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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輕風】【休閒系】【插畫表現 】爆走小說 )))))╭)O 口0)╯ ---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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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輕風】【休閒系】【插畫表現 】爆走小說 )))))╭)O 口0)╯ --- 310公里每小時






放學的鐘聲響起,接下來的時間是社團活動時間。

當老師宣佈下課後,各位同學便收拾起東西,準備去參加社團活動,或是離校去。

我班的大部份同學都選擇離校,要跟放學大隊一同回家去。

這一班人當中包括了小翠,還有阮田居。

阮田居和小翠最初入校時很相像,他不和同學放交流,也不會在班房內吃午飯,放學也立即回家去,不參加任何社團。

阮田居真可以說是班上的第二坐孤島。

盡管在開學日當時,老師說叫我們和他好好相處,但我們也沒有誰膽敢接近他,和他說話。

不過這是與我無關的事情。

「天從,等等見啊。」

「打網球的時候注意點,可別生意外。」

「媽媽我又不是小孩子呢。」

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交換過說話之後,我便向「小寫會」走去,而她則前往女子網球社去。

來到戲劇社的門前,我推門進去。

當下,我立即就感受到一陣認真的氣氛。

同時也見到思賢及戲劇社新社長正帶領着會議,和一眾社員進行着一些討論,氣氛相當認真,就似大公司的會議一樣。

明明是要開大會議,不過身為社員的小翠竟然還不出席,感覺有點過份。

或者她真的只負責劇本的事情,對於其他事情不會過問多少,畢竟小翠只會專心於在她喜歡的事情上。

這一個認真的氣氛,害我走路都不敢太用力,講話也不敢大聲。

我來到愛恩社長和肥宅師兄面前,對他們輕聲地說:

「思賢他們在做甚麼?」

和我一樣都因為認真的氣氛而放輕力度去利用手提電腦進行小說創作的肥宅師兄,很輕聲地對我說:

「因為社團週就快到的,他們在討論在社團週期間如何招收新生和推廣社團。」

聽到肥宅師兄這一說,我才想起社團週就快要到了。

記得上一年的社團週,是我和肥宅師兄的第一次見面,當時我還把捧着好多巧克力的他撞到呢。

以前因為小紫的關係,到時到候我就會知道社團週到來,因為小紫是個好動份子,對於社團活動都會落力參加。

只要待在小紫身邊,女子網球社有甚麼活動,社團週幾時到來,都可以藉由她的參與而讓我知道詳情。

但因為巫小翠事件的發生,使得媽媽和小紫的身體被調換。

媽媽雖然很憧憬學園生活,但對於社團活動,可沒有小紫那麼躍躍欲試,沒她那麼好動。

在有小紫身體的媽媽隻字不提起之下,我會忘記了社團週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思賢也在教導着新社長在社團週應該要做些怎樣的事情的,看來這裡會有一段時間挺忙的。」

「是呢,戲劇社不是個小社團,面對社團週,他們有好多東西要準備,新社長也要學習如何去準備。」

「是的。那麼的,天從也準備好了的?」

「嗯?我?我準備些甚麼?」

「當然是社團週上的事情的,因為天從是我們的新社長的,對於在社團週推廣社團及招收新生這些事情的,天從也得要準備的。」

頓時,我臉發青,瞪大眼睛的望着肥宅師兄。

我是多麼想要聽到肥宅師兄說,他剛才所講的話全部都是開玩笑,並不是認真。

可是,即使隔着他的圓圓眼鏡,我也可以清楚見到他認真的眼神,他剛才所說的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肥宅師兄現在更是提醒我,要做好準備,應付社團週。

「等一等啊,肥宅師兄,我沒有打算當新社長啊。」

我驚惶失措地對肥宅師兄說,但只得到肥宅師兄的「呵呵」兩聲。

而下一刻,「啪嚓」的聲音響起,我的頭頂頓時感到一陣痛。

我回望身後,只見愛恩社長握着不知在那裡找來特賣場的紙扇,正用尖銳的目光瞪着我。

可想而知,剛才我頭頂會感受到一陣痛,是因為愛恩社長在聽到我沒打算當新社長之後,對我施予的懲罰。

「這是命運。」

她很輕描淡寫般,把本應該是一段很長的說話以四個字來說畢。

「愛恩社長,請別把我當作即將上任的新社長看待,我正在尋找替補,給我些時間吧。」

我慌着對她說,但她又給了我四個字的回應,有點不滿地對我說:

「接受命運。」

此時肥宅師兄向我翻譯,說愛恩社長的意思是我能夠找到替補的人的機會實在渺茫,要博取這機率,還不如強行鍛鍊我。

對於能夠代替我的當「小寫會」新社長的人,我已經找到,那人便是小翠。

以她的實力,實在是勝任有餘。

所以我立即就回答愛恩社長,對她說:

「其實我已經找到了這個人,一個可以勝任新社長一職的人。」

愛恩社長聽到我這一句話,臉上的表情是可以用「鳳顏大悅」來形容。

但這悅色,只持續了一秒,因為這位女王立即就明白到我這句話背後的真相。

這句話背後的真相,就是我沒辦法請得到這個人,這個人把我拒絕了。

到底愛恩社長是怎樣知道,我實在是不清楚。

或許,如果我把這個人請到過來,今天到來這裡的人,就不會只有我一個。

另外,對於愛恩社長沒有過問我所說的那個人是誰這一點,我是很高興,因為我的推斷是沒有錯了。

對於愛恩社長來說,只要有能力,不管背景,她都願意給那個人來當新社長。

所以,愛恩社長只對我說:

「羅天從,面對,接受,然後做好你的職責。」

肥宅師兄為我翻譯愛恩社長的說話,她這句話的意思是只要能夠代替人的沒有出現,她就得把我當作準社長看待。

而作為即將上任的社長,我就要去準備好面對即將到來的社團週。

雖然我沒能像肥宅師兄一樣,在愛恩社長一句短短的說話中理解出這麼長的說話,但根據我自己所聽所理解,也和肥宅師兄的翻譯沒太大差異。

「愛恩社長,請不要迫我啊。」

「人在時勢,身不由己,有很多事情,不是能夠由我們來決定。」

被強迫的人並不只有我,就連愛恩社長也被強迫着做事。

愛恩社長也是不想把「小寫會」交托到我手上去,她很清楚我根本沒辦法勝任。

但為勢所迫,愛恩社長因為要應付升讀大學的文憑試以及即將到來的畢業,在別無他選的情況之下,把社長一職給我。

其實我多少是明白愛恩社長的難處,多少是有些同情她,她也是身不由已。

但同情歸同情,由我來出任新社長一職,絕對不行,原因我就不多說了。

「相信我,愛恩社長,我一定會找到一個能夠勝任新社長一職的人來待替我的。」

「羅天從,你可有信心?」

「呃…我……」

對於被小翠拒絕了,甚至和她大打出手的我,被問到有沒有信心,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

愛恩社長望了望我,嘆了一口氣,然後命令般說道:

「找合選人選出現前,羅天從必會被視為下任人選。承澤,給我好好照顧他,教會他一切他必須要學會的事情。」

肥宅師兄被點到名字,以「呵呵」的笑聲來代替「喳」這一聲。

「等等啊,愛恩社長。」

「四時正,時間到,我要去醫院。」

愛恩社長每日四時正都會去聖本善私家醫院,去探望明悕,即使現在社長一職危機當前,也不無例外。

我踏步出去,想要追上已經要推門離開戲劇社的愛恩社長。

然而,愛恩社長對我猛一瞪,那女王的氣勢,叫頓時住足,動彈不得。

「不要讓我對你失望,羅天從。」

她這一句話,不是叫我認真努力去學習如何勝任「小寫會」社長。

而是叫我不要逃跑,當一個逃兵,在社團需要我的時候逃之夭夭,以逃避責任。

她的這一句話,讓我想起一個本來是負責在戲劇社寫劇本的男生,一個壞榜樣。

不過,她這一句話,到底有沒有叫我去求得能夠代替我出任社長一職的人的幫助之意呢?

我沒有問,她也沒有答。

留下過這一句話,愛恩社長的麗影便消失在我眼前。

肥宅師兄走了過來,他拍了拍我的肩頭,不知道是叫我節哀順變,還是叫我加油,並說:

「那麼的,讓我先把社團週要做的事情告訴你知道的。」

「嗯,我去準備個筆記。」

如果我沒辦法求得小翠來代替我,我就注定得當「小寫會」的下一任社長。

一個來求學武功的少年,就會變成了門派掌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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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輕風】【休閒系】【插畫表現 】爆走小說 )))))╭)O 口0)╯ --- 311公里每小時







光陰似箭,轉眼已經是社團週。

我不是很記得在社團週之前的那一週我是如何渡過,因為那一週是忙得我記憶都錯亂了。

那一週,我每天的社團活動時間,都要到戲劇社跟愛恩社長報到。

然後就要開始為社團週的社團推廣和招收新生作好準備。

簡單如填寫攤位申請,複雜如設計易拉架廣告,我甚至連要擺些甚麼作品出來進行展覽都要管。

我現在才知道,當一個社長實在不簡單。

特別是在於有愛恩社長這個對社團活動認真的人監管之下。

一個連社團活動室都沒有的小小社團,在管理起來已經如此煩人。

到底思賢是如何管理他的戲劇社,到底修端又是如何管理他的攝影學會,愛恩社長以前到底是怎樣走過來的?

叫我感覺疲累的,不單單只是應付社團週的事情,還有學業的事情,還有要小翠代替我當社長的事情。

我已經不記得在那一週我就怎麼去請求她來幫忙了。

是求她,罵她,對她動粗,還是很客氣地邀請她,我都忘掉了。

我只記得,她三番四次地拒絕我,一而再,再而三。

她就完全不願意來代替我,仿佛是知道了當一個社長是有多麼辛苦,所以才拒絕我。

如果沒有辦法找到別人來代替我,我就注定要當「小寫會」的社長了。

社團週,尋找代替人,這兩件事情又引申了另一件事出來。

我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在過去的一週,幾乎是沒有進展。

不是因為寫得亂七八糟而要重寫,就是因為太累了而只寫了一丁點。

靈感是有,只是沒有時間和體力,自己的精神都被最近的事情搞了個散。

小翠說得很對,在進行小說創作的同時也要兼顧生活各方面是作者的責任,這是她之前對我說過的話。

我現在連自己的校園生活都應付得不好,所以小說創作方面也變得一團糟。

如果我想要繼續進行小說創作,書寫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我就得解決當下的校園生活問題。

假如我真的當上了「小寫會」的社長,我可不認為我還能夠有精神去進行小說創作。

生命排第一,面向香江文創的小說創作排第二,因為那是利用我的小說贏過小翠,讓媽媽和小紫恢復原來的方法。

所以我真的不能夠當上「小寫會」的社長。

我得為了求得小翠來代替我當社長而更落力才行。

「羅天從。」

「喺!!」

「易拉架裝好了嗎?印刷好的作品集擺放好了嗎?誰批准你發呆?」

正當我試着去回想過去一週發生過甚麼事的時候,愛恩社長的女王般喝斥的聲音便傳到我耳中。

她那悅耳但又很強勢的聲線,使得醒了過來。

當下才想起現在是社團週的第一天,而且是午飯時間。

換句話說,就是每個社團的作戰時間,正確一點來說,是開戰前準備時間。

為了鼓勵學生進行社團活動,凡通過社團週攤位申請的社團幹部,都能夠在午飯時間前一節課進行準備作業。

簡單來說就是不用上課,但只限於那一節課堂,也只限於通過攤位申請的社團裡的幹部們。

午飯時間的鐘聲響起後,這才是真正的開戰時間。

屆時,每個社團都會盡量去推廣自己的社團,也會全力去招收新生。

順帶一提,每個社團都會在學校的操場和禮堂擺攤,而不是在社團活動室內進行招收活動的。

上一年,小紫因為不是社團幹部,而只是社團成員。

所以,當時她只好盡快吃過午飯,然後前往去幫忙。

但今年……今年也似乎不是社團幹部。

雖然小紫是女子網球社的王牌,但協助及管理社團一事,她怎麼可能會呢。

更何況現在的小紫,其實是我家糊里糊塗的媽媽。

愛恩社長都把我當作未來社長看待,所以我才有機會免去一節課,而提前作準備。

佈置、擺位、設置場地、甚至先吃午飯,大家就是做着這些準備。

「喺!我馬上去做。」

「動作快,雖然小說寫作同好會並不是規模大的社團,但做事可不能馬虎。」

「可是,我想問一下,上年不『小寫會』不是只擺攤了一日嗎?就是社團週的第一天。」

「所以呢?」

「這樣不算馬虎嗎?」

「首先,羅天從,我對你問長問短而不努力去做好職責感到很不滿。另外,社團週的第一天是關鍵,對於其他日子進行擺攤,根本沒有意思,有興趣有志向的同學,便會自動自覺在第一天加入。」

我滴着冷汗望着愛恩社長,而她則一臉強勢洶洶的表情,完全是個不可惹犯的女王表情。

愛恩社長今天是心情不好嗎?我覺得她比平時還要強勢得多。

還是因為我在她的眼中是個新社長候選人,所以她對我便嚴厲多些?

這刻我不禁在想,將來愛恩社長的子女,不知道會受到多嚴格的教育………

自己實在很感恩,因為我媽媽是個很溫柔媽媽,也是個會犯小糊塗的媽媽,有時候比我們還要天真可愛。

比起像個母親,還比較像個朋友。

「羅天從,我給你一次機會,再發呆的話,我就不再對你客氣。」

「對…對不起,我馬上去做好準備。」

面對愛恩社長超冷靜且帶莊嚴的咆哮,我是打從心裡打了個冷顫,很自動地去順從她的說話。

「長不出象牙。」

看到要踢一下才動一動的我,愛恩社長都雙手抱胸,一臉無奈地低頭,很輕聲地嘆氣。

此時抱住一張書桌回來肥宅師兄,看到愛恩社長一臉無奈,便「呵呵」的笑了。

他把抱回來的書桌放到劃定為「小寫會」區域的方格內,然後又搬來了一張椅子,簡直是在我們這一區多開了個攤位一樣。

我不敢去多問這些桌子椅子搬回來是為了甚麼,因為我怕愛恩社長會因為我不專心做事而處罰我。

實在是不想要被她不知道在那裡找來的特賣場紙扇拍打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我現在是新社長候選人,而對我施予更嚴厲的處罰,用鞭子來處罰我,就像那些動漫中的女王角色似。

我只一邊設置易拉架及佈置場地,一邊聽兩人的對話。

而肥宅師兄對愛恩社長說:

「像上一年的?」

「今年留下一些,當作見面禮,羅天從要跟各社團社長拜會。」

「喳。」

他們兩個人看起來真的好像女王和她部下的關係。

單聽他們兩個短短的對話,我知道得實在不多,唯一知道的是,我應該在不久的將來要做些很麻煩的事情就是了。

我不敢再多聽,因為我怕再聽下去,將會發現在不久的將來還要陸續到來的麻煩事是些怎樣的麻煩事。

所以我只專心於佈置的事情上,而不一會,我已經完事了。

我給愛恩社長過目一下,只見愛恩社長又擺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可見由我所佈置的一切,都未達標準,很不理想。

因為午飯時間的鐘聲快要響起的關係,愛恩社長不再多講話,直接要我看着佈置要怎麼做會比較好。

愛恩社長即是愛恩社長,佈置起來猶如個熟手技工一樣。

清脆爽快,手起刀落,斬釘截鐵,覺得要放這裡就是要放這裡,覺得這裡不應擺東西就不擺。

和猶豫不決的我完全是一個對比,我在一個位置上要擺不擺東西,都要想好一會。

在這一對比之下,可見我實在不是一個當領導的料。

我對愛恩社長的決斷力感到佩服,不愧是女王,而這時,肥宅師兄拍了拍我的肩頭,對我說:

「天從的……」

「肥宅師兄,你是想叫我多多加油,向愛恩社長好好學習吧?」

「呵呵,不是的,其實我是想要告訴你知道的,在午飯時間開始不久後的,這裡將會有一陣小騷亂的,想要叫你小心應付的。」

「騷亂!?」

「是的,雖然被我叫作騷亂的,但其實只是將會有群人在爭先恐後湧過來的,到時候天從只要發揮社長能力的,讓他們乖乖排隊就可以的。」

原來「騷亂」這兩個字,只是肥宅師兄言過其實的說法,聽到他之後的解釋,我是安心些。

說到這裡,午飯的鐘聲就已經打響,這下鐘聲,表示了社團戰場要開打。

每個人都返回自己的崗位,等待着第一位學生從樓梯下來。

幾個社團的人都分別在樓梯旁邊埋伏,準備突擊第一個到來的學生,簡直是幾隻老虎在爭奪一個獵物。

而很快,第一個學生出現。

與此同時第二個學生也出現,第三個也來了,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八…九…十………

在同一時間有數以十計的學生魚貫出現,完全是要爭在元旦日上頭注香的模樣,魚貫湧現。

正在樓梯旁埋伏的社團大哥紛紛讓路,仿佛根本不想對這一群魚出手。

而這一群魚,這一刻,都向着同一個地方衝過來。



為數以十計的他們,現在都衝向小說寫作同好會這邊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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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數為之眾多,我以為現在是要發生暴動。

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衝過來,看起來就似一群野馬在奔馳。

要不是肥宅師兄早就死死地按住我的雙肩,我已經連跑帶滾的逃命去了。

我實在以為我會被撞死,畢竟眼前是一群發狂了的野牛啊。

之前肥宅師兄說過將會有一場騷亂,而接着又說騷亂只是個誇張的說法。

我看這根本不是誇張說法,而是個樂觀的說法,在我眼前的根本不是騷亂,而是動亂啊!

這一群人不出幾秒,就已經衝到來「小寫會」的攤位前邊來,我們這裡一瞬間人頭湧湧。

看來「小寫會」在本年度的招收人數誓必要破田徑部的紀錄,如果這一群人都是來報名加入「小寫會」的話。

「愛恩愛恩我愛妳,請收下我的禮物吧!」

「女神啊!請妳動凡心,請給我回音!」

「愛恩,我想妳,我想妳想到不得了!」

「女王陛下,請妳懲罰我,用妳的美足來踩我!」

這一群人並不是衝「小寫會」而來,而是衝愛恩社長而來。

直到現在我才想起,愛恩社長是我校的校花之一,而且是排於榜首的那一位。

她的追求者人數眾多,愛慕者也非常多,我校有一半的男生都是她的粉絲。

正因為這樣,所以現在才會有一大群男生衝着到來,趁機獻禮,討好女神。

愛恩社長是校花這一件事,其實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想起來。

畢竟與她一直在相處,漸漸地遺忘了她是校花的身份,取而代之是她作身我朋友的身份。

而當然的,一眾男生的這個行為,是討好不了愛恩社長,更甚是有反效果。

看到愛恩社長雙手抱胸,一臉煩躁的表情,我就知道。

她現在就坐在肥宅師兄抱來的椅子上,繞起着二郎腿,很不耐煩。

此刻,她對肥宅師兄打了個眼色,肥宅師兄則是「呵呵」一聲,兩人似是利用眼神在交流些甚麼。

隨後,死死地接住我肩頭的肥宅師兄鬆開了手,也對我說:

「天從的,未來的新社長的,現在是發揮作為新社長的力量時候的,請你來控場的。」

「甚…甚麼?我聽不清楚。」

其實我是聽到的,只是我根本不想要聽到,所以我才裝沒聽到。

肥宅師兄可能猜到我的想法,所以他對我笑了笑,在托過了粗框圓圓的眼鏡後,把同一番說話再說次。

「天從的,未來的新社長的,現在是發揮作為新社長的力量時候的,請你來控場的。」

「我…我肚子痛。」

「天從的,未來的新社長的,現在是發揮作為新社長的力量時候的,請你來控場的。」

「我都要拉出來了,你還這樣對我。」

「天從的,未來的新社長的,現在是發揮作為新社長的力量時候的,請你來控場的。」

肥宅師兄瞇起雙眼,微笑着對我。

比起愛恩社長直接猛的一瞪,肥宅師兄這種方法叫我更從心底裡寒出來。

完全是配合了網路上流傳的一句「他會望着你笑,笑到你心都寒」,好像是這麼說的一句。

我放棄了抵抗,在嘆了一大口氣之後依照肥宅師兄的指示行動,而肥宅師兄則在旁「呵呵」笑了笑。

笑過了後,他就告訴我現在應該要怎樣去控場。

而所謂的控場,其實就是要那一群男生排好隊,一個跟一個的把禮物放下來,而不是像現在這麼混亂無序。

簡單來說就是要他們排隊。

起初我以為是要趕走那群男生,畢竟是說要控場嘛,但原來只是要讓他們排隊,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從肥宅師兄那裡聽過說明的我,在這刻大叫道:

「不好意思,麻煩請排隊一下。」

「女王陛下!請懲罰我!」

「不好意思!麻煩請排隊。」

「女神,請妳動凡心,請給我回音。」

「不好意思!麻煩請排隊呀!」

「愛恩,來當哥的女友吧,哥很有錢。」

「不好意思!請排對~!」

我連續叫了好幾次,但都沒有人聽到我的說話,我甚至大叫到走音了,都沒有人理會我。

這群人不單單只是盲目了的外貌協會成員,還是一群聾人,盲目的追捧,讓他們都聽不見外來的聲音。

此刻我有個計劃,我打算擠進人群中,拉動他們,讓他們掛成一線。

但我馬上打消這個念頭,因為實在不可行。

我體格小,力氣不夠,不善運動。

不要說拉動他們,我連自己能不能擠進人群中都不知道,我可能在擠進去之後就被擠出來。

面對眼前這一個局面,我已經放棄思考,直接望向肥宅師兄請他出手相助。

而肥宅師兄對我指點道:

「人善被人欺,天不欺的,天從的,你是太溫和了的,要像愛恩她一樣的,兇惡些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面對這一群男生,我與他們河水不犯井水,要怎麼拿他們兇惡些呢?

但為了完成任務,我還是試着去裝出兇惡的表情,拍着桌豎着手指大叫:

「不好意思!!麻煩排隊一下!!」

「天從的,沒有惡人會說『不好意思』和『麻煩』的。」

「排隊一下!!」

「要一語中的的。」

「排隊!!」

「要再強勢的。」

「排!!」

「要配合表情的,更用力的。」

「!!」

我依照着肥宅師兄的說話去做,但完全得不到效果。

我仿佛是個瘋子一樣,在那邊叫着,瞪着,可憐的是根本沒有人理會我。

「天從的,你果然不是當領導人的料的。」

肥宅師兄感嘆地道,而我此刻在心中不自禁大叫「這件事大家不是都知道嗎」這一句話。

接着,肥宅師兄托了一托粗框圓圓的眼鏡,對安坐在一眾追求者面前的愛恩社長打了個眼色。

愛恩社長看到了,他雙手抱胸的嘆了一大口氣。

我知道這一下嘆氣的意思,她是在對我的無能嘆氣,她是沒有想到我連要大家排隊這種事也做不到。

但這真的不能怪我,因為我真的不是當一個領導人的材料。

愛恩社長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只能嘆氣,而沒有對我訓話,甚至主動出手,幫我一把。

當她這一口氣嘆過後了後,她便站起了來,所有追求者都隨着愛恩社長的站立而改變視線的角度,十足小草,只要風吹那一邊,它就擺那一邊。

「愛恩,請妳接受我的禮物吧!」

「我的也要接受!」

「請妳跟我交往吧!」

一眾追求者的叫喊聲響過不停,但在下一瞬間,所有人都不敢再講一句話。

女王一樣強勢的了愛恩社長,只是瞪一瞪他們,不發一言,所有人就被她的氣勢壓倒,紛紛安靜。

明明上一刻還是嘈雜得如同市集,但這一刻卻安靜得和考試現場一樣。

我看着這強烈的改變,心中不禁佩服愛恩社長。

她是真正的領導人,每個人都被她的威嚴所壓制,不得不服她。

我敢說,這一群追求者,現在一定如小狗一樣,被叫做甚麼,就會做甚麼。

「羅天從。」

「喺!」

被愛恩社長叫道,我才回過神,馬上讓大家都排成一行,乖乖的把禮物都放到桌子上去。

因為大家都被愛恩社長的氣勢壓制了,不再吵來吵去,就算我很斯文地向大家講話,大家都聽得見。

再加上,這是愛恩社長要我做的事,間接是愛恩社長的命令。

在狐假虎威之下,大家都跟着我的說話去做,沒有任個一個人斗膽破壞規則。

看着這一切的發生,我當下很是明白到一件事。

我只有當被領導的份,因為我不是一個有能力去領導一班人的人。

而愛恩社長,就是一個領導者。

她既有自信,而且也勇敢,有氣勢,也很美麗,實在叫人不得不服從她。

我和她之間的差距離,是大得不可思議,我相信就算我再怎樣去做,也不可能變得和她一樣。

一想到以後「小寫會」落入我手上,將不知道會變得怎樣。

所以,為了我自己,也為了「小寫會」,我真的要讓小翠來代替我,出任新社長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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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追求者來得快,也去得快,不出一會就已經走個清光。

其實是還有些人留了下來,但他們只待在遠處,偷偷地張望女神,一窺美貌。

而因為這些偷窺者沒有妨礙到我們進行社團週的活動,所以愛恩社長也沒有對我下令趕走他們。

當追求者們都散去,同時間,不同學級的學生也來到了操場上,瀏覽着每一個社團攤位。

有的學生自由自在,四處參觀。

而有的學生,因為骨格精奇,立即被就拉到被認為最適合他們的社團攤位去。

例如高大的學生,就會被籃球部拉走;看起來就是短跑好手的學生,就會被田徑部拉走;看起來就像是孔明轉生的學生,就會被棋藝社拉走。

轉眼之間,操場上就已經是人頭湧湧了,我相信禮堂那裡的情況也相差無幾。

不知道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有沒有去女子網球社的攤位幫忙呢?如果有,她是否能夠應付得到各種事情呢?我不禁擔心。

「師兄,請問一下啊。」

正當我為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擔心着的時候,一位中一生走了過來。

他比較高,外表也比較俊美,整體看來是比較愛玩的。

我在想,如果美男子也有分級數,那麼他就是入門級。

如無毀容的意外,相信他會在未來是比較受女性歡迎的男生。

這樣的一個男生走近了來,不知所為何事,於是我說:

「你好,請問有甚麼事?」

「師兄啊,你們這個『小說寫作同好會』有幾多位成員?」

這是一個我沒有想過的事情,也沒有求知過的事情。

當下,我對於自己已經成為了成員一年多,但對自己社團認識卻不多,實在感到尷尬。

面對這位男生的提問,我只能支吾以對。

「好啦,好啦,其實我不是想知道,我想知道的是,這個社團女生多不多呢?」

「吓?」

「一個社團女生不多的話,我又怎麼能夠開後宮-------不,是又有甚麼樂趣才對。」

「呃,關於我們這個社團女生的數目,其實我……」

「喂,喂,師兄,我加你們社團,你能不能夠介紹我認識你身後的那個美女,她超漂亮的呢,如果能夠追到她,我願意每晚都和她爽。」

我真想叫這個男生死心,因為我身後的那個美女,並不是他這個級數的人可以追得到。

不過因為他是今天的第一個客人,所以我沒有這麼對他說。

相反,我拿來了一張申請表格,要他填寫,申請入社團。

「師兄,你人真好,都為我準備了,有我的加入,是你們社團的少女們所求之不得的事情呢。」

我開始覺得這個人很討厭,但我不能得罪他,所以我忍耐着。

男生笑嘻嘻的拿過來申請表格,並拿起一旁的筆,準備填寫。

但突然,一隻手把男生手上的申請表格搶過來。

男生吃驚地「喂!?」了一聲,而我則去望是誰在搶表格,而當我望過去,便見到愛恩社長。

「滾。」

愛恩社長以看起來很平靜但實際上是非常生氣的線聲說道。

如果不熟知愛恩社長是個怎樣的人,應該是察覺不到她現在是非常生氣。

那男生當然是察覺不到,還嬉皮笑臉地說:

「啊啊?要我滾到姊姊妳身上去?」

「給你三秒,好讓你消失在我眼前,而如果你願意被控告性搔擾,可以站在這裡,繼續說話。」

「姊姊,妳認真的麼?」

「三!二!」

那男生害怕了,因為他從愛恩社長的眼神中她是認真的,所以他立即就逃跑開去。

當下我不禁又佩服起愛恩社長,但在我佩服的同時,愛恩社長突然就敲了我的頭一下。

接着,愛恩社長很不滿意地對我說:

「引狼入室。」

「吓?」

「給我聰明點,剛才的男生,動機非常明顯,他入社的目的,與寫小說並沒有任何關係,然而你卻給他表格,如果社團裡的女成員因他而發生任何意外,你要如何負責!?」

當下我才想起,愛恩社長是非常地討厭那些不純動機者,這是與她以前的情傷有關。

所謂的不純動機者,就是以非事情本來的目的之目的而進行該事情。

明明以前我是有去了解過愛恩社長的事情,知道她很討厭那些不純動機者,但我剛才竟然想不起來,甚至把表格遞給了那位男生。

「對不起,我是一時忘記了。」

我為了我做事太不小心而連忙向愛恩社長道歉,愛恩社長也沒有再責怪我些甚麼,只是無奈地嘆氣。

她這一聲嘆氣,當然是對於我的無能而嘆氣。

也是因為她知道我沒有能力當社長一職,但因為她只能選擇我而嘆氣。

看到了她的嘆氣,連我自己也想嘆氣。

愛恩社長只對我說了一句話,叫我注意別再犯,然後就走到一旁去了。

隨着午飯時間已經經過了一半,在操場上的學生也越來越多。

各社團的攤位都變得人頭湧湧,不過當中的人其實大多數都是抱着參觀的心態擠進去。

有的社團招收到新成員,社長和負責老師都忙着整理申請表。

有的社團只能拼命地做宣傳,希望有人來加入。

而我們「小寫會」,雖然不算是高人氣的社團,但還算招收到幾個中一新生,男生和女生都有。

也有些新社員是最近才有興趣寫小說的中三學生,也有和我同級的,實在是叫人驚喜。

我是有點羨慕這幾位新社員,因為他們只是被愛恩社長望一眼,聽一聽和我的對答,就已經被批准加入。

想當年我可要寫一篇小說給愛恩社長過目呢。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很快就來到午飯時間即將結束的幾分鐘前。

雖然說是結束的幾分鐘前,但操場這裡還是人頭湧湧,各個社團繼續推廣他們的社團,繼續招收新生。

而有些只擺攤一日的社團,則開始收拾着東西,準備離去,別去戰場。

我們「小寫會」就是其中之一,那是因為愛恩社長認為社團週的第一天的午飯時間才是關鍵,其他時間擺攤只是在浪費時間。

我和愛恩社長開始收拾着東西,把宣傳用作品及易拉架收好。

而肥宅師兄則和去年一樣,負責處理愛恩社長那一班追求者所送的巧克力。

一些送給我,讓我帶走,一些掉到垃圾桶去,也有一些保留了下來,說之後有用。

「好的,我出發的。」

肥宅師兄捧着山一樣多的巧克力,隨隨上路,前往不遠處的垃圾桶去。

我想叫他小心,別像上一年把我撞倒的一樣撞倒別人。

但當我想提醒他的時候,事情就已經發生。

捧着山一樣多的巧克力的肥宅師兄,才剛轉身邁步出去,就已經撞上了個人。

但和去年的不同,去年是被撞到了的我倒地,但現在是,撞到人的肥宅師兄如個冬瓜一樣跌在地上去。

一個個巧克力盒子,隨肥宅師兄的跌倒散落到地上去。

看到肥宅師兄這個狼狽的樣子,我是應該上前去幫忙,但是,我動不了。

正確來說,是我不敢動,也不敢走近肥宅師兄。

因為,肥宅師兄撞到的人,不是一個善男順女的人,這個人正是阮田居他!

「……………」

被撞到的阮田居沒有講話,但他的眼睛正瞪着肥宅師兄。

對於眼前的人是誰都不知道的肥宅師兄,只是很平常地站起來,道歉着,同時拾回地面上的巧克力去。

他為了賠個不是,就把一盒巧克力送給阮田居。

「……………」

阮田居還是沒有說話,他只瞪着肥宅師兄,感覺看起來是要隨時出手把肥宅師兄痛打一身了。

曾犯過罪而入獄的他,必定會把綿羊般的肥宅師兄抓起來,把他打到頭破血流,要他五體投地向自己道歉。

當下,我終於反應了過來,知道事態嚴重了,我應該要立即通知老師,而且是訓導老師。

我立即放下正在收起的易拉架,打算轉身就跑。

可是,我的手腕被拉住,讓我跑不開來。

阮田居!是阮田居!他知道我要去通報老師知道,所以立即衝過來阻止我!

這只是我一瞬間的幻覺,事實並不如此。

拉住我手腕不讓我跑開的人,竟然是愛恩社長而不是阮田居這個曾經的監犯。

我想要告訴愛恩社長知道現在的情況是多麼的糟糕,要罵我不管社團攤位的說話以後再講,然而,愛恩社長比我先說話,說:

「羅天從,冷靜!」

愛恩社長用比較重的語氣喝斥了我,使我當場呆住。

而叫我更呆的是,愛恩社長在說話過之後,竟然向阮田居慢步了過去。

她走到阮田居不遠處的前面,和他保持了距離,同時正瞪着他不放。

阮田居察覺到了愛恩社長的存在,也察覺到正被她瞪着,瞬時瞪回去。

在這一刻,在我心中的兩個猛人都在互相對峙,氣勢各不相讓。

現在簡直是女王和暴徒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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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恩社長側着身子,臉向着阮田居,直直地瞪着他的眼睛。

阮田居身子正面向着愛恩社長,也是直直地瞪着她的眼睛。



肥宅師兄這個與愛恩社長是青梅竹馬關係的人,可以被愛恩社長瞪望而不打顫,甚至從容應對。

而阮田居在被愛恩社長瞪望不單單不打顫,甚至也瞪回去,與之抗衡。

肥宅師兄從小就認識愛恩社長,所以有免疫還說得過去。

但阮田居呢?

這傢伙真的太可怕了。

愛恩社長和阮田居依然保持着互瞪的姿勢,氣勢也是各不相讓。

對於在操場上的同學,以及其他社團的成員,他們兩人視之為無物,在眼中只有對方。

能做到這個境界,除了是情侶之外,就是對陣中的敵人。

再這樣下去,愛恩社長實在是危險。

雖然愛恩社長是女王般的女生,但說到底,她也只是像,而不真的是個女王。

沒有侍衛保護,自身也不會功夫,也是個女兒身。

萬一阮田居狠起來,連女生都一樣動手動粗,愛恩社長絕對是敵不過他的。

所以愛恩社長現在是危險的,不論火藥是否被引爆了。

當下的情況實在叫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對於只想過日常生活的我,這種事是太刺激了。

我認為,事已至此,已經不是找個老師就可以解決到問題。

唯今之計,只能夠找一個在打架起來可以招架得住的人來應付阮田居,以保護愛恩社長。

我嗎?我當然不行!我只有被打得掛彩的份。

肥宅師兄是一頭綿羊,綿羊那會打架?

愛恩社長的追求者早就閃到一二旁去,那些傢伙偷窺就會,在關鍵時刻那能靠得住。

能夠把阮田居鎮壓住的人,我相信只有懂得巫術魔法的小翠,只有她才能夠有力量和阮田居對抗,但她人可不在這裡!

當下,我實在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但事情在這一刻急轉直下,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

阮田居突然沒再去和愛恩社長對瞪,他避開了愛恩社長的視線,轉身就走去。

甚至在離開之前,竟然幫忙肥宅師兄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巧克力去。

我實在不敢相信我眼前的阮田居竟然會做出這些舉動來,主動退讓,幫忙,這兩件事可不是像他這樣的人會做的事情。

替肥宅師兄拾回過巧克力盒之後,他沒有再講話,就轉身離去。

阮田居剛離去,現場的氣氛便馬上緩和了過來,火藥味不再。

只是愛恩社長還站在原地,望着離去了的阮田居身影,久久不轉開視線,看到愛恩社長這個反應,我便上前問她,說:

「愛恩社長,妳,沒事吧?」

「羅天從,我要知道他是誰。」

「呃…這個人是我的同班同學,也是在開學日當天提及過的那位從監獄回到學校的學生,叫阮田居。是不是有甚麼事?」

「這個人我似是見過。」

對於愛恩社長的這一句話,我突然愣住。

心中不禁在想,難道又是另一個青梅竹馬?還是戲劇性地他是愛恩社長的前男朋友?

在我想這些有的沒的事時,午飯完結的鐘聲便打響,每個學生都應回到班房去,準備上課。

因為剛剛的小插曲,使得攤位還有些東西未收拾好,所以現在得趕快去收拾。

愛恩社長這時終於沒再去注視阮田居,改為過來幫忙我一起收拾東西,並把東西帶回到戲劇社那裡去。

完成這些事情後,我飛奔回課室,總算在班主任點名前趕回去。

就這樣,「小寫會」在社團活動週的招收新人和推廣活動,便已經結束。

但愛恩社長說還有些事後工作要我去做,要我無論如何都要在放學後到戲劇社來。

而轉眼間,已經是放學時間。

我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分別後,便前往戲劇社,和愛恩社長見面。

剛來到,就見愛恩社長和肥宅師兄,以及在他們身旁的一堆巧克力,這些巧克力是愛恩社長刻意留下來的那些。

我馬上就想到,所謂的事後工作,似乎是和這些巧克力有關。

果不其然,真的是這樣。

「羅天從,雖然無奈,但你作為即將上任的社長,必須要與其他社團的社長拜會。」

「拜會!?等等!愛恩社長,妳不該會是要我把這些巧克力送給各個社團的社長吧!?」

愛恩社長一臉滿意,很明顯我猜對了她的想法。

「並不是所有社團的,跟幾個比較有名的社團拜會一下就可以了的。」

肥宅師兄補充了一句,同時愛恩社長也說拜會社團社長是禮數之事。

她說因為一個學生可以參加多個社團,萬一在以後「小寫會」的活動和其他社團的活動有所衝突,也可以好好相談,不必為難了自家的社員。

這也是在以後活動上租用場地和其他社團發生衝突,大家都能夠好好相談。

甚至這是作為即將上任新社長一職的我,向每個有人氣的社團社長作介紹的機會,好讓別家的人知道我不是個路人甲。

現在的情況,簡直是一個新上任的黑道大哥,去跟其他黑道社團的大哥拜會的一樣。

我很佩服愛恩社長的認真,以及為社員着想的心態,她果然是很有當領導人資格。

換了是我,我才沒有這樣的心情去做。

其實我現在也不想做這件事。

但在我還未說服到小翠來代替我出任新社長一職前,我依然會被愛恩社長當作候選人去看待,所以我是無法不去做這件事。

是的,我當然可以選擇逃走,離開這個社團。

但這樣做,我會使「小寫會」完蛋,我的人格也會完蛋。

「好吧,我去做就是了。」

我本來還想利用社團時間,去好好寫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畢竟最近因為新社長的事情而使得我的小說進展很差。

但現在,我卻要去派巧克力,像個聖誕老人。

接着,我就把巧克力放在袋子裡去,帶着袋子依照清單上列出的社團進行派巧克力的工作。

清單上的社團,分別有戲劇社、攝影學會、田徑部、籃球社、美術社……等等的學會。

而當中有一個我最為熟識的社團,是女子網球社。

一看到這個社團的名字,我在把巧克力給了戲劇社的新社長後,就決定要到這裡去。

沿着路走,向着女子網球社那邊走去。

我穿過了走廊,走過了樓梯,來到地面操場去。

因為放學大隊還未散去,為免擠迫,我決定繞一條遠些的路前往女子網球社。

我走的這條路是學校裡比較僻靜的一條,基本上只有維修學校外牆水管才會走這邊,這個位置可以說是學校的背面。

我校有保安巡邏,可這條路是僻巷,巡邏這邊的次數也沒很多。

記得之前和小翠打架的時候,就是在這裡發生。

所以,如果我要被欺凌,我肯定會被帶到這邊去痛打。

萬一這時候阮田居要來向我拳打腳踢,欺凌我,我也找不了誰來救我。

不過,今天有點奇怪。

這一條僻路,基本上是很少人走。

再加上現在是放學時間和社團時間,大家不是放學就是去玩,沒有道理會來到這僻路。

然而,居然有好幾個人跟在我身後。

不知道是不是戲劇社的成員,還是新成立的角色扮演社,只見他們都穿連身斗蓬,頭戴三角帽,像是進行神秘祭祀儀式的人。

幾個人口中還唸唸有詞,好奇地地留心聽,就會聽到他們在說英文,說:

「What is the music of live ?」

如果在古代,我可能會覺得,這一班人就是祭師,而他們打算用我來作祭品。

也準備在即場祭祀而讀出咒文,然後把我殺掉,或是放出我的血。

我對於自己的想法,一笑置之,因為這上情節都是小說上的事情。

不過我很快就發覺事情不對勁。

因為在我的前方轉角位,也走出一班神秘祭師般的人,打扮和我身後的人都一樣。

「What is the music of live ?」

就連唸唸有詞的說話,也是一模一樣。

兩邊的人向我走近,我夾在他們的中間,回過神才發現我已經被包圍,人數最少有十個人。

「大…大…大哥…有甚麼事嗎?」

我當下停住了腳步,不敢有住何舉動,我甚至雙手高舉,如小偷被警察用槍指着的一樣。

「What is the music of live ?」

「我…我…我不會猜謎的。」

「What is the music of live ?」

「我只是來派巧克力的,你們要嗎?」

「What is the music of live ?」

怎麼我覺得這種對話模式是似曾相識的呢?

我好像在不久之前去找一個社團幫忙做些甚麼事,然後在門口被個守門的社員猛問同一句話。

無論我回答甚麼,只要我沒說到他要聽到的說話,他就會繼續問同一個問題。

「What is the music of live ?」

「到底…有甚麼事啊?」

「你------!」

終於,我似是說出了他們這班人想要聽的說話一樣,他們的其中一個人終於向我說話。

而同一時刻,一眾人也亮出了幾吋長的美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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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片從美工刀推出來的聲音「咔喇咔喇」的響起,猶如恐怖電影中的特別音效。

我頓時被嚇得怪叫了一聲,本來高舉的雙手都在抱住自己的身體,自我保護。

這班人身穿奇怪服裝的人到底想要做甚麼?

是邪教冒起?還是黑幫尋仇?難道是買兇殺人?

我做事一向很小心,我可沒有得罪任何人以招致殺身之禍啊。

如果說是我得罪了小翠,我可不認為她會找這班人來對付我,因為她根本沒有這樣的必要。

不過!

如果是阮田居的話!

我最近和阮田居有過交流,我投擲出的紙團不小心反彈撞落在他的身上,剛剛午飯時間的社團活動,我社團的肥宅師兄不小心撞到他。

難道!難道!難道就是因為這兩件事,使我開罪了阮田居?

「對!對!對不起!我知錯了!我以後都不敢了!」

面對這一班被阮田居派來的打手,我不禁害怕得跪了下來,也害怕得即將要哭出來。

我猛地求請,請他們不要傷害我。

眾人未有動手,但也沒有散去,他們就好像在等待些甚麼般包圍在我身邊。

是等指令嗎?還是在等時辰?

在等待些甚麼的同時,眾人還是唸唸有詞,一直低語着那一句英文。

「What is the music of live ?」

現在聽起來,那簡直是一句惡魔的聲音,叫我內心都感到顫慄。

這刻我是多麼希望小翠在我身邊,但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卻不在。

「What is the music of live ?」

着邪般的眾人,邪教般的異服,這些人仿佛是從卡通動漫中跳出來的一樣。

我開始在想,這些人到底會怎樣對待我?

當我正在幻想出一些不好的畫面時,眾人沒再繼續唸着邪般要反覆唸着的那句話,因為一個像是領導人的人要講話。

「現在-------!」

「嗚嘰!!」

「-------判刑!!」

判刑!?判甚麼刑?他們是私法制裁者嗎?這班人是玩遊戲太多,還是看動漫太多,以至開着去模仿當中的人物或社團啊?

說到要判刑,所有人似是要製造氣氛般,把美工刀刀片拉出又拉入,同時造出好多「咔喇咔喇」的聲音,相當叫人心寒。

我的雙腳頓時軟了,整個人一屁股着地,臉色發着青。

就在我要向他們求請之時,身為判官的其中一人,便比我先說話,宣讀我的罪狀。

「犯人於過去的一個學期,即本年五月中,曾一度於女神崇拜儀式其間,擅自闖入祭壇,破壞儀式,觸怒女神們。」

無論我再怎麼去回想,我也想不起我曾經在五月期間闖入過祭壇,破壞過甚麼儀式。

如果硬是要說,我當時是有因為要尋找增加小說可觀的方法,而到過「ACG同好會」這個社團。

而當時因為一些事情,我是未有同意的情況下推門進入了他們的活動室,而且也看到了好噁心的畫面。

這現在發生的事情,是與當時的事情有關係嗎?

那種舔舐動漫人物立板的動作是儀式?那種跪拜是儀式?

等等!該不會是真的吧!?

「根據教會最終判決,犯人被判有罪。」

「有罪!」

「有罪!」

「有罪!」

除了宣讀判詞的人,所有信徒都在叫嚷,他們這一班人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教會已賦予特權,對犯人執行割傷之刑,予以懲罰。」

「行刑!」

「行刑!」

「行刑!」

還在被上下推拉的美工刀刀片,在剛剛的一刻已經不再被推拉來去。

每個信徒都把美工刀的刀片推到一個指定了長度,這是一個可以美工刀的切割能力發揮得最好的長度。

這樣證明了他們是精心計劃過今天的行刑的,也證明了他們是勢在必行的。

「等等!等等啊!當時是我的無心之失啊!我…我願意向各位道歉!」

我大叫,但沒有人聽到。

應該說,他們只聽到所謂的女神的聲音,以及教會的聲音。

除此之外,各有聲音都聽不到,所有事情都看不到,就如同被洗腦了的一樣。

他們已經不再理會眼前的事是錯還是對,他們只因為所謂女神或教會的說話而行動了。

事情突然變得糟糕極,我的生命非常突然地受到了威脅。

這樣的超展開,簡直就像小說裡邊的劇情一樣,沒道理也沒有預兆。

整件事情都已經來到了一個沒有討論或是轉彎的地步,這一些邪教徒必然會傷害我。

我不能坐以待斃!

雖然我不會詠春,我不能一個打十個,我甚至沒有運動的細胞。

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坐以待斃,我要反抗。

一思及此,一個人求生的天性便發揮了起來。

這個求生的天性,使我的雙腳不再軟,使得站立了起來。

我也準備利用我身邊的巧克力,向迫近來的邪教徒撒出去,然後突破逃走。

依照小說的情節,我絕對是做得到的。

但是,這是個現實的世界,不是小說的世界,我真的做得到嗎?

當下,我沒再去想結果會如何,我只想盡力去反抗。

「開始行刑!!」

對我的行刑被宣佈開始,幾個邪教徒急步向我走來,我也做好準備為求自保而反擊。

而這一刻,非常突然地,一下響亮的聲音發出。

「噹!」的一聲響起,這明顯是金屬水管被重擊之下所發出的聲音。

這一下突然而且現在的事件格格不入的外來之聲,使得一眾邪教徒停下了行動,就連要撒出巧克力的我,這刻也住手。

現在簡直是有個警察在向天開槍的一樣,阻嚇這一班邪教徒。

聲音落下,所有人都望向聲音來源。

這一刻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為正義的使正來到了,蝙蝠俠就在我們的眼前!!

才不是這樣。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人,不是巡警,不是校工,不是教師,也不是鬼。

竟然是阮田居。

阮田居就站在我們的眼前,剛才的一下響聲是由他發出來的,他竟然用拳頭打落在粗大的牆身水管上。

他的拳頭發紅,手指那邊更發暗紅,看來是積下了瘀血,他出拳的力度可見是不輕的。

「……………」

為數十人的邪教徒們直望向着阮田居,而阮田居也直瞪着他們。

阮田居沒有行動,依然是保持同一個姿勢。

但相反,邪教徒們有幾個人在發抖,同時有幾個人在後退,因為他們都被阮田居的氣勢嚇到。

他們大概知道,出現在眼前的這個男生,並非惹得過的人。

即使他們十個人手持美工刀衝上去打,也只有被制伏的份。

阮田居還是保持着同一個姿勢,繼續直瞪邪教徒門,這一班人已經有要逃走的想法了。

而再過三秒,所有邪教徒都掉落下美工刀,急步地在我身邊擦過,全部都逃走去。

在這一刻,我安全了,我真的是想這麼說。

但是,阮田居的姿勢還保持着,他這次換成瞪着我看。

我只是一個不小心和他的眼睛對上,就已經有種要失禁的感覺,實在是太嚇人了。

「對…對不起!」

雖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還是覺得他太可怕了。

作為禮貌,我留下了一句道歉的道話後,我便立即逃去,就連巧克力也沒有取走。

我是不敢回去取回巧克力了,我可沒有這樣的勇氣。

這些巧克力當作是送給阮田居就好。

至於愛恩社長叫我做的事情,這些事情是怎樣都好了,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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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學校裡差點就要生意外的事情,我已經和老師報告。

老師會將此事交由警方調查,保證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老師也叫我晚上盡可以都別出門,也不要一個人到僻靜的地方去,始終不知道那邪教徒們會不會再次來襲擊我。

當我報告老師之後,我就當這件事暫告一段落了。

雖然事後回想起來還真叫我心有餘悸,魂魄未定,但現在能安全就好。

我能夠安全,絲毫未損,其實還多得阮田居。

因為他的氣勢,因為他的強悍,使得手持美工刀的數十個邪教徒都忌了他,被他嚇走。

阮田居為了嚇走他們,用拳頭打落在水管上,使得他手指的位置都一片瘀血。

即使他原意不是要救我,只是把所有人嚇跑。

但嚴格來說,他還是幫了我,他還是救了我,他的手現在受傷了,我是有一定的責任。

所以,我覺得應該要負起責任來。

而我唯一能夠做到的是,給他一支藥油,希望可以讓他的瘀血盡快消散。

於是我在社團活動結束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回家時,順道去了藥房買藥油。

因為小紫做運動的關係,所以我都知道那一種藥油是對散瘀血比較好。

而我希望,在明天,阮田居會接受我的謝意。

也希望我會有勇氣送給他吧,畢竟他真的好恐怖。

阮田居當時的出現得實在太合時,他是真的救了我的性命,但正因為這,他令我在想一件事,一件關於他的事。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那裡呢?

照理來說,阮田居應該像小翠一樣,當放學鐘聲打響後,他就會跟放學大隊一同回家。

難道他已經加入了社團,這個獨來獨往的人,這個比小翠更叫人覺得可怕的人,加入了社團?

這是有可能,因為他在午飯時間裡,曾到過操場,可能是要報名參加社團。

可為什麼當時會在「小寫會」的攤位前與他碰上?

莫非他是想要加入「小寫會」?

不可能吧,像他這樣粗獷的人,會對寫小說這麼文雅的事情有興趣?

再怎麼看,他也是運動類型的人,要加入社團都應該是田徑部及籃球部。

依「阮田居加入了社團」而論,還是沒辦法解釋到他為什麼會在那個僻靜的地方。

因為,在我認知中,根本沒有一個社團會在那裡搞活動,那裡也沒有一個活動室。

……………………不,我今天不就是被一個邪教社團襲擊了嗎?嚴格來說那是個社團活動。

但這是例外。

果然,對於阮田居的一切,除了知道他以前曾在監獄裡服刑過之外,就完全不知道。

對於他,有很多事情都是個謎團。

第二天早上,我帶上了藥油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出門上學去。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留意到我神情緊張,於是很擔心地問我是不是有甚麼事。

我會感到緊張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因為我可是要和阮田居這個窮兇極惡的人接觸呢,那有可能不緊張。

回到班房後,我就安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刻我是在腦內進行模擬練習,練習如何開口向阮田居道謝,以及給他藥油。

我一次又一次在腦內模擬過程,就連小翠已經回到課室並嘲笑我這個那個都不知道,我可是相當投入於模擬中。

而終於,阮田居回到班房了。

「嗚………」

他在班房裡出現,所有人都為之一靜,大家不敢講話。

而我,也因為他的出現,而忍不住讓一聲怪叫從嘴巴裡漏出。

在一刻過後,大家都恢復了原來的模樣,說話的說話,趕功課的趕功課,阮田居也返回他的坐位去,望着窗外的風景。

他現在是回到坐位了,我也該是時候行動。

「拿點勇氣出來,只是跟他說聲多謝,沒問題的。」

自說自話後,我便顫着身體站起來,也向着阮田居那邊走去。

我來到了他的旁邊不遠處,這時我應該要說「阮田居,昨天很多謝你。」這樣的話。

但我發現,在他面前,我根本不敢叫他的名字。

自己的雙手都在發抖,抖得手中握着的藥油液體在瓶中裡盪來盪去。

我猛地叫自己拿出勇氣,拿出當時去搶小翠那個音樂盒的勇氣,開口跟阮田居說話。

而終於,在我緊閉起雙眼,不顧後果般對他叫道:

「阮田居!!」

基乎是咆哮出來的說話,基乎是用盡我所有勇氣的說話。

這一句話,就似是一個內外的少女終於鼓起勇氣向心儀的學長表白所叫喊出來的一句話。

我這一聲叫喊,不單單得到了阮田居的注意,也得到了班上所有同學的注意。

所有人的視線都瞬間落在我身上去了。

發生甚麼事呢?發生甚麼事呢?我相信每個人都這在心裡這麼問道。

我甚至覺得有人會認為我是向阮田居尋仇,畢竟我剛才可是很用力的叫出他全名。

全場都屏息以待,等待接下來的發展,等待着我下一步。

但這一步,我久久未有走出。

以一個愛情小說來說,當那個內向的少女向心儀的學長叫了一聲「羅天從我喜歡你!!」之後,她就會一鼓作氣的說自己是由幾時開始喜歡上這位學長。


所以,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也應該會一鼓作氣,把向阮田居道謝的說話說出來。

但是我不敢。

阮田居在聽到我叫他之後,他就轉過臉來望着我,直接瞪着我。

由他身上散發的那一股氣勢,使我明白到吵醒了一隻睡覺了的熊我會有怎樣的感覺。

這一瞬間,我心臟猛跳,冷汗直流。

不要說講話,就連要保持呼吸也非常吃力。

「那…那…那…那個…呃……」

因為阮田居的氣勢實在太叫人覺得可怕了,我現在都成了個口吃人士,講不出一句話。

說多謝!說一聲多謝!說一聲多聲啊!

我在心裡猛地跟自己這麼說,但我的嘴巴可不聽使。

明明我只是想要多謝他昨天救了我,但為什麼會是如此的困難?

「我…我…那…我…你…那個…那…我…」

「………………」

「那…我…多……昨天…那個…我…呃…那個…」

「………………」

現在的我真的跟個白痴沒有分別。

而面對跟白痴沒有分別的我,阮田居不禁失去了耐性。

他在這時站了起來,猶如一隻巨熊一樣站起。

在遠處看已經覺得他高大,現在站在他的前邊去看,更覺得他是多麼的高大。

而下一刻,他與我擦肩而過。

我的肩頭被他撞了一撞,就如同被石頭撞到了一樣,我差點就失平衡跌倒。

對我已經失去興趣的阮田居,就這樣從我身邊走過,走到班房門前,然後轉身離去,一言不發。

阮田居離開了課室,我頓時安心得呼出一口氣。

而我也明白到,我要向阮田居道謝的事情失敗了。

因為全無下文,班房內的同學們都對我投來了「噓!」的一聲,這班只顧看戲的傢伙真的可惡。

我回到自己的坐位坐下來,努力去平伏着自己受驚的心。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走了過,問道我發生甚麼事,問我有沒有那裡不舒服。

我叫媽媽別緊張,我休息一下就可以,而我剛才只是想跟阮田居聊幾句。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聽後是安心多了,她陪伴我一會之後,就回到了朋友群那裡去聊天。

「唉。」

我為自己的無能嘆了口氣,我真是叫自己相當失望。

如果我能夠有像愛恩社長一樣的氣勢就好了,有一半也很好。

「喂,傻B,你沒吃藥啊!還是吃多了藥!」

坐在我斜後方的小翠揶揄我,簡單來說就是問我是不是神經病發作,而我反擊說:

「要妳管啊!」

「哼,你可要知道,如果你得罪了他,被打到重傷,那麼你就寫不了小說,沒有辦法和我對決啊。」

「我又不是要去得罪他。」

「好笑,你不是連玻璃瓶都帶上了嗎?明顯是要對付他呢,剛剛應該就朝他頭頂給他一個爆擊啊。不過,傻B即是傻B,又笨又無能。」

「難道妳就能對付他?妳這傢伙沒有面對過他就別在那裡說話,坐着講話不怕累。」

「至少我不會像你這麼笨蛋,自己一個去面對他。不過,要是傻B不傻B,那麼就不是傻B。傻B可是要做傻B應該做的事情,例如發神經病。」

「吵死了!妖女!閉嘴!」

「哼!」

雖然很不服,但我覺得小翠說得沒錯。

就算我不是要去得罪阮田居,我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他,還是太不自量力。

多得小翠提點,我已經想到另一個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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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要向阮田居說聲多謝,但比我想像中困難,因為他的氣勢太強了。

我在課堂上總結了這次的失敗,而我認為失敗的原因有三個。

當中最大的原因,當然是我太膽小,不夠自信,被阮田居的氣勢壓着。

這是原因之一。

而另外兩個原因,其中一個,我認為是與四周的環境有關。

始終當時在班房內的人比較多,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動,我成為了焦點,惹來了不必要的壓力。

所以,如果我要再去向他道謝,我就必須要在一個人疏人少的地方做。

當然的,如果在那個情況之下,阮田居要向我發脾氣,要痛打我,我是沒有保障。

不過我又不是要去找渣,是去向他道謝,他又怎麼會向我發脾氣呢。

而另一個原因,我認為是我單獨去面對阮田居。

就正如小翠所說,我單獨去跟阮田居說話,是件不自量力的行為,因為我根本沒有這樣的膽量。

我應該找一個或兩個人來陪伴我,以增加膽量。

就似有些女生去表白或是送禮的時候,都會多找幾個女生去陪同。

總結這三個原因,我已經在課堂上定了個計劃。

我知道阮田居在小息時間、午飯時間,都不會留在班房,相信是去了獨處。

他在學校像以前的小翠一樣,都沒有同學朋友,沒有社團朋友,如果他不是去獨處的話,我就沒有其他想法。

那麼,只要我在阮田居獨處的時候向他道謝,壓力肯定比起在班房上來得要小。

而當然的,我需要找一個人來陪伴我。

這個人不會是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因為媽媽怕陌生,相信到時候她比起我還要覺得害怕。

我心中自有人選,這個人就是!

「有病沒病?你腦子有洞嗎?」

「妖女,這次無論如何妳都要幫忙我!」

「為什麼我要幫妳?你這傻B說說看。」

沒錯,我所選擇的人便是小翠她。

會選擇她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有她在身邊我會比較安全。

至少在阮田居對我發脾氣時,她還能夠反擊。

至少在她的面前,我是不甘於示弱,應該會有一股力量會推動我去跟阮田居講話。

「這次我不管妳,無論如何妳都要跟我一起走。」

我捉住了小翠手掌,強硬地拖着她走。

現在正是小息時間,而如我所料,阮田居離開了課室,他應該是要前往可以讓他獨處的地方。

只要跟蹤阮田居,我就可以在他獨處的時候和他說話了。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傻B真的有病啊!」

「閉嘴,妖女。」

「放手,給我放手呀,你都把我拉得痛了。」

我沒有理她的說話及意願,我只拖着她的手,把她帶在身後上路。

雖然小翠在我身後說着「好痛」「放手」之類抱怨我的說話,但念在她沒有多反抗而被我拖着手帶走,我就不和她計較。

我們兩個跟蹤着阮田居。

他穿過了走廊,也走過了樓梯,來到地面去,然後埋首走路。

小翠在之後也沒有多抱怨,似是認命了一樣,因為她沒再發出噪音,所以跟蹤算是順利。

而我們都看到他,在一個角位拐了彎,走到學校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去。

沒錯,就是我遇到襲擊的那裡。

阮田居把那裡當作供他獨處的地方?

這是我腦裡的一個疑問,因為,那裡可是僻靜到我會被襲擊的地方。

人流少,也沒有監視器。

萬一,阮田居其實已經發現了我在跟蹤他,而他想引我進去那裡,以教訓,那我怎麼辦呢?

這件事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因為我可以拖着的有螺旋卷雙馬尾的小翠。

這麼標奇立異的髮型,不會察覺到就奇怪了。

正因為有這個可能性,使我禁不住卻步,而我身後的小翠見我久久未邁步,便取笑我,說:

「哼,怎麼了啊,膽小鬼傻B,臨陣退宿嗎?看你就是沒膽量。」

「閉嘴!我只是走得腳酸了。」

「啊,是嗎?我還以為你怕被埋伏了,所以不敢向前走呢。」

我摸了摸小翠在我手臂上咬出了的牙齒印,我實在懷疑這妖女在當時把入侵思想的晶片植入到我身體去。

「走就走,誰怕誰!」

我說了句話,並用鼻子大力地「哼」了一聲,然後就向前走去。

說真的,我是很擔心這是阮田居埋伏我的一個局,所以我走過去那裡時特別小心,故意地不貼定牆走,以免在轉彎時被攻擊。

與牆壁拉開了距離的我,拉着小翠一起拐彎。

當下,我們都看到,阮田居就在那裡。

他靠着掛了好多水管的牆坐着,手裡拿着一本手掌大小的筆記本,並書寫着。

我實在是好奇,他到底在書寫些甚麼?

如果在他課室裡書寫,我不會覺得有甚麼好奇,但他卻不在課室裡書寫,反而走到這個了無人煙的僻靜之地書寫東西,這樣便叫我感到好奇了。

小翠和我一樣也看到了阮田居在書寫些甚麼,但不知道她有沒有感到好奇。

他是在書寫些甚麼呢?功課筆記?還是仇人錄?

把得罪過自己的人都寫到筆記本上,然後一個一個的報仇。

又或者是毒品清單?他打算在學校裡販毒!?

一思及此,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氣,而這聲音,立即就傳開去,引起了阮田居的注意。

院田居轉過了頭,望到了我。

這一瞬間,我是多麼的驚慌失措,我心怕自己因為知道了阮田居打算在學校販毒的計劃而慘遭毒手。

但是,本應該是要怒瞪我的阮田居,比起我還要驚慌失措。

在他見到了我和小翠之後,便心急地要把筆記本收起來,更因為心急的原因,不小心讓筆記本掉到地上去。

這不是一個強者應有的表現,這不是一個準備要犯法的人應有的反應。

他是應該要瞪我,是要恐嚇我,是應該要用拳頭來教訓我,而不應該是這樣。

這個樣子,他就像是被發現了偷玩芭比娃娃的一樣,害羞又尷尬又害怕。

正因為這一件事,一瞬間,阮田居本來的氣勢都消失不見。

我頓時感覺到輕鬆,輕鬆得可以很容易就叫出他的名字,而不像在課室裡的一樣。

就算小翠沒有在我身邊,我都可以感到輕鬆,而當然的,她在我身邊我更有安全感。

於是,在這一刻我叫出了他的名字,叫:

「阮田居,我,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這樣的對白好像學妹要向學長表白的一樣。

阮田居沒有回應,他只是穩穩的把筆記本收進褲袋裡去,同時站起來面向我。

他的眼神游離,有點不敢去正視我,似乎我見到他在書寫筆記本的事情,對他造成了些打擊呢。

我走近了過去,心裡丁點害怕的感覺也沒有。

面對着這個由老虎變成了家貓的阮田居,我說:

「昨天的事情,謝謝你救了我。」

「……………」

「你的手應該還很痛吧?這是我在藥房裡買的藥油,對於去瘀血很有效的,就當作是謝禮給你。」

我很輕鬆就遞出了藥油,毫無壓力。

阮田居對我望了望,然後又望了望我的遞來的藥油。

不發一言的他,最終伸出手來,把我遞來的藥油接過去。

當他接過藥油之後,我整個人猶如放下了心頭大石,輕鬆了不少,因為我的任務是完成了。

接着,我退後了幾步,對阮田居點了點頭,示意先行離去。

阮田居沒有任個反應,他只望着我,當我拉着小翠轉過了身子之後,他的臉孔就消失在我視線中。

但當我走出幾步,一把聲音便響起。

「不客氣。」



聲音低沉,但不是怒吼的那種低沉,而只是男性的聲帶發育完成而產生的低沉聲音。

最重要的是,這是來自阮田居的一句說話。

他的這一句回應,使得我在離開之後,在我心裡產生了不能忘記的記憶。

而也讓我覺得,阮田居他,其實和我所想像中有些不同。

至少,其實他並不是我所想像中那麼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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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社團週過去。

愛恩社長說在社團週過後,就要為新加入的新人舉行歡迎會。

她把這個歡迎會的大部份事情都交給我處理,說是讓我認知社長要做的事情,更是為了鍛煉我。

結果,為了準備這個歡迎會,我忙過不停。

至於忙些甚麼,其實我自己也不很清楚,總之就是很忙。

就因為這個歡迎會的出現,使得我無法好好書寫而對香江文創的小說。

我不知道將會還會有幾多個歡迎會,我也不知道將來有幾多個社團週,我只知道!

如果我當上了「小寫會」社長,我是沒有辦法好好去寫我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

我不能當上「小寫會」的社長,我沒有能力也沒有時間。

距離這個月的社團資料截止日期,只剩下三週左右,我必須要爭取時間,說服小翠來當我的替死鬼。

或者是其他人也可以。

只要有其他比我好的人當人選,取代到我,我便能逃過這一劫。

這個人必須要夠氣勢,有領導能力,喜愛讀寫小說,除此之外都沒所謂了。

但除了小翠這個不願意幫忙我的人之外,還有誰能夠勝任這一個位置呢?有誰能夠代替我呢?

在這一週的體育課穿着運動服但不去做運動反而安靜坐在一旁的我,努力思考這個問題。

我實在是羨慕班上的同學們,他們並沒有我的煩惱。

沒有身體調換,沒有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沒有要繼承社長的位置。

沒有這些煩惱的他們,可以無拘無束地玩樂去。

就像一心和家寶,就連自身讀書成積也不曾煩惱的他們兩個,現在正和幾個同學分成兩隊,進行五對五的籃球比賽。

看到他們能夠如此奔放地在籃球場上玩耍,我實在是羨慕。

我羨慕的,是他們沒有煩惱,可以隨便去玩。

而另外在籃球場一旁的幾位女生,卻羨慕男生們都可以永遠霸着籃球場不走,而身為女生的她們只能在網球場上打羽毛球或者網球。

或者是我用錯詞語,這個時候應該是用「不憤」這個詞語才對。

本來我是打算安安靜靜思考一下應該要怎樣說服小翠來當我的替死鬼,或者找某個符合條件的誰來。

但正因為女生們的不憤,使得衝突突然發生。

「喂喂!你們呀!」

一位女生走上前,直接走到男生們正在對決的籃球場中間去,並大叫。

正要投射三分球的一心,因為這突然的一叫,使得他分心射失了。

一心皺了皺眉,望向那位女生,說: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你們男生總是霸着籃球場不放,我們也想玩玩籃球呀。」

「玩甚麼籃球,到一旁去玩羽毛就好啦。」

面對一心的說話,那位女生雙手插腰,一臉不服,而一心就做出了趕走蚊子的動作。

女性的團結力比男性要高,特別是罵戰要爆發的時候。

當一個女生受到攻擊,一群女生就會到來幫忙罵回去。

「你們這班都是波牛!你們打半場都可以啦,為什麼要打全場,不給我們點空間啊!」

「一陣陣臭汗味的波牛!快走出球場,把球場讓給我們啦!」

「男生甚麼的最討厭了。」

這種場面,班上的男生都司空見慣,所以都沒太大反應。

一心的好朋友家寶對於因為女生亂入而暫停的比賽還未再開感到不耐煩,抱怨地大叫道:

「又不是蘿莉打籃球,有甚麼好說的。開波!開波!開波!」

「你們這班男生聽人家說話啊!!」

家寶沒有理會女生們的反應,立即就把籃球傳到隊友的手上去,展開進攻。

但進攻剛開始就立即停下來,那是因為球被搶走了。

球被搶走,家寶他們應該要立即回防,但是,他們卻停下了腳步,一臉不滿,而一心他們也是一臉不滿,除此外沒有行動。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籃球比一個女生截下來,搶到手中去。

女生把籃球握在胸前,高聲說:

「來比賽吧,如果我們女生贏了,你們就得把球場讓給我們玩。」

「無聊耶,女生就乖乖去玩羽毛球好不,快把籃球還給我們。」

「啊,很好啊,那麼我就跟老師說,說你們一直霸佔球場,不讓我們女生在球場玩。」

找老師出面,是走投無路才可以走的路。

因為有一些事情,學生和學生私下解決,比起找老師來出面要來得沒那麼麻煩。

而且,出動到老師的話,事後大家的關係會急轉直下的差。

所以為什麼學生與學生之間的糾紛,通常都不想找老師幫忙,喜歡私下解決。

一心和家寶互相對視,也互相點了點頭,確認想法,然後說:

「好啊,比賽就比賽,輸了的話,這個上學期就不能再在籃球場玩。」

「好!一言為定!」

簡直是小學生之間的戰爭一樣,我看了不禁無奈。

無奈歸無奈,這件籃球比賽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只想坐在一旁觀看事情的發展,最好是一邊吃花生一邊看。

但我不能這麼做,因為事情發展到一個我不能呆坐着的地步。

說到要比賽,我們這一班裡邊,就有一個運動健將。

她是位女生,也人氣王,運動的能力就連班上的男生也及不上她。

她就是我妹妹,羅紫蘭。

正因為有她的存在,所以,為了贏得比賽,女生組那邊馬上就找來了小紫幫忙。

「小紫姊,能不能幫忙我們出戰籃球賽啊?」

「嗯,可以啊。」

「太好了,小紫姊人真好。」

一點也不好!現在的情況是差到極點!

因為在大家眼前的人,並不是羅紫蘭本人,而是羅紫蘭的媽媽,是有媽媽身體的小紫。

雖然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每日放學之後都會去女子網球社運動運動,但實際上,她的運動能力只比我高一點點的。

以媽媽那笨笨的運動能力,不單單在比賽上會生意外,就連她都可能會受傷。

當我聽到有小紫身體的媽媽要到比賽場上去,我馬上把她拉到一旁,對她說:

「媽媽,妳是認真的嗎?」

「嗯?啊,天從是說籃球比賽吧。是啊,媽媽是超認真的。」

「可是,妳會打籃球嗎?」

「我會拍球啊,以前讀小學的時候,老師有教過呢,媽媽我可是會一邊拍球一邊走啊。」

「妳對上一次接觸籃球……應該是小學的時候吧?」

「呃,怎麼天從會知道的呢?」

這一刻我臉上流露着「悲劇了」的表情,而身為當時人,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卻完全不懂得為何我會有這個表情。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笑了笑,拍了拍胸口,說:

「沒問題的,天從,媽媽我都會打網球了,打籃球是難不到媽媽的。」

聽到這句話來自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口中,我禁不住就嘆了口氣。

如果媽媽說「媽媽我都十月懷胎生下了天從和小紫,打籃球是難不到媽媽的」我反而沒那麼擔心。

我知道,要阻止媽媽參加比賽,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媽媽她很想到比賽場裡去玩,惹出比賽一事的那位女生,也不可能同意我的要求。

想要找人替代也不可能,因為媽媽現在是小紫,小紫是一張必然要打出的王牌。

唯今之計,只能夠找個人,在比賽場上於一旁協助或保護她。

但有這個人嗎?或許是有。

可是,女生雖然是比男生要團結的生物,但說到行動力上,卻和男生差了一段距離。

說到要上場去比賽,非常多的女生都表示不願意。

換轉是男生的話,大家都會搶着上陣。

看見這個根本沒有女生想要上陣的情況,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從旁協助她或保護她的人,就只能這麼做。

「不好意思,我想要加入。」

我對惹起比賽的那位女生說。

「吓?你可是男生,不是應該去幫忙男生那邊的嗎?」

「關於這一點,其實我很同情妳們,覺得這一班波牛一整日霸着球場,就連半場也不肯讓出來,實在不應該,所以我想加入妳們這一邊。不可以麼?」

我馬上就編了一個故事來,這刻我不禁佩服自己創作故事的能力,這都是在寫小說中鍛鍊出來。

聽了我的說話,那位女生點頭說好。

「可是,羅天從,雖然你是小紫姊的哥哥,但如果你是來當內奸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你!」

「行了,行了,別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

「誰知道?說不定你其實是來當內奸的呢。」

根據小說情節,我可能會是個內奸。

但這裡又不是小說世界,在現實中並沒有那麼多人有這樣的機心去佈如此之局以贏得這小小的比賽。

更何況,一心和家寶這兩個笨蛋,那有這麼聰明,想到內奸這一招。

「好啦,既然羅天從你是來幫忙的,那麼你就盡快找到其他隊員吧。」

「還沒有找齊隊員嗎?」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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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由男子組對女子組以決定上學期籃球場歸誰當主人的籃球比賽,即將要開始比賽。

雙方各派出五位球員,在全場模式進行比賽,限時二十分鐘,沒有休息。

男子組已經派出了名將一心和家寶這兩個有力量但沒頭腦的將軍,另外配上三個雜魚隊友。

而女子組這方面,有啦啦隊隊只數十多個,但正式上場比賽的人,卻只有三個,其中一個更是男生。

上場比賽的有我,小紫,以及惹事女生,另外兩名選手未有人選。

如果我們這邊集齊不了隊員,我們便會因為人數不足而被判戰敗。

對於我來說,其實沒所謂,這樣反而更好,因為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不必上場比賽。

但我竟然還去幫忙隊伍尋找隊員,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我相信這是被氣氛所影響而作出的舉動。

為了贏得比賽,或者保護好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我去了尋找一個非常有力量的女生。

又是小翠她。

有她的巫術力量的小翠,相信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作弊,使得我們贏得比賽。

於是我去了請求她幫忙,誰知道她說:

「發夢去吧!!」

「別這樣吧,妳想想,這是與大家打好關係的機會。」

「哼,誰想和班上的蠢豬交好友。」

「別在那裡傲嬌了,趕快來幫忙。」

我拉起她的手,但下一刻卻被她甩了開去,她就似鐵了心的一樣,完全不想幫忙。

這一瞬間,我發現了一個真相,於是我說:

「喂,妖女。」

「甚麼啦。」

「妳,不會打籃球吧?」

小翠的臉頰頓時紅起來,更「哼」一聲的別開了臉,更對我咆哮說「要你這傻B管啊!」。

我認識了這妖女都有一年了,從她這個反應看來,果然被我猜中。

「果然是這樣呢,看妳長得跟豆一樣高,就知道妳從來都不打籃球。」

「吵死了!滾蛋去!傻B!哼!」

我揶揄了一下小翠,然後走開。

始終,小翠不會打籃球,即使她會巫術也沒有用,道理就像我和她一起去射企鵝玩偶的一樣。

當下我只好轉身,去尋找新目標,希望會有人幫忙。

但這時候,小翠卻叫了叫我,說:

「喂,傻B!」

「怎麼了,不會打籃球的妖女?」

我忍不住就想這麼叫她,因為就連我這個運動細胞極差的人都會打籃球。

小翠聽到的對她的稱呼,不禁不憤地咬牙,但之後的一秒,她沒有再去在意她會不會打籃球這件事。

她反而向我提出意見,說:

「既然女子組讓你這個蠢豬男加入,你是不是應該動動你的爛腦袋,去問問那邊的阮田居。」

話後,小翠用下巴比了比在遠處的阮田居。

我朝她比了比的方向望去,就見阮田居獨自在那裡做着掌上壓。

他的節奏不快,也沒有數過自己的次數,看來他只是純粹想做,而不是想挑戰甚麼。

在我望向了阮田居後,我便回答小翠,說:

「我與其要去問他,我不如問神奇海螺算了。」

意思就是我不認為他會幫忙。

再說,阮田居在班上有很多人都害怕他,畢竟他曾是個入獄了的人。

如果大家都害怕他的話,隊員之間又如何能夠互相合作呢?

雖然我自己在不久前和阮田居有過說話,總算沒有像最初見到他的時候那麼害怕他,但我還是不敢接近他就是了。

所以,我基本沒打算要找阮田居幫忙出賽。

小翠聽到了我的說話,她聳了聳肩,像是在說「隨你喜歡」的一樣,而她對我說:

「你要去問還是不去,與我無關,反正,神奇海螺只是個無聊的玩具。」

我差點就想接下去說「妳現在是不是懷疑神奇海螺的能力?」,但在我正要說這種沒甚麼意義的話時,惹起了比賽的女生向我小跑步走了過來。

她走了過來,但看到小翠在我附近,立即就住了步,和我保持一定距離。

正確來說,她其實是在和小翠保持距離。

即使小翠與班上的各人已經相識了一年,距離以前小翠在開學日引起的事件已經有一年,但大家還是害怕着她。

這不能怪班上的同學們,始終那件事對大家來說都印象深刻,不能忘記。

而小翠也沒有和班上的大家主動交流,所以關係都沒進展過好多。

這是題外話,當我看到惹起了比賽的女生向我走來後,我便問是不是有事情發生,而她對我說:

「我這邊已經找到另一個隊員了,現在只差一個,羅天從,你這邊怎樣?」

被問到的我,望了望小翠,然後嘆氣。

小翠知道我對於她不會打籃球感到相當失望,以及不憤,所以在我嘆氣的時候對我吐了個舌,然後又「哼」一聲的別開了臉。

「沒有,我還未找到另一個成員。」

我如實回答,而聽到我這一個回答這位惹起比賽的女生,立即是一臉苦惱。

「這下糟糕了,班上的女生我都問過了,已經沒有人願意幫忙比賽,剛才找到的一個只是我在功課上威脅她而願意幫忙啊。」

「這樣啊,不如-------」

我想叫她不如取消比賽,當個乖乖的女學生,在一旁打羽毛球。

但她卻打斷了我的說話,以不肯放棄的眼神盯着我,對我說:

「這樣吧,羅天從,你去問問有沒有男生願意幫忙吧!」

「吓?我覺得除了我之外,也沒有男生願意幫忙了。」

畢竟現在是男子組對女子組的比賽,身為男生,當然是去支持男生那一邊。

我是一個例外,因為我要照顧要到比賽場上去有小紫身體的媽媽。

「或者,與班上的男生們都沒有甚麼感情的他,會不會幫忙?」

惹起了比賽的女生,學像小翠剛才一樣,用下巴比了比一旁的阮田居。

「羅天從,你去和他說說吧。」

「為什麼是我?」

「因為人家是女生嘛。」

實在是討厭,竟然講出這麼大言不慚的說話,好驅使我去做事。

而更討厭的是,在我身旁的妖女在偷笑,實在可惡。

我忍下了這一口氣,答應了和阮田居說說,但結果不保證。

接着,我便走近阮田居,不過因為壓力的關係,使得走的腳步相當慢。

我多少是害怕我會妨礙到阮田居做掌上壓,如果我妨礙到他,我實在害怕他要痛打我。

然而,當我看到了他那一隻瘀血全消的手掌,想起了他是如何把當時要傷害我的人嚇走。

也想起了在我感謝他救了之後對我回說的一句「不客氣」時,現在這一種害怕的感覺,消去了非常的多。

以前面對阮田居,我就似是面對一個流氓大哥一樣。

而現在面對他,我只不過是面對一個訓導老師的一樣。

所以,我敢說話,敢於叫出他的名字,當然我還是有些害怕就是了。

「阮…阮田居同學。」

我叫出他的名字,在我身後那位惹起比賽的女生見到我竟然膽敢叫了阮田居而難以置信的倒抽了一口氣。

阮田居聽到了我帶點震抖的聲音,便停下了做掌上壓。

他站好,正面望着,直接望我的雙眼,我不禁被他的凌厲的眼神嚇得打了個顫。

我用力搖頭,把心中恐懼的感覺甩開一些去,再之開口對阮田居說話。

「現…現在有一場男子組對女子組的籃球比賽,因為女子組那邊不夠人手,所以希望你能夠當外援。」

接下來我把比賽的事情告訴了他知道,也把比賽的目的都告訴了他知道。

聽了我對於這次男子組對女子組的比賽說明後,阮田居並沒有反應,他只是沉默着。

「阮田居同學?」

看他的樣子,看來是打算拒絕幫忙了。

自己早就預料到結果會是這樣,所以並沒有多大的失望。

並沒有感到失望的我,對阮田居說一聲「打擾了」,然後轉身就走去,建議惹起了比賽的女生乖乖認輸算了。

以現在這個情況認輸的話,說不定一心和家寶都不會追究,最多他們兩個嘲笑一兩週。

現在這個情況,根本就沒辦法進行比賽。

即使這位女生多麼想為女子組爭一口氣,為女生們奪回使用籃球場的權利,也是無能為力了。

最終她放棄了,在人數不足的情況下乖乖認輸。

不戰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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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惹起了比賽的女生決定了要放棄比賽,她要我陪伴她一起到籃球場去。

那是因為她要我對一心和家寶說些好話,好讓事情往好方面發展。

我和她來到了籃球場,而在這裡,早就已經聚集了班上的各個同學。

環視一圈,便發覺幾乎是所有同班同學都到齊了,在這差小翠和阮田居兩人。

非常明顯,大家都是來看這班男子組對女子組的籃球比賽。

可惜,大家都要失望了。

一心和家寶就在籃球場的另一端,輕鬆閒聊着。

我和女生正走過去,當一心和家寶都見到我們走過來後,便立即走過來對女生囂張地說:

「怎麼了,沒找到隊友嗎?也是啦,妳們女生都是說起來好聽,但做起來卻不行的呢。」

「實在是可惜呢,比賽沒辦得成,我都已經叫大家來看比賽了,還找了體育老師為我們當裁判。」

確實是這樣,任教我們班的體育課老師,已經準備好計分牌和哨子,為我們班的比賽做好了當裁判的準備。

女生很不憤,她緊緊地咬着牙。

而一旁只會嘴巴上支持但又不會幫忙比賽的女生都很不憤,也同樣的咬着牙。

看到這個情況,一心和家寶就更是囂張。

這兩個人都不懂得饒人處且饒人,都沒聽過「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個道理。

接下來女生就被他們兩個揶揄了一番,而很不憤的女生就用手肘撞了撞我,叫我幫忙說幾句。

可我又能說些甚麼呢?

我只好盡人事,說說話,希望這兩個人不要太過份就好。

「一心,家寶,你們兩個再笑她,她就要哭了。」

女生瞪了瞪我,似乎是要說我剛才講的話是幫了個倒忙。

「也對啦,也對啦,女生最愛哭哭了。」

「哭哭啊,哭哭啊!」

一心和家寶嘲笑得更過份,而我看到這位女生實在是想要給我一個巴掌,我只好心裡暗說對不起。

「哼!男生甚麼都是笨蛋!氣死我了!」

她轉身就走,怒氣沖沖,整個人都要被氣得爆炸。

怒火遮住了她的視線,蒙蔽了她的雙眼,以至她並不發現身後有個人。

才剛轉身踏步出去,她就和那個人撞個正着,還差點向後跌去。

還好這個人有着很好的反應能力,馬上抱住女生的腰,以至她不會跌倒受傷。

正常來說,在這個時刻,這位女生應該要臉紅紅,害羞答答的說聲謝謝。

但因為這位女生正在生氣,氣炸了,所以比起說謝謝,她更想發脾氣。

然而,她不能夠,因為眼前這個人不是可以讓她發脾氣的人,因為在她眼的這個人是個猛人,不能得罪。

就似員工心情再差,也不能對老闆無禮,只能忍氣吞聲。

而在她眼前的這一個人!

竟然是不知道幾時近來了的-------阮田居!

一瞬間所有人都被此情此景嚇得呆住,就連老師也一樣,被抱住了腰的女生更不知所措,好幾秒後才懂得害羞。

「籃球不打了嗎?」

一把成年男性的聲音發出,這是來自阮田居的聲音。

班上面的同學是第一次聽到阮田居開口說話,而內容不是自我介紹。

不知道是不是被阮田局穩重厚實的的成年人聲線吸引住,女生更加不知所措,整張臉變得通紅,她不幾秒後才能反應過來,戰戰兢兢如面對男神說:

「阮…阮田居同學,你,要幫我們,嗎?」

「嗯。」

阮田居只是肯定「嗯」了一聲,而使得全場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包括我。

男生們倒抽一口氣,是因為比賽成立,而且他們要面對一個曾經的服刑過的可怕之人。

我倒抽一口氣,是因為明明遠去了的災難,現在又回來了。

女生倒抽一口氣,是因為她們萬萬沒想到,阮田居這位男生,這刻竟然是多麼的有吸引力。

被阮田居抱腰的女生,更似是已經愛上了他般,欲生欲死,如痴如醉,猶如於男女交歡之事達而高潮般的陶醉。

我實在擔心她在等等的比賽上,是否會忘記籃球是個甚麼東西。

「喂,阮…阮田居,你是認真的嗎?」

一心大叫,而家寶接着說:

「對呀,你…你明明是男生,為什麼幫女生?羅天從是個例外,因為他是個娘娘腔!」

我決定要對家寶在我的生意名單上剔除,或是加重他的收費。

阮田居聽到了一心和家寶的說話,但他沒有多說原因,只問了一句:

「有問題嗎?」

他直瞪一心和家寶,以及其他男生,也掃視到老師身上去。

被他瞪上的人,全部都無法不打冷震,誰都不敢說他的行為有問題。

「沒有問題就趕快開始。」

「嘖,阮田居,你這樣做是與全班男生為敵,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些甚麼嗎?」

「做好保護措施,我可不想等等在比賽中發生骨折及流血事件。」

「嗚……」

面對這個猛人,所有男生都緊閉嘴巴,不敢講話,只好準備開始比賽。

本應該是終止的比賽現在又變成可以開始。

這是我們班為了爭奪籃球場使用的權力,而展開的一場男子組對男女子混合組的籃球比賽。

男子組分別派出主將一心和家寶,以及三名雜魚。

男女子混合組分別派出我、小紫、惹事女生、被迫加入戰團的女生,以及阮田居。

裁判由任教我們班的體育老師擔任。

比賽時間為二十分鐘,打全場,沒有休息,不可換人,有這樣的設定都是為了節奏。

而在比賽開始之前,各方有五分鐘的作戰會議。

「我想知道大家打籃球的經驗。」

一心和家寶那邊已經開始了會議,而我們這邊開始了,但開始會議的時候,第一個講話的竟然是阮田居。

被強迫比賽的女生回答了,惹事的女生都回答了,而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就說:

「那個,我讀小學的時候有玩過啊。」

「就是很久沒有接觸的意思嗎?」

「啊…是吧?可是呢,我會打網球啊。」

「很好。」

阮田居並未在意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所講的古怪說話,使我都沒有打圓場的工作要做。

接下來是我自己打籃球的經驗,我說:

「除了在中二級因為體育考試有考過籃球運動和筆試而有所接觸,除此之外都沒有了。」

「簡單說,就是只會筆試,對不對?」

我已經盡量不提及我當時在考核籃球運動時拿了個不合格的分數,但卻沒有逃過阮田居的雙眼,還是被他知道我只有筆試合格。

「是的,我自己很不擅長運動。」

「很好,我明白了。」

我以為聽完我們自身的籃球經驗後,阮田居會臉色大變,但他的臉色卻穩如泰山。

「各位,我有一個計劃。」

阮田居甚至已經有作戰計劃。

「羅天從同學,我需要你站在三分區,然後不要動,只要接到球就投射。」

「我?由我射三分!?」

「沒錯,因為你沒辦法跑得快,不擅於攔截和運球,固定炮台對你來說是比較合適。你並不需要理會射入與否,接球,然後射球,就可以,做得到嗎?」

「我盡力吧。」

我搔着臉頰,一臉因為自己體能不好而不好意思的表情。

接着,阮田居這次換成向有小紫身體的媽媽說話,說:

「羅紫蘭同學,請妳負責牽制對方的行動。」

「嗯!我會加油的。但是,我應該要做些甚麼啊?」

「我留意到對方似乎對妳有所顧忌,可能是與妳的運動能力有關係,即將張進行的比賽,相信對方會對你進行主力防守,妳能夠接到球的機會會比較低,所以,我要妳時常走動,對方會為了防守而派一至兩個人緊貼妳,妳引開他們即可。此外,如果接到球,請傳球給羅天從同學。」

「啊……我看看啊,首先是牽制,然後是走動,再來就是……」

在有小紫身體的媽媽還未搞懂她應該要做的事情時,阮田居已經把作戰崗位交帶給其餘兩人。

另外兩位女生,只要注意進攻便可。

而阮田居,則會進行防守和進攻,兩者同時兼顧。

阮田居要兼顧兩者,所需要的體力絕不少,我擔心他能不能勝任。

再說,阮田居打籃球的經驗呢?

如果他打籃球的經驗只是和我們一樣,那麼這個作戰計劃是否不合理呢?於是我爭取時間,向阮田居提問道。

聽到了我的提問,阮田居望了望我,他很清楚知道我擔心些甚麼。

但阮田居叫我放心,他說:

「從去年開始,我已經無間斷進行球類運動,以及體能鍛鍊,雖未及精通,但面對這個級數的對手,足夠有餘。」

阮田居的說話,他的聲線,以及他自信的眼神,使我們對他產生了一份信任的感覺。

他不但沒有因為我們這個組合太爛而抱怨,反而就我們的特性而安排計劃。

說真的,阮田居真是個當領導人的材料。

如果由我來領導這一隊的話,我肯定已經舉起白旗,投降就算了。

「走吧。」

不知何時已經變成我們這組的領導人的阮田居,對我們伸出了手。

而我們都像熱血青春劇的少年少女們一樣,把手伸出並疊上去。

三!二!一!大家用力推手。

當疊在一起的手散開來的時候,就是我們開始比賽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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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選手各就各位,走到比賽開始前的預備位置。

雖然我自己在關於籃球的筆試是取得合格的分數,但大部份的位置我都已經還給了老師。

對於現在每個人所站的位置,我不知道應該要如何準確地說明,我只能很盡量去講位置。

而現在,阮田居和一心就在球場的正中間,兩人互相對峙,並等待老師發球。

「羅天從這個娘炮不盯他也可以,羅紫蘭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各位注意點!」

一心應該是他們隊的隊長,他這樣的發言足以證明。

同時,我下定了決心,要對一心於生意交易上的費用加價,他竟然說我是娘炮。

至於我們這邊的隊長,阮田居,他沒有話要說,因為他早就講過了。

只要比賽開始,我們就會走到自己的崗位去。

而我的崗位,就是在最近籃球架的三分區來當個固定炮台。

我對阮田居的分配及作戰計劃有信心,所以我會照做無誤。

我也相信我的隊員都會照做無誤,因為我們都很對阮田居有信心。

「請緊記,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擔住裁判的老師,在講過了這句話之後,便要準備把他手中的籃球向上拋。

觀看比賽的大家,都屏住了氣息,等待比賽開始,而我們在比賽場上的選手也一樣。

當下,我如此禱告,希望事情會順順利利。

贏不贏出比賽,沒所謂,最緊要是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不要搞出甚麼意外就好。

而就在我想這些有的沒的事情的時候,哨子聲突然響起。

擔任裁判的老師在哨子聲響起的一刻同時把籃球向上拋,並退了開去,比賽正式開始了。

就在這一刻,我們所有人都看到!

一隻巨熊原地跳了起來!

與其說是跳起,倒不如說是彈起,就如果被彈弓彈起了的一樣,因為這一跳的高度實在是相當驚人呀。

阮田居的這一跳,都快要有一心這麼高,這是多麼驚人的跳躍力。

正因為阮田居這一跳,使他和被拋上去的籃球拉近了距離,阮田居再伸出手,球都還未落下,他就基乎是可以觸碰到了。

當籃球落下的一刻,阮田居手已經拍到了籃球。

被他這一拍,籃球便向我飛過來,阮田居是傳球給我了。

「一…一開始就傳球給我!?」

球我已經接到,而我在這一刻成為了眾矢之的,也成為了全場焦點。

一心和家寶以及一個雜魚都向我衝來,準備要把我的球搶走。

另外兩個雜魚已經向了有小紫身體的媽媽那邊去,進行防守的工作。

我們這邊也已經開始實行作戰計劃。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在敵方的區域來走來走去,真的是好純粹地走來走去,而跟在她身後的兩個雜魚也同樣跟着她走來走去,情況很似是帶狗散步。

惹起了比賽的女生和被迫參加的女生,都衝到敵方籃架下,準備好攻擊。

大家都開始了行動,而我也得開始我的工作了!

「嘿!」

我一個轉身,即刻射了一個三分球!

而接下來就如同香江有名的電視廣告中的情節一樣,全場來了一聲「哎呀!」。

我想接着去說「雞蛋六隻,糖兩茶匙,還有些橙皮」,好配合那個廣告的對白,但我沒空去這種事。

因為我射出去的籃球,直撞到籃框上,並反彈出來,好死不死,竟然落到去對方的手上去。

「進攻進攻!!」

一心大叫,而接到球的雜魚便帶球進攻,攻防一下戰逆轉。

「緊守崗位!做你們應該做的事情!」

一心的聲音落下,阮田居的聲音就響起,他在提醒我們要跟作戰計劃行動。

我和其他隊員都點頭,接着就開始行動,走到應該要去的地方,並把防守這件事交給阮田居去辦。

面對這一波進攻,阮田居立即就去防守,更準備搶球。

他直衝到那雜魚的前邊去,準備要把球抄走。

但那個雜魚立即來個彈地傳球,把球傳到一心的手上去。

阮田居立即改變方向,以閃電般的速度衝過去。

一心「嗚嘰」了一聲,似是被阮田居快速的反應嚇到,於是立即把球傳了開去,而這次來到了家寶的手上。

「一個防三個?你也太貪心了。」

已經來到了我們這邊的三分區域中的家寶,在接到了球的同時講話,下一刻,他便投球。

接着男子組就已經以三分領先於我們。

「呼,今天走運耶!」

看到了家寶成功射入了個三分球,以三分領先中,班上的男生們都歡天喜地般叫喊起來,反而另一邊的女生們卻緊張起來。

成功射入了三分球的家寶,對阮田居露齒一笑,態度囂張。

但阮田居並沒有理會,他只是盡快接球,然後展開反攻。

接過了球的阮田居,就獨自殺過了半場,然後一心和家寶衝上前,決要搶下他的球然後反擊。

面對兩人的夾攻,阮田居並沒有特別的反應。

他的眼睛只盯着在不遠處的籃框,看似是要突破一心和家寶然後射籃得分。

但是,我們都猜錯了。

阮田居快速判斷過形勢,認為強行突破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當機立斷,阮田居放棄了由他自己來射籃,反而把球傳了出去,傳到了惹起了比賽的女生手上去。

站在二分區裡的她,一個投射,輕輕鬆鬆的,兩分就到手了。

「做得好,保持這樣子!」

充滿着領導人風範的阮田居,對自己的隊員稱讚,加了鼓勵。

受到了鼓勵的她,變得更有自信,狀態比剛才的要好很多。

其實單單一個稱讚和鼓勵,真的能夠起到很好的作用。

然而,現實中的大家,當看到一件事或一個人的缺點時,就會指指點點,說教批評。

但當看到這件事的優點,大家卻會保持沉默,沒有稱讚或是表揚。

這實在是一件怪事。

「羅天從同學!」

就在我亂去想些有的沒的事情的時候,阮田居的聲音傳來了我的耳邊,使我醒過來。

而當下,雙方的比數已經拉開到2:5這個比數,剛才又被投入一球了。

阮田居叫了叫我,是為了讓我回神,因為他要傳球給我了。

「射!」

在一心和家寶的夾攻之下,阮田居判斷了他自己無法突破防衛,於是當機立斷的傳球給我。

他一個彈地傳球,從家寶的胯下傳到了我手中。

這一招真叫我驚呆,也叫家寶驚呆,家寶認不住就大叫:

「這樣不犯規!這樣不犯規嗎!」

我不知道真正的球賽裡,這樣的胯下傳球是不是犯規,使現在擔當裁判的老師沒有叫哨子,即表示沒有問題。

從家寶胯下傳過來的球被我接住,感覺這個球好像有一陣古怪的氣味。

當我接住之後,立即就轉身投射。

然後立即換來全場的一聲「哎呀」,以告訴我知道射失了。

好死不死,球又掉到對手的手上去,一個雜魚拿到了球,現在正帶球展開反擊了。

我真的好失敗,明明阮田居給了我這個機會,而且是兩次,但我連續兩次都失敗。

我不單單是覺得好慚愧,還覺得好糗。

「羅天從同學,別氣餒,下次你就會成功。」

當下,阮田居竟然不是首先回防去,而是對我講這樣的說話。

自己多少是覺得有點感動。

以前讀小學,老師要我們分組練習彈地傳球,而當然,我是和小紫一組。

而因為我的運動能力超差的關係,總是接球失敗。

小紫可沒有像阮田居這樣鼓勵我,反而笑我,當時真的害我好不開心。

在阮田居對我講過話後,他就立即跑去回防,並成功從雜魚手上搶回了籃球,準備再次進攻。

我看着阮田居的身影,我頓時又覺得他實在是個領導人。

我覺得就是個當領導人的材料。

而我更覺得,他雖然曾經服過刑,到過監獄去一年。

但他卻不是我想像中那些大壞蛋,這刻真叫我不再覺得他可怕。

我反而對他有了一份信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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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由男子組對男女子混合組的籃球比賽持續着下去,比賽進行得如火如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雙方各自的分數也一次一次地上升。

我們這組與對手的分數一時被拉開,但又一時拉近。

這都是靠着阮田居他出色的運動能力,也是多得大家的合作。

在阮田居的領導之下,每個人都有分數進帳,就連糊里糊塗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也糊里糊塗地射入了一個穿針球。

可是到目前為止,我投射過九次三分球,但九次都沒能成功。

換句話說,我竟然都沒能成功射入過一球,真的是非常悲劇。

一心和家寶都留意到我的射球技術,所以他們已經把我無視掉。

在阮田居要傳球時,都已經不會去提防我了,這也是一個悲劇。

而另一個悲劇是,比賽時間即將結束!

雖然在比賽場上沒有時鐘可以報時,但我留意到老師頻頻看手錶,可見比賽即將要結束了。

身為裁判的老師,也已經拿起着哨子,只要時間一到,比賽就會結束。

然而,我們這邊還在落後當中。

即使剛才阮田居傳球讓惹起了比賽的女生射入了一球,為我們組取得了兩分。

但我們組的分數比對方還相差一分,而如果要贏,我們就取得兩分,換句話說就是我們要再射入一球!

可惜的是,現在是由對方進攻。

想要攻守互換,除非我們能夠搶到球,否則就免談。

其實,隨着阮田居的加入和帶領,這場本應該是慘遭必敗的比賽,變成了差距為一分,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能夠有這個結果,我們組以及女生們都已經很滿意。

我們是應該就此住手,收下這個結果,因為現在的成績是預期中要好啊。

不過輸了的話,女生們就在這個上學期裡不能使用球場了。

而且,現在只差兩分,只要再射入一球,我們就能贏。

在這個情況之下,比起就此收下結果,我們更想要贏比賽。

「一心!我們上吧!」

「家寶!我們上吧!」

得到球的一心伴隨着家寶一同進攻過去!

不對!他們並不是進攻!他們竟然是在互相傳球!

一心和家寶就像在練習傳球的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就一直互傳,也時不時傳到其他隊員手中。

這是一招非常狠的招數,他們是要利用傳球來浪費我們時間。

實在是想大罵他們太沒有體育精神了,但這也是一招戰略,所以我根本是罵不出聲。

「可惡,傳甚麼鬼球,太可惡了!」

惹起了比賽的女生想要衝過去,嘗試搶球,希望在時間到之前能射入一球,反敗為勝。

但她卻步了,那是因為阮田居高聲對她說:

「別亂動!」

猶如一位獨行俠一樣,阮田居正走向一心和家寶的傳球陣之中,進行挑戰,要破他們的傳球陣。

在走進陣裡的同時,阮田居高聲講話,向我們組裡的每個人說:

「站好妳們每個人的位置!因為我會搶到球,然後傳球給你們其中一個人!」

猶如勝利宣言的一樣,阮田居以他成熟的聲線這麼叫道。

他的這一句話,使得一心和家寶覺得被瞧不起的一樣。

於是一心和家寶便叫齊了每隊員來加入傳球陣中,讓陣的陣容變得更強大。

他們圍住了阮田居,就在阮田居四周傳着球,這完全是要挑戰阮田居的狀態。

「阮田居,我可別怪我們,現在是在比賽呢。」

「在比賽的時候,就要認真,不管你是誰,都沒有情可以講。」

「來吧,讓我們看看你有甚麼能耐!」

一心和家寶竟然在這一刻聰明了起來,他們兩個在與隊員傳球的同時,不斷說着些挑釁阮田居的說話。

就算阮田居沒有被刺激到,他們這些聲音也像噪音一樣,吵過不停,相當擾人。

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阮田居,並未有出手,不知道是沒找到時機,還是怎樣,我們只見他站在原地不動如山。



如果是小說世界,此刻阮田居的心裡一定是在說「冷靜一點!回想起特訓的時候吧!」之類的說話。

可惜這是現實世界!現實世界是殘酷的!

身為裁判的老師已經宣告了剩下的時間,我們剛聽到,就已經起了一股焦急的心情,可阮田居還是不動半分。

這刻我是多麼想要衝去幫忙,搶下球,畢竟我覺得一心和家寶他們只顧着阮田居,而完全沒有防備過其他人。

攻其不備,就是最容易成功的時候。

然而,阮田居是叫我們不要動,站好崗位,等他的傳球。

他是有計劃了嗎?但到底是甚麼計劃?而且又能不能行得通?

望着保持不動的阮田居,我都不禁焦急得咬牙了。

而終於,阮田居有所行動了!

他突然閉起雙眼,做着呼吸,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地平靜,平靜得如同站在睡午覺的一樣。

大家對於他這個閉眼的行為,都為之一呆。

就只有一心和家寶他們不敢放鬆,繼續小心地傳球。

球一直傳,一直傳,一直傳。

阮田居一直站立,一直站立,一直站立。

時間一直流去,一直流去,一直流去。

到底這個狀態幾時才會打破?幾時才會有新進展?

答案我可以肯定。

那就是老師為我們作時間倒數的時候!也即是現在!

「啊啦!!」

就在這一刻,阮田居動了起來,他就伴隨着他大叫一聲,衝出了出來。

他就如同猛虎一樣,向着籃球現在的位置飛撲過去。

籃球現在的位置呢?它現在是處於半空之中,也就是在傳球的途中。

糟糕!一心和家寶現在的臉些都是糟糕的表情。

因為他們都知道,在這個狀態之下,他們都沒辦法守住這個籃球。

更何況阮田居是算準了時機,然後才行動,是捉住了一個完美時刻而行動。

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有誰能夠阻礙到阮田居?

就算用撞,一心他們都沒有辦法把阮田居撞開去,因為阮田居有着個強壯的身體。

就在眨眼過後,「噗」的一聲便響起,我們所有人就見到阮田居把本應該在一心他們手上的籃球截了下來,搶到手中去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不禁興奮了起來,既是歡呼,又是尖叫,猶如看到了神人施神技。

「糟了!回防!」

家寶大叫,提示着他的隊友行動。

他的隊友反應都很快,都馬上行動,其中更有人嘗試去把球從阮田居手中搶回來。

但就算他們的反應再快,也比不上阮田居阮,因為在他搶下了球的一刻,就已經把球安全地傳出。

而選擇把籃球傳給了-------

「射!!」

-------我!

我接到了球的我,不禁呆住。

他竟然選擇了我!他竟然選擇了我!他竟然選擇了我!

我不是在開心,我是在害怕,因為現在這一球是非常的重要,這一球可以說是勝負的關鍵。

可阮田居竟然選擇了我這個射九球九球都射不進的運動白痴。

這是阮田居判斷過形勢之後作出的決定嗎?是因為我與他距離最短,而且最被無視的一個嗎?

所以他就選擇了我?因為我是唯一的選擇?

就似是愛恩社長選擇了我來當新社長,因為我是唯一的選擇,那怕我根本不能勝任。

「天從!射球啦!」

「射球吧!」

「射球啊!」

此刻我的隊友都這麼對我大叫,就連女生們也這麼對我大叫,可我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我就只能震抖着。

我就想傳球出去,好讓這重要的任務不落在我身上,就似是我在當新社長一事上,打算找人當我的替身。

但不行,因為我的傳球路線已經被封殺了,一心和家寶也已經衝過來搶我的球了。

我現在,只有一個選擇。

「哇呀!我不管了啦!」

我射籃了,站在三分區域射籃去了,我投出了這關鍵的一球。

然而,我投射的角度和氣力不對!

根據目測,我投射的這關鍵一球,將會向着籃板撞上去,然後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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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輕風】【休閒系】【插畫表現 】爆走小說 )))))╭)O 口0)╯ --- 323公里每小時







在我還小的時候,每當出了意外,我就會哭着找小紫幫我。

當然有很多時候是她主動來幫我出頭,沒幾次是我主動去找她。

在當時來說,我認為小紫就是個女英雄,因為她總能為我解決一切問題,保護我。

而最近,我覺得每次意外來了,我都會去找小翠幫忙。

就以這次出任新社長一事為例,我立即就想到她,並找她幫忙。

雖然很不想說,但小翠有着比凡人要高的力量,多少在我心目中像個超能力者,沒有問題不能解決。

無論在過去還是現在,我都會先想到找個人來幫忙。

這不是個問題,因為自己的能力不足夠,會想找個人來幫忙是一件好正確的事情。

自己能力不足還要硬頭皮上,這不是叫勇敢,而是愚蠢。

可是,在這一刻,不論是小紫,還是小翠,她們兩個都不在現場。

小翠並沒有在籃球場觀看比賽,我不能向她投一個「用巫術幫我」的眼神。

小紫也沒有在籃球場,真正的她就在家裡,可能在做家務,可能在玩電腦遊戲。

這兩個我一直以來在發生意外時都會第一時間想到的人,現在都不在我的身邊。

投出了一球失誤了的關鍵球的我,沒有辦法找她們來救我,來為我作補救。

現在我只能夠睜眼看着由我投出的籃球,朝錯誤的軌道,向着籃板撞上去,讓我們這一組落敗,而我就成為了千古罪人。

完了,完了,實在是完蛋了。

根據小說情節,在這個時候,一定會有一位英雄登場,施展絕技,以逆轉局勢,讓我們反敗為勝。

可惜這是個現實世界。

在這個現實世界中,會有這樣的一位英雄嗎?

會有嗎?會有嗎?會有嗎?

當下,我腦裡邊突然播起了一首音樂,而奇怪的是,那首音樂不是絕望的音樂,它反而是一首兒歌。

在我爸爸媽媽還是小朋友的那個年代中,電視已經播着粵語配音的日本動畫。

當時就連動畫的日文主題曲都被改編成粵語主題曲,動畫裡邊的人物名字都換上了充滿本土感覺的名字。

在我還是小朋友的時候,這個情況還有繼續出現,大部份動畫都有配上粵語的主題曲,只是動畫人物名字已經沒再被改名。

這些被改編的歌曲都被列入成兒歌那一類,當時還有兒歌龍虎榜及頒獎典禮,曾大熱一時。

我家媽媽相當天真,天真的她當然也有收藏這些兒歌音樂專輯光碟。

其實就連我爸爸也有一個隻兒歌專輯光碟,可裡邊的兒歌都是他的那個年代。

而在我還小的時候,有一天,他就播起了那隻光碟,而且重複裡邊的兩三首歌,就似洗腦般在播放。

活潑好動的小紫當然沒有聽得入腦,但文靜的我呢?

而現在,在這一個九死一生的時刻,我大腦裡邊竟然播起了這一首兒歌。

是因為我瘋了?

還是因為我覺得,現在在我眼前出現的一個人,他威風,強悍,無敵,而且是大家的希望,更叫敵人聞風喪膽,就像初代高達一樣強勁,所以叫我想起了這首兒歌!?

仿佛是我產生了幻覺的一樣,在這一刻,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我竟然看到了阮田居疾走出來。

他的背景是白光,他就在白光之中奔走出來,完全是經典的英雄登場畫面。

回過神來,就見他帶着強而有力的跳步,在球場上奔馳。

而他,竟然是向着被我投射出的籃球追上去。

「他想要做甚麼!?」

好多人都在大叫這句話,但其實好多人都知道阮田居想要做甚麼,只是太過吃驚而這麼叫喊出來。

在阮田居的眼裡,現在,只有着一個目標。

就是要把被我投射到半空中的籃球接下來,然後重新投射,取得分數。

但是他真的有可能做到嗎?

就算在速度上他比我投射的速度還要快,是可以在籃球撞上籃板前截下來。

可是,現在這顆籃球被我投射到半空之中,那個位置比阮田居還要高。

即使他伸手,即使他跳躍,也不可能到達。

「阻止他!!」

一心和家寶他們不管阮田居能不能做到重新接球這件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所以他們都行動了起來。

他們所有人都衝阮田居去,決要阻止阮田居前進。

然而!

正因為一心和家寶這樣的行動,使得沒可能的事情變得有可能了。

「啊啦!!」

阮田居大叫一聲,同時一個起跳,大概是有了助跑的關係,竟然跳得超高。

而剛剛好,在阮田居前面的家寶並沒有長得太高,在這個高度差距上,家寶是可以被阮田居跳過的。

可阮田居沒有跳過他,反而一腳踏在他的肩頭上,再跳一次!

「竟然把我當作跳板!?」

家寶大叫出這句話,簡直是把黑色三連星決戰高達的其中一幕演繹了出來。

這一跳,阮田居這一跳,已經使他跳到在半空中的籃球面前了。

接下來,他雙手一伸,就已經把籃球用雙手緊緊地捉住。

看到這一個場面,所有男生都驚呆,就連身為裁判的老師都驚呆,因為這招技太神了。

現在接到球的阮田居,應該是要踏回到地面上去,然後射球。

只是,阮田居卻順着前飛的氣勢,向着籃球架飛過去。

他這是要做甚麼?難道,他打算成為傳說嗎?

我的意思是,他想要灌籃嗎?

在NBA的比賽上或許很常見,但在我們學校中,因為身高的關係,灌籃這一招不是容易做到的一招。

更何況現在是於這個狀態下的灌籃,更是不容易做到。

如果阮田居成功的話,他就會成為傳說了呀!

「怪物…我們見到了怪物…家寶。」

「從監獄裡出來的人都是怪物嗎?一心。」

一心和家寶已經放棄了,他們已經放棄了阻礙或阻止阮田居這一招二段跳灌籃,因為他們都知道,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得阮田居這一隻怪物了。

「啊啦!!!!」

奮力的一聲大叫,伴隨着一下爆裂般的灌籃聲響起。

這一刻,我們所有人都見證了比傳說更傳說的傳說誕生了。

而比起表示入球得分及比賽結束的哨子聲更早響起的聲音,是一陣尖叫聲。

「哇,好帥呀!」

「阮田居哥哥好帥呀!」

「太犯規了,哥哥竟然這麼酷的,酷斃了啦!」

「哇!阮田居哥哥,我好喜歡啦!」

一陣來自女生們的尖叫聲,強勁得把哨子聲完全遮蓋,也叫我們男人都感到耳膜刺痛。

身為裁判的老師都還未來得及宣佈比賽結果,女生們就已經衝到阮田居的身邊去,一瞬間阮田居就被包圍了。

「阮田居哥哥,你剛剛好帥呀,你可以叫我小美啦。」

「阮田居哥哥,我叫小麗,你可以教我打籃球嗎?」

「哥哥,哥哥,你是甚麼星座的呀?我是處女座啊。」

「阮田居哥哥,你幾時生日啊?我好會製作蛋糕的呀?」

「哥哥,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胸肌啊?哇~好結實的胸肌呀。」

包圍着阮田居身邊的女生,完全不介意阮田居身上的汗水氣味,就一窩蜂的湧過去。

不過,對於她們來說,阮田居的的汗水氣味,或許是甜的了。

明明在比賽之前,誰都在害怕阮田居他。

但在比賽之後,阮田居卻突然變得超有人氣,都要成為了後宮王了。

好幾個男人都看得一臉憤恨,大概當中有他們所暗戀的女生。

好幾個男人一臉妒忌,因為他們都好想當後宮王,變得受女生歡迎。

這刻,大部份的男生心裡都一定在說:

「阮田居甚麼的最討厭了!女生都是善變得生物!」

阮田居在女生當中變得非常受歡迎,而在男生的當中,卻變得相當受討厭,盡管現在的結果並不是他所預計,他自己也對現在的情況感到非常無奈。

「那個,阮田居同學都害人家小鹿亂撞了,人家明明已經結婚了有老公了的說。」

因為現場情況混亂,所以就算有人說了些奇怪的話,也沒有人留意到。

而我想說的是。

媽媽…如果爸爸聽到了妳這麼講,他一定會臉色發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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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看這是甚麼情況!」

這一句說話並不是因為家變而使得爸爸大叫出來,這一句說話是由小翠在班房上對我說。

在籃球比賽事件過後,我的班房頓時掀起了一股阮田居熱風。

本來在班房上好不受歡迎的阮田居,憑着他出色的籃球技術,而變得非常受女生們歡迎。

基本上班上的女生都被阮田居深深地吸引住,愛慕着他,迷戀着他。

就連我家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也不例外,她就和班上的女生們起圍在阮田居的身邊,仿如一個追捧韓國男明星的少女一樣。

為了預防家變,我都不敢離開有小紫身體的媽媽太遠,盡量確保不會有意外發生。

現在,房上的人氣王已經不是小紫,而是阮田居了。

在事後的第二天,原本在我班上是很僻靜的角落位置,現在變得人頭湧湧。

好不習慣這種擠迫感的小翠,被一班女生擠了出來,並走我同樣被擠到遠處的我投訴着。

我借了一個同學的位置坐下來,面對着正向我抱怨的小翠,對她說:

「甚麼情況?妳自己沒有眼睛看嗎?」

「一整班人都是羊群,都盲了!吵死了!」

「說句實話,昨天比賽最後的一刻,阮田居的一招灌籃真的很帥,如果妳當時在場,我肯定妳也會迷上。」

「你以為我是誰?我會跟這班人一般見識啊?傻B即是傻B。」

「心情不好就去天台吹吹風,別把我當出氣袋啊,妖女!」

「我這就去天台,真是受不了這一班人,哼。」

小翠用力地「哼」了一聲,然後就轉身走了開去,向着班房門口走去。

不過這時我叫住了她,使她停下了腳步來。

然後,我對她說:

「喂,關於當『小寫會』新社長一事,妳考慮得怎樣了?」

「甚麼考慮得怎樣了?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妳就考慮一下啦,妳不知道妳自己是多麼的適合嗎?」

「要當你這傻B自己去當,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例如寫好我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

我還想要說話,可是小翠已經不理我,獨自走出了班房去。

她在最後對我說的那一句話,在最尾是加重了語氣,就似是提醒我不要忘記香江文創小說的事情。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因為那是唯一可以讓媽媽和小翠恢復原來身體的方法。

我正是因為要專心書寫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所以才要找個人來當我的替身,代替我。

可是,小翠都不願意,我一直都沒能說服她。

除小翠以外,就真的沒有其他適合的人嗎?

不,並沒有其他人。

雖然我心目中有覺得一個人是挺適合,但因為他並沒有寫小說而使得我不能去考慮他。

這個人便是現在的人氣王-------阮田居。

最初我以為阮田居是個壞人,是個會四處痛打人的大壞蛋。

而經過最近發生的事情,使得我認為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阮田居不單單並不是個大壞蛋,他甚至是個大好人,鋤強扶弱,單是看這次籃球比賽,以及他在我被欺凌的時候救了我就知道。

他不單單有氣勢,令人敬重他,敬畏他,甚至使立心不良的人都害怕他。

他的氣勢更是和愛恩社長能夠匹敵,實在是厲害。

此外,阮田居更是一個當領導人的材料。

單單是看他在籃球比賽中,是如何帶領我們這東拉西湊的隊伍,就足以證明他的領導能力。

成為「小寫會」的社長,所需要的是氣勢、領導能力、以及喜愛寫小說的心情。

前兩者,阮田居都具備了,但可惜的是,阮田居並沒有寫小說。

如果阮田居有寫小說的話,他就是除了小翠外的那個可以代替我的人。

看起來就是運動健將的阮田居,不用去想都知道,對於他來說,寫小說是一件不切實際的事情。

我不清楚他是不是個寫現主義者,但阮田居的人生經歷,比起我們要多。

幾經現實世界的洗刷,我不會覺得像阮田居這樣的一個人,還會去抱着幻想的心去寫小說故事。

在阮田居這樣的運動健將眼中,應該就只有勝負,以及當下。

對於不會真實發生於現實中的事情,去思去想,就只會是不切實際的事情,對於他來說。

所以,真的好可惜。

可惜阮田居並不寫小說,不然,我都要邀請他當「小寫會」新社長了。

我現在只能繼續集中精神,以說服小翠,來當我的替死鬼。

「阮田居哥哥,你要去那裡了,我陪你啊。」

「哇,阮田居哥哥就連站起來的姿勢也是這麼酷的。」

「阮田居哥哥不要離開我啊,我要跟哥哥在一起!」

這一刻,女生們尖叫的聲音傳來了耳邊。

放眼望過去,就見對於身邊的女生們感到不耐煩的阮田居站了起來,打算走出班房。

我可以肯定他是受不了女生們在耳邊吵吵鬧鬧,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去。

阮田居快步走出課室,似是要甩開班上的女生們。

但在走出了班房之後,走廊也傳來了尖叫聲,這些尖叫聲似乎是來自其他班的女生。

另外我也聽到這些說話:

「阮田居同學,請你加入籃球社吧!」

「不阮田居哥哥,請你來當女子籃球社的教練吧!」

明明阮田居的傳說灌籃是在昨天發生,但現在卻傳到街知巷聞。

消息在學校的流通速度,實在不能少觀。

吵鬧和尖叫的聲音不出一會就消失,似乎是因為阮田居已經跑了開去,使得一班人都在追着他走,就連班上的女生都一起追了上去。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也都跟了上去,為了確保媽媽的安全,我也準備跟着走。

可這時,班上面發生了另一件事。

「各位兄弟!後宮王可恥!為了藍色而清靜的世界,我們必須要對阮田居進行懲罰!」

這句說話由家寶大叫而出,頓時引起了班上的男生們一陣興奮。

隨着一旁的一心和應,大叫「後宮王可恥!後宮王可恥!」,班上的男生都叫着叫喊道。

他們現在看起來就似是要搞革命,推翻暴政。

眾多位男生在叫喊之後,就一眾人走到阮田居的坐位去。

從這個樣子看來,他們打算在阮田居不在的時候,對他的個人物品進行破壞或搗亂,及對他的坐位實行惡作劇。

家寶和一心一起揪起了阮田居的書包,並把裡邊的各有東西都倒了出來。

一瞬間,阮田居書包裡的物品,全部都散落到一起上去。

這班男生的行為,實在跟小屁孩沒兩樣,看了就覺得可笑。

「各位兄弟!這是糖漿!就讓我們用糖漿把這傢伙的書包都搞得美味可口吧!」

「「好!!」」

眾人和應,他們更恨不得親自動手。

而這刻,我忍不住就叫住他們,說:

「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份了,別這樣吧。」

我知道,糖漿會把書包搞得黏,要清洗起上來很麻煩,甚至會惹來昆蟲,搞得不好甚至會發臭。

把阮田居書包裡的東西都倒出來,這件事我覺得已經是對一個同學惡作劇的上限,現在他們實在是惡作劇得有點過火了。

我叫住了他們,但他們在這一刻都瞪住我,使我打了個顫。

「羅天從,要不就你也一起來受罪,要不你就閉嘴。」

「對呀,念在你會幫我們寫作文功課,你幫女生倒戈的事情我們不跟你計較,但如果你現在阻止我們,我們就非跟你計較不可。」

一心和家寶如此對我說話,我聽了之後,說了聲抱歉,然後就縮回到角落去,閉緊嘴巴。

我現在只能夠看着事情發生,看着一心和家寶如何把糖漿倒到阮田局的書包裡去。

不單單是書包,就連書桌和坐椅也被殃及。

幾個男生玩得樂此不疲,直到整個糖漿用光了,他們才肯住手。

當然,這樣的惡作劇,他們還是覺得不夠好玩。

這班男生,甚至把之前從阮田居書包裡倒出來的東西踢來踢去,把散落到一地的東西踢得更散落。

我就看着這些事情發生,半點也不能阻止。

我自己不像阮田居一樣強悍,我只是個文弱書生,根本沒有能力阻止到他們。

以我這種文弱書生去阻止他們,接下來就換作是我被這麼對付了,這刻我真的對自己的軟弱和無能感到相當的慚愧。

現在的我只能夠做一件事,就是希望一心和家寶他們不會做出更過份的事情。

然後,小息完結的鐘聲打響,所有學生都要返回課室。

回到課室的阮田居,只能呆呆的望着他被惡作劇了的每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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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發生了,阮田居只能望着自己被惡作劇的各種東西。

就算他再強,也沒強到讓時間倒退,好讓他來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不過,阮田居沒有因為惡作劇而歇斯底里,真讓我佩服他。

他甚至還打算忍氣吞聲,讓事情就此數算。

然而事情還是被搞大了。

班上邊的女同學都決定要為阮田居出這一口氣,於是集體向班主任投訴。

由於人數眾多,引起了學校的關注,使得訓導老師介入了事件。

結果在小息完了之後的這節課都用作事情處理。

現在,班上猶如法庭一樣,氣氛嚴肅。

訓導老師中職位最高的那一位老師被任命到場,處理事件。

聽說他以前是當懲教處的,所以特別兇惡,看到他的出現,我就知道這次的事情真的被搞大了。

這位訓導老師站在黑板前,高聲對我們每一個人說:

「敢作敢認,犯事的人自己站出來。」

當然,在這句話的話聲落下之後,那一位兇手是不會站出來的。

而誰是兇手,班上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我相信阮田居都知道。

所有男生都在包庇一心和家寶及其他參與事件的男生,而所有女生都知道罪魁禍首就是一心和家寶。

每個女生都知道真兇,但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沒有辦法指證。

始終香江是個法治的地方,凡指控都要講證據。

真兇不站出來,也沒有人講話指證他,迫使訓導老師再對全班講話:

「很好,那麼我們來玩個遊戲。」

說出了這句話之後,訓導老師便把一張白紙撕開,撕成了跟我們班上的人數一樣的數目。

接下來,他對我們解說,現在是要做甚麼。

其實不用說都知道,他是要我們在白紙上寫出兇手的名字。

「我要你們每個人都在白紙寫上犯事人的名字,如果用這個方法都沒能夠找出犯事者是誰,那麼,在場每個人都記下大過一個。」

找不出兇手的話每個人都要被記下一個大過,這簡直是要迫大家都供出兇手來。

雖然男生們都在包庇,但事已至此,誰也不能再包庇一心和家寶了。

其實這個方法是有一個問題存在,假設班上的大家都這麼團結,不供出一心和家寶,反而全部都寫上另一個同學的名字,那麼這個同學就會被誤當成犯人了。

不知道班上的同學有沒有留意到這個方法所存在的問題,也不知道訓導老師是不是有對策以應付這個問題。

只知道,現在這個方法是必然要用,勢在必行了。

如果說,班上的男同學都包庇一心和家寶,使得結果出現差錯,我可不認為會這樣。

需知道,女生們一定會在白紙上寫上一心和家寶的名字。

即使我班的女生數量不及男生多,但一心和家寶這兩個名字在全班的女生書寫指證下,會變得非常突出,最終他們兩個還是被會訓導老師叫上。

不過我可不認為在現在這個情況之下還有男生要包庇他們兩個就是了。

接着,訓導老師便開始分發白紙,按照每行的人數派發,由每行最前邊的人傳給後邊去。

我下定了決心,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在白紙上寫下一心和家寶的名字。

先不說他們的惡作劇我是覺得有點過份,我現在這麼做也是為了自保,畢竟被記一個大過這種事我可不想,我是無辜的。

我握緊了手中的鉛筆,準備當白紙派到我這裡來的時候就寫下兇手的名字。

不過,在接到白紙之前出了點意外。

並不是一心和家寶自首,他們兩個可不會做這種事,他們只會力撐到底。

也不是誰這麼有義氣,一個人站出來,獨力承擔這件事,我們班上才沒有為朋友不要命的人存在。

只是我有點緊張,一不小心就接不住傳到我這邊來的白紙。

沒能被我接住的白紙,隨隨飄落在地面上去。

坐我前邊的同學沒那麼好心,都不想要幫我拾回來,我只好自己去拾。

接着,我鑽到書桌下面去,在地面上拾回了白紙。

而這個時候,我發現了,在地面上竟然不只有白紙一張。

是的,地面上是有各種小小的垃圾,但我不是想講這些,我是想說,在我前面還有另一張紙存在。

如果是一張廢紙,我才不會去理會它。

但這一張紙,是一張作文紙。

它皺了,也髒了,似乎它在沒有被人及現的情況下被弄成這樣。

而特別的是,這張作文紙上的每一格都被填滿了,似乎是被書寫過。

是被批改過了作文嗎?是誰遺留在這裡呢?

「這位同學,你在做甚麼,快坐好!」

訓導老師大喝一聲,嚇得我都震抖,差點要撞上書桌的底部。

我說了聲「對不起」後,便乖乖坐好,同時也把不應該被遺留在地面上的作文紙拾起。

我並沒有馬上去看這張作文紙的內容,因為目前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做。

隨着訓導老師說可以書寫名字於白紙,我便立即寫下這次惡作劇事件的兇手的名字。

好一會後,訓導老師親自來收回白紙,並在回到教師桌那裡,進行點算。

一心和家寶都冷汗直流了,其他有份參與的男同學都在打冷顫了。

我沒有理會接下的結果如何,反正結果可想而知。

我只是拿出了剛才拾回來的作文紙,去閱讀上面的文字,以確定這張作文紙的主人是誰。

不知道是不是我有在寫作小說故事的關係,對於文章有了感情,所以才會去找這張作文紙的主人,好讓他們團圓。

可惜的是,在作文紙上未名作者的名字。

一般來說,作文紙上都會有作者的名字,那是因為會用這種作文紙寫文章的人,肯定是為了做作文功課。

作文功課規定了用這種一格格綠色邊的作文紙來提交,所以它只可能是一份功課,而功課上一定有學生的名字。

但現在卻沒有。

所以我才會覺得奇怪。

另外,我還發現了這篇作文,並沒有被老師批改過,在紙上並沒有老師給的分數和評語。

難道這是一張要準備要交給老師的作文功課?

但是最近並沒有作文功課,對上一次的作文功課也已經批改好,也已經發還,不可能現在突然出現一張沒有批改的作文功課。

如果說這是因自主練習而準備要給老師批改的作文功課呢?但我不認為我班上邊有勤奮到自主練習中文作文的同學存在。

結合種種證據,我懷疑這篇文章根本不是作文功課。

如果這不是一個作文功課,那麼要找到失主就比較困難了。

話雖如此,依然希望把這篇文章送回到它主人身邊的我,並沒有就此放棄。

我閱讀了文章的內容,希望從內容之中找到它的主人。

自己雖然跟班上的同學不是生死之交,對他們的認識不是很深入,但也算是相識了好幾個月。

從文字書寫的手法、用字的精準、修辭的方式、文筆的功力,我也大概可以猜到這是誰寫的文章。

畢竟,作品就是一面鏡子,它可會反映一個作者。

所以,我讀了這篇文章。

所以,我吃了一驚。

因為這不是一篇文章,這是一個小說故事裡的其中一個章節中的一頁。

而叫我更加吃驚的事,這是一個愛情故事,甚至是標準的少女派愛情故事。

再叫我吃驚的是這個作者的功力!

一張作文紙的格數並不多,但這個作者只用了有限的格數,就已經表現出作品的本質,讓我知道這是標準的少女派愛情故事。

可想而知,這個作者的功力絕不普通,至少不會是一個新手。

所以重點來了!

在我們班上除了小翠之外,根本沒有人會寫小說故事。

而文筆的風格是我從沒見過,在班上根本沒有人是寫這樣的文筆風格。

我百份百肯定這篇小說故事不會是小翠,我有讀過小翠的作品,知道她的風格和用字是怎樣,除非她能夠精神分裂,讓另一個性格的自己去寫。

那麼,這篇文章又會是誰?

結合種種的證據,以及現在事情的發展,我自己心中有一個答案。

雖然是有答案,但我認為這個答案是錯的。

因為這人不似是會寫小說的人,特別是寫標準少女愛情的小說故事。

可是,能符合到各種條件的人,就只可能是他。

作文紙掉落在一個難以被發現的地方、未見過的文筆風格、並非寫作小說的新手……

這種種的一切都指向一個以前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生活中但現在卻出現了的人。

阮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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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惡作劇一事,以犯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才為結束。

女生們為她們的男神阮田居出了一口氣,實為開心,不過我們班的男女生卻出現了關係問題就是了。

始終事情被搞大了,怎何的關係都會受到波及。

總而言之,惡作劇的事情是結案了。

不過從中發生的另一件事,卻還未得到解決。

我懷疑阮田居是我拾到了那一篇愛情小說稿的作者。

在這裡我不能用「認為」,因它帶有肯定的成份,阮田居跟愛情小說是各種的格格不入,所以我只能夠用「懷疑」兩個字。

但從目前所發現的事情來看,確實是直指阮田居他。

自問我對班上的同學都相處了長時間,每個人的寫字方式以及寫作風格,我多少都有所了解。

但我對於自己拾到的作文紙,裡邊的字體和寫作風格,卻是陌生的。

可以說明這篇小說稿是由一個我從不認識的人所書寫。

而最近,一位我以前從不認識的人加入了我們班,那個人便是阮田居。

事情一拍即合,讓我懷疑這篇小說稿的主人是阮田居。

至於為何他的小說稿會出現在地面上,而不是被他好好的收藏着,這一點不會很難解答。

一心和家寶對他惡作劇過,把他書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了來,散落到地面上去。

這一張小說稿,就因為這個原因,從書包裡掉出來,也飄到一個沒有被人發現的地方去。

事情又再次一拍即合。

說是巧合?世界上那有這麼多巧合?

雖然種種的證據,直指向阮田居,但因為他看起來和寫小說,特別是標準少女的愛情小說,完全格格不入,所以我不能肯定說是他。

一個運動健將,竟然喜歡寫小說,而且是愛情小說,實在太難幻想了。

就算真的是寫小說,也應該是寫武俠之類的故事吧,怎麼可能是寫少女在校園裡的戀愛故事。

在課堂恢復原來般之後,我在課堂上的空閒時間,把這篇小說稿給了有小紫身體的媽媽看,因為我想知道她的看法。

「媽媽,妳看看。」

「嗯?這是…這是…這是…」

「妳拿反了。」



「啊!嘻嘻,不好意思呢。」

有小紫身體的媽媽搔着後腦杓,吐着舌對我說,而我已經習慣了愛犯小糊塗的媽媽,所以沒多大反應。

她把小說稿拿好了後,就開始讀,當她讀畢了,便問我:

「這是天從寫的嗎?」

「不是,這不是我寫的。其實我倒是想問問妳,妳認為是誰寫的?」

「嗯……那個啊,小翠,是小翠寫的?」

大概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被說出,坐我斜後方的小翠便對我瞥了一瞥,但很快又很無趣的「哼」一聲別開了臉。

我無視了小翠,繼續對有小紫身體的媽媽說:

「媽媽認為是女生寫的嗎?」

「呃?不是嗎?因為看起來似是女生寫的呢。」

「如果我說是男生寫的呢?」

「呃!真的麼?真的沒想到啊?這是誰寫的?誰啊誰啊?」

看來認為這篇小說稿不會是阮田居寫的人,並不只有我一個。

想知道真正的答案,我認為只有一個辦法。

不打開冰箱就永遠不知道冰箱裡有甚麼東西,我的意思是直接問他。

經過籃球比賽一事,我已經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害怕他了,我覺得自己是已經可以和他正常般說話。

所以,直接向阮田居提問,我認為我做得到,而且不用有誰陪伴在我左右。

不過我並不打算在課室上問他。

這裡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因為我並不認為在女生們的包圍下,我能夠輕易和阮田居講上一兩句說話。

第二個原因是關乎到寫小說這件事情。

在阮田居真的是這篇小說稿的主人這個前題之下,他根本並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他是寫小說的人。

這是在說,阮田居可能是不想被人知道他在寫小說,所以不向人提起。

如果阮田居是不想被人知道他是個寫小說的人,那麼我最好識趣一點,在一個人沒那麼多的時候問他。

而當然,我是知道他有這一個時候。

課堂完結的鐘聲在不久之後就打響,現在已經來到午飯時間。

當老師宣佈下課並離開課室後,一班女同學就如我所料的一樣湧到阮田居的身邊。

猶如後宮佳麗爭寵一樣,每個女生都希望自己能夠單獨地跟阮田居享用午膳。

可惜的是,阮田居誰都不想要寵幸,他就站起來,決要離去。

才剛步出課室,又遇上另一些妃子,被嚷着要被寵幸,實在吵耳。

唯有當阮田居離開班房好遠好遠,這聲吵耳的聲音才消失。

這個時刻,應該是我要行動的時刻。

不過我認為阮田居未有那麼快才能夠得到安靜,所以我打算自己吃過午飯之後才去找阮田居說說小說稿的事情。

在吃過午飯之後,我終於開始行動。

走過走廊,踏過樓梯,我向着阮田居應該會在的地方走去。

阮田居和小翠有點相像,他們兩個都喜歡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

小翠喜歡待在天台,那裡沒有人打擾她。

而阮田居呢,雖然未得到證實,但我認為他會喜歡待在學校後邊那個僻靜的地方,也即是我被欺凌過的那個地方。

畢竟阮田居在那裡出現過兩次,所以我才會這麼認為。

我步行到那裡的拐彎位,然後貼近牆邊,偷偷張望,其實這是為了免得我受到襲擊,始終在那裡發生過不好的事情。

而當我放眼張望去後,果然不出我所料,阮田居真的在那裡。

他就靠在掛了好多水管的牆邊坐下,低下頭在寫筆記本,不知道在寫甚麼。

在他的身旁有一個小賣部的飯盒,裡邊的飯和菜都已經吃光了,看來阮田居已經吃完了午飯。

現在看到他正聚精會神地在筆記本上寫着東西,小翠的身影不禁被我重疊了上去。

他就似當時的小翠一樣,在午飯過後,在轉動她外婆的音樂盒。

而兩者都一樣,對於我的出現,完全沒有發覺。

我記得以前我去送阮田居去瘀血的藥油時,撞見了他在書寫東西,當時的撞見,使得都慌了。

所以,我這次先背對着他咳了一咳,以這個不會引起尷尬的方式告訴他知道我來了。

我照着我的想法去行動,咳了一咳,再等大約五秒,然後轉身。

當看到阮田居已經收好了筆記本後,我就走了過去,對他說:

「打擾了你真不好意思,其實我有件事想找你。」

阮田居沉默,沒有回應。

他只是從靠牆的坐姿,換成站立的姿態,臉向着我。

他的那張臉還是有些可怕,使得不禁頓了一頓,在頓過了後,我又說:

「那個…今天在班房裡的惡作劇,希望你不要記在心頭上,一心和家寶都只是妒忌你而已。」

「…………」

「還有,我拾到了這個東西,它,是屬於你的嗎?」

我從身後取出了那張小說稿,並遞到阮田居手上。

阮田居伸出手,接下了我遞來的小說稿。

我留意着他的表情,在他第一眼見這張作文紙的時候,表情是和我一樣。

但在下一刻,他的臉色變了,一額冷汗流了出來,就似是自己的秘密被公開了的一樣。

不單單只是他,就連我也一樣,流了一額冷汗。

因為從阮田居的表情來看,這篇小說稿,果然是他的。

熊一樣強悍的阮田居,竟然!竟然!竟然!是一個寫少女愛情故事的作者!

這一刻我都驚呆了,因為這個反差實在是太強烈了。

「你!」

一瞬間,阮田居用他凌厲的雙眼直瞪我,我立即被他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得退後了幾步。

「阮…阮…阮田居…同學?」

「你!」

我打起了顫,我因為害怕而打起了顫,因為他低沉的聲線,因為他凌厲的雙眼。

大概是最近發生了事,使得我忘記了阮田居其實是危險的,因為他曾經是個被判監的人,是個危險的人。

現在的情況,就似是我目睹了他殺了一個人,而他為了自保,要打算也把我殺掉的一樣。

而實際上,我的確是知道了他寫小說,而且寫的是標準少女愛情故事,我知道了他的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我…我會被滅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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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阮田居會怎麼對付已經知道他秘密的我,但我相信不會是善待吧。

請我吃炸雞腿,希望我不要說出去……這種事情再怎麼想都不會發生。

會發生的,只可能是我被打,被威脅,以令我不敢對任何人說阮田居這個高大威其實暗地裡在寫少女愛情故事。

一思及此,求生本能就爆發出來。

當然不可能是打倒阮田居以求存,我只能是逃跑了!

在阮田居漸漸靠近我的同時,我就瞬間轉身,然後逃跑開去。

我一直跑,死命地跑,拚死地跑,終於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逃離了阮田居。

但這只不過是我的想像,在事實上我根本沒在跑。

並非我太過害怕而跑不動,而是在我轉身跑開去的一刻,阮田居就像隻獵豹一樣撲上了來。

他粗糙且厚實的手掌緊緊地找住我的手臂,一下子就成功抓住了我,使我跑不開去。

而在下一刻!

咚!

在「咚!」的一聲響起後,我已經被阮田居直接推在牆上去。

他就在我面前,一手按住牆,阻擋住我逃去,並對我靠近了,相當地有壓迫感。

據說,這就是「壁咚」,是標準的少女愛情小說非常經典的一絕。

但現在和小說中的意景完全不對就是了!

現在的我已經沒辦法再去思考任何事情,無論是推開阮田居然後逃走,或者直接給他一拳,我都沒去思考。

當下,我只想大叫一聲「救命!」,然後讓別人來救我。

我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做,但阮田居卻阻止了我。

因為他-------

「求求你不要對任何人說!!」

-------他搶先了我大聲叫話,更是叫出多麼使我意想不到的說話。

他本來凌厲的眼神,現在竟然變成了誠懇又激動的眼神。

現在在阮田居身上那股叫人感到懼怕的感覺已經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叫人無論怎樣都會各應或是同情他的感覺。

「阮…阮田居同學……」

這瞬間的反差,真的叫我反應不過來,我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寫小說的事情,請你不要說出去,拜託你。」

「阮田居…你真的在寫小說?」

「請你不要對任何人說,拜託你!」

「沒…沒問題,好的,我不會對誰說起。」

聽到我這麼回答道,阮田居臉上才出現了安心和放鬆的表情。

他再也沒有「壁咚」我,身體靠回去後,就站在原地做着深吸呼。

那股壓迫的氣勢已經消去,害怕的感覺也不再存在。

所以,當下,幾乎是已經要當機的大腦開始恢復了運轉,使得看着阮田居的我,頭上生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問號。

好奇心驅使我向阮田居問道:

「阮田居…那個…不好意思,其實,我只是好奇想知道,為什麼,你不想被人知道你在寫小說?」

我覺得我自己真是吃苦不知苦,竟然想要在阮田居這件事上面尋根究底。

阮田居剛才沒有出手對我動粗,我已經是走運了。

可是我還是問了這樣的問題,而在之後我才想到自己是多麼的笨,大腦真的還未完全恢復正常啊。

不過這個問題還是叫人很在意。

寫一個小說故事,就是想要給別人閱讀,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想法和腦內世界。

藉以與別人對話,交流,及傳達訊息。

但阮田居寫了小說,卻不想被知道,他可不想自己的小說被別人讀,這是為什麼?

是覺得自己寫得不好,不想獻醜嗎?

還是因為像阮田居這樣的一個男人寫少女愛情小說,會嚴重地毀了他的形象。

就似電影明星不能公開他迷戀動漫的興趣,是個動漫宅,不然他在粉絲心中的形象就會粉碎?

阮田居未有立即回答我,他只是轉過了身,望了望我,感覺似是在考慮要不要對我這個人說。

他這樣的反應又叫我感到意外,因為我覺得阮田居應該會對我大聲咆哮「與你無關,快走,不然就對你不客氣」之類的說話。

但事情和我所想的有很多出入,這一刻我又再覺得,其實阮田居並非我所想像中的一樣。

他骨子裡並不是個殺人放火的大壞蛋,我是這麼覺得。

於是我試着讓他放下戒心,我就表明自己的身份,說:

「阮田居,其實,我是『小說寫作同好會』的一位成員,本身也有在寫小說的。」

阮田居聽了後沒多大反應,或者他早就知道我是「小寫會」的成員。

畢竟在剛過去了的社團週,阮田居才和我們於社團攤位前對峙過。

為了讓阮田居認識我更多,從而放下戒心,我繼續說:

「我自己寫的故事…怎說好呢,它並不是一個甚麼大故事,相反可能還有些稚氣,是講一隻魔法獸和魔法少女的故事啊。」

「………」

「說到小說,你有參加香江文創嗎?我參加了,剛剛提及的小說故事,就是我的參加作品呢。」

「………」

阮田居未有回應任何一句話,害我就像個傻瓜一樣自言自語。

也使得現在的氣氛相當尷尬,像是在笑我沒有對上他的話題。

面對眼前的情況,我只好苦笑,以笑遮醜,同時打起放棄的念頭,不再追問了。

這刻我打算用「我肚子有點痛,先走一步了」作為藉口,離開這個尷尬的現場。

然而,這刻阮田居說出了一句話以作回答,說:

「這是關係到我的過去。」

「呃!?」

「你現在拾到的這篇稿,只是過去的我的一些餘波,我已經不再有寫小說。」

這一刻我把愛恩社長的身影重疊到阮田居的身上去,那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有相同的地方。

第一是氣勢強勁。

第二是所講的話都叫我摸不著頭腦。

第三是他們兩個都有着個很特別的過去。

看到他們這麼相似,我都要宣稱阮田居是愛恩社長的男化版本了。

「那個,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你是說你不再有寫小說,但這篇稿,和你的筆記?」

根據目前情況,我猜阮田居寫的筆記本裡,其實是寫滿了他的小說記錄,就是小說筆記,而結果,我是沒有猜錯的。

「羅天從同學,你,有否聽過「居田園」這個作者的名字?」

阮田居突然向我問出這條問題,他完全不是在回答我剛才的題問。

居田園?

閱讀小說是我的興奮,我讀過了不同的小說,就連小翠的出道作《巫能為力》也有讀過。

對於我所讀過的小說的作者的名字,我也會記得,就連外國的作者那種很長的名字我也記得,但現在說到的這一個作者,我卻沒有一點印象。

即使我編故事的能力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但我總不能對一點印象都沒有的人物進行故事編寫以讓我和阮田居繼續對話下去。

所以,我直接回答,道:

「對不起,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他是那一本小說的作者?」

阮田居沒有失望,但也沒有驚喜,出現在他臉上的,反而是一種安心的感覺。

他的這一個表情,就似是一個秘密原來未被知道的一樣而感到安心。

「不知道就好。」

「呃…你不打算為我介紹一下嗎?」

「不,我沒有這樣的打算。」

說到這裡,阮田居已經是一張不想再和我聊下去的表情了。

他把我交還給他的那篇稿收好,然後就轉身背向我,看似是要離去。

我想要叫住他,因為他的說話已經引起了我的好奇,但卻沒有滿足我的好奇心。

然而他已經走了開去,更同時對我說:

「我的事,你別去理會,你繼續寫你自己的故事就好,也請你緊記對我的事情保密。」

「阮田居,你……」

「請別管我的事情。還有,謝謝你幫我撿回了那篇稿。」

留下了這一句話,他就離開了這裡,從拐彎中離開,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當下我在想,到底阮田居是個怎樣的人?

他又有着個怎樣的過去,使得他不願意把他寫的小說公開,也不希望被人探尋?

他才剛離開,我就覺得一股不安感湧了上來,大概是我被襲擊的陰影在影響吧?

所以我也不久留在此地,很快就離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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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田居的事情,會使得他不願意把他的小說公開的過去,挑起了我的好奇和興趣。

可是阮田居並沒有把關於這件事的事情告訴我,真叫我心裡非常癢。

雖然阮田居沒有多說甚麼,但他留了下一個叫「居田園」的筆名給我,這可以說是我能夠追查下去的線索。

我是打算追查下去了,可這不是單單地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我打算追查下去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小寫會」新社長一職的事情。

起初,符合出任新社長一職要求的人,就只有這個一直拒絕我的小翠。

為了說服她,我都脫下了不知道多少根頭髮。

但現在,符合要求的人已經不只有她一個人。

還有阮田居他!

無論是氣勢,還是領導能力,阮田居都是完美地滿足要求。

我讀過他的那稿小說稿,知道他寫小說的實力並不是個新手的級數,他寫小說的能力不需要懷疑。

三大條件已經滿足了,證明了阮田居是另一位適合出任新社長一職的人。

只是他不願意公開他在寫小說一事,所以我認為就算我邀請他出任這一職,他必會拒絕。

我覺得,如果要阮田居來代替我,我就必需要說服他。

而說服他,就必須要了解他的過去,也代表我得要去追尋「居田園」這條線索。

距離月底,也即是社團要員列表遞交的日期,已經不是剩下很多日子,都快要迫在眼眉前了。

如果在限期前還找不到代替我出任新社長一職的人,那麼,我就會自動成為「小寫會」的新社長,我可不要這樣。

我的行動要快,所以我決定了,在放學之後就去尋找關於「居田園」的事情。

而我認為,比起前往學校圖書館尋找這位作者,我到「小寫會」去更為有得着。

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閱讀小說的數量絕對比我要多,見識廣闊的他們,應該會對「居田園」有所認識。

找他們兩個問一問的話,保證沒錯。

叮噹叮噹!!

放學鐘聲打響,老師宣佈下課,各位同學便收拾東西,準備參與社團活動去,或者跟上放學大隊回家。

阮田居選擇放學回家去,而一班女同學則像追星族一樣跟着阮田居走。

另一方面,戲劇社未有表演活動,所以小翠也選擇了回家,可她並沒有任何人陪伴。

看着他們兩個這樣的對比,雖然與我無關,但我卻莫名其妙地呼出了一大口氣。

最初阮田居都叫每個人都害怕,但藉着籃球比賽,迅速拉近了和大家的關係,我指的是女生。

反觀小翠,在最初她也叫每個人都害怕她,而現在,雖然大家沒再像最初一樣對她感到害怕,但還是沒有和她親近過一些。

小翠依然是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過去如是,現在如是。

看到她,我又禁不住呼出一大口氣,同時擔心她的社交生活。

「天從,怎麼了?」

「沒甚麼,只是想深呼吸一口氣。」

「是啊,那麼,媽媽先去網球社那裡啊。」

「嗯,時間到了我再來接妳。」

我已經習慣了校園生活的有小紫身體的媽媽道別後,我就前往「小寫會」去。

剛來到,就見肥宅師兄和愛恩社長都在。

肥宅師兄在用手提電腦書寫他面對香江文創的小說,而愛恩社長則凝望着窗外的風景。

我和他們兩個打了個招呼之後,便進入正題,問:

「我有一件事想問一問,是關於一位作者的。」

愛恩社長保持凝望窗外風景的姿勢,同時聽着我講話,而肥宅師兄則保持輸入文字的姿勢,說:

「是那一位作者的?」

「是一個筆名叫『居田園』的作者。」

突然,一道視線猛地打落在我身上,我仿如被這股線視射穿了身體的一樣,感到相當有壓力。

朝視線的來源望過去,竟見愛恩社長直瞪着我。



她現在這個樣子,似是見到了甚麼非常憎恨的人一樣,我不禁不嚇到。

「肥…肥宅師兄,愛恩社長她,是怎麼了?」

「天從的,別擔心的,你只是踏到了愛恩她的地雷的。」

「這種事情你讓我別擔心!?該不會『居田園』是愛恩社長前男友的名字吧?」

「呵呵,天從的,看小說看太多了的,世上才沒有這麼巧合的。」

如果能這麼巧合就好了,至少我能明白自己的死因是甚麼。

那有像這樣,自己到底踏到了名為甚麼的地雷都不清不楚。

肥宅師兄想為我說明清楚,但這時候,愛恩社長已經走了過來,來到我身邊。

她要開口說話,但未曾開口,我就已經被她的女王強氣壓得打顫來,差點就要跪下來了。

「居田園,說你想知道關於他的事情。」

「喺!」

我不自覺就立正起來,就像是士兵在跟軍官說話時一樣。

「我想要知道他是那一本小說的作者!」

「為什麼。」

「因為我-------」

「羅天從,如果你是因為要學習他的寫作技巧,這是可以。但如果,你是要參考他的小說題材,不可以。」

「呃?這是甚麼?」

「現在是由我發問,由你回答。」

「喺!」

「居田園的小說,不應該閱讀。」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愛恩社長的反應會這麼大,應該是因為這個叫居田園的作者所書寫的小說令她相當反感。

面對這一個情況,就使我更好奇,使我好想知道更多關於居田園這個作者的事情,以及他的小說。

到底是甚麼原因,而使得愛恩社長對居田園的小說如此反感?

是寫作手法?是題目?是觀眾的面向?是小說的內容?

於是,我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向愛恩社長問道。

愛恩社長並沒有回答,就似是提及居田園的小說都會讓她精神受到污染。

所以,接下來由肥宅師兄代替愛恩社長把事情告訴我知道。

肥宅師兄停下了小說創作,神情一臉認真,簡直是在向我說一件大事情一樣。

看到這兩個人的反應,激動和認真,我當下真是覺得,我是問了一件我不應該問的事情,情況如同我在探尋愛恩社長的前男友一樣。

停下了手上所有工作的肥宅師兄,托了托眼鏡,對我說:

「天從的,首先我們要搞清楚一件事的,如果你尋找居田園的小說本的,你可尋不着的,因為他是個網路作家,寫的是網路小說。」

原來居田園是個網路作者,怪不得我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自己是比較古派的人,喜歡拿着書本閱讀,所以對網路的小說閱讀並不多。

「而居田園最有名氣也是唯一一部小說故事的,名字叫《妹妹妹》的。」

「《妹妹妹》……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像市面上那上賣肉賣萌的輕小說名字。」

「天從的,你說得沒有錯的,這部故事的確是以市面上的輕小說模式所書寫。」

我知道市面上有些輕小說是內容健康的,也很有意義。

可惜的是,但大部份的輕小說,卻是賣萌賣肉,讀完了也不知所云,而肥宅師兄所說「輕小說模式」就是指那種以賣弄女性為主的且帶黃腔,只為求滿足男性讀者感官刺激而內容空洞的寫作手法。

說到這裡,我已經明白到愛恩社長為什麼會對居田園這個作者反感,原因就是他所寫的這種軟色情小說。

不要說愛恩社長,一般女性讀過都會感到反感。

「所以,我想知道的居田園,其實是個會寫這種小說的網路作者嗎?」

我根據目前的情報,做了一個小總結,可是愛恩社長卻在這時插了一句,當作補充。

而這一句補充,是相當有爆炸性,她說:

「也是一個兇手。」

「兇手!?」

起初,在我聽到居田園這個名字時,我已經懷疑這個名字會否就是阮田居的筆名,畢竟兩個名字太相似的,而我也不是像輕小說的主角一樣像個反應遲鈍的笨蛋。

而現在,愛恩社長說居田園是個兇手。

剛好是對應了阮田居曾入獄過這個事實!

從此推斷,我認為阮田居就是居田園,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

果然,阮田居真的不是一個善男順女的人,他竟然行兇了。

然而最近發生的事情,使我對阮田居有些改觀,到底阮田居是忠是奸,我一時間分不出來,我只好繼續追問下去。

「愛恩社長,這是甚麼意思,妳說居田園是兇手,他行兇了!?」

大為緊張的我問道,而愛恩社長則對我點頭。

繼續對我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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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我回到家裡,吃過晚飯並洗過澡之後,開始對今天所得知道的各種關於阮田居的事情重整了一下。

同時,我也利用手機的網路瀏覽功能,尋找《妹妹妹》這篇網路小說,並閱讀。

也對關於愛恩社長提及的「行兇」進行了一些調查,當然我不是特工,我只是在尋找關於那次事件在報章上的資訊。

而結論是-------

應該是居田園的阮田居,與愛恩社長非常相同,他們都有一段黑暗的過去。

而相比起來,阮田居的過去比愛恩社長要黑暗得多。

因為他間接地犯下性侵犯之罪。

這是去年發生的事情,也就是阮田居入獄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面這一件事,也和他的網路小說《妹妹妹》有特殊的關係。

《妹妹妹》這篇未完結但已被棄寫的網路小說,就正如愛恩社長和肥宅師兄所說,確實是那些賣萌賣肉賣弄女性的軟色情小說。

故事是的內容是怎樣,我覺得沒有必要講了。

畢竟是無劇情可言的小說故事,簡純地寫出男性喜歡的情節,後宮、黃腔、小學生、裸露……

我讀了幾個章節,就明白到為何愛恩社長會對居田園這位作者及其小說如此反感。

網路小說和市面上的小說可不相同。

市面上的小說,始終是面向市場,要經過審查,所以即使開黃腔也不會太過份。

但網路小說可不一樣,它沒有被限制,想要怎樣寫都可以。

我印象中台灣這個地方,是有一條條例是用家得對自己的網路發言負責。

香江有沒有這條條例我可不知道,但是香江老是在喊言論自由,所以我猜在香江網路上發言可沒有限制。

就算真的有限制了,也有創作小說是文學藝術而藝術不應被限制等等的說話罵回去。

總之就是有各式各樣的護航,使得小說上再怎麼開灰色地帶的黃腔也可以。

大概因為網路上是這麼自由,所以《妹妹妹》這篇小說讓我肯定了阮田居的寫作能力。

他的寫作能力完全是出道作家的級數,不論是描寫、用字、修辭、甚至是情節的控制,也掌握得精妙。

他能夠把事情寫得真實,把故事中的女性都寫得栩栩如生,仿如真有其人的一樣。

身為故事的讀者,我完全是覺得和一班女主角們相處過了,發生過劇情了,有過關係了。

把故事寫真,就是阮田居的寫作能力。

但就因為他能夠把故事寫真,悲劇便從此發生。

古語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如果長期接觸一件事,就很自然會學習及模仿這一件事的特徵或特質。

孟母三遷就是這個道理。

「近朱者赤」這件事古代人已經懂,現代人也懂,所以才會出現反國教這回事。

那些人就是害怕國教中大量推揚國家好,而不講其不好,造成洗腦的情況,讓學生認為國家做的一切都是好,而非錯或不好,成為國家的死忠。

崇韓、崇日、美奴、英奴、就是一個被洗腦的表現。

只見該事物的好,而不見其壞,也不見以外事物之好。

洗腦,對於成年人還比較好說,因為成年人的思想多少比較成熟,有一套思考方式。

但對於只有十多歲的青少年來說,他們的思想未得成熟,人生經驗嘗淺,依然是一個有樣學樣的階段。

在這個階段,他們很容易就會被洗腦,我的意思是很容易被經常接觸到的事物影響。

這個階段的他們如果接觸到良好又健康的事物,他們的行為便會端好,例如教會的青少年;

這個階段的他們如果接觸到不良又有害的事物,他們的行為便會歪掉,例如流氓屁孩。

所以就有一位十來歲熱愛《妹妹妹》的青少年讀者,因為長期接觸這種幾乎真實的網路小說,潛移默化,影響了他的思想。

從而行差踏錯,做出了嚴重地影響個人前途及他人未來的行為。

這位讀者把一位年僅十三歲的小六女生在屋院大廈盲點裡侵犯了。

因為事情牽涉到兒童色情及保護的問題,所以警方在拘捕犯人後便到犯人住所進行相關的搜尋。

結果,與兒童色情相關的東西並未發現。

卻發現了犯人在電腦收藏了很多關於《妹妹妹》的網頁頁面,因為數量眾多的關係,所以報紙上邊曾有報導過此事。

不過此事在報章上只被輕描帶過,畢竟它與事情的關係不大。

在記者、警察、律師的眼中,更是一件沒有關係的事情。

但在阮田居的眼中,卻是一件大事。

事發的幾天過後,《妹妹妹》這篇小說再也沒有更新,讀者也相繼離去。

在一個月後,這篇小說正式被凍結,被放棄。

原因是阮田居入獄了。

他並非因為間接的侵犯罪而入獄,他只是單純地觸犯了法例,而被判入獄。

他入獄的原因完全和小學女生被侵犯無關,完全沒有關係!

我在調查報章的時候,也是分別在不同月份的報章上見到兩個事件的報導。

內容文也沒有提及到兩者有任何關聯。

以上是我所根據愛恩社長和肥宅師兄的說話,加上網路資料搜集而結合出的結果。

而接下來,是我的個人推猜測。

我的第一個猜測是,阮田居入獄和他的小說,並沒有任何關係。

完全是阮田居非常純粹地去犯罪。

而第二個猜測,我認為阮田居去犯罪,以及他的小說令得一個讀者行為差錯,兩者是有關係。

阮田居不想把小說公開,是和他的過去有關。

而他的過去,也就發生過這兩件事情-------小說作品令讀者行為差錯及犯罪入獄。

兩者在表面上沒有關係,但我認為在暗地裡,卻是有個關係。

阮田居會不會因為罪惡感而做出了犯罪的事情呢?

就似是一個小朋友傷受了另一個小朋友後,當天晚上就會發惡夢。

《妹妹妹》這個網路小說,再怎麼說都是屬於居田園也即阮田居的作品,是經他的行動和思考而產生出來。

而這一個產物,卻潛移默化地影響着它的讀者。

思想未得成熟的讀者,受到了故事中的文字暗示了,洗腦了,以至他認為女性是玩物,犯下了侵犯之罪。

阮田居或許認為,如果他沒有寫出這樣的作品,這件侵犯事件就不會發生。

這位青少年的大好前途應該就不會斷送,那位女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阮田居認為得出這樣的結局,完全是他一手造成,沒有他的這種賣弄女性的小說,就不會有這個結局。

所以他沒再寫下去,把《妹妹妹》這個網路小說放棄,不再書寫,停止更新。

可是,這樣做並不算對事情有了個交代。

阮田居依然怪罪自己,結果,一時的一個錯誤思想,使得他犯下了罪行,入獄了。

以「不公開小說是與過去有關」和「並不是單純犯罪」作為前題,我只能夠如此猜測。

當然,我這樣的猜測是對是錯,就只有阮田居他知道。

而我希望求證一下,所以我打算明天回到學校之後,尋找阮田居,向他求證。

不論結果是對是錯,我都會試試去開解阮田居他。

這當然是為了讓他當上「小寫會」的社長,以代替我這個無能之輩。

為了說服阮田居當「小寫會」社長,我必先要開解他,讓他公開他的小說,重新寫作。

始終,「小寫會」是個交流寫小說的地方。

如果一個成員不去寫小說,只是想閱讀大家寫的小說故事,這樣還說得過去。

但作為社長,不寫小說,只讀小說,實在太不能叫人接受了。

情況就似叫一個記者來當消防隊隊長,不單單不能叫人接受和順服,也是不適合。

所以,我要讓阮田居重新寫作,公開他的小說。

這一晚,我躺在床上,下定決心這麼在心裡說道。

在這時,打算拿取洗澡後更換的衣服的爸爸走進了房間,而使我忽然地想到一些事。

阮田居到底會不會理會我呢?

說不定,他會因為覺得我很煩,而討厭我,到時不單單不會讓我和他聊上幾句,甚至對我動粗。

要和一個成年的男人談心底話,了解及開解他的心結,我應該要做些甚麼準備呢?

對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感到不知所措的我向爸爸問:

「爸爸,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

「男人和男人之間是要怎麼對話。」

「仔……你……對男人有興趣?」

「不是呀!我有個朋友,過去發生了些事,我想試着去了解和開解他,但又怕被他拒絕。」

「啤酒。」

「吓?」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橋樑是啤酒而不是肥皂。」

爸爸留下這句話之後,就轉身去洗澡了。

「啤酒啊……」

我在想着啤酒是不是可以讓我幫助到阮田居,以開解他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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