一種獨特的安全感。

  我突然打了一個寒顫,這裡的氛圍有點不對勁,或許這就是別人所說的直覺吧。無論如何,這是我的第一個任務,絕不能丟了特殊部隊的臉。由於這次任務比較特殊,這次行動的步槍採用了粉碎型彈頭,這類彈頭在命中目標後會粉碎,將動能於一瞬間傳遞到目標上。它的貫穿力很弱,但阻滯力極很強,在拯救人質或者反劫機的行動中大派用場。在我的印象中,它是被禁止用於軍事用途上的,但美國FBL的特勤小組好像配備有此類武器。

  「老天爺,這是怎麼一回事?」當防暴車的左右兩扇鐵門打開後,施禮澤低聲驚嘆道,他剛才一直在打瞌睡,根據其他隊員的說法,這是他每次執行任務前的口頭禪。但直到我下車的一刻,我有衝動問同一個問題。經過粗略估計,逾三百名民眾聚集在警方的防線外,封鎖區內,也有不少市民擠擁在鐵絲網前,埸面一片混亂。我東張四望,發現防暴警察分成三人一組,手持自動步槍,在鐵馬後面戒備。另外還有一班傳播媒介工作者,他們被一隊機動部隊擋住,禁止他們接近封鎖區,只能夠在外圍採訪和拍攝。咦,還有一隊太空人——不,應該是全身穿著保護衣物的工作人員站在附近,不是吧,防疫人員也來了?

  「讓我進去!你們要幹甚麼!」一名婦人的叫喊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的兒子還在裡面!我的兒子還在裡面!」她披頭散髮,正瘋狂似的向紋風不動的警員吼叫。冷不防,她推翻一具鐵馬,三名防暴警察搶步上前,兩個人分別挽住她的臂彎,另一個人更拔出裝有麻醉藥子彈的手槍。

  群眾登時鼓譟,不少人激動地指責警方,數十人衝到鐵馬前面,用力搖晃它們,企圖越過警戒線。刺耳的警笛聲、民眾憤怒的叫喊聲、擴音器的呼籲聲、鐵馬搖動時的嘈吵聲和汽車的響號聲混合在一起。「請各位保持冷靜,環生署的防疫人員已經抵步,他們會立即設置檢疫站,讓未受感染的市民離開。現在全部人都退到封鎖線外三十米的地方,等待正式指令。」一名警員以擴音器說道,然而,他的聲音很快便被現場市民的怒火所掩蓋,在一陣狂風之中吹散。

  「我們到底要面對甚麼敵人?」我忍不住向古軒問道。

  他在步槍的槍管套上滅聲器,再用皮帶扣住槍身,從容的把它背起來。他連頭也沒抬,一邊反覆檢查手槍的彈夾,一邊用平穩磁性的聲線說:「十分鐘後,我們八個人會乘坐軍用直升機進入封鎖區。我的要求很簡單——團體行動,不可以私自離隊,無論遇到甚麼情況,都必須聽從我的命令。違者的懲罰可能比軍法處置更嚴重。除了我們A隊外,還有兩隊八人部隊會執行此任務,他們已經在數分鐘前出發,待會認清敵我才開火。」他凌厲的雙眸在每個人身上掃過,冷冷的說:「我現在簡述拯救行動的目標和路線,我們將會在中環太古廣場正門外降落,主要搜救地點是商場範圍內,隨時使用無線電與外界聯絡,當收到撤退的指令時,立刻設法返回起始點,聽明白沒有?」

  我正欲發問,但我微弱的聲音隨即沒入一陣螺旋槳轉動聲中,只好硬生生把問題吞回肚子裡去。無數塵埃被捲起,迷濛了我的雙目,製造了一幕淡黑色的屏障。頭頂上的武裝直升機伴著一絲刺眼的陽光徐徐降落,強勁的風力拉扯著我的衣服,耳邊的呼嘯化為死神詭異的召喚。

  我的嘴唇都變乾了,儘管今天的太陽很猛烈,像個巨型火爐似的不停蒸發水份,但是,我仍然感到寒風不斷,心臟彷彿被凍結。趁著大伙準備登上直升機,我迅速替身上的裝備作最後檢查。身上的裝備變成了千斤石,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儘管我戴著皮革手套,但還是能想像到槍管的冰冷。背上的突擊自動步槍綁得很緊,幾乎讓我的背部僵直;腰帶兩側藏著兩柄手槍、三個上滿彈藥的彈夾、格鬥短刀和一個橢圓形的手榴彈;為免小腿的鋼匕首掉落,我將它收在堅韌的劍套裡。我的心情從未如此沈重,單是未知的敵人已經叫我不安,封鎖線外的境況更是令我慘不忍睹。我們還沒有得到全面指示,敵人的數量和身份都屬於整個謎團的一部份,救援隊伍的責任就是儘可能拯救未受感染的市民。面對如此模稜兩可的指令,實在叫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直升機的駕駛員是個年輕的小伙子,他身材中等,皮膚黝黑,雙目炯炯有神。他不時調較戴通訊儀器的頻率,回應主控制塔的召喚。「早安,各位,真是個無聊的一天,對吧?」他跟古軒握手時,懶洋洋的說道:「我叫林志豪,是香港特殊部隊A隊執行本次任務的直升機駕駛員,負責與你們聯絡及接應。十分鐘後,我會帶領你們進入地獄,預計約十小時,我則會引僎你們離開那個鬼地方。」

  這傢伙實在不怎麼討人喜歡。

  看他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便知道他對這次事故漠不關心,而且還有少許幸災樂禍的心態。在我儘力掩飾對他的厭惡及不滿時,他又開始胡言亂語了:「嘿嘿,我收到內幕消息,你們要應付的是一群僵屍。喪屍、活死人、僵屍、行屍……管你怎麼叫,總之你們得解決一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哈哈哈,我相信對你們特殊部隊來說,是一個很有趣的體驗。根本和網絡遊戲和電影一樣,拿著步槍轟轟轟,拿著炸彈丟丟丟……」

  古軒的臉色沈了下來。

「如果林先生你能夠更嚴肅地對待這件事,我會非常高興的。」他冷冷的說:「病毒的洩漏關乎到感沬區內數以千計的人的性命,我不認為你應該擺出一副兒戲的態度,除非你願意和他們一樣,關在裡面等待救援?」

  林志豪面上刻著「錯愕」兩個字,他乾笑幾聲,隨即苦笑道:「哎,古軒老友,你又何必這樣認真?我剛才只是開一下玩笑,舒緩一下氣氛而已。你看看,你的隊友全都繃緊五官,對臨場發揮表現有負面影響哪,每個人都好像怒視著我似的……多不健康……」

  「老天爺,這是怎麼一回事?」施禮澤朝林志豪皺眉道。「我看見有個冷血瘋子在封鎖區外逗秀,而且還沾沾自喜哩。他的樣子令我想起了糞便,他的服飾令我想起了街頭的流氓,他的言行舉止令我想痛揍他。我可以申請調換駕駛員嗎,隊長?」

  「不可以,一切照原定計劃。」古軒聲色俱厲的說:「準備進入感染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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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發表於 10-2-1 06:50 PM |只看該作者
  澄清!雙數章節的第一身主角是「司空御」,並非古諺!
  請各位別誤會!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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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0-2-11 02:13 PM |只看該作者
《厄運之都:香港》第三章–死城(上)

  墮落的感覺真的很爽快,周圍的景物像打翻的顏料盤似的,顏色都混在一塊了。我總算有點明白選擇跳樓自殺的人,在失去生命前所感受到的快感。不過,當然,我從大樓跳下來可不是為了自盡,而是保命。

  傳言道,墮樓者在被地心吸引擁入懷抱前,停留在半空的時間會變得特別緩慢,讓他們能回想起所有生活中忘卻的細節和片段。就我而言,這真不是個愉快的經歷,但是我確實看見了某些遊移不斷、在我眼前閃爍的影像,然而,不知道誰按下了快進鍵,令記憶加速的前進,根本難以辨別大量的信息。雖然有用的資料不多,但最使我印象深刻的,是一間充滿詭異藍光的小房間,和中央的椅子,它令我聯想牙醫診症室裡那些可以調較角度的軟皮座位。我嘗試集中注意力,去搜索有關這個房間的記憶,但只是徒勞無功,播出甚麼片段並不是由我控制的,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我將雙手緊貼在胸口,把重心放在頭部,順順利利的在厚帳篷上打了一個跟斗,四腳朝天的摔到地上。除了右手肘在著地時碰撞到鐵欄所產生的痛楚,我猜自己應該沒大礙,至少沒有脫臼、斷骨或內傷,這點是值得慶幸的。

  剛剛玩完沒有安全措施的「跳樓機」,我腎上腺高漲,幹甚麼也比平時更有衝勁。我現在唯一的念頭便是求救,再無他想,發生在圖書館的事情實在太怪異了,這不是一般人用常理角度能解釋的。我抬起頭,立刻咒罵了一聲——矗立在附近的街燈全都熄滅了,隨著時間過去,天色只會更加昏黑而已,那時侯要脫身便更困難。更糟糕的是,我似乎出現了短暫失憶的情況,不論我的名字、年齡、身份,還有我身處的社區,全都沒有印象——好吧,至少我知道自己在「牛頭角」這個地方。

  我督了腕錶一眼,下午九時五十一分,不可以再拖延了。但,有一點讓我感到錯愕和恐懼:這個世界靜止下來了,沒有都市喧囂嘈雜的特徵,沒有車輛的引擎發動聲,沒有枝頭上鳥兒的嗚叫聲。主要行車線上只剩下我獨單一個人,極目所及之處,沒有任何交通工具,連個人影也沒有。雖然我不願意這樣說,但商絕對是一座「死城」。

  直覺告訴我,只要跟著行車幹線或有燈光的方向走,一定會碰上好事情,於是我不加思索便選擇了跟隨馬路往南走。牛頭角道的地勢頗為複雜,稍有不慎便會走入叉路,偏離我的目標。一路上,為了確認我心裡那不安的感覺,我的雙眸一直在街道旁的商店來回遊走,但結果卻令我大失所望,而且更增添了一份恐懼感。一道又一道冰冷無情的鐵閘一次又一次的使我的心往下沈,把我和希望隔絕開來。大量垃圾和雜物散落在行人道,紙皮、碎裂的發泡膠盒、樽裝蒸餾水、竹籃子、一堆硬幣,還有幾個發霉潰爛的蘋果及橘子。我不經意的瞄了那幅大型鐵牌,上面用醒目的鮮紅色顏料寫著幾個字:「興記生果零售」。我仔細地觀察一顆表面發黑的西瓜——真是嘔心,有幾條不斷蠕動的白色蟲子鑽了出來。

  冷不防,我腳下傳來清脆的碎裂聲,我舉起厚重的黑色靴子,發現自己剛剛踏在一塊佈滿裂紋的玻璃上。突然,一陣刺耳的動物尖叫聲傳入我的耳膜中,把我嚇了一跳。正當我慌亂的尋找聲音來源時,一群滿身污泥的老鼠吱吱喳喳的從附近一個打開的渠蓋裡亂竄出來,三五成群的繞過我的腳邊,向大路衝去。我好奇的朝著牠們奔走的方向望去,只見那是一條空蕩蕩的行車線,我看不見它的盡頭,只知道一直伸延的大路與深沈的天色融合在一起,予人一種無邊無際、沒有盡頭的奇異感覺,老實說,我有一點害怕。

  一般來說,部份動物能預測災難的來臨,牠們的直覺比人類準確上百倍,其中尤以鼠隻、蜘蛛和螞蟻等生物最有資格當預言家。正當我的腦海充斥著這些奇聞時,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跟隨牠們行動,一步步踏上大路。我一邊留意著「導航鼠」的路向,一邊察看身邊的景物,儘力記住這條街道的特徵。我的左邊有一間大型建築物物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聖公會基督顯靈小學。它的外牆以白色為主,樓層之間漆上紅、粉紅、青綠及深綠四種顏色,在頂層還有黑色粗體字寫著「S.K.H. PRIMARY SCHOOL」。

  在黑夜中很難看到導航鼠的位置,我只能依靠牠們發出的聲音辨別方向,然而,我經過小學的露天操場邊緣時,牠們發出激烈的吱吱聲,並且以更快的速度竄逃。呃,這是怎麼了?我左顧右盼,也看不出甚麼端倪,這裡的環境實在太黑暗了,前面剛好有一枝忽明忽暗的街燈,正好讓我歇息一會兒。我的背靠在冰涼的鐵柱上,低頭凝視著自己一閃一閃的影子,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湧上心頭,這座城市似乎發生過一些恐怖的事情,根本已成廢墟。我的目標亦因此變得越來越單向性,看來已沒機會尋找救援了,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

  這裡的氛圍有點不對勁,街燈有節奏地的開、關、開、關、開……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我敢肯定,我看見另一個影子在前面晃動了一下,接著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眨眨眼,半小時前,我還躺在散佈著死亡氣氛的圖書館內,這可能只是我的錯覺。但我始終不放心,於是再睜大雙眼觀看了幾秒。

  甚麼也沒有。

  不出所料,那些潛伏在黑暗中的影子都純屬我的幻覺,我實在太疲倦了——誰搭著我的肩膀?噢,我聽到熟悉的低沈咆哮聲。我被一道強勁的拉力向後扯住,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往後摔倒。襲擊者撲到我的身上,把我牢牢的壓制住,透過昏黃的燈光,我看到一張腐爛的男性臉孔,凹凸不平,佈滿大大小小的腫瘤和裂縫。他的左眼窩被某些尖銳的物品洞穿了,黑紅夾雜的液體正從那裡涔涔流出,他的下顎骨突了一塊出來,滿口都是長而尖利的灰牙。這具不似人形的怪物不斷把那死人頭湊近我的頸項——糟糕,他的目標是大動脈!

  我用雙手挾住他噁心的頭顱兩側,用力擺脫他的控制。同一時間,我屈曲右足,猛力踹向他的腹部,將這變態的東西踢開。我正想爬起來,眼前卻出現了一雙破爛的黑色皮鞋。我沒興趣看他的主人是甚麼模樣,從他的恐怖的聲音和僵硬的步伐判斷,他絕不是來協助我的。我向地面一蹬腿,順勢躍開數米,轉身便跑。

  若有人問我甚麼是「慌不擇路」,我可以告訴他:我現在便是!我無視雙腿的痠軟疼痛,只是瘋狂似地邁開大步飛奔,也顧不得應該走甚麼路,怎樣作記號,如何辨別叉路和方向,我心想只有一個念頭,擺脫背後那班活死人的追趕。潛意識和腎上腺逼使我不猶豫、不停留、不回頭地往前衝刺。

  突然之間,我發現不遠處的地鐵站仍然有燈火通明,只是地上滿是血跡和雜物。那些纏人的怪物又來了,他們跨越欄杆,紛紛朝我衝來,沒有時間考慮了。我往左拐彎,徑直跑進一條地下隧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做到的——連續跳過十級階梯,一口氣越過七級樓梯,飛也似的奔向目的地。我督見數個奪目的字樣:「牛頭角地鐵站」,然後像馬拉松選手般,在我的跑道上儘情奔馳。

  地鐵站綠色的地板混合了深紅的凝固血液,令人毛骨悚然。在我走上已停止運作的電梯時,我膽敢發誓,轉彎處有一隻怪物趴在地上,像在吃甚麼東西,那些啃咬撕裂的聲音很刺耳。我抵達月台時,發現有數具活死人在遊蕩,他們的模樣與之前的無異,一樣猙獰恐怖。即使我安靜的移動,但由於他們獨有的敏銳觸覺,我還是發現了。

  數十名敵人迎面而來,跟我打了個照面,我不敢戀戰,轉身便跑,繼續尋找我腦海中的線索。不幸地,我還是被纏上了。一隻陰險的怪物躺在地上裝死,當我經過時,便伸出他那露上白骨的手臂,用有力的關節掐住我的小腿,令我登時動彈不得。我重重地踩在他的臂彎上,然後再蹲下,用拳頭猛力捶擊他的臉部,企圖讓他鬆手。一批行屍趁著我不能移動的機會,一湧而上,我揮拳擊打他們的胸膛,然而,這只是螳臂擋車罷了。一具全身裸露,身材肥胖的行屍像瘋狗似的襲來,我稍一不慎,右臂已經被那傢伙牢牢的咬住。

  有一段時間,我只感受到那股鑽心刺骨的痛楚,我下意識的反擊,左手用盡吃奶的力,把對方的下巴打斷。雖然我脫困了,但在怪物倒地的時侯,他硬生生的在我的膀臂上扯下了一塊肉。我的右手變得鮮血淋漓,無力的垂在我的腰際。我大聲咒罵著,再一次踹在敵人的手腕上,把他的臂骨徹底壓碎。我咬緊牙關,忍受著傷口的疼痛,翻身脫離了行屍的包圍圈。當我的手指按壓在石磚牆上時,赫然摸到了一塊玻璃。我甩動左前臂,用手肘撞破玻璃,發現裡面有一顆紅色按鈕和警告的字樣。

「警告:緊急封閉按鈕——封閉地鐵站所有出入口、停止所有行駛中的列車、落下應急閘門,分隔月堂、地下大堂及行車軌道。」

  我伸出左手姆指,用力按了下去。一道半透明的防暴閘門果真緩緩的落下,我立即翻身跳落軌道,以嘲弄的神色傲視那班怪物。他們趕不及在閘門完全下降前竄過來,我暫時安全了。我輕輕的移開染滿鮮血的左手掌,檢查我的傷勢。傷口深可見骨,表面的皮肉都撕開了,我還可以清楚看見一個齒痕。雖然不足以致命,但若沒有適當的治療,我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虛脫,最後難逃一死。

  我大口喘著氣,捂著右臂的傷口,無數汗珠從前額慢慢地滲出來,弄濕了衣領。我沈默地觀察著這個靜止的都市,一切都彷彿被蒸發了,沒有遺下一絲痕跡。數片陰鬱的雲朵遮蔽了半邊月光,死亡的陰影揮之不去,這裡被空虛籠罩,沒有盡頭,沒有結束,也沒有救贖,甚麼也沒有。我嘆了口氣,向路軌的一端緩步行走,我不知道這條軌道會引領我到甚麼地方,也沒興趣知道,我現在只想遠離這一切,讓根耳清靜一些,不再受到行屍敲打閘門的雜音騷擾。

  趁著我的意識清晣,我努力把一小時前的發生的事情組織起來。到處都是死屍、面目猙獰的活死人、被死亡和虛無擁抱的都市,到處都是那些吃人的怪物。至於我的記憶,我反而不太擔心,直覺告訴我,終有一天它們會恢復的。但是,要把這些毫無關連的資料聯繫起來可考到我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冷漠的夜空並沒有回答我,或許,只有那總愛躲躲藏藏的詭詐彎刀聽到我對蒼天的詢問,難道我必須一直走下去,直到世界末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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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寫手 十週年勳章(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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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0-3-9 03:36 PM |只看該作者
在小說中構築完全屬於自己,也完全由自己掌握的虛擬世界,是每一個小說作者的夢想,也是每一個小說作者的權力,但是,對於小說作者來說,最難的,不是天馬行空的創造力,而是自圓其說的組織力——創造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容易,但是創造一個光怪陸離又合情合理的世界就很難了。

天界兄的這篇《厄運之都》就做得非常優秀,兩個主人公的不同視角,從不同的角度,一個由內,一個從外,逐步將這個“厄運之都”的方方面面展現在我們的面前,既“出乎意料”,又是“情理之中”,殊為不易。

要說缺點,也就是更新的太慢,太慢,實在太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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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0-3-14 08:55 PM |只看該作者
《厄運之都:香港》第四章–死城(下)

  「香港特殊部隊A隊(H.K.S.W.T.)已經抵達現場,重複,特殊部隊A隊已抵達現場,請求司令部準許執行救援命令。」古軒的黑髮梳理得整齊貼服,臉上架著一副安裝了定位系統的墨鏡,他正用肅穆的聲線聯絡控制室,好讓拯救的指令得到確切許可。由於距離太遠,我無法完全聽清楚總部的回覆,但從隊長的表情判斷,我知道地獄即將降臨。

  古軒的呼吸十分沈重,即使我們至少有五米的距離,但他清晣的聲音彷彿就在我耳邊響起,一時之間,凝重的氣氛感染了所有人——除了站在一旁臉露噁心笑容的林志豪。古軒忽然邁開大步,朝鐵絲網後的憤怒的民眾點頭,示意他們安靜下來。「我能理解大家不安的原因,亦明白大家想要儘快脫離險境。」他用響亮的嗓音大聲宣佈道:「政府已經向特殊部隊發出明確指令——拯救封鎖區內所有市民,而我們亦會全面配合其他部門,以大家的安全為首要目標,克盡己職!請不要懷疑我的誠信,所有人作我的見證,若我無法完成這個任務,有如此物!」

  一記可堪稱完美的旋身側踢,將那個標示著「危險,切勿擅自進入」的木牌踢得粉碎,木屑散滿一地。此舉令原本正在大喊大嚷的民眾安靜下來,面面相覤,似乎達成了共識,再也沒有吵鬧了。不論是古軒的外表、聲線,還是神態都擁有一股驚人的震懾力,足已讓所有人降服。

  「A隊聽令,任務正式開始。」

  遠處響起整齊的踏步聲,大批荷槍實彈的機動部隊成員進入禁區,在警方置設的隔離網外面佈署,此舉令封鎖區內的群眾再度鼓譟的發出怨言。一名身穿制服的「藍帽子」從列隊中步出,他的胸前徽章顯示他是高級督察人員,極有可能是此隊人馬的指揮官。極目所及之處,數十名全身罩住潔白保護衣、頭戴透明護目鏡的防疫人員在護送下接近鐵馬,並且抬來許多複雜的研究器材,把它們安放在地上。看來這些便是所謂的「檢疫站」,但我沒有獲得進一步觀察的機會,古軒再次向我們點頭示意──該行動了。

  「這是『突擊型黑鷹』,是美軍為了支持香港特殊部隊的反恐行動,而贈送予本部的一架經過完全改良的武裝直升機。」戈登對我說:「我曾經在保護檔案裡讀過它的資料,突擊型黑鷹的穩定性、速度、載彈量數值都是傳統機體的數倍,而且首次採取了逆風技術,能夠降低八十個百份比因為逆向風速而造成的墜毀可能性。突擊型黑鷹幾乎把傳統機體的所有缺陷都修正了,連同機師在內,載客量達到十二人,而且還可以進行無聲突擊。」

  說起來,在組成拯救隊伍前,古軒曾經將我們八個人的履歷表複印,然後讓我們熟記同袍的個人資料,包括姓名、性別、年齡、出生地、出生日期、受訓地點、專業技能等,然後他會隨機抽樣提問,若回答錯誤的話,便會被懲罰到訓練基地的露天操場繞圈奔跑十次。他又指出,特殊部隊屬於全港最嚴謹的紀律部隊,入職要求達到軍隊的標準,因此在每個項目上都不容失,尤其是團隊合作方面。

  我當時拼了命去背誦,因此有幾點特別印象深刻──除了戈登的國籍是南非外,其他人的出生地點都是香港;古軒還有一名堂弟在H.K.S.W.T.衝鋒隊擔任少尉,他在禮賓府事件大展拳腳,因而得到晉升,他的名字好像是古諺,但是,他自從兩星期前被調派到歐洲與當地的特殊部隊執行反恐任務後,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似乎是人間蒸發了;方嘉榮是拯救組A隊的唯一狙擊手,為了進一步鍛鍊自己,他的受訓期長達十二個月;武暉的父親是香港首屈一指的空手道教練,他的兒子當然也不遜色;張允祥今年只有十七歲,屬於特殊部隊破格取錄的例子,雖然他放棄了會考,但由於他出色的電腦技術,最終還是得到接納,在受訓期間學習英語及其他必須範疇;施禮澤,除了他的口頭禪「我的老天爺,這是怎麼一回事」外,我真的沒多少印象;李梓滔是一名沈默寡言的人,他的父親曾經因為虧空公款的罪名而被捕入獄;至於我,唉,不消提了,我出生於一個平凡家庭,剛剛唸完大學便立刻加入H.K.S.W.T.衝鋒隊,沒啥特別的。

  「小羔羊,我們將會在太古商場正門外的行車幹線降落,皆時你們便可以準備好接受死神的擁抱了,嘿嘿。你們目睹封鎖區令人興奮的情況時,那個滑稽有趣的樣子一定很好玩。待會別急著衝向死亡,我們先來張大合照吧,說不定那將是你們集體墳墓的黑白照片哩!」林志豪說罷,又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

  「黀話少說,否則我一槍轟掉你的腦袋,你這個腦殘。」古軒凌厲的目光掃向身邊的瘋子,他的右手迅速按在槍柄上。「我沒有提出更換機師,原因只是想儘快執行任務,確保封鎖區內的市民安全。但如果你認為有這個必要的話,我不介意把你踢下去,找個更成熟和更有經驗的人來取代你。怎樣,腦殘,要更換機師嗎?」

  林志豪只是乾笑了幾聲。「脾氣太暴躁會導致血壓高的喔。」他嘀嘀咕咕的說著,又繼續埋頭苦幹,為直升機作最後一次檢查。閘門重重的關上,傳出一悶響,不知怎麼搞的,我總覺得如坐針氈,心情激盪難以平伏。外面的警察提著擴音器,對著群眾大聲呼喊,然而,他的警示都被充斥著死亡氣息的狂風吹散了。防疫人員小心翼翼的接近鐵馬,把接疊式的防暴盾牆固定在柏油路上,我估計他們正在設立檢疫站。

  黑鷹用力拍動能夠遮雲蓋天的雙翼,穩定的直線升空,穿越烏黑濃密的死神吐息,在一片恐怖的氛圍中展翅高飛。儘管牠的銳利如矛尖的雙眼被鋪天蓋地的疫氣阻擋,但牠還是筆直的朝目標俯衝下去。隨著黑鷹深入封鎖區中心,空氣亦為之變得冰冷,四周的霧氣彷彿凝固成無數顆邪惡的眼睛,在黑暗裡虎視眈眈。由疫鬼組成的屏障使黑鷹的速度下降,漸漸失去了方向感,並出現墜落的徵兆。一絲奪目的曙光赫然穿透死亡的壓逼,光線逆射在黑鷹炯炯有神的瞳孔上,霎時之間,一股全新的力量灌輸身驅,死亡與幻影頓時煙消雲散,不知所終。

  雖然強化玻璃沾上了薄薄的一層霧水,但無阻我觀察戰場的狀況,只見各式各樣的車輛都堵塞在街角,某些已經翻側倒轉,有些甚至起火燃燒。那些相對之下較淡的灰煙徐徐飄向空中,在強風的攪動下消失。「降落坐標:215,210。重複,降落坐標:215,210。金鐘道83號馬路幹線,太古商場正門外。」古軒不慌不忙的調較著收音器的頻率。

  黑鷹的兩隻爪子穩穩地落在地面,四扇鐵門同時敞開,我們八名救援隊成員各自擎著槍枝,踩著踏步架一躍而出,弓著身子疾步前衝,分別躲到以黑鷹的機身、焦黑的大樹枝幹、重疊的鐵欄作掩護。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封鎖區震撼人心的一幕──到處都是死屍、血跡、磚瓦、鐵石、火焰。或許那輛翻倒在地的綠色龐然大物便是造成這場慘劇的證據,懸空電纜因為無些意外而斷掉了,電車像失控的公牛般撞向其他車輛及行人,結局是一片血色和茫然的空虛。

  「整件事不單止是意外這麼簡單。」古軒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除了檢查科學性的證據之外,還有大自然留下來的證據供我們抽絲剝繭地瞭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火焰能夠使足印凝結,明顯地,這是野獸的爪痕。」他輕輕翻轉一具面目模糊的屍體,用槍托碰了碰它身上撕裂的衣服。「爪子與牙齒的痕跡。」

  「喂,勇敢無畏的英雄,我要離開這兒咯,祝各位選途愉快。」林志豪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笑喊聲──我認為更像是嘶吼──隨即發動黑鷹的引擎,留下嘲弄的諷刺,伴隨著嘈吵的旋翼旋動聲響,在我們眼前變成一顆黑點。

  「別被眼前的現象震懾,不要侮辱你們胸前的特殊部隊徽章!」古軒猛地站起來,冷峻的目光停留在太古商場粉碎的玻璃大門。「時刻謹記你們的任務,不是為了失去生命的驅殼而害怕發抖,而是儘全力去拯救命懸一線的生靈!為甚麼我們的任務還沒有正式展開,你們便因畏懼而顫抖?或許那瘋子說的是實話,我們這次要面對的敵人不是人類,而是行屍大軍。但這又如何,惶恐只是徒然,拿起你們的武器,給我完成這個任務。」

  「隊長,我剛剛收到聯絡員的通知,上頭已充許我們徵用大氣電波FM頻道310號。」張允祥打開黑色手提箱,並戴上通訊器。「防疫人員已下達緊急疏散指令,我把衛生署公佈的說話內容錄製下來,現在先讓你們得知外頭的情況。」他再搬出一部手提電腦,在鍵盤上輸入擴音器的指令,電腦喇叭隨即響起一把沈厚的男性聲音:

  「各位,我是香港特別行政區現任衛生署署長周偉倫。鑒於中環封鎖區內情勢險峻和環境惡劣,我們已經在今晨下午十二時十二分下達緊急疏散指令,並指揮三隊拯救救伍進行搜救工作。我們有理由相信,是次事件是由冰劍花細胞的研究引起,引致一連串新型病毒的爆發,我謹代表衛生署承諾,我們會儘最大努力拯救被困的市民脫離險境。所有受影響的市民必須到露天地方暫避,耐心等待救援。而靠近感染區邊緣的市民,則可以透過衛生署設立的四個檢查站離開,但是必須確認是否已受感染。如果市民不幸感染不明病毒,務必服從現場防疫人員的指示,希望各位能夠理解政府的做法。」

  「看來政府終於承認是病毒傳染了。」方嘉榮不以為然的說。「我從一開始便懷疑,為甚麼這次任務的級別屬於第五級,而類別又被編為『生化』,果然是研究出了亂子。」

  我不禁將感染者與電影中的行屍聯想在一起。「衛生署還沒有公佈這種新病毒的傳播途徑哪。」我皺著眉頭說:「這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我當初還以為是一群持有生化武器的恐怖份子挾持人質而已,局勢卻變得越來越複雜,我們連防毒面具都沒有帶過來。」一想起那些身體腐爛、雙目無神、沒有意識的嗜血怪物,我便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假設這是事實,封鎖區內令人不忍目睹的慘況是由病毒造成的,那我只能說,它的傳播速度也太快了。若這種未知病毒的擴散公式是原數字的倍數上升,而政府又以避免病毒大規模散播為理由,強制居民待在感染區內,結果只剩下一個。」方嘉榮快速的算了算,用不安的語氣說:「他們難逃一死。」

  古軒突然蹲下,推開翻倒的紫色垃圾箱,仔細地端詳一灘深紅色液體。「凝固的人類血液。」良久,他終於下結論:「這裡的風速很高,血液的凝固情況亦很明顯,估計已滴落超過三小時。血尖指向商場正門,若幸運的話,我們會在商場裡找到倖存者。另外,還有這個。一雙小童尺碼的紅鞋子,上面沾染了少許乾血,有小孩在這裡。

  「沒時間在外面磨磨蹭蹭了,全隊聽令,我們現在進入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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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0-3-15 01:02 AM |只看該作者
話說,他們發生的時間點是一樣的嗎
我指的是兩個主角的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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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發表於 10-3-15 05:40 PM |只看該作者
原來是有2個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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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0-4-7 10:04 PM |只看該作者
原帖由 夜鶯 於 10-3-15 01:02 AM 發表
話說,他們發生的時間點是一樣的嗎
我指的是兩個主角的時間點


  不是相同的,可能因為我在第四章開首時忘了標明「XX小時前」,所以令閣下有所誤會~大約三十多小時前吧,古諺的時間線屬於「現在」,而雙數章節的則屬於「過去」。謝謝支持喔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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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週年勳章(賀詞) 笑傲無雙 玩過星曲W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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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0-4-10 09:20 AM |只看該作者
我來捧場的 天界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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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0-4-13 04:53 PM |只看該作者
原帖由 DAVIS123456 於 10-4-10 09:20 AM 發表
我來捧場的 天界兄


  感激~我順便發放最新版本的《生存筆記》:

《厄運之都:香港》生存筆記

  以下資料本為絕密檔案,收藏在香港科技大學特殊研究所等級三(Level Three)資料庫,但鑒於目前香港的情況,本人決定即時公開研究內容,協助各位渡過今次難關。本檔案的研究部份由本人撰寫,內容針對X病毒對生物所產生的影響,並提供它們的特性、出沒地點及弱點等各項詳細資料,但願它能夠幫助各位生存下來,請不要放棄生存的希望,願主與你們同在。  ——黃當天

X病毒定義:它的來源是一種奇異植物——冰劍花。其花瓣顏色呈粉藍,花莖上有一片葉子,因為外形與冰劍的刀鋒相似,故得「冰劍花」之名。冰劍花細胞在接觸室溫逾三天(七十二小時)後,會發生變異,最終成為不需要宿主細胞的超級病毒。我將它名命為「X病毒」,純粹是因為病毒在顯微鏡下的形象呈英文字母「X」字。X病毒傳染性極強,無論是動物或植物,在接觸到感染者的體液(尤其是血液和唾液)初期,都會出現以下徵狀:身體發熱、頭暈目眩、意識模糊、眼球充血、抽搐痙攣、指甲變得長而銳利、皮膚呈死灰色。受感染後十分鐘至十二小時內,便會成為行屍走肉的活死人。嚴格來說,行屍只是一具死屍的驅殼,但由於X病毒控制了它們的大腦及中樞神經,才令它們能夠活動。雖然X病毒在空氣中會立即死亡,但卻能污染水源,若不幸飲用黑水,便會遭到受感染的厄運。

一、感染者(行屍)
不幸感染X病毒的人類,根據科學的定義為非生物。由於病毒佔據死屍中樞神經系統——腦部及脊髓,並釋放出能夠刺激停止運作的器官重新活動的激素,令屍體能夠僵硬地移動或做出簡單的肢體動作。X病毒具有主動傳播的特性,因此它會不斷尋找可以寄宿的生物驅體,這也解釋了為甚麼行屍會攻擊未受感染的人類。行屍的外貌基本上相同,其中最大特徵為雙眸瞳孔呈現混濁的奶白色,動作遲緩僵硬及聲音頻率時高時低,與野獸的咆哮相似。關於它們部份身體組織潰爛及腐化的原因,暫時仍未有最準確的科學解釋,但我估計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可能是行屍在受感染前受到攻擊,導致肢體殘缺;X病毒入侵人體後產生異常反應,令皮下組織受損,以致行屍表皮出現創口;行屍在活動時因碰撞或不明因素令驅體受損。最有效擊殺行屍的辦法,是攻擊它們的控制中心,可以用重物持續敲擊其頭顱,或選擇用尖銳物品刺穿其脊髓,以上兩種方法都能夠成功破壞屍體內的病毒,換句話說,即停止行屍一切活動。但有一點務必留意,雖然以上方法可以阻止行屍活動,但仍無法徹底去除其殘餘驅體的病毒,因此絕對不要舔食由受感染屍體分泌出來的任何液體(亦請儘可能避免觸碰),以免感染X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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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發表於 10-4-13 06:01 PM |只看該作者
雖然X病毒在空氣中會立即死亡,但卻能污染水源,若不幸飲用黑水,便會遭到受感染的厄運。
唔用死亡同黑水是否好d
黑水可以改做被污染的水...點解叫黑水咁搞笑
死亡我就想唔到 不過死亡怪怪的..

可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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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0-4-13 06:18 PM |只看該作者
原帖由 鋼牙章魚丸 於 10-4-13 06:01 PM 發表
雖然X病毒在空氣中會立即死亡,但卻能污染水源,若不幸飲用黑水,便會遭到受感染的厄運。
唔用死亡同黑水是否好d
黑水可以改做被污染的水...點解叫黑水咁搞笑
死亡我就想唔到 不過死亡怪怪的..

可無視


  「黑水」其實是個特地為《厄運之都》創作的特別名詞,雖說有點怪,不過已經採用~_~
  無論如何,謝謝你的建議,「污染水源」我亦有考慮過,只不過感覺上太俗氣。
  病毒「死亡」其實我想不到可取替的動詞 =__=''
  不過我記得好像有「細胞死亡」這回事,所以先用著「死亡」一詞了,感謝你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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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寫手

79#
發表於 10-4-17 09:42 PM |只看該作者
二、鐵盾戰士
  首個X病毒洗牌效應變異例子,初步推測為行屍的變異體,藉著前者的驅殼為基礎,漸漸變種成新型怪物。所謂「鐵盾」,是指其雙手筋骨血管暴漲而成的兩塊巨大的硬化肌肉;而稱之為「戰士」,是因為它們的性格狂暴且不受控制,會主動狙擊倖存者,直至戰死。鐵盾戰士的外形壯碩無比(保守估計約兩米),乍看彷如一輛恐怖的坦克,它們的雙臂強而有力,可以輕易舉起路牌、車輛,甚至徒手挖出地面的磚瓦去攻擊敵人,而背部則硬如鐵甲,一般子彈亦無法貫穿。然而,這種可怕的生物兵器也並非絕對無敵,病毒的變種似乎只局限於力量,卻忽略了頭腹部的進化,因此,這些位置便成為了戰士的致命弱點。若倖存者能夠抓緊鐵盾戰士的飛撲攻擊時間,在受到傷害前用銳物命中其柔軟的腹部,則有可能將這隻龐然大物擊殺。補充資料:化驗報告顯示,X病毒竟然在進化過程中跟原來已死的細胞融合,我推斷這種生物反應是為了將變種感染者的力量提升至頂峰,不再限制於控制神經系統去活動。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病毒的特性改變,令特殊感染者不再具有傳染性,但它們的實力則相對增強了,到底是福是禍?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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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週年勳章(賀詞)

80#
發表於 10-4-18 10:09 AM |只看該作者
咁似l4d 隻t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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