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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話
在茫茫無垠的平原處，我軍與敵軍對峙著。
對方兵馬無數……不對，是野貓無雙，基本上就算距離數百米遠，但仍然不斷傳出煩人的貓叫聲。
我軍以兩行打直橫排成一條長長的人龍，雖然感覺上很白痴，但卻因此就算對方人數眾多也好，也不能將我們重重圍困。
以著這個陣式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前方最多也只有一個人，假如真的要逃起上來的話，很簡單就可以溜之大吉。
這就是我的部隊了……
我回頭朝著無月前輩本應所在的方向看去，道：「那麼，無月前……」
咿？
無月前輩？
「無月前輩！」
我高呼。
當我高呼完之後，我立即後悔了──
「那……那是甚麼事？」
「發、發生甚麼事了！？」
「無月會長呢？無月會長呢！？」
「不見了？不見了的話，我們這場仗怎麼打？」
「不可能的！無月會長是這場戰爭勝利的關鍵！」
「快點！找無月會長出來呀！」
……
以消失了的無月前輩為中心，諸如此類的聲線湧現──這就是我的部隊。
這個部隊中沒有我、這個軍隊中沒有我、這個領地中沒有我、這個世界中沒有我！
這就是我所生存的地方，所活著的地方！
就算是穿越了，根本甚麼也沒有變！
無月前輩根本就不存在這裡，無月前輩從一開始就不在，用騙那四女的手法來騙我──騙我到戰場的最前線。
借機殺了我。
因為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就連帝都也要耍我！想藉口除去我！像無月前輩這種人，一定不會跟我送死的吧？──對，她根本就沒有能夠抵抗魔族的自信。
因此，想利用我最後的一點能奪去的利益──軍隊。
假如除掉我，她就可以取代我成為軍中的首領。(反正她本來的名聲已經超越軍中所有人，只是地位不及我。)
好可怕，這是簡直就是吞噬利益的魔物。
人類……好可怕，比魔族更可怕。
在陣內傳出了無月前輩消失的消息後，立即潰不成軍。
對呢，反正這一支又不是正規軍，再失去他們的拱心石以後，崩潰也很正常……
儘管如此，轉眼已經有人拋下盔甲、拖著長劍逃去，這樣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潰
不
成
軍
。
這就是所謂的戰爭，一子錯，滿盆皆落索，我最錯的一步棋就是讓無月前輩跟來，又或者是起用無月前輩，甚至是信錯了她，信錯了相信她的我！
竟然騙了我！
我我我我沒有必要在這兒思考甚至應該說連思考也不用。
不應該針著思考的方式──又或者是文字的寫法，又何況那一點兒標點符號？
反正甚麼也完了已經一切也完了。
不論是誰也好神也好惡魔也好你也好他也好我也好
誰人來到這個戰場也會死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對就是這樣說人也會死不管是誰也會死誰也好死亡甚麼的好討厭對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真的好可怕可怕戰爭好可怕會死的被那隻貓咬住會死的被無月前輩盯上絕對會死的她實在太心狠手辣了她竟然這樣子的對我太可怕了我會被她實得很慘的從一開始我就料到了但沒想到那麼快我會死的我絕對被殺的！
靜下來思考！
停頓那意識亂流！
一定會有方法安全逃離的！絕對會有！除非面對著超越實力好幾百萬倍的敵人，否則仍然存在著漏洞！
怎樣──跟著逃兵們一起逃跑？
雖然腦袋現在才思考，但腳步從一開始就已經跑起來，混在人群堆裡頭。
可惡呀！為甚麼會那麼擠逼的呀？我不是說分兩行一字排開的嗎！？
我回頭一看──
原來魔族的野貓們已經展開了攻勢，從左右兩翼攻過來。
有沒有聽說過，其中一種戰鬥稱之為『屠殺』？當然本來『屠殺』不是戰鬥，只是單純的屠殺。
但是我現在說的這種，是當弱方仍然能夠戰鬥──儘管實力相距極大也好，但卻顧著逃跑而放棄了戰鬥，結果招來了對方『屠殺』。
令到弱小的對手完全失去攻擊力的方法，就算是給予他們逃命的希望。
這樣他們就會完全失去理智──拚命的逃命。
而我們的方陣、撒退，就是我們逃命的希望，我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的！
我明明知道這樣的逃下去，只會招來對方的屠殺！
但是我卻無能為力，我只是個見習領主！就連一場仗也未曾打過！你叫我怎樣去團結一支潰軍去迎擊敵人？
突然肩膀一沉，原來有名逃兵在抓住我的肩，把我拉了下去，然後自己走得更前，這時才回頭看我一眼。
只見那名逃兵滿頭大汗的盯著我，圓睜雙眼的看著我，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嘴角上揚了……
嘿嘿嘿嘿。
這絕對不是幻聽，在那個世界已經聽了那麼多次的嘲笑聲，來到這個世界仍然存在。
惡魔，這個世界肯定存在著惡魔！
「笑甚麼笑！領主就不能逃了嗎！？」我怒吼。
束──
束的一聲，當我意識到我在幹甚麼的時候，我手中所握的已經是沾血的劍。
我，白日，人生中的第一場戰爭，第一個所殺的人，就是我的部下。
從後衝上的一股蠻力，幾乎叫我倒在地上，我也是勉勉強強才能站穩住腳──甚麼嘛，大家都把我殺人不當成一回事。
抬頭看，原來前方或後方已經有好幾具屍體──被劍所刺殺。
我並不是首例。
有力氣為甚麼不對揮劍……而在這裡互相殘殺呀！？
可惡呀！畜生！
雖然我這樣怒吼，但也不過是埋藏在心底裡的話，沒有說出來，只是不斷的從人群中竄來竄去。
慘叫聲不斷從左右兩翼發出，就好比計時炸彈，當慘叫聲到了我這兒的時候，我便會死。
我會被殺的。
簡直是敲打著靈魂的喪鐘！
每一下鐘聲都是打進心裡頭、靈魂的深處！不論那鐘聲的聲音是魔族的叫聲也好，還是人類的慘叫聲也好！
算了！反正都是死！倒不如自盡好了！絕望了！已經絕望了！反正我對於人生也好，世界也好，早已絕望了！
我從人群中高舉起劍。
等等──
環望四周人群，聆聽著慢慢接近了的『鐘聲』，對……還有一計。
「嘿嘿嘿嘿………………」面對著我自己想出來的這個計策，我不禁生了一把冷汗。
我有史以來的，覺得自己是那麼的邪惡……那麼可怕。
前方的一名逃兵疑惑的回頭，從那雙受盡汗水刺激的雙眼中，看得見他的不解，我回應道：「沒你的事！繼續逃！」
大約就是這樣子的走了好幾百米，兩翼的『鐘聲』已經傳到了只剩下幾道人牆的位置。
雙手緊握著那把殺人的劍，深呼感。
冷靜！絕對的冷靜！這些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活下去！
這場戰爭已經敗了，任何人也無力回天！我只能爭取活下去！
因此──我再度揮舞我的劍，刺向了前方的逃兵。
那個逃兵在這樣被我從背突襲，就連尖叫也來不及便死去了。
「啊呀！」跟在我旁邊的逃兵看見我殺了同伴，立時尖叫。
白光一閃，我已經忍不住揮刀斬向他的頸項。
……抱歉了……假如你不是大聲叫喊的話，或者我不會盯上你的。
用著類似的方法，殺了四周的數人，然後我也伏在地上了。
沒錯，這就是我的大計。
『置之死地而後生』。
假如不能逃過一死的話，那就直接死去好了，然後就像不死鳥一樣復活！
殺了數個逃兵，用移動中的人群作為掩飾，雖然也因這樣被人踏了好幾腳，但總算用那些混亂的屍體覆蓋在自己的身上了。
就算不能說是完全覆蓋，完全覆蓋的樣子太怪了，只是用屍體的部份肢體蓋在人體要害之上，如心臟、脊骨、頭顱。
裝死……這就是我活下去的方法。
拼命的壓抑著猛烈的心跳，腦袋不斷的下命令叫身體不要動、不要動！
我的人生竟然變得如此的狼狽！這是拜誰所賜呀！
沉默。
當我重新鈴聽四周環境的時候，這裡已經一片沉默，鴉雀無聲的，就算是這樣也好，我也不敢出聲、不敢動彈。
良久，我才緩緩的從屍體堆中站了起來。
環視四方，恐怕我的部隊皆已全滅於此，野貓不見了，生命不見了。
在眾多屍體之中，我總算體會得了甚麼叫作『孤獨』。
在那邊的世界裡，我是個御宅族，自問一向在學校裡頭是個孤獨的人，但原來那些比起現在狗屁也不是。
這就是真正的孤獨。
只有我一個活著。
孤獨、二人、感情、背叛、剝奪、權力、金錢、利用、棋子……聶無月！
我抬起頭來，向天乾聲、歇斯底里的大笑了三聲。
高舉起劍，怒吼
「我要殺了你！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殺了你！」
劍高舉指著天空，這是我生命的吶喊，是我的心有史以例最為歇斯底里的叫喊！
身子突然猛烈的一沉，我無力的倒在地上。
這種久違的無力感，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了，這種無力感，就好比我在夢中看見了老頭子的屍體一樣，又或者是我被步行魚刺傷的時候……
對了，這種情況，就好像跟老頭子死的時候一樣。
『世界對於我的認知度、以及我作為這世界一份子的存在感，變得無限的接近於零。』
伴隨著強烈的暈眩感，我的雙眼緩緩的降下了黑幕。
無論我怎樣拚命也好，絞盡腦汁也好，雙手沾滿鮮血也好，仍然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這是病嗎？
生本來就是一種病，擁有這個病的人絕對會死。
未曾聽過嗎？Live調轉頭來看，就是Evil！
Live is evil.
晚安。
「嘿嘿嘿……」
耳邊傳來了竊笑的聲音。
我張開了雙眼，抬起頭來看著天空，那是白日──跟我的名字一樣，但卻是掛在半空中，從來只有人們抬頭看他，沒有人能夠俯視他。
強烈的暈眩感仍然離不開腦袋，如夢初醒，呆滯之間，仍然能夠發現我身處於日常的街道。
迷糊之間，得悉了四五個師奶指著我嘲笑著。
「這是甚麼鬼玩意呀？」
「好像是年輕人之間的一種，稱作『cosplay』的玩意呀！」
「哦……穿了一整套卡通動畫中的裝甲呢……看呀！那把劍！」
「大概是蕃茄汁吧？要不然就是豬血！」
這裡是……哪裡？
至今所發生的事，就好像發生了一場很久很久的夢一樣。
作者後記：
嘛~~寫呢章既時候有些少掙扎
1.個人對無月這個角色好感度真係OK高
2.我淆讀者接受唔到
假如讀者對無月前輩好感度為0,呢章又冇FEEL
好感度太高,我又怕俾人少T口T ,OR因為咁就離開
真係杯具/...\
總而言之~~希望大家支持我啦~~
記得睇完留CM！
[ 本帖最後由 天堂乂恆 於 10-7-11 11:19 PM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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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天堂乂恆
發表於 10-7-4 01:22 A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