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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輕風】【休閒系】【插畫表現 】爆走小說 )))))╭)O 口0)╯ --- 已完結   [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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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輕風】【休閒系】【插畫表現 】爆走小說 )))))╭)O 口0)╯ --- 292公里每小時







在海灘上玩過各式各樣的遊戲後,我們就在休息營裡稍休一下,吃吃下午茶。

Chris Wong為我們準備了些烤肉,以及串燒,實在是感謝他。

我們吃過了下午茶後,又再回到海灘上玩不同的遊戲了。

這回小翠也加入了一起玩,大家也很歡迎她。

實在是很難得,她竟然也會和大家一起玩遊戲,而不是像之前一樣獨自坐在岩石上。

也很難得看到她在遊戲中露出笑容。

平時都板起嘴臉的小翠,在和大家玩耍的過程中,露出了平時看不到的笑容。

不是奸笑,也不是心懷不軌的笑,是愉快的笑容,是玩得開心的笑容。

明明之前讓對我說這些遊戲好無聊,不想玩,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在笑着玩呢。

其實,小翠笑起來,是挺可愛的。

只可惜的是,她總是板起嘴臉,動不動就發脾氣。

我們一班人就一直玩,玩到傍晚時份,大家才離開海灘,回到農舍去,因為快將要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回到農舍,我們馬上就洗澡,洗去身上那陣海水的感覺。

此時農舍已經有熱水供應,不知道是老伯伯知道我們回來後就要洗澡而為我們準備好,還是本來這個時間就有熱水。

我們男生先讓女生們去洗澡,我們等女生洗澡完再接着洗。

女生們也很合作,幾個人一起洗,加快洗澡的輪候時間,唯獨小翠是堅持要自己一個人。

我讀過市面上的輕小說,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通常都會出現提議去偷窺女生洗澡的情節。

又或者是出現和女生一起洗澡,但原來是用木板牆分格開了的一起洗澡的情節。

更何況現在有校花等級的愛恩社長在場,有那個男生不想要一窺她赤裸裸的姣美身材?

又有那個男生不想要隔一道木板牆和女生一起洗澡的?

然而,這些只可能是輕小說中的公式情節。

在現實中,我們一班男生只是在外邊等待。

Chris Wong和另外兩個男生都不想等,直接在農舍外借了個為農作物灑水的水喉,用冷水先洗洗身上的海水感。

那些偷窺或一起洗澡的情節,就讓它們永遠留在那種小說裡就好。

當所有人洗澡過後,換上了輕鬆的居家服後,剛剛好是吃晚飯的時間。

在農村一樣的鄉郊地方,吃晚飯都特別早。

本以為我們會因為太早吃晚飯而沒有食慾,但可能在海灘玩耍過了,感覺特別餓,馬上就開餐。

在城市中,有電視機的關係,我們會一邊吃晚飯一邊看電視。

在城市中也有手機網絡訊號,我們也會一邊吃晚飯一邊用手機瀏覽網絡。

但來到這裡,這個沒有電視機,也沒有網絡訊號的地方。

我們能夠一邊吃晚飯,一邊面對面聊天,也能夠好好的品嚐老伯伯烹煮的農家美食。

明明這種事情其實在簡單不過,一班人聚在一起吃飯聊天。

但因為科技的進步,讓人變得古怪,即使相聚在一起吃飯,還是各有各用手機瀏覽網絡。

有時候我在想,到底科技是改善了我們的生活,還是讓我們人類變成了低能兒?

我們一邊吃晚飯,一邊聊着天,說說學校的事情,也聽聽老伯伯在農村生活的故事,實在有趣。

不久,我們都用餐過了。

用餐過後,我們都各自活動。

思賢和Chris Wong及兩位男生在房間裡玩撲克牌,愛恩社長和肥宅師兄及兩位女生幫忙老伯伯洗碗碟。

我因為兩邊都沒有空缺,而無事可做。

本來是打算看Chris Wong玩撲克牌了,因為我聽說外國人玩撲克牌是比較厲害,我倒想見識一下。

但我忽然想到起了一件事。

媽媽在以前跟我說過,她小時候住的地方,只要在晚間抬頭望天,就會看到星光閃閃,滿天星斗,不過現在因為城市化的關係,還有光污染,再也看不到了。

我在想,在這個沒有電視機和手機網絡的離島,會不會看到星空呢?

反正現在我閒閒沒事做,不如去看個究竟吧。

即使是夏天,但晚上還是有些冷,在這個人煙稀少而且四面環海的離島上,就更冷,使我不得不穿件外套才外出。

跟老伯伯說過我想去外出看星空後,我便推開農舍的門,踏步出外。

一陣郊區的新鮮空氣夾雜冷風吹了過來,使我不得不暗地裡說「帶一件外套來是對的」。

這刻身在室外的我,抬頭就望上天空去,馬上就見星空。

「還真的看到呢。」

我看着這些夜空鑽石,不禁說道。

自己是不太會星空欣賞這門學問,但我只望了一眼,就覺得是美極了。

這是在城市看不到的景象,唯有來到受光污染影響較低的地方,才能夠看到如此美麗的星空。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叫媽媽來看,好讓她開心一下。

能夠在星空之下漫步,抬頭看天就是閃閃生光的星斗。

北斗七星、十二星座、小熊座、天馬座等等。

能夠在眾多的星座星宿之下漫步,確實在是挺浪漫的一件事,媽媽一定會好喜歡。

如果此刻有流星飛過的話,就更浪漫了。

來一場流星雨,會不會更好呢?

聽說在流星飛過後一秒內許願,願望便會成真,如果這是真的話,我要許個怎樣的願望才對?

其實答案很明顯,那便是希望媽媽和小紫的身體早日能夠恢復原來的模樣。

這刻我四周張望,看看會不會真的巧合出現流星,好讓我許願。

但流星是看不到了,巫女倒是見到一個。

「喂。」

原來小翠也在這裡看星空,她坐在一張有椅背的摺椅上,似乎是準備長時間看了。

我叫了叫她,只見這一刻小翠在聽到我的聲音之後,突然擦起眼來。

本以為她在表示「看到你我都要擦眼」,在告訴我知道不想和我見面。

但是,我留意到,小翠的泛着淚光。

於是我很吃驚地對她說話,同時走近她,說:

「喂,妳怎麼哭了,受傷了嗎?」

雖然小翠總是擺出一張冷酷無情的臭臉,但再怎麼說,人家也只是個十三歲左右的小女孩。

在這麼黑的環境中跌到,會哭是很正常的事。

我是在擔心她,因為她如果受傷而導致不能再寫小說的話,我們之間的對決便得中斷,我本來的計就要出盆子。

誰知那傢伙竟然對我說:

「你這傻B才受傷!我只是剛好吹沙入眼。」

「裝甚麼,妳那裡受傷啊?」

「不就說我沒有嗎?別多事!滾。」

我打量一下這傢伙,似乎真的沒有受傷。

但空穴來風必有因,於是我說:

「是不是想家了?」

「嗚……!」

被我一猜就中,小翠這刻「哼」了一聲的別開了臉。

對於小翠竟然想家這種事,我不禁笑了一笑。

「既然這麼想家,為什麼妳還要來跟大家宿營呢?留在家裡不很好嗎?」

「你以為我很想來啊?你以為我很想見到你這傻B?我是為了收集小說題材,所以才來到這裡。」

話後,小翠又「哼」了一聲,她繼續別開着臉,讓我無法看到她現在是個怎樣氣憤的表情。

這傢伙的態度就是這麼差勁,不過我都有點習以為常。

反而她溫柔起來,學像媽媽一樣,我會覺得她是不是腦子有洞了。

「不過,還真的叫我感到吃驚呢?妳這傢伙竟然會想家,明明看起來就像是個獨來獨往的殺手。」

「你好吵。」

「說回來,妳以前住的北方是個怎樣的地方?妳是住在深山的廟中?都穿紅白的巫女服?每天在神廟前掃落葉的嗎?」

「傻B即是傻B,簡單被日本動畫洗腦,永遠只想到這些畫面。」

「所以到底是怎樣?」

「就是個城市,夏天很熱,冬天很冷,廟宇甚麼的想都別想。即使我是個巫女,也和一般人的生活無異。上學,功課,考試,補習,課外活動,和朋友去玩------」

「妳這傢伙也有朋友!?」

「當然有!只是……」

說到這,小翠便激動得轉過頭來,對我哮叫,情緒多少是有些激動。

但然後,她的頭漸漸地低下,情緒不再激動,看起來反而有些失落的感覺。

「喂,妳沒事吧?」

「別管我!」

小翠一揮手,像要趕就蚊子一樣,差點就要打到我。

她知道我一定不會跟她的說話去做,不會走開,依然會繼續煩擾她,所以她選擇自己走開。

而在此時,突然有一把聲音傳來,叫住我們兩個。

我們都朝聲音望去,就見肥宅師兄,只見他好像有甚麼要事找我們。

肥宅師兄對我們兩個說:

「思賢說的,要緊急召集我們的,說有個好刺激的遊戲要和我們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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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輕風】【休閒系】【插畫表現 】爆走小說 )))))╭)O 口0)╯ --- 293公里每小時







思賢把我們所有人都召集到農舍的大廳中去,說是有刺激遊戲要和我們玩。

我們所有人,不論男女,都來到了農舍大廳中去。

當下便見到思賢,以及他身旁那張桌上擺了好幾支的電筒。

「大家都到齊了嗎?」

思賢問道,而我們都環視一圈,確認是不是所有人都到齊了。

但我發覺並不是所有人都到齊,Chris Wong並不在我們當中,於是我如實地說。

思賢聽了,並沒有特別反應,他簡直是知道了Chris Wong一定不會在我們當中的一樣。

「思賢,你是知道Chris Wong在那裡嗎?」

「是的,他已經去為遊戲準備去了。」

「你說遊戲,到底是個怎樣的遊戲?」

我好奇地問道,而說到這,思賢露出了個古怪的笑容,然後大聲對我們公佈說:

「試膽遊戲!!」

接下來,思賢對我們解說試膽遊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即使我們大至上都知道是個怎樣的遊戲。

在這個離島上,有一個海蝕洞,因為飽受侵蝕而造成了一個貫通的洞穴。

洞穴很安全,不用擔心有石頭會從高處掉下來,畢竟那裡本來是舊時原住民居住的地方。

以前有些原住民為了方便打魚,便在得天獨厚的這個洞內利用特別的木材建築木屋,定居那裡。

不過隨時代變遷,那些木屋已經荒廢,沒有人再會居住在那裡了。

我們這個試膽遊戲,就是要先走一段山林路,然後再走進這個漆黑的海蝕洞中,穿過這些荒廢木屋,來到洞的另一邊,和Chris Wong會合。

遊戲看起來很簡單,前題是如果今天剛來到島上思賢沒有對我們講過鬼魂之說的。

說到晚間的山林,漆黑的洞穴,以及荒廢的木屋,女生便想起了今早思賢對我們講過的鬼魂之說。

兩個戲劇社的女生都擁在一起,紛紛說不敢玩,我們男生這邊也有這麼說的人。

可是,我們所有人都不得不玩。

原因是,Chris Wong把男生房間和女生房屋的鎖匙都帶走。

如果我們不能全部人都完成這個試膽遊戲,Chris Wong就不會回來為我們打開房門。

除非我們願意照在房間外的地板上,而且不蓋被子,那麼我們就能夠不參與遊戲。

「思賢社長,你好殘忍,我恨你啊!」

「不,這是為了演出的張力,要知道『演力』原於生活,將來如果要演出恐懼的表情,今天的經歷,將會大派用場呢。」

一位女生抗議,不過思賢很巧妙地回應。

我不知道思賢這樣說對不對,但我聽說過所謂的「方法演技」,也是類似同樣的道理。

其實寫作也是一樣,如果自己有對此事的親身經歷或者感覺,寫起來會更真實,更有力,更有感覺。

這就是為什麼無病呻吟的文章只能夠通過考試的原因。

「那麼,到時請自行分組,兩個人一組,一同用一支電筒。」

說過這一句後,思賢便帶我們所有人到遊戲的起點。

而因為我們都想到房間裡去睡覺,所以只能硬起頭皮,鼓起勇氣,穿過海蝕洞和Chris Wong會合。

在出發之前,思賢為了確保我們的手機不會因為意外而掉失,所以要求我們把手機放在農舍,由老伯伯為我們保管。

他這樣做也是防止我們用手機當電筒使用,讓黑暗環境減少,或者播放音樂,改變氣氛。

好不想玩這個遊戲的大家,跟隨思賢的腳步,來到沿海的一條郊遊徑起點。

海浪聲不斷打響,海風不斷吹送,使我們都感到有些冷。

「整段路需時四十五分鐘至六十分鐘,我們分批出發,二十分鐘一組,有沒有問題?」

「沒有。」

大家消極地回應,思賢只好苦笑。

「那麼,第一組出發的是?」

如果這是個送錢的遊戲,相信我們都會爭先當第一組出發。

但這是個試膽遊戲,大家都不希望自己是第一個出發,畢竟感覺上第一組出發的會面對更大的恐懼。

即使無論是先是後,大家都要面對同一條路。

然而始終第一組出發的人,是面對從來沒有人面對過的東西,感覺上恐怖更多。

後人是在面對已經被別人面對過的事物,比較上是沒那麼恐懼。

思賢提問過後十秒,還是沒有人願意當第一組。

看到這個情況,思賢想要說些甚麼,以鼓勵大家。

但當他要說出第一個音時,愛恩社長已經站了出來,說:

「承澤,跟我走。」

「呵呵。」

被命令般點上名字的肥宅師兄笑了幾聲,然後就跟愛恩社長一起站了出來。

愛恩社長從思賢手上拿過了電筒,然後就和肥宅師兄一同出發。

在出發之前,愛恩社長對思賢這麼說道:

「我不會忘記今天,你強迫了我做一件我不願做的事情。」

如果換作是魔幻戰爭小說的話,愛恩女王肯定是在跟一隻打敗了她的矮人思賢說「這仇,我一定會報,我會奪回我的王位!」。

愛恩社長果然是一個女王,被羞辱了就要把對方羞辱回去,而且是倍返。

面對愛恩社長,思賢不自禁地打起了個冷顫,幾滴冷汗也從他的額頭上流過。

接着,愛恩社長和肥宅師兄就出發了。

他們兩個一直向前走,身影最後消失在山林路徑之中,猶如被吞食了的一樣。

確認過第一組已經出發了差不多要二十分鐘,思賢就要求第二組準備出發。

大概是因為已經有人出發了,而且是個女生,更是校花級的女生。

戲劇社的兩位男生不甘示弱,連忙組隊,準備出發。

當剛好是二十分鐘經過,兩位男生便從思賢手上拿過電筒,然後前進。

「思賢社長,我要重新評估你。」

「思賢社長真會做戲呢,明明平時都是一張好人臉,但原來是這麼會計算。」

兩位男生在向思賢瞪了瞪後,便向前走,身影最後在山林路徑裡消失,也是像被吞掉的一樣。

思賢實在是辛苦了。

他明明是想要搞個宿營,讓大家休息,也是報答大家在學期裡演戲劇兼顧學業。

但因為這個遊戲不很好,使得大家都有些怨言。

當第二組出發後差不多要二十分鐘,思賢便要求第三組準備出發。

第三組是戲劇社的兩位女生,她們在取過了電筒之後沒多講話,只快步前進,希望及早完成這遊戲。

接着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

好不容易等到我和思賢這一組出發了,我都因為等得有點久,在海風不斷吹襲之下,多少感到寒冷。

我已經準備好出發,所以立即就在思賢那裡拿取過電筒,然後對他說:

「思賢,我們走吧。」

「走?去那裡了?」

「當然是遊戲的終點,不然要回農舍去?」

聽到我這麼說,思賢竟然是恍然大悟,好像是現在才明白我的說話。

他「啊」了一聲,又說:

「天從,我想誤會了,我是遊戲的主持人之一,我不會參與在遊戲當中。」

「吓!等等!你開玩笑吧?」

「我是認真的。」

糟糕!如果思賢不參與遊戲,那麼我的組隊對象豈不是!?

我望了望身後,這刻我多麼希望老伯伯會出現在此,因為這樣我就能跟他組隊。

而不是跟那邊的巫小翠!

我望着身後的小翠,小翠也望着我,雙手抱胸。

「那麼,天從,你就和巫老師組隊吧。」

「吓?」

果然是這樣,我現在只能夠和小翠組隊。

當然,我是可以一個人勇闖,但我那有這樣的勇氣。

「好,我就稍微忍耐一下,和這傢伙組隊。」

小翠不太在乎地說。

我想要講些甚麼,因為我不是很想和小翠組隊,但因為時間已經到的關係,必須要出發,不然就會影響整個遊戲所需時間。

「一定沒問題的,天從以前不是巫老師一起合作過嗎?」

「最好是沒問題。」

此刻內心是掀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會有些事發生。

我瞪了瞪小翠,小翠也瞪了瞪我,兩人無語。

隨後,在思賢的催促之下,我和小翠兩人便一同走進山林路徑裡,開始我們這個試膽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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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了山林路徑裡的我和小翠,兩人一路無語,只是埋首前進。

我走在前邊,她走在我後邊,我們就這樣一路走着。

夜間山林裡的景色,看起來是一模一樣的,除了樹木就是樹木。

抬頭看,僅能從樹葉與樹葉之間看到夜空。

在漆黑的山林中聽到海風吹過,簡直是感覺到有鬼在叫。

就連在這環境中聽到樹葉的磨擦聲,也覺得是有鬼在樹後移動,像沙漠鷹在食物附近盤旋。

在日間裡,我根本不可能會對這些事物產生害怕的感覺。

但來到夜晚,這些東西仿佛換上另一張臉,是一張我完全不熟識的臉,很是可怕。

這裡和鬼屋是很不一樣的。

鬼屋是在你不經意的時候,突然有甚麼出現,在突然的響聲加上突然的畫面,都是突然發生的可怕。

然而在夜間的山林中,漆黑的環境使你無法猜知任何事情,這是心理和氣氛上的一種可怕,甚至是恐怖。

話雖如此,我也沒有害怕得手顫腳抖。

原因可能我是個男生的關係,又可能是因為小翠在我身邊。

小翠是個巫女,有甚麼妖魔鬼怪她一定會感應得到,我也相信她有辦法應付得到,所以是安心一些,但只是一些。

始終,因為思賢之前的說的鬼話,讓我留下了個陰影。

「傻!傻B!」

在我埋首走着路時,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雖然我知道是小翠在說話,但因為環境及氣氛的關係,還是嚇了我一跳。

「人嚇人無藥醫啊!」

我撫着怦怦跳的手罵過去,同時轉身望向小翠。

我以為她現在是一張很憤怒的表情,但她現在竟然是一張受不了的表情。

小翠縮起着身體,雙手緊緊地抱住胸,眼睛只望地面,不敢四處張望,她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喂,妳怎麼了?肚子痛?」

「你放慢些腳步會死嗎?走這麼快。」

我現在才留意到,原來我和小翠差了六七個人的距離。

實在不禁在想,到底是我走太快,還是她走太慢。

「我現在只想盡快完成遊戲,回到床上去睡,我都覺得這裡冷了。」

「聽好!傻B!我警告你,你不可以離開我兩步的距離,也不可以試圖拋下我一個人。」

「喂,妖女,我剛剛想到個好主意,妳猜猜我想到些甚麼?」

「你!你!你!你如果拋下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經小翠提到,我剛才有一刻是想要把她拋下在這裡,獨自帶着電筒向前走,好讓她自己想辦法到終點去。

但當然我是不會這樣做,先不說小翠是個女孩,她也是恢復媽媽和小紫原來身體的關鍵。

如果她在這個遊戲進行的途中有任何不測,那就大事不妙。

我要告訴她知道不是我走太快而是她走太慢,要求她好好跟着我走。

但在我要發出第一個音的時候,一陣海風猛吹了一下。

樹因為風吹而搖擺不定,葉子互相磨擦發出陣陣的怪聲。

同時也因為海風大力一吹,使得變塊樹葉落下,直落在小翠的頸後,卡住在短袖上衣和皮膚之間。

我看到這個畫面,也看到小翠隨即爆發的反應。

「嗚哇!!」

她怪叫了一聲,直衝到我身後,整個反應只花了兩秒,這反應是大得又把我嚇到。

她躲到我身後,靠在我背後,猛地大叫:

「走開!走開呀!不要!不要呀!」

「喂,妳發甚麼神經病?」

「那裡!那裡!那裡有些甚麼呀!」

小翠豎出手指,直指她剛才站的位置。

我舉起電筒照了照那裡,甚麼都沒有發現,除了樹之外。

「甚麼跟甚麼呀?妳還真是莫名其妙?那裡甚麼都沒有。」

「沒有?」

「妳自己看。」

此刻小翠從我身後探出了頭,望向她本來待在的地方,發現的確除了樹之外就甚麼都沒有。

但小翠還是不相信,她又對我說:

「剛才是有些甚麼在摸我的後頸!那裡一定有些甚麼!傻B你去看看。」

「看妳個鬼,那是樹葉好不。」

「樹葉?」

聽到了我的說話後,小翠便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後頸。

之後就「啊」了一聲,看來終是摸到卡在後頸那裡的樹葉了,再來就是把樹葉取了出來,然後拋走。

我半瞇起眼看着她整套動作,心裡不禁在想「她是在搞甚麼鬼呀?」。

小翠知道了我正瞥着她,忽然就臉紅,她立即就別開了臉,說:

「哼!被你這傻B逃個一劫。我剛才是在那裡放了陷阱,打算害你出洋相。嘛嘛,現在被你識穿我的陷阱,我無話可說。」

「喂,小翠。」

「怎!怎麼了!?」

「我在想一件事。」

「甚…甚麼事!?」

「莫非妳,其實是,怕鬼?」

小翠的臉紅得更厲害,她把臉別開得更厲害,快要超過人類轉動頭部的極限了。

「誰!誰怕鬼了?這種東西,只有傻B才會害怕。」

「真的,妳真的不怕?」

「嗚…其實…是,有一丁點。」

「只有一丁點?」

「閉嘴!你好煩!我說我是只有一丁點就是一丁點………其實是有一些。」

「只有一些。」

「煩死了!你真的吵死了,傻B!哼!」

果然,正如我所猜的一樣,小翠怕鬼。

我看到她耳根都紅了,全個身都背向我了,還對我「哼」一聲,我就知道我完全是猜對了。

這刻我終於明白到,為什麼之前思賢在說些鬼話的時候,小翠會一直沉默,連嘲笑的一聲「哼」也沒有。

我也為明白到,為什麼在選房間的時候,小翠不像平時的一樣獨行獨斷去依自己喜好的選房間。

其實作為男生,猜到女生這一個秘密,是應該要沉默,而不是追根究底的求證。

但因為眼前的小翠這個萬惡的妖女,我遮住良心,決要戲弄她一番。

不過,小翠竟然怕鬼,這真的不合邏輯。

因為她是個巫女,不是都總會和神鬼交鋒交流的嗎?應該會經常接觸到神鬼才對,照理來說不可能會怕。

「真是的,身為巫女竟然怕鬼啊。」

「吵死了,巫女不可以怕鬼的嗎?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女生,會怕這些有甚麼問題呀!」

「比鬼還要恐怖的妳竟然會怕鬼,太不合理了。」

「閉嘴!煩死了!給我閉嘴然後繼續走,再講話我就要巫術令你變啞巴!」

看到小翠生氣極了的表情,我心裡邊是有一陣暗爽。

我照她的說話去做,合上嘴巴不再講話,舉起電筒繼續向前走。

小翠在「哼」了一聲過後,也乖乖的跟在我身後,和我一同前進。

但不知道是我走得太快的關係,還是她走得太慢的關係,我們兩個又有了幾個人身位的距離。

「傻B!傻B!」

「怎了?又見鬼嗎?」

「我不是說過你不能和我超過兩步的距離嗎?現在是幾多步了!」

「吵死了,妳為何不能像平時一樣裝酷?合上嘴巴,沒有表情。公主病!」

「你有種再說一次!傻B!」

「說幾多次都可以!妖女!」

此刻小翠實在是氣得咬牙,七孔也即將冒煙。

我自己也因為她的態度而有些火,即使我知道她是因為害怕而有這樣反常的態度,或態度惡劣化。

老實說,我現在真想要把她一個人拋下來,我帶着電筒走去,給她個教訓。

但我沒有這樣做,我做了另一件事。

「嗱!」

我走近了她,伸出了手向着她,又再說:

「妳抓住我的衣袖,讓我們一起走吧。」

「哼,誰要抓你的衣袖,髒死。」

「那就算,我自己一個快步向前走,妳自己就留在後邊慢慢走。」

「你想得美,我才不會讓你這樣做呢!」

話聲都未落下,小翠就靠了過來抓住了我的衣袖,她還抓得很緊,像是想要把我的衣袖拉扯下來。

小翠現在的臉上是有了些安全感起來,和之前的臉孔已經不一樣了。

面對這個愛裝愛嘴硬的傢伙,我不禁用鼻子發出「哼」的一下笑聲。

小翠咆哮道問我在笑甚麼,我沒有回答,只轉身繼續前進。

也讓小翠拉住我的衣袖,和我一起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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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一直拉住我的外套的衣袖,和我一起在山林路徑中前進。

一路上,總算是順利,那傢伙也沒有再咆哮,叫我走慢一點。

其實想一想,還真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雖然知道她害怕鬼怪,但我為什麼要伸出衣袖來給她抓住,好讓她有一些安全感?

小翠可是傷害我家人的妖女,我應該是希望她被妖魔鬼怪嚇得哭,甚至尿褲子,這樣我可以取笑她。

但我沒有這樣做,我反而去給了她一些安全感。

實在是奇怪?我到底是怎麼了?

「喂,傻B。」

正當我在想這件事情的時候,拉住我衣袖的小翠很平靜的叫了叫我。

我以為發生甚麼事,所以立即停步,並回望向小翠。

但見小翠竟然沒有停步,當我停下來一秒後,她就撞落在我背部上。

「痛。你停甚麼啊!」

「吓?是妳剛才叫我啊。」

「我又沒叫你停。」

「那妳又為什麼要叫我?」

「沒了,沒事了,繼續走吧。」

真是的,完全搞不懂這個小翠,她到底在想些甚麼啊。

走着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兩個人終於走出山林路徑。

走出山林路徑之後,在我們眼前的就是一個海灘,以及不遠處的一個海蝕洞。

星光僅能照出海蝕洞的大概,我看不得仔細。

而從大概的外形看起來,這個海蝕洞簡直是個嘴,有牙齒有嘴唇。

要走進那裡去的我們,簡直是要自走入怪物的口中,被怪物吃掉。

洞口大概有三層樓高,闊能同時通兩架四人坐私家車。

洞很深,單靠星光是看不到裡邊是怎麼樣子,我相信就能我手中的電筒光也照不到洞的盡頭。

大自然真的很厲害,她竟然能夠侵蝕出如此長的一個洞啊。

如果在白天中,我肯定會以「大自然之藝術」來描寫這個海蝕洞。

但現在,在這個黑夜之中,我只能用「怪物的口」去描寫它。

看到這一個洞,我頓時想起了我以前讀過的驚慄小說,小說中寫道往往寫道主角要走道這類似的洞穴,破壞儀式,以解決屍變事件。

洞穴裡迷宮一樣的路,叫人感到好不舒服的屍生人,以及各種血腥的情節………我現在都不禁回想了起來,並把這些印象都疊到眼前的海蝕洞裡去。

這麼一想,不禁覺得現在吹來吹去的海風陰陰寒寒,大自然中的各種聲音更覺是鬼哭鬼叫。

心裡實在不禁一寒。

「嗚……」

感覺到這種不好的氣氛的人不只有我一個人,就連在我身旁的小翠也是。

她把我的衣袖拉得更緊,整個人都靠到我身後去。

這個時候,我真希望小紫能夠在我身旁,因為她太強了,能夠給我很大的安全感。

如果小紫在這裡的感話,她定必會對我說「勇氣到底是甚麼?勇氣就是把恐懼變成自己的力量!」,然後一口氣帶着我穿過這海蝕洞。

但現在,小紫不在我身邊,我得堅強些!

「沒問題的。」

我握緊着拳頭,在自說自話後就繼續向前踏步,和小翠繼續前進。

走過了一小段路,我們來到了海蝕洞前邊不遠,整個不能盡收在眼簾內的海蝕洞就在我們眼前。

在這裡,我們發現了兩個鏽色斑斑的告示板。

兩個飽受風吹下大的告示板上有些字,雖然字已經淡色了,但細心去看還是看到告示板的內容。

一邊的告示板是說「前邊海蝕洞,當心危險,注意碎石跌下」。

而另一邊的告示板是在說「注意!前路為潮間帶,如遇潮漲,請勿前進及靠近」。

「潮間帶嗎?」

「潮間帶就是指潮漲和潮退海水都會經過的地方,連這點都不懂嗎?傻B。」

「我那有說我不懂!」

告示板上的「前路」,並不是指海蝕洞中的路段,而是指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至到海蝕洞之間的路段。

在那路段中,有一長段是低凹的地方,那裡就是告示板上所說的潮間帶。

而在那個位置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頭並列,似乎是由原住民利用天然材料所建的石橋,以供前往海蝕洞中。

石頭與石頭之間疏落,在可供人行走時也不會妨礙潮汐。

畢竟,在潮間帶裡還是有些植物和生物生活,有個特別的生態環境,例如香江的彈塗魚、招潮蟹、紅樹林。

要前往海蝕洞裡去的我們,可以踏着石頭通過路段低凹的地區,但目前,這個低凹的地區正湧現着海水,現在可能是晚間的潮漲時間。

來來去去的海水,不斷地沖刷着石塊,有些石塊也即將要被海水淹去。

不知道是冰川溶化的關係,使得海平面上升,所以使本來可以順利通過低凹路段的石塊即將要被正潮漲的海水淹沒;

還是因為多年來潮漲潮退,使得石塊下邊的泥土流失,讓石塊的高度日漸下降,導致現在可以被潮漲中的海水淹沒:

是怎樣都好,我們現在得決定要不要踏過石塊走進海蝕洞去,以完成我們的旅程。

「喂,小翠,走還是不走?」

「走吧?」

「嗯。走吧。」

明明告示板已經寫着遇上潮漲時請勿前進靠近,但我們還是要走過去。

我認為這都是氣氛的禍害,因為我們兩個正是處於試膽遊戲的氣氛之中。

之前的各有人都通過了海蝕洞,而我們兩個沒能通過,感覺是我們兩個超沒膽色。

所以明知被警告了,還是照做。

也可能是因為現在的時間急趕,畢竟有些石塊已經要被潮漲中的海水淹沒,現在再猶豫不決,不能當機立斷的話,等到石塊被海水淹過後,就別再想通過不通過了。

我和小翠下過了決定,便立即行動,由我先走跳到石塊上,再一步一步的通過低凹路段,走到海蝕洞之中。

自己實在是得小心。

畢竟,我可不想失足掉到海中之中然後搞得一身濕,這種滋味不好受。

再說,這裡附近有紅樹林,這個位置的潮間帶和在海灘上的非常不同。

海灘的潮間帶是沙地,而這裡的應該是泥地。

泥地是種很特別的地,眼睛看下去是實,但有可能比想像要軟,而且要深。

我上通識課時聽說過,曾有個人在這種潮間帶的泥地上不知道在找些甚麼,結果雙腳陷入泥地之中,無法自拔。

在沒有人發現他的情況之下,他便遇上了潮漲,到最後活活地淹死在水中。

自己很不想步這個人後塵,所以無論如何都得小心走路。

帶着戰戰兢兢的心情,我小心翼翼的踏過一個個快要被潮漲中的海中淹沒的這石頭。

石頭雖然是有些滑,不過還是能夠行走於上邊,結果我很順利就通過了低凹的路段,來到了海蝕洞的岩石地上。

我過到了對岸,而接下來就換小翠過來。

但是她卻邁不出步來,只站在對岸,對我說:

「這真的沒問題嗎?」

「妳平時的霸氣跑那了?現在來跟我講這個!?」

大概是我這句話有點嘲笑的意味,小翠聽了後就感到不爽,於是立即鼓起氣勇,踏到第一塊石塊上去。

接着是另一塊,然後又是另一塊。

不用幾秒,她便已經要從對岸踏着石塊來到我這邊。

然而,在這個時候,正在潮漲的海水,已經把通往我這邊的最後一塊石頭淹沒了。

明明在幾秒前還能見到石塊的頂部,真沒想到幾秒後就看不見,大自然的力量真驚人。

雖然最後一塊石被海水淹沒了,但從小翠現在所待在的位置,她只要用力一跳,就可以跳到我這裡來。

不過,卻還站在那裡,未有跳過來。

「妳還發甚麼呆!快跳過來好不!」

「這真的能跳得過嗎?我可不覺得。」

「好,那麼妳就自己一個人走回頭路,我繼續向前走,和大家會合,再見囉。」

「你休想!給我站住!」

稍微刺激一下小翠,她就拿出勇氣行動起來。

小翠嚥下了一口口水,然後雙腳發力,用力起跳,向我這邊跳過來。

真的,這是一個很短的距離,目測可能只有半米,我實在不擔心小翠會跳不到。

可是,在恐懼之下,也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總是有意外要發生,就如小說情節一樣。

這一殺那,就在小翠一雙腳都落在我這邊海蝕洞的岩地一刻,她竟然失去了平衡。

猶如馬反時人仰的一樣,看起來就似是那張有個人騎馬向後仰的世界名畫中的人物一樣,小翠整個人頓時向後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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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小翠發出着怪叫,更同時伸出雙手來協助平衡,但並沒見效。

再這樣下去,她就得跌落到海水之中,身受危險。

當機立斷,我瞬間就反應過來。

我立即伸出手,握住小翠的小手掌,五指緊緊地扣住。

頓時,一種觸電的感覺朝我全身襲來,不過這種觸電的感覺又很快地退去。

我沒有多理會這種感覺來自何方,因為這一個動作過後,我已經感覺到小翠失衡的力正要把我向前拉動。

立即,我向後一拉,這股失衡力便被我輕易消去,小翠頓時就被我拉到身旁前,撲落在我的胸口前去。

危機瞬間過去了,不過安全了的小翠並沒有立即就反應過來,只呆呆愣愣地繼續伏在我胸口上去。

「喂,妳沒事吧?」

「啊…我,我沒事。」

經我這一問,小翠才反應得過來,馬上發現她自己在伏到我的胸口前,軟綿綿的臉頰都貼了上來。

反應過來之後,她就退後了一兩步,沒再伏到我的胸上去。

她也連「謝謝」也沒說一句,就紅起臉,別開了過去。

我想要對她說些甚麼,例如叫她說句謝謝,感謝我救了她一把。

不過,當我正要講出話來時,小翠保持着別開臉的姿態,偷瞥了我一眼,更對我說:

「傻…傻B,妳還要拖到甚麼時候啊?」

她的說話,我不是很懂,甚麼拖到甚麼時候,真叫人摸不着頭腦。

但當我看到我的手之後,我便立即明白了過來,甚至怪叫一聲。

原來在我把小翠拉回來了之後,我的手就一直拖住她的手,而且是五指緊扣的那一種。

我竟然就這麼自然地拖住她的小手,也竟然完全沒有想要放開的意思。

這一刻,在我怪叫的同時我也連忙鬆開手,沒再去拖小翠的手。

我更因為自己與女生有這樣的親密接觸而臉紅,即使眼前的人是我最討厭的小翠。

自己是不想讓小翠見到自己的臉紅得像個蘋果,所以我連「對不起」都沒有說,就學像她一樣別開着臉,不去望她。

現在這一刻,我們兩個都臉泛紅,別開臉,也一言不發,氣氛實在古怪。

「那…那個,妳沒事的話,我們繼續走,好嗎?」

「嗯。」

「那個,衣袖妳還要拉住嗎?」

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剛剛和小翠五指緊扣的時候,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覺得身體發燙。

小翠還保持着別開臉的姿勢,以動作來回應我。

她沒有多想,也沒有多說,就拉起了我的衣袖了。

「呃…我們走吧?」

「嗯。」

互相交換過句說話之後,已經來到了海蝕洞的我們,再度出發,向終點走去。

一路上雖然無話,但隨時間過去,以及四周的環境漆黑可怕,剛才那古怪的氣氛已經消散開去。

我們由奇妙古怪的心情,變成了膽怯害怕的心情。

在海蝕洞之中,雖然未有怪聲,或者任何怪事發生。

但單看到以前原住民遺棄的木屋,就有一種好陰深恐怖的感覺,仿佛會有幽靈在裡頭飄出來。

感覺在這裡會見到水鬼,我是覺得不足為奇的呀。

有時候我更覺得自己不是在個海蝕洞裡行走,而是在惡魔的口腔裡走着的一樣。

我們可能永遠都一直走着,永遠都離不開這裡,直死了後靈魂也被困在這裡。

我更在想,當我們通過出口之後,就會來到一個異世界,就如動畫《千語千尋》中的劇情一樣。

在那裡我們會變成肥豬,然後被吃掉。

一個人有豐富的想像力,有時候實在是一種麻煩。

在我身後的小翠,因為四周陰深恐怖環境,更加靠在我身後走着。

我時不時就聽到她合緊着嘴巴,發出低聲「嗚…」的一聲,這是她感到害怕的聲音。

「我們……還要走到幾時?」

小翠邊走邊東張西望,同時對我說話,問了一條我都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

我如實說:

「應該,快到了吧,我們都走了這麼久。」

到底是不是快到了,我實在不知道。

我會講這樣的話,只不過是在給小翠一些希望的同時也給自己一些安慰,告訴自己等等就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可…可是,四周的看起來一樣,傻B你肯定我們沒有在原地踏步?」

「別…別說得那麼恐怖,妳這樣講害我覺得我們以後也出不了去。」

「難道你不覺得這些環境都熟口熟面的嗎?你就不能帶眼走路?」

「帶眼走路的人是妳,這裡的環境都黑色一片,怎麼看都是一樣的,當然熟口熟面。」

走進海蝕洞之後,我手上拿着的電筒只是照着地面,完全不敢去照地面以外的地方。

因為我可不想見到有甚麼恐怖的事物。

總覺得,這個地方偏僻,而且又安靜,是個犯下謀生案的好地方。

我怕自己亂照,到時照出一具被肢解了的死屍,那麼我肯定會嚇得要死,說不定立即暈過去,我受不起這樣的刺激呀。

所以,在電筒只照着地面的情況下,小翠當然會覺得四周的環境都熟口熟面,似是剛剛才見過。

我沒有再講話,只繼續前進,而小翠也繼續拉住我的衣袖,繼續前進。

「傻B,我們會不會走不出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小翠又再次說話,而這次她的聲音帶着很明顯的顫抖。

「如果妳要說些不吉利的說話,我寧願妳閉嘴。」

「這個洞從外邊看起來,根本沒有那麼深,為什麼我們走了這麼夠都還未到出口,你說說看呀。」

「我剛剛不是說過就要到出口了嗎?」

「你幾分鐘之前是說過,但幾分鐘之後呢?我們還在走路呀。」

「那麼妳說說看我們現在怎麼做?停在原地,然後等警察來救嗎?」

「傻B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知道鬼怪的可怕之處!對於現在的環境你一點都不害怕不擔心!」

「煩死了!我可是竭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妳卻在那邊說鬼說怪,閉嘴行不行呀!」

忽然間又吵架起來,我和小翠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奇怪。

誰說我不懂得她的心情,對於妖魔鬼怪,我比她還要覺得可怕,我比她還要害怕。

我只是個平凡人,如果有妖魔鬼怪襲來,我必死無疑。

就算沒有鬼怪,萬一有甚麼野獸出沒,我也是最危險的一個,自己是完全沒有戰鬥的能力。

但無論如何我都要堅強,因為我是這裡唯一一個男生,也是唯有這樣做,我才能繼續走下去。

也是唯有這樣做,我才能帶着小翠一起離開這個洞。

如果我們兩個都害得要命,連走動都不敢,那麼事情到底會如何?

這個小翠,她不明白我的心情,就在我身後說三道四,吵來吵去,淨說些鬼話,真是氣死我了。

我咆哮了過後,就沒再講話,小翠也是一樣。

不過再走了一分鐘左右,她又再講話,但這次她的說話聲中沒有半點顫抖。

拉住我衣袖的小翠叫了叫我,說:

「傻,傻B。」

「怎麼了,要吵架嗎?」

「你很高大的嗎?」

「吓?這是甚麼意思?」

「沒…沒甚麼。算了,當我沒講話。笨蛋。」

如果這是個卡通片,我現在一定是滿頭問號,我真的搞不懂這個女生在想些甚麼。

不過,她到底想些甚麼都沒在重要了。

因為重要的是,我們終於見到海蝕洞的出口了。

就在那裡,有好幾盞電筒的光點和光線在照出。

我舉起手中的電筒,對向那邊的大家照過去,還不斷地開關開關,像似是對大家用光來打暗號的一樣。

只見大家同樣對我這麼做,以予回應,更讓我肯定在那邊的是Chris Wong他們。

「太好了,終於走完啦。」

「終於出來了。」

我和小翠都紛紛嘆出這一口氣,現在我感覺似是重返人間般的高興,我是第一次覺得人類是這麼可愛,相信小翠的想法和我都差不多。

終於看到了終點的我們,快步向前走,而大家對我們的呼叫聲也傳了過來。

越是走近,我越是聽到得清楚他們在呼叫些甚麼。

而也因為靠近,使我明白到一件事。

我和小翠都無法離開這個海蝕洞,我們兩個都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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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某編 於 17-8-12 07:37 AM 編輯








「天從!小心!」

「不要跑過來!不要跑過來呀!」

「退後點!退後點!」

即將要抵達終點的我和小翠,聽到已經在終點的大家對我們作出這樣的呼叫。

他們的聲音聽起來是非常不歡迎我們,似要把我們趕走。

但當然,大家並不是要趕走我和小翠,而是要保我們安全,所以才這麼叫喊着。

他們要叫喊這些話的原因,也就是我和小翠被困住在海蝕洞的原因。

潮漲。

之前看到告示板的時候,我以為只有入口那邊有一個低凹的地區會在潮漲時被海水淹沒。

直到來到了終點,我才知道,原來連出口都有這一個地區。

因為潮漲的關係,現在這個低凹地區已經被海水完全淹沒,連供人行走的石頭都看不見。

「搞…搞甚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大叫,而海水則以海浪聲回應我,對我說「這是自然現像,怪我囉?」。

上一秒希望,下一秒絕望。

本以為終於能夠離開這鬼地方,回到農舍裡去休息、睡覺、玩撲克牌、看星光………

但現在!但現在!但現在啊!

「羅天從,乖乖的站在那裡別亂動,大家正在想辦法幫你們。」

愛恩社長雙手放到嘴前,對我呼喊。

聽到她的話,我這下才發現所有男生都不在眼前,相信他們可能是在找些甚麼來為我們建一條路。

但是,四周又能有些甚麼可以供他們用,以解決目前的問題,讓我和小翠都能夠通過已經灌滿海水的低凹地區?

除非他們身上有斧頭,能夠伐樹,否則別無他法。

正如我所想,Chris Wong此刻正帶着幾個男生回來。

思賢也在當中,他似乎從其他路徑繞過海蝕洞,所以才會在那裡出現。

各有男生們都回來,但他們卻是空手而回,沒帶來任何的東西以供我和小翠通眼前這路段。

「天從的,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巫老師,沒問題的,妳在那裡等一等啊。」

肥宅師兄和思賢都對我和小翠如此叫喊道。

然而,我是很清楚,他們根本拿現在的事情沒辦法。

他們自己也可能是非常清楚,他們自己是真的沒有辦法,所以臉上才流露出焦急的表情。

「嗚……」

在這一刻,小翠在我身旁發出着悲鳴般的一聲「嗚」。

她這一聲,使我現在才發現她的臉色正難看極了,身體微抖,她的雙手也在不自覺之下緊緊地捉住我的手臂,這完全是害怕的表現。

我不自禁就去輕摸她的手,對她說了個謊話:

「沒事的,我們一定能夠過到去。」

「騙人,不可能會過到去的。」

「妳的巫術派不上用場嗎?」

「派不上。」

其實我是知道這個答案的,我是知道小翠的巫術沒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

她無法像摩西一樣把海分開,開出一條路讓我們走。

如果她有此方法,根本就不會害怕得躲在我身後,發着抖,露出難看的臉色。

「可惡,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如報警吧!」

這時在對岸的思賢如此提議。

報警實在是一個好方法,非常安全,大不了明天見報,被寫着「一行年輕男女玩試膽遊戲被困海蝕洞,需出動警力夜入離島拯救」,然後被取笑。

但是愛恩社長卻道出一個事實,說:

「行不通,這島上沒有訊號,無法撥號。」

是的,這個離島沒有一間電話公區的網絡覆蓋到,根本無法撥號。

「那麼那麼,乘船到島外去總行吧?」

「行不通,現在已經沒船會駛經這裡。」

「天啊!這是甚麼鬼地方,這麼偏僻的!!」

這個離島雖然能夠與大量的科技隔絕,能使人享受到美好的自然環境,但同時也有它的弊處,而現在思賢明白到了。

思賢的反應也讓我明白到,這個時候也找不到人啟船出海送我們中的某人到馬尿水碼頭去報警。

「這樣不行,這樣又不行,那麼我們有甚麼辦法啊!」

焦急得很的思賢漸漸地失去理性,沒辦法好好分析情況,但相反,以女王見稱的愛恩社長卻冷靜得很。



她打量了一下目前無法通過的路段長度,也打量一下我和小翠現在身處的位置。

然後,她說:

「羅天從,巫小翠,助跑然後跳過來!」

「妳肯定這樣沒有問題嗎?」

我聽後也目測一下距離,但只見這是一個挺勉強能跳得過的距離,所以我不禁這麼回話過去。

愛恩社長堅定地點了點頭,信心十足,又對我說:

「羅天從,恐懼把你的眼遮住,使你在心理上覺得這個距離很長,但實際上並不是。」

我多少想對愛恩社長回應說「妳站在那裡當然是這麼說」,但我知道我講出這樣的話,下場會很慘。

但細心去想想,或者愛恩社長是說得對的。

因為當人在恐懼當中,任何的事物都會變了樣,就似當一個人生氣的時候,他總能夠對任何事怒罵過不停。

我或許可能真的因為恐懼,而使得我把這段距離看起來非常遠。

現在聽了愛恩社長的說話,我深呼吸後再去看這段距離,開始覺得自己是能跳得過去。

「天從的,我們到時會拉你一把的,放心跳過來的。」

肥宅師兄在講過這句話後,已經和幾個男生站到邊緣去。

他們是準備在我助跑跳過來的時候再拉我一把,以確保我能到達對岸去。

「Come on!潮漲還未到高潮,再拖拉下去,這段距離就要變長,到時就跳不了過來!」

沒錯,Chris Wong說得很對,潮水還在上中,我可沒有時間拖拉下去。

想要離開海蝕洞,就只能趁現在,用盡力跳過去。

肥宅師兄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愛恩社長也已經幫我分析事情,現在差的,就是跳過去。

「跳過去,跳過去,跳過去,跳過去啊,羅天從。」

我對自己叫了幾句話,給自己一點信心。

然後,我下定了決心,決定要助跑然後跳過去,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後回農舍好好睡覺。

可是,我卻步了。

是因為我勇氣還不夠嗎?不,並不是這樣。

我卻了步的原因,是因為我身旁的那傢伙,是因為小翠她。

正當我要退後幾步助跑時,小翠的雙手用力地抱住我的手臂。

我望了望她,只見她的臉色比剛才還要差。

旁人或者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但是我卻明白到事情發生的原因,即使她根本沒有對我說一個字。

小翠害怕了。

她和我不一樣,她覺得自己跳不過去,那怕她是明白到愛恩社長所講的話。

所以,她不敢跳,她沒辦法去跳。

而如果,我跳了過去,成功了的話,到時候小翠便是獨自一個人留在海蝕洞之中。

她會一個人留在那裡,留在一個她所害怕的地方。

不要說她是個女生,就連一個男生留在那裡,也會覺得害怕,更何況她本來就害怕那個地方。

「小翠,妳……」

我低聲地叫了叫她,但她沒有反應。

她的眼睛只流露着不安與徬徨,就連與我有這麼親密的身體接觸也不知道。

小翠當下這個緊抱住我手臂的動作,簡直是在告訴我知道,她好不想我離開,她好不想我跳到對面去,把她自己一個留在這裡。

我看到了她,心中不禁起了一股好奇怪的感覺。

該怎麼說才好呢?這種感覺。

就似是看到一隻可憐的小貓在雨中乞求食物的一樣,使人忍不住就要保護牠,把牠帶回家,給牠溫暖。

我竟然這一刻有一種想要保護小翠的感覺。

我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明明她是加害我家人的壞蛋,但我竟然會有這種感覺。

這是男生天生想要保護女生的衝動嗎?還是另一種感覺叫我必須要這麼做?

我搞不清楚,我也不搞不清楚我為何真的這樣做了。

「不,我跳不過來。」

當下,我拒絕了跳過來,即使眼前的大家為我做好一切的準備。

愛恩社長呆眼了,肥宅師兄也呆眼了,就連我身旁的小翠也呆眼了。

「羅天從!跳過來!」

「對不起,愛恩社長,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聽妳的命令了。」

我膽大地拒絕了女王的命令。

愛恩社長平時拒絕人的次數可多,但被別人拒絕,可能沒幾次,當下她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傻…傻B…」

小翠望着我,我當下從她的眼睛之中再沒見到不安和徬徨,反而見到疑問,以及一絲絲的喜悅。

自己禁不住就撫住她緊抱我手臂的手掌,但我沒有對她說話,我只跟對岸的大家說:

「要跳過來實在太危險了,萬一失敗了,可能會連命也沒有,所以等到明早吧,明早潮應該都退了,到時候再過這段路就安全得多。」

我知道在凌晨三點四點的時候,應該已經是退潮的時候,路應該已可走。

但畢竟是晚上,始終危險,還不差在一時,等到日出了再走,反正夏天的日出很早就來。

而唯今之計,只能是我和小翠在海蝕洞中待上一晚,孤男寡女共處一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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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翠打算在海蝕洞中渡過一晚,直到潮退了以及日出了才離開海蝕洞,返回農舍。

這是一個安全又可行的方法,也是如今的唯一方法。

愛恩社長他們用沉默來同意這個方法,隨後都返回農舍裡去,畢竟他們總不能夠在洞外邊待上晚。

他們在離開之前,都把電筒留下給我和小翠,他們全部人只帶上一支離開。

說是給我們些安全感覺,畢竟光是最能夠在黑暗中感到安全的。

接過電筒之後,我和小翠又返回到海蝕洞中去,準備在洞中渡過一晚。

海蝕洞裡邊空間並不小,有好多的空間可以讓我和小翠躺下。

但始終是個海蝕洞,海風都會從中吹來吹去,如果我和小翠就躺在一個無遮掩的地方,不久後就會出現低溫症。

如何解決這個失溫的問題呢?

一直狂奔以增加體溫直到天亮?當然不是。

這個離島上的原住民以前為了方便捕魚而修繕過這個海傳洞,也在這裡建利用特別的木材來建過木屋。

相信我和小翠只要待在洞裡的木屋,以渡過一晚,就可以避免低溫症的問題。

我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了小翠知道。

雖然小翠很不願意,可能心怕木屋裡會有些甚麼鬼怪,但當下因為只能這麼做而同意了。

經過一些時間,我和小翠終於找到了一間比較完整的木屋。

雖然木屋是有些破破爛爛,木板和木板之間會透着些風,但總比其他的木屋要來得好。

至少它有四面木牆,也有木屋頂,也比較整潔,魚腥味也比較輕。

裡邊還有些家具,看來這間木屋的屋主以前是長期在這裡捕魚的呢。

不過大部份的家具發霉發爛,能夠使用的都不多。

不幸中的大幸是那裡有一張木板床,因為有用防水布蓋起,所以發霉發爛的程度比較上輕。

經我的測試,這張木板床還算結實,只要別在木板床上做運動,這張老舊的木板床是不會散架的。

我和小翠都決定了那張木板床便是今晚閉目休息的最佳地點。

選定好休息地點之後,我們都把可以擺動的東西都擺動,盡可能去填補木板與木板之間漏風的地方。

同時也擺好所有發亮着電筒,盡可能讓這間木屋光亮一點。

當所有事情都做好了後,我和小翠便來到木板床上,各自抱膝而坐,開始休息並等待到天亮。

可是我和小翠都不敢合上眼睛,真的心怕在閉上眼之後就要出現些甚麼。

始終,這個地方並不全然是個安全的地方。

小翠的反應比我要厲害得多,她整個人都縮起來,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眼睛只看着木板床的木板,看起來神經非常繃緊。

我自己也是這個模樣,只是反應沒有她那麼大。

當下我想到,如果讓神經這麼繃緊的話,不要說休息,甚至可能會把自己迫得抓狂。

一思及此,我便對小翠說:

「來玩小說接龍吧。」

「小…小說接龍?」

「沒錯,如果愛恩社長在的話,她一定會說『鑑於現在是第三百回連載,現在開始小說接龍,如果不是作者把某兩篇刪除了的話』。」

「你還有這種心情。」

我沒有理會小翠是否同意,便開始了這個遊戲。

雖然這裡沒有紙和筆,不過遊戲還是能玩的,我們直接說故事就好。

平時寫小說的時候,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下筆,而現在改用嘴巴來說小說故事,可以考驗到急才和組織力,玩起來可是另一種感覺。

就我一句,妳一句,以各自的說話組合成一個故事。

這次就地取材,以目前的處境來作為故事背景,我動起嘴巴,說:

「小從和小翠參與了一次試膽遊戲,但有點不幸地,他們兩個都被困於洞穴裡去,兩人從沒想過會遇上這樣的事情,正當他們都認為這次是九死一生之時,他們竟然發現了個燈,而這個燈竟然可能召喚實現三個願望的精靈。」

我在此停住,沒有說話,因為我想讓小翠接我的故事。

小翠聽到我的故事,也瞥了瞥我,以眼神來說我說「你還真的玩遊戲了起來」。

我同樣以眼神來回話,叫她把我的故事接下去。

小翠卻別開了臉,「哼」了一聲,看起來根本不想要理會我,覺得我好無聊。

但在好幾秒過後,她便說:

「小翠提議把精靈召喚出來,打算利用精靈實現願望的能力,讓他們兩個人都能夠離開洞穴,重見天日。小從說好,然後就擦了擦神燈,接着嚯的一聲,精靈便從神燈裡隨着煙霧飛出了來。」

「妳還是接了呢。」

「哼,我根本就不想和你這傻B玩這個遊戲,我只是感到無聊,想要打發時間。」

小翠的態度真的好差,不過我並沒有感到生氣。

我只是沉默了起來,因為我要思考應該要怎樣接故事,在想了一想之後,我便開口說:

「我可以實現你們三個願望,一個印度人一樣樣子的神燈精靈在飛出來後就這麼說道,小從在這一刻就要叫出請讓我們離開這個洞並回到我們的朋友身邊去,但正當他要說出口時,一道想法從他的腦裡閃過。小從覺得,既然願望是會實現的,離開洞穴是必然的,不差在一時,所以他改口說,精靈啊!請你讓我媽媽和妹妹的身體恢復到原來的模樣吧。」

我故事地把最後的一段話大聲說出來。

這樣做的原因,小翠非常清楚,所以她立即就說話,把故事接下去,她說:

「哼!想得美!除非你能夠在寫小說的事情上贏過你旁邊的女生,否則沒門!」

「可是,精靈,你不是甚麼願望都會實現的嗎?」

「唯獨你這個笨蛋的願望不能,旁邊的女生就不同,我會實現她任何願望。」

「這樣太不公平了,精靈,你現在是歧視男性嗎?」

「我只歧視你一個,因為我好不喜歡你,你就像個笨蛋一樣,整天吵來吵去,裝傻,扮酷,臭脾氣,愛吵架,一整天就愛家人溫馨,長不大,思想無聊又幼稚,一點好處都沒有,你根本不該當人,當作傻企鵝好了,傻B!」

「妳以為妳很好嗎?只會一整天板起臉孔,亂發脾氣,臭脾氣,潑辣,蠻不講理,標奇立異,低智商,膽小鬼,害人精,妳應該永遠留在陰間,跟妖麼魔鬼怪待在一起,妖女!」

「你試試再說一次啊!傻B!」

「說幾多次都可以啊!妖女!」

「哼!」

「哼!」

又是這樣,看小翠待在一起,我們就會吵架起來。

明明之前是在玩小說接龍,但在下一刻竟然變成了莫名其妙的一場吵架。

雖然如此,但現在的氣氛實在是比之前的好。

因為我們莫名其妙吵架了的關係,使得因為四周環境而生的緊張感不翼而飛,取而代之是一陣怒火。

傳說神鬼怕惡,只要一個人的怒火升起來,鬼怪就不敢靠近。

有些捉妖殺怪的小說更寫道,在遇上「鬼打牆」時,主角狂罵髒話,就能破解鬼怪法術。

如果神鬼都怕惡,那麼我們現在是百鬼不侵了。

緊張感落下去,睡意也漸上來。

我不打算再跟小翠吵下去,選擇閉上眼睛靠着木牆睡覺,好好休息。

小翠和我的想法一樣,此刻我們都不想理會對方,只想休息。

然而,在過了一分鐘之後,沉默就會打破,連同憤怒的氣息。

是有妖魔鬼怪出現了嗎?

不,並沒有發生此事。

只是,小翠突然開口講話,她說:

「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以為她在夢囈,沒理會她,直到她叫我「傻B」為止。

「為什麼跟甚麼?」

「為什麼不拋下我一個人,你在剛才絕對是可以跳過去的。如果你跳了過去,現在就會在高床軟枕。」

小翠問了我這個我難以回答的問題,而事實上,我也問過這個問題。

我為什麼當時會選擇跟小翠留下來,我實在各種不懂。

是因為當時的情況很混亂,使得我思路出錯了,而做出這樣的行動呢?我不知道。

「妳問我,我問誰?我也不知道呀。」

「是麼。」

小翠留下了這句話後,就沒有再講話,但是再過一分鐘之後,她又再打破沉默。

「喂,傻B。」

「嗯?」

「那個…我…」

我等待着她把話說完,也思考如何應對她攻擊性的說話。

然而,這傢伙在叫過我之後,突然就說「沒…沒甚麼」,使得我心裡邊一陣癢,這是對付我的新招式嗎?

我瞥了瞥那傢伙,在昏暗的環境下打量小翠的臉孔,看看她現在是個怎樣的「計劃成功」的笑臉。

不知道是不是環境昏暗的關係,還是我眼睛都覺得疲累的關係。

我看到在小翠的臉上並不是一張「計劃成功」的笑臉。

反而是一張泛起着桃紅色紅暈的微笑臉,笑得很是甜美。

這一刻,我竟然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心跳些微加速。

對於自己竟然對小翠有這麼的一種古怪的感覺,我實在是覺得非常恐怖。

於是我立即甩開思緒,對小翠說一句「我睡了,沒事別打擾我」,然後就趕緊閉眼,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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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今天發生了好多事,用力好多的體力,但我就是沒辦法像在家裡的一樣深睡過去。

我的呼吸和醒着時一樣,而不像一個睡着了的人一樣平緩放慢。

我的心跳也和醒着時一樣,不像是睡着了的人一樣減低了跳動的頻率,甚至比平常快了一些。

是因為小翠在我身邊所以使得我的心跳跳快了?

我不認為是這樣,我認為是當下的環境。

雖然和小翠吵了吵架,使得對於妖魔鬼怪的事情,沒再感到有甚麼害怕,沒有很緊張。

但始終海蝕洞這裡不是個像家一樣安全的地方,說不定有甚麼危險的事物存在。

正因為這是個帶潛在危險的環境,潛意識就啟動了自我保護的機制,提高了警覺性。

身體沒法得到放鬆,精神還是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

心臟一直以較快的速度跳動着就是最好的證明,心臟較快的跳動使我隨時都需要足夠的能夠對突發事作出反應。

這種狀態使我久久未眠,我只好努力調整呼吸,隨呼吸而數數字,助自己入睡。

深睡這種狀態是不能了,但半睡半醒我能可以。

不知道過了幾多個小時,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處於一個半睡半醒的狀態。

心裡暗自興悻自己能進入這個狀態,不用睜着眼等天光。

說真的,在這個環境之下,我要進入這個狀態實非容易之事。

然而,這個狀態很快便離開了我,因為此時此刻,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了我的耳邊。

聲音不大,很輕微,有點像微風吹過小草時使得小草互相磨擦的聲音。

這種聲音聽起來並不像環境聲,聽起來很突兀,格格不入的。

而且這聲音聽起來,不像是死物所發出,這聲的來源似是某種生物在動而產生。

聲音「沙沙,沙沙」,這種聲音我記得是肉體被磨擦的聲音,或是身體貼在一個面上磨動的聲音。

當下,我腦裡就想起了蛇。

蛇喜歡待在陰暗和濕的地方,會不會這裡便有一條蛇?會不會這條蛇正向我爬過來?

我對蛇認識不多,不肯定在海蝕洞這個地方蛇喜歡不喜歡,但出於危機意識,我還是張開眼睛,把事情看過清楚。

眼睛一張看,半睡半醒的狀態就全飛走,身體好快就恢復到本來的狀態。

而當下,我看到了!

我看到沒有蛇在向我爬過來,一直亮着的電筒也沒照出甚麼怪東西來。

唯一看到的是,沒有入睡的小翠正用手掌磨擦着她的手臀。

她比之前更縮得很,快要變成一團人而不是一個人,臉色也不太好,看起來很辛苦。

「喂,妳怎麼了?」

我擔心地問道,心裡暗想着她該不會真的被甚麼生物咬到吧。

小翠繼續擦着手臂,抖着牙關,說:

「沒事,別煩我。」

「妳是不是有隱病?隨身藥呢?」

我想起負責幫我畫插畫的明悕,想起了之前和她進行小說體驗時她突然發病的情況。

一思及此,我就着急,竟然主動伸手到小翠的短褲袋子裡去,想要找她的藥。

還好小翠反應過來,立即把我伸向她短褲袋子裡的手捉住,不然我就會冒犯了她。

小翠瞪了我一眼,好不容氣對我說:

「你要是敢摸的話,我就要你這傻B生不如死。」

我實在不是有意去冒犯她,不是有意要伸手到她的短褲袋子裡去。

只是我回想起當時明悕的情況,心裡邊就着急了。

小翠捉住了我的手,阻止了我的這個失禮的舉動,而也因此,使我明白到她為什麼會出現這個怪模樣。

她可不是發病,也不是被甚麼生物咬到傷到而中毒,她反而是……

「妳…妳的手,好冷。」

小翠是覺得冷了。

我們身處的地方是吹着海風的海蝕洞,小翠穿的是短袖上衣以及短褲,連襪子也沒有穿,我們在這裡坐了幾個小時。

散失體溫,缺乏保溫,沒有增加體溫。

這個情況下小翠能夠不覺得冷根本是不可能,就算女性的脂肪因為發育而比男性多些,她也會覺得冷呀,那怕現在是夏天。

「與妳無關,別理我。」

知道我從她的手掌中知道她覺得冰冷後,小翠便迅速收回了手,繼續緊抱住她的身體,也繼續磨擦她的手臂。

雖然小翠這樣做能夠增加體溫,但只能夠是達到短暫的效果。

想用這個方法把體溫提升而在這個受海風吹的海蝕洞中渡過一晚,她就算皮膚都磨擦穿了,也撐不過去。

這一刻,我立即把自己一直穿着的外套脫下來,並說:

「嘴硬甚麼,快穿上去!」

沒等小翠同意,我已經自把自為地把帶有我體溫的外套披到小翠的身上去。

一瞬間的溫暖,使得小翠呆了一呆,她在過了幾秒後才起反應,大聲說:

「好臭,臭男人,把你的臭衣服拿開。」

「給我披住,不准脫下來!」

「不要!拿開你的臭衣服啦!」

「給我披住呀!妖女!」

剛才,小翠就像個小朋友溺水一樣掙扎,想要把我的外套甩開。

直到我對我怒喝了一聲,她就似驚魂未定般呆住,我才能趁機為她好好披上外套。

小翠的個子小,而且現在又縮成一團,我的外套也是個加大碼。

剛為小翠披上去後,就似為她蓋了張暖暖的被子。

「真是的,妳以為我很想要給妳披住啊?我也是覺得冷的呀!」

是的,只是個文弱書生的我,在剛剛脫下外套的瞬間,已經感受到海風吹來的冷。

「那麼妳就自己穿就好,為什麼要給我這臭衣服啊。」

小翠咆哮道,不過她沒有掙扎,沒再嘗試把我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甩下。

「我也不知道,只是,妳就給我好好披着,不可以脫下來,聽懂了沒。」

「哼!」

我就把小翠這一些「哼」當作「是」看待。

到底為什麼我會因為她覺得冷而主動脫下外套給她,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可能我是個男生,覺得這時候應該要為女生送上溫暖;

也可能因為小翠是讓媽媽和小紫恢復原來身體的關鍵,我不可以讓她生意外的原因;

或者我想起了明悕,把發病了的明悕身影重疊在小翠的身上去;

但總而言之,我就是把外套脫給她了,而我也不打算收回去。

披着我外套的小翠,現在的表情比剛才的好多了,她的身體都暖和多了。

我看到她表情轉好後,就返回我自己剛才待在的位置,準備去入眠。

海風吹得算猛,簡直是看準我沒穿外套只剩下短袖上衣而猛吹,想要把我的體溫吹散。

我學像小翠一樣,把自己縮成一團。

雙腿曲起,身體盡量靠到曲起的大腿前,雙手也緊緊地抱住雙腿,相信我現在看起來有點像個球。

擺好這個姿勢後,我就閉上眼,忍受着海風吹動而產生的寒意,開始入睡。

而當然,我根本沒有入睡,因為實在很冷啊。

大概三十分鐘左右,我就已經開始磨擦起雙手來,為自己加點溫暖。

小翠可是忍了好一段長時間才開始擦起雙手,而我竟然只是待了一會就擦起雙手來,我心裡不禁為自己這弱不禁風的身體嘆氣。

可我並不打算向小翠取回外套,這多少是關乎到男生的面子。

這下我只好強忍過去,努力耐着寒,渡過今晚。

相信距離日出應該還有三四個小時吧,再忍一下就能渡過今晚。

但就當我這麼咬緊牙關,打算忍下去的時候,突然一隻暖暖的手掌搭落在我的手臂上。

我張開眼,就見小翠她,她立即就對我說:

「明明比我還要弱,卻在那邊死撐,我看你比我還需要它呢,傻B。」

「沒問題,我受得住,妳把外套拿去吧。」

「裝甚麼裝,要是你冷傷風了,或者失溫了,我怎麼辦?」

「到時候妳肯定棒打落水狗。」

「哼,那時候只會是你麻煩到我,要我照顧你,或者要我抬你出洞,我才不要呢!」

「所以妳打算怎麼做?我穿外套了,就換妳覺得冷,妳穿了,我就覺得冷。難道妳要用巫術把這外套燒了?一起感受熱和冷?」

「吵甚麼吵,一起穿不就行了嗎?」

「怎麼一起穿?就算我的外套是加大碼,也沒辦法兩個人一起穿啊。」

說到這裡,我腦裡忽視響起了個激靈,想到一個可以一起用這件外套的方法。

而小翠,也似乎是和我想到了同一個方法,所以她不禁臉紅,也別開着臉。

我自己也是一樣,不禁同樣因為害羞的心情而別開了臉,不敢去望小翠。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也變得安靜,時間在這一刻仿佛流動得超慢。

「真…真的要這麼做嗎?」

「有…有甚麼辦法啊,想要兩個人都感到溫暖,就只有這個方法啦。哼!」

「那麼…做吧?」

「嗯。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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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不是很記得發生過甚麼事。

我甚至也不想去回想發生了些甚麼事而出現現在的結果。

而現在的結果是,我和小翠都成功用了同一件外套保溫。

不單單如此,我們兩個還有額外的體溫加乘,因為我們兩個就像企鵝取暖的一樣貼在一起。

不是背貼背,而是胸貼胸。

是的,我和小翠做了。

我們都躺到木板床的板上,互相緊密的貼住,胸口貼住胸口,並用外套包住我們的身體。

在古裝劇裡,有些媽媽會被嬰兒用布包住,也用布綁住自己的身體,把嬰兒兜到胸口前去。

而我們現在的情況大概就是這樣。

我們的胸口互相緊貼,緊貼到是可以感覺到對方心跳的程度。

我們也互相緊抱,我把雙手抱到小翠的背部去,小翠也把雙手抱到我的背部,我兩就像兩隻無尾熊一樣抱住對方。

至於下身,雖然沒有被外套完全包裹到,但還是挺溫暖。

因為我和小翠的一對腳互相纏着,她一隻腳疊在我的腳上,我一隻腳也疊在她的腳上,就像兩條蛇在亂纏一樣。

這一個姿勢,使得我們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也感覺到對方肌膚的觸感。

是很溫暖,我和小翠這樣做實在很溫暖,甚麼有種熱的感覺。

雖然是這樣,但因為我們這樣做的關係,使得氣氛變得相當奇怪,身體也不自然地因氣氛而僵住。

我全身都發燙,背部也發起出一種癢癢的感覺。

自己是想要伸手去搔一搔個癢,但小翠立即就喝止我,對我說:

「別!別亂動呀!」

依然和我胸貼胸取暖的小翠紅起着臉,不去望我,嘟嚷似的又說:

「我…我可不想摸到奇怪的地方。」

我知道「奇怪的地方」是指那裡,我自己也不想這個已經起了生理變化的地方和她的肌膚有任何接觸,免得引起尷尬。

「但,但是我背部有點癢。」

「你別動呀,傻B。真是的,我來幫你搔一下吧。」

「吓?」

「是這個位嗎?」

「再上一點……對,是這裡了。」

不要說小翠的臉通紅,連我這個男生也因為現在的情況而臉紅耳赤。

「好了的話,我要睡了。」

「啊,嗯,好的。」

留下了這句話的我們,都各自閉起眼睛,睡覺去,努力睡覺去,不去多想甚麼。

可是,越是努力去睡覺,就越是胡思亂想,心情十分混亂。

再這樣下去,不要說休息,連放鬆心情也是不行。

結果在應該是十五分鐘後,我感覺到小翠的心跳沒有減慢,知道她和我一樣沒有入睡,於是對她說:

「喂,妳睡了嗎?」

我知道她未曾入睡,也沒辦法入睡,我說的這句話只不過是個開場白。

小翠聽到我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聲響起,就似情侶耳語一樣,不禁害羞得皺眉,她也害羞得不肯開眼睛。

但她卻回應我,對我說:

「睡了。」

「不如我們聊天好嗎?」

「不好。」

「別這樣,反正妳我都睡不了。」

「我要睡覺,別吵。」

對於小翠的嘴硬,我心裡不禁苦笑。

因為她如果真的想睡覺,剛才就不會連續回應我,而是沉默應對,讓我沒趣然後閉嘴。

在心裡苦笑過後,我便開始和她聊天,想以聊天來緩和現在尷尬的氣氛。

我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妳覺得,妳是甚麼屬性?」

「……………水屬性吧。」

剛開始沉默了這麼久,我還以為她不想理我,但最後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呢。

「我不是問五行屬性,我是在問人物屬性。」

「為什麼我要為自己設定屬性?」

「就說說看。」

「………………天然呆。」

「妳!?天然呆!?」

對於小翠的回答,我吃了一驚,身體不禁猛動了一下。

而這猛然的一動,使得我的大腿內側和小翠的大腿互擦,一種和女生身體接觸所引起的特別刺激感覺瞬間遊走全身。

小翠似乎也和我一樣,因為這一下互擦,而使她有個像觸電了的感覺。

「別…別亂動呀!笨蛋!害我都感覺到些甚麼了!」

「對,對不起,只是妳的回答讓我太吃驚了,因為依我看來,妳再怎麼看都是腹黑和毒舌啊。」

「講話給我小心,現在我只要動一下腿,你就絕子絕孫了。」

直到這刻,小翠終於張開眼睛,以眼神來對我說「你的子孫性命就在我腳上」,表情相當囂張。

然而,她的囂張表情很快就落下。

這當然不是她的子孫性命也在我腳上,小翠可是個真真正正的女孩子。

那是因為當她張開眼之後的幾秒,便在好近的距離下與我的眼睛互相對上,這是一個距離近得可以從對方眼睛中見到自己的反影。

在電視劇中,這個情況之下,男女主角都會情不自禁地接吻起來,不過在現實中,我們都立即別開視線,不再對望。

我紅起臉望其他方向,小翠也紅起臉望其他方向,本來有點緩和的氣氛又再尷尬起來。

「喂,妖女。」

「怎…怎麼了,傻B。」

「說回來,妳之前在山林路徑裡,是不是有甚麼想跟我說的。」

「不,那又不是甚麼重要事,不說了。」

「說來聽聽吧。」

「那件事不重要啦,只…只是,只是想問你,你的傷口還痛嗎……?」

傷口,那當然是指小翠為了吸飲我的血液時而咬我所造成的那個傷口。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不禁是隱隱作痛。

我想要回答小翠,說拜她所賜,這個被她咬而生的傷口還隱隱作痛。

但正當我想要如此回答時,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於是便立即向小翠問:

「妳為什麼在意這件事?」

我的這個一個問題,竟使得小翠整個人顫了一顫,她還不自覺地從口裡漏出「嗚」的一聲,感覺似是我擊中她所提問的問題背後的含意。

因為和小翠是胸口貼胸口的近距離,我可以感覺到她跳得好快的心跳。

「沒…沒甚麼,只是好奇想問一下。」

小翠紅起臉,嘟嚷般回答,視線遊離,很明顯她並不是在回答實話。

「你就當我沒問過,反正這也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嗎?其實我的傷口已經不痛了,不過牙齒印還留在那個位置上,很突兀。」

「是麼?」

「是啊。」

我之前說還在隱隱作痛,多少是心裡邊的覺得,其實實際上那個傷口並不痛,就算用手去按壓也不會痛。

口裡說那不是一件重要事的小翠,在聽了我的回話之後,臉上竟然閃過一絲的安心,實在奇怪。

她還很莫名其妙地,露出了笑容。

我望着小翠泛着紅暈,露着淡淡的微笑,我的心裡竟然起了一股好奇怪的反應。

自己在這一刻,忽然覺得眼前的女孩,十分可愛,有種想要佔有這個女孩的感覺。

對於自己竟然對小翠起了這麼古怪的反應,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我倒抽一口氣的反應把小翠嚇到了,她立即就問我發生甚麼事,而我回答說:

「沒甚麼,趕緊睡覺去了。」

「我本來就想要睡啊,只是你這傻B在吵。」

「那麼現在我們都合上眼,睡覺去。」

「哼。」

小翠悶哼了一聲,接着就閉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的聊天,使得氣氛緩和,或者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存在,所以在不再緊張,又或者是小翠真的累了,所以她很快就入睡。

我望着入睡了的小翠,就望着她。

雖然小翠不是美人胚,和愛恩社長這大美人很不相同,但我當下是覺得,其實小翠她也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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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某編 於 17-8-21 07:19 AM 編輯






這一個早上,和平時很不同。

平時當我張開眼睛,並不會見到任何人在我身邊。

但今天的這一個早上,完全不同。

當我心理時鐘感覺到日出了而張開眼睛,我第一眼望到的是一位女生,是小翠。

感覺似是丈夫醒來張開眼,便見到自己的妻子睡在自己的身邊,甜睡的臉就在自己的眼前。

昨晚,自己很不經已就睡了過去,就這樣和小翠擁抱在一起,入睡去。

一想到我們竟然是如此親密地睡了一晚,便覺得有些害羞。

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因為現在的情況仿如小本小說故事裡的劇情一樣,很不真實,像是夢。

但這是真的,我和小翠是互相抱住,胸貼胸,雙腿交纏,十分親近的在海蝕洞中渡過了一晚。

身體覺得麻,也覺得熱,因為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小翠,小翠。」

我放輕聲地叫了叫眼前的女生,也盡量在說話的同時不呼出氣,因為我還未刷牙。

小翠很容易就被我叫醒,她像個小孩子一般發出了「嗚嗯」的聲音,然後慢慢地睜開眼睛。

「傻…傻B?早上好…」

我多少是沒想到小翠竟然會對我說「早上好」,因為以她的性格來說,應該是說「你怎麼還未死了,傻B」類似的說話。

或者可能是小翠還未睡醒,所以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沒有對我發惡。

她出乎意料的一句,使我愣了一愣,但隨後我也對她說了聲「早安」,然後我說:

「天亮了,該起來了。」

「嗯?我還想要睡…」

某程度上,只有十三歲的小翠,可以說得上算是個小女孩。

但是她現在給我的感覺,更像個小女孩了,連舉動也像。

她竟然向我撒嬌,說想要再睡,甚至把臉埋到我的肩旁上去。

如果眼前的女生是我媽媽,這個情況或者說得通,但在我眼前的人是平時板起臉,一張生人勿近表情的巫小翠。

她現在似是把我當作家人了,覺得待在我這裡安全和窩心。

我瞬間是懷疑了我眼前的人是不是巫小翠。

自己心裡邊又再升起一股好奇怪的感覺,我不但想讓她繼續睡,甚至還想去摸摸她的頭髮,覺得她很可愛。

然而我立即甩開這股奇怪的感覺,並伸手去捉住小翠一邊的螺旋卷馬尾。

接下來用力一扯!

「嗚哇!!」

簡直和發聲娃娃一樣,只要我拉她的螺旋卷馬尾一下,她就會自動發聲。

這一刻小翠已經不再是剛才小女孩感覺的小翠,變回了我平時認識的小翠。

「你白痴啊!拉甚麼拉!有病沒病!腦殘是嗎?」

「沒辦法啊,妳不知道妳剛才想做甚麼嗎?妳剛才差點要污辱我,我貞操快不保了。」

「說些甚麼鬼話!你去死行不行!死色鬼!一天到晚只會去想那些事,你腦袋有洞,死傻B!」

看到小翠對我猛咆哮過不停,雖然有些生氣,但知道了剛剛萌生的感覺已經遠去,我便安心多了。

「哼!大笨蛋!傻B!」

日出已經來到,我們得盡快起來,然後回到農舍去。

我們的動作要快了,因為我記得早上也會有一次潮漲,我可不想被困多一次。

接下來發生的事,我不知道是怎麼做到,也不想記起是怎麼做到,總之我和小翠從親密接觸的姿態恢復到平常一樣。

不再像個連體人貼在一起,而變成了獨立的兩個人去。

我穿回我的外套,小翠整理着她的頭髮,我們兩個都可以自由行動了。

「喂,傻B。」

「怎麼了?」

「現在這個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絕對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知道,聽到了嗎?」

小翠所指的「這個」,當然是指我和她抱在一起睡的事情。

這是當然的,要是被誰知道我和小翠一起睡過,我和小翠的關係絕對會被誤會,到時候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

我對小翠說「好」,另外也說:

「這次的事情,我們互相也不能在提起,明白嗎?」

「當然,我恨不得要把這段記憶從腦海中抹殺。」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記住今次的事情。」

我們兩個就是昨晚酒後發生關係,不想別人知道,也不想記得住發生過甚麼事。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這是我和小翠之間的約定,也是我們之間的一個秘密,我們兩個都會把這一後記憶,永永遠遠收在心中去。

「天從!小翠!」

「羅天從同學,巫小翠同學,Where are you?」

仿佛是計算過的一樣,當我和小翠整理好衣服也做過約定之後,附近便傳來了Chris Wong和其他人的聲音。

他們竟然主動來尋找我們,我還以為他們都在農舍裡呼呼大睡,等和我小翠回去呢。

當下真的是有一種感覺,就是被搜救人員救出的感覺,心裡邊是高興萬分,馬上就想要和大家見面,擁抱,報平安。

而接下來,我和小翠都一同走出木屋,和大家會合了。

當和大家會合過後,我就知道,這次的海蝕洞事件告一段落。

然後,光陰似箭,一轉眼已經是暑假完結後的開學日。

已經是中五生的我,不需要媽媽或是小紫叫我起床,我靠着鬧鐘已經可以自行起床了。

「早啊,天從。」

「早安,媽媽。」

我進行梳洗過後,便來到客廳,準備吃今天的早餐。

坐下來,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便對我說早,我也很有禮地回應。

「喺!早餐來了!吃飽了才去上學呀!」

有媽媽身體的小紫則從廚房裡,捧出早餐,並和我們一起享用。

媽媽依然有着小紫的身體,而小紫依然有着媽媽的身體。

在一年前的開學日,我是絕對沒想到一年後的情況會是如此,不單單是我,就連媽媽和小紫也不可能會想到。

明明只是過了一年,所有事情已經變得相當不同,簡直是和小說一樣。

但是,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很久,因為我會解決它,用我的小說。

距離和小翠決一勝負的日子,還有四個月左右。

當決勝負的日子來到之後,我就會以我寫的小說,來贏過小翠,讓她把媽媽和小紫的身體恢復過來。

到時一切都會恢復正常了,我又能重新過我平常的生活了。

和媽媽及小紫一起吃過早餐之後,我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便一同出門,上學去。

一路上,我和媽媽閒聊着,不用一會便遇上了上學大隊。

上學大隊中有些新的臉孔,應該是今年的中一新生。

「不知道會不會有插班生呢?」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忽然就說了這一句話。

的確,新一季的開學,最叫人感到好奇和興奮的,便是插班生之事。

男的希望會來一個大美女,女的就會希望來一個師氣的男生。

對於插班生一事,我其實沒多感到興趣。

只希望,如果有插班生來到的話,請不要是從北方來的甚麼巫女、巫師、魔劍士。

要是再來一個像巫小翠一樣的插班生,我可受不住。

「天從,是小翠她啊。」

正當我在想些有的沒的時,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發現了小翠獨自混在上學大隊裡邊。

大概是好久沒見過小翠她,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便走了上去,向小翠打招呼。

真想提醒她,巫小翠是害她現在變成了小紫的罪魁禍首。

「早安,小翠。」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走了上去,打了聲招呼,不過小翠只瞥了瞥她,沒講話。

「小翠的暑假過得怎樣了?有去旅行嗎?夏天可要注意保濕和美白啊,紫外線是皮膚的大敵呢,那個,最近新推出了……………」

雖然媽媽有怕陌生的性格,但因為她已經和小翠認識了一年了,所以已經可以很放膽地和小翠說話。

只是,小翠對於媽媽所說的每一句話,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只是,望着我,用眼神對我說:

「新一個學期多多指教甚麼的,我可不會說,傻B。」

「我也不會對妳說新學期還請多多指教呢,妖女。」

我也用眼神回答她。




PART.10
END
(8月26日更新中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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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輕風】【休閒系】【插畫表現 】爆走小說 )))))╭)O 口0)╯ --- 中敘

中敘


各位讀者好,我是某編

很感謝各位讀者閱讀我的小說,也很感謝讀者的回覆,同時也很感謝小河老師的插畫,即使是黑白而不是彩色,但還是覺得很感動的。

實在是奇妙的巧合,這一篇開始的時候剛剛好是在暑假,而這一篇結束的時候也差不多是暑假結束的時候,各位還在讀書的讀者,有做好暑期作業嗎?某編我也是很想放暑假,但踏入了社會後,就沒有暑假這支曲可以唱了,所以還有暑假可以放的各位,要好好珍惜暑假。

比起這個巧合更加奇妙的,想必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和相遇,又有誰會想得到,像是世仇的天從和小翠,他們的關係現在是變得如此的親密,就連身為作者的我也想不到。

在最近這幾個月,我因為一個原因,因為一個意外,而認識了一位新朋友,最初的時候,只是把她當作似網友一樣看待,但很意外地與她一拍即合,就像是頻道對上了的一樣,關係變得越來越好,在當初實在是意想不到。

人與人的相遇真的很奇妙,要是當時沒有因為那一個原因,要是當時沒有因為那一個意外,要是當時她沒有因為任何理由而出現在那裡,我們就不會相遇,要符合這一切而發生事情的機率到底是多少?我相信比起中樂透還要低,但就在當時,的確是相遇了,然後從結識到認識,這一路過來真的非常奇妙。

在過去,一段關係由建立到破裂,使我對關係失去信心,而現在一段新的關係開始了,我會努力去珍惜她,愛護她,昇華這一段關係。

暑假即將結束,新學期即將開始,希望各位還在讀書的讀者可以在新學期結識到新朋友,同時也與舊朋友保持友好的關係。

而在爆走小說的新學期,由中四級升上中五級的天從即將要面對全新的挑戰!也要面對全新的「敵人」!這位「敵人」就連小翠也要忌他三分呢。

到底天從要怎樣面對全新的挑戰呢?又要怎樣對付全新的「敵人」呢?和小翠的關係又會變得怎樣呢?

新學期爆走小說!

9月2日新學期繼續爆走!

(才不是第二季)


中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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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輕風】【休閒系】【插畫表現 】爆走小說 )))))╭)O 口0)╯ --- 人物插畫

人物插畫

Hi~~
這裡是沉迷在星光樂園的小河 >﹏<
因為還未有閒錢買電繪筆
所以只能夠畫黑白的插畫
實在是對不起啦 TAT

不過
正因為不用鉤線和上色
畫畫起來變得更加輕鬆
更樂於畫畫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汗



因為沉迷在星光樂園
結束不小心這一期的人物插畫開天窗啦
對不起啦

接下來會有新人物登場啊
在新的一篇中大家要記得留意啦


人物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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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來到,今天是我成為中五生的第一天。

心情沒很特別,沒有很高興,也沒有不高興,就和平時一樣。

但硬是要說的話,是有一點不高興,因為今天開學日得在禮堂裡出席開學禮。

開學禮和聖誕週會或者一般的週會很不相同。

在開學禮當中,要聽校長的演講,牧師的教導,以及各種學校裡需要注意的事情,並不會有任何娛樂表演,例如話劇等。

所以,目前正在硬性地出席開學禮的我,正因為沉悶而感到有些微不高興。

在一旁的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最初因為知道要出席開學禮,而感到相當興奮,畢竟她是十分憧憬學園生活。

但在校長演講不到十五分鐘,她已經想要睡覺了。

還好在她身旁的同學都時不時叫醒她,不然被發現可糟糕。

趁着現在這個沉悶的時刻,我認為該是時候整理一下亂七八糟的事情。

是的,我是指在我在中四學期裡發生的一連串匪夷所思的事情-------巫小翠事件以及以後一連串的事情。

在中四學期裡的第一天,當一切還是正常不過之時,本以為日子會如常渡過的我,在當日遇上了巫小翠。

巫小翠以插班生的身份,成為了我班的學生,成為了我的同學。

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使得大家都非常害怕巫小翠這個女孩,當時連小紫也害怕她。

而在我完全沒有了解到這個巫小翠到底是何方神聖時,她已經讓魔抓伸向我。

來自北方的巫小翠,竟然是一個巫女,簡直荒謬得跟小說情節一樣。

是的,真的非常荒謬,任誰都不會相信,但因為我親眼見過她施法,所以我相信並知道。

巫小翠她,在教師發展日那一天,竟然把我媽媽和妹妹的身體調換。

正確來說,是互換靈魂。

巫小翠用巫術魔法,把媽媽的靈魂放到小紫的身體裡去,也把小紫的靈魂放到媽媽的身體去。

我的日常生活就在這一刻出現了極巨大的變動。

破解巫小翠的巫術魔法只有兩個方法,第一個方法是由我跟有媽媽身體的小紫或者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發生關係二十次,那麼巫術魔法就會自動解除。

而第二個方法就是解鈴還須繫鈴人,讓巫小翠為我們解開巫術魔法。

第一個方法絕對不可行,因為那是亂倫,所以在別無他法的情況之下,我選擇了第二個方法。

我決定和巫小翠比個高低,在她最善長的領域中贏過她,在挫敗她的同時換取恢復身體方法。

然而,我失敗了。

我被巫小翠於校刊投稿的小說直接擊倒,她在那一次較量之中把我狠挫,讓我知道我和她實力的差距。

結果,我放棄了,我放棄了挑戰巫小翠以贏取恢復媽媽和小紫身體的方法。

就在我灰心的時候,我遇上了「小寫會」-------「小說寫作同好會」。

那是一個聚集了很多喜歡寫小說故事的人的社團,雖然不龐大,但總算是有些規模,不是甚麼等待被廢部的社團。

我認為我只要在那裡,就能夠學到寫小說的技巧,當我提升自己的技巧後,就能縮短和巫小翠之間的距離,我就能夠和她平起平坐,有更大的機會贏過她。

所以,我加入了「小寫會」,也迫使巫小翠和我再一次進行對決,而這一次對決是以香江文創小說青年組作為舞台,只要我排名比她高,我就算是贏,但如果我這次輸了,巫小翠就會讓媽媽和小紫永遠都恢復不了過來。

在加入「小寫會」之前,我遇上了「小寫會」的愛恩社長和肥宅師兄。

愛恩社長為要加入「小寫會」的我設下了考驗,以題目是一堆日本輕小說堆砌出來的小說標題,要我得以此標題寫一篇短篇小說給她。

全靠肥宅師兄的協助,給了我一些啟發,我才找到突然口,以完成這一篇小說。

這一次的事件,也讓我明白到寫小說最重要的是甚麼。

雖然這篇故事以不合格作為句號,但我還是順利地加入了「小寫會」。

當我加入了「小寫會」之後,馬上就發生了一件叫我不知所措的事情。

那便是寫劇本,而且是和我的死對頭巫小翠一起合作寫劇本。

說真的,我真的很不願意和巫小翠合作,畢竟她是加害我家人的壞人。

但為了完成劇本,我和巫小翠必須要互補對方的不足,以寫出符合戲劇社社長思賢所要求的劇本。

經過了和巫小翠的約會,我們兩個總算提升了契合度,一起完成了劇本。

而我也從那次的約會之中,了解到巫小翠的一些事,也從她身上明白到一個作者對寫作應該有個怎樣的態度。

我們一起完成了劇本,也因為意外而一起在舞台上演繹了男女主角,還意外地發生了叫人感到臉紅耳赤的事情,這件事說不提起了。

話劇過後,便是新一年的來到,而這新的一年剛到來,就面對一個大挑戰。

是校際網球比賽。

這是一個小紫想去參加的比賽,她的夢想就是奪下這個比賽的冠軍。

可是,因為巫小翠的關係,她現在是有着媽媽的身體,又怎麼能夠出戰呢?所以只好由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代女兒出戰。

能夠出戰是一件好事,但媽媽本來就是個運動痴,怎樣可能出戰這個比賽且奪下冠呢?

小紫不理會這件事,強要媽媽進行特訓。

雖然特訓當中發生了好多意外,但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總算完成了特訓,並踏上了校際網球比賽的舞台之上。

但是,即使特訓完成了,媽媽的實力依然不是比賽的級數。

面臨必敗無疑的局面,我請求了巫小翠幫忙,而意外地,她竟然幫忙我了。

她讓媽媽和小紫的身體再一次調換過來,也即是暫時恢復了她們兩個原來的身體,使得小紫本人能夠站在比賽場上進行大逆轉。

可惜的是,最後小紫還是輸了,但無可否認,那是一場精彩的比賽,也是小紫很滿意的一場比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戲劇和校際網球比賽的事情,使得我和巫小翠經常接觸,讓我連在夢中也見到她。

我記得在校際網球比賽的事件過後,我因為一直沒有靈感去寫和巫小翠一決高下的小說,變得心煩意亂,最終生病了。

而在生病其間,我發了個夢,去到一個和我認知顛倒的地方。

在那裡我遇上了一個全然不同的巫小翠,我甚至在最後跟她跟了婚,實在不可思議。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我在夢境中遇上了我第一部小說中的女主角,我是遇見了自己小說裡邊的人物啊。

小嗯,也即是愛文,在當時因為被我放棄了她,放棄了繼續書寫她所屬於的那部小說而心生怨恨,想要在夢中傷害我。

過程實在是曲折離奇,但最終,我讓小嗯原諒了我,對我重拾信心。

也因為這一個夢,我得到了寫小說的靈感,開始寫我和小翠一決勝負的小說,我更明白到一些寫作思想上的事情。

可是,愛恩社長說我的小說是後期型,想要留住讀者必須要下些特別功夫。

因為愛恩社長的這一句說話,使得我開始尋找增加小說可觀性的方法,也在巧合下,認識了和愛恩社長及肥宅師兄是青梅竹馬的女生-------明悕。

明悕是聖本善私家醫院的長期住院病人,也是個很會繪畫的女生,為了得到她的幫忙,我得要和她進行一次小說體驗約會,而那次約會,實在是要嚇死我了。

因為我照顧不周,使得明悕病發,差點就要搞出生命意外,還好最後明悕都康復起來,而她最終也答應幫我繪畫插畫。

而這一次的事件中,我意外的明白到小說願景是怎麼的一回事。

雖然有了明悕的幫忙,也在各個事件之中明白到寫小說的事情,但我卻對於自己的小說沒有很多的自信,在通知信的那次事件中可以證明。

說起來還真是慚愧害羞呢,自己竟然對自己的小說沒有自信,覺得自己會通過不了篩選。

但很難怪我,因為當時好幾天都收不了通知信,會認為自己已經出局了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曾經在那時期中意志消沉,精神都快要崩潰。

不過,因為有大家的支持和鼓勵,使得我重新振作,讓我明白到,雖然寫作是一件孤獨的事情,但人並不是孤獨的。

而最後,我當然是通過篩選,只是我最初寫錯地址,讓信件寄到學校去而已。

小說的事情順利解決,但馬上又另起一波與創作相關的事情,這件事差點就要毀了我的家庭。

有媽媽身體的小紫竟然意外地當上了人像攝影模特兒,一次又一次地接下攝影的工作。

然而,從網路上組團的攝影師,都不懷好意,都對有媽媽身體的小紫有非份之想。

還好有小翠的幫忙,我才能阻止有媽媽身體的小紫被侵犯的危機,順利把這次的事件解決。

這次的事件讓我寫小說的事情暫停了一段時間,本以為事件解決了後我可以繼續進行寫作,誰知道竟然來了個疲累症。

為了治療疲累症,我參加了思賢舉辦的宿營活動。

在活動當中,我又遇上了小翠,甚至因為意外,而和她兩人共處的渡過一夜。

是怎樣一起渡過我就不想說了,現在回想起都要臉紅了。

我想到這裡,才發現在過去的一個學期裡,小翠她竟然一直圍繞在我身邊。

過去發生的事情,小翠都直接或間接在其中。

明明我是這麼討厭她,不應該和她時常在一起,但現在回想起來,我卻好多時都與她在一起。

和她對決,和她合作,請求她的幫忙,在夢中遇見她,和她一起渡過一夜………

甚至在不知不覺間,我在內心裡已經沒再直呼她的全名,而有點親切的叫她小翠。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呢?

而現在,我和小翠又是一個怎樣的關係呢?

「喂,羅天從。」

正當我還在想些有的沒的事情的時候,坐在我身旁的同學叫了叫我。

我當下立即從思潮了醒過來,也發現原來開學禮已經來到了尾聲,是時候要站起來唱校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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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禮已經接近尾聲,我已經把心情收拾過來,不再去回顧過後一個學期所發生的事。

就讓那些所發生過的事情,永遠地成為我的記憶就好。

站立起來唱過校歌再坐下來後,開學禮便算是完結。

不過在訓導老師宣佈各同學可以依班別順次序分批解散離開禮堂之前,他還有一件注意事項向大家宣佈。

訓導老師站在講台上,手持麥克風前,說:

「本校抱持有教無類的宗旨教導每一位學生,不論膚色、種族、語言、貧富、及背景等等,而今年,有一位曾服刑的學生重回本校就讀,希望各位能與他好好共處。」

曾服刑的學生重回學校讀書,當大家聽到這句話後,都不禁私私細語起來。

大家都想知道是那一位學生曾服刑然後又回來這裡讀書。

想知道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避而遠之。

服刑,也即是被監禁,進過監獄,而監獄是留給犯法的人,換句話說,重回本校讀書的那位學生,是曾犯法的人,是個壞人。

是曾經殺過人嗎?是曾經放火嗎?是曾經侵犯過誰嗎?還是只不過是偷過了一支鉛筆?

不論他所犯的是重罪還是輕罪,他就是犯了罪,是個壞人。

所以大家都想要避開他,誰知道這個人要拿自己怎樣,當然安全為上。

雖然訓導老師已經說要我們接納這位曾經服刑的同學,但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夠接納到?

在某程度來說,現在可以是說歧視,但真的不能怪誰,因為這是人之常情。

就好像一班女生,會歧視一個動漫宅,認為他是色情的化身,是戀童癖,因而覺得他很噁心,所以避而遠之。

當然,動漫宅本來並不是甚麼色情的化身。

但在現時的歪風之下,實在很難叫人不去誤會。

畢竟現在正吹着賣萌賣肉的歪風,四周都充斥着軟性色情的商品,如之前在聖本善私家醫院義賣會中「娘娘」所賣的那些軟色情產品。

我也曾身受其害,被人誤會我是那些人的一份子。

所以我也明白到,現在這位從監獄裡回來的同學的感受,但我只知道他只能夠盡早接受,畢竟這就是一個社會生態。

不去歧視任何人,給每個人同等的機會,問誰又能做到?

訓導老師宣佈過這件事之後,就指示大家分批解散,回到班房去。

不出一會,我們都回到班房裡去。

大家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反正等等班主任會重新安排坐位,現在坐那裡都沒差別了。

不過就唯有小翠,她還是坐在平時的那個位置上,就是班房最角落的位置。

不論是上個學期,還是這一個學期,她都不打算要和誰友好。

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來的我們,一邊等待班主任的到來,一邊聊天。

而大家的話題都是同一個,就是剛才訓導老師提及的那一位服刑過而重返校園的學生。

就連坐在我旁邊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也和混熟了的同班女同學都在聊這個話題。

「小紫姊,我很擔心啊,如果那個人是個色情狂的話,那要怎麼辦啊?」

「聽說這個人呢,是因為侵犯了小女孩而判監的。」

「這!這!這太倡狂了吧?學校還安全嗎?」

「那個,我覺得呢,他雖然犯過事,但也受到了處訓了,所以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啊。」

「哇,小紫姊人真好。」

單單是看說話的內容,我就已經知道那一個人是有小紫身體的媽媽。

給他一個機會,這麼善良的說話,必定是出於媽媽的口中。

大家聊着聊着,班主任推開了班房門,進入了班房裡邊。

今年的班主任和去年的都是同一位老師,看來下個學年應該也是他的了。

滋事份子一心和家寶,當然二話不說就向班主任賣口乖,說甚麼很想你,希望求得班主任等等給他們一個好位置。

在我們班公認的好位置,當然就是距離巫小翠越遠越好,而且要被好多女生包圍,最好坐在羅紫蘭的身邊。

但我覺得班主任應該會依照中四級是的坐位去編排,所以今年我應該是又是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坐在一起,成為鄰居。

而小翠依然會在我的斜後方出現,永遠突然就對着我嘲笑,和我吵架。

我以為是這樣,而事實上的確是這樣。

「依然是和天從一起坐呢。」

對於坐位按照中四年級時的坐位編排,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感到相當高興。

其實她只是對於和我坐在一起感到高興而已。

我對於現在的坐位沒有特別感想,反正中四級的時候已經坐過了一年,再多坐一年也沒甚麼差別。

只是,對於因為我坐在人氣王的身邊而成為了班上的各位所妒忌的人,我不禁嘆氣。

突然間,一架紙飛機朝我的後腦杓襲來,直接命中。

我雖然知道是誰在襲擊我,但我還是回望一下我的斜後方。

這刻我立即就見小翠對我露出抱怨的眼神,她正在用眼神對我說:

「唉,又要坐在你這傻B附近,我真是倒霉極了。」

看到她那抱怨的眼神,我禁不住就要還擊。

我立即就把紙飛機攤開,並書寫了些甚麼,再摺回去,迅速擲出,讓紙飛機襲向小翠。

紙飛機猶如神風敢死隊一樣,直接撞落在小翠的額上,使得她發出微微的一聲「哎呀」。

我「呵呵」了一聲,奸狡地望着小翠,而小翠則對我發出「哼」的一聲,隨後便攤開紙飛機。

她讀了讀,然後七孔冒煙般把紙飛機撕毀。

那是當然,因為我在紙飛機上是如此寫道:

「妳來解釋一下,為什麼一隻豬會綁螺旋卷雙馬尾的髮型?」

讀過了我寫的這段文字的小說,狠狠地瞪我,然後又哼一聲的別開了臉,不去理我了。

看到她的表情,我不禁偷笑。

「天從,那個,在笑甚麼呢?」

「嗯?沒甚麼。」

「啊…最近天從有好多事是媽媽都不知道的,感覺和兒子的距離有點遠了。」

對於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所講的說話,我感到莫名其妙。

而在這時,班主任突然拍起了手掌來,示意我們安靜並注意他。

班主任瞬間成為了我們班所有人的焦點,而他在這時候清了清喉嚨,說:

「所位同學,今天我有一個是消息要跟大家說。」

「我懂,老師要宣佈他正在和那個女同學在交往呢。」

「一心同學,你給我把『我以後不再亂講話』抄一百次,明天上課時交給我。」

「老師,別開玩笑,來來,我們講回正題吧,那是個怎樣的消息,是好?是壞的?」

雖然一心把話題轉移了,但我相信班主任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懲罰滋事份子的機會,他的罰抄依然要做的呢,看來我有生意了。

做錯事,就要懲罰,這是必然的道理。

就好像在開學禮提及到的那一個服刑完了而返校讀書的人一樣。

雖然不知道他做了甚麼壞事,是殺人還是放火還是偷鉛筆,但做了壞事就會被懲罰。

我這麼說,可能很天真。

因為,在社會上,很有多利用灰色地帶來做「錯事」的人,根本沒有受到懲罰。

但人在做,天在看。

終有一天,做利用灰色地帶來做「錯事」的人,將會受到應得的懲罰。

不是有一句古話是說「善惡到頭終有報,若然未報,時辰未到」嗎?

在我想些有的沒的事的時候,班主任已經在說關於他要講的那個消息的事情。

他提醒一心記得交罰抄後,便說:

「相信大家在開學禮裡邊有聽到訓導老師的說話了吧?在本學年,有一位服刑完畢的學生重返學校讀書。」

我們以沉默來表示這一句說話我們都聽得清楚。

「老師我希望各位同學能夠和他好好相處,把他當作正常學生看待。」

「等等,老師,先不說我們都不認識他,我們和他又不是同一班,怎麼能夠說好好相處呢?」

家寶提出問題,而他馬上就得到解答,班主任回答說:

「不,家寶,你說錯了,他,正是我們這一班的學生。」

「「「「甚麼!!!」」」」

「甚麼」這兩個字已經不是家寶一個人說了,而是班上所有人,除了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和小翠。

開學日,插班生,犯罪者………

喂,等一等啊,該不會這個學期又要來一個像小翠一樣的人吧?

北方來的魔劍士?精靈遊俠?還是甚麼異世界的魔王?

我可不能再承受這樣的事,我可不能再承受像小說一樣荒謬的事情再度出現的事情。

但是,我阻止不了。

因為遇上這一個人,已經是我命中注定的事情,任我再反抗都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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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某編 於 17-9-6 07:17 AM 編輯








正當大家還在對前監犯成為我們這一班的插班生而議論紛紛時,班主任已經大聲說了句「請進來」,並對班房門外的他招手。

聽到了班主任這麼說,班房門外的他,便推開了班房門,進入了來。

「哈囉!大家好,我是小明,請各位多多指教~☆」

一個綁着長長雙馬尾的女孩繃跳到大家的面前,擺着可愛的姿勢和大家打招呼。

出乎意料,原來不是「他」而是「她」。

對於眼前這個可愛的女生,就算以前是作個甚麼姦犯個甚麼科,大家都會原諒她,願意和她當朋友了。

而叫我感到震驚的是,這個女生,連自我介紹也沒有講,就已經衝到我面前想要攻略我般向我示好。

從此,非一般的校園戀愛喜劇就上演了。

如果這是公式化的日本輕小說,說不定就會出現這樣無腦的情況。

但這裡是現實世界,並不是小說世界,像剛才說到的那些情節根本不會出現。

推開班房門走進來的是一位男人。

為何我會說他是一個男人,因為他的體格和一個成年男士無異,是已經完成了發育的身體。

他的身體十分強壯,隔着校服也可以看得到他的肌肉曲線。

他的肌肉似乎是因為經常做運動而鍛鍊而成,並不是因為要參選健美先生而鍛鍊,感覺相當有型。

至於高度,不用去量度都知道,他是我們班中最高的一個人,不!他根本是這間學校中最高的一個。

有幾高?一米八?一米九?

高大且威猛,單看他的身影,就已經叫我們都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如果被他那雙目露凶光的的眼睛盯上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尿褲子。

本來還為他議論紛紛的我們,和他見面後,誰都不敢說一句話。

整個班房鴉雀無聲,安靜得只有冷氣機運轉的聲音。

感覺如果我們當中有誰對他說一句壞話,就注定會被他痛打一身。

從他的外表和身型看來,我有理由相信,他會入獄肯定是因為打架的原因,而且是把對方打到入醫院程度。

我實在不禁幻想起來,他是如何用拳頭,把數十個手持鐵棒的流氓打得頭破血流。

我也不敢去想像,在校服之下,他的身體到底有幾多條傷痕。

我的大腦都向我發放着危險的警示了。

「呃…可以自我介紹一下嗎?」

班主任其實也對他感到害怕,畢竟他的外表是相當兇惡,也曾經是個監犯,所以班主任講話的時候聲音都帶抖。

他聽到了老師的說話,然後說話。

但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和我們任個一個人的眼睛對上。

並不是我們不去望他,而是他不去望我們,感覺似是在警告說「不想惹麻煩就不要接近我」的一樣。

他說話了,發出像惡犬準備攻擊的低沉聲,說:

「阮田居。」



阮田居就是他的名字,但我懷疑這是不是他的真名。

因為阮田局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文雅,而阮田更叫我想到能發出同音的「園田」,帶有一種清新舒服的感覺。

由這個名字所散發的感覺,和他本身所散發的感覺,完全是違和。

「那麼…阮同學,歡迎來到這一班。」

阮田居在說過名字之後就沒再講話,不再對他自身的事情說些甚麼,情況像當年小翠作自我介紹的時候。

唯一不同的事情是,當時大家是想知道關於小翠的各種事情。

而對於現在,大家根本不想知道關於阮田居的各種事情,因為他太危險了。

班主任看到阮田居的自我介紹結束了後,便自動自覺地為這自我介紹的一幕作結束。

而接下來,就是另一幕的開始,也是大家最擔心的一幕。

坐位安排。

需知道,在這一班裡,大家都非常不願意和小翠坐在一起。

大家總會以她作為核心擴散出去,把她排擠和孤立。

而現在,阮田居來了,這個班房內又增加了一位誰都不想坐在其旁邊的人。

大家將會以他們兩個作為核心,四方八面的擴散出去,把別人孤立的同時保護自己。

危險坐增加,安全坐減少,在這樣的情況,總會有人被犧牲,要坐小翠旁邊或是阮田居旁邊。

正因如此,大家才會擔心。

此刻,我留意到有些同學在低頭祈禱,求神保佑自己不會跟小翠或阮田居坐在一起。

也有人在畫咒符,好讓某個人成為自己的替死鬼。

有的同學在和班主任進行眼神交流,請求班主任三思而後行。

我和小翠已經以這樣的方式坐了一年,而且我不怕她,所以要繼續坐小翠身邊我沒問題。

但我可不想和阮田居坐在一起,因為他實在很可怕。

我不想我身邊的人被調走,然後換他坐到我身旁。

這一刻我真的是緊張到不自禁去捉緊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的手。

「阮同學,你的坐位……」

來到最緊張的一刻,大家都屏息以待,等待神一般的班主任進行審判。

不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大家都猛吞口水,表情相當的緊張。

而終於,班主任說了!

「請坐在這位女同學前邊。」

有些人安心得呼出一口氣,有些人則是兵臨城下的慘白表情。

而我。

就是很不幸運地,露出一臉兵臨城下的慘白表情的那些人之中的共中一位。

班主任所說的女同學,是指小翠。

小翠坐我斜後方,而她的前邊,即是我的旁邊。

換句話說,阮田居是坐我旁邊啊!

現在我一旁是有小紫身體的媽媽,而另一旁是前監犯阮田居!

從前,我都不明白,為何名畫吶喊裡邊的那個人可以擺出這個表情,他到底是受到了甚麼刺激才能擺出如此的表情。

但在這一刻,我完全明白,因為我也擺出這個表情了。

「天…天從,你沒事嗎?」

我聽到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在我邊說話,但我回應不了。

現在的我只能圓着嘴,呆着臉。

靈魂都要從我的嘴裡邊飄出來了。

聽到班主任的說話後,阮田居把背包掛到肩上,向着他的坐位走去。

當他踏步了出去,本來放鬆了心情的同學們又重新繃緊神經。

而心情沉重的同學,也馬上收拾心情,讓他們的感情不流於表面,免得被阮田居揪住衣領問「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啊!?」。

阮田居沒有和任何人對望,他只望着路,頭也不抬的走到他的坐位那裡去。

在剛與我擦身而過的的時候,我竟然感到覺一陣怪風。

這怪風到底是因為我太過害怕他而產生?還是阮田局的氣場太過強大?

愛恩社長的強勢和阮田居的全然不相同。

雖然愛恩社長氣勢強勁,但卻叫人感到安全。

在出於威嚴和尊敬之下,眾人自然會跪倒在她的面前。

但阮田居的強勢,卻是會讓人感到危險。

在出於威脅和危險的情況之下,眾人被迫屈服在他的面前。

雖然同樣是強勢,但他們兩人各自散發的強勢是不一樣啊。

我不知道小翠有沒有和我一樣感受到他的強勢或氣場,我只見到小翠一句話也沒有對他說,也沒有去望他一眼。

阮田居的危險氣息強得連會巫術魔法的小翠都忌他三分嗎?

阮田居與我擦身而過後,他坐到他的坐位上去。

他沒有對我說話,也沒有跟小翠說話,也沒有跟坐在他前方的同學說話,說些老掉牙的對白,如「你好,多多指教」之類的說話。

阮田居坐下來之後,就只望着桌面,就好像桌面留有甚麼記號,告訴他知道有幾多個人曾被他打斷骨頭的一樣。

阮田居就只這樣沉默着,不和所有人交流,如同小翠一樣。

課室的氣氛真的相當凝重和沉重,誰也不禁講話,誰也不敢四周亂望。

身為滋事份子的一心和家寶,此刻都安靜,乖如小狗。

班主任看到現在的氣氛和他所認識的我們班應有的氣氛全然不同了,不禁苦笑,也不敢苦笑。

「好的,那麼,開始派發開學通告吧?」

班主任連宣佈的話,都變成了一句提問句了。

今天,今年,今個學期,我們班來了個猛人,是比小翠還要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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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小紫,聽我說,今天班上來了個好厲害的人呢?」

放學回到家裡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便興奮地立即把阮田居的事情告訴有媽媽身體的小紫知道。

有媽媽身體的小紫一邊做着家務,一邊聽着。

這個情況就似一個小孩放學回家,然後跟媽媽說在學校裡發生了甚麼事的一樣。

而我,則沒有參與對話,馬上就換下校服。

同時在心裡興幸在班上沒有出現甚麼意外。

阮田居雖然外表兇惡,而且也是個前監犯,更是一個猛人。

但他在學校裡非常沉默,循規蹈矩,一點事也沒有生出來。

我還以為阮田居會跟小翠初到時一樣,會搞出甚麼,讓班上所有人都嚇破膽子。

誰知道是風平浪靜,真叫我安心,但又有點失望。

「喂喂,哥哥。」

「嗯?」

我剛換好上了居家服,已經把媽媽的說話聽過的小紫便走了過來和我說話。

「哥哥,這次來的叫阮田居的插班生,該不會是像巫小翠那樣的人吧?」

關於阮田居這個插班生的背景,一般人只會關心到他到底曾經犯過甚麼罪行。

但是,對於曾經被插班生巫小翠攻擊過的我們一家人,很自然就會想知道他是不是甚麼巫師或魔劍士。

我自己是覺得,世界上那有這麼多巫女巫師,又不是小說世界。

話雖如此,但為求安心,我還是就這一件事提問過小翠。

而小翠當時對我的回答,我現在原原本本引用,以回答小紫的提問。

「不是。」

實在叫人感到安心,因為阮田居並不是甚麼巫師或魔劍士。

所以我就說,這個世界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巫女巫師。

遇見小翠這一個妖女,只不過是我們時運低,不走運的結果。

「是嗎?實在是可惜呢。」

「可惜,為什麼可惜?小紫。」

「不是嗎?因為如果他是個巫師,不就能夠為我們解除巫咒,恢復原來的身體嗎?」

「呃…這一點……」

的確是這樣,如果阮田居是個巫師,那麼我們可以請他幫忙,讓小紫和媽媽的身體恢復過來。

「但如果阮田居是個巫師的話,他不來傷害我們,已經是萬幸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前犯人,坐過牢獄的。」

我實在不敢去想像,這樣的一個阮田居,如果是位巫師的話,我的生活會變成怎麼樣。

「啊!哥哥在歧視呢。」

「小紫,如果妳身在現場,我相信妳會和我有同一樣的想法。」

「我才不會呢。」

我可不想和小紫爭辯,因為爭辯下去並沒有甚麼意思。

我還是把所有通告回條拿出來給媽媽去簽好,然後用手提電腦寫小說去比較好。

「哥哥和媽媽都說他那麼猛,真想會一會他呢,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正在準備開始寫小說的我,對有媽媽身體的小紫揮了揮手,向她表示沒有意見。

之後在家裡的生活事情和寫小說的經過乏善可陳,一天就這麼過去。

轉眼間,開始已經過了一週,所有事情都上了軌道。

老師已經正正式式地開始講課,而功課也回到各位同學的眼前,校園生活開始。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在社團活動時間裡都到網球場上去,練練身體,做做運動,打打球。

而我,也回到自己的社團活動室去,和愛恩社長及肥宅師兄進行小說的創作,進行些小說交流,即使那個社團活動室其實是戲劇社的活動室。

一切就如放暑假之前的一樣。

最好就是這樣吧。

所有事情永遠都如自己所熟知的情況下運行,絕大部份人都喜歡這樣吧。

然而這是違反了社會規則,社會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那怕是一個被稱之為社會小縮影的學校,也會發生些變動。

更變校長?校議會人事調動?

說真的,我不會去關心這種事情。

比起去關心這種事情,我比較會去關心校刊小說專欄的小說連載。

這並不是代表我對學校行政冷漠,只是校刊小說專欄的小說連載,是我所熟識的事情,我當然會去關心它。

就好像一班環保人士,當然會關注全球暖化的問題,而不太會去關心由誰來出任香江特首。

也好像一班政客,當然會關心政治問題,會關心由誰來出任特首,而不太會關心獨居老人在寒流來襲的情況是否有足夠的衣物來保暖。

只是大家所在的領域不同,所關心的事物有所不同,才不是甚麼「豬」。

當然,校長和校議會並沒有人事變動,我只是隨便說說。

真正有變動的是,社團的社長。

「小陳,我已經決定了把戲劇社社長這個位置由你來接管了。」

今天,當我在社團活動時間來到戲劇社的時候,就聽到思賢他對一個社員這麼說。

我認得這位社員,他是參加了在暑假中的宿營活動的成員之一。

這一位社員,一臉受寵苦驚的表情,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至於其他社員,都為着新戲劇社社長的誕生而鼓掌。

順帶一提,小翠並不在其中,她似乎在放學鐘聲響起了後就與放學大隊一同回家去。

「思…思賢社長,你是認真的嗎?由我來出任這一屆的戲劇社社長?」

「是的,小陳,你是最適合的人選。」

「可是我演戲都演不好,怎麼有資格當戲劇社社長啊?」

「小陳,作為一個舞台劇演員,表演能力是好重要,但作為一個社長,重要的是管理能力和社員們的信任,而經過這幾年,我認為你都符合所有我的要求,所以我決定把社長這個位置傳給你。」

「思…思賢社長……」

「別再叫我社長了,現在你才是社長,小陳。」

「是的!我會努力當個戲劇社社長,任內會努力營運社團!」

「嗯,我還有好多事情要教你呢。放心好了,在我畢業之前一定會把所有事情都教會你。」

這一個新學期,我由中四生成為了中五生。

自然地,本來是中五生的思賢,現在變成了中六生。

身為中六生的思賢,即將要面對文憑試,這個試將會決定他能否進入大學。

為了應付這個試,思賢得將戲劇的事情放下,投入讀書。

另外,思賢之後都得要畢業了,無論如何他都要為社長之位找個接班人。

根據我校的社團規則,一個社團除了有一位負責老師之外,還需要一位負責學生。

負責學生就是有社長、會長、部長等等稱呼的人。

如果一個社團缺少了負責老師或者負責學生,都不會被承認。

我聽小紫說過,女子網球社也曾經因為沒有人願意擔當社長一職,而一度被解散,當然這是很久很久的歷史。

而現在,思賢他找到了,而這個社員也願意當社長,實在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不單單只是戲劇社的大家都鼓掌,就連肥宅師兄和我都鼓起掌來。

愛恩社長反而沒有鼓掌,看她的表情似是在沉思些甚麼,而沒有注意到那邊的交棒。

「不經不覺已經是中六生的,沒有到時間過的這麼快的,回想當中一生的時候的,感覺似是上個月的事情的。」

肥宅師兄有感而發。

我聽到了肥宅師兄的說話後,便想起了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現在也是中六級學生。

他們都即將要面對文憑試,也準備要畢業。

那麼,今年「小寫會」應該會有個新社長吧?

雖然換了社長,並不會影響「小寫會」的日常,但我還是好奇地向肥宅師兄問道:

「肥宅師兄,新一任的社會有決定了嗎?」

「天從的,其實愛恩她早已經因為此事而煩惱着。」

「煩惱着?這麼說,愛恩社長決定不了新一任的社長由誰來出任嗎?」

「雖然更換『小寫會』社會的事情並不會對『小寫會』有甚麼特別影響的,但愛恩還是非常認真的看待這件事的。」

「嗯,因為她是愛恩社長。」

愛恩社長的認真是一件好事,不過,如果因為她太認真而決定不了由誰來出任下一任社長,以至社長之位未有繼承,到時候「小寫會」就會被廢社了。

已經和「小寫會」有了感情的我,一想到要廢社,不禁覺得可惜。

於是我走到愛恩社長的面前,叫了叫她。

在得到她的注意之後,我便對她說:

「愛恩社長,如果在選新社長的事情上有甚麼我可以幫忙的話,請盡管說。」

聽到我這句話的愛恩社長沒有回應,她只打量着我。

由上望到下,由下望到上,左至右,右至左,仿佛我是一隻她從未見過的生物。

當她打量完我之後,就撥了一撥她左長右短的後髮,說:

「羅天從。」

「喺!」

她好有威嚴的一句,使我自然地立正起來。

「小說寫作同好會新一任社長由你來出任。」

「是的,就讓我來幫………吓?」

「我不說第三次,小說寫作同好會新一任社長由羅天從你來出任。」

「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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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加上吃驚的一聲,從我喉嚨深處發出來。

因為我這一聲怪叫,使得我一時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令我十分尷尬。

這怪不得我,因為愛恩社長這一句說話實在太叫人震驚了。

就好像小說裡的情節一樣,男主角在上一秒還是個為擔心着夠不夠錢吃午餐的人,但下一秒卻繼承了千憶萬遺產。

不叫人感到吃驚實在是假。

我肯定我現在的表情,就等同於去年愛恩社長叫我接手劇本創作時的表情一樣。

「愛…愛恩社長,妳在開玩笑是吧?」

我問道,而愛恩社長直瞪着我雙眼。

她那雙強勢凌人的眼神,正在告訴我知道,她並不是在開玩笑。

「愛思社長,我想妳是誤會了,我剛剛是說會幫忙,但不是說會幫忙出任新社長一職。」

我解釋着,可是愛恩社長似乎沒有聽進耳去。

她還是直瞪着我,更雙手抱胸,像是在說「不准異議」的一樣。

要我當「小寫會」的新社長,我才沒有這一個能力。

先不說我不會管理的事情,我甚至有要事在身,我還得要在小說創作上贏過小翠呢。

我根本沒有閒暇和心情去管理及營運一個社團。

明明自己是來「小寫會」學習寫小說的技巧,但現在卻變成了來管理「小寫會」?

來學武功的我,竟然變成了門派掌門?

我實在做不來,我也沒有能力做得來。

「不行,愛恩社長,我實在是做不來啊。」

我差點就要跪在愛恩社長面前,請求女王饒命。

「我已經決定了,別再多話。」

「不不不,愛恩社長,請聽我說,這個位置,我真的應付不了。」

這次和去年愛恩社長要我接手劇本創作,是有點雷同的地方。

但實質卻是完全不同,不同的地方是作於本質上。

進行劇本創作,我可以硬着頭皮撐過去,就算當時真的寫不出符合要求的劇本,也只不過是思賢他們少了一次演出的機會。

再說,那是非常短時間的一件事。

然而現在由我來當「小寫會」的社長,我如果勝任不了,將會影響到「小寫會」的日後,說不定由我接手後不到一個月就被廢部了。

再說,當社長是要當整整一個學年。

兩件事這樣對比起來,還是不夠清楚講述我現在的難處。

簡單來說,就是照顧朋友的兒女和照顧自己的兒女之間的分別。

我自問自己實在沒有實力去當社長。

我連自己也照顧不好,怎麼能夠照顧突然出現的「自家兒女」呢?

而且,我進入這個社團才剛一年。

社團中還有好多成員比我要早進來,只有進社有一年時間的我,那有資格去當社長?

「愛恩社長,請聽我說,我--------」

「羅天從!」

被愛恩社長大喝一聲的我,如一隻小狗般服從,立即閉緊嘴巴,不講說話。

感覺到我和愛恩社長之間瀰漫着一股奇怪的氣氛,肥宅師兄連忙走了過來,說:

「天從的,愛恩她這樣做是有原因的。愛恩的,這次妳就清楚跟天從說明的,好嗎的?」

我依然閉緊嘴巴,而愛恩社長則點了點頭。

當下,她嘆了一口氣,強勢冷酷的臉換了下來,現在換上了的是一張苦惱的臉。

嘆過一口氣後,她雙手抱胸對我說:

「羅天從,你要有自知自明。」

「呃?」

「論社團年資,有好多人都比你多;論寫作資歷,好多人都比你高;論領導能力,好多人都比你優秀。」

我實在不知道愛恩社長現在是批評我還是怎樣。

「綜合一切,當小說寫作同好會社長,你絕不適合,你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聽到這一句,不知為何心裡邊有一股怒氣正湧出來,我現在很是覺得我被批評得一文不值。

但既然愛恩社長都知道我是這麼一文不值,為何還要讓我來出任新一任的社長?

我嘴巴依然緊閉,不敢提問,但愛恩社長在接下來就要解答了我這一條問題。

她雙手抱胸,說:

「羅天從,你問『那麼為何還要讓我來出任新一任的社長』。」

「那麼為何還要我來出任新一任的社長。」

「答案很簡單,因為你是唯一的人選。」

我是唯一的人選,這到底是甚麼意思?難道其他的社員都不是人選嗎?

愛恩社長應該是留意到我一臉愕然的表情,所以她便直接地說:

「羅天從,你是我唯一在社團裡能夠相信且是中六級以下的人。」

說到這裡,愛恩社長猛地向我一指。

她突然的這個動作,實在把我嚇到,我當場退後了一兩步,愛恩社長的氣勢實在是強大。

大概是被她嚇了一嚇,使得我思路亂了,竟然在未有女王同意之下開口講話,我說:

「這…這到底是甚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我當然清楚,我是在問她這句話背後私意思。

在這此,肥宅師兄稍微代勞,為愛恩社長向我解釋這句話後的意思。

這要由「小寫會」的一個特質開始說起。

「小寫會」並不像女子網球社,每個社員之間並沒有見面的必要,社員也不需要聚在一起練習寫作。

因為,寫小說是一個人的事情。

所以,社員和社員之間的交流,只限於網路上在由初代「小寫會」創立人所開創的網站。

也因此,每個社員之間可以說得上是沒有實際上的接觸,可能連見面也只有一兩次。

雖說愛恩社長可以透過社員的小說去了解各位社員是個怎樣的人,畢竟作品就是作者的鏡子。

但透個作品去了解作者,只能達到了解的效果,而不能信任作者。

打個比喻,假設我很喜歡香江的一位作者,我透個了他的小說,了解到他大概是個怎樣的人,雖然如此,但我卻不會把自家地契交給他讓他保管,我怎麼可能去相信一個從未見面的作者。

到達到信任或相信這個程度,親身的交流是必須要的。

套用上一個比喻,我願意去把自家地契交給一個為我服務多年的園丁,至少我見過他,也與他相處過,對他有些信心。

再簡單一點來說,就是一個老闆不會只見過資歷表而聘請一個員工,而會對他進行面試,認識他。

這樣才能對這一位員工建立信任和信心。

所以,愛恩社長根本無法去信任那些只見過面一兩次的社員,不能交給重任,讓他們去負責新社長一職。

那管他們卻比我有資格去當新社長一職。

而我,雖然一點實力也沒有,但因為我與愛恩社長及肥宅師兄相處過很長的時間,和他們都經歷過很多事情。

所以愛恩社長才會對我有一份信任,所以才會讓這個她所信任的人當擔當新社長一職。

肥宅師兄在愛恩社長心中的信任度當然比我高,可惜的是,肥宅師兄也是個中六生。

總結這一切,愛恩社長在迫於無奈之下,決定選擇由我來出任新社長一職。

「是情就是這樣的。」

肥宅師兄對我解釋過後,就望望愛恩社長,像是在問她「我說得對嗎?」的一樣。

愛恩社長點了點頭,表示肥宅師兄的解釋十分準確。

接着,愛恩社長就對我說:

「所以,羅天從,新一任的社長只能是你。」

她肯定地對我講出這番話,像是說事情已經到了一個沒有彎轉的地步,非我做不可。

老實說,如果我是可以選擇逃避,不去當「小寫會」的社長。

但我這樣做的話,這個社團將會被我毀掉,畢竟學校是規定了一個社團裡必須要有負責的學生。

即使「小寫會」本來就沒有甚麼活動,也沒有甚麼聚會,不再存在也對社員沒多改變。

但是,少了這一個社團,就等於是少了一個平台。

香江是一個文化沙漠,一個能夠讓一眾對寫小說有興趣的人眾在一起的平台,是如同沙漠綠洲一樣珍貴,少了一個就少了一個。

再說,從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小寫會」,來到我這一代,卻毀於我手上,我看起來就似個千古罪人,殺社兇手,這實在讓我感到非常有罪疚感。

事情分析到這裡,我知道已經沒有可討論的空間,我是非當不可了。

愛恩社長其實也不想讓我來當新社長,但無奈的,她只能選擇這個不才的我。

然而,正當我放棄了思考,打算接受這一切時,愛恩社長卻說了一句話,叫我振奮起來。

「除非。」

「除非!?」

愛恩社長的一句「除非」,把整個情況改變過來。

「除非有比你更適合的人出現,否則,羅天從,只能由你來擔當新社長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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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小紫,聽我說,今天女子網球社選了新的社長呢。」

「吓!該,該不會是由媽媽來當社長吧?」

「咦?啊,不是啊,是由小美她當新社長呢。」

「嚇死我了,如果是由媽媽來當女子網球社的社長,我實在不敢去想像到底會發生甚麼事情。」

有媽媽身體的小紫按住胸口,用力地呼出一口氣。

其實連我在知道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沒能當上女子網球社社長,也是安心得呼出一口氣。

現在是晚飯時間,我們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吃晚飯。

今天爸爸能夠準時下班和我們同桌用膳,實在是非常好的一件事。

一家人能夠齊齊整整一起吃晚飯,雖然是一件簡單不過的小事,但已經很叫人覺得窩心高興了。

但是我卻是一臉苦惱煩惱的表情。

原因是有一個,就是新社長的事情。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沒有被選上當女子網球社的社長,實在使我安心,因為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惹了一堆螞蟻到身上去。

要是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當選了女子網球社的社長,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樣去應付這個災難。

我被愛恩社長選上了當「小寫會」的社長,而當然,我不願意去當選。

除了我本來就不具有管理的才能之外,我自己也有一件好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在香江文創上以寫小說的方式在排名上贏過小翠,以恢復媽媽和小紫的身體。

有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我那會有精神及時間去打理「小寫會」呢?

可是,在愛恩社長的候選名單上,就只有我的名字。

盡管我缺乏才能,但出於信任,愛恩社長也只能選擇我,實在情非得意。

然而除非!!

有一個比我更適合的人出現在愛恩社長的候選名單上。

只要這個白馬王子出現,我就能逃過一劫。

這一個人要像愛恩社長一樣強勢,總之就要有氣勢,不能是個像我一樣怯懦的人。

另外,這個人一定要對寫小說抱持認真的態度,不會對寫小說一事草草了事。

重要的是,這個人需要和愛恩社長相處過,以換得愛恩社長的信任。

集這三大條件於一身的人,就是我的救星。

可是!

在我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嗎?我有認識這樣的人嗎?

有嗎?有嗎?有嗎?

有。

我認識這一個人,我也和這一個人有過很多牙齒印,而事實上在我的手臂上真的有她的牙齒印。

巫小翠。

巫小翠就是完全符合這三大條件的人。

她懂得巫術魔法,而且脾氣臭,潑辣,不講理,使得班上所有人去懼怕她,除了我和媽媽。

由她來管理「小寫會」,就算有十個人來對抗她,她在彈指之間已經可以用巫術魔法解決掉對方。

面對那些不純動機事,有她的臭脾氣坐陣,誰也別想要靠近。

強勢的程度雖然沒有愛恩社長強,但總算是合格。

至於寫小說態度,不用多說了吧?

小翠本來就是一個作者,一個出版過小說的作者,對於她寫小說態度是不容置疑的。

和她合作寫劇本一事之中,我也親身感受到她的認真和專業。

所以,對於寫作態度這一關,她是完勝的。

至於和愛恩社長相處這一點……

雖然是有些勉強,但小翠有些時候都會來到戲劇社,和思賢講解及討論劇本,和愛恩社長總算是有見過面。

而最近她們兩個也參與了思賢的宿營活動,同住一間房。

再怎麼說,也是相處過吧,愛恩社長應該會對她有些信任感的。

所以在信任度這一關也是合格過關。

既然在我身邊有一個完全符合要求的小翠存在,為何我還是愁眉不展?

是因為小翠並不是「小寫會」的成員?並不是這個原因。

關於學校對社團的規則中,並沒有說過出任社長一職的人,必須要是先成為該社團的成員。

也就是說,小翠可以在成為社長的同時成為成員,兩者是可以同步進行的。

就算小翠本來是戲劇社的成員,也可以同時擔當「小寫會」的社長,兩者沒有衝突,只要當時人應付得來就好。

至於愛恩社長和其他社員,我相信他們都不會介紹小翠本來是不是「小寫會」的成員,話是好說的。

那麼,我苦惱的是甚麼?

是小翠當上我的社長,她在我之上,我在她之下,心情感到不爽而苦惱?

並不是,如果只要向小翠退讓一步,我就能避過這一劫,我何樂而不為?

我還在愁眉不展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這件事。

我是不知道應該要如何說服小翠來擔當新社長一職。

認識了小翠已經有一年,我對她的性格多少有了些了解。

她這一種人,最喜歡搞不合作運動,特別是對於我的請求。

我請求她幫忙,我有接近十成的肯定,她一定會拒絕。

為了得讓小翠當上社長,我必須要想過方法說服她。

而重點就是,我想不出這是一個怎樣的方法,我正是因為這件事而愁眉不展,陷入苦惱之中。

我有想過是不是再要搶她的音樂盒來強迫她就範,但我覺得這樣做會壞了這件事,也會壞了更多的事情,使她對我再次下殺心,所以這個方法行不通。

果然是要被她再咬一次嗎?果然要我忍受屈辱去舔她的腳嗎?

「仔,仔,仔!」

「嗯?怎麼了?爸爸?」

正當我想着應該要怎麼辦的時候,爸爸叫了叫我,把我從思潮中叫回來。

「沒甚麼,只是看到你在發呆,所以叫醒你。」

「好吧,我現在是醒了。」

其實我並沒有發呆,我專心在思考事情,不過我沒有對爸爸作說明。

「天從,是有心事嗎?要對媽媽說啊。」

聽到爸爸的說話,本來還在跟有媽媽身體的小紫聊着學校所發生的事情的媽媽便換成了對我講話。

大概是媽媽說到我有心事,使得有媽媽身體的小紫好奇了起來。

她豎起着耳朵,帶着好奇的表情,等待着我把心事講出來。

我對於有媽媽身體的小紫現在的怪模樣不禁笑了笑,然後我說:

「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跟某個人說,但又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去說。」

「啊…嗯…跟某個人說,不知道怎麼去說,這個人,那個人,嗯……」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左擺頭右擺頭,一張努力思考的表情。

我不知道她在思考着方法,還是聽不懂的那一句說話。

因為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其實是比較像聽不懂的剛才說的那一句話,我剛才是說了火星語嗎?

相反,有媽媽身體的小紫卻只思考了兩秒,然後對我說:

「哥哥。」

「嗯?」

「哥哥你是要向巫小翠表白了嗎?」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隨着小紫這一句爆炸性的發言,我不禁被自己就要吞下的口水嗆到,因而猛咳起來。

照正常情況來看,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現在會為我掃一掃背,關心我的情況。

但現在,她不單單沒有做出如此溫柔的舉動,反而驚喜萬分,開心得雙手合十起來。

「天從要向小翠表白了嗎?用愛去化解恨仇甚麼的,感覺好浪漫呢。對吧,老公?」

媽媽的少女情懷滿瀉得很,我相信她現在腦裡已經幻想着我和小翠結婚,成家立室,生兒育女,渡過着老夫老妻的生活。

就算我猜錯了,媽媽現在也應該是回想起爸爸在追求她時的表白或求婚情形,我看到她幸福的紅暈就知道。

此刻的爸爸,雙眼正瞪得大大,直瞪着我,我知道他是在對我說「兒子,你是認真的嗎?跟那個女生表白!?」。

「我覺得哥哥的行為越來越可疑!他和巫小翠越來越親密呢,媽媽,妳在學校可得管好哥哥啊!」

「嗯。天從啊,媽媽可是支持你去跟小翠表白呢,媽媽覺得啊,其實小翠也是個很乖的女孩啦。」

「仔………」

我掃視他們三個人,禁不住嘆氣。

當下我快速吃過白飯,說句「我吃飽了」便離去,此地實在不宜久留,此話題也不宜再講。

對於明天要怎麼跟小翠說要由她來幫「小寫會」新社長一事,唯今之計。

只能夠摸石過河,見步行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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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一起回到學校去。

在上學的路上,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猛問我關於表白的事情,說有沒有她可以幫忙的地方。

我認為,與其一直跟她說這是誤會,然後解釋這個和那個。

倒不如將錯就錯,快速解決事情,免得媽媽問各式各樣的問題。

於是我回答說,說要媽媽表現得自然,不要讓小翠知道,做平時的她就好。

媽媽很天真,很好騙,馬上就相信我,也答應我不多管閒事。

我心裡向如此天真的媽媽道歉,同時也對於她的天真感到擔心。

回到學校之後,媽媽就和已經熟絡了的女同學們聊天,說說電視劇,或者皮膚保養。

而我則等待小翠回來。

只要小翠回到課室了,我就立即展開行動。

本學期的社團負責人員名單遞交日期,將會在一個月後截止。

如果在這之前沒能沒能成功遞交,「小寫會」就會被除名。

當然,愛恩社長絕對不會讓這一件事發生。

到時候,她就會把我的名字寫在社長一欄上,然後遞交,那麼我就是新社長了。

所以簡單來說,我要在限期前,讓小翠當上新社長之位,或者讓我以外的人當上新社長,不然我就得當新社長了。

正因為有這一個時限,所以我行動要迅速。

可是,小翠這傢伙竟然遲遲還不回來,實在是急死我了。

她就好像是知道我有急事要找她,而故意遲遲未出現的一樣。

而最後,小翠在即將要遲到的一刻,才姍姍來遲的回到課室,她就好像是在挑戰遲到的底線般在最後一刻回到課室。

氣得神閒的她,和氣急敗壞的我,簡直是一個對比。

她已經讓我錯過了早會前和她好好交談的時間了,而為了追趕這個時間,我只好在第一節課堂上,以傳紙條的方式和她說話。

其實這個方法可能更好,因為寫紙條,並不是一個即時反應的對話方式。

面對面對話,是一個很即時性的對話方式,人家說完了,就換自己要馬上說。

但寫紙條卻不相同,人家寫好了也傳給我了我也讀完了,卻不需要立即就給回應。

我可以思前想後,好好整理一下想法和重點,然後才給予回應。

所以有些人在說話能力上是很差,但在書寫方面卻可以很好。

而在早會過後的第一節課,我便從筆記本撕下了一張紙,然後在上邊書寫了我要向小翠講的說話。

接着在老師背向我的時候,我把已經摺成了紙飛機的紙擲飛出去。

紙飛機迅速飛向小翠,很準確地撞落在她額頭上,讓她發出了輕輕的一些「哎呀」。

這刻,小翠拿到了紙飛機,同時向我怒瞪。

隨後她便閱讀起來,然後在上邊書寫了些甚麼,又再傳來給我。

接下來我們的對話都是以這個方式來溝通,甚麼摺紙、閱讀、書寫、擲飛之類的過程我就不多敘述了。

在小翠傳回來的紙飛機上寫道:

「無聊!」

「妳聽我說,我覺得妳是有潛質當『小寫會』社長的。」

「別給我猜對,你這傻B肯定是因為要被迫當社長,但又不想當,所以就叫我來當。我才沒有這麼笨要幫忙你這笨蛋。」

我懷疑我是不是被她暗中施放過巫術,使得她可以讀取到我的想法。

有甚至可能她會猜得這麼準確,當中肯定有作弊。

「沒有這回事,我是覺得妳很適合,所以才推薦妳來競選。」

「哼!傻B即是傻B,以為講這樣的說話就能騙到我,還不想想我是一個寫故事的人。」

「才不是騙妳,妳沒有見到我真誠的眼睛嗎?」

「如果我看到,我必定會插盲你這豬眼。」

這妖女!真的好可惡!

我都這麼低聲下氣和她說話,她卻這麼對我,說我傻B,說我笨蛋,說我豬。

要不是我現在有求於她,我肯定要和她開戰。

就用我筆記本所有的紙,都摺成紙飛機,對她展開個轟炸。

「喂,妳就不能幫忙我這一個忙嗎?要是我因為當上了社長,然後集中不了精神來應付香江文創的小說創作而輸給了妳,我可會不認數啊。」

「在進行小說創作的同時,兼顧各種事情,是身為作者的負責,如果你連這樣也應付不了,只能說你是活該的,懂?」

「所以妳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幫忙我嗎?」

我傳給小翠這一句之後,就有一段時間沒有收到回應。

當中除了時老師有幾次注意到我們這邊之外,也是小翠拿着筆在紙上搞着些甚麼。

在差不多要完結這一節課時,她終於給我回應。

而她的回應是--------

「豈有此理!」

我壓低着聲線,以只有自己可以聽到的音量叫出這句話。

為什麼我會這樣叫,那是因為小翠那傢伙做了一件超可惡的事情。

她剛才在紙上邊,並不是寫字來回應我,竟然是在畫畫。

而她所畫的,是一坨啡色的大便,這坨大便還有眼和嘴,更對我吐舌。

我望了後不禁一股怒火,立即就轉身直瞪小翠。

這刻只見小翠一臉得意洋洋的托着下巴,更單起眼睛,對我吐舌。



看到她現在這個鬼靈精的表情,我都氣上心頭了。

當下我立即把紙握成一團,然後掉到一旁去。

接着,我也對她吐了個舌,在「哼」一聲的轉身過去之後就不理她。

小翠的舉動叫我火大,但我是不會放棄要她來當我的替死鬼,代替我去當「小寫會」的社長。

他可是一個不二人選呢。

我打算在我心情恢復好之後,就再用同樣的方式和她進行溝通。

如果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用四次;四次不行就八次;

利用持續不斷的煩擾攻勢,迫使她投降。

說到這一招,是在小時候,小紫最愛用的一招呢。

她為了求得爸爸買玩具也煩個不停,不斷又不斷地跟爸爸講想要那個玩具,結果爸爸是敗給了她的煩擾攻擊。

當第一節課結束了後,我的心情已經恢復好,不再像之前那麼火大。

第二節課的老師很早就到來,使得我就算想和小翠利用言語對話也不可能。

但我本來就打算再利用傳紙條的方式來跟小翠溝通,所以不能用言語也沒甚麼可惜。

老師開始了講課,我也開始了我的行動。

課堂筆記這種事,以後問同學借來抄抄就好,當務之急是要解決我的大問題。

「喂,巫小翠!妳真的不打算幫忙我嗎?還有,妳剛才畫的大便有夠像妳呢,哈哈。」

「笑啊,你這傻B就繼續笑,看看在我不幫忙你的情況下,笑到最後的會是誰呢。」

「認真,我覺得妳真的好適合當『小寫會』的社長,我相信愛恩社長她也會覺得妳很適合。」

「又如何?我就是不要幫你這個忙。」

「妳就為各個社員行好好,妳試想想,妳當上了新社長,每個社員就能繼續留下來,妳的成績表上會比別人多一個優點記錄呢,對升學有幫助,我這是對妳好。」

「對我好,還是對你自己好?以前好幾次幫助你,我已經覺得好後悔,我為什麼要幫助你這個白痴傻B?別再煩我,我要上課。」

「我不會放棄的,無論如何我都要妳幫我當上新社長,我會煩擾妳,直到妳答應為止。」

我們兩個通訊到這裡,便暫時停住。

會停住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在課堂上傳紙條的事情被老師發現。

是因為小翠那妖女,她竟然因為我說會煩擾她直到答應,而把紙條握成一團,並對着我的後腦杓飛擲過來,對我作出攻擊。

我來不及迴避,立即被命中,被命中的我,只能狠瞪小翠那妖女。

那妖女見到我瞪她,就對我作個鬼臉,對我吐舌,挑釁着我。

當下實在是氣上心頭,我決定了還擊,不再理會此舉是否會使得小翠拒絕幫忙的想法更加堅持。

我拾起被她握成一團的紙,在上邊寫了幾句罵她是笨豬的說話後,便再握成回一團紙。

找好了老師轉身的好時機,然後一個轉身,猶如投球手一樣,投了個速度快而精準的直球。

「嗚咦!!」

怪叫的一聲發出,這一聲怪叫是來自小翠的。

同時也是來自我的。

當我投出紙團時,小翠比我棋高一着,她早就把課本立起來當保護牆使用。

那一團被我投擲出去的紙直撞上豎立起的課本,然後被彈飛開去。

而彈開的軌道,並不是朝向地面,而是朝向一個人。

要是朝向老師飛彈過去還好,這樣我和小翠的生命被並不受到威脅。

紙團竟然是向着坐在小翠前邊的阮田居飛彈過去,不出一秒,直彈落在他的後腦杓。

而就在這一瞬間,我和小翠都發出「嗚咦!!」的一聲怪叫,心知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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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直流,牙關抖震,心臟猛跳,現在的我害怕的出現這些徵狀。

我沒辦法見到自己的臉色,如果我見到,我相信是帶青色的。

小翠雖然會使用巫術魔法,但她的臉色也不見得比我好。

我們兩個現在就似是把一個價值不菲的古玩打破了的一樣,慌張得很。

就在阮田居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向小翠打起了個眼息,用眼睛來對她說:

「快!快想想辦法!」

「鎮定!現在要鎮定!我要裝作事情如我無關,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傻B。」

她這句說話是她對自己說,只是她內心的說話,一個不小心在眼神裡透露了出來。

我現在就想要去揪起她的衣領,對她咆哮,說事情會落得如此田地都是因為她的錯。

但已經來不及,阮田居已經反應了過來。

他先是去拾起撞上他後腦杓然後掉到地上去的紙團,然後四處觀望,他肯定是要尋找兇手。

因為撞上的是後腦杓,所以阮田居最先望向他的後方。

他才望過去,就見故作自然但額頭流着冷汗的小翠。

小翠還哼着自創的小曲,眼睛游離,不去和正瞪着她的阮田居視線對上。

很好,我相信阮田居現在是察覺到小翠是兇手了,因為她的神情已經告訴了阮田居知道。

接下來阮田居就會好好教訓小翠,讓她以後也不敢囂張。

然而,事情並沒有如我所想般的那麼順利。

阮田居並不是一個笨蛋,不知道他是怎樣去推理,讓他知道兇手並不是只有一個人。

他那雙氣勢凌人的眼睛再次四周張望,找尋另一個兇手。

剎那間,阮田居的視線和我對上,我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

我即時別開了臉,不去看他,扮作象皮擦掉到地上而四處去尋的樣子。

我這樣的裝扮有騙過阮田居嗎?

應該可以吧,再怎麼說,我也曾經在舞台上表演過話劇,當時也沒有人說我演得差。

我相信,我應該是騙過了阮田居的。

為了確認現在的情況,也是為了確認自身的安全,我稍微把臉轉回去,瞄了瞄阮田居那一邊。

「嗚嘰!!」

猶如猴子受驚而發出的怪叫從我喉嚨深處發出。

因為,我的裝扮並沒有騙過阮田居,我的裝扮反而告訴了他這件事與我有關,簡直是對他說「我就是兇手」的一樣。

阮田居直瞪着我,他的眼神是多麼的可怕,那是一隻猛虎的眼神。

現在,他的眼神正在對我說:

「討打了是不是?」

下一刻,在他的雙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然後他就「咚」的一聲站了起來。

他「咚」一聲的站起來之猛,強得連書桌和椅子也一拼倒在地上去,在地上發出慘叫之聲。

更猛得使小翠的書桌也一拼倒下去,可見這是多麼猛的站起來。

在電影中,黑社會的大哥在談判破裂的話,就會猛地站起來,同時把桌子翻過來,現在是異曲同工呀。

阮田居的舉動引來了全場所有同學的注意,本來正在寫黑板的老師,也因為他的舉動而嚇了一大跳。

雖然老師還未知道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但他還是馬上對阮田居喝斥道:

「阮田居!你要做甚麼!給我坐下!」

老師幾乎是咆哮般的叫出這句話,但他的氣勢實在太弱了,阮田居才沒有依照老師的說話去做。

相反,阮田居拿來了一枝鉛筆,就在老師面前「啪喇」一聲的折斷。

一句話都沒沒有講的阮田居,就已經使得老師自動合緊嘴。

把老師完全打敗了的阮田居,這刻向着我這一邊踏出了一步。

這一步,山搖地動。

這一步,如同摩西分開紅海的一樣,所有在阮田居身邊的同學全部散開,都退到一兩旁去。

這一步,猶如把地球上所有的灰都揚起來,遮蔽着天空,使得太陽光射不進地球,使得氣溫瞬間急跌。

阮田居現在就來到我面前,我望着他,他瞪着我,居高臨下的瞪着我。

我身高也有一百七十厘米,是一般男生的高度,但面對阮田居,我仿佛只剩下一半的身高,甚麼更渺小。

「我……我……我……我……我……」

我想要說些甚麼,但我竟然在這一刻連話都不會講,比起一個剛學講話的小孩子還要差勁。

阮田居沒有等待我把話說完便開口說話,以他低沉如惡鬼的聲線對我說:

「先撩者賤,打死無怨。」

這一句話後,他已經鬆着手指骨,完全是一個要準備把我痛得一身的狀態。

我聽到他鬆指骨的聲音,便聯想到我骨頭被折斷的聲音。

自己的大腦猛地發出要逃跑的訊息,但我的雙腳完住不聽使喚啊。

「受死吧!」

阮田居一個拳頭打出,而在同一時刻,我緊閉起雙眼,同時大叫起來,也曲起着手臂保護自己。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呀!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呀!」

在這一句大叫聲落下之後,我有好幾秒是聽不到聲音。

沒有拳頭打落在肉體上的聲音,也沒有誰人慘叫的聲音,也沒有誰人揮拳的聲音。

在我耳邊,只聽到空調運作的聲音,以及同學們的呼吸聲。

是我已經一命烏呼了嗎?

為了確認發生甚麼事,我輕輕地睜開了眼。

當下,我只見全班同學都注視着我,包括老師,也包括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也包括小翠。

更包括沒有站起來也沒有出拳打我的阮田居。

阮田居沒有站起來,他沒有山搖地動般向我走來,他也沒有出拳打我,他就只不過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他的坐位上去。

桌子和椅子沒有被翻起,鉛筆沒有折斷,同學們還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中。

我望了望四周,再望了望我自己。

然後才明白到,恍然大悟的明白到,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全都是假的,並沒有發生。

小翠的那個紙團的確是反彈到阮田居的後腦杓去,這是實事。

但阮田居要痛打我的一事,只不過是因為我太過恐懼而產生的幻覺。

「唉…嚇死我了。」

知道是錯覺後,我安心得呼出一口氣。

「羅天從同學,你在大聲甚麼啦。」

「對…對不起,老師,我剛剛是一時分心,沒有留心聽課。」

「所以就這麼大聲跟老師我認錯?」

「呃……」

「羅天從同學,對於你誠心的認錯,老師很欣賞,但始終要注意,這裡還有其他正在上課的同學,你這樣做會影響到其他同學的,明白了嗎?」

「是的。」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等等小息你來教員室門前罰站。」

「是的。」

「好,繼續上課,剛才說到………」

雖然是盡出了個洋相,但沒有生命危險實在是太好了。

或許是因為我寫小說寫多了,不自覺就編起了故事,使我自己的認知受到了影響,讓我產生了幻覺。

如果一個作家,被自己所想出來的故事影響到現實生活,傻傻分不清到底何時是現實,何時是故事,這個題材或者會很有趣也說不定。

不過話說回來來,到底是從那個時刻開始我產生了個幻覺呢?

我想應該是由阮田居識破了我在裝扮,在我回頭偷望他的時候,被他一瞪,就在那時產生了幻覺。

「天從,你沒事嗎?」

「媽媽,我沒事。」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很擔心地對我說道,而我偷望了一下阮田居,就安心的回答媽媽。

課堂完結後,就是小息時間,我依照老師的說話,來到教員室前的門口罰站。

老師說他要開會,叫我站到小息完結後就自行回課室去,但如果我未到時候就離去,我的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所以,我很乖地站在教員室門外,等待小息完結的鐘聲打響。

我趁着這個時候,思考我的小說劇本走向,好好利用時間。

可是,這個時有一個人向我走了過來,叫了叫我,把我的思緒打斷。

「喂,傻B。」

「怎麼了?要過來取笑我嗎?現在正是大好機會呢。」

「是啊是啊,你真的超好笑呢,哈哈。老師有對你說些甚麼嗎?」

「他叫我在這裡罰站就好。」

「嘖,他應該給你一個大過才對,上課的時候嘈嘈吵吵的。」

小翠這妖女竟然用小息這麼珍貴的時間來到我面前,要和我吵嘴。

不過很可惜,我不會和她在這裡吵。

因為這裡可以教員室前,而且我是帶罪之身,如果被老師知道我在罰站的時候還和其他人交談,恐怕只會有更糟糕的下場。

所以,我只瞥了瞥這妖女一眼,然後就別開了臉,不再理她。

然而,小翠並沒有離去,反而站在我身旁,就像跟我一起被罰站的站到我身旁。

「這次妳又想要怎麼了?」

「要你這傻B管!我想站那裡就站那裡,這是我的自由,你可管不了我。」

「好,隨妳喜歡。」

難道她是認為這次的事件會發生她也佔了一部份責任,所以就自動地和我一起來罰站?

我沒有去想,也不想去想。

我只安靜地站在教員室前,和小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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