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平安除夕夜》（新手求評）

mikek1

十二月二十三日的晚上，在這個漆黑的房間裡，有電腦熒幕散射的光和一盞小枱燈陪我。熒幕上顯示出一個聊天室的視窗。

在這視窗裡，茵子說：「你在幹什麼？」

茵子是我的老朋友，她不算漂亮，但她是個很細心體貼的女孩。當我沒事的時候，總會在笑著；當我有事，她都會默默支持。

我說：「沒幹麼，反正都是掛念一個人。」

她是個很好女孩，也許我曾經喜歡過她吧。可日子一久，這感覺好像也模糊掉了。

茵子說：「她是誰?」

因為這樣，我情願寄情於未知的將來。

我說：「不知道，也不知她在哪，大概她在她的世界裡。」

電腦放著爵士樂，看著旁邊的枱燈射出黃光，發黃的相片也漸漸失焦。


「若我 要去她的世界，就只有在平安夜坐著下年聖誕不再存在的舊電車。當晚, 在那電車上，她會在我閉上眼六秒鐘後出現。她在哭，我想她大概是迷失了。 沒多久，她就下了車。」

一聲電腦合成的聲響打破想像。茵子問道：「你傻了嗎?」我沒有理她，繼續沉淪於幻想世界裡。

「 我沒有勇氣送上紙巾和肩膊，
     只有在車上看著她的背影，
     直至在人海燈火之中消失。
     除夕, 獨自在廣場倒數。
     我在想，
     會不會再給我遇上她?」

茵子問：「然後呢?」
她也許對這個故事很有興趣。

「『五!』
在人海裡，到處都是矇矓的臉；

   『四!』
我在擠逼的人群裡來回尋找；

『三!』
突然肩膊被人拍了一下，我回頭看,是一個女孩。
她說：「對不起,認錯人。」

『二!』
望著在倒數的燈一盞一盞的熄滅，
看著在倒數的人一聲一聲的叫著。

『一!』

『新年快樂!』眾人在歡呼。

然後是一朵朵煙花，送走了一個世紀。
宴會過後,流連便利店買醉。

『新一年了!』但人還是舊。 煙花燦爛也易冷，尤其在這寒冬。」

茵子說：「 沒有了嗎?」

「『叮噹!』
便利店的門鈴響起，問外站著的是你，和一個高大男子。
你依偎在他身上，幸福笑著。
當你快要走過我的肩，當在彼此視線快要交錯時，
我迴避了你那隨意的眼神，低著頭走出了便利店。
雖然香港從沒有下過雪，但是這晚的街道滲出冷冰的感覺。


『叮噹!』
你走了。舊人仍在便利店門前。

空氣呼出了香水味，鐘聲離棄了上世紀，
在這難得的寂靜裡，
我孤芳自賞。」

我說：「完了。」
老實說，這個故事真的很爛，男主角爛，情節爛，結局爛。

茵子說：「好吧！希望你可以找到她……」

說過「拜拜」，關上電腦後，便鑽進暖暖的被窩去。

我要去她的世界，只有在除夕夜坐著下年聖誕不再存在的舊電車。今晚，在那電車上，她會在我閉上眼六秒鐘後出現。若果她在哭, 我會鼓起勇氣送上紙巾和肩膊。 在車上看著她的背影，直至在人海燈火之中消失。


睜開眼睛後，看到了銅鑼灣的黑夜。
這晚街上人如潮湧、車如龍，
綠色人像一出現，一個波浪從此岸湧到彼岸。

對了！我現在正站在電車站前。
我在侯車人群的中間， 兩旁的人都比我高大，
我把頭伸出，看那最後一班的電車在遠處緩緩駛來。

我在想她有沒有哭呢？旁邊有沒有人在她身邊？
是那個被她依偎的男子嗎？
我想，也許她是在幸福當中吧。

要是遇上了，幻想也許會破滅；
要是遇不上，又會只得寂寞相伴，因此還是不要上車好了。

要是有緣的，總會在某一個角落遇得上那個影單隻影的她吧。

最後在這平安夜， 那班電車沒有等上那沒有勇氣上車的人， 那班下年聖誕不再存在的舊電車， 最終也開走了。



除夕夜裡，在銅鑼灣時代廣場表演的歌手掀起了當晚高潮，我 在台下人海之中，看著台上的風光， 他們在喊著：

「 五! 」
  在人海裡,到處都是矇矓的臉。

「 四! 」
  我在擠逼的人群裡，
  等著那錯配的時空。

「 三! 」
  一把熟悉的聲音。

「 二! 」
  看著旁邊在倒數的人一聲一聲的叫著，
  我在尋找她的聲音。

「 一! 新年快樂! 」主持人興奮的說：「踏進二零一一年，希望大家將新一年更加開心，忘記上一年的不快，我們二零一二年再見！拜拜！」

她給掩沒了。
台上咪高峰唱著戀曲；台下某伶仃哼奏著藍調。

這個晚上，我都在仰望夜空。這個未曾下雪的城市，看到了一片片雪花飄落。

也許，
在同一個地方，或是不同地方，
於不同的時間，或是相同時間，
上演著一場捉迷藏。


「喂！」
我肩膊被拍了一下，我轉過頭，看見茵子圍著頸巾。

「你幹嘛在這兒呢？」我驚訝地問。

「倒數呀！在這裡當然是倒數吧！」

「一個人來倒數？」

「不行嗎？咦，你在笑什麼？」茵子把弄著頭上的頭飾，問著。

「我有笑嗎？」原來我不自覺地嘴角上揚了，被看穿了嗎？

人群開始要散去，在我們身後的人不停地在我背後施壓，我和茵子被人群逼著走。

「你找得到她嗎？」她問。

「哪個她？」我答。

「那個你說要上電車找的女孩。」她道。

「哈，我沒有上那尾班的電車。」

她問：「為什麼？」

「或者她根本不在那電車上。」我道。

後面很嘈吵，隱約聽到爭執的聲音。

她說：「那如果她真的在呢？ 錯過了不會很可惜嗎？」

我望著她說：「不要緊吧，都新一年了。」

聽到後面的人在叫：「別再推了！前面還沒走，後面在推什麼！」

看見她口裡呢喃，卻聽不見她 在說什麼。

我叫她再說一遍。

她說：「其實……我今晚……第一次坐……挺不錯。」

話語斷斷續續，我把耳朵靠近她的嘴巴，大聲問：

「什麼？」

她在我耳邊大叫：

「我說我今晚坐了程電車！第一次坐的感覺挺不錯！笨蛋！」

然後頑皮的用頭上裝了彈簧的飾物來撞我臉。

我看著天空，發現雪早就停了，只是我不曾察覺。哎呀！我的嘴角又不禁揚了起來。

1693

「我在侯車人群的中間， 兩旁的人都比我高大，」

等候

這是愛情的嗎?

那就要支持一下

devil886

應該是一種青梅竹馬的友誼，後來慢慢萌生出一種愛意吧.口.

支持.V.!!

mikek1

謝謝~讀者可以解讀自己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