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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FUN論壇 綜合論壇 艾爾之光 艾爾之光架空古風同人小說——《山河永慕》[架空/雜食C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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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艾爾之光架空古風同人小說——《山河永慕》[架空/雜食CP](更新:章三10/8 [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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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4-8-5 06:05 PM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打印
本帖最後由 KEibAbY 於 14-8-10 03:24 AM 編輯

艾爾之光架空古風同人小說——

                   -《山河永慕》-                 

[架空/雜食CP/偽古風武俠]








時代背景設定:

*-架空朝代
*-有參考歷史,設定是類似唐代天寶十四年,即安史之亂的情況
*-官員制度是三國/東漢末年的制度。
*-三方勢力:正廷、三朝、魔族
【設定裏面正廷是對應唐朝、但是有帶有點曹操那樣的亂世梟雄的感覺】
【三朝的官員制度以及設定是對應匈奴族】
【魔族大概是最架空的一部分,跟艾爾遊戲設定有點差不多】



作者的話:

*-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我是坑王,不謝。
*-中六狗你懂的,隨時斷更
*-腦洞全開lv.MAX
*-其實作者是個心髒·神經病
*-同步在巴哈更新
*-多多使用 “只看該作者”


備註:

*- 命名方面作者為了不把自己腦子弄得糾結,決定是以職業命名。
*-名字的爭議,作者保有最終解釋權利。
例如GM這邊喜歡翻譯為帝騎、LP喜歡翻譯成狂靈
*-反正命名由林北話事。


-《山河永慕》-  

蒼龍負圖山巍峨,九十九曲水清澈;
亂世慷概我行歌,千萬人中有相和。




——


零·楔子



長安街頭,緣來客棧,閣樓。


說書人抿了一口清茶,手握一塊拍板,環視四周的百姓,兀地敲響了桌子,說起書來。


「上回講到,魔王大軍侵佔我正廷邊疆,讓我們接著說。」


「就話說當年世間混亂,天下尚未歸一,三方霸主佔據一方,成鼎立之勢,戰爭似發未發。亂世之間,戰亂紛起,自然就會有英雄輩出。正廷的驃騎將軍、衛將軍,三朝的左大將、左賢王,魔王麾下的虛無公主,修羅殿下……當中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當然是我們正廷的大將軍。嘖嘖,那可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艾家姊弟齊上陣,守我正廷山河,亦是光宗耀祖之舉啊。」


圍觀群眾紛紛讚歎,隱約還能聽見些「女子將」、「巾幗英雄啊」的評價。


「咳咳,當年魔王大軍從北方大舉而下,那從北疆一路殺至長安城外,勢如破竹啊,腳下踏的、馬蹄下的,全是正廷勇士們的鮮血啊。魔族那些巫術,那一個叫恐怖,能呼風喚雨,火燒千里。喏,我們現在腳下的長安城,當年就被魔族以妖火焚了三天三夜啊!而三朝又趁機犯我正廷疆土,以協助正廷為由,揮軍直闖成都馬嵬驛。」


「不過,幸有古代八位霸主佑護我正廷江山。我廷亦是人才輩出啊,丞相艾迪善謀策,被稱為權策者,堪比諸葛;大將軍人稱帝騎的艾利西斯擅戰亦擅謀策;兩位驃騎將軍,狂鋒武者雷文和騎士領主艾索德,驍勇善戰,殺敵無數。魔軍勢如破竹的攻勢在面對四位英雄終究是慢下來了。三軍僵持,當中爆發多次大大小小的戰事,直到班德戰役後,魔軍大傷元氣,大敗而回。」


「那時魔軍敗北,只剩三朝與正廷對抗。兩軍多次開戰卻無法徹底擊退對方,直到最後的那場戰役……」


圍觀群眾繼續紛紛嘖嘖稱奇,專心聽說書。誰也沒有留意,坐在閣樓另一端的白衣男子吩咐小二拿來了一瓶酒,坐在窗邊,獨自斟酌。桌子的另一首,也放著一白玉杯,斟滿美酒。


他腰間別著一把鋒刀。


他的左手看似是墨家機關术所製造的代替品。


溫文優雅的舉手投足之間卻流露著一股殺伐之氣,似乎久經沙場,此時他彷如也在傾聽說書人的故事。


現在乃是正廷皇疆十三年,離說書人口中的魔族大舉犯正廷的艾爾之亂十年有餘。百業待興,今日長安街頭已有一番昔日的繁華景象。百姓紛紛說,這是舊時代大陸八位霸主的佑護,讓正廷得以收復江山,匡正山河,亦同時對昔年奮勇殺敵的數位正廷將領加以讚歎。


而當年的正廷平三朝、退魔族故事,亦為百家所知,為人所津津樂道。現在長安街頭等繁華之地,不乏議論之聲,亦時常能看見說書的、唱戲、演戲的以此為題材賣藝。


然而。


當年的的愛恨別離、恩怨情仇,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白衣人仰首飲盡杯中最後一滴佳釀,離去。


他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說的。就如過去的那些事一樣,早已隨著一把青弓、一根髮帶一併鎖進天閣。


白衣人離開後,說書人依舊說著,似乎未有留意白衣人的離去。他輕微後仰,繼續說道。


「就這樣,在正廷大將軍艾利西斯的統領之下,正廷的金戈鐵馬踏破三朝的最後屏障,三朝歸順,艾爾之亂亦隨之被平亂。那一仗,可真是轟烈啊……」


說書人一捋鬍子,合起一直在輕搖的折扇,道:「嗯,今日就到這裡吧。欲聽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說書人的故事結束了,而那陳年故事,則是從一個誓言開始。


那是多年以前的一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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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4-8-5 06:05 PM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KEibAbY 於 14-8-5 10:37 PM 編輯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一定要成為最強哦!」
「我的故事,就到這裡了,可你們的,還沒落幕。去吧,去尋覓,去守護吧,用盡一生」——

「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我不能看著你繼續沉淪!」
「本知不可行,偏要逆天而行。天命如此,我輸得徹底。」——

「我不怕我蒙上再也無法洗淨的污點,我怕我的污點會成為他在世人中的詬病。」
「燃盡一切,燒毀一切。天地不能容我,我亦不能容天地!」——

「那年我許你一世的暖,而今日我要毀諾了,此情不再。」
「我後悔了,所以不惜一切代價,我也要奪回。」——

「我要為你燃起煙火,鋪滿整個成都;我要讓你知道,我手中的火,只為你燃起。」
「我陪你走,你走不動了,我背你走,走過長安,許你一世長安。」——

「你的光明,我的黑暗。」
「再見,獨活一人。」——

「無禮。」
「或許,這就是最後一句了。」——

「嘿嘿嘿,事情還真的變得有趣起來了。」
「枉我英明一世,卻敗在自己手中。呵,害了自己,也害了妳。」——

「呵,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什麼呢。」
「我此生不曾放下對權利的執念,但是我最後的執念,必然是妳。」——

「我是影子,吞噬名為光名的你。」
「我已經毀掉你的一半了,剩下的一半,算我還你的債。」——

「用手中的刀,洗淨過往我對你和她所犯下的罪孽吧。」
「我會找她,而你,活下去吧,背負著所有的一切。」——

「過往將由我的手粉碎。」
「歸隱?不是我的作風,不過一切依你。」——

「擊鼓戰曲,策馬疾疾;輕歌舞袖,素手執棋。謹記你我要永遠一起唷。」

「死者如斯夫。本該屬於你的未來,就由我的步伐、我的歌替你完成。」——

「我這生只約定過兩件事,一是永遠和她在一起,二是亂世結束以後永遠陪著他。」
「凡塵舊事,就此了結吧,珍重。」——

「你所犯下的罪,由我的未來來洗淨。」
「哀莫大過於心死,而死人次之。這一次,我要奪回我給你的溫柔!」——

「你給予我的,是我用盡一生都無法償還的。」
「想不到最後,還能看見你。謝謝你給我的所有,現在是時候,還給你了,也是了結我的孽了。」——

「我的所有,就是你。為了守護你,就算與世界為敵也在所不惜!」
「就由我來當你的眼,你的未來由我陪你探索一切。」——

「拿著它,別忘了回來。」
「我再也看不見你,可我的指尖仍然能描摹你的輪廓。歡迎回來。」——

「觀星,洞悉天地,窺測江湖,縱橫天下;觀情,流於世間,惹人癡情,毀人一生。」
「亂世之間,興幸遇上你,願意推著我,走畢一生。」——


——

亂世紛紛,縱情一生,多少情,多少傷。

昔年盛世,今日四面受敵;

當年諾言,今日化蝶紛飛;

山河,今日由我手執長槍,守我山河;

落幕,長安仍舊長安,人,卻不在。

歸來,徒留那一壁山河,永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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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週年勳章(賀詞) 十週年勳章(截圖) 忍影世界 笑傲無雙 玩過星曲W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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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4-8-5 06:43 PM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某敏=] 於 14-8-5 06:43 PM 編輯

快給我正文啊我要看男神*2!!!!!!!!!!!
順道頭香(X
已有 1 人評分Good 收起 理由
KEibAbY + 2 是時候潛水了。

總評分:  Good + 2   查看全部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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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4-8-6 02:45 AM |只看該作者
很正
很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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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4-8-6 10:31 PM |只看該作者
壹·春來發幾枝(一)


冬去春來,正廷辟土四十五年南方的春天來得特別晚。二月已過,三月已來,柳樹上堆積的雪才開始慢慢融化,一點一滴的沁入大地。地上有雪堆仍未融,堆積在路的兩旁。小鳥清脆的吱喳訴說著春天真的來到了。


在揚州,瘦西湖的不遠處,有一棟小木屋。此時一抹鵝黃的身影正提著一竹籃匆匆往小屋走去,繡花鞋在濕潤的春泥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她走到木屋門前一把把門推開,徑直走進屋內,然後把手上提著的竹籃放在木桌上。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床,兩把椅子,一張木桌,兩扇窗,牆上掛著兩把刀。而此時,床上正蜷縮著兩團用白被單覆蓋著的東西。


「你們倆!」女孩急步走到窗邊把正對床的窗打開,再把床上包裹著兩團不明物體的被單掀開:「快——起來!」


「嗚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眼睛……」


躺在床上的兩個黑髮男孩瞬間就被太陽刺眼的光芒給喚醒了。看著面前女孩精神的笑臉,兩個少年相視一眼,不情緣地出門打水梳洗。


春日暖陽,也能像夏日驕陽般讓人從睡夢中一乍而醒。


「喏,早點我放在桌上,趁熱吃哦。」


雪莉——有著一頭米黃髮絲的女孩,在叫醒兩位少年後,走到桌前打開竹籃,從裏面拿出粥品,盛開兩碗放在桌上,然後就轉身進行每天都會進行的打掃。


末日從屋外走進來,一邊揉著他那一頭混著一小撮銀絲的頭髮,一邊用手臂擦掉臉上的水,往桌邊瞟了一眼,誶道:「嘖,又是紅豆粥。」


「末日,不能如此隨便批評女孩子花費的心思。」坐在椅子上的黑髮男孩狂鋒如此教訓道,「——雖然的確有點悶。」他捧起碗喝了一口粥小聲又模糊不清的說道。


黃衣少女哼著調子打掃的身影兀然停了下來。


「有點太過份了啊……我跑那麼遠為你們送早點又是打掃,還說悶。」她轉過身嘟起嘴呻道,「還有這些可以不要到處亂放嗎,很讓人費心耶。」她指著腳邊不遠處堆著的一堆褻褲。


末日坐下來捧起粥:「喏,那不是我的,是他的。」


「……」


「又撒謊了。」雪莉無情地反駁末日。


「……為什麼你每次都知道那是我的!」「因為我太熟悉你了。」「什麼啊,明明就是不信我。」


坐在一旁默默喝粥的狂鋒明智地決定不去干涉他們之間每天都必定發生的鬧劇。


瘦西湖旁邊的桃花村,這就是他們兄弟倆現在定居的地方。每天都會前來送早點以及進行打掃的雪莉,是桃花村的村長的女兒。


十四年前,一對尚在繈褓的未滿月嬰孩在瘦西湖邊被桃花村村長撿到,並撫養成人,這就是現在的狂鋒和末日。現在的他們,農時亦會替村長打理田地,閒時亦會替人跑跑腿,賺點小錢,自給自足。


「這樣平平靜靜的日子,也很不錯。」——狂鋒曾經如此對末日還有雪莉說過。


狂鋒一邊喝粥一邊回想過往,忍不住輕笑起來。


「狂鋒你笑什麼?」


「沒事,我喝完了。」狂鋒把空碗放回竹籃,向雪莉展露一個微笑,「一直以來麻煩你了,雪莉。」


雪莉頓時兩頰通紅:「沒、沒關係。」


狂鋒又笑笑,伸手從牆上拿下一把鋒刀:「那我出去練劍了。」


「呃、嗯。」


末日把頭湊過去:「狂鋒又去練劍了?」


「是啊。」雪莉收回望向門外的視線,回答道:「粥要涼了,趁熱喝。」


末日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捧著碗應了一聲:「哦。」


雪莉笑了。


「你們倆兄弟樣子倒是像了,性子卻一點都不像。」雪莉也拉開椅子坐下,托著腮看著末日笑道:「狂鋒很認真。」


「嗯,他好像說是將來去從軍。」


「那你呢,將來想做什麼?」


末日一邊喝粥一邊朝雪莉翻了個白眼。


「就算不想跟狂鋒一樣從軍,那也試試每天都練練劍嘛。」雪莉拿起茶壺給末日倒了杯茶,又說:「多一門技藝對將來總是好的。」


「呃,你是說讓我學學狂鋒那股勤奮勁兒?」末日放下碗,奇怪地看了一眼雪莉。


「也不是啦……」


「那是想讓我變得更強一些?」


「呃……」


末日將空碗放回竹籃,順帶把雪莉倒給他的茶一飲而盡,然後沉默地看著雪莉。


「也不是這樣,只不過是擔心你將來怎麼辦……」


「嗯,既然你說了,那我答應你好了,變得更強。」


根本沒聽嘛。——雪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接著又想說什麼,結果卻看到末日也站了起來,伸手從牆上拿下另外一把鋒刀。


「欸?!」


末日站在門前,手握鋒刀,活動了一下手臂。接著他對著正在作劍術練習的狂鋒說道——


「狂鋒,我說,咱們來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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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4-8-7 04:34 AM |只看該作者
貳·春來發幾枝(二)


「狂鋒,我說,咱們來打一場吧。」


狂鋒一個踉蹌,略帶愕然地回望末日。


「你跟我打?」


「嗯。」


「你沒事吧?」


末日提劍耍了兩個劍花,刀尖指向狂鋒,再次重複道:「我們來打一場吧。」


狂鋒無奈,望向同樣站在門外的雪莉,雪莉歎了口氣,作了個無奈的手勢表示她一樣的心情。


「真是的……沒你辦法,來吧。」


將視線移回末日身上,眼前是從未見過的堅定眼神,狂鋒心裏一震,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湧上胸腔,在無奈的答應沖口而出的同時提劍在側,作好備戰姿勢。


末日聽見狂鋒的應允,也就隨即進入作戰的狀態,馬步微分,攥著鋒刀的右手不著聲色地往後張。橘眸微眯,漸發銳利——


「喝啊——」


兀然,末日提刀沖出,鋒刀直刺狂鋒。


狂鋒見勢,側身而立,交叉踏步避過迎面刺來的刃尖。末日順勢改刺為砍,改重心向後,刃面直往狂鋒砍去;狂鋒輕巧往後一躍,避過末日的砍擊,同時俯身向下,後腳發力,舉刀迅刺向末日下半身。不料末日卻以更快的速度反手再砍向狂鋒。


沒時間了。


狂鋒好看的眉微皺,在末日的砍擊攻擊到自己以前,以極快的速度,往左移動,同時以刀背擋下末日的刀。


「嘖,真不賴……」末日一邊往刀上施壓,一邊說。

「你也真夠難纏的,深藏不露啊。」格擋下末日的刀的狂鋒微微喘息,帶著苦笑道。


「本能吧。」末日橘眸再眯,喝道,「看刀!」


刀上傳來的壓力瞬間消失,而在下一瞬卻化為更狂暴的壓力撲面而來。刀尖化為繁星點點,幻影重重,勢不可擋地往狂鋒扎去。


看似下一刻就要刺穿對方的軀體,而面對如狂風暴雨般攻勢的狂鋒,卻在此時合上雙眼。


——以心馭劍。


兀然睜眼,揮刀。


瞬間打破重重劍影,直檔繁星中真實的那把鋒刀。


——避其鋒芒,接著,畜勢待發!


手上鋒刀改擋為劈,直擊末日手上的鋒刀。


嗡——


劍刃相撞。


末日只覺得自己握刀的右手被震得酸麻,險些握不住刀。而狂鋒在此時卻迅速彎腰,以劍背擊打對方的膝蓋後,末日躲避不及,中招,膝蓋傳來一陣麻,就往地上跪下。


狂鋒見狀,反手提刀,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架在末日脖子上。


轉眼之間,反被動為主動,完成反擊。


「還得練啊。」狂鋒收起加在末日脖子上的鋒刀,苦笑著,一邊把手伸向末日。


「嘖。」末日誶道,抓著狂鋒伸來的手,右手握刀撐地,一躍而起。


一直站在旁邊觀戰的雪莉卻是到現在還未回過神來,直到兩人走到她面前,她才回應過來:「這……就打完了?」


「嗯。」


「是啊。」狂鋒笑笑,又道:「進屋子裏吧,外面天還是很冷。」


雪莉被兩人推搡著進了屋子。


「也太厲害了你們……」雪莉驚歎道,「特別是你耶末日,其實你每天都有練習吧?」


末日正在把刀掛回牆上,聽見雪莉的讚賞和疑問,手上的動作停頓下來,微微側頭望向雪莉。半餉他別過臉,才說:「其實……沒練過,算是本能吧。」


「那也太厲害了!」


雪莉綻放出笑容。


「嗯……」


末日搔搔頭,應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都這麼晚了。」雪莉轉首望向窗邊,早已日上三竿。她匆忙收拾好放在桌上的竹籃,順帶替兄弟倆放好椅子,「我要先回去了,還有爹爹說了,讓你們今天晚上去咱家吃個飯。」


「嗯,好的。」狂鋒淺笑,「待會見。」


雪莉朝兩人揮手後,正打算拿過桌上的竹籃。


末日一把拿過放在桌上的竹籃,「我送你。」


「好啊。」


兩人邁步而出,狂鋒再一次展露苦笑——可能自己還是及不上末日吧。想著,把擱在桌上尚未掛回牆上的鋒刀拿下,從腰間拿出一塊布,仔細擦拭。


兀然,門外傳來雪莉的驚呼。


狂鋒握著刀推門而出,只見還未走遠的兩人面前,跪著一個男子。


——劉叔,村長家旁住著的那個賣布的老大爺——此時正滿身是血的半跪在兩人面前。


狂鋒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來不及放下鋒刀就立刻往兩人方向趕去。奔跑途中只見劉叔張口欲說什麼,卻因為距離太遠無法聽清。接著一團黑霧擊中他的後背左側。


「魔族!狂鋒!」末日在此時回頭向他嘶吼道,順勢猛的一把將雪莉往木屋方向推:「把雪莉藏好!」


狂鋒一把接著被末日奮力推過來的雪莉,看著末日把已經斷氣的劉叔的屍體抱起放到一旁,再然後,在他不遠處,燃起一朵火光——


「雪莉,」狂鋒一邊把仍處於恐慌的雪莉帶進屋,一邊對她說:「聽我說,無聊聽到什麼、看到什麼也千萬不要出來,在屋子裏躲好。」


——你一定要活下去,唯獨你。


看著雪莉呆呆的點頭,狂鋒對她展露一個溫柔的笑容,接著,一把抓過末日剛剛用過的鋒刀,摔門而出。而此時,末日身前不遠處的那朵紅紅火光,早已壯大數十倍,從火光中傳來一把聲音——


「目標獵殺完畢,追加新的獵物,少年兩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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叄·春來發幾枝(三)


「目標獵殺完畢,追加新的獵物,少年兩名。」


從火焰中踏步而來的,是一名將紅髪束成馬尾的女孩,以及數名手握大錘的雄壯男子,隱約還能看見有一名紫衣女子在那摇曳的火光中。


狂鋒急步趕至末日身旁,把另外一把鋒刀遞給他。末日接過,卻不看狂鋒,眉頭緊鎖著,只是狠狠地盯著面前的人。


「滅了吧。」從火中傳來的語氣輕鬆,仿佛只是隨手摘了一枝花一樣。


「是。」紅髪如焰的女孩應道,一揮手上大劍,劍指狂末兩人。身旁持捶男子看見女子揮動的劍,仿佛接到了命令一樣,揮舞著手上大錘一擁而上。


末日咬牙,低吼道:「休想過去。」


舉刀,提刀在側。


持捶男子以井然有序的陣式急速向前,同時舉起手中大錘。距離十步。


五步。


三步。


揮下。


格擋。


排在陣勢首位的男子揮下的錘擊被末日以刀格擋下,順勢利用巨大的衝擊力拉開距離,本在末日身後側方的狂鋒以鬼魅的步伐迅速移動至該名仍維持揮捶而下的男子身前,揮刀斬下。鋒刀幻化成無數個幻影,悉數斬下。


頭顱滾落,血花飛揚。


緊接著,毫不沾血的鋒刀刺往另外一名男子的胸膛。撲哧——是利刃刺入肉體的聲音,鋒利的刀尖刺穿對方的軀體,帶著對方的生命,拔刀。


軀殼無力倒下。


第三名男子仿佛完全看不到為首兩名男子被擊殺的境況,依舊箭步沖出,躍起,挥捶而下。


看似即將得手的瞬間,上方有一道陰霾將其遮掩——不知什麼時候,狂鋒早已躍至敵人上空,揮動手中鋒刀,從上而下進行砍擊。末日則從後方以高速轉移到男子的身後,伴隨狂鋒從空而降的砍擊,反手將鋒刀斬向對方腰部。


一分為四。


接著兩人默契地互相交換著路線,鋒利的刃面分別砍向剩餘的兩個大漢。


指示持捶者上前的紅髪女子,卻在看見手下逐一被擊殺後依舊無動於衷,甚至臉上還帶著玩味十足的表情。她的姿勢看似有點散漫,以重劍插地支撐自己,視線卻一直跟著不斷進行高速戰鬥的兩人的身影。


「劍法不錯,倒不失為可造之材……」


「怎麼,你感興趣了?」依舊是火光後傳來的聲音。


「呵。」紅髪女孩以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方式輕笑,「感興趣倒是說不上,不過兩株好苗子啊,毀掉實在是可惜,可惜。」


火光後的聲音似笑非笑:「那你想怎樣。」


「嗯……殺了吧。」紅髪女孩抬頭輕蔑地笑了,語氣中狂妄無比,猶如在她手中隨著話語而燃起的火炎般,高傲,如荒野中屹立不倒而綻放的帶刺玫瑰。


以極快速度斬殺最後兩名持捶者的狂末二人在對方人頭落地之際,聽到女孩的這句話。隨著紅髪女孩的這一抹笑容仿佛能感受到一股震懾四方的壓力,強大的氣場自她身上發出。兩人全神貫注,屏息而立。兩人心裏只有一個想法——能在二對一的情況下,帶著笑容說出如此自信的話,眼前女子實力必然是恐怖至極。


燃起火焰的指尖抹過手中緊攥的大劍,而出的火焰卷起、包裹整把大劍。在火光燃起的那一刹那,本以為會感受到的渾濁氣息卻絲毫不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浩然正氣;馬尾迎風而飄揚,俏麗容顏染上一絲倔強和傲氣——艷麗如斯,高傲如此,一個帶著如此氣質的女子實在難以相信是魔族的一員。


「三擊。」意指三擊之內,必定擊倒兩人。女孩舉起三根指頭,接著,火光掠起,大劍直斬狂末兩人。


高溫的火焰從在兩人之間高速掠過,隨即嬌小的身影亦如影般跟隨著火光而到。時間不允許多想,只能立刻進行閃避。狂末兩人立刻往左右撲去,接著就是——


反擊!


閃避過後,狂鋒俯下身,並以利刃划向對方腳踝。


女孩腳步不停,在利刃即將接觸的那一刹那高高跳起,接著下墜,往側面揮刀,利用這一刀的變向徹底避過狂鋒的斬擊;第二刀,往末日方向沖去;第三刀,砍向對方——


狂鋒一擊失手,卻顧不上思考,只能拼盡全力沖向末日,以自己的身軀擋下在他面前,擋住那卷起重重火焰的大劍的砍擊——


劇痛。


從肩膀處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毫無徵兆地。意志操控軀體,右手反射性地捂緊肩膀,卻兀然發現——


左手,已經與軀幹分離。斷臂掉落鮮紅的血自斷臂蔓延,遍地。可斷臂處卻早已被烈火燒焦,血管已經封閉,無血可流。


橘眼中的瞳孔因劇烈的痛楚而收縮,身體因突然的痛楚以及不平衡而倒去……


「狂鋒!」


「真是兄弟情深啊。」聲至,刀至,仿佛擊中狂鋒並沒有浪費對方一秒。手中卷起烈焰的大劍掄圓了就是一記兇狠的砍擊,來人完全沒打算給末日留一下一點反應的時間。末日匆忙之間舉劍迎擊,卻因為準備不足而險些被砍中,儘管如此,包裹大劍的火炎還是在他的上臂劃下一道燒傷。


「可惡。」強忍傷口傳來的灼熱感與痛楚,末日揮刀還擊,對方卻輕易避開,同時再次發動攻勢。末日迫不得已再次舉刀格擋,可對方卻以刁鑽的角度進行砍擊,加上本身左臂受傷而無法受力,手中鋒刀隨著撞擊的巨大衝擊力從手中飛脫。


噌。


鋒刀自手中飛脫後,插進不遠處的地上,末端深陷在地裏。


末日輕笑一聲,正視眼前正要揮刀而下的女孩,眼中卻露出一絲不甘——


再見了。


雪莉,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劍鋒一抹,重劍劈下。卻在此時,一抹鵝黃擋在劍前。紅髪女孩眼眸微眯,劍卻沒有停下,仍在劈下。而末日在看到擋在身前的身影後,卻變得大慌;伸手想推開面前的女孩,卻快不過劍。


劍劈下,從肩膀到胸前,刻劃出一道血痕。霎那,時間恍惚變緩慢了,末日呆立著,目睹雪莉緩緩倒下,就如象徵著她的生命飛快流逝。她仿佛費盡全身的力氣,轉首贈給末日一個淒然的笑容,倒下,嬌軀在抽動幾下後就再也不動了。


「別以為擋住我的路就能夠阻止我啊。」紅髪女孩以腳尖挑翻倒在地上的、一動也不動的雪莉,使其臉朝天的躺著。


雪莉,早已死絕。


「妳這個畜生——」仿佛是無法接受雪莉的死訊,末日以難以想像的速度,爆發似的向著紅髪女孩沖去。


面對如同雷霆般的攻勢,紅髪女孩頓時收起笑容,眼神凜冽,以雙手快速揮動重劍:「野火燎原——」


血飛濺。


染了滿地。


火花飛散。


燃盡一切。


末日帶著憤恨的目光倒下,斷掉的左臂飛出,掉落在鋒刀的一旁。


「哎呀,砍歪了。」


火光久違的傳來話語:「你故意的吧。」


「嘿嘿。」紅髪女孩把仍然纏滿火焰的大劍放在肩膀上托著,側頭往火光吐舌笑笑。又斜望著倒地的兩人,道:「看著你們在劍術的才能份上,這次就先放過你們。」


「你到底是誰!」末日猙獰著臉孔,嘶吼道。


女孩嘴角囂張地揚起——「吾名乃熾熱之心。」——說罷,似要轉身踏步離去。


「別跑!」


末日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向著女孩看似即將遠去的背影喝道。但在開口喝住女孩前,她早已邁步踏進火焰之中,隨著火焰消失無蹤。視線隨著時間和體力的流逝,一分一秒地漸變模糊,而他卻仿佛察覺不到,在心裏不斷刻下敵人的名諱,仇恨慢慢充斥著內心,搖晃著一步輕一步沉地走向雪莉的屍首。


「雪莉,雪莉。」


支撐意志的,是逝者,嘴裏不斷地呼喚著的,亦是逝者的名字。


還有三步。


殘破的身軀卻已經無法支撐,倒下。


「……還差、一點。」倒下的軀殼以接近抽搐般的蠕動,手指用盡全力去觸碰溫暖不再的嬌軀。


眼角仿佛看到身襲黑衣的身影,想盡力護著雪莉唯一剩下的東西,身體卻已經再也無法撐下去、挪動半分了。


而在意識完全消退以前,最後聽見的一句話——


「真是難以理解的情感……興之所至,吾便出手助你吧。」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熟悉的床鋪上,本應消失的左手被木質的假手所取締,旁邊依舊仍然睡著狂鋒,左手與他一樣,裝上了木質的假手。此時似乎是傷勢未癒,臉上尚帶一絲蒼白,仍在昏昏沉睡。


他適應著木臂,緩緩穿衣而起,推門而出,早已日上三竿。


再沒有人再回每天風雨不改地喚他倆起床,再也沒有人會再他們每天睜眼地第一瞬展露最精神燦爛的微笑。


正廷的人員已經派至,正在收拾、尋找屍體——昔日桃花如畫的桃花村,現在只剩一片頹垣敗瓦。


木屋旁,卻多了一座簡陋的墓。


雪莉的墓。


如此的簡陋,甚至連墓碑也沒有。


末日緩緩走到墓前,兀地跪在地上,凝望著這座墓。不自覺地握緊左手,狠狠地捶了一下地。昔日皮肉覆蓋的左手,現在已經變成墨家機關术所弄出來的代替品——


墓邊一封信箋,吸引了他的目光。拿過,打開,引入眼簾的是雪莉的字跡,秀麗依舊。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


最……相思。


他唇瓣微顫,念出書信。但詩句下方的,卻不再是雪莉的字跡——


來洛陽找吾,吾將助你報仇雪恨。


「雪莉,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變得更強,替你報仇。」


少年如此立誓道。


揚州瘦西湖,桃花村,正廷辟土四十五年殆於魔軍手中,全村貳佰肆拾叁人,只剩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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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14-8-19 01:13 AM |只看該作者
肆·韻隨春風滿洛城


正廷皇疆五年,洛陽,迎客樓。


悠揚的琵琶樂聲從樓內傳出,吸引無數路人佇立傾聽。經常在四處流連的商人或者在旁邊居住的百姓皆知最近的數個月,每逢到正午左右,迎客樓都會傳出陣陣動人樂聲或者婉轉如詩的戲曲,音色之優美,導致迎客樓有不少茶客是看準這個時間專程前來聆聽觀賞。據知情者說,是迎客樓最近來了一位擅舞善文,善唱擅彈的奇女子。


這一天,樂聲悅耳依舊,清脆通靈,如高山流水般,仿佛能洗滌凡塵世間的喧鬧。不過演奏的時間卻比以往的演出要短不少。


若是以往,樂聲在茶客都請求下,若莫要演奏至未時才罷。可今天,短短演奏一曲《楊春白雪》卻再無音色傳出,佇立在茶樓外的路人似乎臉上都帶上一絲惋惜,也就散了。


樓內,身襲一身綠紗衣的女子坐在閣樓包廂之間,芊芊玉手旁邊放著一把檀木琵琶。此刻,女子正帶著笑意凝望門口方向,仿佛正在等候什麼人。


「守護——」兀然有人推門而入。來者身襲一身淡綠長袍,袍邊繡著青竹,一頭青髪束在腦後。她朝身穿綠紗衣的女子笑笑,然後坐下:「好久不見——」將勢欲抱。


被稱為守護的女子一拍來者的腦門,笑罵道:「沒正經。」


「什麼嘛。」來者——風行嘟囔著,捂著被守護輕拍的額頭。


「怎麼今天有空出來找我,軍中事務都處理妥當了嗎?」守護看著風行撒嬌的模樣,不禁失笑了。


「嘿嘿,大將軍讓我出來透透氣,然後我就出來啦。」風行拿起酒壺,替自己斟了一杯。暖酒下肚,風行發出一聲愜意的嘆息,「最近也太忙了,聽說魔族在邊疆的大部隊似乎有些不尋常的動靜,派出探子卻遲遲未報,再加上皇上撤換了太尉的人選,又適逢徵兵令要訓練新兵……簡直是讓人忙不過氣來。」


風行掰著指頭,數著。說罷,又再替自己杯子斟滿。


「忙死了……」


「……」守護看著風行臉上露出的倦容,只能以伸手輕撫她的頭髮表示安慰。


風行仰首又飲盡杯中酒,看向窗邊。窗外是一片繁華升平的洛陽景象。


「有時候我真的會想,如果當初我不去從軍,而是和你一般雲遊四方,現在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呢。」


「嗯,也是。」


又是一杯美酒下肚。


「呐,守護,我可能遲一點有機會調遷。」


守護斟酒的動作不見一絲停頓,仿佛對此早已習慣。「這樣啊……」


「也不知道會被派去哪裡了。」風行連飲數杯,一絲紅霞漫上她的臉龐,「要是派去近一點的地方還好,要是去邊疆了,我就真的去當逃兵了。」


守護苦笑。又道:「不要只顧著喝酒,吃點菜,壓一下酒氣。」


風行撇嘴看了看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小炒,最終還是又灌了一杯酒下肚。


「真是的……」看著一直喝酒的風行,守護扶著腦袋,搖頭,「酒性寒,光喝酒沒有餸菜壓肚子很容易胃痛的。」


風行眨眨眼,小聲地回道:「我又不是不知道……」


「只不過實在是沒這個心情吃菜。」她趴在桌上,依舊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


「……」


「呐,守護,給我彈曲子好不好。」


看著風行指向自己的琵琶,守護無奈一笑,伸手抱過琵琶,撥弦而奏。


《月兒高》。守護選擇彈奏這樣的一首曲子,音色細膩優美,宛如浩瀚汪洋,卻又像涓涓細流,連綿、柔美。風行聽著曲子,手中酒依舊不絕,可眼皮就已經快合上。


一曲奏罷,守護半抱著琵琶,看著一臉昏昏欲睡的風行,開始懷疑是不是應該讓她走到床上好好睡一覺。正當苦惱之時,卻傳來敲門聲。


「請進。」


門被輕輕推開。


「很抱歉打擾兩位,」身襲白衣的青年朝屋內兩人說道,「可是衛將軍大人,你是不是應該回去處理你尚未書寫完畢的奏摺呢?」


剛才尚在半睡未醒的風行瞬間清醒過來,俏臉剎那變得煞白。來著不是其他人,而是她頂頭上司,身任大將軍的狂鋒。


「大將軍,」守護向狂鋒行了一個屈膝禮,同時點頭示意:「舍妹承蒙您照顧了。」


「守護姑娘不必多禮,」狂鋒輕笑著回道,「風行照顧了我不少才是。」眼神帶著笑意往風行望去。看似平常的客氣話,風行聽在耳中只覺得天翻地覆,仿佛能預見未來數天以倍數增加的公文以及要處理的事務——雖然對著守護說是狂鋒允許出門放風,但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


——而狂鋒現在帶著的微笑仿佛就在告訴她:你又偷溜出來玩了吧,應該有接受懲罰的覺悟了吧?


風行默默在心中哀嚎,趴在桌上一動不動,臉上露出一絲不情願,她才剛剛出來沒多久哩。


狂鋒無奈地嘆息,再次催促:「風行,是時候啟程了。」


「新上任的太尉*前來視察了,妳該不會想給他留下個壞印象然後派遣你去駐守邊疆吧?」


略帶威脅的話語,令風行的臉眨眼間變得更蒼白了。她連忙蹦起來,就說:「我回,我回!」


「真是的……剛剛出來還沒多久。要是當初知道會這麼忙,我一定不會奉旨當這個衛將軍,實在是太討厭了!」


狂鋒面對對方略帶無理取鬧的話語,以充滿關愛的眼神看著對方,隨即向帶著盈盈笑意望著兩人互動的守護作揖道別,率先離開包廂。


「好啦!我回去啦。」風行背朝守護揮手,尾隨狂鋒離去。


「萬事小心。」


「嗯!」


下午的洛陽街道上,街道一如既往地喧鬧。狂鋒和風行兩人並肩走著,換著平日,風行多半會隨意地找個話題兩人邊走邊聊,但今天她似乎並沒有這個打算,剛才與守護獨處時候僅存的一絲活潑此刻更是蕩然無存,臉上浮現倦意,只是一言不發地默默走著。


「怎麼了?」仿佛是看穿了風行的心事,狂鋒以關心的語氣詢問。


「呃?」


「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狂鋒微微側著頭盯著風行的臉。


風行愕然。


「需要這麼驚奇嗎?你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失笑,「就這麼不情願回去嗎?」


「不是啦。」


「我只是有點心慌。」風行解釋道:「你知道的,邊疆那些事……萬一、嗯只是萬一『那邊』真的發動戰爭,那洛陽很大機會會像上一次那樣——」風行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知道是因為不想張揚還是由於擔心的緣故。


「擔心守護姑娘嗎?」狂鋒略一沉吟,問道。


風行點頭。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狂鋒伸手輕撫對方的頭,「何況守護姑娘還有你啊,就算真的發生戰爭了,你也會拼盡全力去保護她吧。」


「沒關係的,我信任你。」

        
「而且我也會幫助你。」


「所以會沒事的。」


安撫的話語如春風一般,吹開心中的陰霾。風行在聽到狂鋒安慰的話語後,仿佛釋然一般,臉上的表情輕鬆不少,并向對方綻放出一個和平日一般燦爛的笑容。


「謝大將軍安慰。」風行眨眨眼,笑意盈盈。


狂鋒笑了,以擺手作回應。


看著對方的笑顏,風行眼睛轉了一圈,想了想,忽從袖管從掏出一杆竹笛,聲調歡快地道:「為了報答將軍開解之恩,屬下為將軍演奏一曲如何?」


「呃?」


不等對方允首,風行便把竹笛湊近唇邊,悠悠地吹奏起來。笛音清澈明亮,隨著風,散入洛陽城內每一個角落;曲調帶一點清新,旋律似曾相識,卻道不出曲名。彷如悠長的歷史洪河般,富含內容,又卻隱隱帶著一股力量,令人憶起不少舊事——就如當年桃花悠然飄落,那波光粼粼的瘦——


狂鋒忽然微微蹙起好看的眉,臉上露出一絲悲慟。而正在演奏的風行眼角恰好捕抓到這一微小動作,笛聲兀然一頓。她停止吹奏,放下笛子,以試探的語調詢問道:「……將軍……狂鋒?」


「狂鋒。」


聽到呼喚的聲音,狂鋒回過神,下意識地回道:「嗯?」


風行投向擔憂的表情。


「沒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狂鋒再次展露淺淺的笑容作掩飾,應道。又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的位置:「我們得快一點了,這個時候,太尉怕是要到了。」


說罷,狂鋒微微加快步伐,風行見狀,亦提速跟上。


洛陽位處首都長安東北方,下有楓華谷,楓華谷以下便是首都長安,一旦被敵方攻佔,首都亦岌岌可危了,因此相對其他城鎮,這裡可算是要地。數年前各地——包括洛陽——曾有魔族部隊試圖突襲,雖然不果,但也造成不少人命傷亡。鑒於此事,現在的洛陽城內多處設防,城外亦設烽火臺,十二個時辰內均有士兵駐守監測,以避免魔族再次突襲得手。同時,朝廷亦派遣兩名將軍奉旨駐守洛陽城,並擁有相當於太守的權利和義務,需要協助當地長官處理政務——


其實還不如說是代替當地長官執行職務。當地長官太守在數年前的突襲中受了重傷現時尚未痊癒,而朝廷亦毫無派遣新任太守之意,現在的洛陽太守,也就是個空殼罷了#。


兩個充當太守的將軍,現時處理軍務政務,亦是在太守府衙。


在兩人加快步伐後,便很快到回到太守府衙了。在邁過儀門後,門吏上前告知,說太尉已經到步,正於大堂等候他們。


相視一眼,兩人連忙趕向大堂。在大堂之上,融入兩人眼簾的是背對著兩人的女子,以及——


一頭如火般炙熱的艷麗紅髪。





*這裡的太尉的性質是西漢時期位居三公之一、掌管軍事的太尉,而不是東漢那個屬於丞相性質的太尉。這裡的太尉擁有評定全國武官功績,決定其品第升降的權利,同時作為皇上的軍事顧問,但沒有直接控制/指揮軍隊的權利。

#關於正廷的設定,該時候已經是元氣稍傷的情況,原因是數年前魔軍偷襲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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