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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後生兩儀
本帖最後由 liuyifeifans 於 14-8-9 12:51 AM 編輯
翌日,劉玄依玉璿子所言,再次前往瓊台觀試演新學的太極劍法。在玉璿子的注視下,劉玄將「風掃梅花」、「獅子搖頭」、「燕子掠波」等招數一一使出。
使到「太極劍舞」時,劉玄尚未掌握要點,只能氣貫長劍,胡亂揮斬。待劉玄試演完畢,玉璿子評道:「除了『太極劍舞』外,其他招數未能使好。」此話令劉玄錯愕不已。玉璿子取過劉玄的長劍,續道:「使這太極劍法,最重要的是運勁。即使招數並不連貫,甚至呆板也好,絕不能只顧劍招的流暢而渾忘內勁的運用。」話畢,手中長劍從右至左橫斬,雖沒有觸及劉玄,但劉玄卻感到被一股內勁迫開,連退四步。
玉璿子道:「看,這招『燕子驚潭』毫無變化可言,但你卻被我迫退了。」劉玄恍然大悟,馬上揮舞長劍,將太極劍法再一次的從頭至尾演練一遍。只見劉玄這次一劍一劍的使出來,每一招都挾着內勁,「太極劍舞」一招更是將所發出的劍氣化成一個半球包着自己。一套劍法使罷,看見玉璿子對自己點頭微笑,便知自己使對了。
過了數天,待劉玄大概掌握了太極劍法後,玉璿子便命劉玄去找天璣子學習最後一套入門武功-兩儀劍法。
天璣子是武當劍宗的道長,在江湖中有着「真武劍俠」的美名,其劍法之高可想而知。他在蘇州與劍法冠絕蘇杭的「別情公子」蕭別情拆了三百多招,不分勝負,印證了其高深莫測的劍術。
本來,有機會跟這劍法高手學劍是十分難得,但劉玄心底還是有點害怕。畢竟幾天前劉玄才被這名師叔責備過,再加上聽過別的師兄所言,天璣子教徒弟沒甚麼耐性,動不動便打罵。是以劉玄懷着擔憂的心情步入復真觀。
和瓊台觀完全相反,復真觀內空無一人。除了有幾個雜役在整理武當派的道藏和拳經劍譜外,四周連一個劍宗弟子都沒有,甚至天璣子也不在。站在這個和瓊台觀建得一模一樣的道觀內,劉玄只感到莫名奇妙。
突然,一陣急風從後而至,劉玄心感不妙,情知對方出手實在太快,自己不能趕及閃避,惟有向後踢出一腳,試圖脫身。但始終慢了,屁股已被對方踢中,身子向前仆。劉玄連忙雙手拍地,借勢躍起,不料功夫始終火候未足,撞上了復真觀中的香爐。香爐沒撞翻,卻弄得渾身香爐灰。劉玄清理身上的香灰後轉身一望,看見天璣子站在入口,雙手叉腰盯着自己。劉玄躹身請安,天璣子卻罵道:「放屁!要我教你這種呆頭呆腦的蠢蛋,安甚麼好?」不待劉玄回答,已飛身奔入觀內翻箱倒筴。少頃,有一對雙劍從觀內飛出,直指劉玄,其勁度不可小覷。劉玄輕輕躍起,用手臂挾住雙劍,退了幾步方能站定。
天璣子道:「劍法學不好,偏喜歡耍花招。」命劉玄拔出雙劍,這就傳他兩儀劍法。雙劍一出鞘,但見劍身上佈滿鐵鏽,面對如此殘破不堪的雙劍,劉玄眉頭一皺。天璣子罵道:「臭小子,咱們武當派沒有富家弟子入門,如果每名入門弟子都有長劍雙劍的話,全派上都要投靠丐幫了。想當年我學劍時,連木劍也沒有。」不待劉玄回答,從懷中拿出一本書冊,塞到劉玄手裏,道:「這是『兩儀劍法』的劍譜,供你回去自行修習,現在你看我使一次。」說完便將兩儀劍法的招數一一使出。但在劉玄眼中,天璣子的「劍招」猶如小孩嬉戲一般亂七八糟。天璣子使完後,劉玄請他再使一次。
這下子可讓劉玄更胡塗了,天璣子第二次使兩儀劍法時,不論揮劍方向、所擊處均和第一次不同。即使天璣子使了兩次,劉玄連一招兩儀劍法也沒學懂。
天璣子道:「你這就回去,好好看一遍劍譜,再想一下如何使,明天來跟我對拆一次。」半推半趕的送劉玄離開復真觀。
回到弟子居的劉玄馬上翻閱劍譜,見開首注解:「始有太極,後生兩儀,再生四象,而有八掛。兩儀劍法分陰陽,劍法之變亦隨此...... 」並記載了劍法要旨。此劍法在於陰陽兩者交錯,使對手無所適從。接下來的兩個章節便是分述兩者有何分別,如何運用到劍招上等。當劉玄翻到劍招時,看到上面只列出七招,包括實招「極破虛空」、「陰陽侯列」、「日月同轉」,虛招「極道回歸」, 架招「劍生太極」,氣招「陰陽交錯」及怒招「極中有極」。但只有簡略的概覽,並沒有任何實戰與連技指引。閱畢全書後,劉玄一頭霧水,又想起天璣子是下手不留情的,心中不禁有點害怕。
劉玄依約到復真觀與天璣子試招。一踏進復真觀,便看到天璣子在等自己。當劉玄踏進觀內,天璣子便二話不說向他刺出兩劍。雖與上兩次不同,但隱約看出是「極破虛空」,劉玄便橫劍胸前擋架。天璣子變招極快,半路已將雙劍上撩,改發「極道回歸」。吃過天璣子虧的劉玄早知這位師叔出劍靈活,其劍法稍有改變便立即以「極破虛空」搶上,希望先發制人。可惜天璣子修習兩儀劍法多年,劉玄這「先發」制不了他,被天璣子封阻。長劍正要雙交時,劉玄及時收招,並躍起使出「日月同轉」,天璣子側身讓開。劉玄本想趁機橫斬,不過天璣子以「極道回歸」晃退。
這一退,可大事不妙。劉玄剛停下來,便有一股奇特的劍氣撲過來,捽不及防受了一記,還未回過神來,天璣子一蹴已至,劍尖指住了劉玄。
劉玄心道:「想不到我這三腳貓兩儀劍法居然可以跟天璣子師叔過幾招。」他卻不知天璣子雜亂的演武和那本粗疏的劍譜其實別有用意,為的是讓入門弟子只得劍意而不受劍招拘束。見劉玄這套頗得神韻,道:「你使得太生疏,接下來半個月,每天都要來練習。退下吧。」劉玄這才拜別天璣子。
劉玄步出復真觀後,天璣子道:「師兄,我只是在教導一名入門弟子,無需偷看吧。」一把聲音回應道:「哈,居然被師弟發現了。」藍影從復真觀頂飛下來,原來是玉璿子。玉璿子道:「其實劉玄的天資不錯,是吧?上一個有這般悟性的入門弟子要數到君劍了。」天璣子道:「呸,君劍比他好太多了。」玉璿子道:「不一定,別忘了君劍自小就在武當山,劉玄才入門一個月...... 」天璣子打斷他道:「明天君劍便會回來,那時候讓他們比試就好了。」玉璿子嘆一口氣,負手微笑,此刻正值日暮西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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